日期:2022-06-27
这是《枫桥夜泊》课题反思,是优秀的教学案例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枫桥夜泊》
【唐代】张继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Night Mooring by Maple Bridge
By Zhang Ji, lived in Tang dynasty.
When the moon had gone down,
There’s a crow started crowing,
And the sky was filled with frost.
Maples by the river and the lights
On fishing boats on the river,
They couldn’t get asleep but
With anxiety to watch each other.
Outside of the Gusu City, there’s
A temple named Hanshan, its
Bell tolls reached the boat in midnight.
为标准答案而不惜争个面红耳刺,可谓之“杠”。专门以“杠”为人生之最大乐趣的,可谓之“杠精”。“杠”,当然有乐趣。但集全身之力量和人格修养,为一本可以放开讨论之事,“杠”之又“杠”,是否真的值得?
戏说,乃是有趣的开始。于是,在严肃和刻板之外,还有“有趣”这个价值取向。好,本次不讲“杠精”精神,不死磕,不较真,来讲讲“有趣”。
“有趣”是判断日常生活是否有价值的唯一标准。
“枫桥夜泊”这个诗题的翻译,借鉴了前辈们的译法。思来想过去,几番琢磨之下,觉得此种译法似乎比较妥当,于是就选它了。
首句“月落乌啼霜满天”,诗中有三个意象,分别是:月亮落下去了,乌鸦在鸣叫,霜气(寒气)充塞了整个天地之间。既然是三个意象,便用三句英语对应之,实打实地描述,不慌不忙,不增加增强意境的形容词,也不减少对意象本身的描述,没有采取意译的方式(本次直译)。
三个意象之间,可以有时间的顺序,比如,先是看到月亮落下去了,这时候乌鸦叫起来,接着,霜气慢慢地充塞了整个天地间。也可以没有时间先后顺序,读者可以自行安排这三个意象的先后顺序。
比如,我听见乌鸦啼叫,抬头看天,不知道月亮什么时候落下去了。我站在船头,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这时我发现原来正在打霜,天凉了。
也可以是,当我站在船头,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这时候,岸边的枫树上传来乌鸦的啼叫声,我抬头看天上,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去了。
这些场景,可以自由想象,没有标准答案。怎么想有趣,就可以怎么想。诗歌所传达的,是想象的真实。不必“杠”出“月落→乌啼→霜满天”这个诗中所描述的严格的时间顺序。少些“杠”的精神,就多了些乐趣。这事上,不学儒家。
第二句“江枫渔火对愁眠”,对这句话,有多种理解。有趣之处就在于此。我设想了这么一种情境:江枫是一个意象,渔火是一个意象,对愁眠是一个意象。意象,可理解为“意义的象征”或者是“某个具有某种意义的形象”,比如“秋月”,秋天的月亮,比喻忧愁或是思念之类。
怎么处理这三个意象?乌鸦应该是停留在岸边的枫树上,江上的渔船还亮着灯火,说明还有人没睡(或者已经醒了,月亮落下去了,霜气充满天地间,说明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渐渐地接近天亮时分了)。
诗人在这里说“江枫和渔火”,江边岸上的枫树,跟江面上漂浮着的渔船上的灯火,两相辉映着,彼此心中都有所忧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发愁,都睡不着呢。
李白有诗“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在这句诗中,诗人和山相互看,这就将山给拟人化了。我在看山,山也在看我。诗人卞之琳的《断章》写道: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在楼上看风景的人,
也在看你。
看风景的人,也变成了风景的一部分,被别的看风景的人看在眼里,这时候,就达到了物我相融、和谐统一的境界(天人合一)。这跟山水画的境界相似。看风景的人,只不过是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点缀。
同样,在这首诗里,诗人巧妙地运用了他的移情技术,让江边的枫树和江中漂流的渔船上的渔火,都染上了他的忧愁,且因为心中反复想着某些事,无法入睡,一直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中,把夜耗过去了,迎来了天明。
这个解释,肯定不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但我觉得这种理解有趣,所以它应当在我们对这首诗的众多理解中,占一席之地。翻译时,我也按照这个思路,将之转译成了英文。
我们不会去计较“江枫”和“渔火”怎么会因为忧愁,相互看着,不能安睡。所谓“境由心造”,当我们忧愁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忧愁中。当我们喝醉了,看谁都喝醉了,路也特别宽,天地也特别广阔。我们的心,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沾染上了我们的情绪。
最后两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当然就没什么争议了。唯独宋代的大文豪欧阳修,曾经质疑诗人张继,为了求得好句,故意写了“夜半钟声到客船”,他认为,寺庙里怎么会夜半敲钟呢?后来求证,姑苏城外的这个寒山寺,确实会夜半敲钟。
这首诗写于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安史之乱爆发后的第二年以后,具体时间未知。诗人张继于天宝十二年(公元753年)考取了进士。从时间上看,他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就遭遇了乱世,自然就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
古人的忧愁,都很大气,为国为民,为个人施展抱负,绝不是什么个人恩怨、私情小调。相比之下,现代人的心胸格局,反倒是越来越小气了。
姑苏早就改称为“苏州”了。自打2005年第一次踏入苏州这片土地,至今已是第十五个年头了。最初,定居了七年。后来离开,想应该不会再回去了。但五年前又回去了。四年前又离开。三年前又返回。来回往返,这就留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在苏州未置房产,不敢自称是“新苏州人”,就当是常住人口罢。后来了解到,苏州园林之一的狮子林原来竟然是贝律铭家族的财产。另外还有“退思园”,“网师园”、“留园”、“耦园”,都有其来历。在吴江深处,有现代人建起来的“静思园”。苏州园林,闻名天下。
在苏州观前街附近再往北,有一太平天国军械所遗址,还有忠王府。十多年前曾去过一次,印象极为深刻。
唐诗《枫桥夜泊》应该是在小学时学过的唐诗,说实话,当时并不觉得怎么美妙,因为确实不懂。因诗短,背下来很容易。装文学青年那些年月里,每每将这些诗脱口而出,很是得意。毕竟,我们都相信,“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会吟诗,就有了Bigger(逼格)。
及至来了苏州,去了寒山寺,却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也是,若无情感,若无胸怀,看什么,都不过是几间屋舍、一池塘的水、几座桥、几家商铺、游人如织,天气很热,人太多。如此,确实没什么意思。
翻译于我而言,既是学习英语(学外语的最好办法,就是学以致用,用了,才能真的学会),也是跟唐代诗人张继,穿越历史时空对话,想象他身在大唐时,所见到和感受的姑苏城。
左宗棠诗曰:读破万卷,神交古人。此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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