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6-12
这是《师说》原文译文及资料,是优秀的教学案例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师说》--韩愈
【原文】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於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於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於此乎?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於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也,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叁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於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於时,学於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译文】
古代求学的人必定有老师。老师,是用来传授道理,讲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的人啊。人不是一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谁能没有疑惑?有了疑惑,如果不跟老师学习,那些成为疑难问题的,就始终不能解答了。出生在我前头的人,他懂得道理本来就比我早,我应该跟从他,把他当做老师;出生在我后面的人,如果他懂得道理也比我早,我也应该跟从他,把他当做老师。我是向他学习道理啊,哪管他的生年比我早还是比我晚呢?因此,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所在的地方。
唉,古代从师学习的风尚不流传已经很久了,要人没有疑惑就难了!古代的圣人,他们超出一般人很远,尚且要跟从老师请教;现在的一般人,他们的才智低于圣人很远,却以向老师学习为耻。因此,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昧。聪明的人能够成为聪明人的原因,愚蠢的人能成为愚人的原因,原因大概都出在这里吧?
人们爱自己的孩子,就选择老师来教他。但是对于他自己呢,却以跟从老师学习为可耻,真是糊涂啊!那些孩子们的老师,是教孩子们文字,教授他们读书,帮助他们学习断句的老师,不是我所说的能传授那些大道理,解答那些有关大道理的疑难问题的老师。不理解书本上的字句,有的人从师学习,不能解决大道理的疑难问题,有的人不向老师学习了;小的方面倒要学习,大的方面却反而放弃不学,我未能看出那种人的高明之处在哪?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他们不以互相学习为耻。士大夫这一类人,一听到有人称“老师”称“弟子”等等,就许多人聚在一块儿讥笑人家。问他们为什么讥笑,他们就说:“那个人同那个人指老师和学生年龄差不多,道德学问也差不多啊,以地位低的人为师,就可羞耻,以官职高的人为师,就近乎谄媚!”唉!古代那种跟从老师学习的好风尚不能恢复,(从这些话里就)可以明白了。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士大夫们认为是不值得一提的,现在士大夫们的见识竟反而比不上他们,可真奇怪啊!
圣人没有固定的老师,孔子曾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郯子这些人,他们的贤能都比不上孔子。孔子说:“几个人一起同行,里面一定有可以当我的老师的人。”因此,学生不一定永远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样样都比学生贤能,老师和学生的区别只是听到道理有的早有的迟,学问和技艺各有各的专长,只是如此罢了。
【背景】
《师说》是唐贞元十八年(公元802年)韩愈任四门博士时,是说明教师的重要作用,从师学习的必要性以及择师的原则。抨击当时士大夫之族耻于从师的错误观念,倡导从师而学的风气。同时,也是对那些诽谤者的一个公开答复和严正的驳斥。作者表明任何人都可以作自己的老师,不应因地位贵贱或年龄差别,就不肯虚心学习。文末并以孔子言行作证,申明求师重道是自古已然的作法,时人实不应背弃古道
这是韩愈散文中一篇重要的论说文。文章论述了从师表学习的必要性和原则,批判了当时社会上“耻学于师”的陋习,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斗争精神。
中国古代的学校教育十分发达,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官学。韩愈写这篇文章时三十五岁,正在国子监任教。那么,韩愈为什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道之不传也久矣”?原来他听说的“师”,有其独特含义。既不是指各级官府的学校老师,也不是指“授之书而习其句读”的启蒙教师,而是指社会上学有所成,能够“传道受业解惑”的人。韩愈既以这样的人自我标榜,也以好为人师而著称。<新唐书>本传说他“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
唐代,魏晋以来的门阀制度仍有沿袭。贵族子弟都入弘文馆、崇文馆和国子学。他们无论学业如何,都有官可做。韩愈写<师说>的社会背景,可以从柳示元<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的一段话里看出。柳宗元说:“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由此可见,韩愈作<师说>,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观点,是难能可贵的。
实际上,可以把<师说>看作韩愈提倡“古文”的一个庄严宣言。六朝以来,骈文盛行,写文章不重视思想内容,讲求对偶声韵和词句华丽,尽管也产生了一些艺术成就很高的作品,却导致了文学创作中浮靡之风的泛滥。这种风气,直到中唐仍流行不衰。在唐代,韩愈不是第一个提倡“古文”的人,却是一个集大成者。他无论在文学理论还是在创作实践上,都有力地促成了“古文运动”的兴起、发展,并身体力行,培养了大批有志于古文创作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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