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2-07
这是100个中篇故事会原文,是优秀的故事推荐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相传有一天,南海观世音驾着祥云来到江南,当地土地公公赶紧迎接。观音问:“此地是否有作恶多端的刁民?”土地公公回禀说:“据小神所知,钟家山有个名叫钟馗的人,对母亲很不孝。轻则骂,重则打,其行难以饶恕,望菩萨施恩点化他。”观音点了点头,驾着祥云飞走了。
钟馗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样子生得十分丑陋,大脑壳,红头发,凸眼睛,鲢鱼嘴,络腮胡,身子又粗又壮,活像一头牛牯。他又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屠夫,人称他是“鬼见怕”。钟馗年过四十,还没娶上媳妇。因此,他常常抱怨母亲将他生得如此难看。母亲年岁已高,手脚没有以前灵便,伺候钟馗稍有不周,不是换来凶喝辱骂,就是拳打脚踢。虽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母亲还是怕他怕得不得了。
这一年五月初五,正是乡里善男信女朝拜观音的时候。钟馗站在道旁,呆呆地望着去观音庙朝拜的人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观音变成一位老翁,走到钟馗面前笑眯眯地问:“小兄弟,站在这里发什么呆?你怎么不去朝拜菩萨?”
钟馗见老者慈眉善目,连忙回答:“我也想去朝拜观音,怎奈天天帮人杀猪,去不得!”老者说:“朝善只需真心诚意,不必如此计较,不如你从今天起就吃斋吧。只要心意到了,观音是不会怪罪你的。”钟馗听老者之言很有道理,便想追赶朝圣的人群,转念一想,为难地说:“可……我的屠刀没有地方放。”老者又出主意说:“把屠刀投入那边的山塘不就得了。”钟馗听从了老者的话,丢下屠刀就跟一群朝拜观音的信徒们走了。
约莫走了十几里路,钟馗想:朝拜菩萨是为了忏悔过错、积德行善,而我把屠刀丢在山塘,倘若有耕牛下塘戏水,屠刀割破牛脚,牛受了伤不能耕田,岂不是害了农夫?还有,要是有小孩下塘摸鱼捉虾,被屠刀割伤了手脚,小孩的父母该多么伤心?那更是罪过。
于是,钟馗匆匆折回把丢弃在山塘里的屠刀捞上来,脱下身上血迹斑斑的围裙,把屠刀包好背在自己的背上,再匆忙去追赶朝拜的人群。
钟馗饿着肚子一直走到天擦黑,也没有赶上朝圣的人群。他前眺后望,只见四野暮色苍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不禁心里发怵,加快了脚步。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忽见山坡上有一座茅屋,从里面透出丝丝亮光。他走近一看,竹编的房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门,他看见一个衣着朴素、举止端庄的中年妇人坐在四方的竹桌旁,就着油灯的亮光正聚精会神地做针线活儿。
钟馗一看,妇人周身散发一股祥和之气,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样粗声粗气地讲话了,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轻声细语:“大嫂,我能不能进来歇歇脚,讨口水喝?”
那妇人既不停手,也不抬头,不紧不慢地问他:“你是什么人?”
钟馗道:“我要去观音庙朝拜菩萨,不想在路上耽搁了,没能赶上朝圣的人群。我对这里的山路不熟,不敢继续前行。如果大嫂能行个方便,就让我借宿一晚,明天天一亮我立刻上路。”
那妇人慢慢抬起头,见了钟馗那副“鬼见怕”的模样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十分和蔼地说:“啊,原来是朝拜观音菩萨的香客,快请进来吧。茶壶里有茶,饭甑里有饭,橱柜里有菜,你尽管吃喝。”钟馗一听,喜出望外,连连拱手作揖,称谢不已。
等钟馗吃喝完毕,妇人站起身说:“奴家的男人外出做生意去了,晚上回不来了,你将就一下,在这张竹桌上歇息吧。”说完,就进内间熄灯歇息了。钟馗听从妇人的吩咐,伏在桌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妇人忽然在内间大声呻吟起来,像是病了。钟馗被呻吟声惊醒,忙问:“大嫂,你哪里不舒服?”妇人说:“我有个老毛病,常常肚子痛,不想今天这病又发作了。”钟馗问:“那你平时都吃什么药,我帮得上忙吗?”妇人说:“往常我丈夫在家,用手轻轻揉我的肚皮就能止痛了。”
钟馗一听,为难了:“大嫂,你知道你丈夫在哪儿?我去请他赶回来。”妇人说:“他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处,谁知他今晚住在何处。”说罢,又不住地呻吟起来,听声音,她一定非常难受。钟馗在外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门口,犹豫半天,心想:这深更半夜,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怎能进她的房间揉她的肚皮?唉!怎么办?她若这样痛到天亮,岂不痛死了?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到这里,他急中生智,忙道:“大嫂,我有办法了。”说着便推门进去,从衣兜里掏出朝拜用的黄表纸说:“我在你的肚皮上垫上七层黄表纸,然后给你揉肚止痛。这样,就不会冒犯你了。”妇人见钟馗一脸真诚,便点头同意了。钟馗放好纸,用手轻轻揉起来。这一揉,妇人立即安静下来,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钟馗因长途跋涉,身子疲惫,不知不觉歪倒在妇人的床上,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钟馗起身一看,昨晚的妇人、茅屋、竹床、家什……一概无影无踪了,只有自己的手里握着一张黄表纸,纸上还有字。可他大字不识一个,不知写的是啥。这时,正好来了一个秀才模样的过路人。钟馗忙上前施礼,把昨晚的事跟这人讲了一遍,并把纸递给他看。秀才接过黄表纸,念道:“你已朝见真佛,不必上观音庙了,还是赶快回家朝拜家里那尊倒穿鞋的菩萨吧。”
听到这里,钟馗知道这是观音菩萨在点化自己,于是他跪拜四方,叩谢菩萨。
黄昏时分,钟馗心神不定地往家赶,心想:我家除了老母,哪里供过什么倒穿鞋的菩萨?难道观音菩萨到我家去了不成?他想起自己以往对母亲的不孝,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要是母亲把一切都说了,观音一生气,自己岂不要受到惩罚?他来到家门口,壮起胆子叫门。
话说他母亲昨天听人说,钟馗也朝拜观音去了,要三四天才能回家,这会儿听见儿子在外叫自己,心想怎么两天就回来了?准是他半路折回,对菩萨心不诚。
此刻,天已经黑了,钟母刚脱鞋上床打算睡觉,儿子在门外一叫,吓得她慌里慌张滚下床,把鞋都穿倒了。门一开,钟馗低头一瞧,母亲倒穿着鞋,晓得黄裱纸上所写的“倒穿鞋菩萨”就是自己的母亲。于是,钟馗扑通一声跪在母亲跟前,连连叩头,乞求母亲的宽恕。
从此,他孝敬母亲,不敢有半点差池。为赡养老母,他仍旧宰猪赚钱,但脾气与以往判若两人。就这样在母亲百年之后,钟馗放下屠刀,另谋生路。
天上一瞬,人间数年。观音在天上打了个盹,醒来突然发现受她点化的钟馗已放下屠刀,改邪归正。于是,她驾着祥云赶到钟家山,喊醒钟馗,将他升上天庭。因钟馗长相难看,众仙都不肯与他共事。观音只得把他遣回凡间,令他掌管妖魔鬼怪,保佑天下平安,于是,钟馗成了真正的“鬼见怕”。
从前,有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宁静美丽,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因而,百年一度的蟠桃盛会就在那里举行。各地的神仙都赶来参加,就连土地、山神也都参加了。只有一位小仙女艳美,她没来参加。原来艳美一年前私自下了凡,和一个男子成了亲,后来被玉帝发现了,她只得被迫回了天庭,回到天庭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又不敢让玉帝知道,等到蟠桃盛会来临之际,她把孩子生了下来。艳美给她取名叫彩蝶。彩蝶一生下来就会笑,十分可爱。转眼,彩蝶已经十五岁了,艳美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玉帝,玉帝一气之下把彩蝶逐出仙境,贬下凡间。
彩蝶被逐出仙境后,在外流浪了一年,她吃不饱,穿不暖,过着艰苦的生活。这天,她又累又乏,一下昏倒在路边。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成了鱼尾巴,自己变成了美人鱼。这时她看到有一个男人鱼在看着她,于是彩蝶问:“你是谁呀?我这是在哪里呀?”那个男人鱼说:“我是人鱼界的第一美男,也是人鱼王的唯一儿子。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这是海底,也是人鱼的世界,你现在是人鱼界中最美的一位了,所以你一定要藏起来呀!”彩蝶问:“这是为什么呢?”那个男人鱼说:“因为我的父王有一种怪病,说是只能用最美的人鱼的鲜血才能把病治好,到现在始终没有找到,所以他现在疯了,而你却在这个时候到来,幸好你遇见了我,不然你恐怕早就死了。”彩蝶说:“既然老天让我在这种时刻出现,就说明我能把你父王治好,相信我吧!”那个男人鱼说:“可……”彩蝶说:“相信我,我不会死的。”于是,她走到那个男人鱼的父王面前,用刀割破了静脉,由于失血过多,她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座皇宫里,一些侍女们正在看着她,她发现自己又变成人了,十分高兴。这时,来了一个女人,她就是皇后。皇后对她说:“你可算醒了,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仙女。你快告诉我啊!”彩蝶说:“算是吧!可你怎么会怀疑我是仙女啊?”皇后说:“一个月前,我在窗前绣花,忽然看见一群彩色蝴蝶,一直飞到我的窗前,我看见蝴蝶托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急忙打开窗子,把你放在床上,这时蝴蝶已经飞走了。”彩蝶问:“那跟我是不是仙女又有什么关系呢?”皇后说:“皇上得了一种病,说是需要找一位仙女,把仙女的血注入皇上体内,皇上便可复原了。”彩蝶说:“哦!原来是这样,我愿意一试。”于是,彩蝶便把血注入到皇上的体内,彩蝶又昏了过去。她醒来后,看见一群狮子,狮子对她说:“我们狮子已经不吃人肉了,可我们狮王得了病,而药就是一块人肉,所以,请你答应我,给我们狮王一小块肉治病吧!”彩蝶说:“好吧!”于是,她用小刀割下一块肉,痛得她再次昏了过去。
当她睁开眼睛时,看见了玉帝,玉帝对她说:“自从我把你逐出仙境后,你母亲就一直在求我,还说你这也好,那也好,还很善良,于是我给你设下了三重考验,你都过关了,所以我正式宣布,你以后就是彩蝶仙子,是蝴蝶的首领,并赏你一些东西。”彩蝶说:“谢谢玉帝。”
从此彩蝶和艳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天鹅妈妈好辛苦,在孵七只小天鹅。
第一只小天鹅,啄破了大蛋壳,爬呀爬出来,离开了大蛋壳, 摇摇摆摆学走路,不怕摔呀不怕磕……
第二只小天鹅,啄破了大蛋壳,爬呀爬出来,离开了大蛋壳,摇摇摆摆学走路,不怕摔呀不怕磕……
六只小天鹅,全都啄开了壳,学走路,学唱歌,还在湖里学游泳,红红的脚掌拨清波。
第七只小天鹅,也啄破了大蛋壳,妈妈让她爬出来,她死活也不肯出蛋壳,她怕摔,她怕磕。
哥哥姐姐对她说:“快出壳,快出壳!一起学走路,一起学唱歌!”
第七只小天鹅不出来,娇滴滴地说:“你们是姐姐和哥哥,我是最小的小天鹅,蛋壳就是蛋壳车,你们拉着我。”
小天鹅,车里坐。拉呀拉呀拉,姐姐和哥哥,拉着第七只小天鹅。拖呀拖呀拖,姐姐和哥哥,拖了一月又一月,拖着第七只小天鹅。
大家都劝小天鹅,赶快出蛋壳,学着飞上天,变成飞翔的白云朵。
第七只小天鹅,哭完鼻子把眼泪抹,怎么也不出蛋壳。哥哥姐姐心疼她,不忍心拉她出蛋壳。
第七只小天鹅,坐在蛋壳里,怎么也不长个儿。不会走,不会飞,只会在蛋壳车里坐。
哥哥姐姐学会了飞,飞上蓝天像云朵。
冬天来了,雪花落,天鹅必须飞到南方去,不然就要冻死了。
第七只小天鹅不会飞,只好蛋壳车里坐。心里好害怕,冻得直哆嗦。
望着飞走的天鹅妈妈,还有流泪的姐姐和哥哥,小天鹅大声说:“妈妈妈妈救救我,哥哥姐姐救救我,我要学走路,我要学飞翔,我要学姐姐和哥哥!”
大片大片的大雪花,落上了蛋壳车。
虽然第七只天鹅不愿意学飞,但是哥哥姐姐们还会拉着它一块玩。可是冬天来了,飞往南方的路程遥远,又如何解决这个包袱呢!所以即便是再不忍心,也只能留下它。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北宋神宗时候,北方的辽国派来了一个使臣。神宗就派大学士苏轼[号 东坡]去接待他。这位辽国使臣有点学问,他早就听说苏东坡是位大名鼎鼎 的文学家。这回见了面,就想考考苏东坡。
使臣客气了几句,就对苏东坡说:“我有一联儿,请先生对个下句。我 的上联是——
三光日月星;”
这个上联看着不难,说了三样发光的东西:太阳、月亮和星星[其实月 亮自己不会发光,是反射的太阳光],可一细琢磨,一点也不简单。对句的 第一个词,开头得对上个数字,这个词又得跟后边的三样东西,有直接联系。 要不,这个上联在辽国一直没人能对出下联呐。这会儿,辽使把这个难题出 给苏东坡了。
旁边陪着的几个宋朝官员,一听这个上联,直皱眉头,都挺替苏东坡着 急,可别对不上来呀:苏东坡稍微想了一下,笑了笑说:
“四诗风雅颂。”
对句里的“诗”,指的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诗 经》一共有 305 篇,是由《风》、《雅》、《颂》组成的;《雅》又分成了
《大雅》和《小雅》,合到一块儿正好是四部分,这就叫“四诗风雅颂”。
在座的宋朝官员一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一个劲儿地点头。那位辽国 使臣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苏东坡一抱拳[古人行礼的姿势],连声说: “佩服,实在佩服。”
说来也巧,这会儿屋外忽然电闪雷鸣,来了暴风雨。苏东坡朝窗外一看,灵机一动,对辽使说:“你的上联还可以对——
“一阵风雷雨。”
辽国使臣听了,惊奇得不得了:辽国好长时候没人能对的难联儿,苏学 士不大工夫,一气对上了两个,果然名不虚传。
还没等辽使称赞,苏东坡又对了一句:
“两朝兄弟邦。”
这两朝就是指宋朝和辽国,苏东坡的这个下联是说宋朝是汉族政权,辽 国是少数民族政权,应该友好相处,成为兄弟邻邦。
辽国使臣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说:“对得好,说得对!”
据宋·岳珂《
一休由于学识渊博,很快闻名全国。
有一天,寺庙里来了个送信人:“一休法师,我家主人刚才去世。今晚守灵,务请大驾光临,主持丧仪。”
一休接受了邀请,并把那家人的姓名、地址记了下来,以便赴约。
晚间,一休穿了件日常穿惯的道袍,来到了请他的那一家人家。死去的人是远近闻名的富豪,住宅豪华,围墙高大,已有一长排人守候在那里;迎接尊敬的寺庙住持到来。
一休是个不喜修饰的人,他的那件道袍已很陈旧,穿在身上很是寒酸,迎接的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他们认为一休大名鼎鼎,必定器宇轩昂,衣着华丽,谁知站在面前是个穿着破旧的小和尚,便轻蔑地说:“乞丐僧,你有没有眼珠?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快快滚走!”
一休强捺住胸中怒火:“我是一休,是你家请我来的。”
那些人将一休粗暴地推了出去:“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是个冒牌货,快走,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体也不与之争论,头也不回地回到寺庙。过了一会儿,那富家又派人来催请一休快去。
一体仍旧不说什么,只是换了件华丽的道袍,跟着来人又到了那家富豪宅前。等候的人见他衣冠楚楚,忙都恭敬地低下了头:“请大师到屋里坐!”
他们还在窃窃私语:“看,这件道袍多好,是那么的华丽,一定很珍贵吧!”
“听说是天皇送给一休法师的。”
他们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道袍上,根本没看清来者就是刚才被他们赶走的“乞丐僧”。
然而,一休并没有走进屋去。他缓缓说道:“不,我立即就要回去。刚才我穿了破烂的道袍来。就从这里被赶走的。现在,我穿了漂亮的道袍,你们郑重地欢迎。和尚虽是一个,衣服却是两件。看来,你们看重的不是我这个和尚,而是这件道袍,你们希望来的,也不是我一休,而是一件华丽的衣服,所以我遂你们心愿,将这件道袍留下,我却要走了。”
一休说罢,脱下了天皇御赐的道袍留在宅里。
人们的脸都吓白了,他们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请大师原谅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海涵!”
“请大师息怒,原谅我们无知,一定要为我家主人守灵!”
“那么??我就进去吧!”一休告诫说,“但请你们记住,今后决不能从一个人的衣服上来决定接待的态度,人最重要的,是要看他的心!”
很久很久以前,某个村子里有个男孩叫咕嘟。
咕嘟所在的村子里,没什么米,所以几乎吃不到用米做的饭。
有一天,奶奶用灶烧罕见的米饭,一边对咕嘟说道:“奶奶有事要出去一下,咕嘟要好好看着灶。”
“恩,好啊”
“稍微过会之后,灶会煮起来,就会咕嘟咕嘟的叫。这个时候,咕嘟你就觉得是在叫自己,然后把盖子稍微拿开点。这样一来,饭就做好了。”
“恩,好的。”
咕嘟看着灶,果然如奶奶说的那样,灶咕嘟咕嘟的叫了。
“是,灶”咕嘟就按照所说的那样,把灶盖稍微挪开了一点。
可是,灶还在煮,所以依然咕嘟咕嘟得叫着。
“是,是”不管回复多少次,依然咕嘟咕嘟得叫着。
渐渐地,咕嘟就生气了,说道:“这个灶,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啊!”然后就把盖子扔飞了,把柴和石头扔了进去。
终于不再咕嘟咕嘟得叫了,咕嘟放心了。后来,奶奶回来后,就怒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这样一来,还怎么吃饭啊”。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大作的聪明人。
有一天,大作去山上工作,到了中午的时候,发现忘记带便当了。
“完了。现在也不能回去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吃到免费的午餐呢?”
这样想着时,正好看到有一家农民房。
正好女主人在准备午饭。
“好极了,就在那里吃点免费的午餐吧。”
大作就一脸痛苦得走进了那户人家:“我刚才吃便当的时候鱼刺卡在喉咙里了,痛的不得了。我想吃点饭应该会好的。”
“这可真可怜。”女主人这样说着就在碗里盛了饭拿给他。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大作就大口吃了碗里的饭后,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怎么样?鱼刺咽下去了吗?”女主人这样问后,大作摇摇头说道:“没有,还没咽下去。要是再吃点就好了。”又添了一碗饭。
“怎么样?鱼刺咽下去了吗?”
“没有,还有一点,再来一碗。”
“怎么样?鱼刺取下来了吗?”
“恩,还有一点,再一碗。”
“怎么样?鱼刺咽下了吗?”
“恩恩・・・”
吃了几碗饭之后,大作摸着大肚子说道:“啊,咽下去了,咽下去了。多亏了你,得救啦。”
就这样吃了一肚子饭之后大作又回到山上工作去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濑户内海一个岛里,来了一家三口的仙鹤。
三只仙鹤其乐融融地在啄食时,飞来一只鹰袭击了小仙鹤。
捉了小仙鹤的鹰原本是想将小仙鹤带回到自己的窝里,可是途中失去平衡,把小仙鹤掉到了海里。
仙鹤父母想救掉在海里的孩子,可是没有办法。
看到这一幕的岛上的渔夫就划船出去救了小仙鹤。
渔夫想把小仙鹤放到空中去,可是小仙鹤却只是吧嗒吧嗒地拍着翅膀。
“怎么了?受伤了吗?”渔夫感到困惑,就把小仙鹤带到村长地方去了。
村子注意到了小仙鹤的伤,就配了药照顾它。
治好了小仙鹤的伤后,村子就把小仙鹤放到了空中。
话说,那是三年后正月里的事。
从早上开始就有两只仙鹤不断地在村长家里的上空起舞。
仙鹤白天就回山上,到了傍晚再飞回来,在房子上空起舞后再离去,这样反复了好多次。
然后在村长家打工的年轻男子跑了进来。
年轻男子把捏在手里的两根黄色棒状的东西给村长看。
“什么呀,这么慌慌张张的。咦?・・・这是!”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以为是棒子,却是传说中能治万病的高价朝鲜人参。
“这东西是在哪里捡的?按理说,这种朝鲜人参在这个岛上应该是没有的啊。”
“是,是掉在家门口的。这样一说,从早上开始就有两只仙鹤在房子上空起舞,莫非是那时候的仙鹤。”
正如年轻男子所说,受到过帮助的仙鹤从朝鲜飞过海洋,给村长带来了朝鲜人参。
村长凝视着两只朝鲜人参,一边对仙鹤的报恩心怀感激。
川南有个无名小镇,相传有位放牧人,实在口渴难忍,便俯下身子,手捧路边沟里的水饮用,发觉水很咸,小镇因此有了名字,叫盐泉镇。后来,当地商人发现了盐业商机,纷纷在自己土地上凿井,遇到盐卤丰富的地方,就会有卤水自然喷薄而出。数年后,小镇成了繁荣的大镇。
有个陕西盐商,名叫周继发,他就是在盐泉镇发了大财,以至于举家迁来,世代定居于此。周继发发迹后,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在东家手里倒盐,卖到北方,不如自己就地买井,或者买地凿井,这样,有了根据地,降低了成本,自己也才好站稳脚跟,显示势力。
一天晚上,周继发和唐大财喝酒,无意中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唐大财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经营着五十多口井,周继发贩盐,都是从他手里进货。唐大财当时一听,心里不禁乐坏了,就动起了歪脑筋:老弟,实不相瞒,我正想开个当铺,可眼下苦于手头银两紧张,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个好办法唉,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卖井了。
周继发一听,正中下怀,说如果唐大财愿意卖井,他就愿意买下,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唐大财带着周继发,一口井一口井地查验。每到一口井时,唐大财叫忙碌的工人,全部就地停下,不要动,然后,差人提取深井卤水,让周继发当场品尝。周继发一一品尝后,咸味均很浓,当即满意点头。就这样,周继发和唐大财签了契约,买下了牛市坝一带的十口盐井。
2、神井
周继发哪里会晓得,唐大财卖的这十口井,其实都是废井,他提前就做了手脚,把含盐高的卤水悄悄注入到井里,待周继发来验货时,又制造出盐场工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场面,周继发自然上了套。
唐大财怕周继发发现上当后,带人找他生事,所以卖井后,吩咐好家丁,就出去游山玩水了。一月后,唐大财玩够了,回来了。不料,管家急匆匆上来禀报:周继发买下废井后,按照北方人做事严谨的习惯,首先在盐井周围修筑起高高的围墙,外面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然后才开工取卤。按唐大财在盐井做的手脚,卤水最多只能开采五天,可奇怪的是,周继发的十口井,不但没停工,反而出盐量越来越多!打探的人去过多次,亲眼所见白花花的盐巴,不断从盐场运出。
唐大财感到好蹊跷,管家忽然想起什么了,又说:老爷,前天上午,周继发来找过你。他见你不在,就走了。不过看他脸色,不像来生事的。
唐大财紧张的思绪稍微松缓了,一挥手:不管他,下去吧。
接下来,唐大财心里不平静了,究竟需不需要去牛市坝走一趟呢?心里很纠结。最后,还是决定以静制动。
第二天,唐大财在下湾的几口井,也发现没卤水了。唐大财得知这不幸的消息,反而有些高兴,这正好可以用来搪塞周继发,这地下深井里的事情,谁也难以预料,今天开采着,说不定明天就没卤了。
这天中午,周继发又来了。唐大财起身到客厅迎客:哎呀,周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寒舍来了?
是这样,你卖给我的井,现在产盐不错,我来就是特意感谢你的,感谢你唐老爷看得起我这个外地人,给了我一个发财的机会!周继发说着,摸出一叠银票,这点儿小意思,请唐老爷务必收下,以后我们还得继续合作呢。
这周老板演的是哪一出呢?不过,看在钱的分儿上,唐大财也不管那么多了,口里客气一番,心里却毫不留情地收下了。
没过几天,唐大财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赶到牛市坝,想一睹究竟。唐大财在周继发的陪同下,把牛市坝的十口井一一看过。每到一口井,看到的可不是当初自己制造的假象了,而是真真切切取卤的繁忙景象。唐大财好生奇怪,但又不好开口问。
五天后,唐大财一个人再次去了一趟牛市坝,悄悄暗查,发现景象依然,这哪里还有假?
3、讨教
眼看着自己的盐井,产卤量与日减量,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所有的盐井都可能成为废井,唐大财寝食不安,只得厚着老脸,向周继发讨教了。
这天,唐大财吩咐家丁,他要热情宴请周老板。周继发也不推辞,带了个瘸子如约而来。
席间,唐大财喝了半斤酒后,故意装醉,向周继发检讨道:周老板,我唐大财今天得向你赔罪了,当初卖给你的十口井,其实都是废井,是我做了手脚,才让你蒙骗上当。我现在要当着大家的面,偿还你一半的买井银两,不然我心里
周继发抬手打断唐大财的话:唐老爷,你这是哪里话!我做事向来不反悔,既然你承认在卖井上做了假,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满足了,何必扯在金钱上,这听起来多不亲热,哈哈!
只是唐大财想问盐井的秘密,但见周老板如此大度,始终羞于启齿。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唐大财亲自给周继发满上一杯酒,举杯喝下后,喊过带来的那个瘸子,对唐大财说:我能有今天,除了你,还有他,王瘸子。
唐大财看了看王瘸子,故作吃惊地问:哦?难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会施法术让废井产卤?
周继发笑了笑说:那倒不是,王瘸子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买井的第二天,在镇上遇到了他,他是个脏兮兮的乞丐,我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带他去饭馆海吃了一顿,才得知他是从我老家来的,我便收留了他。说到这里,周继发有意卖了一下关子。
唐大财已经猴急得不得了,又给周老板满上好酒,催他快说。
周继发叫王瘸子自己说。王瘸子说,周老板收留他后,他便在井场打理。三天后,卤水没了,至此,大家才发现上当了。想到周老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王瘸子闲来无事,坐在井口发闷,就想,这井难道真的就废了吗?忽然,他想起老家人打井,取地下水的事,脑瓜子灵机一动,就拿着工具独自把井往深里打。你别说,就几天工夫,才打了十几米深,奇迹就出现了:居然在下面发现了盐岩层,注水融化后,取出卤水,浓度比自然卤水高。就这样,废井下厚厚的盐岩层,让周继发因祸得福,发了大财。
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咋就没想起呢?唐大财懊悔不已。
周继发看了看十分难堪的唐大财,说:要不是王瘸子,我面对废井,可能也无计可施。但是,发现这个奇迹后,我叫手下不能对外声张,我想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一听此话,唐大财十分汗颜,沉默好久,才说:唉,这一切都是天意,俗话说得好,天意不可违啊!看来,是你的善心,助你发了大财,我得向你学习了
抗战时期,有个山村边住着老两口,老汉叫关友贵,除了干农活,也常采些草药到山外去卖。
家里来了三个八路这天,吃过晚饭后,关大妈打算关了院门早点休息,刚到院门口,吓得又跑了回来,一脸紧张地对关友贵说:“不好啦,外面来了三个二狗子。”关友贵赶忙奔到院门口,等看明白后,训斥道:“啥眼神呀,瞅清楚了再叫唤,是八路军!”三个八路军一大两小,神色疲惫,大的被两个小的搀着,显然是受了伤。不等关友贵开口,那位受伤的八路先叫道:“老头,你姓关吧,听说你会治伤……”一个小八路连忙打断他的话:“别瞎叫,要叫老乡或大爷。”小八路又对关友贵说,“关大爷,您叫我小马吧,他是小刘,这位大哥姓袁,他腿受了伤,求您老给看一看。”关友贵爽快地答应着,一边让他们进屋,一边问吃饭了没有,得知他们都饿了两顿了,赶紧吩咐老伴拾掇吃的。关友贵把三人领进屋,让老袁在床上躺下,刚要检查他的腿,却发现了个问题:从衣服上看,老袁心窝下有一个枪洞,周围一片血渍,可他的裤子却好好的。关友贵暗暗奇怪,但没动声色,说:“这伤难办哩,我懂些药理,能配一些治伤的药,可不会取子弹,得找西医动手术。”小马立马说:“不是枪伤,是刀伤,今天突围时被一个鬼子用刺刀戳大腿上了。”原来,山那边有块抗日根据地,鬼子今天重兵围剿,队伍被打散了,小马、小刘掩护着老袁突围到了这一带,躲了起来。八路军没在这一带活动过,没啥群众基础,三人打算天黑后摸进村里看看,正好碰到一个放羊娃,说村子边上有位关老汉会治伤,他们便找来了,打算先把老袁的伤治一治,再去找队伍。听了小马的话,关友贵没说什么,让老袁把衣服都脱掉,只留着裤衩。老袁不明白干吗要把上衣也脱了,但还是照办了。他的刀伤在大腿外侧,缠有绷带,刀口很深。关友贵先用盐水洗伤口,疼得老袁直叫唤,接下来,关友贵给老袁敷上药、包扎好,说:“你这伤没大碍,养一阵就没事了。”关大妈摊好了煎饼,招呼大家吃饭,小马十分感动:“大妈,您对八路军真好。”关大妈说:“孩子,你这话就见外了。俺有俩闺女,有一个就嫁在你们根据地附近,是个堡垒村,俺跟老头子看闺女时见过八路军,那是咱自己的队伍啊!再说,就是没俺闺女这一茬,俺也不能拿八路当外人!”他们可能是假八路第二天,关友贵上山为老袁采草药,回来时发现三个八路躲在里屋争吵,他问老伴怎么回事,关大妈说:“也没啥,就是小马很担心根据地的乡亲,说迟早要跟小鬼子算账,老袁说了句‘八路军打不赢皇军’,小马就不高兴了。”关友贵听了,朝里屋瞟了一眼,挥手让老伴出去。关友贵把老伴领到灶房,关上门,突然说:“这些人不是八路。”关大妈惊得张大了嘴。关友贵常往山外跑,见过不少世面,此刻,他说出了自己的一番怀疑:“那个老袁流里流气,咋看咋不像好人。他刚见我时,喊我‘老头’,这不是八路的做派;我给他洗伤口时,他直叫唤,八路能这么怂吗?再往前,小马向我介绍老袁时,不叫‘同志’,叫‘大哥’,八路是不兴称兄道弟的。还有,你刚才说,老袁说‘八路打不赢皇军’,八路都叫日本人‘鬼子’,喊‘皇军’的都是汉奸。”这么一说,关大妈也醒悟过来,难怪小马数落老袁呢,是不是怕他露出什么?关友贵又说:“其实,我早觉着不对了,老袁的伤在腿上,可裤子没破,衣服心窝下却有一个枪眼,我昨天让他脱光,就是想看看他心窝处有没有伤,哼,啥也没有。”关大妈既佩服又害怕:“死老头子,我平时咋没发现你这么有心眼呢?你说,这里头有啥道道?”关友贵先跑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望望,又回过头说:“这说明,他们的衣服是从死去的八路身上扒下来的。他们是二狗子、汉奸,冒充八路,还演了出苦肉计。”关大妈吓得摔倒在了柴堆上:“他们为啥冒充八路?”关友贵想了想,说:“他们的大部队找不着八路,就派些汉奸冒充八路,打听消息,就算找不着八路,也能试探出哪些人亲八路、有没有堡垒户。”关大妈弄不懂老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可仍觉得有哪不对:“可今天,那个小马、小刘,不停地帮咱干这干那,不像是坏人哪!”“越是坏人越会装。”关友贵沉着脸说,“以后,你也要学会装!”让假八路见阎王去两天过去了,老袁的伤好多了。这天吃过早饭,关友贵扛起锄头下地去了,到了地头,他也没心思干活,老想着怎么对付这几个假八路。过了一阵,老伴寻来了,说这两天越装越别扭,不如躲个清静。关友贵一听,把她训斥了一顿,说这样会坏事的。关大妈说装了才坏事呢,那些假八路肯定把他们当成抗日分子或堡垒户了!一语提醒了关友贵,是呀,真这样会招来祸事,早知道就该假装讨厌八路。关大妈见关友贵有些发呆,劝道:“你也别瞎想了,小马刚才说,他们晚上就要去找队伍了,让咱到时备点吃的和药。这倒好,一走百了。”关友贵一听,突然着急起来:“不能让他们走,咱都一把年纪了,不怕他报复,可我不能让他们再祸害别人。”关大妈不明白他要干啥,关友贵说:“你中午杀只鸡,把藤黄粉拌进去,我送他们见阎王去。”藤黄有毒,关友贵还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配制成一种毒药,主要是对付那些偷鸡的黄鼠狼,人要是吃了,不一会儿就会剧痛而死。关友贵如此交代一番,就让老伴回去操办了。关大妈一进屋,便杀鸡烧火,忙活起来。到了晌午,她把炖好的鸡肉端上桌,还弄了些酒,说是提前给八路同志饯行,然后用钵子装了些棒子面、窝头和腌菜,说去给老伴送饭,让八路同志先吃。老袁一听,抓起一块鸡腿就往嘴里塞,小马劈手夺了过来,又放回碗里,说:“你咋这么没礼数?瞧大爷大妈吃的什么……”随后,他拦住关大妈,说:“大妈,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让大爷回来一块儿吃。”关大妈赶紧说:“嗨,老头子早在地里吃习惯了,这只鸡是给你们补身子的,俺们还有两只呢。”小马眼圈红了,说一定要等关大爷回来,不然就自己叫去。关大妈忙说:“你们可别在外头露面,要不,我拣几块鸡肉带去。”“那也不行。”小马犟劲上来了,“大爷要是不回来,我们就不动筷!”关大妈傻眼了,只好答应去叫老头子。关大妈一路小跑赶到地里,把情况告诉了关友贵。关友贵倒没料到这一出,他寻思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说:“行,我回去,到时你借口再炒俩菜,躲灶房去,等这事过了,你投奔闺女去。”关大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头子,你想干啥哩?”关友贵咬着牙说:“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跟着八路打鬼子回到家里后,关大妈进灶房去了,关友贵坐上了饭桌,先倒上酒,又给每个人碗里舀上肉和汤,说:“来,干了,吃饱了好打鬼子!”大家把酒干了,正要动筷,关大妈突然冲了过来:“慢!”四个人都愣住了,关友贵虎着脸说:“你干啥哩,忙你的去!”关大妈不管不顾地走上前,说:“我越寻思越不对,他们放着鸡肉不吃,非要等咱回来一块儿吃,这要是二狗子,早就撕扯光了,有些话我得问清楚!”关友贵急了:“有啥问的,快出去!”小马忙劝道:“大爷,您别动气,有啥话就让大妈问吧。”“其实,也没啥。”关大妈说,“我就是想问问,袁同志的衣服上为啥有个枪洞,可身上咋没伤呢?”小马笑了:“嗨,您问这个呀,跟二老说说也没啥。”原来,八路军策反了一个伪军中队,他们在一个晚上投诚了,鬼子十分恼怒,展开了报复性扫荡。小马他们被打散时有四个人,还有一位是班长,他心窝下中了一枪,已经牺牲了。这个老袁是伪军的一个小队长,鬼子的阵势把他吓住了,说八路打不过鬼子,等他伤好后,不当汉奸也不当八路,回家种地去。班长牺牲前一直开导他,还决定把自己的服装留给他,说八路军的服装不富余,不能让它跟着自己埋进土里,能省就省省。班长牺牲后,小马和小刘按班长的遗愿,把他的衣服脱给了老袁。他俩明白,班长想用自己的军服和精神激励老袁,可老袁意志仍很消沉,两人怕大爷、大妈另眼看老袁,就一直没把这茬儿往外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关大妈怒气冲冲地瞪了关友贵一眼,伸手把桌上的鸡肉全泼到了地上:“肉里有毒,都是这个老糊涂自作聪明。”关大妈把经过一说,小马、小刘和老袁都惊出一身冷汗。这关大爷可不糊涂呢,怪只怪自己没说清。小马先自责了一句,又忍不住埋怨老袁说:“都是因为你消极,不像个八路,差点弄出事。”小刘既后怕又气愤,骂道:“他本来就不是八路,袁队长,你今天就回家种地去吧,我们不稀罕你当八路。”老袁站起身,惭愧地说:“不,我现在是八路了,我要穿着班长的衣服,跟小鬼子干到底!”关友贵、关大妈不顾阻拦,硬是又宰了一只鸡煮了。小马他们吃了饭,兴冲冲地找队伍去了……有一年,赈赐的一位嫁到肖厝村的远房姑母因病去世。姑母是后妻,又不曾生育,在世时就很受冷落,死后丧事更是草草。整个仑头村皆为此事不平,但小村小姓人家徒奈何。约过了三五日,赈赐从外地回来,一闻此事,勃然大怒,让人备了牲礼香烛,特意戴上一顶白毡帽,往肖厝祭奠姑母去了。
到了肖厝,他也不与人家招呼,径直到了厅堂,摆上牲礼点上了香烛,倒身便拜。见是陈赈赐来祭姑母,亲邻们都瞧热闹来了,熙熙攘攘地挤在厅下围观。见来人多了,赈赐干咳两声清清喉咙,学着女人哭丧的腔调,有板有眼咬字嚼句地放声大哭。这哭声哭调似在唱歌,加上一副男人的鸭公嗓,令人发笑,他一边“哭”一边又跪下去,以额头磕地,头上的白毡帽落在地上。他也不抬头,也不用手去捡,只是高翘着屁股,意欲把毡帽顶回到头上。这样,直把那毡帽顶到墙角,却怎么也顶不到头上来。听了他那一副腔调,又见了他这么一副怪模样,男女老少一厅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偌大奠堂恰像在办什么喜事般热闹。看看众人笑得够了,赈赐这才起身,脸孔一板,厉声喝道:“我姑死了,我陈赈赐苦得脑袋瓜都抬不起?你等竟这般欢喜大笑??我姑死,是喜事吗??分分明明,我姑是让你们害死的?害死了才草草落葬……”厅下众人不禁着慌了,都争着申辩。“若非害命,死了人还能大笑?还欢喜?你们死了父母,都这般大笑??”赈赐怒发冲冠,大声叫道,“我姑死了,你们笑?我姑给害死了?我告官,替我姑讨命?我就告官,替姑讨命……”这里肖厝村人一见赈赐盛怒而去,料知是不善罢甘休的,更惊慌了。村落里几个头人着急万分地赶至半路追回赈赐,千认错万认错,并表示一定要替他姑母重开道场,修缮坟墓,赈赐这才作罢。
很久以前,大山里有个猎人,为了让十三岁的儿子也成为出色的猎人,他经常带儿子一起去打猎。但最近猎人只能自己去了,因为妻子生病了,儿子得照顾她。猎人卖掉了所有积蓄的毛皮,换成了一包包的药品。为了打到更多的猎物换药,猎人每天都去打猎,有时候很晚才回来。儿子除了照顾母亲,就侍弄父亲以前丢弃的老猎枪玩。
这天,一场大雨过后,猎人在后山坡发现了一只灰色的小狼,它有一个月大,像个圆圆的线团。猎人举起枪,忽然又放下了,有小狼一定有大狼,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猎人等得不耐烦了,心说:狼崽儿的皮虽然不太值钱,但也够给儿子做顶帽子了。于是他举起了枪,只听见“砰”的一声,小狼翻腾几下就不动了。猎人知道,枪声极有可能会招来大狼,便又隐蔽起来,继续等待大狼的出现。其实,在对面的草丛里,真的隐藏着一只母狼。它听到枪声,就知道孩子出事了,但又怕暴露自己,引起猎人注意,便悄悄爬过来,在草丛里观察。母狼很聪明,它要等猎人上前取小狼时,趁机扑过去,将猎人的喉咙咬破,为孩子报仇。母狼躲在草丛里四下观望,发现猎人的那杆枪立在树干上,猎人就卧在枪下的草丛里。母狼知道,猎人不是威胁,威胁自己的是那杆猎枪。母狼便死死地盯住枪,身子一动不动,等待猎人上前。猎人终于等不及了,决定去拿狼崽。他站起身,把枪的挎绳套肩膀上,端着枪向小狼走过来。就在他弯腰的时候,母狼猛然从侧面扑过来,狠狠咬住猎枪的挎绳,只听到“咯嘣”一声,挎绳被咬断。眨眼间,母狼猛又一甩头,猎枪被甩到了十多米远的草地里。或许母狼清楚,必须先处理掉自己最大的威胁——猎枪,才好对付猎人,所以便没有直接去撕咬猎人的喉咙。这只狼把猎人吓了一跳,他一跃身想去取枪,却被母狼挡住了去路。没有了猎枪,猎人迅速从后背的包裹里取出一把匕首。母狼也毫不示弱,它张开大嘴,眼里射出两道凶光。但母狼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在原地来回走动。猎人知道,狼凶残又聪明,得小心点,不能中了它的圈套。僵持了一会儿,猎人想,要取回猎枪,得把挡道儿的狼引开。他弯腰捡起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向母狼扔去。母狼顺势一跳,把路闪开了!猎人急忙跑向草地。他以为能顺利地拿到猎枪,但快到时就发现,脚下软软的,草地里尽是淤泥!不好,沼泽地!还是中了狼的计谋!但再抽身回头,来不及了,脚已经陷了下去。猎人急忙趴在草地上,他看出来了,猎枪在沼泽中心,如果去拿只会越陷越深。所以,还得向母狼这边靠近。但母狼正龇牙咧嘴地站在岸边,瞪着猎人。它仿佛知道,猎人不久就会丧命于沼泽地,它要做的,就是观看猎人的死亡。猎人想到了背包里的绳子。绳子中间有一根铁丝,狼咬不断,而且绳子一头有三个铁爪,扔出去就会抓住岩石。那样,或许还有救。看到母狼旁边有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猎人拿起绳子,使出浑身力气扔了过去,几次之后终于钩住了棱角,猎人开始拉绳子往这边爬。但猎人紧紧握着匕首。他很清楚,没有了枪,狼唯一怕自己的就是这把匕首。如果匕首再没有了,自己要么是狼的晚餐,要么葬身沼泽地。就这样,猎人艰难地攀着绳子爬了起来。母狼看出了猎人的伎俩,它跳到石头上,对着天空“嗷嗷”叫起来。猎人又加了把劲,他要在母狼的伙伴赶到前爬出沼泽地。然而,几分钟后,母狼的伙伴没来,而是钻出来另一只小狼。小狼在死去的狼崽儿身边转了个圈,似乎知道了发生的一切。这时候,母狼来到岩石前,弯下头去。猎人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母狼咬住绳子,跟自己拔起河来。因为猎人爬在沼泽地里,不好使劲,绳子不一会儿就被母狼拉得松动了一些。这时候,那只小狼心领神会地跳到母狼身后,用嘴巴把那个铁钩从棱角上摘了下来。然后,母狼一松口,绳子被猎人拉进了沼泽地。猎人一下子惊呆了,母狼这是要把自己困死在沼泽地里啊!得想第二个办法。忽然,猎人看到,刚才放猎枪的那棵大树,有一个粗枝权离自己较近。猎人开始考虑用这个树枝自救。他把绳子收好,开始往树权上扔绳子,四五次之后,铁钩终于挂住了树枝。猎人便咬住匕首,开始往树枝上爬。由于离沼泽地很近,母狼不敢贸然上前撕咬。就这样,猎人顺利地攀爬起来。这时,母狼再次爬上岩石,对着天空“嗷嗷”叫起来。猎人不顾狼叫,终于爬到了树上。等他往下一看,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母狼唤来了六只狼,正围坐在树下,盯着自己。猎人脑袋嗡地一下。此时,天已经黑了,山风很凉,猎人衣服又湿透了,他在树上也不敢睡觉,只好哆哆嗦嗦地过了一晚上。天亮时,树下仍然蹲着六只狼,它们专等着猎人掉下来,作它们的早餐呢!忽然,猎人看到不远处正有个身影靠近自己,原来是儿子小靴!只见小靴手里端着那把老猎枪。猎人知道,那是他很久以前用过的,现在勉强还能用,带小靴出来打猎时,小靴就带着那把老猎枪。猎人很担心,一个孩子怎么对付六只狼啊!于是,猎人大喊起来:“小靴,赶紧走,千万别过来!”母狼顺着猎人喊的方向奔去,眨眼间就到了孩子跟前。小靴端着枪镇住了母狼,母狼看看枪口,向后退了几步。猎人十分担心儿子的安全,为了吸引母狼离开儿子,猎人豁出去了,猛然从树上跳下来,与狼群展开了搏斗。母狼听到声响,转身急速向猎人扑来。见群狼撕咬父亲,小靴一边跑向父亲,一边朝母狼的方向开了一枪,但没有打中。群狼听到枪声,不敢撕咬猎人了,都后退到草丛后面。小靴看到父亲腿上、胳膊上都是血,他咬着牙,朝着群狼又开了一枪,但又没打中。猎人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这两枪,小靴是故意没瞄准狼的,因为老猎枪只有两粒火药弹子,儿子发空枪的目的,是要吓跑狼群啊!果然,群狼见形势不利,便纷纷逃跑了。小靴跑到父亲身边,猎人也不顾沼泽里的猎枪了,拉住儿子,瘸着腿就跑起来,一口气跑到家里。小靴打来热水,给父亲擦洗伤口,上了一些草药。然而,猎人的腿开始肿胀,还流着脓水。小靴找来个郎中,郎中看后摇头说:“狼吃生肉,嘴里细菌滋生,我看你伤口怕是被细菌感染了,听师傅说过这叫‘狼毒’,药铺里的中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时间一长,这腿怕也保不住了!”说完,开几服药离开了。猎人心里一惊,看看妻儿,心里很难过。拿着方子,小靴去镇上抓来药,对父亲说:“我认得这些药,我上山找你时,在狼群附近就看到过,我去挖一些来,这样就能省些钱。”小靴不顾家人的反对,拿着老猎枪,去山里挖草药。可是,小靴进山后迷路了,找不到那个沼泽地。正着急时,发现前面草丛里有只小狼——正是早上那一只!小靴瞄准了小狼,但怕惊动大狼又放下了枪。反正自己是寻药的,只要小狼带自己到沼泽地就行了。他便悄悄跟踪起小狼,谁知,小狼没有带自己去沼泽地,而是来到了一个洞穴前。小靴发现,洞口周围青草茂密,唯独洞口上的草都干枯而死。但这些枯草当中,却长着一株灌木,叶子碧绿,长势很好。再看洞内,十分平滑,顶部是草和灌木穿过来的根系。可为什么草死了,而灌木存活了呢?小靴眼前一亮:一定是草被狼身上的细菌毒死了,而灌木拥有抗狼毒的物质,它可以解狼毒!小靴等了很久,看到大狼带小狼出洞寻食,这才跑过去打开背包,将灌木的叶子和颗粒的果实全给摘了下来。然后赶紧下山了。果然,小靴到家后将那些叶子和果实给父亲熬了一锅汤,父亲喝下去后,腿当夜就不肿了。几天后,叶子熬完了,猎人的伤口也好了,他捏着几粒种子,叹气道:“其实,是狼救了咱们呀!”从此,猎人不再打猎了,还靠着这个秘方救了很多人……王家庄到九九县城五十里路,庄前那条百尺河,就是从县城那面流过来的,发大水的时候,浪滚翻天的,哗哗地非常惊人,如果不是庄前那神牛石挡住,大水早就冲了庄子了。
呵,那块神牛石也真是古怪,又不连山,却独独地凸出那么块黄澄澄的石头来,它多像一只牛的样子呀,头角分明。远远看去,威武地在那趴着。
说起来,是有个故事的,这也是古年间的事了,传到如今也不知多少年啦,先说为什么叫九九县城吧,那城的城墙只有九十九尺高。城外的百尺河里有条泥鳅精,那年也把浪头搅得百尺高。从前做官的,不管老百姓死活,借着这个由头多搜刮些钱是真的。
有一年,皇帝又派了一任官来。这个官到任以后,先围着城墙看了看,老百姓寻思,这次可好了,也许能把城墙筑高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县官却把衙门拆了,加高了地基,重新修盖了起来。自然,他只是动动嘴,一切费用都是从老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那一阵,这个县除了纳官粮、官银以外,每年还得摊派许多修城墙的钱,这任县官更看上了这一份进项。
年复一年,银子堆起来也成垛了。城墙呢,还是九十九尺高,银子当然是进了县官的私库了。城里的人,每年得遭一回灾。水火无情呀,遇上了那个水灾,连屋带东西全完了。
人们急得没办法,无奈之下都到龙王庙里去烧香磕头,可是什么事也不顶,个个都愁的要命。
一天,一个老汉来到庙前,招呼起来:“大伙别信这个啦,你们都把碎铜送到我那里,我有法子。”
有人认出这是本城铸铜像的老匠人。说起来,他的手艺确实一流,不管铸什么铜像,都跟活的一样,究竟他下了多少工夫,费了多少心血,谁也不知道,只听人家说,他的屋里常成宿地亮着灯。
话说有一天黑夜,有人从老匠人窗外路过,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一寻思,他又没有家口,半夜三更地和谁说话呢?仔细一听,原来是跟他铸的那些铜像说话呢!还有人说,半夜里常听到他铸的那匹千里马,咴咴地叫唤。
有人问起他来,他不说什么,只捋着胡子笑笑。大伙都知道他是个好心人,都信服他的话,也不问他要铜做什么,有的把洗脸的铜盆送去,讨饭的要到一个小铜钱也都送去。呵,什么铜物都有,大闺女、小媳妇的铜手镯,小孙子、小外甥的百家锁,不几天就凑了一大堆。
老匠人把门关起来,谁也不见,一直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那天半夜里,听到他的屋里,有一头牛“哞!哞!”地叫了起来,叫的声音可真大,全城的人都能听得见。
第二天,他把门打开了,一只铸好的铜牛站在屋子中央,金晃晃地把屋子都照亮了。去看的人人山人海,无不为之惊叹,都说:“活牛也不过这么精神,看那眼、那角、那蹄腿,哪点都像要跑的一头牛。”那身皮毛,看上去柔软光滑,一摸,却是冰凉冰凉的。
出了这么一桩大事,衙役、狗腿子很快地报告了县官。县官一听,也盘算出这个东西有大用处,他盘算着把铜牛献给皇帝,或许能买得加俸进禄,便一声吩咐,叫把铜牛抬去。
那些衙役、狗腿子一窝蜂地拥去了。他们进了屋里,把老匠人的东西先抢光了,才去抢铜牛。可是铜牛好似生根似的站在那里,抬也抬不动,掀也掀不动。老匠人站在一旁,气呼呼地看着不做声。
一个衙役又去报告了县官。县官惊奇地说:“还有这种事吗?”坐上了轿,吆吆喝喝地去了。到底是县官坏主意多,他把老匠人叫到跟前,好言好语地说道:“你给我能运走这铜牛,赏给你三百两银子。”
老匠人说道:“县官老爷,实话对你说了吧,这是全城老百姓的铜牛,就是银子堆成山,我也不卖呀。”县官一看用软的不行,马上变了脸喝道:“你想造反吗?不运走铜牛,就把你带到衙门去。”
到了大堂上,老匠人既不下跪,也不说话。任凭县官怎么问,他连腔也不答。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叫动起刑来,老匠人不但没求饶,连哼都没哼一声。县官看着没法治他,就把他关进牢里去了。什么法都用到了,铜牛还是搬不走。它好像生根一样地长在那里。
这一年夏天,又下了若干天雨,百尺河里,滚滚的黑浪头,眼看就要漫进城墙。城里真像翻了天一样,孩子哭,大人叫,找不着个地方躲。
“哞!哞!”铜牛叫了,叫得全城都能听到。它再也不是那个像在地里生了根的铜牛啦,毛皮闪亮闪亮的,两只眼睛跟灯笼一样,尾巴一撅,一溜闪光地向城墙冲去了。这阵,浪头已经高得要打进城墙了,泥鳅精在水里翻腾着乌黑的身子。
神牛冲上了城墙,嘴伸进水里,只一阵工夫,就把水喝下去了。泥鳅精尾巴甩得再高,也搅不起那么高的浪头来了。水下去了,那神牛又回到老匠人的屋里,它又是铜牛的样子了,又是生根似的站在那里。
这年,大水没有漫进城来,县官却还是照常要那份修城墙的钱。可是不论他怎么打呀、抓呀,百姓就是不缴,都在背后说:“咱们匠人老爷爷,给铸出神牛来,再也不怕大水了。”
这话也传到县官的耳朵里,他气得肚子都要鼓破了,咬牙瞪眼地叫把铸铜像的老匠人提上大堂,号令下去,斩首示众。
县官刚刚说完,只见地动屋摇,原来是铜牛叫了一声,真好像霹雳那么响。衙役、狗腿子都吓慌了,腿一软都瘫在了地上。老匠人却好似一根高大的石柱似的立在那里。
县官也吓得脸成了土色,却还硬着嘴说:“把这妖人,推出斩首。”
话还没说完,“哞!”山崩地裂地又是一声牛叫,震得县官的耳朵嗡嗡直响,身子也抖成一团儿,好几个人才把他扶到后衙里去,他只得把老匠人再下到牢里。
县官终于想出一个毒法子来,把麦穣掺上石灰,装了成千上万个麻袋包。第二年的夏天,大水又眼看着流进城墙来了,铜牛又变成神牛冲上了城墙,把嘴伸进水里喝了起来。衙役和狗腿子们也跟着赶来了,把装着麦穣和石灰的麻袋包扔下水去。
神牛“咕咕”地喝着水,喝着喝着叫麻袋包塞住了嗓子眼啦。泥鳅精趁空搅着黑浪,翻腾着进了城墙,衙役、狗腿子都向高高的衙门跑去,神牛仰着头,两只眼睛把水面都照明了,从后面追了去。
县官、衙役、狗腿子都躲进了衙门,神牛三角两角就把衙门撞翻了天,坏蛋们都被砸进水里去了。
它在水里游来游去,终于救出了老匠人。那两只角好似两只手一样,把老匠人托在水面上,随水漂了下去,石灰在它嗓子里烧了起来,越来越没力气,随水漂了五十里,它把最后的力气都用了出来,爬到了岸上。慢慢地它化成石头,老匠人痛心地流了一阵泪,他舍不得离开它,便在旁边盖了一座小屋住下。
小屋现在没有了,不过在牛身边的一块石头上,还留着它的脚印。这地方的人,谁也忘不了它。那神牛虽说化成石头了,却还是那么黄澄澄的,威威武武地趴在那里。
那头铜牛虽然已经化成了石头,再也走不动了,也不能叫了,但人们却永远地记住它,因为它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而那个县官连他叫什么名字,人们都懒得去打听,因为人们早就恨透了他。
清朝乾隆年间,有一天早朝,大部分群臣没到的时候,乾隆爷问先到的大臣汪文瑞和刘文举:“两位爱卿这么早来,可在家里吃过燕窝汤和点心?”
汪文瑞诚惶诚恐地抢先答道:“臣家里人口众多,开支颇大,吃燕窝汤和点心只是偶尔,平时每天早上不过吃碗水饺、面条或喝碗豆汁、吃几个鸡蛋而已。”见汪文瑞在皇上面前显示自己清廉,刘文举也说他家早餐经常只喝一碗豆汁、吃几个鸡蛋。乾隆听了汪文瑞和刘文举这番话,瞪了他俩一眼,说:“一个鸡蛋需要十两银子,朕都不敢吃那么多,你们一个早上就吃好几个,还敢说自己穷?看来朕该查查你俩的账了。”汪文瑞和刘文举听了乾隆这番话,想起刚才自己的口不择言,肠子都悔青了,他俩知道这必是内务府的人做假账,和御膳房的太监们沆瀣一气蒙皇上。但他俩不敢明说,知道一旦明说了,内务府和御膳房的人知道了会挤兑他俩不说,就是皇上也饶不了他们,因为这等于告诉世人,看似英明的乾隆皇帝也不过是一个任人哄骗的二傻子。当然,汪文瑞和刘文举又不能不接乾隆皇帝的话茬儿,要不然,皇上还真怀疑他俩是收受贿赂的贪官呢。所幸汪文瑞和刘文举很快就想出应对之策,敷衍乾隆说,他们买的鸡蛋都是些便宜的货,不过几文钱一个罢了,自然不能和宫里采购的极品鸡蛋相比。乾隆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释疑,反而更加困惑,他自言自语道:“怪哉,为何同为母鸡所产之蛋,竟有玉、石之别?”汪文瑞和刘文举暗暗叫苦,心忖:这一个谎扯出去了,必须得再扯新谎来圆前谎,可这新谎咋扯?好在汪文瑞是个久处庙堂的圆通老吏,他在刘文举呆若木鸡之时,灵机一动,想出新招。他旁征博引地对乾隆说:“田黄石是寿山石的一种,劣质老坑石也是寿山石的一种,可这两种石料的品质却是天差地别。”乾隆听了这话,若有所思,没在鸡蛋价格的问题上追问下去,汪文瑞和刘文举这才松了口气。这君臣三人又说了一阵闲话,众臣就三三两两地来了,乾隆皇帝开始升朝议事。汪文瑞和刘文举以为关于鸡蛋的话题也就到此了结了,谁知散朝后,乾隆又留下他们,他饶有兴致地叫俩人在第二天早朝时带几个鸡蛋来,他想看看,几文钱一个的鸡蛋和十两银子一个的鸡蛋究竟有何不同。这下,乾隆可给汪文瑞和刘文举出了个大难题,都快把他俩愁死了。因为傻瓜都知道,世上鸡蛋的区别只是个头大小而已,口味还不都差不多?汪文瑞忧心忡忡地回到家,满腹的苦楚又不好对家人和下人讲,但闷在肚中又解决不了问题,明天上朝面君时咋办?心急如焚的汪文瑞在院内踱来踱去,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位于西偏院的厨房。他抬头一看,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下人待的地方,正要离开,忽听一个小厮与大厨正粗喉咙大嗓子地闲聊。小厮说他早晨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件稀奇事:有个卖鸡蛋的主竟在卖一筐已变了味的坏鸡蛋,这种坏鸡蛋还要一文钱一个。谁知,还真有二傻子掏钱买这种无法食用的坏蛋。大厨讥笑小厮道:“你懂什么,这种进不了伙房的坏鸡蛋是当肥料卖给养花人的,坏鸡蛋用泉水调稀后,是培育兰花的上好肥料……”汪文瑞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动,他不等大厨把话讲完,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厨房。大厨和小厮见主人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傻傻地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汪文瑞指着大厨和小厮,叫他俩放下手上的活计,赶紧去菜市场,不论价格高低,一定要把那筐坏鸡蛋买回来。听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大厨和小厮不知是主人吃错了药,还是自己听错了。尽管心里犯嘀咕,但他俩可不敢向主人细问详情,只得急三火四地奔向菜市场。他们原以为拿铜钱买坏鸡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不料,当他俩赶到菜市场时,竟有大买家将那筐坏鸡蛋全买下了。两人这下可急坏了,大厨见买卖双方正在付钱,忙喊道:“且慢,我愿出三文钱一个买下这筐鸡蛋。”要知道,当时的物价是,五文钱可买两个新鲜鸡蛋。忽听有人愿出三文钱买一个坏鸡蛋,卖蛋的小贩可乐坏了,他忙推掉那买家递上的一串铜钱,要与大厨交易。那买家见有人挡横,也不甘示弱,将坏鸡蛋的价格抬到五文钱一个。大厨为了买到坏鸡蛋,又将价格抬到八文钱一个。就这样,双方轮番哄抬下,每个坏鸡蛋竟卖到一两纹银。最后,大厨和小厮因出门时没带多少银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筐坏鸡蛋被那个买家拿走了。一两银子买一个坏鸡蛋这件亘古未有的怪事立即轰动了整个菜市场,引来众人围观热议。卖坏鸡蛋的小贩目睹此情此景,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也猜不透这事是福是祸,急忙怀揣着银子,溜之大吉。当大厨和小厮垂头丧气地回府时,望穿秋水的汪文瑞见他俩两手空空地回来,忙问何故。待听完大厨将详情禀告后,汪文瑞当即五内如焚,昏倒在地。在众人呼喊声中,汪文瑞睁开双眼,绝望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谢绝匆匆赶来的医生诊脉,吩咐备轿去刘府议事。汪文瑞猜得一点没错,这筐坏鸡蛋全给刘文举的管家买走了。当刘文举见汪文瑞匆匆前来,便知其来意。刘文举心想,现在他与汪文瑞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汪文瑞摆不平这事,他也过不了关。想到这里,刘文举忙热情接待了汪文瑞,并慷慨地送了一半坏鸡蛋给汪文瑞。第二天上朝时,汪文瑞和刘文举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散朝,乾隆叫汪文瑞和刘文举取出几文钱一个的残次鸡蛋给他看。内务府太监先在大海碗中敲开七个宫中的鸡蛋,这七个鸡蛋均是蛋香四溢、油光闪闪的双黄蛋。待打开汪文瑞和刘文举带来的十几个鸡蛋,立即就比出个天上地下来了。这些鸡蛋,全部是单黄不说,绝大多数的还散黄,散发出浓浓的臭味。乾隆见状,忙令太监停止“比蛋”。他深表同情地对汪文瑞和刘文举说:“二位爱卿,你俩也太节俭了,以后几文钱一个的残次鸡蛋还是不吃为好,要吃就吃十两银子一个的极品鸡蛋。”讲完这话,乾隆还颇有感触地说:“难怪民间百姓常说,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散朝后,刘文举有点担心地对汪文瑞说:“那天刘府管家在菜市口买坏鸡蛋一事已轰动京城,如果此事传入皇上的耳中,该如何应对?”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汪文瑞说道:“这事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合伙蒙皇上的那些人会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封锁消息蒙蔽圣聪的。”汪文瑞还说,如果皇上能轻易听到皇宫外面的事,内务府和御膳房也就不敢用天价鸡蛋蒙皇上了,换句话说,如果乾隆能轻易了解到紫禁城外面的民俗民情,他俩也就用不着费尽心机用坏鸡蛋来避祸了。不过,逃过一劫的汪文瑞和刘文举事后心有余悸地想:要不是及时买到这些坏鸡蛋,这道坎还不知怎么迈呢!
嘉庆年间,福建闽县有位汉子,大清早出门拾牛粪,在回家的路上捡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有50两银子。这汉子看四下无人,于是心眼一转,将银子揣自己兜里了。
汉子回家后,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并不高兴,对汉子说:“这个钱不能要。失主带这么多钱出门,多是有急用。”然后,母亲嘱咐汉子在哪里捡的,再到那里去等失主回来。按照母亲所说,汉子早饭都没吃就原路返回,坐在那里等失主。大概过了半晌,汉子见一人神色仓皇,一路上都在低着头寻寻觅觅,料到此人就是失主。但汉子社会经验不多,也没问那人包裹长什么样,里边有什么标记物,只问了一句:“你丢钱了?”那人说是,汉子就把包裹给了那人。失主见汉子将包裹还给他,心生惊讶:真有拾金不昧的好人?是不是碰到傻瓜?既然这傻瓜不要钱,那么一定可以从他身上再敲一笔钱来。于是,失主盯住汉子,盯了好久,才说:“还有50两银子,你应该一起还给我。”见失主如此耍赖,汉子不依,两人发生口角,进而展开肉搏。正打得不可开交时,知县曹谨路过此地。曹谨问清原委后,一边调解,一边打发下属去访汉子母亲。半个时辰后,下属回来,向曹谨耳语,说汉子是遵母亲嘱咐,来此地找失主的,汉子母亲也说银子是50两。曹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事实清楚,判起来也不难,依法只需表扬一下汉子,批评一下失主,将50两银子丢还给失主便可,然而曹谨是另外一种判法。他问失主:“你丢的银子真是100两?”失主说是。曹谨转身对汉子说:“你捡的不是这失主的钱,这50两银子的主人没有来找,你就把它拿回去吧。”曹谨又转身对失主说:“捡你钱的一定是其他人,你在这里等吧,总会等到的。”曹谨判案时,围拢一群人,都在看他怎么判,最后大家拍手称快。古时候,南方有座凤凰山,这座山方圆有三百六十里,高三千六百尺。一眼看去,这山就像一只正在孵仔的凤凰,有脖子,有翅膀,还有一条漂亮的尾巴。
就在这山上,有一个金银坑,里面住着一只漂亮的金凤凰。这只凤凰总也闲不住,每天总是东游西逛,一旦发现宝贝,它就马上衔到坑里来。所以这个坑里真称得上是百宝俱全,每日金光四射。
有一天,金凤凰吃了一颗白玛瑙,三天三夜不能飞,它整天在窝里蹲着,到了第四天的早晨,竟生下了一个巨大的银蛋。这个蛋足有斗那么大,像雪一样白,闪闪放光。那光芒就像初升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整个金银坑都被照得亮堂堂的,连野兽也不敢向它靠近。
这个银蛋在金银坑中沐浴阳光雨露,过了 天之后,慢慢地骨碌碌地滚动了起来。滚了几个时辰,到了正午时分,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蛋壳裂开了,从里面跳出了一个胖娃娃。
这胖娃娃生的非常惹人喜欢,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清香。百鸟闻到那股奇异的清香,都从四面八方的树林中飞来。它们瞧着这个漂亮的胖娃娃,都争着把他作为自己的孩子,最后决定由大家共同来哺养,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阿郎。
阿郎在百鸟细致周到的照顾下一天天地长大,到了该学本领的时候了,百鸟都争着来教他。白鹤教他走路,鹦鹉教他唱歌,山鸡教他爬山,鹭鸶教他划船。终于有一天,阿郎长大也长高了,他学了一身的本领,要独自谋生去了。
这一天,阿郎来到了大龙岭。他爬到山的顶峰,放眼望去,水天相连,无边无际,好大好美的一个世界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腥味。他找呀找呀,找到了一个山洞。来到洞底下,阿郎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条正在打盹的大蟒。这时,大蟒已经被阿郎的脚步声惊醒了。它张开山洞般的大嘴,瞪起火团似的眼睛,露出尖刀般的牙齿,竖起铁石般的鳞甲直向阿郎扑来。
阿郎眼疾身快,往旁边一闪,举起一块巨石,对准大蟒的脑袋狠狠地砸去。大蟒翻了个身仍然扑过来。阿郎一点不敢怠慢,一把抓住大蟒的脑袋,挥起拳头一通猛打,直打得大蟒口鼻喷血,慢慢地死去。
阿郎搬开死蟒,进到洞里,在里面找到了三样东西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把纯钢的斧头,一把发亮的锄头。阿郎得到这三件宝贝,高兴极了。他刚想爬出洞去,忽然听见洞底有马的嘶叫声。在这山洞里怎么还会有马的叫声呢?四下寻找,果然看见在石柱上用铁链锁着一匹高大的黄鬃马。那匹马正仰着脖子撑着两腿,在拼命地嘶叫。
阿郎看了看那匹马,怜悯地说道 马呀马,是哪个主人这样狠心地把你丢下,让你孤单单地呆在这里受苦呢 那马听了,摇了摇尾巴,跪下两条前腿,双眼流着泪珠,竟然说起人话来 好心的勇士,我主人是龙宫的二太子,他骑着我到这里来取仙草,因为没有防备,所以被那个大蟒害死了。那大蟒还把我们主人的三件宝贝夺走了。
阿郎听罢,取出宝剑,斩断锁着马的铁链,并对马说 你主人的仇我已经给他报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说完他跨上马背,那马呼地一跃,便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出洞口。他们翻过九十九个山岗,跨过九十九条河流,来到了虎背山。虎背山下有一个湖。湖水清澈见底,湖的周围开满了色彩缤纷的花朵。阿郎走得有些口干舌躁了,便趴到湖边去喝水,刚喝了一口水,便见湖水波纹微动,湖底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
最初阿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多管,接着又喝了一口水。喝完第三口水的时候,只见波浪翻滚,刹那间,湖水向两边分开,那位姑娘缓步从湖里走了出来。
美丽的姑娘一上岸,令湖周围的花儿也自惭形秽,都躲到叶子下面去了。只见姑娘穿着桃红色的裙子,走起路来如微风拂柳,婀娜动人,阿郎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不禁看得呆住了。
姑娘来到阿郎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娇羞地对着他微笑。阿郎禁不住痴痴地问姑娘:“美丽的姑娘呀,你家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家住在东海水晶宫,我是龙王的三女儿,名叫媛莲。”姑娘答道。
“你住在东海水晶宫,怎么会来到这虎背山?”
“这湖通东海的水晶宫,我是从水路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阿郎又问。
“你杀死了蟒妖,替我哥哥报了仇,父亲和母亲叫我来拜谢你,和你一起过日子。”姑娘娇羞地回答。
阿郎一听,马上说:“媛莲啊,我只是一个穷苦不堪的单身汉,整天在外面打猎,家中又无爹娘兄妹照顾,你跟我过日子不怕苦吗?”
媛莲姑娘低下了头,对阿郎说:“你苦里生,苦里长,我喜欢的就是你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傍晚,太阳渐渐落山了,晚霞布满了天空,格外漂亮。阿郎采来鲜花,插在媛莲的头上,和媛莲一起骑上宝马,飞回了凤凰山。
回到家里,刚迈进门槛,飞禽和百鸟全都赶来了,百鸟们为阿郎和媛莲举行了最隆重的婚礼。婚后,他们小两口相亲相爱,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阿郎出去挑水,媛莲在家缝补 阿郎上山打猎,媛莲在家做饭。
一个月以后,媛莲怀孕了。十个月后的一天,阿郎出去打猎了,媛莲在家觉得肚子痛得厉害。突然间天上风雨大作,当第一声大雷震响的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出世了。
很早很早以前,记不清是哪个朝代了,在湖北房州竹山县发生一件奇事。
竹山县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叫阴隐客,他雇佣工人吴某在庄后打一眼井。吴某干了两年,已挖深一千多尺,但还没有见到水,就对阴隐客说:“老爷,这地方怕是不行了。”
阴隐客回答:
“你继续挖吧,哪有无水之理!”
“下面没有泥土了,尽是坚硬的石头。”
“那就用凿子嘛。”
吴某只好早出晚归继续干下去。他又干了一个多月。这天他凿了一阵,感到累了,便坐下休息。忽然从地底下传来鸡犬鸟雀声。吴某以为是自己耳朵响,但仔细听听,在地底下确实有鸡犬鸟雀声。他不由得跳了起来,自言自语:“奇怪!太奇怪了!”这时,他好像也不累了,左手掌凿子,右手用力挥着榔头,“丁丁当当”地干起来。
吴某一口气凿了五六尺,发现傍连着一个岩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让我进去看看。”
这个小伙子一向以胆大力壮出名。他摸着洞壁,小心地往前走着。不大一会儿就出了山洞。洞口连着一座山。吴某走出洞口便是山顶。他站在山上抬头一看,蓝蓝的天空悬着一轮红日。
“怎么地底下也有天空呢?难道我稀里糊涂地把井凿弯,居然弯出地面了吗?”吴某顾不得想下去,他低头往下看,下面是无数的山峰。山的石头都是碧绿的琉璃色。在数不清的山沟里,都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吴某纳闷道;“没听说哪个皇帝到山沟沟里盖宫殿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吴某从山顶走下去,在一座茂盛的树林子面前停住了脚步。
他被这里古怪的大树吸引住了。“我从来不曾见过嘛!”吴某心里嘀咕。你说它是树吧,主干却像竹子,一节一节地拔上去;你说它是竹子吧,那叶子却像芭蕉。这时他觉得头顶有飞行物在盘旋,仰脸一看,见两只蒲扇大的鸟。是什么鸟呢?他细细辨认,不由得惊叫:“好大的蝴蝶!”接着,吴某在树林里看见许多花花绿绿的鸟,百灵鸟竟有仙鹤那么大!
走走看看,看看走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山峰。山峰上有两眼泉。一眼是清泉,水清如镜,一眼是白泉,水白如乳。这两眼怪泉没有引起吴某的兴趣,因为他的目光投向山沟里的宫殿了。
吴某来到宫殿大门前,从大门两旁的了望楼里跑出两个人来。这两人都身高丈余,童颜如玉,红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青丝似的须发,身上穿的衣服宛如白雾绿烟,头戴金冠,却光着脚。吴某上前打个躬,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人叫他抬起头看。他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方有块巨匾,上面有“天桂山宫”四个银色的大字。吴某还是闹不清楚,在中国不曾听说有什么天桂山宫呀。他正要再问,那两个人反问他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这里来?”
吴某便把情况说了一遍。话音刚落,只见从大门里跑出十几个人,一见吴某,就说:“怪不得有股混浊气,原来闯进来一个凡人哪!”看门的那两个人连忙解释说:“我们正在盘问呢,所以没有来得及报告。”
那十几个人走进去不久,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出来,对看门的两个人命令说:“你们客客气气地把这个入送出去。”
两个人说:“知道了。”红衣人便回去了。
两个看门人,一个进去,一个则陪着吴某走了。这个看门人非常热情,他对吴某说:“既然叫我‘客客气气’地对待你,那么,我就领你走—圈开开眼界,然后再送你回去。”
吴某自然求之不得,一连说了好几次“多谢”。
看门人领吴某来到一眼清泉面前,叫吴某在水里洗个澡,然后把衣眼也洗了洗。到了白泉眼,又叫吴某喝几口。这泉水味道好极了,就像牛奶加了糖一样。吴某一连用手掬了好几口,越喝越想喝。
他俩走遍了所有山峰,才用了半天时间。吴某感到奇怪:我们走得并不快,却走遍了这么多地方,真是奇迹!
后来,看门人领吴某来到一座雄伟的古城门前。吴某一见城门上面的题字便知道这里是梯仙国。可是,梯仙国是怎么回事,他却一点也不清楚。看门人告诉他:“梯仙国是刚成仙的人呆的地方。他们被关在这里要修行七十万日……”“多少时间?”
“七十万日。”
“哎呀呀———需要这么长时间哪?”
“你以为当神仙那么便当吗?”看门人眯缝起眼睛望着面前的小伙子,“告诉你,这还不算。等他们修行七十万日后,还得到各地去做好事,走遍普天下,这才能得到仙宫里的职位。”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觉来到吴某从井里出来时那座高山顶上。吴某想从旧路回去,看门人摇摇头说:“你那口井早该塌了,还想从那里出去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才半天的工夫,哪能塌得这样快呢!”
看门人咕咕笑起来。笑得吴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笑什么?”
看门人笑着说:“你别看在这里只有半天时间,可在你们人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啊!那我得赶快回去。”
看门人叫吴某不要着急,在这里等一等,他要进梯仙国取来通天关钥匙。不一会儿,看门人拿着一把大钥匙,领着吴某来到通天关前,用钥匙把大门打开,把吴某送出门外。吴某刚想告别,忽被一阵大风卷走。
吴某安全地落在原来凿井的地方。这里哪还有井,只是一个巨坑了。他去找阴隐客,人早就死了。回到家里一看,也没了亲人。原来,从他去神仙世界至今,都换了五六个皇帝,整整过去了八十年之久。
吴某没了家,便决定周游世界,宣传在地底下的见闻,希望人世间也变成干干净净的“神仙世界”。
公元543年春,东魏高欢率大军过了黄河,占据了黄河边上的邙山,扎下了营寨。西魏的宇文泰把辎重留在后而,连夜直奔邙山袭击高欢。高欢派出的侦察骑兵报告说;“敌军距此40多里,一路上就草草吃了一顿干饭。”高欢严阵以待。黎明时分,两军相遇,只见东魏的将领彭乐带着数千骑兵直冲西魏的北路,所向披靡,一直杀进了魏营。有人向高欢报告说:“彭乐投奔西魏了。”高欢一听怒不可遏。正在这时,只见西北方向尘土滚滚,彭乐派人飞马报捷:俘虏西魏文武官员48人。高欢当即下令全线出击,西魏军被杀的就有3万多人。
高欢这时兴奋异常,命令彭乐全力追击宇文泰。宇文泰这时已被追得走投无路,非死即俘。他望着马后的彭乐突然高声喊道;“你不是彭乐吗?你这个傻小子,今天杀了我,明天还能有你吗?还不快回去收拾你那些金银财宝!”彭乐原是从尔朱荣那里叛归高欢的人,以前又吃过。败仗,对高欢本有戒心,加上有点财迷,听了宇文泰的话,拨马便回。临走宇文泰又送了他一囊金带。
彭乐跑回高欢身边,喘吁吁地说:“宇文泰那小子跑得太快,这一回逃过了我的一刀,不过已经吓破了他的胆。”高欢一看没抓住宇文泰,又恼又恨。揪住彭乐的头朝地上猛撞,好几次举刀要砍,咬着牙才勉强忍住了。彭乐说:“再给我5十骑兵,我去取宇文泰的头来。”高欢听了,又可气又可笑地说;“是你把他放了,怎么现在又说要取他的头来呢?”宇文泰就此逃脱一命。
彭乐是一个反复无常而又贪财的人,宇文泰所以能几句话就死里逃生,全在于他了解对方的为人,能揣摸对方的心理。次群臣在大将军官署宴集,在座的文武百官不少,只见崔遥进来时眼睛抬得高高的,踱着方步,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而且还有两个人专门为他拉着衣服的后摆,进来以后离着老远和高澄互相作了个揖就算了事,也不让坐就一屁股坐下了。第二次敬酒刚开始,崔遥便要退席。高澄挽留说:“我略备蔬食,希望崔公能稍留。”崔遥傲慢地说:“刚才接到皇帝的命令,要回御史台办事。”说完扬长而去,高澄还亲自送到堂下。那些在场的官员一看,对这位御史中尉顿生畏惧之心。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高澄为了树立崔遥的权威,事先安排和故意做给大家看的。
当时,御史中尉巡行,都有手执。
苏州知县陈士吉有一个掌上明珠,名唤陈可儿,生得天香国色,兰心慧质,求亲的媒婆几乎踏平了陈家的门槛。苏知府家有一个名叫苏磊的公子,也爱上了陈可儿的才貌,央求父亲带了千两黄金来求亲。陈士吉是见上司亲自上门,又带来这么多金子表示诚意,便作主为女儿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本是一桩天赐良缘,哪知道,陈可儿得知,父亲将她许给了苏知府的公子后,竟然抵死不从。原来,陈可儿每逢初一十五便去清波寺上香,无意间结识了寄居在寺中的书生江淼。那江淼虽以卖画为生,却知礼识节,谈吐不俗。两人早已约好,只等江淼存够了聘金,便来陈府迎娶陈可儿。
陈士吉一听,勃然大怒:“你一个女儿家,竟敢偷偷在外结识野男人。若再提不嫁二字,小心为父剥了你的皮。”陈可儿见退婚无望,整日里郁郁寡欢,不久后便生了一场大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名医请了无数,却都束手无策,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生了什么病。
陈士吉见宝贝女儿越病越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心里也有些悔恨。一番掂量后,他主动去苏知府家退掉了婚事,又在城门上贴出了一纸告示,若有人治好可儿的怪病,愿以千两黄金相赠。若与小姐有缘,也可将小姐下嫁为妻。
告示贴出后,每天都有无数人觊觎那千两黄金,在苏州城门外转悠。然而,整整七天过去了,始终没人敢伸手把那张布告从城墙上揭下来。毕竟病人是知县的千金,又已病入膏肓,要是有所误差,可是要掉脑袋的。
第八天的下午,苏州城里又出了一件大事。有人发现,封闭了整整一百年的清水井,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从八十岁老翁到四岁稚童都知道,这口清水井是万万不能打开的。一百年前,苏州遇到过一次特大旱灾,死了无数人后,终于有一个得道高僧来到这里,将惹祸的旱魅引进了清水井底镇压,才解了旱情,换来苏州城近百年的繁荣昌盛。
人祸未平,又要遭天灾了,大伙儿都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那个罪人。这时候,一个衣着寒酸的秀才突然站了出来,忐忑不安地说:“对不起,这井上的石块是我搬开的。”
几位老人冲过来,横眉怒目地指着他骂:“好你个江淼,我们苏州的乡亲们哪点对你不好,你要这样祸害大家……”
江淼被这阵势吓坏了,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额头上的汗也直往外渗,低声说:“我,我想治好可儿小姐的病……”说到这儿,他又赶紧补充道,“我知道清水井的开启,事关重大,所以只搬开了最上层的石块,还不曾挪动井盖分毫。”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上前查看井盖,见井口严丝合缝,才松了口气,严厉地警告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碰这井盖,更不能打开井盖。知道了吗?”
江淼惶恐不安,连连点头。旁人见没什么事,又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刚才是不是说,知道医治陈小姐怪病的方法?”
江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清波寺的住持大师给了我两个方子,一是:用这清水井里的井水做药引,可儿小姐饮下后,一日之内便会痊愈,但苏州城将大旱三年。”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露出惊疑之色。江淼又说:“虽然我对可儿小姐一片痴情,但我终究不能为个人小爱,而舍众生于不顾,所以这个方子我做不到。”
舍小爱而顾大义,这是何等胸襟的男儿才能做到的选择?一时间,江淼的耳边全是赞扬之词,甚至有人当场表示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江淼呢?依然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人想起医治陈可儿还有第二张方子,忍不住去问他,却见江淼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一咬牙,说出了那个怪方:“需用人身上的鲜血,浇灌一株结苞的白荷花。每日三次,每次一碗。若血的主人果真深爱着可儿小姐,花苞便会逐日变红。十五日之后,荷花盛开呈血色,取下花朵煎汤喂服,可儿小姐立时恢复健康。”
江淼说完便走了,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长叹一声后也各自离去。谁都知道,他说出的那两个方子,没有人能够办到。用了第一个方子的人,会被整个苏州城的百姓撕成碎片。而第二个方子呢,摆明了是要人以血养花,一命换一命。那些黄白之物固然是好,陈可儿小姐固然很可爱,可谁会为了享受不到的东西,傻乎乎地去送死呢?知县陈士吉快要愁死了,眼看这告示贴了数十天了,宝贝女儿的病情也越来越重,为什么就是没人揭那张告示呢?
这时,家丁喜不自禁地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有一位公子送来一盆血色荷花,说是给可儿小姐治病用的。”
听到这消息,陈士吉立刻跳了起来:“快,快拿进来给小姐煎药。”忙乱之中,陈士吉还没忘记吩咐:“那位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快把恩公请进来,我要好好地感谢他。”
家丁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老爷,那位公子把荷花送到就走了,也没有留下姓名。”
陈士吉苦苦地想了一阵,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那个江淼送来的,真是难为他一片痴情,为了可儿,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
陈士吉这样想着,便暗自下了决心,等女儿痊愈之后,不再阻挠她和江淼的婚事。他已经想通了,只有这样真心真意付出的人,才能让自己的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
陈可儿喝了血色荷花做药引的药,又得到父亲同意婚事的承诺,所患的重病,竟真的立时痊愈,而且,看起来竟然比往常还娇艳了许多。
陈士吉见女儿的病全好了,非常开心,决定尽快兑现自己的承诺。于是,他派人找来了江淼,表示愿意将掌上明珠下嫁于他,并赠送一千两黄金作为嫁妆。江淼本来就一直爱慕着陈可儿,此刻哪有不接受之理?在陈士吉的张罗下,婚礼很快举行了。两个人欢欢喜喜地拜了堂,牵着红绸进了洞房。
大红盖头掀开时,两个人都呆住了:江淼是被陈可儿的美艳惊呆了,到底闻名不如相见,县令家的千金果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而陈可儿呢,却是吓呆了,因为她发现这个江淼,和她在清波寺里结识的江淼并不是同一个人。陈可儿一直以为自己嫁的是送血色荷花,与自己互许终身的江淼,如今见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一下子慌了,赶紧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淼在酒席间被宾客们灌了些酒,此刻已有些醉了。他醉眼蒙眬地来拉陈可儿的手,笑道:“我就是江淼呀,不是你让岳父从清波寺里把我找来,招我为婿的吗?”
陈可儿暗暗叫苦,难道是父亲弄错了?可那清波寺里怎么会有两个江淼?暗自想了一会儿,她把另一个江淼的容貌衣饰,描述给眼前的江淼听,问他是否认识?
江淼听完后,奇怪地看了可儿一眼,摇头叹息道:“他是苏知府家的公子,名叫苏磊,因自幼体弱多病,便捐了香油钱,在清波寺里静养。听说,苏公子最近刚刚搬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脸白得像鬼,身体瘦得像干尸。大夫们都说是失血过多,却查不出原因,苏知府怀疑有妖孽作祟,正到处请人作法驱邪呢!”
陈可儿明白了,那个苏磊才是她一直深爱着的“江淼”,也是他送来血色荷花。只是,苏磊为什么要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来和自己交往呢?
在新房里徘徊一阵后,陈可儿出了洞房,来到大厅,决定现在就去找苏磊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候,苏知府家的下人来报,苏磊公子刚刚过世了,所以不能前来参加知县千金的喜宴。那名下人说完,又走到陈可儿的面前,轻轻地说:“我家公子临终前,托小人带来一句话,他说他悔不该当初一念之差,用假身世来考验小姐的真情。如今他就要去了,希望小姐能原谅他。”
陈可儿在一边听了,整颗心如刀绞一般,疼得喘不过气来。她满心满腹的悲痛,却还来不及痛哭一声,便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苏知府和陈知县得知真相后,悲痛不已,在征得了江淼的同意之后,他们将这对痴情人儿合葬在湖边的一个墓穴里,希望他们来生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盛夏时节,湖里会开满血色荷花,映得天边一片红霞,宛若一对情侣在云海里嬉戏。
这一年,当朝太子十七岁,该大婚了。皇上的三宫六院总共就生下这么一个独苗,太子的婚事自然成了皇上心中的头等大事。
这天夜里,皇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须飘飘的仙人自天而降,声如洪钟地说:“你家太子妃,须生在齐天大福之家,降生时自带金饭碗,现身时天降花雨,骑龙抱凤。切记切记!”
这个梦做得太真切了,醒来后,仙人的模样仍历历在目,皇上很激动,心想,自己的皇儿福泽深厚啊,竟能惊动仙人来指点姻缘,这下可好了,就照仙人说的几条去选太子妃!
皇上兴致勃勃地起床,眯起两眼咂摸起仙人的话来,可这一咂摸不要紧,越咂摸心里越发慌,怎么呢?原来仙人说的这几条,没一条能实现。
仙人说,太子妃要生在“齐天大福之家”,谁不知道,世间唯有他皇家才是齐天大福家,皇家娶亲,总不能自娶自家吧?
仙人说的第二条,“降生时自带金饭碗”,这也不可能啊,没听说过哪家生孩子,连带着生出一只金碗来。
后边的那两条就更不着边了,太子妃现身时要“天降花雨,骑龙抱凤”,自盘古开天地,谁见过天降花雨?那龙凤更是神兽啊,哪能让人骑着一个、抱着一个?
皇上耷拉了脑袋,正在怏怏不乐,太监来报,首辅陈桢求见。皇上心思一动:陈桢是三朝元老,见多识广,不如跟他说说自己的梦,于是立刻下旨,宣陈桢觐见。
等陈桢见过礼,皇上就对他如此这般地说了昨夜的梦。陈桢听后清了清嗓子,故作惊喜地说:“吾皇大喜啊!依臣之见,此梦实乃吉兆也。”
皇上眼睛一亮:“怎么讲?”
陈桢抖了抖精神,就信口扯开了:“所谓天降吉人,地生异象,太子妃绝非凡人,现身时才会出现异象。仙人既已指点清楚,只需按此寻访即可,想我泱泱大国,何愁寻访不到?”
皇上一想,对啊!我富有四海,何愁找不到一个儿媳妇!于是开金口降旨道:“卿所言甚是,朕就派卿去寻访太子妃!”
陈桢一听,差点哭了,悔不该信口胡说,现在这片愁云飘到自己头上来了,如何是好?他心里一慌,两腿一软,不由跪倒在地。
皇上见陈桢面色激动,咕咚一下跪那了,心里挺感动,忙双手扶起他,动情地说:“卿定能不辱使命,在一年之内,寻访到太子妃!”
事到如今,陈桢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领命了。
从宫里回来,陈桢吃不下睡不着,苦思冥想仙人说的那几句话,还别说,几天后,竟真有些开闷儿了。
他想,仙人说的四条儿,乍听起来一条儿都不可能,可是变通一下,实现起来也不难。你看第一条,“生在齐天大福之家”,能生出太子妃的人家是谁?是皇上的亲家呀,俗话说“亲家亲家,亲如一家”,与皇上亲如一家,自然是齐天大福之家啦。
第二条,“降生时自带金饭碗”,孩子降生,亲友都会送“落生礼”,想必太子妃降生时,“落生礼”里就有金饭碗,那不就是她带来的嘛!
后边的两条更好说了,太子妃现身时要“天降花雨,骑龙抱凤”,到时只要观察哪个女子出现时有此异象,那个女子就是太子妃!
思路清晰了,陈桢也气定神闲了,他细细想来,老百姓家生孩子,只会收到瓷碗、木筷之类的落生礼,不会有金饭碗这么贵重的礼物,看来,太子妃多半生在官宦之家。
陈桢决定走捷径,他将朝中家有适龄女子的官员排了序,逐一遴选。结果,出生时收到过金饭碗的女子不少,可面试时没有一个出现异象的。陈桢着急了,看来太子妃不在官宦之家,得赶紧去民间寻找!
于是陈桢亲自带队,离京开赴各省。转眼间,全国十三个省已被过筛子一样过了十二个,最后就只剩贵州省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了。
陈桢来到桃花村,拿过案上的适龄女子花名册,见上边总共三十一位,他点了点头,按惯例问了一句:“这些女子的家中是否都愿意?”
一旁陪同的里长忙答道:“都十分愿意。这几日,桃花村家家忙着熬猪油、买豆腐……”
“什么?熬猪油、买豆腐?”陈桢不明白。里长赶紧解释,桃花村历来出美女,家家都对女儿的美貌很下工夫,村里流行一句俗语:“女儿若要好皮肤,外敷猪油,内服豆腐。”
外敷猪油就是将猪油熬好晾凉,浸入大团棉花,再用这棉花为女儿擦抹全身,日子久了,皮肤滋润得白嫩又有光泽,就像丝绸一样。而“内服豆腐”就是天天给女儿做豆腐吃,让细嫩的豆腐养出细腻的肤质。
陈桢听了,好奇地问:“这外敷猪油倒也罢了,可天天都要吃豆腐,岂不让人倒胃?”
里长连连摆手,说:“大人有所不知,桃花村有一绝,小吃‘齐天豆腐’,就是吃上一世,也不会腻的……”
刚说到这儿,那些待选女子来了,里长赶紧打住话头。陈桢命人带进一个女子,抬头一看,这女子皮肤白皙,娇媚异常,陈桢点了点头。可女子进来时并没有异象出现,接着进屋的第二个也没有……直到三十名女子择视完毕,没有出现一点异象。
“完了!”陈桢手抓长髯,绝望地叹道,“老夫要愧对皇上的重托了!”他不经意间又瞧了一眼案上摆着的花名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册上的适龄女子明明有三十一名,可刚才只来了三十名,最后那个叫玉珠的女子竟然没来。
莫非是抗旨行了婚嫁?陈桢不禁拍案怒喝:“胆大包天,竟敢抗旨!”说着将花名册扔到了里长面前。
里长吓坏了,慌忙叩头禀道:“大人,玉珠心智缺损,所以无法召唤。”
“心智缺损?”陈桢冷笑一声,“只怕是托辞吧!她是哪家的女子?快快从实道来。”
里长叩头如捣蒜,慌忙答道:“她是齐天大福家的女儿。”
“齐天大福之家!”陈桢心里一跳,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这不是仙人说的第一条吗?
里长颤声解释:“就是……就是村东头,做大福的齐天大福家。”
陈桢明白了,桃花村人的口音,将“豆腐”说成“大福”,“齐天豆腐家”让他们一说,就是“齐天大福家”。
陈桢忙对里长说:“你快将这个‘齐天大福家’的情况详细道来。”
里长趋前一步说了起来—
原来,村里有个老汉姓齐名天,承继祖业做豆腐,此人厚道实诚,总是挑最好的豆子,用桃花江水浸泡,再用桃花石做成的石磨细细研磨。他做出来的豆腐白嫩似凝结的蛋清,切一块放在那,过两三个时辰也不出汤出水,进锅里一见热,立刻就飘散出一股沁人的奇香。因为好吃,“齐天豆腐”就叫出了名号。可老实人遇烦心事,齐天娶亲后,媳妇一直没有生养,直到四十岁才生下一个闺女,两口子还顾不上乐和,就傻眼了,怎么呢?这个孩子长得太丑了。
怎么个丑法呢?这个闺女自打生下来,就长着一层灰黑灰黑、皱皱巴巴的粗皮,这硬粗皮糊在脸上,连眉眼都分辨不清,能不难看?再说头发,这孩子生下来就长了一脑袋癞,结着痂,焦黄一片地糊在头顶,就没长出过一根头发来。更郁闷的是,这闺女还是个痴呆,除了偶尔呼爹叫娘,便不会说其他话了。
里长说完,试探地问:“大人,皇家选太子妃,这样的女子……”
陈桢叹了口气,心想:走遍了全国,现在就只剩这最后一个了,机缘巧合,她竟是“齐天大福”家的女儿,不管她是呆是傻,也要看上一看!
转天一早,陈桢乘轿,随行骑马,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玉珠家附近。只见她家前拥一条桃花江,背靠一座桃花山,山上山下、江水两岸密密匝匝都是桃树。此时桃花正旺,大朵大朵的桃花缀满枝头,就连桃花江的水面上,也漂满一层粉红色的落英。
好一个灵秀之地!陈桢心中赞叹。这时,里长用手往前一指,说道:“大人,前边骑龙的那个就是玉珠。”
“骑龙?”陈桢闻言一惊,忙向前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道蜿蜒的田垄,一个黑灰色的人儿正两腿横跨,在垄上骑坐着。
“原来是这么个骑垄!”正在此时,一阵大风平地而起,刮得桃花漫天飞舞,桃花在天空中打了几个旋,如雨点般落到骑着垄的玉珠身上。
“天降花雨!”陈桢正在惊叹,就见一只锦毛大公鸡被大风惊着了,扑棱棱展翅飞了起来,一下飞到骑在垄上的玉珠跟前,玉珠呵呵一笑,一把将大公鸡抱在了怀里。
“骑龙抱凤!”陈桢激动得大喊一声,“就是她,她就是太子妃!”
陪同前来的地方官们都吓了一跳:这个又丑又呆的女子就是太子妃?一个官员忍不住低声提醒陈桢:“大人,太子妃理应品貌出众,行步如青云出岫,吐音如流水滴泉,这女子没有一条符合啊……”
“不,四条已符合三条了!”陈桢冲口而出,“现在就差金饭碗了。”想到此,他命人将齐天请来,问:“生玉珠那年,有人送过金饭碗作‘落生礼’吗?”齐天连连摇头,他说,生玉珠那年,只有媳妇的娘家哥哥送了一口磨豆腐的缸,再没其他礼物了。
陈桢不甘心,他派人把齐天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也没找出一丝儿带金子的物件。眼看寻访的一年限期将满,再不启程就来不及了,陈桢咬咬牙,吩咐一声:“来人,给太子妃备轿更衣,启程返京!”
流光溢彩的凤冠霞帔是从京里带来的,此刻穿在了玉珠身上。玉珠她娘流着不知是欢喜还是难过的眼泪,看着自己又呆又丑的闺女坐到轿子里,被皇家当太子妃抬走了。
一路上,陈桢心里七上八下,这个玉珠,虽说暗合了仙人的三个条件,可毕竟还有一个金饭碗没着落呢,皇上若是问起来怎么交待?
轿子里的玉珠可不管这些,这会儿她只知道自己难受—太热了!她长了一身厚皮本就怕热,现在又被捂进一个四面不透风的轿子里,哪受得了?开始几天,随侍的妇人还偷偷将轿帘掀开一条缝,让她凉快点,后来离京城越来越近,妇人也不敢照顾她了,轿帘遮得严严实实。玉珠热得满脸是汗,痒得难受,她懵懵懂懂地用手去抓,这一抓可不要紧,竟把脸上那层厚厚的粗皮整个儿抓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婴儿般白皙粉嫩的面庞!她又觉得身上也痒得难受,便伸手探进衣服里使劲抓,三抓两抓,身上的硬粗皮也被抓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硬粗皮,玉珠感觉凉快多了,可脑袋上还是热得不行,于是她又伸手去抓那一头癞,这一抓,一头结成壳子的癞痂竟整个被她掀了下来,露出了里边的一头如墨青丝……
轿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轿外的人却不知道。此时轿子到了宫门前,上了拱桥,按照礼仪,轿子要落在拱桥的桥顶,太子妃得亲自步行下桥,进宫觐见皇上。
轿帘打开了,人们只觉得骄阳下一道金光闪过,不由自主向轿内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轿里端坐着的玉珠面如观音,色若映雪,鬓发如黛,怀里还抱着一个金灿灿的金饭碗。
“原来这金饭碗一直顶在她头上!”陈桢心内狂喜,见人们呆立在那,他赶紧吩咐:“快扶太子妃下轿。”
玉珠毕竟是个痴人,见轿帘掀开了,心里高兴,抬腿就往外走,一不小心一脚迈了个空,从桥顶骨碌碌滚到了桥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桢顿觉天旋地转:从这么高的桥顶跌下,就是不死也得摔残啊……突然,桥下的玉珠缓缓爬起身来,轻移莲步来到陈桢跟前,端端正正地道了个万福:“玉珠见过陈大人!”
陈桢惊呆了:原来,玉珠竟是个天璞之人,多亏这一摔,震出了从胎里带来的蒙心之血,就似璞玉去掉外皮,恢复了聪慧的本性。
陈桢喜不自禁,大家前呼后拥地护送着玉珠进宫。皇上一见玉珠的品貌,龙颜大悦,下旨摆宴犒赏。
宴罢,陈桢风风光光回府了,他的夫人早已恭候多时。夫人担了一年的心,此时见老爷荣归,不由叹道:“老天保佑,没想到老爷真能找到太子妃。” 陈桢飘飘然地一拍胸脯,对夫人说:“老夫是谁?哪有办不了的事?”
正在这时,就听太监在外朗声道:“皇上有旨,宣首辅陈桢乘金顶轿即刻进宫。” 陈桢回头看了一眼夫人,笑道:“看,一定是皇上的赏赐来了。”他转身悄悄问宣旨的太监:“万岁爷要给老臣什么封赏?”
太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不,刚才万岁打了个盹,他老人家又做了个梦。
潭州知府高桂生可谓年轻有为,还不到三十岁就坐上州府的位子。但他刚到任几个月,家里就出了一件怪事情。这天夫人打算重新购置几件家具,她交待管家后,就进屋去取银子,可刚打开柜子,就发出一声惊叫。 高桂生正在和几位同僚高谈阔论呢,听到管家说家里出了怪事,连忙跑回家问。夫人只是指着柜里说:“你前两天交给我的三百两银子全都变了。”只见柜里整整齐齐摆着的是一大堆银锭模样的土块,高桂生细数了一下,正是三百两,而柜子里另一堆五百两的银子却没有变。 柜子放在他们的寝室里,除了他们夫妻,没有人进来过。两人检查门窗也看不出什么异状,而柜子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钥匙拿在夫人手中,真不知道这银子是怎么变的。 夫人奇怪地问:“是不是你得到这银子的时候就是一堆土块?”不过这话刚说出她也觉得不可能。银子是她亲手放进柜子里的,当时还有两锭银子跌到地上,如果是泥土的话早就散开了。 这一天,两人为这事苦恼不已,想不通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怪事。两人疑神疑鬼地猜测了许久,但都没有结果,看来只有天知道了。 过了两天,高桂生与人相约去饮酒赏花,刚要出门,管家突然来报,说是有一位和尚来访,自称是旧相识。高桂生叫进来一看,这和尚叫知悔,以前曾到他家与父亲见面,与父亲甚有交情。 见到父亲的好友来访,高桂生不敢怠慢,立即迎进屋来。一阵寒暄后,他对知悔说:“大师来得正好,我正要与同僚去赏花呢。昔日苏东坡游玩,常有佛印相伴,流传了好多佳话,今日大师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也许能玩出一段佳话来。” 知悔并不推辞,只说:“有劳了,但贫僧斋戒不用荤腥,大人得另备一碟豆腐,便可以奉陪了。” 高桂生大喜:“这等小事哪用得着吩咐,只管去就是了。” 两人上得船来,果然同僚已经在船上等着了,做东的是当地的一家豪门。只见船上张灯结彩,桌子上摆的是金银器皿,旁边有不少人侍候,还有歌女相伴,更显奢华。高桂生向大家介绍了知悔,人们见他是知府的世交,对他热情有加。 船一路前行,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湖面花红叶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众人一面饮酒一面赏花,只觉心旷神怡,这时知悔突然对高桂生说:“我看大人虽然玩得甚欢,但眉间却似乎带着一丝灰暗之色,是不是这段时候家里出了什么不快之事。”
高桂生一怔,想起这几日家里银子变泥土的事,但他却不好说出来,只是说:“是有一点不快,但只是小事一桩,不谈它了,继续喝酒吧!” 众人饮着酒,过了一阵,知悔突然从湖中扯起一枝荷花来,对大家说:“现在花也看了,歌也听了,我来给大家玩一点小技吧,也可供大家一乐。”说罢拿起桌上盛酒的金壶,放到荷花上,手持花杆,酒壶便稳当当的立在了荷花上。 众人都吃了一惊,这酒壶里的酒也有一两斤,加上金壶本身就不轻,没想到荷花竟然没被压烂,真是奇了。 知悔却不理会大家惊奇的目光,握着荷杆,让酒壶微斜,酒立即从壶口流了出来,淋到一片花瓣上,又从花瓣滴下来。他给每人面前都倒了一杯酒,这才说:“这酒是从花瓣倒出来的,就叫荷花酒吧,大家喝一杯看看。” 众人都为知悔的这手绝技惊叹不已,都称赞他一定身怀异术。知悔只是哈哈一笑:“异术还谈不上,只是逗大家一乐罢了。”又给众人倒了一杯,然后左手握荷杆,右手拿酒杯,又和大家喝了。 却在这时,就听有人惊呼一声,只见花瓣突然碎了,酒壶从荷花上跌了下来。知悔大惊,右手大袍突然飞舞,想去接住落下来的金壶,谁知却没接住,而他正好又是坐在船边的位子,那盛酒的金壶“扑通”一声,跌到了湖中。 做东的那位富豪碍于知悔是知府的朋友,哪敢埋怨,立即令仆人下水去捞金壶。有两个人跳下了水,可找了一阵,也没找到金壶。知悔望着湖面看了一阵,突然笑道:“你们也不用找了,这酒壶没有丢,给大家斟了大半天的酒,又跑回原来的地方偷懒去了。” 那富豪立即问:“它现在何处?” 知悔笑道:“今天你出门之前,它原来摆在哪的,现在一定也在那里。”看着众人不信的目光,知悔又笑道:“你们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到你家,大家当众去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众人哪里肯信,高桂生立即说道:“那我们就去看一看,大师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时大家在湖上玩得都够了,也正想往回走呢,于是掉转船头驶了回来。 大家一起来到那富豪的家,富豪指着一个柜子说:“我家的饮酒器皿平日就是放在这里的,大家看一看金壶是不是回来了。”就罢拿出钥匙将柜子打开了。 只见柜里摆着几件银器,并没有金壶,众人都看着知悔说:“大师是不是猜错了,金壶并没有回来。”知悔哈哈一笑,你们没看仔细罢了,它私下跑回来的,一定是躲到其他器皿背后了。”说罢伸出手去,将两件银器移开,果然那个金壶就在那里。
众人不由赞叹,虽然大家都不相信酒壶会自己从湖里跑回来,但谁也无法猜出它怎么出现在柜子里的,猜想这知悔大师一定有通天之能。当晚的酒宴上,大家都对知悔多了一分敬意,纷纷向他讨教,这知悔口若悬河,大谈天地造化、世道轮转之事,说得大家目瞪口呆,更对他口服心服。 酒宴结束,高桂生就请知悔到家里安歇,他并不推辞,这晚就住在高桂生家。 第二天一大早,知悔就要离开,他对高桂生说:“贫僧这次来访,是想向故人求助来的,现在寺里要重修,可手头的银两不够,知道大人为官一方,手头一定宽松些。贫僧仗着与令尊有些交情,特来请求布施一点,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高桂生这才知道,知悔来这一趟无非是讨钱的,碍着他与父亲的交情,也不好不给,于是叫夫人去取二百两银子出来。知悔接过银子,面色突然一变,连忙将银子还给高桂生说:“你这些银子贫僧是不敢收的,就算拿到寺里,也会变成一堆黄土。” 这话让高桂生吃了一惊,想起了前几天家里银子变黄土的事,忙问:“这明明是银子,又有哪不对了?大师何出此言?” 知悔哈哈一笑,拿起一锭银子对着光叫高桂生看,问:“大人能看出什么吗?” 高桂生一看,摇了摇头,他除了看出这是一锭银子外,并无异状。知悔笑道:“你等是世俗之人,当然无法看到,但贫僧却看出了,这银子一定与讼字有关,而且银子有暗影,必有欺心之事,这样的银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变的。就算它不变黄土,拿去重塑菩萨真身,不但无德,还会有灾的,因此不敢收。如大人真心布施,请另拿光明的银子布施吧!” 高桂生吓得冷汗直流,立即回屋重新拿了二百两银子交到知悔手上,他这次没推辞,高兴地收下了。临走,他还对高桂生说:“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之心,神目如电。大人眉间有一狱结,只恐将来会有灾祸患,还是多做善举,以化此劫吧!金壶落水,可以让它回来,你现在是栋梁之材,是国家的金壶啊,一旦落入浊水中,贫僧可是无能为力的了。” 知悔走后,高桂生的心却静不下来了,次日他做出了一个举动,将收到的银子还给了人家。 这银子就是那家富豪给的,那富豪卷入了一起官司中,他明知道自己是理亏一方,就托人联络上高桂生,送了一千两银子,又请出去喝酒的,希望在官司中赢出,没想到却让知悔给看出来了。而前几天那变成黄土的银子,也是人家送的礼,求他利用职务帮忙的。
高桂生将银子送了回去,从此后,他牢记知悔的话,再也没收受人家的礼物,只秉公办事,得到一方的好评。后来他又升迁成了朝中的一名官员,一直享有清誉。 多年后,他告老还乡,快回到故乡时,听说这里一处寺庙里有一位叫知悔的得道高僧在讲法,不禁想起了当年的事。他来到庙里,见到了知悔,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精神饱满,果然不同凡人。知悔也认识高桂生,知道他是辞官回乡后,就邀他在寺里住上几日。 当晚,两人喝茶夜谈,知悔问道:“你后不后悔当了一辈子清官?” 高桂生连声向知悔道谢:“幸亏当年大师的指点,现在想来,很多当初一起做官的人,现在好多都已经身首异处,我能得此善终,也是大师所赐啊。” 知悔哈哈一笑:“其实我并没有你所说的能通前世未来的本事,我只不过是跟你玩了个魔术罢了,我那次去你家,其实是受你父亲之托的啊。你知道我出家之前是做什么的吗?”高桂生摇了摇头,知悔这才说出他的来历。 这知悔小时候就随那些玩杂耍的走江湖,杂技魔术能玩得人眼花缭乱,可这本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好的收入,年纪稍大,他就去当强盗了。由于身手不凡,一时成了令人谈虎色变的巨盗,后来一次失手,遇上了京城里专门来捉他的捕头。两人一阵厮杀,他一招不慎,让那捕头刺了个一剑穿心并打下山崖。 捕头当时也伤得颇重,无力再下崖去割他的头,只得拖着伤痛回去复命。没想到这一剑刺歪了一点,知悔当时并没有死,还让一个上山砍柴的山民给救了,又用草药将他的伤治好。从死亡边缘走过一趟的他大彻大悟,再也不做强盗了,还出家做了和尚,取名叫知悔。 他常常到那山民家走动,也认识了山民的孩子高桂生。高桂生家虽然穷,但读书却厉害,后来还考取了功名,成了一方官员。高父为人纯朴,见孩子在外面做官,害怕他在官场混多年后,会变成人人唾骂的贪官,时时担心得无法入睡。 知悔知道后,这才来到高桂生做官的地方,经过一番打听,立即潜入高桂生屋里将他刚收到的银子用黄土换走了,又在喝酒之时玩了一把魔术,这些手法在他走江湖时早就玩惯了的,人家根本就看不出,于是大家都相信他法力无边了。他又以求布施为由,警戒了高桂生一番,让高桂生相信神明的存在,放下了贪欲之心,从此做了一个好官。
高桂生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上了一辈子的当,不过他并没有后悔。他望着屋外黑沉沉的夜空,不由一阵感叹,沉默朴实的父亲,用另一种爱保护了他一辈子。
清代嘉庆年间,南国龙脊村发生了一宗案件,案件虽不大,但因其怪异、棘手,曾轰动一时。
龙脊村有个梁四,和冯五是邻居。梁四家院内有一株菠萝蜜,眼下正是挂果时节,树上挂吊着十来个菠萝蜜果,个个有小桶般大。梁四爱那树上巨果,一天要看数次。一天早上起来,梁四看树上果实少了一个,怀疑是冯五偷的,却苦于抓不到证据,只好把“怀疑”憋在心里。
丢果的第二天,冯五七岁的小孩到梁四家邀梁四的小孩玩耍。不经意中,梁四闻到冯五的小孩嘴上带有菠萝蜜果的异香,不由得更为起疑。他问冯五的小孩:“你有菠萝蜜果吃?”小孩说有。梁四问:“是亲戚给的?”小孩答是他爸摘的。梁四问:“哪里摘的?”小孩似有所警觉,结结巴巴地说:“……床底下。”
梁四心里冷笑:床底下能摘到菠萝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菠萝蜜分明是树上摘的,是从我家院中的树上摘下的!梁四想起今年的菠萝蜜,他未舍得舔半颗果包,倒让冯五这贼子抢先尝了“头水”,禁不住气往上冲,一把抓住冯五小孩的一边胳膊,就往冯五家里拖———他想去跟冯五理论理论。
冯五正好在家,见了面,梁四一串连珠炮,把冯五臭骂了一顿。他骂冯五是“黑心贼”,喝令他将偷吃的菠萝蜜“吐出来”!冯五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等到弄清梁四骂他偷了菠萝蜜,立即一口咬定菠萝蜜不是偷梁四树上的,是从自家床底下摘的。梁四哪会相信他的话,骂冯五“做贼的嘴硬”,要冯五加倍赔偿他菠萝蜜果!二人越吵越凶,最后一个攥拳,一个抓起院中的一截木柴,眼看就要打起来。
恰巧这一天,当地知县打轿巡察民情,来到龙脊村。早有村中管事的向知县禀报了梁四和冯五争吵之事,知县命人将梁四和冯五带过来。
梁四和冯五被衙役带到知县跟前,知县问清缘由,也不相信冯五所说,便对冯五说:“床底下哪有菠萝蜜果可摘,你连谎话也不会编,可见偷摘梁四树上之果是实。快从实招来!”冯五大喊冤枉,说:“大人若不相信我的话,可到我家看看,如果不实,再治我的罪也不迟。”
一句话提醒了知县,他心想,观冯五声色,似乎事有跷蹊,我是该前去看看,也好叫冯五心服。
知县带着衙役先到梁四的院中。只见这院落不大,一排正房,前为空院,院前面不砌院墙,直接连着冯五的正房,院门开在侧面。在冯五的房后、梁家的院中长有一株菠萝蜜,验看树上,在不高处的粗枝上确有一小截新摘余下的果蒂。知县看着果蒂,微微点了点头。
知县等人随冯五走进他家庭院,只见其房坐向,院落大小跟梁家相差无几,只是院中不见有菠萝蜜树。冯五请知县进入他的卧房,弯腰指向床底下,说:“大人,请看……”
知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低头仔细看过去,当即心中暗暗称奇。原来床底下为泥地,有一条菠萝蜜树的老根自后墙下钻进来,弯弓般露出地面再钻入土,那露出地面的根上长有一小节果蒂,末端是切割余下的新痕。冯五说:“春天,这树根上先开出黄花,后结出巨果;本来那巨果还可留些日子,可我怕老鼠偷挖吃了,前天我把它切了下来。”知县为防作伪,命一衙役钻进床底细看。衙役钻进床底验看后出来说,那果蒂确是长在根上的,不是人为弄假。
冯五请知县看树根上摘下的菠萝蜜果。此果放在堂屋内方桌上,只余下切开后的半边果,大小接近猪槽,足有二十多斤。知县连说:“怪怪怪,树根上能结出此等巨果,简直是公鸡下蛋、石头开花了!”
知县审菠萝蜜案的事,早惊动了龙脊村,不少村民涌来看热闹。其中有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听了知县的话后说,菠萝蜜树的根上结果的怪事,世上偶有,他小时就曾遇见过一次,结在离树头一丈开外的露根上,路人经过都忍不住要看看稀奇。
梁四也看了冯五床底下露根上的果蒂,面露讶色。知县对他说:“既然冯五家里的菠萝蜜果不是从你树上摘的,你就别再疑人偷斧了。”梁四说:“可是,我那树上的菠萝蜜,是谁偷的呢?”这时那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犹犹豫豫地插话说:“此事你怎么不问问你家的孩子呢?”老人昨天曾见梁四的小孩拿着一颗菠萝蜜果包,一边吃一边在村巷上嬉跑,因此说出此话。知县听出老人话中有话,当即吩咐传讯梁四的小孩。梁四的孩子被带来了,这是个男孩,像冯五的孩子一样不过六七岁。这小孩有几个同龄好伙伴,因嘴馋他家树上的菠萝蜜,整天缠着他摘一个大家一起分享。他经不住纠缠,前天晚上与几位小伙伴瞒着其父切下了树上一个菠萝蜜。小孩想不到此事竟闹出这样大的风波,为破此案连知县大人也给引来了,因此见了知县早就心慌,知县略为讯问,小孩便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摘果的全部经过。知县听后捋着短须哈哈大笑说:“谜底既已水落石出,一个菠萝蜜果也值不了多少钱,梁四就别再纠缠此事了!”
谁知梁四却不肯罢休,说:“事情并未了结,树上所丢菠萝蜜果虽不是冯五所为,但床底下的菠萝蜜也是我家的,冯五不告知我一声,反偷吃其果,也得加倍赔我。”未容知县作出反应,一旁的冯五早已耐不住,反驳说:“菠萝蜜果既结在我家里,当然就属我所有;我取用自家东西竟被梁四诬为‘偷’,日后我的颜面将往哪搁?所以恳请知县大人为小民作主,还我清白,罚梁四赔我颜面损失。”知县说:“你二人俱说菠萝蜜果属你们所有,请说说理由。”梁四说:“菠萝蜜树长在我家地界之内,树属我家,其果也当属我家所有。”冯五说:“人源于祖,水出其源,树则以根为基。我家房后的菠萝蜜不知谁所栽,其干虽在梁家,可树根却扎在我家地界之内,所以不但床底下的菠萝蜜果应归我有,就是整棵树我也该有份。”知县听二人所言,似乎都有些道理,一时倒作难起来。他问随来衙役此案该如何定夺?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作声。知县又问围观村民,此树此果该归谁所有?村民们看看梁四,又看看冯五,不好启口。
知县心里也大费踌躇。按说树属梁四所有,所结之果也该归于梁四;可冯五所言也不差,果结其床下,他取用自己家中东西,难道要他赔给梁四?知县思来想去,觉得实在不好定夺。见日影已斜,知县对梁四和冯五说:“一个菠萝蜜归属虽不是什么大事,可审理不能失之偏颇。现在你俩既各执其词,互不相让,容我再次查察,三日后再作定论吧!”
知县回返府衙,翻遍刑律宗卷,却找不到审理床底下菠萝蜜果的依据和先例。知县冥思苦想中忽灵机一动:“我何不如此如此……”
三日后,知县升堂传讯梁四和冯五。二人到了公堂上,知县叫衙役捧出一个小盒,盒中放着若干纸阄。知县说:“菠萝蜜归谁所有既不好定夺,就你俩拈阄来定吧。这小盒中的纸阄有两个,一个写着‘有’字,另一个写着‘无’字,抓中‘有’字者,菠萝蜜归其所有。”梁四不赞同这做法,嘟嘟囔囔,欲发异议。知县说:“你若不愿意,要么弃权,要么我把树充公,日后就可省去你梁冯两家的纠纷了。”梁四见说,只好不作声。
于是梁四和冯五依知县所言,各在小盒中拈了阄。打开卷着的阄纸,奇怪,二人所拈的阄上都写着“有”字!原来知县事先暗示衙役在纸阄中做了手脚,小盒中之阄全为“有”字,没有“无”字阄。
拈阄既毕,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堂下听判:你二人既各拈中‘有’字阄,这是老天垂顾,要你二人分享菠萝蜜树;日后此菠萝蜜的干、枝、叶归梁四所有,其干、枝上所结之果归于梁四;冯五床底下及其地界内之树根归冯五所有,根上所结异果也归冯五,梁四不得争占,更不能由此诬人‘偷果’。二人若有不服,梁四可砍掉树干,让冯五家中树根枯烂;冯五也可挖掉家中树根,让其树枝枯萎。你二人服判否?”
冯五即表心服。梁四似有不甘,但拈阄已不敢作声,现在只好作罢。
知县判决菠萝蜜案的消息传回龙脊村,不少村民说知县此判对梁冯两家具给台阶下,实在是没法定夺中的好法子,妙妙妙,此判实在太妙了!
宋徽宗年间,京城有一周姓富商,育有一子周俊林,长得是一表人才,能诗善文。周俊林从小和邻家小姐青梅竹马,长大后便定下了婚约,不料那小姐突然染病,药石无效,没几天就去世了。周俊林闻听噩耗,撕心裂肺,万念俱灰之下,竟说要出家为僧。
周老爷百般劝解,周俊林却说自己心意已决,急得周老爷整日以泪洗面。师爷就给周老爷宽心,道:“老爷,您别难过,少爷就是想出家,那也得出得成不是?”
周老爷问:“你的意思是……”
师爷微微一笑:“想要出家,得有度牒,没有度牒,朝廷不允许,哪个寺庙敢收?”
师爷说的不错,出家人须有朝廷颁发的度牒,如果没有度牒,便是非法出家。度牒上记录着出家人的俗名、法名、所属寺院等等,有了度牒,就受到朝廷的保护,可以免除赋税,安心读经诵法。正因为度牒是出家人必备的东西,所以此物奇货可居,很多人高价倒卖。京师的度牒更是珍贵,绝大部分已被脑袋灵光之人倒卖到全国各地,整个京城几乎已无度牒可买。
师爷见周老爷还不放心,嘿嘿一笑,拿出几道度牒来:“老爷请看,这两日我派家丁在京城挨家挨户打听,谁家有度牒就高价买下来。您看,全京城仅有的三五道度牒,都已被我买来,少爷到哪里去寻呢?”
周老爷这才放下心来:“但愿我儿能回心转意。”
周俊林本是一介书生,哪懂其中的门道?他跑遍了京城,果然没有一道度牒可买,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有一道度牒,主人叫价不低,周俊林答应明日带钱来取。不料他回去取了钱,第二天赶到这户人家一看,顿时傻了眼,俗话说祸从天降,这户人家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吃了有毒的河豚,全家三死一伤,男主人心如死灰,决定出家为僧,那度牒正好自己用,不卖了。
周俊林好不苦闷,心想自己真是命苦,连出家为僧也不可得。他在恍惚中溜达到河边,见一位老婆婆正在洗衣,一个小乞丐偷偷溜到老婆婆身边想要行窃,被老婆婆一把抓住,厉声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偷我的度牒!”
周俊林闻言大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老婆婆有度牒!周俊林赶紧上前施礼,说愿出重金买下度牒。不料老婆婆头也不抬,只顾洗衣服,半天,才不冷不热冒出一句:“我为什么要把度牒卖给你?”
周俊林抱拳施礼:“我是诚心想出家,不管您出价多高,我都答应。”
老婆婆仍然态度冷漠:“钱对我来说,就是‘阿堵物’,我不稀罕钱!”
周俊林好生为难,他是个读书人,脸皮极薄,不好意思和老婆婆死缠烂打,只好立在原地傻傻等着。小乞丐一看,不由对老婆婆怒目而视:“好你个死老婆子,为了防我,竟雇了一个人为你站岗!”
老婆婆被这话逗笑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周俊林,淡淡地说:“这孩子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年纪大了,无儿无女,正需要照顾,你能伺候我吗?”
真是柳暗花明,周俊林忙说:“我可以给你找两个丫鬟,供你使唤!”老婆婆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我讨厌阿堵物!你想要度牒,就伺候我一年,我家里还种着沾沾枣,需有人剪枝去叶。”
周俊林前思后想,决定答应老婆婆的要求,反正没有度牒自己出不了家,就算伺候她一年又有何妨?
老婆婆将周俊林带到一个果园,园中种满了沾沾枣,鸟语花香,让人陶醉不已。见周俊林对着果园直发呆,老婆婆指着一棵沾沾枣,说:“我这个死老婆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枣子,这沾沾枣皮薄肉丰,正合我的口味,如果你帮我一年,待明年枣子丰收了,我就把度牒赠你,分文不收。”
周俊林忙说:“使不得使不得,钱还是照样要付的。”老婆婆嗔道:“我说了,我不喜欢阿堵物!”
周俊林觉得这老婆婆着实可爱,一口一个“阿堵物”,搞得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于是,周俊林偷偷给老婆婆起了个外号“阿堵物”。
阿堵物告诉周俊林,沾沾枣虽然好吃,却娇嫩得很,要多浇水、勤施肥,时时捉虫修枝,别看就几棵树,活儿却一点都不少。
周俊林在家养尊处优,一点杂活都不干,到了阿堵物这里,就有点吃不消了。第一天阿堵物就逼着周俊林出去挑水,周俊林身单力薄,两桶水上肩,只觉肩膀被压得生疼,挑一步,歇三步,一趟水挑下来,日头已升到头顶。干活这么不中用,阿堵物自然不高兴,劈头盖脸就把周俊林骂了一顿:“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气我的?你还要不要度牒了?不行你就走人吧。”
周俊林为了能早日出家,只好咬牙坚持。
几天后,阿堵物又叫周俊林去挑粪施肥。周俊林在家时,饭菜做得稍稍油腻了,他都闻不惯,现在叫他去挑大粪,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啊!周俊林用湿毛巾捂住鼻子,提桶干活,可即使屏住呼吸,那刺激的气味还是直往鼻子里钻,他只觉头晕目眩,好不难受……
施完肥没几天,阿堵物又想出了新花样,她说,沾沾枣要结得又大又肥,就要修枝去叶。说着她递给周俊林一把特制的小刀,嘱咐他:“在每棵树的树干上割一刀,力道一定要把握好,割浅了果子不肥,割深了树就死了,你要是把活干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周俊林只会吟诗作对,哪懂这些,他拿起小刀对着树皮一阵“蹂躏”,一不小心,刀子用劲偏了,手上立马被割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阿堵物见了,忙给周俊林敷上创伤药,还接连几天给他熬中药强身。
周俊林捧着药汤,心中有几分感动,他暗想,阿堵物平时刀子嘴,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是热心肠啊!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快到了,周俊林吃苦卖力,沾沾枣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这天,周俊林给沾沾枣浇完水,累出了一身臭汗,就把上衣一脱,想在果园里冲澡。正好阿堵物走出屋子,见此情景,立刻怒道:“你还真是大大咧咧惯了,要冲你回家去冲,弄得我这里满地水,怎么收拾?”
不知怎的,周俊林觉得阿堵物说话时的表情很是古怪。他讪讪地正要穿起衣服,不料阿堵物又说:“穿湿衣服容易着凉,你病了,谁替我干活?”说着,就叫周俊林把衣服给她,她到河边去替他洗了。周俊林忙把衣服递给阿堵物,阿堵物也不看他,只低头伸手来接,一不小心,两人的手碰在一起,阿堵物急忙抽回手,端盆就往河边走。
周俊林暗暗觉得奇怪,两人经过一年相处,已是忘年之交,阿堵物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堵物心慌意乱地走到河边,不料岸边湿滑,她一不小心溜到了河里。周俊林听到呼救声,赶忙“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救人。在水里折腾了半天,周俊林终于把人拖上了岸,他自己也累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周俊林正想数落阿堵物几句,一抬眼,却傻眼了:眼前哪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分明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周俊林顿时惊慌失措:“你……你是人是鬼?”
阿堵物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才是鬼!我要是鬼,早把你给吃了,还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周俊林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可是……你明明是一个老……”
阿堵物斜了周俊林一眼:“我老吗?”
“不是,可、可……”
见周俊林这副窘相,阿堵物“扑哧”一声乐了:“真是蠢笨如驴,我本来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原来,阿堵物是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公子订了婚,不料那负心郎贪慕钱财,为了娶一个富家千金,竟把她抛弃了。
阿堵物说:“负心郎离我而去,我也悲痛欲绝,想出家为尼,但全城竟寻不到一道度牒。前年,一户人家说有度牒,我钱不够,他说,我若能把他家的沾沾枣养得硕果累累,就把度牒赠给我。于是,我在这里与枣树相伴,冬去春来,我慢慢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不再想出家,可我一个女子孤身住在这果园里,难免有人存心不良,为避是非,只好扮得老一些、丑一些了。”
周俊林这才明白,刚才她掉到河里,水冲走了脸上的浓妆,露出了漂亮的脸庞。想到此,周俊林不由偷偷抬眼看去,突然,他觉得眼前的阿堵物美貌非凡,犹如仙女一般,一时竟看得痴了。阿堵物摆弄衣角,低声道:“你、你刚才在河里抱住了我……”
周俊林牵起阿堵物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与你……”原来,经过这一年的全心劳作,周俊林不但身体变得强壮,心里也亮堂了许多,不知何时,竟已没了出家的想法。
突然,周俊林想到了什么,说:“虽然你视金钱为阿堵物,可是我们吃穿住行不能离了钱财啊,你的那道度牒呢?我们把它卖个好价钱吧,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在京城已经卖到天价了。”
阿堵物一脸愁容,恨声道:“你不提倒罢,一提,我就恨死了那户人家。他骗我为他家种了一年多树,结果,等我终于拿到度牒,一看,他竟拿一道假度牒骗了我……”
康熙24年早春,新任江苏巡抚来到苏州。这是个老头子,他拖儿带女,穿着土布衣袜,灰头土脸,不像个坐镇一方的诸侯,倒像个农民。就是把“他整个儿放在锅里煮,也煮不出半点官味来”。康熙爷怎么派这么个人来江南?江苏巡抚是个肥缺,前任巡抚余国柱,是宰相明珠的亲信,才捞到这个美差,一任巡抚做下来,搜刮得百姓嗷嗷直叫,他自个儿脑满肠肥卸任去了。“饱虎去了饿虎来”,现在要喂肥这个穷酸老头,不知又要耗费老百姓多少血汗!
不久,一位衣着讲究,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也来这儿上任,不过,他的官小多了,是苏州府治下的常熟县县尉。他是国子监毕业生,考试合格而被委任此职的。小伙子名叫赵曾翼,例行公事,经过苏州,先到江苏巡抚衙门报到,盖个章,才能去上任。他把名片投进衙门,却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怎么,巡抚大人事忙,忘了?又投第二张名片,依然没有下文。他一连投了十次名片,就是不见回音。
赵曾翼急了,向捕快打探消息。捕快说:“你不必上任了,巡抚大人把弹劾你的奏章递送上去了,不日审批下来,你回家去吧。”
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赵曾翼结结巴巴地说:“我有什么罪过,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捕快说:“你有贪贿劣迹,不宜当官。”
“官还没当,我哪来贪贿劣迹?我要向巡抚大人讨个清白。”
捕快转身进内堂,把赵曾翼的话向上汇报了,上面传下话来:“巡抚大人说,你忘记了前年在京城书店里的事吗?你当秀才时,尚且一钱如命,今后做了地方官,怎不中饱私囊,做一名戴着官帽的窃贼?你还是早日脱下官服,饶了这里的百姓吧。”
赵曾翼想起:一次,他在京城一家书店看书,一个小青年进来买书,买了一部《吕氏春秋》,付钱时,一枚铜钱滚在地上,没有发觉。赵曾翼上前,用脚把钱踩住,小青年出了店门,他捡起钱,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一个小老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叫什么名字。赵曾翼照实说了。老头冷笑两声,走了。
难道,新任巡抚就是那个老头?
真是“一滴水滴在油瓶里”。官还没当上,就为一文钱罢了官,出尽洋相,丢尽脸面。
赵曾翼牢骚满腹,恨恨地回到了客栈,他发誓要复仇。
客栈老板说:“赵相公新官上任,面露不悦之色,是我们小店招待不周?”
赵曾翼把长袖一甩,说:“别提了,这个狗娘养的穷酸巡抚。平白无故,害苦我了。我就不信他是冰清玉洁,没有一点瑕疵落到我手里!”
老板上前,一把捂住了赵曾翼的嘴巴:“你话可不能这样说!巡抚老爷是位大清官,他不但查禁勒索民财,自律还特别严格,自家孩子读罢书,还要到郊外去挑野菜,日常食用。夫人外出办事,轿子里飘出破棉絮,路人见了都感动。这是千载难逢的好官哪!”
“都是演戏,这是当官的看家本领,装样子给老百姓看。他们私下里做的勾当,谁晓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谁不知道这门道!”
赵曾翼在苏州留了下来,他要跟这位巡抚老爷斗到底。经过多方查探,赵曾翼摸清了这位大老爷的底细。
他叫汤斌,河南睢阳人,顺治九年,考中第189名进士,做过关隘上管理粮草的小官吏。平时精明、节俭,身穿布衣芒鞋,以野菜、豆腐下饭,人称“豆腐汤”。不久前,朝廷派往浙江主持乡试。照例,秀才应试,先拜考官为老师。拜师必须奉上红包。随行几位考官,得到红包不少,只有汤斌,他见了富学生,把红包收下,见到穷学生,不收红包,反而给学生红包,一来一往,扯平了。一场考试下来,他是光着身子来浙江,最后光着身子出浙江,连一毫风尘也没有带走。这种清廉形象,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声誉。康熙皇帝亲点他做了江苏巡抚。
在赵曾翼眼里,这又是在演戏。汤斌是门槛贼精,他吃小亏,占大便宜,混到江苏巡抚这样的高位,就可以放开手脚,捞大钱了。赵曾翼算计,先在汤斌子女到郊外挖野菜这事上做文章。
大运河从苏州相门外流过,过吊桥,城外是一片田畴,人迹罕至,四个半大男孩就在这里挖野菜。他们衣帽整洁,不像农家子弟,也不像穿着讲究的富家子。他们是汤斌的四个儿子:汤溥、汤浚、汤沆、汤淮。这时,孩子堆中来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说:“你们都是北方人吧?”
孩子们瞄了他一眼,说:“我们说北方话,当然是北方人。明知故问。”
“不,从你们挖的野菜上,知道你们是北方人。苏州人只挖荠菜和马兰头。看你们!苦菜、灰灰菜、蒲公英、酱板草、蛤蟆叶、河豚草……什么都挖,不是北方人,还会是哪里的?”
“你是个博物学家,我们挖的野菜,你都能说出名字。”
“我也是北方人,当然知道。你们不知道吧。你们挖荠菜,只挖了摊叶荠菜这么一种。摊叶荠菜,锯齿形的细小叶片紧贴地面,一棵棵是规规矩矩的正圆形,就像散落在地面上的一枚枚铜钱。其实,荠菜还有另外两种。你们看,这叫米粞荠菜,叶片向上,叶子就像羽毛,弯曲着,像一簇头发,远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绿色绒球。再看这种荠菜,叶边上的锯齿已经消失,像光溜溜的菠菜叶,仔细看,叶根处还残存着两三个小缺口,这叫菠叶荠菜。三种荠菜面目不同,但是,它们菜心处都有一圈微黑的晕圈,就像老天爷在它们脸上打下的印记。还有,它们开一模一样的花,结一模一样的籽。你们天天挖野菜,却连荠菜的三种不同面孔也认不得,真不知世变呀!”
此人说得头头是道,孩子们不得不服。老大汤溥说:“你也挖过野菜?”
“过去挖过,现在不挖了。常吃野菜,会把脑袋吃笨的。成个大笨蛋,怎么读书做官?经书上说‘肉食者谋之’,吃肉,才能长智力,人聪明了,才大有作为。你们父亲给你们吃青菜豆腐,还挖野菜,岂不耽误了你们的前程。来苏州当大官了,可是,连‘陆稿荐’的酱鸡酱鸭也没吃过一回。可怜哪!”
这话真灵,晚上,汤斌不在家,大哥汤溥就叫管家去“陆稿荐”买了一只酱鸡。名店名菜,鲜嫩、香脆,全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赵曾翼在客栈,对客栈老板说得也津津有味:“这一下,汤斌这糟老头子非栽在我手里不可。”
老板拉长了脸说:“汤巡抚来江苏,已经罢免了四名贪酷州官,弹劾了七名混账县令,他恳求皇上给这里的老百姓减免了二成税赋。言传身教,廉洁奉公,老百姓都对这位清官感恩戴德。你却跟他过不去,这是佛头着粪,是要遭报应的。”
“你知道什么,现在他府上也吃‘陆稿荐’的酱鸡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你不懂。商朝的亡国之君纣王,登位不久,就用象牙筷子吃饭。他的叔父箕子劝道,‘大王用象牙筷子,必定不会用土制的瓦罐盛饭;得用犀牛角杯、玉石碗盏,吃的要美酒佳肴,穿的要绫罗绸缎,住的要富丽堂皇。这样的后果,使人不寒而栗’,纣王不以为然,‘这不就是一双象牙筷子吗?叔父过虑了’。5年后,箕子的预言果然应验,纣王肆意骄奢,人心尽失,断送了商朝的江山。现在汤巡抚家吃‘陆稿荐’的酱鸡,也是这样!”
可这一招,赵曾翼失算了。汤斌回家后,查看管家的账目,见有“陆稿荐”酱鸡一只,便问:“这几天,我没叫家里买鸡,怎么有酱鸡一只?”
管家说:“大人出差在外,是大公子吩咐买的。”
汤斌把汤溥叫来,厉声训斥:“你不但吃鸡,还要吃‘陆稿荐’的酱鸡!胆子可不小!想吃鸡你就回河南去!天下没有哪个读书人,咬不动菜根而能做百事的!”他叫汤溥熟读“朱子家训”,并把管家辞了。
第二天下午,赵曾翼来到相门外,只有三个孩子在挖野菜。问,还有一个呢?孩子们说:“大哥买了鸡吃,爹爹打发他回河南老家了。”
苍蝇不叮无缝之蛋。汤巡抚这枚蛋没有缝隙,赵曾翼也就无从置喙。他苦思冥想,终于又被他想出了门道。汤斌签发的大量文告法令,应酬文章,不可能没有纰漏。果然,他在汤斌的一则文告中,找到了“爱民有心,救民无术”这样的文字。这不是对朝廷、对皇上的诽谤么?赵曾翼如获至宝,将材料通过官员,上书皇帝,弹劾汤斌。
这时,福建、两广、云南的三藩叛乱,朝廷派康王杰书率十万大军去福建平叛。经朋友推荐,赵曾翼到杰书的幕府当了一名机要文书。
大军南下徐州,赵曾翼向杰书提议,北方兵丁来南方,水土不服,不如在此停留数天,休整适应一下。这里是江苏辖区,巡抚汤斌得到消息,马上赶来。他劝阻军队不要在此滞留。这年徐州扬州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军队滞留,必将加重地方负担。杰书说,他的军队都是步兵,徒步行军将削弱战斗力,要求汤斌征集千条大船让士兵乘坐。汤斌说,徐州附近只能征集五百条船,赵曾翼狡黠地说:“五百条船也可以,只是不足的五百条船每船折算五十两银子。由汤大人出钱,我们大帅再另想办法。”汤斌明白赵曾翼的用意,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一面征集船只,一面又去见杰书,说:“船已准备就绪,不够的船,就按你们说的办。但我不知道还差多少船,这样吧,您将军队调到运河边,依次上船,看还剩多少士兵,还需多少船,我就折付银两,如何?”杰书大喜,下令军队前往运河边。汤斌在城里整治酒席,请来戏班子,让杰书和幕僚们边饮酒边看戏。汤斌找了个借口来到河边,让士兵二百人一船,十船一组,坐满就开航。不到两个时辰,十万士兵走得干干净净。汤斌随后下令鸣炮为杰书亲王送行。赵曾翼惊怒交加,但有言在先,不便发作,只好乖乖地走了。
船队一路在徐州和扬州的运河里航行。看不出岸上老百姓是大灾的样子。赵曾翼叫来纤夫打听,才知道原委。这一带大旱后,汤斌下令各县打开官仓救灾,又发动全省文武百官踊跃捐献,但还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汤斌下令江苏布政使从国库拨出存银五万两,派人到湖广一带采购大米。有人劝他说:“动用国库存银事关重大,不经圣上批准,将来降罪下来,恐怕担当不起。”
清朝道光年间,江西崇仁县有户人家,户主蓝大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娶妻米氏。蓝家虽然贫苦,但这对青年夫妇男耕女织,辛苦劳作,孝敬老母,节俭持家,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和睦,温馨甜蜜,不料这一年边境发生战争,官府发下征集令,让蓝大顺参军从戎,即刻奔赴边关,不得有误。蓝家接到军令,一家三口哭成一团。从军打仗,犹如进鬼门关,凶多吉少,生死难料。但军令难违,国事为重。蓝大顺只好收拾行装,洒泪辞别老母和娇妻,远戍边关,从军打仗去了。
一年后,从边关传来音讯,蓝大顺在一次战斗中不幸身亡。婆媳俩得知这一噩耗,顿时肝胆俱裂,哭得死去活来。自此,两个女人天天以泪洗面,悲伤度日。米氏因思念丈夫,寝不寐,食无味,泪哭干,嗓喊哑,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妇犹如缺了水的牡丹花,很快便容貌憔悴了。婆母见媳妇终日愁眉不展,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很伤心。可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没了丈夫,那是什么滋味啊!婆婆是个开明人,知道儿媳守不住,就劝道:“儿媳啊,别愁坏了身子。如今大顺为国捐躯,你年纪轻轻的,不能为大顺耽误一辈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瞅着有合适的人家,娘同意你走。”不久,邻村邱绅士之子邱彬托人前来提媒,婆婆知道邱家是个殷实富户,儿媳过去不会受罪,就欣然应允。于是,邱家很快送来聘礼,择日成婚。婚礼那天,邱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用一顶花轿将米氏抬回家中。新婚夫妇拜过天地,携手进入洞房。自此,米氏犹如久旱的禾苗喜逢甘霖,脸上的愁容逐渐展开了,再加上邱家饭食充足,衣被丰厚,那原本俊俏的面孔重新焕发了光泽,不到半年,又成了一个鲜活明丽、光彩照人的女子。
一日,米氏去村外桥边洗衣服,忽见水中有个人影在直盯盯地看自己,那面目很像前夫大顺。米氏抬头把脸一扬,不禁万分惊讶,原来真是大顺站在自己的身边。“大顺,你……你还活着?”蓝大顺说:“死里逃生,总算活着回来了。贤妻,自别后的两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念你,想念得我快要发疯了。今天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米氏想起与大顺的恩爱之情,顿时惊喜万分,热泪滚滚,真想扑到大顺怀里痛哭一场。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已改嫁邱彬,不再是蓝家的人了。便抱起洗衣盆,掩面扭身匆匆而去。
蓝大顺满腹狐疑回到家中,母子见面,少不了大哭一场。大顺问起米氏,母亲才道出原委。大顺也说,在一次战斗中,军队被敌军包围,他舍身跳下悬崖,幸好被崖上的树枝托住,才保住了性命,后来被人救起,在山民家养伤多日,直至伤好了才回到军中。官兵们都以为他死了,就把信儿传到家里。母亲抹着泪说:“你活着回来了,可儿媳却改嫁成邱家的人了。”大顺劝道:“娘,你不必伤心,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媳妇是我先娶到家的,既然我回来了,就还得归我,我这就去邱家给你要儿媳去。”母亲忙拦住道:“儿啊,人家也是明媒正娶,用大轿抬过去的。再说,当时我也是点头同意的。你去要媳妇,人家会给你么?”一席话把大顺也说怔了。
晚上,大顺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我从军前并没有休妻,为了国家,我拼死累活地打仗,差点连命也搭上。如今回来,竟连媳妇也没有了,我这是图的啥?真他娘的窝囊透了!不行,我得把媳妇要回来。倘若邱家不给,我上县衙门去告状。”
第二天,大顺去邱家要媳妇,邱家果然不给。米氏既不是他们抢来的,也不是偷来的,而是两厢情愿,明媒正娶,有凭有证,光明正大用花轿抬回来的。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律乱纪之事,凭什么把媳妇还给你?大顺见和谈无望,一怒之下,将邱家告到县太爷公堂。
崇仁县县太爷见有人来告状,即刻升堂,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问道:“下跪何人,因何告状?”蓝大顺说:“大人,小人名叫蓝大顺,家住城西,两年前,小人与村女米氏结为夫妻,家境虽穷,过得却也和顺。因边境有战争,小人接到官府征召,便别了母亲和妻子,为国从戎,奔赴边关御敌。如今,小人退役回来,竟得知邻村邱彬将我妻子娶到他家,成为邱家之人,望大人看在小人为国效劳的分上,让邱家归还我妻子米氏,使我们夫妻团圆。”县太爷听后,当即传来邱彬,当堂质问:“好你个邱彬,蓝大顺为保国家,远戍边关,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你却在家夺占了人家的妻子,是何道理?”邱彬忙答:“大人明察,容小人禀告。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夺军人之妻啊。只因有人从军中传来音讯,说蓝大顺已为国捐躯,小人打听米氏有改嫁的念头,就托媒人前去提亲,征得其婆母的同意,才与米氏结为夫妻的。小人是明媒正娶,且双方情愿。夺占军人妻子之罪,小人可担当不起啊!”县太爷又问原告:“蓝大顺,你为国捐躯之事,是何缘故?”原告回道:“小人在一次战斗中被敌军围困,便舍身跳下悬崖。军中都以为小人已死了,就把这个消息传回家中。其实这是谣传,小人全然不知。小人被崖上的树枝托住,后被山民救起,背至家中,至伤愈后才返回军中,领取抚恤后,这才光荣返乡。现有军中文书为证,请大人过目。”县太爷接过一看,果然不假。想原告蓝大顺是为国杀敌的有功之人,返回后理应与妻子团聚。县太爷就问被告:“邱彬,本官意欲让蓝大顺与米氏团聚,仍为夫妇,你可同意?”邱彬说:“禀大人,小人不能同意。小人与米氏是明媒正娶,已结为夫妻。婚后互敬互爱,感情深厚,大人怎能忍心将我们一对恩爱夫妻拆散呢?”县太爷一听,也觉得有理,又想还是不拆为好。这时原告大声请求:“请大人明断,将米氏归还给我。”被告也磕头作揖:“大人明断,此事万万不可!”县太爷看看原告,又瞅瞅被告,心想:将米氏判给原告,被告不同意;判给被告,原告有意见。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究竟该判给哪一个呢?县太爷犹豫不决,难下决断,想了片刻,才说:“此案本官今日暂不判决,容思虑成熟后,再作决断。退堂……”
县太爷对这一案件冥想苦想了数日,也没想出妥善处理的办法,最后只好求助上司,将案卷呈送给临江府通判张澍正,以求公断。
张通判看罢卷宗,也觉得此案十分棘手,不好处理。他在任时断过不少案,每次都是认真细致,力求公正,因此受到百姓赞扬,在临江府一带有口皆碑。面对此案,他思索一阵,便决定微服私访,一来做深入细致的调查了解,弄清此案的来龙去脉,熟悉案情,好下决断;二来听听百姓的意见,看他们对此案有何看法。想到这里,他便乔装打扮,深入民间,进行私访。
张通判来到蓝大顺所在的村庄,找到一位老者,先闲话了几句家常,便切入正题,向老者求教。老者说:“依我看,应将米氏断给前夫蓝大顺。若不如此,日后谁还愿意应征从军,保家卫国呢?再说,那邱彬年轻貌俊,且家富业丰,舍了米氏,再娶一房又有何难?可蓝大顺就不行了,他家境贫苦,寻个媳妇很不容易。如果官府不将米氏断给他,那就苦了他,恐怕这辈子寻不上媳妇,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张通判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找其他的百姓聊天。在微服私访中,大多百姓都同情蓝大顺,说应该把米氏断给他,这时张通判的心里已有了谱。回府后,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较妥善的处理办法。
这一天,张通判升堂问案。原告、被告和米氏均到府衙听判。百姓们听说此事,都拥来旁观,想看张通判如何判决此案。这时,张通判命衙役拿来三个蒲团,分前、中、后摆到堂下。然后让邱彬跪在前面的蒲团上,米氏跪在中间的蒲团上,蓝大顺跪在后面的蒲团上,便开始问案。他先让原告和被告各自说了一番,才说:“你们二人各说各有理,叫本官左右为难,难下决断。常言说,强扭的瓜不甜。不如让米氏开口,尊重其意愿,她愿意跟谁,本官就把米氏断给谁,你们可有意见?”原告和被告见通判说得在理,欣然同意。张通判便问米氏:“民女米氏,你是愿意跟前面的丈夫,还是愿意跟后面的丈夫?”米氏想了想,觉得蓝家不如邱家富有,去蓝家受穷,在邱家享福。再说,蓝大顺长得粗犷平庸,不及邱彬英俊标致,这一段时间也和邱彬过热乎了,有了感情。她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邱彬,就说:“禀大人,民女愿意跟前面的丈夫。”张通判当即宣判:“那好,原告被告,听本官定判:既然米氏愿跟前面的丈夫,那就把米氏断给其前面的丈夫蓝大顺,特此决断,此案到此结束。”米氏一听,暗暗叫苦,意欲分辩,但仔细一想,觉得通判说得也不错,前面的丈夫不正是蓝大顺吗?想到这儿,她埋怨自己为何不说愿意跟后面的丈夫。但转而又一想,后面蒲团上跪的不也是蓝大顺么。如果我说愿意跟后面的丈夫,通判肯定会说,那你就跟后面跪着的蓝大顺吧。这样说也不为错。看来不管自己如何回答,张通判都是要将自己判给蓝大顺的。由此可见,通判是费了一番苦心的。事到如今,自己只有乖乖地跟蓝大顺过一辈子了。
自此,张通判智断争妻案一事,得到多数百姓的称赞,到处都夸耀张通判有智有谋,既支持了为国杀敌的军人蓝大顺,又让邱彬无话可说。既考虑到国家利益,又顺应民意,让三方当事人均服判决,合法理、顺民意,真是神断啊!临江府一带的大小官员得知这一消息后,也都佩服张澍正的能力和智慧,认为这个案子判得公正、合理,张通判更加受到当地官员和百姓的敬重和拥护。
潮河大集坐落在潮白河南岸的一片榆树林里。靠近河边的一棵大榆树下面,左右各摆着一个摊子,一个神算子张,黄旗黑字“不准不收钱”的幌子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一个小皮匠李,铁锤敲打楦子的叮当声格外悦耳。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的买卖也都做得差不多了,小皮匠李逗神算子张说:“我说老‘骗’,你一上午瞒天过海,信口开河,赚了多少昧心钱?”
小皮匠李根本不信老张那一套,所以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常常称呼神算子张老“骗”。神算子张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在手里掂了掂:“你说话干净些。零碎银子不算,这是上集那人的谢礼,算得不准人家能回头谢我?你敲敲打打了一上午,挣了多少?”
小皮匠李也掏出一锭白银:“咱这钱赚得实在,花得安心。”
神算子张说:“隔行如隔山,这个你不懂。咱虽然不敢吹上算五百年,下算五百载,可是前后几十天的事情,倒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白给你送钱。”
小皮匠李撇撇嘴:“去哄那些没长耳朵的人吧。”
神算子张不屑一辩:“信不信由你。”
小皮匠李说:“要想让我口服心服,得让我亲眼见识见识。这样吧,咱们各出一锭白银打赌。”
说话间,从南面大路上“吱呀,吱呀”地过来一队车伙子,看样子车上的东西不轻。车队来到一个茶滩前住下,为头的一个说:“兄弟们,咱们喝杯茶再过河。”八九个车夫放下独轮小车,围住一个小茶滩喝起茶来。
神算子张指着那几个车夫,悄声说:“你瞧那几个车夫的面相,没有一个主富贵的。他们一辈子只能靠挣几个苦力钱吃饭,你就是把银子放在他们眼皮底下也看不见。”
小皮匠李摇了摇头,不服气:“他们又不眼瞎。”
神算子张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你把这锭银子包好放在那独木桥上,看看他们谁能得到。”
小皮匠李按照神算子张的吩咐把银子放在独木桥中间,乐滋滋地看热闹,心想,老骗哎,今天这锭银子你算是白挣了。
那几个车夫喝足茶,纷纷站起来准备过河。
“伙计们,咱们都推了多半辈子小车了,今天咱们打个赌。”为头的那人紧了紧腰带,指着河面上的独木桥说,“你们要是谁能闭着双眼过了这独木桥,今晚上我请客。”
车夫纷纷摩拳擦掌,没有一个落伍:“只要大哥能过去,我们也能。”
为头的那人首先推起小车,紧闭双眼,小心翼翼地从独木桥上走过,那真是车技超群,那锭银子把车轱辘硌起老高,他的眼皮也没有睁一下,心想:“好险,差一点输了一顿饭。”
第二个车夫的车轱辘差点被银子硌下桥去,他在心里骂暗暗骂第一个:“真不是东西,竟然在暗地里使拌子。”
就这样,所有的车夫都闭着双眼一个挨一个地过了独木桥,谁也没有发现独木桥上的银子。
神算子张尾随着后面拾起银子,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放进怀里,得意洋洋地小皮匠李:“怎么样?”
小皮匠李不服:“这只是巧合,要让我服气,还需一次。”
神算子张用羽毛扇一指前面那个逐摊要饭的叫花子说:“你别看他疯疯癜癫,可他命里注定吃一辈子好东西。今天他还要发一笔意外之财。”
“一个叫花子能发什么意外之财?”
“不信,你把银子藏在河对面的草丛里,他也能找到。这回轮到你下赌注了,丢了银子可不管我的事。”
小皮匠李把自己怀里的那锭银子用纸包好,跑过独木桥,藏在河边的一簇草棵子里。那叫花子刚才缠着一个卖烧肉的摊主要肉吃,卖烧肉的怕叫花子搅了生意,就把案上的一些零碎肉打发了他。叫花子吃了烧肉,嘴里又渴,跑到河边用手捧着凉水喝了几口。不一会儿肚子开始咕咕叫,闹起急来。河边到处是赶集的人,不好方便,他只好跑到河对面的草棵中拉稀。拉完稀他想找块土坷拉揩屁股,一拨拉竟拨拉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叫花子乐得大声叫起来:“我发财了,我发财了。”
小皮匠李一看急了,追着叫花子:“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众人不服,都气愤地谴责小皮匠:“你个小皮匠也太不仁义了,竟然欺负一个叫花子。”
小皮匠李真是有苦难言,垂头丧气地回到摊子前:“我还不服气,事不过三。”
神算子张点着小皮匠李的额头:“还不服气?我看这个赌你就别打了。这几天你不走运,不但破财,还招灾。”
“我不招谁不惹谁,何灾之有?”
“不出五天,你有飞来之祸。”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小皮匠李一心想赢回丢失的银子,“这五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五天之后我们这里见,要是我赢了,你赔我那锭白银。”
“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以后对你心服口服,再也不叫你老‘骗’。”
“一言为定。”
五天后的潮河大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大早,神算子张就在老地方打起了他那“不准不收钱”的幌子。可迟迟不见小皮匠李出现,快近中午时候,他才遮头盖脸地来到榆树下,修鞋的工具也没带。
神算子张问:“怎么了?”
小皮匠李摘下头上的围巾,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别提了。”
神算子张问:“没脱过揍?”
小皮匠李像泻了气的皮球:“这回我算真服气你了。”
原来,小皮匠李回家以后,为了躲过飞来之祸,赢回上次被叫花子拿去的那锭白银,他什么活也不干,整整一个集空把自己关在屋里,外面就是塌了天也不出去。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也没事……到第五天上,小皮匠李想,过了今天,那银子就回来了。他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美滋滋地想心事,忽然从屋角钻出一只老鼠,鬼头鬼脑地朝他走来。他坐起来,想把老鼠轰走,可老鼠硬是瞪着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珠盯着他。小皮匠李恼了,连你个老鼠也欺负到俺头上,就顺手拾起床头上的楦头朝老鼠打去,那楦头不偏不依打在老鼠头上,眼珠脑子蹦了一床。小皮匠李提着老鼠尾巴想把它扔出去,可不知怎么力气用偏了,老鼠竟飞到东邻居家的猪圈里。猪圈里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哎呀,吓死我了。”小皮匠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趴上墙头看个明白。原来东邻居家的儿子刚刚娶了一个新媳妇,在圈里小解,老鼠不偏不斜正打在她屁股上。新媳妇刚才一吓,裤子还没顾得提上,又发现墙头上冒出一个人头来,大声喊:“快来人呀。”
小皮匠李也吓慌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连忙解释:“我不是看你的。”
人家哪里相信,媳妇的男人说他大白天的调戏妇女,不分青红皂白按倒小皮匠就是一顿拳头,末了,还逼着他交出三十吊大钱才完事。
小皮匠李哭丧着脸说:“这不是飞来之祸是什么?我算是服气你了。”
从此,神算子张的名号就在潮白河两岸流传开来。
康熙年间,扬州有两大巨富。一个是扬州东城的程家,因为家族中人累世为官,不是尚书便是封疆大吏,所以家世显赫。另一个是扬州西城的贡家,贡家专卖茶盐起家致富,几代积聚的财富几近敌国。只是虽有钱,但是论起权势,与程家相比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既然大家都住在扬州城,当然是相安无事的好。可是这程家守家业的子弟中不少人挟族人官威自重,颐指气使,很有点瞧不起贡家的味道。贡家自然也不甘示弱,处处显得要比程家高一头,今天你程家修个园林,占据扬州城东几十亩地,明天我贡家就在城西买个百八十亩地,盖的园林一定要超过你。一来二去,扬州城中两大巨富竟然暗暗斗起富来。
为了能压程家一头,贡家的当家人贡金祥老爷伤了不少脑筋。他自知在权势上无法和程家相比,毕竟程家累代诗书世家,辈辈为官,自然不是自己这个一方财阀能匹敌的。于是他思忖之后,不惜花重金结交起了京官,用源源不断的银两打通了皇宫中的路子,和康熙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紫禁城中的大内总管连德海结下干亲。只要朝廷里有个风吹草动,他也能比一般官员先一步知道。
这天一早,从京城管道上飞驰而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的是贡家在京城分号的少掌柜——贡金祥的三侄子贡家庆。他接到连德海大总管秘密从宫中传出的讯息,康熙爷要摆驾南巡下江南了。连德海修书一封,让贡家庆连夜赶回扬州。
贡金祥急忙拆信观看,贡家庆揣摩着叔叔的脸色说:“二叔,连大总管是不是帮咱们想办法,让爷来咱们家园子里住上几天。要是这样,咱们可就露了脸了,咱家是不是要好好准备准备?”见二叔不回答,他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咱们家接了驾,那从此可就压了程家一大头了。”
贡金祥沉思良久道:“连总管知道我的心思,自然会替咱们想方设法,只是这个驾不好接啊。”说着,他把密信交到贡家庆手中。原来,连德海在信中说,康熙爷近期接到地方奏折,除了北直隶闹了旱灾,便是西北边陲准格尔残余势力频频侵扰边疆。这天灾人祸加到一起,是要花去大笔银两的。连皇帝也为此发了愁。正好有一封来自江南的密奏,说江南地区盐商巨富,奢侈淫逸,不思进取,以斗富搅扰地方。连大总管揣度圣意,恐怕其中有不利于贡家的地方,要他们慎之又慎。
看到这里,贡家庆心里早凉了半截,问二叔这驾到底是接还是不接?贡金祥思虑成熟,一挥手:“接!但是必须得如此如此。”他附在侄儿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贡家庆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天起,从贡家传出来消息,他们家的园林之中一切奢华的摆设、花岗石峰等等全部停工了。据说是买下这几百亩地后,贡家都缺钱了。消息一传出来,程家的当家人程慕如虽有些不信,但是这对于程家而言可是天大的机会,他贡家不是仗着手头有几个臭钱就想高咱程家一头,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贡家拿什么和自己比。
程慕如也刚刚听到传言,知道康熙爷正准备下江南巡查。如果能让爷住在自家的园子里,那可是皇恩浩荡,无比尊贵啊。想到这里,他忙吩咐总管程升去各地采办各种稀罕玩意、吃食,准备接驾的物件。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到程园的栖凤楼,程慕如看罢千里之外传来的消息,不禁脸色大变,连忙叫住程升,转而走进内室密谋。
很快,扬州城老百姓惊奇地发现程、贡两家的巨大变化。以前程家出门都要摆摆几辈子的官威,开道有先帝御赐的谥号封匾,八抬大轿,后面随从无数,着实有尚书世家的派头。现如今,这御赐的金瓜持节不见了,八抬大轿也没了,出入都只是二人小轿,前后随从也不过几人而已。
那贡家呢,虽然没有御赐的金瓜持节、谥号封匾,但是人家有钱,出入也是随从车马,保镖仆佣成群。现在倒好,贡家子弟出门都是青驴一骑,随从三四人而已。一夜之间,这两家也不至于穷到这般地步啊。
那些靠着贡、程两家吃饭的商户们也感到阵阵寒意。松鹤楼是扬州头牌大酒家,以前贡、程两家哪天不是叫上八大件珍馐待客,甚至直接包上整个松鹤楼的后厨到宅中做菜。现在倒好,竟然三五天都不见两家人来吃饭。掌柜纳闷,是不是自家厨师做砸了什么菜品得罪了两家。他上门找到负责采购的两家总管,想不到听到的回答是差不多的内容,都说家族摊子大了,消耗太大,早已人不敷出,只剩下个外架子了,现在是能省就省。这番话听得松鹤楼的掌柜瞠目结舌。
且不说程、贡两家由斗富转而斗穷,京城之中,这一日早朝上,康熙金口玉旨,择吉日摆驾下江南,微服私访,访察民间疾苦,遍查地方官吏政绩。并公开声称,由于天灾人祸,国库耗费巨大银两赈灾援边,此次南巡一切从简,地方官衙一律不准铺张浪费,驾銮停歇也选择民间私宅。
康熙皇帝首巡的地方便是扬州。正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是江南第一等红尘繁华之地。接到京城的文书,地方官员、乡绅富户都忙了起来,谁不想让康熙爷青眼有加住进自家园子。许多乡绅都铆足了劲,不惜花重金买良田改为园林,只是这一次接驾风潮之中,唯有程、贡两家按兵不动,继续他们的斗穷。这着实让众人看不懂了。
康熙爷到达扬州后,程家和贡家当仁不让地恭请圣驾停驻程园和贡园。康熙第一日摆驾程园,此时的程园之中,往日的丝竹靡靡之音早已不见,园中最幽静的地方开辟为一所私塾,程家子弟的朗朗读书声在园中回响。看到这一幕,康熙不禁点头微笑。
听了几日读书声,康熙又来到贡园。贡园中原先停工的地方或种上良田,或挖塘种莲藕,一片稻花香里说丰年的景象。皇帝问起贡金祥,为何在精致的扬州园林之中,又加造良田水田,岂不是破坏了园林景色?贡金祥恭敬地回答,是为了园子的开支平衡,再者偌大地方,只为了一家赏玩居住而改良田为宅邸实为不妥。听到他的回答,’康熙满意地捻须颔首。
其他乡绅富户们这才恍然大悟,程、贡两家的前倨后恭,为何由斗富转为斗穷了,原来是当今万岁心中有烦心事,喜欢这个调调啊!
皇帝南巡江南,程、贡两家负责接驾有功,又没有因为往昔的斗富被皇帝发现怪罪,自然是皆大欢喜。皇帝老儿前脚刚走,两家又由斗穷转为本来的面目,再次斗起富来。这一次斗得格外狠,格外凶。
程家从四处收集来的奇石、古木、珍玩和古董源源不断流向程园。贡园的良田修起了金碧辉煌的龙吟楼。这一日,收购奇石古木的贡家车队和收购古玩奇珍的程家车队在扬州街头相遇了。一条鹅卵石老街宽不过丈余,双方都是人马车队众多,自然都不肯让路,当街争执起来。就在两家总管都跑来,准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路旁的茶楼走下来说:“我来给两位息斗如何?”
两家总管定睛一看,脸都吓得煞白,眼前的人竟然是刚刚回了京城的康熙爷。原来,康熙早在派往各地的地方官员之中布有眼线,秘密查访地方上的官吏贪赃枉法和地方绅晋鱼肉乡里的事。程、贡两家平时斗富之事,他出京之前就接到了密报。这种事在繁华的江南地区时有发生,康熙本想杀一儆百,等他一动身,又接到两家突然收敛,转而斗穷的消息。康熙知道准有身边人揣测自己下江南前的心思,并透露给两家,于是不动声色,装作高高兴兴回京。车驾出了扬州三百里便停下来,全部人马驻歇,而他悄悄带着连德海和两名侍卫微服回到扬州,这一下把程贡两家斗富抓了个现行。
闻讯赶来的程慕如和贡金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康熙爷叹道:“我南下巡游,本为访民间疾苦,遍查不法官员与土豪恶霸而来。你两家一为扬州首富,一为世代官宦,本应造福乡里,为一方百姓楷模,不想你们却为了一己之私,斗富乡间。朕早已查访过,虽然你们现在没有鱼肉乡里,但是长此以往,保不齐底下恶奴狐假虎威,,祸害乡民。更何况你们为了糊弄朕,转而斗穷……”说到这里,康熙脸色又是一沉。
贡金祥偷眼望向康熙身边的连德海,见他努嘴,忙跪上前一步:“小民知错,甘愿领罚。”康熙皱眉说:“也罢,看你们这次接驾并无大错,暂且以罚代罪吧。朕心中时刻忧心两件大事,一是北直隶大旱,民间赈灾;一是边疆反贼作乱,,急需军饷,你二人各挑一件认罚吧。”两人忙磕头谢恩。
康熙临走时命人取来笔墨,写下,“四海同富,朕之所愿”,把两幅同样的墨宝赐予程贡两家。从此以后,两家人果然严守此训,为富且仁,济助乡里。回京路上,连德海悄悄附在皇帝耳边竖起大拇指:“还是皇上高明,这一招一石三鸟,既止住了江南巨富财阀们斗富之风,又办了北直隶和边疆的两件大事。”康熙哈哈大笑:“还是你这个大内总管配合得好啊!朕要记你一功!”说罢扬鞭而去。
明嘉靖年间,泉州有一秀才,姓梁名炳麟,凭借其过人的聪明,把祖传的大木偶改成了小巧的布木偶,人物大小只有手掌般大,戏偶的躯干与四肢都是用布料做出的服装;演出时,将手套入戏偶的服装中即可操偶表演。因演出的戏偶偶身极像“用布料所做的袋子”,所以大家都称为布袋戏。他用来表演布袋戏的舞台是用一捆木棍、两块木板、几块彩布做成的,堪称世界上最小的舞台。因为舞台小,演艺精,布袋戏在泉州风行一时。
这梁秀才为了把布袋戏发扬光大,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叫张才,是个孤儿。小徒弟叫许七,是他的亲外甥。
这年,梁秀才见自己年纪大了,实在干不了操纵木偶的活儿了,就准备归隐收山。收山前,他准备了两套行头,准备分给两个徒弟,让他们独自闯荡江湖。
行头不大,就是一个布袋,里面装着表演用的东西。可这两套行头一新一旧,谁用新的,谁用旧的呢?梁秀才为此犯了难,两个徒弟在他心中的分量一样重,他可不想落下偏心的话柄。梁秀才到底是喝了几瓶墨水的人,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天,他把两个徒弟叫到面前说:“为师已经把两套行头放在山顶的土地庙里,你们弟兄二人比比脚力,谁先上得山去,谁就用新的行头,晚到的就用旧的。凭自己的本事去挣,公平合理,你二人以为如何?”
张才和许七都说好,梁秀才就把他们叫到门外,用脚划了一条直线,然后让他们并排站在线上,等他们准备好了,梁秀才喊了一声“跑”,张才和许七就像利箭一样弹了出去。
张才一口气跑出去七八里地,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瞧,师弟也并不落后,差不多和他并排跑。张才咬了咬牙,又加快了速度,跑到一个转角处,一不小心,和一个上山砍柴的老翁碰了个正着,张才没事,老樵夫却摔倒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地“哼叽”着,张才本想问问他要不要紧,可一回头,发现许七已经追上来了,就顾不得再问了,加快脚步朝前冲去。许七见师兄撞了人不管,心下不忍,就停下脚步,把老樵夫扶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问他有没有受伤,老樵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发现自己没事,就让许七走了。等许七气喘吁吁地赶到土地庙时,师兄早把新行头拿去了。他只得拿了旧行头,哥俩一块下了山。
梁秀才见张才得到了新行头,长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天意,祝贺你!你要努力演戏,让布袋戏更上层楼。”说完,又对许七说:“你也别嫌亏,你的布袋虽旧,却是我祖上留下的东西,其实道具新旧都无所谓,只要心中有戏,照样能把这个行当发扬光大。”
张才和许七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含泪和师傅告别,独自闯荡江湖去了。
张才凭借师傅传授的绝活儿,很快就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发了财。张才又雇了个小伙计铁旦,专门给他打杂。
这天,下了大雪,天冷得出奇。张才正在家里烤火,突然来了个大胡子顾客,是从很远很偏僻的乡下赶来的。大胡子说他爹病重,想看布袋戏,请他去演一场。张才不想去,一来天冷,二来到乡下演出,他怕弄脏了新行头,就摇了头。大胡子一见张才不接这笔生意,可真急了,他“扑通”一声,就给张才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老板要是不去,只怕我爹熬不过今天,我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爹吧!”说完,又趴在地上使劲磕起头来。张才给他缠得没法,只得背起行头走出屋来,可刚出屋,一股冷风吹来,张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鬼天气,真要去了,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太亏了。张才脑子一转,突然一跤跌倒在地,然后抱着脚脖子说:“哎呀!扭住脚了,这可真去不了啦。这样吧,我师弟演的布袋戏也很棒,你去找他吧。”大胡子没法,带着满脸的失望走了。
就这样,张才光赚那些好拿的银子,碰到偏僻路远的苦差使,他就推给师弟去做,而许七却从来没叫一声苦,回回都是接到活儿就走。
一晃两年过去了,梁秀才因病作古,自从师傅去世后,张才演的布袋戏是一天不如一天,慢慢地,请他的人越来越少,而许七的生意却一天比一天红火,请他去演出的人都排起了长队。
三月三那天,城里有个大财主,要给祖庙上香,为了讲排场,一下子把他们师兄弟俩的布袋戏都请了去。张才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输给师弟,他早早地就带着行头来到庙前,找了个好地势搭起了舞台。然后响锣一敲,立即开演。演的是《王小砍柴》,他拿出一个雕刻成男子模样的小木偶套在右手上,这就是王小了,左手套上一个老虎造型的木偶,嘴里含着一个铜哨,弓腰钻进舞台下面的灰黑色布袋,不一会儿的工夫,随着一句“上山砍柴去了”的旁白,主人公王小提着一把砍柴刀出现在舞台上,几句缓缓而优美的唱词之后,一只凶恶的老虎猛的一下蹿出,围观的人都纷纷叫好。张才正得意呢,突然看到人群“呼啦”一下走了个净光,原来那边许七也开场了,大家都去看他的戏去了。
张才气得面色发白,师弟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把观众的魂给叫去了?他悄悄地来到许七的舞台前,见他演的也是《王小砍柴》,那演艺也不见得比自己高到哪里去,可大伙儿为什么这么着迷呢?莫非师傅背着自己传了他其他绝招?有可能,他可是师傅的亲外甥啊!
为了搞清许七生意红火的内幕,张才让小伙计铁旦日夜监视着许七,要看看师傅到底传了他什么绝活儿。
铁旦偷偷地跟了许七半个月,回来说,许七也没啥绝活儿,他演的东西都跟你差不多,只有一点不同。说到这里,他突然卖起了关子。
张才知道他想要钱,就把眼一瞪,怒骂道:“小兔嵬子,还跟我来这一手,快说!”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乖乖地拿出一两银子扔给了小伙计。
铁旦这才哼哼叽叽地说:“每次演出前,许七都要把那个破布袋拿出来,供在舞台上,然后恭恭敬敬地上三柱香,磕三响头。大家都说那布袋是个神物,能保佑他生意兴隆,长演不衰。”
一个破布袋会有这功能?张才听得半信半疑,为了证实铁旦的说法,他抽空去看了许七的演出,果然如此,每次演出前,许七都要把那个破布袋拿出来祭祀一翻。
看来那个破布袋真的是件宝物。张才不由得动了心,他回家取了五百两银子找到师弟,张口就要买那条破布袋。可许七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啥也不卖,张才先还以为他嫌钱少,就往上加价,可他加到一千两了,师弟还是那俩字“不卖”!
张才火了,他指着师弟的鼻子说:“我知道了,这布袋是师傅故意留给你的,他偏心眼!因为你是他亲外甥。”
许七一听,“腾”地就从板凳上蹦了起来,瞪着冒火的眼睛说:“师傅是偏心眼,可他却是偏向你。你知道吗?这破布袋师傅本来是准备留给你的,当初咱俩比赛时,师傅故意派人和你相撞,就是想耽误你的时间,可你却辜负了师傅的一片心……”说到这里,许七长叹了一口气又说:“既然你想要这个破袋子,我就给你吧,免得你说师傅偏心。实话告诉你,这布袋真是个宝物,它是用羊驼毛织成的,又细又实,可以用上千年不坏。当时,咱们的老祖先给唐朝皇帝演木偶戏,因演得好,唐朝皇帝一高兴赏赐下来的,你可要好好地保管啊。”许七见师弟肯忍痛割爱,而且一分钱不要,心里非常感动,他也不好意思据为己有,准备借用几天,等自己生意好起来了,再还给师弟。
张才借到了破布袋,每次演出前,也照葫芦画瓢地拜祭上一番,可效果却不显著,前来看戏的人依旧少得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张才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前来找师弟请教,许七指着破布袋说:“师兄,我不是拜破布袋,而是拜的那上面的字。”张才仔细一看,破布袋的正中间,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戏”字,但他不懂其中的含义,就皱着眉头问:“不就是一个‘戏’字吗?你拜它做什么?莫非这是皇上写的字?”
许七说:“这是师傅找人绣的,字虽小,却重如磐石,师傅的意思是告诉我们‘戏大如天’,我们不能只把布袋戏当成是混饭吃的饭碗,而要当成一种艺术来追求,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困难而退却,要有一股敬业精神。”
听到这里,张才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终于明白自己失败的原因了,是自己对不起看戏的百姓,回回遇到脏活难活,他都不肯去,把人家往外推,以心换心,人家自然也不捧他的场。
张才没有再要那个破布袋,因为他找到了真正的宝贝。他从“戏大如天”这四个字中悟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他的布袋戏也越演越好,终于成了一代名家,人称“布袋张”。
后来,东南沿海倭寇暴乱,张才带艺投军,在杀敌的间隙里,经常为士兵演那神奇的布袋戏,鼓励大家奋勇杀敌,报效祖国。在一次战斗中,他为救主帅,英勇牺牲。
徐州人董生,喜好击剑,常常趾高气扬地在人前自我夸耀。
一天,他偶然外出,半路上碰到一人,因两人都骑着驴子,便结伴同行。董生和他交谈,客人说话很豪爽。他问客人的姓名,客人说:“姓佟,辽阳人。”董生问:“到哪里去?”佟客说:“我离家二十年了,刚从海外回来。”
董生说:“你漫游四海,见的人很多,碰到什么异人没有?”佟客说:“什么样的人才算异人?”董生于是讲自己爱好剑术,只恨不能得到异人真传。佟客说:“异人什么地方没有?但一定要是忠臣孝子,异人才肯传授剑术给他。”
董生马上表示他就是一个忠臣孝子,并马上抽出佩戴的宝剑,他接着剑慷慨高歌,又随意砍断路边的小树,以此炫耀宝剑的锋利。佟客见他这般表现,便捋着胡须微笑,要董生把剑给他看看。董生递给他,他看了看,说:“这是用制铠甲的铁铸造的,被汗臭熏蒸过,是最下等的。我虽然不懂剑术,但有一把剑,还比较管用。”说着,从衣襟下取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便削董生的佩剑,就像切葫芦、斩马蹄一样,一下子就把董生的佩剑削断了。
董生非常吃惊,请求佟客把匕首给他看看。他拿过来佟客的匕首看得爱不释手,再三抚摸后才还给佟客。他把佟客邀请到家里,坚持留下多住两夜。他向佟客请教剑术,佟客推说其实自己并不懂剑术。董生便高傲地双手按膝,高谈阔论起来。佟客只是恭恭敬敬倾听而已。
当夜深人静时,董生忽然听到隔院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心里很惊疑,便贴近墙壁仔细倾听,只听见有人气冲冲地对他父亲说:“叫你儿子赶快出来受刑,便饶你一条命。”一会儿,又好像在用鞭子打人,听那呻吟不断的声音,果真出自他父亲,董生抓起一只长矛想冲进去。
佟客制止他说:“这样冲进去恐怕活不成,应该想个万全之策。”董生惶恐不安地向他请教,佟客说:“强盗指名要抓你,就一定要抓到你才会甘心。你没有别的亲人,应该去向妻子嘱托后事,我打开门,替你把仆人都叫起来。”董生答应了,进去告诉妻子。妻子拉着他的衣服一哭,董生奋勇救父的念头马上打消了。
他于是与妻子一起爬到楼上,寻找弓箭,准备抵御强盗进攻。慌慌张张还未准备好,就听到佟客在楼房屋檐上笑着说:“幸喜盗贼已经走了。”董生用灯一照佟客已不见踪影了。董生畏畏缩缩地出门察看,见他父亲手提灯笼刚从邻家吃了酒回来。只有隔院庭前多了些烧剩的芦秆灰。董生这才知道佟客是个奇人。
传说一次舜帝南巡,来到了九嶷山一带视察;听闻这里的姑娘都长得十分秀丽,就像红杜鹃花那般叫人喜欢,可是她们的命运却灾难重重,于是爱人民如子的舜帝便决定查个明白。
这天,风和日丽,舜帝沿着母河左岸走上九嶷山,只见桃红李白,柳翠竹绿,鸟雀呼晴,红色的杜鹃花遍野开放,舜帝看到如此景象,心里十分高兴。
可是,当舜帝过了凉伞坳,来到一个叫小桑塘村子里,到了百姓家里访问,却只见百姓们吃的是麦糠饼,喝的是苦菜渴,住的是茅草屋,穿的是破衣裳,而沿途村落的情况亦是一样,他心里便十分难过。
舜帝又走到小桑塘村隔壁的大桑塘村,来到一位老爹家,只见老爹沉默寡言,老婆婆双眼盲瞎,舜帝更又难过的问老爹:“怎么没有人照顾你们呢?你们的儿女呢?”两老一听,随即老泪纵横。
舜帝一看,更加不解,于是追问原因,老爹只好呜咽的说出了始末。
原来,他们原本有六个秀丽聪明的女儿,女儿们都会织布绣花,养猪喂羊。但三年前,部落里的酋长来到乡间视察,见到了他们的女儿个个长得美丽,便强行逼婚,但她们宁死不屈,被凶残的酋长送到六个山头去喂了老虎。老婆婆伤心的足足哭了七天七夜,泪流成河;山神深受感动,便将那六座山峰变得高大奇秀,十足六位姑娘生前的风姿。老婆婆见到那些山峰,便大声哭唤着自己的女儿:“你是朱明峰,你是石城峰,你是石楼峰,你是箫韶峰,你是杞林峰,你是桂林峰。”叫唤完了,她的双目亦因流泪过度而失明。后来,这六座山峰老是云遮雾蔽,只因六个姐妹不想看见母亲悲呼的惨象;这六座山峰又时常风声呼呼,正是六姐妹在控诉酋长的凶残。
舜帝十分难过,他一向爱民如子,知道酋长这样凶残,百姓的日子这样艰辛,实在心如刀割。于是他沿着母河右岸下山时,不禁放声痛哭,他的泪水洒落在杜鹃花上,花就变成白色了。从此,杜鹃花红白对开,人们便称这些杜鹃花为哭笑花。
在焦作一带有个习俗,每年农历七月十五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上坟为死去的亲人烧纸祭奠,俗称“鬼节”。这个习俗来自一个民间传说。
传说明朝末年,朝廷昏庸,官吏腐败,贪官污吏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艰难度日。
乱世多灾,老天爷也来祸害百姓了。一年夏天,瓢泼大雨一连下了数日未见停歇,沁河水暴涨,眼看要漫过河堤了。管理沁河河道的官员叫赵捏,他站在河堤上,看着逐渐上涨的河水,心中乐开了花。他奸笑着对手下人说:“马上张贴布告,家家户户都要出钱出物来抢修河堤。”
老百姓本来就生活艰难,哪里还有钱财可出,但是赵捏不管这些,领着一帮家丁挨家挨户搜抢财物,见什么拿什么,有什么抢什么,猪、马、牛、鸡大小牲畜,小麦、玉米、小米、高粱五谷杂粮,都被赵捏抢进了府中。然而,赵捏并未用这些东西来抢修河堤,而是把这些东西变卖后,把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在高台上听曲饮酒,哪里管百姓的死活。
河水终于冲垮了河堤,似猛兽般向四周村庄冲去。庄稼被淹,房屋倒塌。小孩冲走,大人淹死,到处哭爹喊娘,家家戴孝出丧。
有一个姓王的后生,血气方刚,疾恶如仇,目睹眼前的惨状,便找了几个人,准备造反。他对众人说:“当官的抢走了我们的财物,却没有来抢修河堤,致使河水淹没了我们的家园。当官的哪管我们的死活,他们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我们与他们拼了吧!”
众人纷纷响应,很快就聚集了上千人。他们拿着铁锨,扛着锄头,举着钉耙,高喊着:“打死贪官赵捏,为亲人报仇。”向赵府冲去。不料,赵捏早有防备,他招集了许多家丁,个个刀出鞘,箭上弦。百姓们和家丁一场恶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王后生也在这次战斗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然而,正义必能战胜邪恶,百姓们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冲进了赵府,杀死了作恶多端的赵捏,一把火烧了赵府。
据说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十五,百姓们为了纪念在洪水中和战斗中死去的亲人,便在每年的这一天,都要上坟烧纸祭奠亡灵。久而久之,形成了习俗,在怀府八县流传开了,直到现在。
从前,有一个穷人,他有三个儿子:老大的名字记不起了,老二叫托阿捷尔,小的一个叫托捷里卡或托捷拉希。儿子们长大后,爱上了打猎,在家里总是坐不住,老是拿着枪往森林里跑。
有一天,他们在森林里休息时天已黑了。他们就在一棵大树下燃起火堆,坐下来吃晚饭,他们吃好饭,就商量决定,两个人睡,第三个人到路上去巡逻,看看是否发生什么意外事:要是有人偷走枪,那么就完了。说到做到:两个小的先躺下睡,大的到路上去巡逻。
老大站到半夜里,什么动静也没发现。可在午夜时,听见有车子在走动的声音。不多一会儿,他看见一辆四匹黑马拉的大车。
“站住,是谁?”青年喊道。但没有人回答。他又问了一次,又是没有人回答。青年喊了第三次:“站住!否则开枪了!”
声音回答说:“不要开枪,车子走到你面前就会停下来。”
不多一会儿,大车停下来了,走下来一个人,交给他一只号角,说:“这只号角给你,你有困难,只要吹一下,马上就会出现无数的军队,多得大地也会抖动,你再吹一下,军队就没有了。”
这个人交给青年那只号角后,就坐上大车走了。当只剩下青年一个人时,他吹了一下号角试试它的力量。顿时,在他的四周马上出现了无数的军队。当他吹第二次时,军队立即就消失了。天亮了,他回到兄弟那里,叫醒了他们。
“早上好,兄弟们!你们睡得好吗?”
“睡得好,哥哥。你打瞌睡了,还是看见了什么?”
“瞌睡倒没打,一个人自愿站岗放哨不是为了睡。至于情况,什么也没发生。”
兄弟们把火堆烧得旺一些,烤熟了一只兔子,吃好了早饭,就继续在森林里走了。他们一定要回到家里,因为盐用光了,火药也不多了。他们在森林里走了整整一天,可还是没走到尽头。走到傍晚时,往四处一看,又到了早晨出发的地方。怎么办?他们又留在森林里过夜。
他们在火堆边吃了晚饭。吃完后,决定派一个兄弟放哨,这时,轮到老二了。他带了枪,装好了烟斗,以免睡着。在半夜前,老二什么也没发现,虽然月光很亮,连数钞票也可以,不过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到午夜,者二听见了响声,不久就看到一辆大车,由四匹黑马拉着。
“站住,车上是谁?”
没有人回答一句话。他又喊了一次:“站住!”又是没人回答。他又叫了第三次:“站住,否则我要扣扳机了!”
“不要开枪!”大车里的人回答了,“我们到你面前时会停下的。”
真的,不多一会儿,大车到了他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钱袋给你,”那个人说,“你不管拿出多少钱,里面的钱是不会减少的。”
说完,大车又开走了,而青年想试试钱袋,看看是不是那么神奇?他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金币,钱袋果然还是满满的。青年心中大喜。天亮了,他回到兄弟们那里,叫醒了他们,让他们做早饭,他一夜没有睡,肚子饿了。
“你看见了什么?”兄弟们问他。
“什么也没看见,我非常倦,一夜没有睡,想吃饭。我们做好早饭,再到密林里去走走,也许能找到出路。”
说到做到。他们生了火堆,在炭火上烤了肉,吃得饱饱的,就走了。可是他们越是走,越是深入森林深处。走到傍晚,一看,还是在早晨出发的那个地方!
兄弟们只好又生了火堆,吃了晚饭。然后两个哥哥睡了,轮到小弟弟托捷里卡去站岗放哨了。他站在路边,抽着烟斗。到半夜时分,他听见了马蹄声和马车撞击路面的声音。托捷里卡仔细一听,枪上了膛,借着月光,看到一辆四匹黑马拉着的车子。托捷里卡喊道:“站住,是谁?”没有回答。他又叫了一次,又没回答。托捷里卡看到大车越来越近了,把手指按在扳机上喊:“不许动,否则我放枪了!”
这时,大车里有人回答了:“不要开枪,到你面前时,我们会停车的。”
托捷里卡等了一会儿,大车到了他面前停了下来。他看见车子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向他伸出一顶帽子,说:“因为你没有向我们打枪,我们把这顶帽子给你。你只要一把它戴在头上,你就会到达你想去的地方,而且没有人能看见你。如果你想同国王一起坐着吃饭,你就马上到那边。你同国王和客人一起吃菜、喝酒,却没有人能看见你。”
说完,马车里的两个人驾驶着马车又走了,而托捷里卡对这份礼物真是欢喜不已。他把帽子戴在头上,说:“我要到国王的饭桌上去!”说完,他竟马上到了王宫。
王宫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媒人们来给国王女儿做媒。托捷里卡在桌子边坐下,吃着,喝着,听着人们的谈话。他看到了一切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青年发现公主长得非常美貌。他听到公主说,她只嫁给打牌时能赢她的人。青年对这个消息守口如瓶。他吃饱后,说:“我要到森林里的兄弟们那里去。”于是,他即刻就到了。
夏天夜短。这时,虽然天已大亮了,但两个哥哥还在睡着,托捷里卡叫醒了他们。他们问:“弟弟,夜里发现了什么?”
他回答说:“托上帝的福,什么也没发现!”
兄弟们又在森林里走,也不知他们走了多久,反正他们到了一条小路上,小路又把他们引到大路上。他们在大路上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一个村庄里。在这村子里,两个哥哥结了婚,操起一份家业,而托捷里卡还是过光棍的日子。
兄弟中,没有一个知道另外两个从马车里的人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后来他们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夸耀了一下自己得到的礼物,他们都感到非常惊讶。
“你听我说,”托捷里卡对老二说,“你结婚了,可我没有。我听国王的女儿说,她只嫁给打牌时能赢她的人。你把钱袋给我,我把帽子给你,公主决不能赢去你钱袋里的全部钱,要是我赢了,我就当国王,你们当将军。”
老二同意了,把钱袋交给托捷里卡,作为交换,他得到了一顶帽子。
托捷里卡急忙直奔京城,买了使公主高兴的衣服,就到王宫里去求亲了。
公主听了托捷里卡的话,回答说:“我看,你是一个适当的人选,你也爱我,不过我已决定只嫁给打牌时赢我的人。”
“好,一言为定。”托捷里卡同意了。
他们开始打牌了,一连打了三天三夜。公主赢了三桶金币,而托捷里卡钱袋里的钱一直不见减少。而人都倦了,没有力气再打下去。国王的女儿怎么也不能战胜托捷里卡的魔术般的钱袋。他都能从里面拿出钱。
于是,公主对青年说:“托捷里卡,你看怎么办?我们不要打牌吧。你爱我,我就嫁给你,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妻。”
他们停止打牌,坐下来喝酒吃菜。托捷里卡非常疲劳了,他喝了一点酒。马上就醉了,睡得象死人一样,公主拿走了他的钱袋,换了一个给他。当托捷里卡睡醒时,公主对他说:“我们再来打牌,也许你的运气比以前好了。”
他们又打牌了,托捷里卡马上输光了。因为他的魔术般的钱袋已没有了。公主叫人揪住他的脖子,把他赶出了王宫。
托捷里卡回到家里,把一切经过告诉了老大,要求把号角借给他,去打败国王,夺回钱袋。老大就把号角借给了他。托捷里卡把号角藏在衣袋里,出发了。
他来到王宫前,吹了一下号角,马上出现了无数的军队,同国王的军队打了起来。国王害怕了,对托捷里卡说:“你看这样好吗?我们来讲和:你收回军队,我把女儿嫁给你。”可怜的托捷里卡相信了国王的话,他吹了一下另一头号角,军队马上消失了。国王和王后,主要是公主自己,请托捷里卡进宫,隆重款待他,答应马上去请神甫给托捷里卡和公主举行结婚仪式。托捷里卡又相信了国王的话。在等待神甫时,他纵情地大吃大喝,结果,他喝得太多了,躺下后,睡得象死人一样。国王和王后马上偷换了号角,然后叫醒托捷里卡,对他说:“你不配做国王女儿的丈夫,你出去!”
托捷里卡大为愤怒,从衣袋里拿出号角,可是怎么能吹呀!这时他又吹了第二遍,还是没有任何军队。于是,他受尽奚落,非常伤心,就哀求国王说,如果他不把女儿嫁给他,他也不会感到委屈,只是把号角和钱袋还给他。但是国王不但不答应,还叫卫士们把他赶出王宫,而且还放出狗来咬他。这样,他不得不逃出城市,而不仅仅是逃出王宫了。
不幸的托捷里卡非常愤怒,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怎样来惩罚他们。他到了老二住的村庄,他向哥哥讲了他的遭遇,要求借用一下帽子。也许他能用帽子取回钱袋和号角。
老二把帽子给了他。托捷里卡戴上帽子,叫道:“跳吧!跳吧!我要到王宫里去,同国王和他的女儿一起吃饭!”他刚说完,就到了国王的饭桌边。。他能看见大家,可别人却看不见他。托捷里卡吃饱、喝足,然后好象无意地落下了帽子。这时大家都看见了托捷里卡,顿时感到非常惊奇:这青年什么时候、怎么进入王宫的?他们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托捷里卡戴上帽子,又变得看不见了,即使同公主并肩坐着,也没有人看见。
他吃饱后,拥抱了公主,也没有人看得见,只有公主声嘶力竭地叫喊,要求放开她。这时,托捷里卡说:“跳吧!跳吧!我同国王的女儿到我和兄弟们迷过路的森林里去。”话音刚落,托捷里卡和公主马上就到了森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这里景色非常美丽,真愿在此住上一辈子。这时,托捷里卡脱下帽子,国玉的女儿马上就认出了他。公主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这可太好了,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早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爱我,但父母不许我嫁给你,现在我们同他们分开,这很好。我同你住在森林里,我教你怎样取回钱袋和号角,你就可以对付欺负你的人了。”公主说完,又吻了托捷里卡,他们就在布满树影的草地上亲亲热热,象夫妻一样。
“托捷里卡,你真狡猾。”公主说,“你做事情很狡猾,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公主的爱抚,托捷里卡弄得糊涂了,回答说:“要是我有这顶帽子,早就带你来了。我只要一戴上它,就变得看不见,无论谁都看不见我。如果我说‘戈帕!戈帕!我要到某地’,于是我就马上出现在想要去的地方。这顶帽子的威力就是如此!”
公主就是要他这么说。她又吻他,同他亲热,哄青年睡觉,她也装作睡着的样子。当托捷里卡睡着时,公主马上把他的帽子戴在头上,轻轻说:“戈帕!戈帕!我要到父亲的王宫里去!”公主说完,就到了父亲的王宫里,而托捷里卡仍旧睡在森林里。他睡醒时,发现帽子没有了,顿时,象皮球一样泄气了,他丢失了他们的全部礼物,不好意思回家去见兄弟们了。
他象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密林里流浪,他想:要是有一只森林野兽把我吃了,就好了……不久,饥饿、口渴也一起来折磨他。他一边走,一边沉恩,突然看见前面有一棵很高的苹果树,树上的苹果有拳头般大,比火还要红,眼睛看不胜看。青年跑到苹果树前,摘了两只吃了。他刚吃完,头上就长出了两只牛角,象匈牙利牛的角,又大又弯。
“长出了这只东西!”托捷里卡说,“我正好需要它。它对我有用。现在,我为了国王的女儿失去了那么多的宝贵礼物,只能用牛角来抵人了。我真蠢,竟垂涎国王的女儿!”
他不敢多吃有魔力的苹果,就又在森林里走起来。他走了不久,突然,看到一棵梨树,树上的果子黄澄澄的,十分好看,梨子大小如同鹅蛋。他非常想吃,更想喝水,但总是不敢决定吃生梨。“要发生的事,总是避免不了的。”托捷里卡这么想了后,就吃了一只生梨:突然,他头上的一只角脱落了,他谢了上帝,又吃了一只,他的第二只角也脱落了。
托捷里卡很高兴,他已想好,以后怎么生活。他走到苹果树前,摘了许多苹果,尽量带在身上,然后又摘了同样多的生梨。他很快走出了森林,很容易地找到了一条大路,走了不多一会儿,就看到远处有一座城市,心想:我就到那个城里去!他打定了主意后,就去了。他进城时,人们刚巧从教堂出来,托捷里卡放好奇特的苹果,人们马上聚拢来看了。没有人看见过这么好看的苹果。人们开始问他卖多少价钱一只。托捷里卡回答说,“每只苹果卖四百元!”
人们吃了一惊:因为这些钱可以买两头牛。
关于珍贵苹果的消息传到了王宫里。国王的女儿给了丫头一千六百元钱叫她买四只苹果:一只给国王,一只给王后,两只给自己。不一会儿丫头就买了苹果回来了,交给了姑娘。姑娘请父亲、母亲各吃一只。结果,国王吃了苹果,额上长了角,象公牛一样;王后吃了苹果,额上也长了角,这角不比任何一头母牛差;公主贪心,一下子吃了两只,就在额上长出了非常美丽的角,好象公主是从萨克逊牛那里拿来的。
无论谁,公主、她的母亲、父亲都不知道自己长了角。中午时,他们三个碰在一起了,都感到非常吃惊。
“爸爸,”公主说,“您额上长角了,妈妈也是的!”
“你有两只!”国王和王后回答说。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长了角。于是,医生马上从全国各地来,各药房里的药都用过了,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托捷里卡到店里去,用得到的钱买了医生穿的衣服,象轮子般大的帽子,四副眼镜,就开始摇摇摆摆地向王宫走去。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王宫的看门人问他。
“我是医生,能治好人头上的角。我来见圣明的国王,向他提供药方。”
“你来得正好。”看门人说,“国王本人长了角。”于是他放托捷里卡进去了。
“你来得很好。”国王说,“你看得见我生了什么病:我的额上无缘无故地长出了角,王后也有,我女儿长了两只,我同王后倒没什么,我们年纪也老了,但是可怜的女儿正是出嫁年龄,这样就没有媒人登门了。你治好我们,我一定赠送你许多金子。”
“我一定能治好的,一定的。”
托捷里卡装作给国王的角敷药的样子,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只生梨,说:“国王,我给你医治时,你吃掉这只生梨。”
国王悄悄地吃了生梨。这时托捷里卡按住角,摇了一下,就取下来了。国王又变得吃苹果前的样子了。国王大喜,给了医生一袋金钱,把他带到王后的房间里。托捷里卡医好了王后,又得到了一袋金钱。国王和王后又把医生带到公主的闺房里,请医生把女儿也治好。这时,托捷里卡说:“公主的病比较难治:她有两只角,而且要比你们的大得多。你们留我们两人在里面,一个小时内不要进来。公主可能痛得喊叫,因为她的角需要锯掉。如果你们想要女儿早日治好的话,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进来。”
“好吧,照你的办!”国王和王后走出了公主的闺房。
姑娘看到来了个医术如此高明的医生,感到很高兴。她想:这位医生那么快医好了自己父母,她过一小时也一定能治好了。
医术高明的医生托捷里卡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绳子,把绳子牢牢缚在姑娘的角上,然后把绳子套在横梁上,把公主吊了起来。公主十分难受,但没有办法,要想治好病,只得忍受。这时,医生拿了一根粗棍子,开始往公主的背上、脚上打。公主如杀猪般叫着,而托捷里卡继续进行抽打。国王同王后跑来,齐声对他叫道:“医生,你做什么?你要把我女儿打死的!”
“不会的,我在给她治疗。我的猎人用的号角在哪里?钱袋在哪里?帽子在哪里?这些宝物都被她偷去了!马上还给我,否则我找你们算帐!……”
“你放开她,不要再打了,我们都还给你……”国王和王后哀求道。
托捷里卡解开了公主,她马上打开箱子,把号角、钱袋和帽子还给他。
托捷里卡没同国王家里的一个人告别,他把魔力帽戴在头上,说:“戈帕!戈帕!我要到兄弟家里去!”眼睛一眨就到了。他对兄弟们诉说了自己遭到的全部不幸事,以及他怎样当国王医生的事,他说的同我讲给你们听的是一样的。
后来,托捷里卡是结婚了还是当光棍,这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实的:他再也不向国王的女儿去求亲了。
从前,有个秀才,二十多岁,家里很穷。一天,听说京城开考,家里没钱做路费,妈妈说:"儿呀,你去跟舅舅借借看。”
舅舅不在家,一等等到中。舅舅家来了,就对外甥子说:"你有什么事啊?""想跟舅舅借几两银子,到京城赶考。""不好啦,没得钱啊。有一点已被你家老表带出去做生意了。"外甥子鼻子一捏,站起身来就走。
走到大门口,看见舅舅门口一棵大梨树结的满树梨子。他肚子又饿,嘴又渴,就对舅舅说:"中饭没有吃,嘴又干,想摘个梨子吃吃。"舅舅抬头一望:"啊唷,乖乖啊,黄历头上说的今个东风不能下梨啊。"外甥子又是鼻子一捏。
一走走到个朋友家。这个朋友家里也穷,见他来了,就跑去跟女人家捣鬼:"某人来了,怕还没吃饭,你到后院,摘点个瓜花炒炒。"他没钱打酒,就舀了一碗水,以水当酒喝,边吃边谈。听说秀才要到京城赶考,到舅舅家借钱,分文没借到。这个朋友二话没说,把仅剩的八十文钱拿了给他。
回到家,秀才又跟左邻右舍借了几文,拼拼凑凑做了路费。到京城后,一家伙考上了,得了个头名状元,点放个七省巡按。按惯例,上任前要回家祭祖。
那块舅舅听到了,心话:"巴你妈妈,中了状元了,我要去看看呢。"舅舅有钱哎,一抬抬上十几抬礼物。状元听报是舅舅来送礼,对门官说:"不见,叫他把礼抬回去,我不收。"舅舅只好家去了。
他的朋友弄篮子拎了一点礼物来了。拎的什么唦?一只鸡子,几个鸡蛋,纯是乡中土物。这块门官又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他说是你的朋友。篮头拎了一点个礼。"状元一听,说:"大开正门迎接。"门官觉得蹊跷,问状元对两个送礼的为啥两样接待,状元只说了两句话:"瓜花水酒情义重,可恨东风不下梨。”
从前,四川有一个偏僻的小城镇,因为经过一次大的战乱,城镇被烧毁了,人也跑光了,田地也荒芜了,一片荒凉景象。后来,邻省和附近的一些穷苦人不断成群结伙逃荒来到这里,就地盖起了一些简陋的草房子,住在里面。他们开荒种地,养鸡喂鸭,使原来很荒凉的地方渐渐的有了些生气。
人们迁到这里不久,就时常发生小孩和家畜失踪的事情,这事使得大家惊疑不安起来。一到天黑,家家关门闭户,但还不时发生失踪的事情,闹的大家很不安宁。
镇子里有个青年,名叫袁刚,二十出头,祖籍湖北,逃乱到这里,以打猎为生,如今孤身一人住在一间破庙内。他有一身好武艺,刀法、箭术都很好,他主动提出要为大伙打更守夜。
有一天夜里,袁刚打更来到北大街上。这条街特别荒凉,不但野草丛生,高与人齐,而且北门附近,还有一堆堆骸骨。每逢经过这里,不时飘来一阵阵腥臭味,闻着使人发呕。所以,就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袁刚腰挎一口马刀,敲着小木梆慢慢地走着。忽然,在皎洁的月光下,远远望见前面有个人影,穿着裙子,慢慢地走着,好象是个年轻少妇的样子。
袁刚私自忖度:夜已经这么深了,这条街又这么凄凉偏僻,为什么这个年轻少妇孤零零一个人敢在这里徘徊!他又想:也许是在家里受了公婆的气,趁夜深人静到这里来寻短见吧!于是,他装起木梆,悄悄跟在后面,倘若她要寻短见,他就想上去劝劝她。
这时,袁刚见那少妇越走越快,也不得不加快脚步,紧紧跟着。等他跟到离北城门不远的地方,不料那个少妇忽然不见了。袁刚不由一楞,定神再朝左右看看,使他惊疑的是,除了当头一轮明月,草丛里虫声卿卿之外,并不见什么人影。
“分明寸步不离,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为了查明究竟,袁刚用马刀拨开路旁的草丛,仔细搜寻了一番,但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他抱着满腹疑团,又到别处巡逻去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袁刚并没有告诉别人。第二天夜间,他又来到北大街上。月光皎洁,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忽见前面人影一闪,那个少妇又出现了。只见她扭动腰肢,迈着轻捷的步子,飞快地走着。袁刚略一迟疑,就又摄手摄脚地跟在后面。说也奇怪,等跟到离北城门不远的地方,那个少妇忽然又不见了。
“也许是个妖怪吧!”袁刚又想到:既然这样,明天夜里我把弓箭带来,看看她到底是妖是人。
第三天午后,袁刚一觉醒来,把箭只摸上黑狗血,把一切都准备停当。
到了夜里,他先到别处查看了一番,三更时分,又来到北大街上。这时月华如水,虫声卿卿,景色是很美丽的。袁刚正在那里张望,想到应该出来了,不出所料,就在这时,那个少妇又出现了。袁刚不禁又惊又喜,三步并做两步,紧紧跟在后面,眼睁睁地盯着那个少妇,想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只见那个少妇还和前两夜一样,快步如飞的走着。想不到在离北城门不远的地方,那个少妇又不见了。
这时袁刚又气又恨,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射箭。但又一想,万一不是妖怪,伤了人,那可不是玩的。于是袁刚就用马刀在路旁草丛里搜寻。找了好一阵,什么也没有找见。
正在这时,猛然听见有人从上面娇声喝道:“打更的,朝上看。”
袁刚抬头一看,只见城门楼顶上袅袅婷婷地站立着一个人,仔细打量,正是他所寻找的那个少妇。
“难怪找不见!”袁刚低声念叨:“原来躲到城门楼顶上去了。”
虽然他的话声音很低,但也被那少妇听见了。只听她柔声说道:“好帅的小伙子,到楼上来,咱们亲热亲热可好?”说完还翘首弄姿。
袁刚不为所动,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那少妇见诱惑不成,就厉声说道:“你以为我怕你嘛,老实告诉你,你连续三个晚上跟踪,老娘是知道的,今夜你竟然带了弓箭来,还想暗算我,好吧!我让你射三箭,要是射不中,你再瞧瞧老娘的手段。”
现在这个少妇确定是妖怪无疑了。袁刚本来就胆大,现在手里又有弓箭又有马刀,还怕什么?所以他慨然答应道:“说好,咱们一言为定,三箭若结果不了你的性命,我就算白活了。”袁刚自信自己箭法准,以为用不了三箭,就可以解决问题。
“站稳,我要开弓了。”袁刚高声喊道。
“老娘早就准备好了,要射就射,不必罗嗦。”
袁刚拉了满弓,涂了黑狗血的箭朝着少妇的心口飞去,眨眼间正中少妇,巨大的冲击力将少妇射穿,箭插在了门楼的木柱上。再看妖妇,却安然无恙。
“嘿嘿!还有两箭,”妖妇狞笑道:“接着来!”
袁刚虽然有些惊异,但机会不可错过,随即又开弓射了一箭。意想不到这一箭和上一箭一样,妖妇迎风站在那里,微微冷笑,依然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傻子。这一下你总算认识清楚了,老娘是不好惹的吧。再射一箭,且看老娘下来收拾你……”
事出意外,袁刚心里确实有些慌了,但他又抑制住自己,忙说道:“不必忙,最后一箭,也就够你受的,等着瞧吧!”
袁刚一面慢慢地取箭,一面心里想到:没想到这是妖妇会有这么大的神通,既然她不怕狗血和箭射,就是再射一箭,也不管什么用。随即朝左右瞧了瞧,想万一有个人来,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多么好!但不幸的是,这时候除了草中虫鸣之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这当儿,只听那妖妇尖着嗓子高叫:“你要是硬汉子,就赶快射第三箭,就是有人来,也救不了你的命,且莫等得老娘心焦!”
“并不是等人来。”袁刚辩解道:“因为这支箭的翎子有点歪,我修一下,不必急,我一箭准会把你送回老家去的,要是你躲闪,也不算有骨气。”
妖妇听了,微微冷笑道:“前两箭都没躲,我用得躲第三箭吗?你慢慢修,看你等拖延到几时。”
袁刚心里焦急又有些紧张,这时忽然想撒尿,他很自然的背转身去,就在这时,他发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藏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原本在慢慢爬动,看他转过身子,就伏在地上不动。
这个发现不禁使袁刚诧异起来,他一边撒尿,一边用眼睛余光看那东西。
好家伙,原来是一只大蝎子!这只大蝎子足有磨盘大小,蝎子尾巴上的毒钩老长,如果再让那蝎子怕半丈,那毒勾恐怕就能鳌到他的头了。
袁刚倒抽一口凉气,好险!幸亏要拉尿,发现了这个阴谋,不然都不到自己怎么死的。顿时也明白了过来,那城门楼上的少妇不过蝎子妖的是幻影,让他射箭、跟他对话就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让蝎子妖的真身有偷袭的机会。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他决定试一试。
“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城门楼上那个少妇又责难他道,“要是再不射,老娘可就要下来了。你想用拖延时间的办法来挽救你的生命,那不过是妄想,你可要小心。”
袁刚不慌不忙应道:“现在箭翎已经修好了,你站稳些,这一箭我保证使你满意。”于是袁刚拉开弓,朝上瞄准,只听“嗖”的一声,那个少妇的幻象忽然不见了。
原来袁刚玩了个花招,虽然表面上他把箭朝上瞄准,但却在放箭的刹那调转方向,朝那蝎子射去。与此同时,他又敏捷地从原来站的地方纵身往前一跃,也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蝎子的尾钩刷的一声插进他刚才站立的地里去了。
回头一看,只见黑色的毒汁迅速地从土里涌溢出来,把周围的地皮都浸湿了一大片。一支狗血箭正插在蝎子头上,蝎子疼得上下翻飞,把附近的花花草草搅动乱飞。
衰刚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是一箭,再中蝎子头部,对着还在翻腾的蝎子说道:“好一个狠毒阴险的家伙,你狡猾,我也不含糊,你害人,我就要消灭你。”
黑狗血对妖物有克制,蝎子精翻腾了一阵,也就不再动弹了。黑色的毒汁浸湿了一大片地皮,杏黄色的肚皮翻在上面与天空的月色交相映辉,看了确实使人毛骨慷然。
袁刚怕它诈死,又连射三箭,蝎子精没有反应,然后又用马刀斩断了蝎子的尾钩,然后拖着这只巨大的蝎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回破庙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袁刚用麻绳拴牢蝎子的尾巴,把它倒挂在庙门前的大槐树上,头朝下垂着。镇里的男女老少都来观看,大伙见那蝎子从头到尾足有二丈多长。无不惊异失色。
大伙儿听了袁刚讲述与蝎子斗争的经过之后,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竖起大姆指赞道:“你是一个呱呱叫的好汉,大胆、勇敢、机智。你为咱们这里除了一害,真是好样的!”
袁刚说道:“老伯别这么说,这个坏家伙不让我们过安宁日子,我们就要除掉它,害人的东西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场的一位老者还当场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袁刚喜出望外,可乐呵了。
从此以后,他们就在这座小镇里,幸福的生活。
从前大湖中的船户,每遇到大风大浪,就跪在船头上边烧香边喊:"赤脚黄泥郎救命!"这黄泥郎是谁?
传说很久以前,太湖边的坞溪镇上有个私塾先生,人称王秀才。一天,来了个叫黄二郎的小孩,要念书,王秀才收留了他。因为他穿的衣服很脏,满身粘着黄泥,所以大家都叫他黄泥郎。他自己说:"我家住在太湖边黄渎村,家里还有阿哥、阿嫂,阿哥叫黄大郎。"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哥嫂,他也从来不回家,总住在书房里。
黄泥郎有个习惯,每逢大湖里刮大风下大雨,他就要睡觉。睡着的时候谁都喊不醒他,醒来时满头大汗,谁也不晓得他为啥这样。
有一次,黄泥郎睡后醒来,先生问他:"你念书的辰光为啥老是睡觉?"黄泥郎不作声。先生发火了:"你是不是来读书的?"他被先生逼得无法,才说:"先生,我没有睡觉,我听到太湖中有人喊救命,我是去救受难的船只的。"先生哪里相信:"胡说!你人伏在台上睡觉,怎说去救船?"黄泥郎说:"先生不相信,可去看一看,得救的五只船已进了坞溪港。"先生就派另外一个学生去看。那个学生到坞溪港时,五家船户正在议论纷纷,说:"多亏了一个穿黄泥衣裳的小孩救了我们。"那学生回来把这番话告诉先生,先生半信半疑。
一次,黄泥郎又睡着了。先生有意把他的一只鞋子藏起来。黄泥郎醒来后,连连跳着、哭着、骂着。先生问:"哭什么?骂什么?"黄泥郎生气地说:"哪个藏了我的鞋子?我找了好久未找着,只好穿了一只鞋,去迟了,十只船救了八只,还有两只船触了礁,我把一只鞋脱下来堵了一只船的漏洞,还有一只船的漏洞我没东西堵,就沉了。”
先生听了,更不相信,就亲自到港口去查看。一到港口,船户们正在议论纷纷,都说:"多亏黄泥郎救了我们的船,也救了我们的命。”
先生回到书房,懊悔了,说:"孩子,我不该藏你的鞋子,害了一只船。"说完,拿出藏起来的鞋子。黄泥郎说:"既用了,我就赤着脚吧。”
从这时起;王秀才知道这学生有来头,遇到黄泥郎睡觉时,再也不去打搅他了。
一次,黄泥郎念书时候又睡着了。先生见他头上冒汗,就拿把扇子坐在对面帮他扇风,见越扇汗出得越多,先生就扇得越起劲。扇到后来,黄泥郎身上的汗干了,毛孔中却流出血来,不多久,人已死了。先生抱着他伤心地痛哭,哭了两天两夜,哭得晕了过去,梦见黄泥郎回来了,他赤着脚,走到先生面前说:"先生你帮了倒忙,帮我对面扇逆风,耽误了时间,我回不去了。我的人已经死了,我的心不死,永远在太湖里。你告诉船家,如碰到大风,喊我赤脚黄泥郎,我就来了。"先生醒来痛哭了一场,一五一十地把这些话告诉了船家。
船民们得知黄泥郎已死,都很悲伤,在太湖沿岸为他建庙塑像。据说汉光武帝刘秀落难太湖,在赤脚黄泥郎庵里遇到一位搭救他的小伙子,疑是赤脚黄泥郎。刘秀登基后便赐封他为"黄泥相公",重建此庵,称为"黄泥相公庵"。但是过去人们在太湖中行船遇险时总是呼喊"赤脚黄泥郎",从不喊"黄泥相公"。据说因为喊他相公,他要穿衣、戴帽、蹬鞋,把自己装扮成相公,这就会耽搁抢救的时间。
从前,每年谷雨前后,我们做机坊的,都要到龙潭去看金边牡丹。说起金边牡丹,倒有一段故事。
不晓得在多少年前,龙潭南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就母子两个,儿子叫金宝,在城里一家云锦机坊里当挑花工,天天早出晚归。妈妈呢,年纪大了,就在家里照料照料。
有一天,妈妈在家里烧干菜,忽然听见外面"滴滴笃笃"一阵响,就见一只小鹿闯进门来。这小鹿一进门,收起前腿,"啪"地一下就朝妈妈跪了下来。妈妈正觉得奇怪,又听见门外"呼嗯哼"一声大吼。妈妈是山里人,听惯了,晓得是老虎。她一点不怕,抓起一根烧火棍,出去就把老虎赶跑了。
妈妈救了小鹿,刚回到家里,那只小鹿又"啪"地向妈跪了下来,点点头,走开了。哪晓得,走了没多一会儿,这小鹿又跑来了,嘴里还衔着一株焦了叶的枯枝牡丹。见了妈妈,就把它放在妈妈脚跟边,又抬起一只脚,在地下了抓了几下,这一下,妈妈懂了它的意思了,就把这株枯枝牡丹栽在院子里。小鹿见栽好了,才又点了点头,摇摇尾巴走开了。
说也怪,这枝枯枝牡丹栽下去,第二天就吐出嫩嫩的青芽,长出浓浓的绿叶,第三天一大早,竟开出一朵老大老大的金边牡丹花来。这朵牡丹花开得可出奇了,花有碗口那么大,花瓣是乌黑乌黑的,花芯红里透白,白里泛红;顶出奇的是那花瓣的边儿都镶着一圈黄灿灿、亮晶晶的金边儿,照得小院子通亮通亮,真是世上从没见过的。
妈妈看了,欢喜的了不得;儿子看见了,欢喜的不得了,越看越要看。金宝是挑花工,见这朵牡丹花花色这么好看,就想把这朵金边牡丹花画下来,织到云锦上去。主意一定,就天天照着它描呀画呀,画好了,又把它挑成花样,送到机坊里去织。没多久,金边牡丹织出来了。金宝连忙拿来一看,啊!真好!花样挑得好,机工织得好,乍一看,简直就像长在上面一样,把机坊里的工人都看呆了。稀奇,天下竟有这么好看的牡丹花啊!都来问金宝。金宝为人厚道,就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讲给大伙儿听。这下子,可就热闹了,他家的小院子给挤得满满的,每天来看金边牡丹花的人不知有多少!
大伙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京城里的皇帝也知道了。皇帝听说出了稀世之宝,也亲自跑到龙潭来看金边牡丹花。一看,确实是好,爱得不想走,起了黑心,叫人连土带根把这株金边牡丹挖了去,栽到皇宫的御花园里。谁知道那株牡丹,栽到御花园里,活倒是活了,花也照开,就是没有金边儿,花色也跟平常的没得两样。金宝那小院子里呢!你说怪不,牡丹花给挖去了,没几天,地里又出芽了,第二年谷雨后,又照样开出金光闪闪,又黑又大的金边牡丹花来了。
从此,织云锦这行当里的人都懂得了一个道理,要有好花样,就要多看好花,多下苦工夫,南京云锦工人就传下了一个老规矩,谷雨前后到龙潭看金边牡丹;七月七上古陵岗看海棠壁;九月重阳到北极阁看菊花。
异文一从前,我们这行业有规矩,叫三花四会。
三花就是看三种花:谷雨前后到东阳去看金边牡丹,七月七上古陵岗看海棠壁,九月重阳到北极阁看菊花。
这规矩有来由,因为我们机坊工人织货色,全靠眼睛、颜色。织花色,就要看活花,所以我们织缎工人过去还要敬眼神。
说起金边牡丹,倒是有段传说的。据说,从前,龙潭地方山脚下有家人家,母子两个,儿子也是我们机坊工人。过去在这一带做机坊的人很多。
有一天,他母亲在家门口晒东西,跑来一只小鹿潮她面前一跪,就朝屋里走。停一会,后边跟来一个打猎的,问她可曾看见一只鹿。
她老年纪人,好心救鹿,就骗打猎的说:"看见的,朝山后跑过去了。”
鹿被她救了,又出来朝她一跪,隔一会,就衔来一根草(枯株牡丹)。她不懂啥意思,随手一插,不晓得这是株仙草,没多久就生根出芽。第二年开起花来,是朵黑瓣金边的金边牡丹。好看,后来那个儿子也晓得了,感到好看,想织到云锦上去,就动脑筋,画下来,花了不少工夫,才把金边牡丹织出来。”
后来,大家看见这金边牡丹织得好,传开来了,晓得这事情,都上他家里去看金边牡丹。这么一来,慢慢地就成了个规矩。(南京市)异文二从前,每年谷雨前后,我们做机房的歇班,到龙潭去看金边牡丹。龙潭南山上脚下,住着一户人家,夫妻两就靠着一张木机,日夜不停地为老板织云锦,勉勉强强地糊口。
一天,夫妻俩正在机上织锦,忽听得一声吼叫,接着就见一只小鹿闯进门来,连忙收起前腿,跪了下来,向着这对夫妇作揖。男的急忙跳下机,跑出门外一看,啊,一只大老虎瞪着两只灯笼眼还伏卧在对面一座小山坡上,看苗头,马上就要扑过来!男的马上大声喊道:"小宝妈,快拿斧头来,有虎!”
老虎看见人手上拿着家伙,调过头就跑了。
夫妻俩回转家门时,看见刚才被救下来的那只小鹿又向他俩跪了下来,嘴里衔着一根草,放在他俩脚下。鹿抬起一只脚,向地上指了指,小宝妈马上会意,把草栽上,鹿点了点头,又把身子匍匐在地上,用口水往草根上舔了舔,随后,摇了摇尾巴,就走了。
第二天,那根草就吐出芽来。等到第三天头上,就开出一朵金边牡丹来。
这朵金边牡丹,像碗口那么大,花蕊是大红大红的,嫩嫩的叶子,像碧玉琢成一样,花瓣是乌勺勺的,特别是那一圈金边,黄澄澄、亮晶晶的,小院子都给照得发亮。夫妻俩喜欢得了不得,就商量照这朵金边牡丹的样子,在云锦上再织出一朵来。于是,丈夫就赶挑花,妻子就织锦,过了半个月,果然织出一朵金边牡丹,跟院子里开的一模一样,真像顺手就可以摘下来一样。
到交货那天,他俩就带着这段金边牡丹跑到业主家里。业主打开一看,呆住了。一问底细,他俩就一五一十把事由讲了出来。这下子可热闹了,大伙一传十,十传百,前来看花的人,把他家小院子挤得满满的。事后,连乾隆皇帝也知道了。
乾隆皇帝也跑到龙潭来看这金边牡丹,一看之后,就起了黑心,马上叫人连土带根把金边牡丹挖了去,栽到皇帝御花园里。那晓得,这花也懂得好歹。乾隆皇帝挖去的金边牡丹,栽下去,活是活了,可开出来的花就没得金边。
龙潭这边呢!你说怪不,根挖去了,没几天又出芽了。到了第二年谷雨前后,又照样开出金光灼灼的金边牡丹来。(南京市)异文三巫家有一个老太太,有一天她正在府上坐着,忽然闯进来一只鹿。这只鹿一进府,就跪在老太太面前,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巫老太太心好,晓得鹿求她救命,就把它藏在裤裆下。
不一会,一个打猎人追来了,猎人问:"老太太,刚才有一只鹿跑到你家来了?"老太太说:"胡说,我家哪有这东西呀?不信你看看。"当时就把猎人给骗走了。猎人走了,这只鹿拱了出来,向老太太拜了几拜,然后就跑了。第二天,这只鹿叼了根枯树棍子,又跑到巫老太大家跪着,头不断地点。老太太心想,你叼了根枯树棍子来是什么意思呢?又一想,这根枯树棍子怕不是一般东西,定有缘故,就说:"这样吧,要是好东西,你就送到后花园去吧?"这只鹿像听懂了她的话,真的跑进了后花园,扒开土来,把枯棍子栽好就走了。
第二年,这根枯树棍子发青了,一长长了尺把高,后来就开了花。这是一棵牡丹花,花瓣四周还有一道金边,人家都叫金边牡丹,好看的不得了,并且花瓣能治几十种病,所以吸引了很多游人。
以后,巫家生了个儿子,他父亲叫他做什么事他都不肯,老子气死了,说:"你这个孽畜,我寿终以后,你千卖万卖,这牡丹花不许卖!”
谁想到老子才死,儿子就偷偷把牡丹花卖给了一个储宝猴子。
儿子把牡丹花卖掉以后,家里从此就败下来了。
云龙山大雄宝殿里大佛爷的前面,原有一座"天王殿",供着四大天王。他们是天上的四方保护神。百姓年年给他烧香磕头,是想请他们协助大佛爷保佑徐州。
四大天王站在天王殿里,眼瞅着大雄宝殿里的香火一天天比天王殿里的旺盛,心里老大不高兴。以为徐州老百姓怠慢了他们,天长日久,便生了邪念。
那时,云龙山下有个无爹无娘的小要饭的,他白天进城要饭,夜里就在大佛爷的耳朵眼里睡觉。这里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冬暖夏凉,舒服呢。
有天夜里,他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天王殿里有说话的声音。忙伸出头一看。嘿!出神啦!四大天王正站在那里啦呱呐,只听大天王说:“赶明儿,你们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地呆在山上。”二天王问:“怎么回事?”大天王说:“明天徐州遭火灾,大火烧万家。”三天王问:“这是谁捣的鬼?能不能破解?”大天王说:“火神老爷发的火,谁敢过问?”四天王问:“不知火从哪家起?烧到多晚?”大天王说:“自从有了大雄宝殿,火神庙里的香火也少了,火神老爷很生气,他老人家要显显威风,治治这些无知百姓,明天清早,有个白胡子老头从西南方向来,他拄着龙头拐杖,背着一块肉去卖,谁家买这块肉,回家烧火熬肉,这火就从谁家起,大火烧开头,一直要烧到黑天才能止住。”
这个小要饭的很机灵,听到这些话,心急如火。天刚蒙蒙亮,便起身往西南跑去。刚跑到茶棚路口,果然看见迎面来了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白胡子老头,背着一块猪肉,由南往北走。他寻思,这个人和大天王说的一模一样,准是“火神爷”了。
他赶上前去和老头儿缠上了,向他买肉。老头不理他,只顾往北走,小要饭的就死缠着不放。老头被缠急了,一赌气把肉甩给小要饭的说:“拿去,拿去!拿到家烧把火,煮了吃去!别再给别人啦!听见没?”说完,人就不见啦。
小要饭的提溜着这块肉,心里犯了嘀咕:四大天王的话灵不灵验?要是大火真的烧起来,能不能烧万家?他想着想着,走着想着,无意中来到南门里万员外家大门前。这个万员外是全城数得着的大户,有钱有势,他表面装得慈善,骨子里可奸啦!初一、十五,名义上施舍米粥,要饭的去早了不给,去晚了不给,不早不晚去了舍上一碗,只见水不见米粒,清的都能照出人影来。几年来,这个小要饭的不知受了他家多少窝囊气。
今天他想上万员外家去验证大天王的话灵不灵。便上前伸手敲门。大门一开,看门的老头问:“干什么的?”“我约摸万员外快五十大寿了,提前来给他老人家拜寿;讨杯寿酒喝。’”
看门老头禀报万员外:"老爷,外面有个小要饭的,送来一块膘肥肉厚的鲜肉,说是给老爷提前拜寿,讨杯寿酒喝。这礼,咱收不收?”
万员外生来就贪心,听说有人来送寿礼,哪能不收。"收下,收下!"看门老头回到大门口,收下小要饭的送来的肉,“哐当”一声,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小要饭的回到大街上,心想:真要应验,万家烧起来,不带累了四邻吗?他又急忙向各家各户吆喝着要存水防火。
万员外看着这块肉喜得了不得,吩咐厨子赶快烧火熬肉。谁知刚一点火,火头便窜上房顶。一间连一间,一片连一片,从头午烧到过午,从过午烧到天黑,火越烧越旺,直到把万家烧得干干净净,一点东西也没剩。说来也怪,街坊四邻没有一家受灾的。
天黑了,小要饭的在城里跑了一天,回到大石佛的耳朵眼里又睡了。半夜里,他迷迷糊地又听到四大天王在说话:“怪了,今天的大火该烧一万家,怎么只烧了一个‘万’家呢?这事准叫人给破了,火神爷治不了他们,咱们来治!”
天亮后,全城老百姓挑水做饭,不一会都觉得身上火辣辣的难受,接着就起了脓疤疮。长了这种疮,真烦人,不能抠,不能挠,摸着痒,碰着痛,百姓求医问药,就是不见效。
小要饭的在城里要饭,也没有逃过这场灾难。他也长了一身脓疤疮。回到山上痒痒的难受极了,就在天王的腿上蹭痒痒。他一边蹭一边嘟嘟嚷嚷地说:“你是什么保护神?不保护老百姓,还帮着火神爷害人!”
他一边说一边蹭,越蹭越痒,越痒越蹭,直蹭得浑身上下都是土,用手满身去抹。说也奇怪,满身瘤疮全被天工身上的土给治除了。”老百姓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争先恐后到天王殿里取土治病。四大天王只有在夜里才显神灵,大白天他们都不过是泥胎,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人抠,任人挖。不到半天时间,四大天王的泥胎塑像就被老百姓给抠光挖净了。老百姓身上的脓殖疮全都根除了。直到如今,云龙山上还保留着“天王殿”,可是再也没天王了。
早年,“驴乡”保顶县有个习俗,就是每年举办“骑驴踢足球”比赛。赛场上,一群毛驴“运动员”在赛手们的指挥下左冲右撞,然后进球多者为胜。
这天,一场激烈的比赛开始了,两边分别是丁家沟丁大庆带的黑驴队,和西乡村董小强带的灰驴队。
正当观众们津津有味地观战时,意外发生了。只见董小强骑的灰驴突然被对方的黑驴绊倒,就在他欲起身的一刹那,丁大庆所骑的黑驴趁机一蹄子踢过来,正好踢到董小强的头上,董小强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几天后,有人击鼓喊冤,陈知县升堂一看,喊冤的竟是丁大庆的老婆丁氏。丁氏哭诉道,赛场上其夫所骑的毛驴误将董小强踢死,这本属意外,他们已给董家赔了银两以表歉意,但董小强之妻董氏却得寸进尺,天天到丁家大吵大闹。如今,董氏已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住进丁家,声称他们母子日后的生活理应由丁大庆负责。
听完丁氏叙述,陈知县想,每次比赛大家都有承诺,凡赛场上出现驴死人亡等事故,肇事者皆不承担责任,如今董家怎可揪住丁家不放?陈知县立马命衙役将董氏带进衙门。
董氏一上大堂,就“扑通”一声跪地,继而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县太爷,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呀,民女常年有病,不能下地干活,而一双儿女又年幼无知,如今死了丈夫,往后的日子可咋……咋过呀!”
陈知县也是个心软之人,董氏这一哭,倒把他难住了,这事该咋办呢?就在陈知县无所适从之时,丁大庆突然上了大堂。丁大庆说:“县太爷,这事您不必为难,既然董小强是因我而死,我就要对他的家室负责,好汉做事好汉当!”
丁大庆的话令陈知县十分感动,不由夸道:“好样的!做人就要敢担当!”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丁氏又来击鼓喊冤。她怒气冲冲地说道,自从董氏住进丁家后,就与丁大庆眉来眼去,继而形影不离。眼下,丁大庆天天夜晚跟董氏鬼混在一起,两人俨然一对夫妻……
真是岂有此理!陈知县拍案而起,正准备派衙役去将这对狗男女捉来训诫,不料师爷朝他摆了摆手,他附在陈知县耳边说:“此事有蹊跷,慎重。”
陈知县一愣,问:“此话怎讲?”
师爷悄悄说:“若董氏住进丁家后,两人日久生情,这还好说;若事前两人就好上了,那问题就大了。”
陈知县顿时醒悟,莫非……
几天后,被派去暗访的衙役回来了。衙役告诉陈知县,丁大庆跟董氏是姨家表兄妹,两人打小就相识。长大以后,董父嫌丁家贫穷,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将董氏许配给了家底殷实的董小强。婚后,董小强夫妇关系并不好,经常吵架,还有村民看见,董氏上街赶集时曾偷偷跟丁大庆约会。
听完这些话,陈知县顿觉脊背发凉:难道他们真敢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接下来的几天,陈知县穿了便装,带着衙役去丁家沟暗访。暗访中,他们在村边的垃圾堆里捡到一个“布人”,布人用旧衣烂布做成,内脏填满稻草。奇怪的是,布人的躯体及四肢基本完好,唯独头部稀巴烂,似乎多次遭到击打。陈知县让衙役找来丁氏一问,她承认布人是她丈夫丁大庆所做,再问做它何用,丁氏说,是丈夫用来驯驴的。
陈知县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几天后,衙门贴出告示:鉴于本年度驴踢球比赛未决出胜负,陈知县决定,农历八月八日再举行一场比赛……
八月八日这天,比赛如期举行,仍是黑驴队与灰驴队一决雌雄。只见丁大庆指挥着队员们左冲右突,频频得分。没了董小强的灰驴队萎靡不振,明显处于劣势。眼看黑驴队要获胜,陈知县突然叫停。陈知县换下丁大庆,而让一名瘦衙役顶替他继续比赛。
比赛继续举行,忽然一头黑驴误将对方的一头灰驴撞倒,骑驴之人随即也倒下。接着,就见那个瘦衙役在所骑黑驴的脊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这头黑驴马上抬起后蹄向地上所躺之人的头部狠狠踢去,再拍,再踢,再拍,再踢,直到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止。
天哪,又出人命了!乡亲们霎时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乡亲们为此人不幸殒命而感到惋惜时,躺在地上的那人却突然站了起来。大家定睛一看,此人的帽下戴着铁盔,怪不得没被驴踢死。再一看,此人竟是另外一名衙役。
这时,陈知县发话了,陈知县说:“乡亲们,刚才你们已经看到了,其实,董小强不是被驴误踢致死,而是被人谋害……”
原来,丁大庆与董氏一直旧情未了,他们早就有了除掉董小强的决心。但两人也深知杀人偿命的道理,怎么办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两人决定在驴踢球比赛中让驴“误”将董小强踢死。为了训练驴的踢力,丁大庆亲自做了个布人,一有空就让驴踢其头部。到后来,只要一拍黑驴的脊背,黑驴就会准确地踢向目标。
案情真相大白,陈知县破了一桩命案,但他还是有些内疚,本想让老百姓乐呵乐呵的驴踢球比赛,却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于是下令取消了驴踢球比赛。
父亲送来老师
明朝正德年间,宦官刘瑾得宠,大小官员要使劲拍他的马屁,给他送东西,才能得到提拔。有个刑部主事叫王伯安,尽管很有政绩,因为没搞这一套,坐了冷板凳。
王伯安眼看着那些平庸之辈的官位一个个超过自己,心里很不好受,心想:你们有人,我就没人?我的老子通着天呢!于是就动笔给自己父亲写了一封信。他父亲王老先生中过状元,当过皇上的老师,深得皇上敬重,如果父亲能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凭父亲的老脸、自己的实绩,那是关老爷卖大刀,人硬货也硬,还有不行的?
信发出去后,王伯安就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等了两个月,终于等来了父亲的回书,那只是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上面写道:“我儿目前困境,全因不懂为官之道所致。随信托来一人,为官秘诀全在此人身上。望我儿拜他为师,尊之敬之,若能习得此秘诀,终生受用不尽。”
王伯安读罢大喜,可是等他一看来人,心不由又凉了半截:只见来人高不满五尺,年不过三旬,一双似无还有绿豆眼,两弯似有还无吊梢眉。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秘诀?
王伯安问来人:“家父对您推崇备至,让我拜您为师,还没请教老师您的名号呢?”
那人一躬到地,说:“大人错爱,实不敢当。小人侯三,是个跑龙套的戏子,大人您要肯赏口饭吃,我给您牵马坠镫,当老师那可折杀小人了。”
王伯安一听是个戏子,心想父亲眼界奇高,他欣赏的戏子一定错不了,就说:“我最爱听戏了,可否请您清唱一曲,让我一饱耳福?”
侯三也不推辞,清一清嗓子,开口就唱。谁知他一开口,荒腔走调,五音不全,听了叫人直起鸡皮疙瘩。王伯安刚呷了一口茶,听他这一嗓子,“噗”地把茶全喷出来了。
别看侯三戏唱得不怎么样,脾气倒不小,王伯安这口茶一喷,他立刻罢演,一个头叩在地下,说:“既然不中少爷的意,我还是回去服侍老爷。”
王伯安刚想顺水推舟,忽然想到父亲从千里之外巴巴地给自己送来一个不会唱戏的戏子,其中必有深意……脑子一转圈,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想不到父亲说的为官秘诀就是这个啊!他想着转脸看了看侯三,说道:“既是老爷千里迢迢介绍来的人,定有过人之处,我怎能让你走呢。我跟前也没个贴心人,你就留下吧。”
侯三一听,得,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由老师变成随从了。他想,随从就随从,将来有机会,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本事,也就答应了。
老师的绝技
王伯安见他不反对,长出一口气,说:“你去给下面人说,准备轿子,我今天要去给吏部孙大人的老爷子祝寿。”
侯三去传话,下面的衙役轿夫一听全瞪大了眼,原来王伯安自上任以来,从没理会过这些应酬之事,侯三一来,老爷就改了性,大家都以为这是侯三开导的呢。
可王伯安怎么会突然转性的呢?原来他想,戏子讲究唱念做打,“唱”排在第一位,这侯三唱的不好,却能得到父亲推崇,必定是做功好,因此父亲所说的为官秘诀,一定是:“嗓子不必动听,长袖善舞就行。”只是父亲一向道貌岸然,这样的话说不出口,才给自己打了一个哑谜。既然父亲都这样说,看来要想提官,非得这样行事不可了,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去给孙大人的老爷子祝寿。
孙府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了,还没到府门口,老远就听得人喊马嘶,鼓乐震天,转过巷子,只见那官轿一个挨一个,排出去老远。孙家门口立着许多官员,王伯安便也过去,扎堆立着,听他们聊了两句,才知道这些人都盼望自己的寿礼能给老爷子留点印象,赏见一面。
看这场面王伯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想自己能来祝寿,就算给的面子不小,根本没考虑寿礼的事。他赶紧翻遍全身,又找轿夫借了点,才凑了二十两银子贺仪,让侯三送去,心想自己这二十两银子一定会给老爷子留下深刻印象——少得扎眼啊。
正在那儿局促不安呢,只听门口鼓乐齐鸣,孙府管事出来高声喊道:“有请刑部主事王老爷——”
王伯安一听,得,一准是自己的贺礼太少,孙老头特意叫自己进去羞辱一番。正要硬着头皮进去,只见孙老头竟然在一群家人的簇拥下,亲自迎出了二门,见了王伯安,老远就喊:“多谢王老爷,圆了老朽多年的心愿!”
王伯安听他语气真诚,不像挖苦自己,摸不着头脑,只好“嗯嗯”地敷衍着,一路往里。
到了内堂,只见给自己送贺礼进来的侯三倒已经入席了,而且是一个人单拉了一席,在下首坐着。席前高搭戏台,一个小丑正在翻筋斗,众宾客不断叫好喝彩。王伯安仔细一看,不由呆了:只见那小丑并不是在平地上翻筋斗,也不是在八仙桌上,而是在农家养蚕的竹匾上绕着圈沿儿翻筋斗。要知道这种竹匾最多两斤重,平常人一只脚踩上去,竹匾就得翻,两只脚上去,那就真成了“竹扁”了。要在这上面走,那得会轻功才成,而绕着竹匾的圈沿翻筋斗,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这时,那小丑一通筋斗翻下来,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下得台来,径直向王伯安走来。王伯安正准备打招呼,不料小丑绕了一个弯,跑到侯三跟前,恭恭敬敬一揖到地:“请侯师傅多多指教。”
王伯安闹了个大红脸,细看那小丑,恭敬发自内心,不由暗想,难道父亲荐来的这个侯三真的身怀绝技?
只听侯三对那小丑说:“你这出戏演的是考中状元后头戴官帽跨马游街,怎么你只戴了个头巾?”
那小丑红着脸说:“不瞒侯师傅说,我要戴上官帽,翻筋斗不单竹匾要翻,帽子也要掉,苦练多少年,就是练不成。”
侯三说:“那好,我家老爷让我来给孙老太爷拜寿,承蒙老太爷错爱,今天这个丑不献不成了,我也上去翻翻。”说着他便去换了打扮,不同的是戴上了簪花官帽,也到那竹匾上翻了一通筋斗。
老师的教诲
台下,孙老头看得不住咂嘴:“筋斗王果然名不虚传!我早就听说他有这手绝活,一直请不到他。多亏王老爷,让我了却多年的心愿!”王伯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番热情,不是我那二十两银子换来的,而是因为侯三这小子把自己当寿礼了!这小子是演丑角的,怪不得唱得那么难听。
先前那小丑在旁边解说:“其实能戴着帽子翻筋斗的,我们行里也不止侯师傅一个,但是,翻筋斗时帽子上不系绳,帽子也不掉,那当真是独此一家,再无第二人会得。”
孙老头听了更是惊叹,等侯三从台上下来,孙老头上去就摘他头上的帽子,那帽子果然没系绳,轻轻地就摘下来了。孙老头就问:“你那么折腾,帽子怎么不掉呢?”
侯三趴下就叩头:“这是小人一辈子的饭碗,请老爷恕罪。”
孙老头只想饱眼福,又不想偷师学艺,见他如此,也就不问了。
王伯安这才知道,父亲所说的为官秘诀,绝不是自己悟出的什么长袖善舞,回去的路上,他说什么也不坐轿了,非要亲自抬侯三不可。侯三见他心诚,这才把王伯安拉到一旁,说了实话:“令尊于小人有救命之恩,他老人家叫小人来教您,我不敢不来。其实这秘诀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就是立定脚跟做人,咬紧牙关做事。”
王伯安疑惑地问:“这和翻筋斗有什么关系?”
侯三小声说:“我的爷,您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只要立定脚跟做人,心里不去想什么竹匾,就不会从竹匾上掉下来;咬紧牙关,鬓角不就有两块骨头凸起来吗?卡住帽子,它自然就不会从你头上掉下了呗。”王伯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从此王伯安虽然屡经坎坷,甚至一度被贬到贵州当一个小小的驿丞,但他始终坚持立定脚跟做人,咬紧牙关做事。后来刘瑾被砍了头,投靠他的那些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倒是王伯安,在贵州当驿丞时得以专心做学问,成了一代心学大师;出山后又立下赫赫战功,成了一代名臣,他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王阳明。
慈禧老家姚在叶赫,不然人们怎么总称她是叶赫那拉氏呢。
慈禧这人阴险狡诈,一肚子坏下水。她总担心自己的权不牢靠,疑心可重了。有一年冬天,正是各地向宫廷交贡品的时候,叶赫噶珊达,早己派人把各种贡品收齐全,什么人参、鹿茸、紫貂、银狐啦,棒子、山碴、白蘑啦,还有祭祀用的松籽,年旗香,足足装了四四一十六辆花枯辘大车。叶赫地方不大,贡品怎么这样多呢?原来,叶赫是慈禧的老祖宗根儿待过的地方,每年都得把这里的特产一样儿一样儿地送到宫里,让她尝鲜儿。
这次进京,与往年不同,噶珊达派他二十岁的儿子喜勒泰亲自督运,面见慈禧请安,好讨个一官半职。老噶珊达听说,在京城不管是王公大巨,还是贝勒、贝子,凡是想进宫见老佛爷的,都得递上银子,那叫“宫门费”。噶珊达备足了银两,好贿赂内务府官员和宫内的太监。为了讨慈禧喜欢,噶珊达还编造了一个吉祥的消息,作为给慈禧的见面礼儿。
喜勒泰到了京城,先贿路了内务府,把贡品交上,又给宫内总管太监李莲英递上了银子。李莲英收了银子,就每天留心慈有的动静,好见机行事。
这一天,慈禧梳完头,打扮整齐,用过早点,闲着没事儿,正在琢磨着怎样开开心。
李莲英见机会到了,急忙跪下亲道:“启享老佛爷,老沸爷……”李莲英有个毛病,每逢向慈禧禁报啥事儿总得先把她给逗乐了,然后再开口。这次慈禧又被李莲英给逗乐呵了。她说:“李莲英,你又想出什么好点一子来了?说出来咱娘们儿都乐呵乐呵。”李莲英说:“老佛爷,听说老佛爷家乡叶赫来人啦!”接着就数叨起那些贡品。慈禧听了就说;“既然今年贡品这样好,就让内务府多给点儿赏银吧!”李莲英一看慈禧对这些都没在意,又说:“老佛爷,听说叶赫来的人还给老佛爷带来一个亘古少有的吉样消息呢。”慈禧一听“吉祥”二字才动了心,叫李莲英快把来人叫来问话儿。
一眨眼工夫,喜勒泰就被带进宫来,跪倒在地:“奴才叶赫噶珊达之子喜勒泰给老佛爷请安!”慈禧虽说是叶赫那拉氏之后,可她压根儿没到过叶赫,那里是啥模样她可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召见过叶赫的来人。这时见了喜勒泰,少不了虚情假意地打听一番。喜勒泰也就哆里哆嗦地唱起喜歌来:“托老佛爷的福,叶赫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说到这儿,李莲英怕慈禧听腻了,忙提醒他说:“喜勒泰,你不是说有件新鲜事儿要讲给老佛爷听吗?”这时,喜勒泰才想起临走时阿玛教给的一番话。他忙跪前一步说:“老佛爷,这次奴才带来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消息。”慈禧催他快讲。喜勒泰说:“老佛爷,咱们叶赫出了‘二龙戏珠’啦!”
慈禧一惊,问:“什么‘二龙戏珠’?”喜勒泰说:“老佛爷,叶赫城东、西两边平地生出两条漫岗,像是有头有尾的两条龙一样,它们一直朝着北边的珠山往前长。人家都说那两条龙若能够着珠山,叶赫就能出个皇帝。奴才是特地给你老报喜来啦!”慈禧疑心本来就重,这些日子,她正和光绪怄气,心里最忌伟听“出皇上”这句话,就拉着长声儿说:“你说的可是实话?”喜勒泰说:“回老佛爷,奴才说的全是实话。咱们全噶珊的人都说叶赫是宝地,出过两位娘娘,还要出位皇上。”慈禧这时瞪起双眼喝道:“胡说,只有三岁的娃娃会相信这些鬼话!”喜勒泰原以为把阿玛教的话儿一说,慈禧准会眉开眼笑,赏他一官半职,没想到慈禧却突然翻了脸,直吓得他脸色发白,浑身筛糠似的,不住地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莲英一见不妙,赶忙说:“还不快下去!”这时走上两个太监把喜勒泰拖下殿去。
李莲英见慈禧真的动了气,猛然想起这是犯了老佛爷的忌讳啦。有一年,慈禧听说醇王府有一棵古柏长得挺拔,树冠郁郁苍苍,传说有王气。她找个借口亲自跑到醇王府,假意说盖宫殿缺木料,相中了这棵树。这不是怪事吗,堂堂皇太后要盖宫殿还自己选木料。后来,大树砍倒,运到宫里并没做木料,而是烧毁了。李莲英想到这里,急中生智,跪下说:“老佛爷息怒,别说两条土龙,就是两条真龙,也有法子治服。”慈禧忙间:“如何治服?”李莲英说:“奴才小时候,常听老人讲,遇到土龙出现,就得挖龙脉,把土龙拦腰挖断,让它永世够不着珠山。”慈禧听了,马上传下旨意,命喜勒泰立即返回叶赫,限期半月挖断龙脉,不得有误。
喜勒泰接旨,不敢耽误,飞身上马,连夜向叶赫跑去。他顶着刺骨寒风,打马飞奔,路上三五十里一个驿站,站站都早有套好的马在那儿伺候,像传递重要公文那样,换马不换人。就这样累倒了不少匹好马。尽管喜勒泰平时骑术高超,身子骨结实,跑到叶赫时,也昏迷不醒地跌下了马。
老噶珊达听说喜勒泰这么快就从京城回来,还以为有喜事儿呢。急忙跑到西门一着,儿子累得昏倒在地,马跑得浑身是汗,全身都是一层霜雪。呼叫半晌,喜勒泰才苏醒过来。他对噶珊达说:“阿玛,就因为你那个吉祥的消息,老佛爷怪罪下来,限期半月挖断龙脉,不然全噶珊要遭难呵!”老噶珊达一听立时吓出一身冷汗。老天爷呀,本想编个吉祥事儿,让老佛爷听了高兴,好赏给儿子一个官职,享受荣华富贵,光宗推祖,没想到惹下塌天大祸,真是后悔莫及。如今正是三九天,地冻三尺,可怎么个挖法呀!
第二天,噶珊达选拔二百名壮实的小伙子,去刨龙脉。谁知铁镐一下去一个白印,刨了一天,没刨下多少。第二天,又换上二百名壮实的小伙子,到晚上又没创进多少。
直愁得老噶珊达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还是村里的老玛法想出了办法,叫木匠、瓦匠连夜在东边岭上盖起一座太阳庙,西边岭上盖起一座月亮庙。
噶珊达又派人骑马进京去案报,说叶赫已挖断了龙脉,并修建了两座庙,压着土龙,让土龙永世够不着珠山。
从那以后,噶珊的老百姓烧窑、垛嘴、盖房子都从那里取土。慈禧挖龙脉的传说就在叶赫一带流传了下来。
从前,有个制度,那就是人活到六十岁还没有死,就要被活埋掉。
在一个官宦人家里,有一个老人已经六十岁了,按照规矩就要被埋掉,可是他的儿子是个大孝子,不忍心把身体健康的老父亲活埋,就在自己家里盖了一间暗室,让他爹住在里面,为了掩人耳目,还把一幅壁画贴在了暗室的外面,把老人遮挡了起来,但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就假装发了丧。
一天,在皇上的宝座上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任凭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怎么赶,就是赶不走它,它一双圆溜溜的小绿豆眼怒瞪着大家,看的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毛骨悚然。于是,皇上就下令让所有的人都来猜,猜对就有赏,猜错了就要问斩。结果一个个的全没有猜对,都为此而丢掉性命。就因为皇上这样做,弄的大臣们一个个胆颤心惊,有的要么就辞了官回老家种田,要么请病假不敢上朝。所剩无几的大臣们也都哆哆嗦嗦提心吊胆的硬着头皮去上朝,因为害怕先被砍了头。
轮着轮着就轮到了他的头上,这天早晨,他垂头丧气的地来到壁画前,来回渡步,不知所措心中暗想:今天一去不知是否能活着回来,这事是否要告知爹呢?
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屋向老父亲请安,并跪下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说“爹爹,今后儿子不能在孝敬您了。”
“儿呀,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你是不是生病了?”他爹听了为之一震,就担心的问道。
儿子愁眉苦脸的回答说:“爹爹在家有所不知,在皇上的宝座上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今天轮到我去给皇上猜怪物,猜不出来就要被问斩,在我之前的那些大臣们都为此丢掉了性命。”
“怪物?你说说那怪物长什么样子?”
“两只耳朵尖尖的,一双眼睛有绿豆那么大,眼球是绿色的,滚滚发亮。”
老父亲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儿呀,你不要担心,那不是什么怪物,那是成了精的老鼠,你去吧咱家的狸猫称称有多重。”
儿子听完,赶快把称拿来,把猫放在秤盘上,正好是八斤十二两。
他爹又说道;“你再去秤四两肉喂给它。”“现在正好是九斤了。”“你再用三尺红绫布,把它缠在猫身上,到时候把猫一点一点的放出来。”
于是他就换上官服,把猫放在袖口里面就进宫去了。
很快来到了皇宫,进宫之后,见到怪物之后,他按照老父亲交给他的方法把狸猫一点一点的放出来,只见那怪物就一点一点的由大变小,最后就变回了原形,狸猫一个跳跃,纵身上前一口就把那老鼠给吃了。“哇,原来是只老鼠呀!”满朝的文武百官齐声惊讶的喝道。
皇上吃惊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又怎么知道的?”“启禀皇上,这是成精的老鼠,只有九斤狸猫才能降它。”“好,赏你黄金百两,官升一级。”“谢皇上,可是,臣有罪,不敢领赏。”皇上疑惑的问道:“讲来听听,你何罪之有?”“是这样的,按照我们的制度规定,人活到六十不死就要被活埋,可是我爹今年刚好六十,臣不忍心将老父亲活埋,就把他躲藏在暗室之中,今天,臣来之前向老父亲告别之时谈起此事,是他老人家告诉我这么做的。所以臣才能将怪物除掉。”皇上听到此不住的点头,并说道:“还是老人经历得多呀,今后就废除此制度,就活到自然死亡吧。”
从此,人们就无忧无虑的能活多大就活到多大了。
木鱼,刻木为鱼形,空其中,敲之有声。你可知道被诸多僧人敲打的木鱼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你能知道木鱼是怎么来的?很久以前,有寺庙和僧人的时候并没有木鱼,它是后来才有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叫做梧桐山的大山,大山深处有一个小村子叫凤凰岭。在村里有一对小孩,男的叫柱子女的叫金花,这俩个人是父母指腹为婚的,所以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就按照村里的习俗结婚了。
结婚开始的时候俩个人也是恩恩爱爱,上敬老下尊小的,叫凤凰岭村的男女都是羡慕。某天,村里有在外面的人回村子,说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能在外面给人做工挣到钱,这个诱人的消息一下子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迅速的在村里传开了。柱子金花也知道了,柱子也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了,对金花说是他要走出去,去外面挣钱,要给自己的爹娘和金花带来一个幸福的生活。
金花打心眼里不想叫他出去,新婚燕尔卿卿我我之际,只是在那个时间这样的话还不能说出口。金花只能是默许了柱子说的那个念头,在一个冬日里柱子随着很多人踏出了梧桐山,离开了凤凰村。
一进入繁华的外面世界,柱子的眼睛都被看花了。到处是灯红酒绿的酒楼艺院,穿着阔气的有钱人,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是在大山里没有见过的。不过他还知道现在那些东西离自己很远,现在的自己就是需要好好的找一份工作,来填饱肚子来补贴家用。
经过那位最早在这边为人做工的庄乡介绍,柱子在一家当铺当起了小伙计。一开始就是打扫卫生,给大掌柜沏茶倒水一类的活。因为柱子为人实在,并且聪明过人会的一手好字,他就被东家看中了,一下子就提他做了当铺的账房先生,每月的工钱也是涨了不少。做账房先生以后,一开始的几个月柱子都会把东家给的工钱按时给金花捎回家,因为吃喝全部有当铺管,所以每个月也花不了几个。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着,这天当铺里来了一个绝色女子,要当掉一只精美的玉手镯。柱子在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相貌吸引了,心里惊讶城里怎么还有这样的美女。那个女子看柱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嘴里一笑说先生你赶快给我写当票呀,我还等着赶路呢?一句话把柱子惊醒了,赶忙填好了当票,双手奉于女子。那女子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就离去了。
说自打柱子见了那个女子以后,就心猿意马了。梦里都想着那个女子的相貌,更是回味那个女子对他的微笑。他托人找关系的打探那位女子的家世,因为当票存底上有女子的名字和住址。很快就被他打听到了,原来那女子是一位高官的女儿,因为那位官员在治理一件皇上安排的事务时出了大差错,被皇上斩首了。家里只剩了女儿和那位官员夫人。柱子心里觉得那个女子真可怜,于是在心里决定每个月在自己的工钱里拿出一部分,找人给那女子送家里去。一开始女子不收,后来知道是他送的也就收下了。因为心存感激,再加上柱子长的确实挺叫人看的下,女子也在心里对他起了好感。一来二去的,柱子居然和那个女子相爱了。这时候的柱子已经忘记了他是成亲之人了,每天当铺关门以后就去和那女子约会。
说家里的金花,自打柱子出去以后,就在家照顾老人,打发田地里的庄稼。有人说柱子在城里做了账房先生,金花心里甜滋滋的,只是每天晚上总在心里想着柱子。也活该出事,金花的婆婆上山叫金花回家吃饭的一次,在山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摔出去很远,把头磕了。金花赶紧找了村里的大夫,看了以后她的婆婆被摔成了傻子,每天只能在床上躺着,吃喝拉撒全是金花伺候。而她的公公也就是柱子的爹,莫名其妙的在婆婆摔了以后居然谁也不认识了。遭此变故的金花,赶紧求人去城里告诉柱子,叫他回家,不要他挣钱了。
柱子知道了以后守着那个传信的人说当铺离不开自己,叫他告诉金花忍着点,过年的时候争取回去。捎信之人把柱子的话告诉金花以后,金花眼泪哗哗的流。不过既然自己的丈夫说了,她只能自己忙里忙外的弄那些活和照顾俩位老人。转眼间到了年底,柱子还是没回来,金花还不知道柱子在城里已经有了一个家。又过了一年柱子依然没回来,她又叫人去柱子那里看。去的人回来以后告诉她柱子在城里有了人,不一定回来了。金花不信,可是自己又离不开这里,害怕自己去了以后柱子的父母会饿死。三年,四年,柱子依然无音讯。这几年的操劳把金花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折腾成为了一个面带沧桑的庄稼妇女。
柱子在城里已经待了五年,并且与那个女子成亲了,有了一个自己的儿子。这时候的他彻底忘记了家里的金花和自己的爹娘,城里的老婆问他家里还有谁时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孤儿。按下他在幸福生活不提,说金花的满腹委屈没人说就在夜里对着家里供奉的菩萨念叨,祈求菩萨大慈大悲能把柱子给她叫回家。一天俩天的菩萨没在意,因为人世间这样的事情菩萨见得实在太多了,三年五年的念叨菩萨心软了。菩萨查看了一下柱子的因果,看到他将会被城里的那个女人所抛弃,因为再过一年皇上就要为那个女人的父亲平反了。不过菩萨还不能对金花说,害怕吓坏了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一年以后,真的如菩萨所见,柱子的岳父案被昭雪。皇上为了表示自己对他家的冤屈,决定把那位官员的女儿认作自己的干女儿。你说多大的身份,一下子成了皇亲国戚,而那个女人就在这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和柱子一般了。就把柱子蹬开了,然后带着孩子居家搬进了皇城。
柱子按理说应该能回家了,因为在城里叫他喜欢的那个人现在不需要他了。可是此人非但不回家,而是利用自己是账房先生的身份又在城里找个一个老婆。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柱子看来是铁了心不会凤凰岭了。金花也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开始也是以为柱子可以回家了,就算是不看自己也得看着他的父母的面子上。哪知道又听说柱子在城里再次成亲了,这时候的金花已经对柱子不抱着希望了。将近十年的日子,柱子的绝情叫金花彻底清醒了。
她在拜菩萨的时候不再哀求菩萨叫柱子回家,而是祈祷着能叫柱子平安就足够了,这个家里的俩位老人就当做是自己的亲爹亲娘她能照顾得来。菩萨也是被柱子的举动给弄得心烦,责怪这个人不知道好歹。这时凤凰岭村里也都知道了柱子的事,纷纷劝金花离开这个家,因为她还算是年轻。她的父母也劝她,叫她重新找个人家嫁了。金花对每个来劝说的人都摇头说不,说柱子已经对不起自己了,可是自己不想把他的错误发在他爹娘身上,因为公婆在以前好的时候对自己真的很好。村里人对金花的举动不解,都在背后里说她是傻子疯子。金花的父母也是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谁叫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哪知道今天的柱子变得叫人如此气愤呢?无奈中金花父母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劳累,就在空闲的时候也过来帮着金花照顾她的公婆。而村里人也被金花这种心态所感动,都纷纷给她伸出援助之手。金花家里地里的活,村里人谁有空的就顺手帮一把。
菩萨看着金花的一举一动,心里也对这个弱女子产生了一种敬佩的心理。她决定告诉金花,菩萨已经把这件事报给了玉帝,柱子能受到他应有的惩罚。在一个夜里,菩萨飘进了金花的梦想。菩萨轻轻的唤着金花的名字,金花在梦里一看是菩萨,立即跪倒磕头。菩萨叫她起来,对她说柱子所做的事和她自己做的事都看到了,上天决定给柱子一点惩罚,问金花是不是很高兴。哪知道菩萨这句话一说完,金花再次跪倒了。嘴里求菩萨不要惩罚柱子,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菩萨对她说,那现在还是吗?早就不是了,惩罚柱子是上天决定的,也是为了给世人一个警示作用,你阻挡不住。金花沉吟了一下,告诉菩萨如果惩罚柱子的话那也叫自己看着。菩萨答应了金花的要求。
说柱子的爹娘,经过这些年的生病折磨身体虚弱的已经到了极点,大限已到,在夏天的一天双双去世了。就是俩位老人去世的时候,柱子也没回家,他已经对人说了他是孤儿,就不能再回头了。
菩萨这时候告诉金花对柱子的惩罚要开始了,金花问菩萨要怎样惩罚他?菩萨说是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金花一下子哭了,喊着不想叫他下地狱,如果真的这样做那金花也会追随着下去。菩萨对金花这样的举动不理解,说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还是向着他说话?金花说什么都不为,就为了彼此爱过。看着金花坚定的眼神,菩萨摇摇头。
回到天庭,向玉帝讲述了金花的所作所为,玉帝也大为感动。说那就不安排下地狱了,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惩罚柱子。如来开口说,正好寺庙里那些敬奉我的僧人读经卷是寂寞,不如叫柱子化成一个能发出声响之物,也能打发僧人们的寂寞。
经过研究,天庭决定把柱子的生命终止,并且把柱子的心挖去,因为他的心早就坏掉了,把他幻化成了一方木头,因为是空心的所以在敲打的那一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柱子在被挖心的那一刻疼的大声喊叫,嘴巴张得很大,而行刑者不理会,任凭柱子的嘴巴张到了耳垂边,定型的时候就是一个张着大嘴里面是空心的木头了。而金花在得知柱子被化成了木头以后,也上吊自尽了。临死的那一刻说是要陪在柱子身边,菩萨想了一下就把金花变成了那个敲打柱子的木棍,叫柱子每天受着金花的打击。
到后来,因为形状看着不顺眼拿起来也不顺手,经过很多人的探讨柱子的化身就成了今天这个木鱼的样子。而被叫做木鱼是因为那个形状,有文字为证:木鱼的前身乃是一种称为“木扑”的简单木块,后才刻为鱼像,称作木鱼。
在中嘉山东麓有一条清水山涧,常年水流不断,汇入鲶鱼洼(今明光分山岭水库),沿涧向东有一天然石桥,高约3米,跨度约8米,一巨大拱形横石跨于两竖石之上,丰水期涧水流急从横石飞流而下,形成瀑布。加上石桥两边的茂密绿树和挂在山角的落日,气势壮观、景色怡人、美如仙境。《安徽省志稿》记述嘉山旧貌中"……双峰挺峙、有巨石横亘如桥其下广数丈,内有石床石凳,可以坐卧,每逢大雨,石梁上瀑布奔泻如帘。"描述的就是此处。当地老百姓称为"仙人桥"。
相传,石门口白发道长因山下西徐村徐财迷借去了五十只银碗赖着不还,一气之下关闭石门,来到了人烟稀少、自然景色绝好的中嘉山。白发道长在中嘉山转悠了几天,最后才选择了此处,添置了石床、石桌、石凳。
白发道长是个善人,每到一处都和当地的贫苦人相处很好,常帮助农夫、樵夫、猎人。因石桥洞里住着个道长,深山里有了香火,樵夫、猎人们时常把此处作为歇脚处。因石桥洞无遮无拦,每有人在此处歇脚,白发道人都和人聊上几句,谈到投机处,常常有樵夫、猎夫看不到太阳了才匆匆回家。一天,一个樵夫打柴时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还没到石桥洞樵夫就已抬不动腿,浑身打颤栽倒在山涧边。白发道长发现后慌忙将樵夫扶入石桥洞躺下,将被毒蛇咬伤已发紫的那条腿放平,双掌在上下摆动几下,同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双掌放在离腿约寸余的地方,樵夫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暖流随白发道长双掌的移动而流动。不一会从伤口处流出了黑紫色的毒血。白发道长才停止了用气,站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命保住了,可你要休息两天后才能干活。"说着白发道长从一个葫芦里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给樵夫服下。樵夫问道长:"您老是郎中?"道长摇摇头,然后用手蘸水在石桌上写"山人",写好后又用手擦去了一半,樵夫不识字也不懂什么意思。天不早了,樵夫将一担柴放在石桥洞旁一拐一瘸地回家了。
樵夫回到家,把遇到的事情讲给村里人听。村里有个识几个字的聪明人,他琢磨着白发道长写字又擦去一半是什么意思,想了很长时间他才"啪"地拍了一下脑门说:对了,山人应是"仙"字,写好后又擦去了一半,分明说是个修炼的半"仙"。人们认为他说的对。第二天村里就有去找白发道长医病,凡去的人都满意而归。就连一个失明多年的瞎子,经白发道长医治都重见了光明。白发道长不收金银、不收礼物,人们无以为报,又过意不去,后来大家捐资在石桥旁修建了一座庙,取名"山人庙"。人们按白发道长的身形相貌在庙里塑了一尊泥像。凡来求白发道长治病驱邪的都在庙里敬香磕头。
后来白发道长修炼成仙被招上天宫,每逢初一、十五还返回此处,为百姓排忧解难。
风风雨雨千百年,山人庙不知何时倒塌了,连碎砖都找不到了。人们为了纪念白发道长,把此石桥叫着"仙人桥",一直到现在。
从前,滕南有个老财主,家里常年供奉着财神,梁头上雕着元宝图案,大门上写着“招财进宝”的横披,衣服上绣着大制钱的花样,啦起呱来也三句离不开“财”字,当地老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老财迷”。
老财迷虽有万贯家产,阔得淌油,但对长工们却十分苛刻。长工们挣命劳力干上一年,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那是恨在心里,骂在嘴上。
老财迷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上有个大老鸹窝。他老婆整天夸这个老鸹窝象聚宝盆,他家就是靠着这个“聚宝盆”才富起来的。时间长了,长工们都听腻歪了。有一天,张三、李四、朱五、杨六四个人凑到一起,嘀咕了半天,想了一个主意,要让老财迷自己亲手把这个“聚宝盆”拆掉。
这一天早五更,老财迷起来催长工们下地干活,刚一出屋门,就见老槐树下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还嘀嘀咕咕在喊喳什么。他忙不迭地躲到假山后,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只听张三说道:“咱又不认识什么样的是隐身草,怎么找法呀?”李四说:“反下是编在老鸹窝上,不行我上去一根一根地挑。”朱五说:“不妥当!老鸹一叫,惊醒了东家怎么办?”杨六说:“那好办,咱先用长杆子把老鸹赶跑,再躲到一边,就是东家起来,一看没人,他准回去睡觉。等他一关门,咱就行动。就这么定了!赶明天半夜里动手。”停了霎,又听杨六说:“刘老道说的这棵隐身草,可是无价之宝。有了它,谁也看不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先说下,不管谁用这根隐身草发了财,可千万不能忘了咱弟兄们。”
老财迷又听他们几个嘁嘁喳喳了一阵子,可没听清说了些什么,就看他们下地干活去了。老财迷兜了这个底,又气又喜,气的是长工们要偷他家的宝贝;喜的是他马上就能弄一件无价之宝。他急忙回到屋里,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婆,他老婆只了半信半疑。接着又商量了半天,趁着天还不大亮,就开始行动了。
老财迷慢慢地爬上树杈,就拆起老鸹窝来。他老婆在树下仰起脸看着,老财迷拿起一根枯枝子问:“看见我了吗?”“看见了。”老婆应着。他又拿起一根问:“看见我了吗?”老婆还是回答看见了。就这么一连问了二十五、六回,他老婆仰得脖子疼,实在受不了了,便低下了头。谁知上边又问:“看见了吗?”他老婆气得随口说:“没见!”老财迷一听,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忙把手中的树枝揣到怀里,下了树,回到屋里,把它藏在了大木柜里。
这一阵子,可把个老财迷折腾毁了,他一边倒在床上休息,一边琢磨着发财的点子。想来想去,金银财宝再多,也不如做官光棍,去偷县太爷的大印,弄个七品县令做做。
第二天晌午,他取出隐身草插在脖领上,备上马直奔滕县城里去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来到县衙门前。守门的衙役可巧正在打盹,衙役都没看见我。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来到大堂上,直奔公案桌,抱起官印转身就走。值班的衙役们一看,哪里来的愣种,竞偷到县太爷头上来了!就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老财迷打倒在地,捆绑起来,夺回官印。这时县太爷从屏风后闪出,问清原由,责令衙役重打四十,押入南牢,听候发落。
每逢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要在屋门上、墙壁上、门楣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春节贴"福"字,是我国民间由来已久的风俗。据《梦梁录》记载:"岁旦在迩,席铺百货,画门神桃符,迎春牌儿……";"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旭,钉桃符,贴春牌,祭把祖宗"。文中的"贴春牌"即是写在红纸上的"福"字。
"福"字现在的解释是"幸福",而在过去则指"福气"、"福运"。春节贴"福"字,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寄托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也是对美好未来的祝愿。民间为了更充分地体现这种向往和祝愿,干脆将"福"字倒过来贴,表示"幸福已倒""福气已到"。"福"字倒贴在民间还有一则传说。明太祖朱璋当年用"福"字作暗记准备杀人。好心的马皇后为消除这场灾祸,令全城大小人家必须在天明之前在自家门上贴上一个"福"字。马皇后的旨意自然没人敢违抗,于是家家门上都贴了"福"字。其中有户人家不识字,竟把"福"字贴倒了。第二天,皇帝派人上街查看,发现家家都贴了"福"字,还有一家把"福"字贴倒了。皇帝听了禀报大怒,立即命令御林军把那家满门抄斩。马皇后一看事情不好,忙对朱元漳说:"那家人知道您今日来访,故意把福字贴倒了,这不是"福到"的意思吗?"皇帝一听有道理,便下令放人,一场大祸终于消除了。从此人们便将福字倒贴起来,一求吉利,二为纪念马皇后。
民间还有将"福"字精描细做成各种图案的,图案有寿星、寿桃、鲤鱼跳龙门、五谷丰登、龙凤呈祥等。过去民间有"腊月二十四,家家写大字"的说法,"福"字以前多为手写,现在市场、商店中均中出售。
清朝末年,慈禧太后一时心血来潮,命一书法家为她的一把心爱的扇子书诗一首。那位书法家写了唐朝诗人王之涣的一首著名的七绝:“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书法家的字写得浑然天成,慈禧也无可挑剔,可是她发现题诗中竟然漏掉一个“间”字。她好不气恼,进而又认为这是对她的不敬,是故意欺她没学问,于是便传那个书法家,当场问成死罪。
书法家死到临头,忽然想到,我何不重新断句,避开丢掉的那个倒楣的“间”(题扇诗是不加标点的)字。他急忙解释道:“老佛爷息怒,这是奴才用王之焕的诗意,新为老佛爷填的词。”并当场重新断句吟诵道:“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书法家连连叩头,说:“这是奴才苦心孤诣的创作,想必能使老佛爷耳目一新……”慈禧听后,觉得是这么回事,如若杀之,可要被人耻笑了。于是冷冷地说道:“赐银子压惊。”
书法家能从死里逃生,同他临危之际运用借鉴移植思考法是分不开的。书法家借鉴词的长短句,重新标点唐诗,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借鉴移植不仅要熟悉所研究的事物,而且要了解被借鉴的事物,以及它们之间所包含的相通之处,否则就是生搬硬套。
从前有个穷汉,他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一天,他在外面拾到一个鸡蛋,心里十分高兴,奔回来对妻子说:“哈哈,我有家当了!”妻子问:“家当在哪儿?”
“喏,”他拿出鸡蛋,在他妻子面前一扬说,“就是这个呀我先借隔壁人家的母鸡来孵小鸡,等小鸡养大,让它生蛋,一个月可以生15个,把它们孵成鸡,就是15只鸡。鸡又生蛋,蛋又孵鸡,两年之内,就可以有300只鸡。那时候,把这些鸡卖出去,就可以买进3头牛。让牛生小牛,3年之内,可以有9头牛。牛再生牛,3年工夫,可以有九九八十一头牛。那时候,把这批牛卖出去,拿来放债生利,只要3年,再拿2/3的钱买田、买房子……”他越说越高兴,手里一用力,“叭”的一声,鸡蛋被他捏碎了。
他妻子哭着说:“唉,家当全被你捏碎啦!”
这个穷汉的思想方法是一种理想化的方法。就是在思维中排除次要因素的干扰,把研究对象置于理想的纯化状态下进行研究的方法。这种通过数学和逻辑推理做出的假定性探索对发展正确的认识起着先导的作用。但关键是要经过实践的证实。
有个穷书生,家里缺衣少食。这天,他走到河边,看见一条水牛在田里吃麦苗,便把牛牵回来,等待失主来找。
谁知牛的主人不讲道理,非说书生偷了他家的牛,拉他到了县衙门,书生的妻子也踉去了。
县官看他是个书生,起了怜悯之心,就说:“你就以这件事作首诗,作好了,就放你,作不好,就罚你。”
书生说:“这好办,不但小人会作,小人的妻子也会作的。”
县官听了,问他妻子:“你也会作诗?”
书生妻子回答说:“小女子只是跟着丈夫学着胡诌几句。算不得诗的。”
县官说;“那好,由你来作,作好了,赏你10两银子。”
书生妻子立即念道:
钱塘江水向东流,
难洗今朝满面羞。
自叹奴身非织女,
问郎何事学牵牛。
意思是:用钱塘江水也难洗去我们的冤屈和羞辱。我不是织女,我的丈夫怎么会去牵人家的牛呢?
县官认为她诗作得好,道理也充分,就放了他们,还真地赏了10两银子。
有人盖了一栋新房子,怕别人在雪白的墙上乱写乱画弄脏了,就在墙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字:此墙不准画!
张三从这路过看了这5个字,很不服气,写了一句:为何你先画?
主人一看:咦,奇怪,倒问起我来了,我是怕你们来糟蹋,作为回答,写了一句:我是怕你画。
张三过两天又路过这里,对主人的回答不满意,又写了一句:你画我也画。
主人一看,这样可不行,说是不画,已经快写满了,口气缓和地写了一句:请你不再画。
主人前脚进屋,张三后脚到了墙跟,心想:这个态度还不错,你原来要不那么横,我早不画了。算了,给他点面子,又写上一句:不画就不画。
张三说话倒也算数,果然不再画了;再说,要想再写几个字,一点地方都没有了。
从前有位富商,常在外经营生意。一次他又打算前往异地的某城市去做生意,为了把稳起见,行前,他向一个刚来此地的当地人打听那里的情况。
“不知道贵地什么货物行情最好?”他问。
“檀香在当地卖的价钱最高。”那人告诉他。
于是,商人用尽全部的积蓄大量收购檀香,准备带到那里去销售。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上路了。快到那里时,天已黑下来,这时他遇到一个牧羊的老妇人,便与她攀谈起来。那老妇人问他:“你不是本地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是异乡人,来此做生意。”
“你可要当心此地的,他们之中有许多人专干欺骗、抢劫外乡人的勾当,并以此谋生。你千万别把我对你的警告当耳边风啊。”
说罢,老妇人赶着羊群走了。
商人也带着满腹疑虑来到城里,找好一家旅店住下。第二天有个本地人来见他,问道:“先生,你来自何地,来此做什么?”
商人说明来意,此人赶快又问:“你带了些什么货物?”
“听说此地檀香行情好,因此我带了大量的檀香来。”
“你被人骗了。其实我们这儿檀香的价值与木柴一样,当地人只是用它来烧火煮饭。”
听了那人的话,商人感到非常懊丧。于是只得天天用檀香烧火做饭吃。这情况被那个本地人知道后,又来找他,并对他说:“见你被人骗了,我非常同情你。这样吧,我随便任你选一升什么东西作为售价,买下你全部的檀香,你看行吗?”
“我非常愿意。”正感到走投无路的商人立刻就答应了。
生意成交后,那个本地人便准备搬走檀香,行前说定次日付款。
第二天商人离开旅店,到约定地去找买主收款,不想途中碰到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人,因为他们二人都是蓝眼睛,他便被莫名其妙地无理纠缠。独眼人诬陷他,说商人弄瞎了他一只眼自己安上,非要他赔偿,否则不准离开。商人当然不予承认,于是两人便拉扯着争吵起来。人越围越多,有的在看热闹,有的从中调停,商人无可奈何,最终只得同意独眼人的无理要求,并答应明天赔偿。商人在请了保人后,独眼人才放他离开。
商人虽然恢复了自由,但他的鞋底却由于与独眼人拽扯,给人踩断了。他来到一家补鞋店,对店主说:“请帮我把鞋修补好吧。修好以后,我会让你满意的。”
离开补鞋店后,他继续向前走,见前方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上前一看,见他们在赌博。他也不知怎么就坐了下来,在赌徒们的怂恿下稀里糊涂地赌了一阵,最终输得一败涂地。赌徒们问他要钱,并为他指定两条路,任其选择:要么付清全部欠款,要么喝海水。
“我明天答复你们吧。”在征得赌徒们的同意后,他离开赌场,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想到自己目前的境遇和今后的前途,心情格外沉重,最后只得颓然地坐在路旁,低头默想。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从他面前经过,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觉产生了好奇心,于是便上前问道: “你愁眉不展,心情沉重,大概受人欺负了吧,能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商人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老妇人听后对他说道:“外乡人常在这里受骗和被欺负,我真为你难过。不过现在我替你想个办法来弥补你的损失。你今天夜里到城门附近去,那儿住着一个盲老人,他知识渊博,才智过人。遇到疑难问题的人常去向他请教,尤其每当夜深人静时,一些贼人、骗子就聚在他那儿,听他分析各种疑难问题。你今晚上那儿去,躲在可以听到他们说话而又不会被他们看见的地方,静听盲老人指示他们怎样行事,便可掌握摆脱那些骗子的决窍。”
商人听从老妇人的指示,趁夜来到盲老人居住的地方,选择了一个最佳位置躲藏起来。
一会儿,前来请教老人的人们陆续赶到,彼此寒喧后,分别上前问候盲老人,然后大家围坐在他的周围。商人在暗处仔细打量,发现那四个人都在场。他们一个个把当天自己撞骗的情况告诉老人,想听听他的意见。那个骗买檀香的家伙说他买了一批檀香,没有肯定价格,只是说好以卖主喜爱的一升物品作为售价。老人听了,对他说:
“你的敌手可以轻易战胜你。”
“他怎么战胜我呢?”
“要是他说他要一升金子或一升银子,你是否答应?”
“我当然答应给他,因为这样还是我划算啊。”
“但若他要一升跳蚤,并且其中有半升公的,半升母的,你也答应他吗?”
老人一语道出破绽,骗买檀香的人一时无言以答,知道自己输了。
接着独眼人报告说:“老人家,今天我碰到一个外乡人,他也长着蓝眼睛,我缠着他,诬陷他弄瞎了我一只眼,非要他赔偿不可。他已答应明天赔偿,并有保人作保。”
“如果他要胜过你,那他肯定能成功。”
“他如何胜我呢?”
“他只需说:‘让我们各挖出一只眼,放在秤上称一称,如果两只眼重量相等,那么就可以赔偿你。’这样你将成为盲人,而他只是瞎了一只眼而已。”
老人指出破绽,独眼人知道对方能用这样的方法战胜自己,想必自己是输定了。
接着补鞋匠说:“今天有人找我给他补鞋,我问他:‘你给多少工钱?’他说:‘你给我补好吧,我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满意的。’”
“如果他要拿走自己的鞋子,可以不给你一文钱,也能达到目的。”
“他怎么拿走呢?”
“如果他对你说:‘国王消灭了他的敌人,削弱了反对势力,国王的子孙以及拥戴他的军队壮大起来了,你对这样的事情满意吗?’若你回答:‘满意。’他可拿走鞋子,如果你回答‘不满意’,那你可知道其结果会怎样?”
补鞋匠知道自己注定是失败,只得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不再吭声了。
接着赌徒报告说:“老人家,今天我与人赌博,最终我赢了,我让他选择,要么付清赌债,要么去喝海水,并讲好他若喝了海水,我便把我口袋里的钱全给他。”
“那他是有机会战胜你的。”
“他怎么胜过我呢?”
“他只需说:‘我选择喝海水,但请你提着海嘴,送到我口边,我肯定会喝的。’而你不能捏住海嘴啊。”
商人躲在那里将老人与骗子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了对付敌人的方法后,便悄然溜走,回到旅店。第二天,赌徒来到旅店要商人履约,商人说:“好的,我选择喝海水,请你给我捏住海嘴,我会开怀饮的。”赌徒无言对答,只得承认失败,并输了一百金币,败兴而归。
接着补鞋匠来了,要商人履约。商人对他说:“国王打败了他的敌人,消灭了反对势力,他的子孙及军队也壮大起来了,这样的事情你肯定会满意吧!”
“当然,我满意。”
于是商人收下鞋子,一文钱也未付给对方。
补鞋匠狼狈走后,独眼人接踵而至,要商人履约赔偿他。商人说:“我是守约的,只是现在需要我们两人都各自挖出一只眼睛,过过秤,若两只眼睛一样重,我一定赔偿你。”
“让我考虑考虑吧。”独眼人犹豫起来。他当然不敢再挖出自己另一只眼睛。最后,只得与商人协商,反而付出一百金币,才脱身离去。
最后,买檀香的家伙来到商人住的旅店,对商人说:“我给你送买檀香的钱来了,请你收下吧。”
“你给我什么呢?”
“当初我们议定的是以一升物品为售价,现在你要什么?金子?银子?你随便挑吧。”
“我既不要金子,也不要银子,只要一升跳蚤,半升公的,半升母的。”
“这我可就付不起了。”
“那你看怎么解决?”
商人占了上风,对方无法抵赖,只得将檀香原物归还,并付了一百金币的赔偿金。商人按市价卖了全部檀香,然后高高兴兴满载而归。
清道光年间,冀东清河县有个人名叫张方全,曾任过庆州刺史,60岁上告老还乡,在清河县祖籍落河村大兴土木置办田产。张方全为官之时大肆搜刮受贿,因此才有现在鸦飞不过的田宅、贼扛不动的金银山,家中妻妾如云、奴仆成群。
这年,正赶上百年不遇的旱灾,清河境内哀鸿遍野,米贵如金。清河县令多次到张家造访,恳请张方全开粥棚赈济百姓,并说会将张家的义举上报朝廷。张方全心中虽不愿意,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只好开了一个小粥棚,每天稀汤寡水地熬上一锅粥,打发几十人应付了事。
这天,张方全在家中闲得难受,带着那条大黑狗想出门散散心。管家见只有老爷一人外出,不免担心道:“老爷,是否要带上几个仆人?”张方全说:“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人多了反而不便,有大黑在,万无一失。”原来,这条大黑狗就是张方全的贴身保镖。人常说三虎出一豹,九狗出一獒。张方全在庆州任职期间,打听到一户人家中母狗一胎生9仔的奇事。他亲自前去将这9只狗仔买回家,然后关在笼子里不再喂食,让其互相撕咬相食,最后只存活下了这只黑狗仔,也就是传说中的顶尖獒品了。
果不其然,这狗仔在他的精心调教之下,绝顶聪明,跟着他10年有余,不曾离开半步。有它陪伴在张方全左右,任何强人野物都会惧怕三分。
谁知张方全这一去便没了消息,家人很是为他的安危担忧,派人四处寻找,一直杳无音信。两个月后的一天,张方全突然回到落河村,跟他左右的黑狗却不见了。只见他并不显得消瘦疲倦,反而又黑又胖十分健康。他说路上遇到一个道士,一路游览名山大川,那条黑狗也被道士相中,留下来看守道观了。家人见他毫发无损全身而归,很是欢喜,于是摆筳庆贺。张方全一如从前一样,言谈举止以及饮食习惯都不曾有变,只是心性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乐善好施、古道热肠。他叫下人大开粮仓,赈济灾民,得到当地百姓的交口称赞,县令也将其善举上报朝廷。他白天处理家中的大小事务,赏罚分明,教人信服敬畏;可是一到晚上,却远避三妻四妾。妻妾们暗地里嘀咕,以前老爷夜夜都要女人陪伴,如今他的行为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可是慑于张方全的威仪,她们都不敢声张。
如此过了大半年,张方全把整个家治理得井然有序,还对当地百姓做了许多好事。百姓们为感谢他,给他立了一块功德碑。
这天,正是张方全的寿诞之日,众多宾客前来为他祝寿。当晚席间他开怀畅饮,多喝了几杯,酒意上涌,不由伏案睡去。宾客们纷纷散去,张家大宅一片寂静。忽然门外刮来一阵阴风,大厅里的灯烛都被吹灭,仆人赶紧重新掌灯,想把张方全扶入内厅歇息。不料灯烛照耀之下,不见张方全的身影,只有家中原来那条黑狗满嘴酒气冲天,蜷趴在太师椅上睡得正酣。
仆人大惊失色,呼喊声惊动了众多家人。管家壮着胆子走到那条黑狗跟前,拍了拍它的头。只见黑狗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猛然惊醒,顿时化回张方全的人形。众人见此情景惊诧不已,张方全望着家中老小“嘿嘿”笑道:“大家不必害怕,实不相瞒,我不是主人张方全,而是为张家看门护院十多载的大黑!”众人听了又发出一片惊呼声。
“那、那俺家主人现在何处?”管家问。
大黑说:“他带俺外出的路上,已经被愤怒的饥民打死了。”
“那你为啥不保护主子呢?”管家埋怨说。
大黑“哼”了一声,神色从容地说:“我伴随张方全十载,十分反感他的丑恶行径,可你们这些人却熟视无睹、麻木不仁,与帮凶何异?那时我就想,假如有一天我取而代之的话,必反其道而行之,救苍生于水火。而今我已得道化为人形,以张方全的身份管理张府之事,那张方全死有余辜,大家何不顺天行事?”
大黑说出此话,张方全的那些妻妾痛不欲生。大黑轻蔑一笑,说:“你们只想嫁入豪门,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那张方全无非是个空具人形的豺狼,你们可以与豺狼同床共枕,就不能接受我这个古道热肠的犬类吗?”
管家说:“大黑,难道你全然忘记了张家对你的养育恩情,对主人这样恩将仇报?”
大黑听到此,流下了眼泪,说:“当年,张方全将我们弟兄9个弄到府中,叫我们骨肉相残。我的兄弟为了让我活下来,不惜牺牲自己。我为了有朝一日报仇雪恨,苟且偷生十载,因为感念张方全的养育之恩而没有对他下手。可是看到他欺负百姓的所作所为,我就在想,当他恶贯满盈之时定会遭到报应,我一定会有取而代之、替天行道的那一天。”
管家听罢,无言以对,只是唏嘘叹息。
大黑接着说:“我并非贪恋张家的荣华富贵,钱财在我眼里如同粪土。我只是想替你们张家弥补罪过,广结善缘。从今往后,我就是张家的一家之主张方全,希望你们仍然像以前一样,不可向外界走漏半点风声。谁要是胆敢违反,休怪我不客气!”
大黑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使张家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那些妻妾们从此再不肯与大黑同房。怪只怪张方全活着的时候不积阴德出了这等邪事,她们纷纷回了娘家,到了娘家之后也是哑巴吃黄连,各自守口如瓶。最不能接受这一现实的,还要数张方全的子孙们。他们表面上对大黑恭敬如初,喊爹唤爷,暗地里却拉拢管家一起商议怎样除掉这个畜生。大黑似乎很是敏感,从此以后滴酒不沾,瞪着一双眼睛、支楞着一对耳朵,警惕地注视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管家对张家子孙说:“这黑狗也算是得道畜生,虽然取代了老爷身份,却是替老爷积德行善。除掉它并不是难事,就怕有违天意而遭劫难。”
大黑持家以后,以理服人,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绝不厚此薄彼,比张方全在世时还要有威望,就连张家后人也渐渐对他不再反感厌恶。
半年之后到了春季,天公作美下了一场透透的春雨,村人纷纷来到张家赊借种子。大黑化身的张方全命人打开粮仓,让百姓自己去装,也不记数。这时,落河村的村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位云游道士,立在一棵柳树下远远地捻须观看,嘴里念念有词:“神道无形,只在阴阳之中也!”
人们欢天喜地在仓库里用麻袋、箩筐装稻种,张方全在一旁面带微笑地观看,仿佛得到了一种解脱。等到村人散去,道士走过来对他说道:“施主一向可好?贫道甚是想念!”
张方全转过身来,笑道:“老夫见大师旁观已久,早已命人备好酒菜,请随我到寒舍一叙。”
道士一抖拂尘,相跟着来到张方全的书房。张方全与道士闭门把盏,一直谈到日薄西山。之后,就见道士走出书房,离开了。
管家始终不见张方全出来,壮着胆子走进书房,见张方全坐在椅子上已经故去。他顿时明白了,那黑狗已然被道士超度而去。于是张家派出家人四处报丧。第二天,附近村民扶老携幼纷纷来到落河村奔丧,拥塞了整个落河村。
阿巴斯是一个穷苦农民,他为了养家活口,一天到晚干活。他老是想着摆脱穷困的办法。
有一个大热天,阿巴斯象平常那样在田里干活,他感到十分疲劳,就坐在树下,想:如果真主阿拉给我一种魔力,使我用手触到的东西都变成黄金,我就不用这么苦干了,就能过着满足而舒服的日子了。
这时,他突然听到说话声:
“阿巴斯!现在你可以得到你所要的东西了。只要你把手一放到任何物品上,它马上就会变成纯金。”
阿巴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还是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当他的手刚刚碰到石头,石头就马上变成了纯金。然后,他又碰了一块石头,石头又马上变成了黄金。阿巴斯心里可高兴了,心想:我马上进城去,要把所有的灰尘和石头都变成金子,然后买许多田,在河岸上盖一座宫殿,周围都是花园。我还要买许多骏马,给它们穿上漂亮的衣服…… 这时他想站起来,但感到累得要命,又饿又渴,他明白自己是走不动了。
他想吃一点早晨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伸手拿了一块饼,但放进嘴里的饼却变成了金子,根本不能吃。
袋里还有两颗大蒜,阿已斯又去拿大蒜。但当他的手碰到大蒜后,大蒜也变成了金子。他是多么懊丧啊!阿巴斯害怕了,在这一片金子的世界里,他怎么生活呢?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要饿死渴死的,而直到那时,他不花任何劳动得来的黄金,还没来得及享受一番呢!
阿巴斯越想越害怕,突然,这时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是躺在树影下。
明白自己原来是在做梦。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肩上好像卸下了一座大山。
他自言自语地说:
“光荣属于真主,幸好这一切都是梦!”
一
有一次,阿布努瓦斯造了一幢房子,当房子造好后,他开始找买主。他的运气还算好,找到一个商人,同意买房子。但是商人只要上面部分,以及靠在墙边的楼梯,这样商人可以上去。过了好多天,阿布努瓦斯仍想把房子的下面部分也卖给商人,但商人不要。阿布努瓦斯就去找别的买主,可是没找到。于是阿布努瓦斯耍滑头了,他雇了几个短工带回家里。
阿布努瓦斯对商人说:
“我要拆除属于我的下面部分,你把上面部分撑撑牢,以后不要说我事先不说。”
商人没办法,只好以阿布努瓦斯出的价格买下了整幢房子。
二
从前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儿子,他们很穷。有一天,他们家里来了一个商人,对青年说:
“如果你能在结冰的湖里站一夜,我给你一万第纳尔。”
青年接受了商人的建议,在冰冷的湖里站了一夜。母亲疼儿子,也在湖边过了一夜。她在岸上等,给儿子照亮。天亮了,青年对商人说:
“把钱给我吧。”
商人答道:
“不给。”
青年问:
“为什么不给?”
商人说:
“因为你母亲给你整夜取暖。”
青年答:
“不是取暖,她给我照亮。”
商人说:
“你说谎,她给你取暖。”
青年去告诉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
“好吧,我帮你忙。”
这时阿布努瓦斯说:
“你先去向国王告状。”
青年把一切情况都向国王说了。国王却回答说:
“商人对的,他不应给你钱。”
青年把国王的决定告诉了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明天你一定能得到应得的钱。”
阿布努瓦斯买了一只山羊、油、辣椒和举行酒宴的小菜。他宰了羊,把油切成小块,放在锅里,米放在锅里,生了火,把一锅水放在离炉子较远的地方。然后阿布努瓦斯请人吃饭,他请了国王和大臣们。
他们来了,在阿布努瓦斯的家里一直坐到天黑,连一杯咖啡也没吃到。
人们心里很气,他们到厨房里去看,看到肉放在离炉子很远的地方。国王对阿布努瓦斯说:
“你发疯了!”
“为什么?国王。”
“我们一早就来,可什么也没吃过,我们连菜也没看到!”
阿布努瓦斯答道:
“国王,肉有人在烧,但没烧好。”
国王到厨房去看,看见肉和米离炉子很远,说:
“这些东西十年后也烧不熟。”
阿布努瓦斯回答说:
“不,菜会烧好的。”
国王说:
“不,我知道菜烧不熟的。我去对大臣说,叫他们都回去。”
“国王,你不要发火。您想想在冰冷的湖里站了一整夜的青年吧,他来向你告状,你说商人的话是对的。他母亲只是疼儿子,给他照照亮,如果那也算是母亲给儿子取暖的话,那么这里的小菜也早就烧熟了。”
国王说:
“阿布努瓦斯,你说得对。”国王说完,马上命令商人交出属于青年的钱。
商人被迫交出了钱,然后阿布努瓦斯吩咐烧菜,宴请客人。
阿布努瓦斯就这样帮助青年收回了应该得到的钱。
三
某人想去旅行,但他家里有一头母牛。他就把牛牵到城里一个老头家去。
老头家有一头公牛,所以那人在旅行时,他的母牛产了七头牛犊。他旅行回来后,到老头家去取自己的母牛,说:“我要取回母牛和牛犊。”
老头说:
“你到牛棚去牵自己的母牛。”
“我的母牛还产了牛犊啊!”
“不,这是我的公牛产的,你牵来母牛时没有牛犊,现在也只能牵回去一头。”
那个人很气,就去找阿布努瓦斯,把一切情况全对他说了。阿布努瓦斯答应帮忙。他走进家里,拿了件又旧又破的衣服,穿在身上,到老头的家去了。
“老头,借三个卢比给我,我想请请我的父亲,因为他养了我。”
“如果你说是母亲养了你,我就给你三个卢比。”
“不对,老大爷,是父亲生我的。”
“我可从来没听说男人会养孩子的。”
“老大爷,怎么会没有!是你第一个这么说的!”
老头不同意阿布努瓦斯的话,于是阿布努瓦斯大声说:“既然男人不会养孩子,那为什么你抢走牵来母牛那人的牛犊?你说过,是你的公牛产了牛犊。”
老头对阿布努瓦斯的话无言可答,就只好把七头牛犊全交还给了它们的主人。
四
有一天,阿布努瓦斯得到一百第纳尔,他到市场上去,买了一头好驴子,骑在上面,回家了。一个人来向他借驴子,阿布努瓦斯说:
“驴子现在不在家里。”
可是,驴子竟在院子里叫了起来。那人很高兴,忙说:
“驴子在!这不是驴子在叫吗?你还说它不在家!”
阿布努瓦斯笑了一下问:
“你来向我借什么?是驴子还是驴子的叫声?如果你是来借驴子叫声的,那么我也会叫。于是阿布努瓦斯学驴子叫:“伊——啊!伊——啊——啊!伊——啊——啊!”他叫了一会儿又说,“客人,为什么站着,你骑上去走吧。”
五
巴格达城的显贵富商不喜欢阿布努瓦斯,他们决定耍弄阴谋,挑拨他同国王争吵。他们唆使国王召见阿布努瓦斯。国王说:
“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在天空中造一座房子,你不执行我的意旨,我就要下令处决你。”
“国王陛下,好的。”阿布努瓦斯回答后,就出了宫。
阿布努瓦斯回家后,就考虑如何造这种房子。想啊想,终于想了出来。
他取了一张纸和一点浆糊,做了一只风筝,在风筝上缚了一只铃和一根长绳子。起风时,阿布努瓦斯把风筝放到天空,绳子一系在树上,不让风筝被风吹走。
第二天一早,居民们都听见了铃声,抬头一看,看到高空上有一个黑点子,他们十分惊奇,这种东西他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这时,阿布努瓦斯去见国王,报告说:
“国王,房子已经造好,你打开窗子看一看吧!”
国王打开窗,阿布努瓦斯给他指了天空上的黑点,问:
“你听见了响声吗?”
国王说:“我听见了。”
“这是师傅在做屋顶,但是做屋顶的木板不够用,请你给一点木板,叫人拿上去。”
国王很惊奇,问:“人怎么上去?”
“哦,那不要担心!那里有路。”阿布努瓦斯回答说。
这时国王叫来仆人,对他们说:
“你们去搬点木板来,跟阿布努瓦斯去。”
奴仆把木板搬来了,阿布努瓦斯带他们向着系风筝的一棵树走去。当他们来到那里时,阿布努瓦斯指指绳子,说:
“这是通向房子的路,现在你们走上去吧!”
奴仆们想爬上去,但爬不上,他们说:
“我们不会走这种路!”
“不行!你们一定要走上去!”阿布努瓦斯说,“国王的圣旨你们听不听?房子造不好,他要动怒的。”
奴仆们再次想在绳子上走,还是不成功。这样反复了好多次,最后他们只得回去报告国王说:
“我们无法从绳子上走到天上去。”
国王听了,十分恼怒,但他想了一想,叫道: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从绳子上走到天上去的!”
这时,阿布努瓦斯问国王:
“国王,如果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叫我在天上造房子?”
国王无言可答地沉默一会儿,只得让阿布努瓦斯出了王宫。
阿布努瓦斯走到大树前,解了绳子,让风筝飞走了。他又一次用智慧胜了权贵们。
六
有一天,阿布努瓦斯没有钱了,他同妻子商量,但她也想不出一个办法,说:“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这时,阿布努瓦斯说:
“我去对国王说,我的妻子死了。你去对王后说,我死了。这样,他们会给我们丧葬费的,我们可以有钱买需要的东西了。”
他们就这么做了。阿布努瓦斯到了国王跟前,哭着说:
“国王,今天早晨,我的妻子死了,我没有钱葬妻子。”
国王可怜他,给了他包尸体的布和钱。
同时,阿布努瓦斯的妻子去见王后,流着泪说:
“王后,我的男人刚死去,我没有钱去安葬。”王后也同情她的苦难,给了她包尸体的布和钱。
阿布努瓦斯回到家里数了钱,同妻子一起到市场上去买东西了。
这时国王来到王后那里,告诉她:
“你听说阿布努瓦斯的妻子死了吗?”
“真的?”她大吃一惊。她也告诉国王说,阿布努瓦斯也死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然后,国王叫人去看一下,阿布努瓦斯是否真的死了。
奴仆来到阿布努瓦斯的家,看到他躺在桌上,妻子把包尸布盖在他身上。
妻子看到国王派来的奴仆就哭起来:
“我好苦命啊!男人死了!我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
奴仆刚走到阿布努瓦斯身前,他突然打了一下喷嚏,好象刚刚复活,奴仆大惊失色,叫道:
“阿布努瓦斯,怎么搞的,你不是刚刚死了,怎么又活了?”
“真主保佑!他使死者复活,使活人死去。”阿布努瓦斯说。
奴仆们对这种奇迹感到奇怪,就带阿布努瓦斯去见国王。
国王凶狠地望了他一眼,问:
“阿布努瓦斯,你为何骗我,早晨你来告诉我,说你妻子死了,我给了你丧葬费。后来,你的妻子又来,说是你死了,王后也给了丧葬费。原来,你根本不想死,只不过想要点钱。”
阿布努瓦斯答道:
“我没有骗,早晨我的妻子死了,我正要葬她,她突然复活了。然后我死了,后来,我也复活了。不信,你问奴仆,他们亲眼看见的。”
奴仆们都说是真的,国王只得相信了。
七
有一天,阿布努瓦斯说:
“要是真主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那么我一个也不花掉,一定要积满整整一千。”
人们听了后想:真是个神经病!哪里见过有人得了九百九十九个银币,离一千只少一个,而不花钱的?世界上怕未必能找到这样的人!”
阿布努瓦斯的话很快就传遍了全城。一个富商想试试阿布努瓦斯,如果他得到一千少一个银币时,是否真的一个钱也不花?半夜里他偷偷地往阿布努瓦斯的院子里扔了一袋钱。
第二天早晨,阿布努瓦斯醒来,在院子里拾到了钱袋,他很高兴,拿回家就数钱。袋里有九百九十九个银币,离一千只少一个。
“赞美真主!”阿布努瓦斯叫道,“上帝听到了我的请求,给了我一千银币。但是我现在只有九百九十九个,一个银币我借给上帝,下一次他会还我的。”
然后,阿布努瓦斯到市场上去,花光了全部的钱。
第二天,那个商人知道他已花完了钱,就来问他:
“你在院子里拾到过一袋钱吗?”
“拾到过。”阿布努瓦斯说。
“里面有多少钱?”
“九百九十九个,一千少一个。”
“那么请你把钱还给主人。”
“我为什么要还?”
“因为你没有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商人答道,“你想一想,你不是说过:‘如果真主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不积满一千,我就一个也不花。’可是你昨天全花光了。”
“不还,我不会还钱的。”阿布努瓦斯说,“我要求真主,真主满足了我的愿望,他给我不是一千,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因为一个银币我借给了真主,难道真主不会还我吗?怎么,钱袋是你给我的?”
“当然是我。”商人答。
于是,他们争吵起来,后来决定去请哈龙·阿尔·拉西特国王解决。
阿布努瓦斯说:
“我这个样子不能去见国王,我没有一件象样的衣服,也没有你那种缠头布和驴子,你能给我吗?”
“可以给你。”商人答道,他叫奴隶给他拿来衣服、缠头布,还牵来一头驴子。
阿布努瓦斯换了衣服,骑在驴子上,他们就到王宫里去了。国王接待了他们,商人就控告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
“这个人指责我拿他的钱是没有理由的,也许他会说,骑的驴子也是他的。”
“当然是我的!”商人插进来说。
“衣服也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
“缠头布也是你的?”
“什么?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我的?”商人气得直叫。
这时,国王相信,怪罪阿布努瓦斯是不公正的,认为他是对的。
阿布努瓦斯又一次用智慧胜了商人。
八
有一天,阿布努瓦斯到森林里去打柴。他爬上树枝,用斧头把树枝从树身上砍下来。一个人走过,看到阿布努瓦斯坐在枝上,就叫:
“你坐得不对!树枝要掉下来了,你也会同它一起掉下来的。”
“真的吗?”阿布努瓦斯笑道,“我这是用新法砍树。”
那人不再说了,继续走自己的路。这时,阿布努瓦斯砍下了树枝,树枝掉下来,他也一起掉下来。他吃了一惊,想起了过路人说的话,他跳起来就去追。他追上那人问:
“喂,朋友!请告诉我死的日期!”
“我怎么知道?”过路人惊奇地问。
“怎么不知道!你说我要掉下来,我就真的掉下来了。”
“啊!原来如此!”过路人恍然大悟,说,“我看到你坐在砍的那根树枝上,所以才这么说。至于你的死期,我无法预言。”
但阿布努瓦斯还是要问,过路人见他缠住不放,就随便说:
“当你骑着自己的驴子,而驴子又在路上跌交三次,那天的白天就是你的死期。”
阿布努瓦斯努力记住这些话。有一天,他骑了驴子到田里去。回来时,阿布努瓦斯赶得很急,用鞭子抽驴子,要它快跑。驴子跑了几步,跌了一交,过了一会儿,又跌了一交。阿布努瓦斯马上惊觉起来,想:啊,我的死期已到!他刚想到这里,驴子第三次跌交了,阿布努瓦斯马上跌到地上,伸直四肢,以为自己死了。
他躺在路边,想:“我的驴子今天跌交三次,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他就这么躺了三天三夜,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时城里的人在找阿布努瓦斯,但到处找不到。一个过路人走过阿布努瓦斯躺着的地方,走到他面前问:
“请问这条路是不是通到哈龙·阿尔·拉西恃国王的京城?”
阿布努瓦斯稍为弯起身,往四周望了一下,回答说:
“我活着时认识这里的路,你走过那棵芒果树,就快要看见城市了。”
过路人听到这种话,感到很奇怪,问:
“为什么你回答得那么奇怪,说什么:当我活的时候,我是认识路的?”
阿布努瓦斯说:
“这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他说完又躺在地上了。
几个贝都印人骑着骆驼走过,突然骆驼受惊,往前乱窜。贝都印人很奇怪,慌忙下了骆驼,原来是阿布努瓦斯躺在地上。贝都印人用脚踢他,他勇敢地忍受着,因为他以为自己死了!贝都印人踢累了,爬上骆驼继续走。
这时,向阿布努瓦斯问过路的那个人,受到了国王的接见。他听人们在谈论阿布努瓦斯失踪的事,就说:
“我进城时,路上遇到一个人,他象死人一样躺着,他也许就是你们说的阿布努瓦斯。我问他,如何进城,他的回答很奇怪,说:‘我活着时认识这条路,你经过一棵芒果树再向前走去。’”
国王想了一想,认为只有阿布努瓦斯才能这么回答,所以他说:
“阿布努瓦斯一定出了事,否则不会躺在那里的,如果就这么去叫他,他是怎么也不会来的,要想个办法。”
于是国王对奴仆说:
“你们拿了号角去吹,一直吹到阿布努瓦斯听见为止。然后你们说:‘你起来吧,城里早已发布了起死回生的命令。’”
奴仆们去了。他们吹着号角,宣布着起死回生的命令。就这样一边吹,一边走到了阿布努瓦斯身边。他还是象死人一样躺在路上,奴仆们叫道:
“阿布努瓦斯起来吧!城里已公布了起死回生的命令。”他一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跟着奴仆们走了。他刚走进城,只见周围聚集了一大群人,人们哈哈大笑,讽刺他:“啊!你们来看,阿布努瓦斯起死回生了!”
有的人还问起他死后的生活,但阿布努瓦斯不理会讥笑,严肃地说:
“人们只是吓唬我们,说什么阴间里有什么有什么,实际上,那里一无所有,我只知道阳间里在闹饥荒,因为我老是想吃。”
真的,他多想吃啊!他已整整三天三夜没吃过一点东西!
阿布努瓦斯又继续说。
“我看见过贝都印人骑着骆驼,如果你们在阴间里碰到他们就完了!他们打人可厉害!你们看!”阿布努瓦斯露出身上的伤痕给大家看。
最后,阿布努瓦斯被带进王宫,国王命令他说:
“说说你的经历吧!”
于是他又把以上的事讲了一遍。国王说:
“是哪个人在害你!”
阿布努瓦斯不同意,说:
“不是,恰恰相反,他为我做了好事,现在我知道了死后的生活。”
九
巴格达的权贵和富人们多次想要惩治阿布努瓦斯。但是国王庇护他,因为那些权贵富人个个是饭桶,什么事也不会干。后来,他们的阴谋却得逞了。
他们搞了阴谋使国王下令将阿布努瓦斯扔入井里。因为井里有只狮子,所以富人们知道后,松了一口气,说:
“这下,我们终于除掉了他。”
他们以为狮子一定会吃掉他。但是要干掉阿布努瓦斯并非那么容易。当阿布努瓦斯看见狮子后,心里想:狮子马上就要吃掉我,我来抓抓它的耳朵,这也许会使它欢喜我,而不吃我。
一个有钱的人有两个儿子。他十分宠爱长子,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儿子尼亚拉姆,对待他很严厉,无缘无故地就惩罚他。
大儿子长成一个被宠坏了的青年,什么事也不会做,也根本不想做;他知道父亲喜爱他,会把全部财富都交给他的。
而尼亚拉姆长大了却是一个巧手的匠人。他用木头雕刻成各种人物和动物,然后涂上各种颜色。这些雕像都是栩栩如生的。
这一天尼亚拉姆对母亲说:
“父亲不喜欢我,你同他谈谈,如果他允许的话,我就离开家里。我想在别的地方寻求幸福。”
母亲同父亲谈过了,父亲当然是求之不得的,随便他到什么地方去。母亲烙了一些饼给小儿子在路上吃,在每张饼里放进一个小金币。
尼亚拉姆很快就收拾好了行装,他同母亲道了别,向父亲鞠了躬,离开了故乡。
尼亚拉姆流浪了好久,终于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夜降临了。尼亚拉姆决定到城边上一所陈旧的小房子里,请求允许他借宿一宵。
小房子里已经是很黑了,可是年老的主人还坐在那儿干活。他正在制作木头凉鞋。
“请进,请进,过路的人!”他对尼亚拉姆说,“看得出,你是从远方来的,一定是又累又饿。我老婆马上做饭给你吃。”
接着老人就叫妻子给客人烧饭吃。
“老头子啊,”妻子回答说,“我们烧的柴没有啦。到树林子里去砍已经晚了。我可怎么给客人烧饭吃呢?”
尼亚拉姆听到了这些话,就指着一双做好了的木头凉鞋说:
“这些木头凉鞋完全可以当柴烧嘛。”
把自己做的木头凉鞋当柴烧,主人心里舍不得,可是又不能同客人顶嘴。
他妻子把木头凉鞋放进炉灶里,点着了火,烧好了饭。
翌日清晨,尼亚拉姆走进树林,收集了一些木柴,也砍来了一棵干枯的树木。他用这种木头做了好看的凉鞋,交给了主人。
老人离开家到市场上去卖自己做的木头凉鞋,也把尼亚拉姆做的带去了。在市场上,尼亚拉姆做的木头凉鞋立刻被人买去,老人收到的这双鞋钱,比自己做的全部鞋子,还要多十倍。回到家里老人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老两口对这件顺心的事都很高兴。
从这一天起,尼亚拉姆就留在老人的小房子里住下来了。他制作木头凉鞋,由老人带到市场上去卖,总是能卖许多钱。
有时候尼亚拉姆用木头雕刻成各种飞禽走兽。
有一次尼亚拉姆雕刻成许许多多的鹦鹉,染成五颜六色,拿到外边去晾干。鹦鹉刻得象活的一样。
在这一天夜里,有一个魔法家经过木头凉鞋制造者的家。他看见了这些木刻的鹦鹉,十分欣赏雕工的精巧,心中想:“若是把它们变成活的,又该如何?雕刻工匠在明天早晨一看见自己的鹦鹉都变成活的了,一定会大为惊奇的!”
魔法家没有考虑多久就念起了咒语,于是全部木刻的鹦鹉都展翅飞翔起来。魔法家径自走去。
尼亚拉姆早晨醒来,睁眼一看,他的那些鹦鹉有的落在树上,有的在空中飞翔,有的在引吭歌唱。它们一看见尼亚拉姆,就围拢在他身边,一点儿也不怕他。尼亚拉姆却惊讶得呆若木鸡。然后他把主人叫出来,看一看这种奇迹。老人刚一高兴,立刻转喜为忧,说道:
“可要知道这每一只鹦哥儿每天都要喂一把米呀,但是我们是勉勉强强凑合着过日子的。还是把它们扔掉好吧?”
尼亚拉姆不同意老人的办法,于是他们俩争吵起来。
“若是你不愿意离开你的鹦哥儿们,你就带着它们离开这儿吧!”老人怒气冲冲地说。
于是尼亚拉姆不得不离开了制造木头凉鞋的老人。
他在树林子边上找到了一个住处,同鹦哥儿们生活在一起。
这些鹦鹉根本没有成为他的负担。大清早起它们就飞入林中,吃得饱饱的,傍晚时分飞回家来。尼亚拉姆这样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有一次在夜间,他做了一个不寻常的梦。他梦见七个大海以外有一个遥远的国家,其中有一座绝妙的宫殿。宫殿周围有七道壕沟和七面大墙,那大墙一道高似一道,而且每一堵大墙上面都安插着锋锐的矛。宫殿里有一位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第二天尼亚拉姆去找了好几位智者,请求对他解说这个奇特的梦。然而没有一个智者能够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尼亚拉姆暗自思忖:“鹦哥儿们能不能给我解开这个梦呢?鹦哥儿是一些有智慧的鸟儿,说不定它们会解开我这个梦的。”于是他去请教鹦鹉。
“这样一个国家是有的。”鹦哥儿们对尼亚拉姆说,“在七道深沟和七道高墙围着的宫殿里,住着一位美女,她是一个国王的女儿。她发过誓,只有能够跳过七道沟和七面墙的勇士,她才肯嫁给他。很多人试探过,结果都是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过了许多日子,可是尼亚拉姆怎么也忘不了他梦见的美女。他打算找到这个海外之国,哪怕是看一看那个奇妙的宫殿也是好的。尼亚拉姆询问自己的鹦哥儿们,是否认得通往那个国家的路。
那些鹦鹉回答说:
“路我们是认得的,我们把你带到那儿去是办得到的。只是你要当心,可千万别想跑到宫里去,那样你会丧生的!”
尼亚拉姆着手准备上路。他织成了又细又牢的一张网。
大清早,鹦鹉从四面八方用嘴叼住了载着尼亚拉姆的网,一齐振动翅膀,飞上天去,在高高的空中向前飞翔。
尼亚拉姆飞行了很久,飞越了一片又一片的森林,一块又一块的田野,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一个又一个的村庄。夜间,尼亚拉姆就和一群鹦鹉一同休息在树上。终于鹦哥儿们飞到了七面大海的旁边。它们日夜不停地飞越过这七个大海。这一群鹦鹉累得厉害,它们刚一降落在海岸上,立刻飞落在几棵树上休息。可是尼亚拉姆却迫不及待地跑去观看美女的宫殿。
在路上,他遇见了一个老太婆,就向她问路,怎么样可以走到有七道沟和七堵墙围着的宫殿那里去。
“你干啥要寻找这个宫殿哪?你这个疯子!”老太婆对他说,“由于公主这种古怪的念头,已经有好几百个小伙子死在那里啦,你去也会丧命的。
哪个人能够跳过七道壕沟和七堵高墙呢!”
“老奶奶,我只是要去看一看这座宫殿。”尼亚拉姆回答说。
老太婆指点了通往这座城市的道路。在城边上尼亚拉姆看见了一座宫殿,四面围着七堵大墙,一堵比一堵高,锋锐的矛尖在阳光下闪烁。“不行,人是不可能跳过这几堵大墙的。”尼亚拉姆心中考虑了一会儿就回到鹦鹉呆着的地方去了。
尼亚拉姆要求他的一群鹦鹉:
“你们再把我用网抬起来,然后从美女之宫的上边飞过去。从上边我可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一群鹦哥儿都答应照办。于是它们飞到宫殿附近,又腾空而起,在上空飞越了六堵大墙,也飞过了第七道沟。它们刚刚越过第七堵墙,尼亚拉姆一纵身跳了下去。鹦哥儿们鼓动翅膀,飞入高空,尼亚拉姆却跌在矛上,摔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国王来看望自己的女儿。他看见了一个断了气的美少年的尸体,他觉得他很可怜。国王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生气。
“你给我这个家带来了不幸。”他说,“为你而死的青年已经有数百人之多,如今又是一个新的牺牲者!你的疯狂念头现在必须结束了。你必须嫁给这个青年,因为他已经跳过了七道墙。我要把你和你的亡夫送到森林里去,在那里你要干什么,就随你的便吧。”
人们执行了国王的命令:公主和死去了的尼亚拉姆举行了婚礼。侍从们把他们夫妻二人放在担架上,抬到原始大森林的深处,把夫妻二人都留在那里了。
只剩下高傲的公主一个人了。她望着自己的已死的丈夫痛哭起来。这个青年如此漂亮,致使她爱上了他。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死去是要归罪于她的,她自己也要死在这座森林里。美女哭得很伤心,甚至野兽们都觉得她可怜,因而没有伤害她。
她这样坐着哭了很久。忽然间,在很近的地方,在灌木丛中,她听到了沙沙的响声,发现那里有两头胡狼。公主听见两头胡狼在用它们的兽语谈论着某一件事。而公主懂得兽语。她听见一头胡狼对另一头说:
“这个女人若是知道这个青年可以救活的话,就不会这样哭 了。”
“怎么样才能救活呢?”另一头胡狼问。
“是这样,在峡谷的一条河边长着一种高大的斑年草。它的叶子挤成汁可以治伤,也可以起死回生。不过这种叶汁必须在日落前给这个青年吃下去,否则就太迟了,无论什么也不能使他复活。”
国王的女儿一听到这些话,立即象一阵风一样,飞奔而去寻找起死回生的仙草。她找到了仙草,这时候太阳已经快沉落了。公主扯下一些仙草叶子,更快地跑回来。太阳眼看着就要沉没了。
公主不顾一切地忙碌起来,树枝和荆棘扯碎了她的衣裳,划破了她的身体。她跑回原地,迅速地搓碎了叶子,挤出了汁液,滴入青年的口中。
结果和那头有智慧的胡狼说的完全一样。太阳还不曾完全沉没,尼亚拉姆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一看,他躺在森林里一棵大树底下,身旁坐着一个美人儿,正是他梦见的那一个,她正在哭着。
猛然间,树叶子沙沙地响了起来,在尼亚拉姆的头顶上一群鹦鹉正在盘旋。它们在森林里找到了自己的主人,纷纷落在树上,高兴得大声地叫了起来。公主把一切发生的事都讲给尼亚拉姆听了。就这样,尼亚拉姆找到了自己的美人儿。
鹦哥儿们把尼亚拉姆和他的妻子带出森林,夫妻俩开始过着和睦幸福的日子。
在印度南部的玛希拉罗皮亚城,有一个织地毯的工人,名叫萨加拉达塔。
他织的地毯非常美丽,但是织得很慢,一年才织一条,因此他赚的钱很少。
有一天,萨加拉达塔快要织完一条最美丽的地毯时,他的织机坏了。
他是一个穷苦的人。他没有工夫去怨天尤人,便拿起一柄斧子,去找寻结实的树木,准备造一部新织机。
他看了许多树木,终于在海边上选定了一棵高大的黄杨树。
“我正需要这样的树!”萨加拉达塔高兴地说。
但是萨加拉达塔刚举起斧头,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可怜可怜这棵树吧,朋友!”
“这是谁跟我说话?”萨加拉达塔感到很奇怪。
“是我,森林妖魔。黄杨树是我的房子,你为什么要砍掉它呢?”
萨加拉达塔大吃一惊,但是他想到自己坏了的织机,便向森林妖魔说:
“要是我弄不到一棵好树来造织机,我那条地毯就织不完,也卖不出去了,那我一家子就要挨饿。你最好搬到别的地方去住,让我砍掉这棵黄杨树。”
“不行!不要碰这棵树!我在这儿住得挺舒服!海风一直吹到这里,连大热天我都挺凉快。你还不如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森林妖魔说。
萨加拉达塔想了想,就同意了,但是他说,他先要回去跟老婆商量商量。
走到半路,萨加拉达塔遇见一个熟识的理发师。理发师问他:
“我的朋友,你这么急急忙忙,到哪儿去啊?”
“唉!求求你,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征服了森林妖魔,现在急着回家去跟老婆商量商量,问她要什么东西。”
“啊!要是有这样的事,那么你就要求他给你一个王国吧!你做皇帝,我做你的宰相,咱们俩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世界上的快乐。”
“也许你说得对,”织工回答道,“但是我还是得先跟我老婆商量商量。”
“我的朋友,瞧你这人!跟个妇道商量什么劲儿?”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要去跟她商量商量呢。”
萨加拉达塔说完,就赶忙回家去了。他问他老婆:
“亲爱的,我们向森林妖魔要什么好?我的朋友理发师叫我要一个王国。”
“你的理发师多糊涂呀!别听他的!你不知道做皇帝一天有多少操心事儿吗?要知道,在皇帝的周围,除了阿谀奉承的人,就是叛徒。这种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
“我的妻,你说得真对。那么,我向他要求什么呢?”
“你最喜欢什么?比喜欢我还要喜欢的是什么?是不是在地毯上织你的花样?”
“对,对,亲爱的,你说得对!”
“人人都夸你的活儿,都乐意买你织的地毯。但是你一年顶多只能织一条地毯。所以我们那么穷。你向森林妖魔要一部织机吧!这部织机得是这样的:你一天想织多少,就有多少,而且织出来的花样都是最最美丽的。”
萨加拉达塔同意他妻子的话,就向森林妖魔居住的那个海岸上走去。
但是他越往前走,心里就越难过。他想:
“要是森林妖魔真给了我这么一部神妙的织机,对我有什么好处?以后地毯由织机来织,花样也由它来想,那我做什么呢?我一天光管卖地毯和挣钱吗?”
他这样一想,不由得伤心起来了,因此他走到海边时,就向森林妖魔说:
“我什么也不要!既然你不许我砍这棵树,那么你就帮我把旧织机修好。”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森林妖魔回答。
萨加拉达塔一到家,就马上跑去看他的织机。织机已经完全修理好了。
萨加拉达塔坐下去织地毯,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忘了。他白天黑夜地织,一直到把他的地毯织完了。他没听见他妻子走过来,也没看见理发师走进他的家。
萨加拉达塔织完以后,打量了他的新地毯好半天,忽然笑了起来,欢呼道:
“谁能了解我现在是多么幸福!我本来可以当皇帝——那时我就会有大量的钱,有许多奴隶和奉承我的人,却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森林妖魔也能让我做个财主,但那时我一定要整天提心吊胆,不得安宁,唯恐失掉我的钱财。可是当我看见我地毯上美丽的花样,听见大家都在称赞我的产品的时候,我幸福极了,谁可以跟我这种幸福相比!有两句格言说得好:
“人只有劳动
才能使愿望实现。
什么叫做‘命运’?
不过是人为的事情。”
这个织地毯的工人萨加拉达塔活了许多年。他始终没有积下钱,但是他很幸福,因为他织出的地毯美丽极了,他在欣赏自己织的地毯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的穷苦。他的好手艺的名声传遍了全国,甚至在他死后,人民都永远地纪念他,仍然记得织工萨加拉达塔会织多么美丽、多么结实的地毯。
占星家撒了一把沙子,说:
“巴夏啊,是妖魔抢了你的媳妇,把她带到加夫山去了,准备给他自己的儿子当老婆。”
“怎么办,谁能去把姑娘带回来?”巴夏问。
“国王啊!只有王子才能去,别人都没有办法,”占星家回答说。王子听了这话马上要求说:“父亲,我去!”
“孩子,你还小,妖魔们会一口吃掉你的!”
可是,王子坚定地说:
“我一定要去,如果能救出来,最好,如果救不出来,别的姑娘我也不要!”
国王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同意他去了。
王子骑上马,翻过高山,穿过盆地,越过平原,象流水一样快,一天,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让我坐下来歇一歇。”王子说着,从马上下来,坐在树荫下。这时,他发现两条蛇:一条白、一条黑;一条正拼命地想吃另一条。王子拾起石头,打死了黑蛇,没料到白蛇摇身一变,变成了人。
“王子,你救了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愿意为你办一切事。”
王子见了害怕得发愣,而由蛇变成的人继续说:
“你别怕,我是贝利。国王的儿子,我决不会伤害你的。也许对你还有好处。”
青年的心情稍微定了一下,恐惧逐渐消失。于是他述说了自己的不幸。
“我现在要赶到加夫山去,你能带我去吗?”
“王子啊,那里是禁止去的,我只能把你送到山脚下,以后的路,要由你自己去了。那里的妖魔很厉害,他们会一口吞掉你的。我给你一张铁弓和三支箭,可以防身。我等着你回来,送你回到你父亲的国上去。”
“好极了!”王子说:“看我的运气吧!或许我找得到姑娘,或许我死在那里。”
贝利把王子举到了空中,没多久,就把他送到了加夫山脚下,贝利给了他一张铁弓和三支箭,说:
“王子,你走吧,你的道路光明,祝你平安而归!”
王子走了几天,因为大累了,决定在树下休息一会儿。突然,他听见有人说话:
“人的儿子,当心,不要碰到我!”
王子一看,吓得浑身发抖,原来,面前是一个讨厌的台夫(台夫是有魔术的人),口里喷吐着火焰。
“人的儿子,这里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的儿子,都通不过,你到这里干什么?”台夫问。
王子虽然害怕,但怕有什么用呢!他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要是你同我交朋友,帮助我做点事,我送你到那地方去。”
“你有什么事?”王子问。
“抢走你爱人的妖魔有一个女儿,我很爱她,为了得到这姑娘,我已经等了十七年,我怕一个人去,我们一起去吧!你救出你的爱人,我带走我的情人。我们到了那里后,妖魔们要同我们打仗,你拿好这根鞭子,看见我受伤了,你便用这根鞭子抽我的背,我的伤就会迅速复原,我们的事就一定会成功的。”
台夫说完,抱起王子,举到空中,不一会儿,就降落到一块草地上。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口井,火正从井里喷出来,原来,这是妖魔的窝。
王子同台夫走到井旁,正考虑怎样下去,突然从井底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随后一个妖魔口喷着火焰,从井里冒了出来。
“人的儿子,我正要找你,现在你自己来了,你进攻吧!”
“不,你进攻吧!”王子回答。
这时,井里又传出丁当丁当的响声,大地发抖了,好象发生了地震,从井里爬出一条七头龙,直向王子的朋友台夫猛扑过去,而王子正同井里出来的妖魔展开搏斗。他张弓搭箭,射中了他的额头。那妖魔痛得大叫:
“人的儿子,你毁了我!”说着,倒了下去。
王子夺过妖魔手中的剑,一刀砍下他的头。这时,他看见七头龙正要吞吃自己的朋友,便冲上去,挥起剑,斩下了它的七个头。
台夫对朋友的勇敢非常敬佩,说:“原来你是一位勇士,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遭殃了,这下好了,我们的事就会顺利了!”
他们一起走到井边,台夫把王子放在自己的背上,两个人一起下到井底。
井底有一扇铁门,他们走进去,竟是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间有一座宫殿,光彩夺目。台夫和青年走进宫殿,打开一间房门一看,王子所喜欢的姑娘就坐在里面!
“王子,你好!你是怎么来的?这万恶的妖魔一看见你,就会把你一口吞掉的。”
王子告诉她:
“你不要怕,我已经打发它去见阎王了。”
姑娘听到妖魔已死的消息,非常高兴,紧紧地拥抱自己心上的人。
王子的朋友在宫殿里找了很久,也找到了自己的情人。他们也是热烈地拥抱,相互祝贺。
于是他们收拾好宫里的金子、金刚石、宝石,王子的朋友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王子和姑娘突然出现在王宫时,国王简直不信自己的眼睛,他扑到儿子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的孩子,我想念你很久了!”
王子和姑娘的归来,使国王感到意外的高兴,他下令全国为王子举行四十天四十夜的婚礼。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国王又当众宣布:“因为我老了,再也不能治理国家了,从此以后,我的儿子就是你们的国王!”
大家回答:“好极了!我们赞同!”
王子赐给每人一件衣服,还有一颗从妖魔那里拿来的宝石,大家满意而归。王子同妻子也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
据说有一天,观音菩萨听说中州地区民风很不好,百姓愚昧无知,贪财好利。慈悲的菩萨决定前去度化那些愚人。
乘着祥云的观音菩萨来到中州地区的太室山。当天夜里,她托梦给当地的百姓,说是明天观音菩萨要经过此地,点化有缘人,解救百姓的苦难。
第二天,当地的百姓纷纷谈起了昨夜所作之梦,发现大家居然作的是同一个梦。于是,众人满怀希望等待观音菩萨的到来。人们每见到一个陌生人,都要上前询问,看是否是观音菩萨的化身。但是让大家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是观音菩萨。原来,观音菩萨化作了一个穷苦的老妇人,一路乞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当时中州地区正值大旱,庄稼都枯萎了,百姓的粮食很紧张。化身为老妇人的观音菩萨乞讨了很多家,都没有要到一点吃的,她不禁叹息道:“干旱固然是天灾,可是也是人自作自受的结果啊。”正巧有一个叫刘世显的老人听到了菩萨的叹息,他心中一动,暗想:难道这老夫人就是观音菩萨不成?于是他上前问道:“老婆婆,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这里的人不肯一心向善,才遭到这样的天灾吧。如果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积德行善,改过自新,今年的天灾还可以救的了吗?”
菩萨笑着说:“上天之心是最仁慈的,福善之心要比罚恶之心还胜三分。只要人们诚心悔过,上天是会看见的。”刘世显听了菩萨的点化,伏身拜道:“多谢观音菩萨点化。如今弟子茅塞顿开,愿菩萨大发慈悲,广施法力,降下甘霖。弟子愿建寺庙供奉菩萨,并且劝说众人,皈依佛门。”
观音菩萨说道:“难得你一片诚心替众人求情。明天午时三刻,我将显化真身,施法降下甘霖。请你告知当地百姓,到时候可以观看。”刘世显再三拜谢,菩萨却已悄然隐去。
刘世显把遇见观音菩萨之事告诉了众人,大家听说那个讨饭的老妇人就是菩萨,都半信半疑,只等到次日午时三刻再看个究竟。
第二天,将近晌午时分,太室山顶飘起一片白云,白云散去,观音菩萨显现了真身。只见菩萨丈六金身,头戴锦兜,身批袈裟,赤着双脚,手中捧着一只羊脂白玉净瓶,瓶中是甘霖和杨柳枝。众人见了,慌忙下拜,口中念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法号。观音菩萨从净瓶中取出杨柳枝,蘸着甘霖,向农田中轻轻撒去,其法相也随之逐渐隐去。不一会儿,大雨倾盆,一直下了半个时辰才停住。
从那以后,中州地区没有不相信佛法的。刘世显捐资在太室山上建了一座庙,内中供奉手捧杨柳净瓶的观音菩萨像。
这次观音菩萨的显化,被称为“杨柳观音”。
中国新年的历史很悠久,它起源于殷商时期新旧年交接时的祭神祭祖活动。有关它的各种传说也很多。
“年”兽的传说
相传,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年”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伤害人命。 因此,每到除夕这天,人们都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它的伤害。
一年的除夕,一个村的人们正扶老携幼上山避难,从村外来了个乞讨的老人,只见他手拄拐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气宇不凡。
乡亲们有的忙着收拾行装,有的忙着牵牛赶羊,一片匆忙恐慌景象。这时,没有人有心关照注意这位乞讨的老人。
只有村东头一位好心的老婆婆给了老人一些食物,并劝他快上山躲避“年”兽。那老人说道:“婆婆若让我在你家住一夜,我一定把‘年’兽撵走。”
老婆婆认为老人在说笑话,就继续劝说老人上山,老人摇头不走。婆婆无奈,只好撇下家,自己上山避难去了。
半夜时分,“年”兽闯進村。它发现在村东头老婆婆家,门贴大红纸,屋内烛火通明。“年”朝婆婆家怒视片刻,随即狂叫着扑过去。将近门口时,院内突然传来“霹雳啪拉”爆炸声,“年”浑身战栗,再不敢往近凑了。
原来,“年”兽怕红色、火光和爆炸声。这时,婆婆的家门大开,院内站着一位身披红袍的老人。“年”吓的转身狼狈逃走了。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避难回来的人们见村里安然无恙,感到十分惊奇。这时,老婆婆才恍然大悟,向乡亲们述说了乞讨老人的许诺。
乡亲们一齐拥到老婆婆家,只见婆婆家门上贴着红纸,院里一堆未燃尽的爆竹仍在“啪啪”炸响,屋内几根红腊烛还发着余光……
欣喜若狂的乡亲们纷纷换新衣戴新帽,到亲友家道喜问好,庆贺吉祥平安的度过了这一天。这样,人们都知道了驱赶“年”兽平安过这一天的办法。
从此每年除夕,家家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烛火通明、守更待岁。初一一大早,还要走亲串友道喜问好。这风俗越传越广,成了中国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
万年创建历法说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个名叫万年的青年,看到当时节令很乱,就思考怎样把节令定准。有一天,他上山砍柴中间,坐在树阴下休息的时候,看到树影的移动,受到启发,设计出了一个靠测日影来计天时的晷仪。可是这种靠日影来定时的晷仪,在阴雨雾天时,就不好用了。后来,他又从山崖上的滴泉生出灵感,又动手做了一个五层漏壶。后来他发现每隔三百六十多天,天时的长短就会重复一遍。
当时的国君叫祖乙,天气风云的不测,使他很苦恼。万年知道后,就带着日晷和漏壶去见皇上,对祖乙讲清了日月运行的道理。祖乙听后非常高兴,于是把万年留下,在天坛前修建日月阁,筑起日晷台和漏壶亭。祖乙对万年说:“希望你能测准日月规律,推算出准确的晨夕时间,创建历法,为天下的黎民百姓造福。”
万年将历法刻在了天坛边的石壁上:
日出日落三百六,
周而复始从头来。
草木枯荣分四时,
一岁月有十二圆。
祖乙一天亲自登上日月阁去看望万年。万年指着天象,对祖乙说:“现在正是十二个月满,旧岁已完,新春复始,祈请国君定个节吧。”祖乙说:“春为岁首,就叫春节吧。”后来,万年经过长期观察,精心推算,制定出了准确的历法。当他把历法呈奉给继任的国君时,已是满头银须。国君为纪念万年的功绩,便将这个历法命名为“万年历”,封万年为日月寿星。以后,人们在过年时挂上寿星图,据说就是为了纪念万年的,这个节日就称为中国新年了。
老师问学生:“你这篇论文是抄袭的吧?”
学生惊慌地说:“老师,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老师嘿嘿一笑:“这篇论文是我6年前写的。”
学生哭丧着脸说:“对不起,老师,我事先真的不知道那是您写的……”
老师说:“不过,我还是决定给你‘优秀’。”
学生惊讶地问:“谢谢老师,可这是为什么?”
只见老师一脸怒气地说:“当年,我的导师只给了我‘及格’,可我一直认为,我的那篇论文应该得‘优秀’!”
局里的一个副局长,因为贪污被检察机关逮捕了。空出的位置,就从局里的中层干部中产生。局里的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微妙起来。
早会上,局长把这个精神向全局的人传达了。接着,常务副局长宣布了副局长人选的相应条件。在他传达的时候,局长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撕下来交给了常务副局长。常务副局长接过来,认真看了看,又郑重地向局长点点头,把纸条揣起来。这个举动,把在座的所有中层干部的神经都绷紧了,全局的人都猜测这个纸条里到底写了什么。
散会后,常务副局长把纸条揉成一团,不经意地扔进走廊的一个垃圾箱里。一下子,垃圾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每个中层干部都想知道纸条的秘密,是否跟自己的前途有关,但每个人都要顾及脸面,谁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去捡垃圾箱里的那张纸条。结果他们就装作有事的样子,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心里焦急如火,脸上却一点也不介意。那张纸条在纸篓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几乎所有的中层干部都没有到局里的食堂去吃饭,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隔着窗子,或在走廊里,守着那张关乎他们命运的纸条。
清洁员老王吃完饭,在走廊里打扫卫生。拖完地,就把垃圾箱里的碎纸、烟头等杂物倒进一个大丝袋里,拎到外面的大垃圾箱里去处理。这些急得抓耳挠腮的中层干部们,都恨不得跟过去,但碍于脸面和微妙的关系,谁都装作矜持的样子,翘首看着老王越去越远。想给老王打电话,告诉他把那张纸条找出来,只是老王一个清洁工,平素谁又能把他放在眼里?谁又能知道他的手机号?连老王长的什么样子,可能都有人认不清。众人都在心里说:完了!完了!纸条一烧,什么秘密都没了!局长对自己的看法,对自己前程的安排,就都无法去揣测了……
办公室的曲主任在这件事上,则胸有成竹。他主管后勤,对清洁工们有支配权,加上他又熟悉这些清洁工的联系方式,所以曲主任很快就给老王打了手机,让他把那袋垃圾锁在仓房里,等待处理,并要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有事交代。对一堆垃圾这样重视,老王从来没有遇到过。曲主任对他说,早上局长把一件事情写在了一张纸上,不经意扔掉了,现在要找回来。又把一张样纸给他看,让他快点把那张纸条找出来,交到办公室来,并叮嘱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切记!老王在局机关打工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对局机关的尔虞我诈也多有了解,所以他从别人对他的态度上,早已摸准了这张纸条的份量。他找到了,回到了曲主任的办公室。
“纸条找到了?拿来给我吧。”
老王迟疑了一下,问道:“曲主任,这纸条到底是啥意思呀?我刚才碰到好几个人,都问我这件事。我老眼昏花,又不认识几个字,找回了好几张差不多一样的纸条,也不知到底是哪一张,我怕拿错了,就都搁起来了。对了,行政科的黄科长对我说,他要请我吃饭,是不是这纸条的事呀?”
曲主任心说老家伙真不是东西,一个破临时工,也知道拐弯抹角要好处了。他能请你吃饭,我就不能?暂且利用你这一回。
曲主任陪老王喝下三两酒,讨来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确实是局长写的,纸张的样式也一样。再看上面的字,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隐约又有一点失落。
今晚财政局李局长的老爹过七十大寿,这个寿非拜不可,下班后你和我一起去拜寿吧。
这就是秘密!
为了这个秘密,曲主任竟把平素看都不愿看的清洁工请到了饭桌上,还得陪他喝酒,这对他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他真想把酒泼到老王的满是麻点的脸上。他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老王,明天上班,局里的人要是问起你,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你想怎么说?”
“曲主任,这还……还用说,说吗?大老板和二老板商量好了,要向市里推荐曲主任,当……副局……局长……”
曲主任一仰脖,把一杯酒灌到了嘴里。
蒿山乡有一所中心小学,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下,是建于七十年代初的土木结构房。中心小学的老校长名叫朱金华,他教了三十多年的书,全乡五十岁以下的人有一半是他的学生。最令他感到自豪的是,他有两个学生,一个名叫高宝强,当了区纪委书记;另一个叫丁富材,当了乡里主管文教的副乡长。朱校长经常这样教育学生:“同学们呀!你们现在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才能像高宝强、丁富材一样当领导,为父老乡亲们办实事。”
高宝强、丁富材成了学生们发奋读书的动力,可有些人对此却不以为然,有人跟朱校长开玩笑说:“朱老师呀,这高书记和丁副乡长虽说当了官,可也没见到给我们乡里办过什么实事呀!”朱校长听到这种话时总会笑笑说:“放心吧,真要有什么事儿呀,他俩绝对不会不管的。”
这句话还真让朱校长说着了。去年九月,一场台风袭来,蒿山乡中心小学背后的山坡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将学校的后墙冲垮了,一名教师和几个学生受了伤。丁副乡长获悉后,到教委、财政局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终于活动来了二百五十万元钱,打算重建校舍。可招标的时候,工程队却都不愿意接这个活,为啥?因为严格按计划施工的话,新校舍最低的造价也得三百万,谁愿意接这个赔钱的活儿呢?
为了尽快将学校建起来,丁副乡长可是出了大力了,他说服了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在党委会议上力排众议,得到了乡财政二十万元的专项补贴。可还有三十万元的缺口怎么办?丁副乡长和朱校长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区纪委书记高宝强。
丁副乡长和高书记是同班同学,关系非比寻常。要知道,高书记可是管官的官,开会的时候,高书记如果盯着某个官员多看了几眼,那人就会很不自在。如果让他出面向财政局或教委打个招呼,三十万元就有指望了。
想到这儿,丁副乡长便约上朱校长,师生二人一起赶到了区里。高书记虽然很忙,但一听是老师来了,还是抽出时间接待。当他获悉两人的来意后,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吧,我明天先找教委了解一下,这三十万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高书记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没过几天就给朱校长打来了电话,询问了学校的具体情况,然后派人往学校账户上打了三十万元钱。
钱凑齐了,乡里成立了“中心小学建设领导小组”,由丁副乡长任组长。丁副乡长提出由他的小舅子吴仁前来承包施工,他的理由有两条:第一,吴仁有施工资质证书,质量可以保证;第二,吴仁也是中心小学的学生,他对学校有着深厚的感情。既然丁副乡长提出了人选,条件又相对优惠,其他那些组员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就这样,合同很快签好,施工队开始动工。
开挖地基的时候,朱校长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工地,却吃了个闭门羹。看门的说,施工重地,谢绝参观。这下朱校长火了,自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到工地看看都不行,这还讲不讲理了!可人家不买朱校长的账,死活不让进。朱校长无奈,便顺着工地的围墙转了过去,当他转到北面的时候,隔着护栏看到工人们正在浇筑立柱。朱校长只看了一眼,就都差点儿昏死过去……
为什么?原来,那群工人浇筑用的不是钢筋,而是毛竹片!
老天,这可是丧良心的豆腐渣工程呀!用毛竹片代替钢筋,五层楼的房子能牢固么,三百多名学生的安全如何保障?
朱校长心里那个急呀!他跨上自行车,吱嘎吱嘎地直奔丁副乡长家。
包工头吴仁正巧也正在丁副乡长家,见朱校长急匆匆地赶来,打趣地说了句:“朱老师呀,您这慌里慌张的,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呀?”朱校长一见他就满肚子火,破口骂道:“呸!你不要叫我老师,我也没有你这种学生。”
丁副乡长一见苗头不对,赶紧问:“朱老师,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呀?”
朱校长气得直哆嗦,手指着吴仁说:“这个丧良心的东西,造学校竟用毛竹片代替钢筋,这种房子是要出大事的!”
“什么?”丁副乡长也大吃了一惊,他铁青着脸,转头问吴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着朱校长的面,你给我说清楚!”
吴仁打着哈哈说:“姐夫,你放心,房子的地基都是好钢筋,就是立柱上凑了几根毛竹片,质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狗屁!”朱校长气得浑身发抖。用毛竹片当钢筋,还厚颜无耻地说质量没问题,他见过缺德的人,但却没见过缺德到这分上的。朱校长的声音简直是在咆哮:“那房子必须拆掉重建,不然,我就去区里找高书记告你!”
一提到高书记,丁副乡长怔了。吴仁猛抽了一口烟,叹了口气对朱校长说:“朱老师,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帮高书记一把。”
“吴仁!你……”丁副乡长急了,可欲言又止。
“姐夫,你就别瞒朱老师了,他又不是外人。”吴仁说着转向朱校长,“朱老师,我跟您说实话吧!用毛竹片代替钢材,其实都是为了高书记。”
“什么?”吴仁的话让朱校长一下子懵了。
原来,高书记的女儿去年得了白血病。高书记的妻子当年生女儿时难产去世了,高书记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到十五岁,不容易呀。他把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可这病是个无底洞呀!“今年孩子要做骨髓移植,需要三十多万费用,作为同学,我想帮高书记一把。”吴仁一脸无辜。
朱校长看看丁副乡长,丁副乡长叹了口气。吴仁说的没错,高书记的女儿确实得了病,高书记也确实需要钱。
“除了用毛竹片替代钢筋,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吴仁坐在沙发委屈地说,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闷。
朱校长站了起来,临出门时声音嘶哑地说了句:“明天,我去区里找高书记。”
丁副乡长一听这话急了,他一把拉住朱校长说:“朱老师,明天是星期六,高书记肯定在医院。您去找他可以,不过,毛竹片的事儿您可千万不能说,他女儿的事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只要您不说,高书记不知道,以后万一出什么事,也是不知者不罪,他大不了换个地方接着当领导。可如果说了,性质就变了,那样,他女儿就完了,高书记也完了。”
朱校长没说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丁副乡长家的,回家后他连晚饭也没吃。那一夜,他思绪万千,脑海中浮现出高宝强小时候光着脚丫子、拎着毛竹筒饭盒上学的情景……
天一亮,朱校长就起了床,来到乡政府门口的车站,挤上了第一班去区里的公交车。
朱校长来到医院,他打听着找到了高书记女儿的病房,刚想进去,却从门缝中看到了丁副乡长和吴仁,他们把一大捆钱放到了高书记面前……
朱校长脑袋“轰”的一下,转身就回了家。那天晚上,平时滴酒不沾的他破例买了一瓶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他醉得一塌糊涂,醉里,他哭着骂:“你们算什么干部呀!我们一直以有你们两个学生为荣,可是你们,全是一群丧良心的狼崽子……”
第二天早上十点,朱校长才醒过来,他的头还在隐隐地作痛,手机响了,是乡里的王书记打来的,他让朱校长赶快去一趟。朱校长不敢怠慢,骑上自行车就赶到乡里。
乡政府大院里停了好几辆车,有教委的,有建设局质检科的,还有一辆,正是纪委高书记的车。王书记刚好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一看到朱校长,就招呼他进了会议室。
高书记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坐着,脸上不怒自威。而那个丁副乡长,则耷拉着脑袋。见朱校长到了,高书记清了清嗓门说:“同志们,今天是星期天,我本应该在医院陪着女儿,可我却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呢?因为昨天丁副乡长和吴仁给我送来十万块钱,说是给我女儿治病的。拿着那钱,我感觉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儿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新校舍。所以,我把大家找来,咱们到施工现场去实地考察一下。”
公元780年的一天,长安(今西安)许多市民在骊山脚下等着看一场特技表演。一会儿,一个英俊少年领着一群雄鸡进场了。少年个头不高,头戴花帽,身穿锦袖短褂和绣花长裤,手里拿着用羽毛扎制的短鞭。少年在场中站定,向众人挥手致意。然后挥动短鞭,雄鸡两两分开,一对对雄鸡竖起羽毛,振动翅膀,准备参加战斗,又一挥鞭,各对雄鸡斗起来了。
只见一只鸡梗着脖子,拍打着翅膀扑过来,另一只鸡猛低头,往对方肚子底下一钻,向上一挺,上面的鸡没扑着,下面的鸡也没拱到,回头再斗。斗鸡场上鸡毛乱飞,腥风血雨,杀气腾腾。慢慢地,各对鸡有了胜负。这时少年挥起鞭子,全场停斗,鸡群又把队伍站得整整齐齐,胜者在前,负者在后,跟着少年退场。
人们不禁要问,这少年是谁?为何鸡都听他的?
相传,少年名贾昌,人送外号“神鸡童”。他7岁时就能攀树爬高,在鸟群里辨听鸟语。他还酷爱斗鸡,因家贫买不起鸡,只好用木头做的假鸡斗着玩。一次,唐玄宗出游,看了贾昌斗假鸡的表演,拍手叫绝,遂把贾昌召进宫,叫他喂“御鸡”。贾昌和鸡交上了朋友,细致观察,精心饲养,他对每只鸡的强、弱、勇、怯,健康状况,毛的色泽,啼叫的声音,吃食的爱好,饮水的时间等等,都了如指掌。他还能模仿鸡叫的声音、动作,对鸡发号施令,小小年纪便成了驯鸡能手。
别人夸他是“神鸡童”,他却说:“我不神,只是我养鸡特别用心罢了。”
很久以前的一个深夜,一伙蒙面强盗闯入一家殷实富户。主人夫妇从床上被拖了起来,吓得浑身筛糠似地发抖。
”决,快把柜门、箱笼的钥匙交出来!”强盗们扬着宝剑,直逼主人的喉咙。那剑刃兀自闪着死亡的寒光。
主人夫妇不敢怠慢,抖抖索索地到梳妆台上寻出一串钥匙。强盗们立即分散奔入各个房间,翻箱倒柜。顿时,卧室、厅堂、书房,……全给搅得狼藉不堪。
此时,有个小丫头见状十分愤怒,猛生一计。她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对放哨的强盗哭哭啼啼地说:“叔叔,我冷,我冷,让我到厨房里去暖和暖和。”
那强盗见小丫头不满十岁,又不是要求出门,就不以为意,很不耐烦地说:“去吧!”
小丫头获得允诺,马上跑进厨房,将门儿拴上。拿着了敲火石,点着了油灯,并往灶间塞进几大把稻柴,将火点着了……然后,她推开窗子,越窗跳入后院,复将窗子关好。
放哨的强盗走到厨房门前,朝门缝里窥探了一下,只见油灯闪亮灶膛间透出红光,估计那小丫头蹲在灶前取暖,便重新回到厅堂门前放起风来。
且说那小丫头来到后院,即刻敲石引火,将靠近围墙的一垛稻草堆点燃。顿时,火苗呼呼地往上窜。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那后院小半个天空就变红了。
村上的人们纷纷给惊醒了。一下子,人群包围了那家富户:拎着桶的,擎着扁担的…
埋头搜索财物的强盗们听见外面人声喧闹,猛然惊觉,要想外逃,可是为时已晚,他们全给村民们活捉了。
村民们无不赞许小丫头随机应变的智慧。
我怀疑太太偷看了我的博客。虽然我一直对我的博客地址采取全方位的保密措施,但想想我的私房钱无一例外地被太太缴获,太太想要窃取我的博客地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最近我写博客的时候,抒发了一下所有中年男人都会有的对情人的幻想。我渴望有个情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具备,所以我的情人理想只能化为文字写成博客。我的情人,她要年轻漂亮,性感妩媚,最会讨男人的欢心,当然,我也顺便发泄了一通对黄脸婆的不满。
没想到,第二天,太太便说要做我的情人。
我被骇倒,太太却换了一脸温柔地笑,说,做老婆做久了也会厌烦的,不如试试做情人吧,做老婆不及格,也许当情人能得100分呢。
生活沉闷已久,倒不如试试太太的提议。我希望太太兼职,但太太坚决要求做全职情人。我怀着窃喜点头。
当日下午,便接到太太电话,娇滴滴地说,广场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去过的人都说好,又浪漫又有情调,是情人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说实话,每天回家吃太太做的那几样菜早就吃得我翻胃了,没想到太太做了情人,立马善解人意起来。我兴冲冲赴约,发现太太从头到脚改变形象,马尾巴烫成葡萄红的大波浪,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宝姿的裙子。太太见我目不转睛地看她,莞尔一笑,在我耳边声音暧昧地说:“你看我,有没有当情人的潜质?”正心猿意马,想像着此时应该如何与情人调情,服务生不合适宜地出现:先生,你们的帐单。我一看,有些发晕:898元。惯性使然,我示意服务生太太才是付帐的人,太太立刻柳眉倒竖:有男人让情人付帐的吗?
出了西餐厅,太太不回家,要去五星级宾馆开房。讨价还价,太太恩准去四星级。少了一颗星,太太不悦,说我这个男人当情人太不地道。好在太太很敬业,在少了一颗星的宾馆套房里仍然演绎了一场经典的情人秀。时而挑逗,时而温柔,时而热烈,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酣畅淋漓地舒展开来。
第二天早上在自家的床上醒来,发现我睡在客房,哦,太太要做全职情人,而情人没有天天守在一起的道理,所以她睡卧室,我睡客房。肚子饿得厉害,我起床坐到餐桌边,拿起一张报纸看,等着太太送上每天早上的牛奶、煎蛋。我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太太依然四平八稳地在脸上擦着粉。我瞪太太一眼,怎么还不做早饭?太太冷哼一声,那是老婆的事。下一秒钟,太太换了甜美的笑容,冲我摊开手掌,我问什么意思,太太说,情人装修的费用不应该由男人来支付吗,亲爱的请掏腰包吧,两千块!
太太当情人的第二天,第三天,我都没有晚饭吃。太太当了情人,我就没有老婆做家务了。第四天早上起床,我发现了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我没有袜子穿,没有衬衣换了。太太捂着鼻子用两只手指拈着我的臭袜子说,情人会给你洗臭袜子吗?
太太情人要去购物,和我撒了一会儿娇,我乖乖地掏出了卡。我人在家里,却不时心惊肉跳。手机短信接二连三地发来:你在某某商场消费了2000元;你在某某柜台消费了5000元……这个情人有点狠啊,她是不是要刷爆我的卡,让我破产啊?太太哼着歌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我怒目而视,太太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骂我,你不是喜欢情人吗?情人的情调、漂亮和情趣哪儿来的,不就是因为有闲又有钱吗?当情人不用伺候男人吃喝拉撒。心情好自然就会温柔;当情人又不是要和男人过一辈子,用得着心疼他的钱吗?我做你老婆10年,你送我的礼物加起来不到1000块,如今我做你的情人不过几天就花了你一万多,看来,还是当情人好啊,我现在觉得当情人的日子真是滋润啊。
太太当了一个月情人仍然意犹未尽,大有将情人进行到底的架式。我却再也无法忍受啦,太太当了情人,家里乱成了一锅粥,衣服脏了没人洗,肚子饿了没人做饭,客厅里乱七八糟,唯一漂亮整洁的地方便是太太的卧室。但是我只被恩准进去了三次。太太做情人一个月,刷了我两万块的卡,银行的账单已经寄来,我脸色苍白,欲哭无泪,情人这个东西,不是我等普通男人可以消费的。
我向太太做了极为沉痛的检讨,进行了一番触及灵魂的批评与自我批评,那种身在福中不知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简直就不是人,从此我要一心一意把自家老婆当成宝,再也不做情人的春秋大梦了。太太沉吟半晌,最后终于恩赐样地同意重新回到老婆的岗位上去。
吃着太太做的早餐,我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太太说,花两万块灭了一个男人的情人绮念,值!
秀才柳知秋、杨怀春从书院一起回家,二人同路走到杨家门口已是夕阳西下,离柳家还有二十里地,杨怀春邀柳知秋到家住一晚,明日再送他回去。
正值阳春二月,黄昏燕子归巢,柳知秋走进杨怀春书房听燕鸣声声,抬头见梁间有四只燕子,两只各为一方飞来斗去,打成一团。突然,一坨鸟粪落在柳知秋额上。这鸟粪落到额头,一定有倒霉之事!柳知秋心里一阵烦闷,说声“倒霉”后忙到杨家澡房洗头。
柳知秋洗完,头发蓬松,回到书房找头巾,见书桌上有颗光闪闪的珠子。他拿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竞不跟杨怀春打招呼,匆匆赶回家去。
知府黄开运赴宴回府,一条大河横在前面,黄知府下轿正要过河,听得一阵嘤嘤啼哭,抬眼一看,河边急水滩头,一位身材苗条的弱女子披头散发捂脸娇泣。
知府心想是谁家女子,青天白日在河边抛头露面,哭哭啼啼,是不是有冤情?正要喊问却见女子跳进湍急河水中。
知府大叫:“不好!有人寻死!”即令手下救人,河水太深。水流又急,手下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子拖到岸上沥水救活。
女子喘过气来,不但不谢救命大恩,反哭说:“谁让你们救我呀?”黄知府好生奇怪,问道:“姑娘,难道救你还救错了不成?”
这女子有些见识,望见知府这一身打扮,晓得是个官人,连忙弯腰施礼说:“大人,你救得了我一时,却救不了我一世!”
知府见女子行礼落落大方,说话字正腔圆,仔细打量,她虽浑身湿漉,衣着倒也华丽,佩带委实富贵,只是双眉紧蹙、面带泪痕,却又恰似梨花带雨、风情万种,着实迷人。瞧这样子不是官宦千金。就是大家闺秀。
知府暗想这样女子,因何没有丫环、使女陪伴。竟孤身一人到河边来寻死?就问道:“姑娘看你穿戴风度,不似贫贱之人,倒像个豪门少妇。自古蝼蚁尚且偷生,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怎自寻死呢?”
女子叹息说:“大人不知,小女子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被夫休弃,又遭娘家驱逐!如今,天下之大却无方寸之地容我一个弱女存身,不死又能怎样?”
原来,这女子是柳知秋之妻方黄莲,去年与夫洞房花烛,夫妻恩爱有加。昨日黄昏,柳知秋突然回家,对方黄莲说她娘家有急事,派小轿将她送回娘家。方黄莲回娘家才住一夜,今早起来见老父全身发抖面带怒容,走来扔过一封休书,骂黄莲败坏门风!不由分说将她逐出家门。黄莲懵然不知何事,孤身弱女上天无路,人地无门,才到河边寻死……
方黄莲正说着,一阵风刮过来,吹得她湿漉漉的身子直颤抖。知府见此情景说:“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你且随我回衙门细说详情。”知府说完让女子坐轿,自带随从过河回衙。
黄知府把方黄莲带到衙门,吩咐仆妇给她换了干农,捧上热汤御寒,再把她叫到跟前询问。黄莲也不知丈夫为何突然休她。回顾成亲之后,她恪守妇道,敬奉公婆,和谐邻里,这突然而来的萧墙之祸,直把她搞晕了。
知府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方黄莲到后堂休息,写张帖子把柳知秋请来。因此事涉及人家隐私,知府没有端上大堂,只把柳知秋安在一间书房,外面有衙役把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奉上茶后,知府缓缓问柳秀才,因何无故休妻?
见柳知秋一愣,知府将今天河边救投河女子之事道出,并说:“此地只有本官与你,并无第三人,有什么不便的,本官替你保密。”
柳知秋犹豫再三还是不想讲,知府沉下脸说:“柳秀才,可知君子先要修身齐家,尔后方能治国平天下?今日你无故休妻,有失君子之道,又因此而致方氏寻死,本府本可以作为大案端上公堂,只因见柳府、方家都是宦门之第,本府才在后堂问你,以免传扬出去,坏了你两家名声;若还吞吞吐吐,莫怪本府要升堂了!”
见知府发怒,柳知秋长叹一口气说:“大人啊!只怪家门不幸,娶淫女为妻害我蒙羞,害柳家门楣蒙羞呀!”
知府一听奸情之事,说:“切不可信口雌黄,我观你妻面容端正、举止规矩,非邪淫下贱之辈,奸情之说可要证据确凿,万不可冤枉无辜!”
柳知秋忙道:“大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若这事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就把昨日放学路过杨家,见杨怀春书桌上宝珠之事讲出。
这珠是柳知秋镇家之宝,名为退墨宝珠,产自安南国大湄公河畔,价值万两黄金,不仅含带淡淡幽香,还有其他珠子没有的妙用:将此珠放纸上一碾,纸上墨字之迹即消退,写有墨字的纸张,立即变得洁白无痕,因而称为退墨宝珠。这珠是柳知秋祖上赴安南经商高价购回,作为传家宝留与子孙的。柳知秋深爱方黄莲,新婚之夜将此珠作为定情之物赠与爱妻,二人发誓生死相依、永不变心。柳知秋昨日见自家的宝珠,竟在杨怀春的书桌上,想是妻子私情相赠,他立时气得全身发抖。本想当场责问杨怀春,因何勾搭同窗之妻?又想此等丑事,皆因家风不正、妻子淫邪,若在杨家责难,恐怕惹人耻笑大掉颜面!因此,柳知秋强压一腔怒火,连夜赶回家去,找那贱人算账:将她杀了,将她剐了,以解心头之恨!
一路奔走中,柳知秋冷静下来,想起与妻子恩爱之情,不禁心软半截,再想柳家高门大户,若为此事打妻、杀妻,闹出去有辱门风!
柳知秋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冷处理最好,就想条计策回家跟妻子说她娘家有急事,要她连夜回家!安排一台小轿,把她送回娘家。第二天清晨,写下休书一封,叫家人快马加鞭,送给方黄莲父亲。
方父是个老秀才,幼读孔孟之书,坚守周公之礼,信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见女儿突然回家,女婿又送来休书,差点昏死过去。他何等聪明。想是女儿做了有违妇道之事,女婿读书知理不想大闹,才用这办法冷处理。
方父想他方家世代清白,出此贱女有辱门楣,本想将贱人打死,又因亲生骨肉于心不忍,就将女儿赶出家门!
黄知府听到这儿,有些相信奸情之说,就把柳知秋留在衙门,他亲率众衙役赶到杨怀春家。
杨怀春在家闲住,见知府带群公差气势汹汹而来。正要起身迎接,知府当头一声吆喝:“与我拿了!”众衙役如群狼捕羊,把杨怀春绑了起来。
杨怀春大叫:“我没有犯法,大人因何捆绑?”
知府冷笑:“犯没犯法,一会儿就知道,你自己说的不算!”
杨怀春口喊:“冤枉!”
知府说:“冤枉不冤枉,到了大堂上再说!”
就这样,知府带众人,押着杨怀春直进书房,果然搜出一颗带有淡淡香味的小巧圆润的宝珠!
杨怀春见搜出宝珠,惊得目瞪口呆。
知府找到证据,押杨怀春到府衙立即升堂问案。
知府见杨怀春到了大堂,还装作一片懵懂,就传柳知秋、方黄莲上堂,来个三人对证,要杨怀春招供如何勾引方黄莲,私情赠珠之事!
杨怀春一片茫然不停喊冤!
这方黄莲见杨怀春,也像根本不认识似的。听知府说她跟这人有私情,高声大喊冤枉!
黄知府见这两个人在大堂上,还异口同声喊着冤枉,一拍惊堂木说:“你们两个休想隐瞒,本府已搜到证物,不怕你们不招!”
黄知府亮出退墨宝珠,方黄莲大吃一惊说:“这是我的珠子,日前竟然
香樟镇上开了三家以鸡肉为特色且以鸡命名的餐饮店:少妇鸡煲店、处女鸡煲店和鸡鸡快餐店。前两家生意兴隆,唯有鸡鸡快餐店难以为继,濒临歇业。
王镇长喜欢吃鸡肉煲,还有个讲究,喜欢吃雌鸡肉煲,特别喜欢吃刚刚开始生蛋的年轻的雌鸡肉煲。王镇长给他喜欢吃的鸡取了个人性化的名:少妇鸡。
镇上林老板商业意识强,听说此事后果断关掉了经营多年的抽水马桶店,在张飞饭店对面开出了一家少妇鸡煲店,店门口宽大的玻璃上贴出一张很醒目的广告,上面写着:吃鸡,就吃少妇鸡;欲知韵味如何,请来少妇鸡煲店……
试营业那天,林老板请来了王镇长等镇里的头头脑脑。
头一道菜是鸡血煲。王镇长带头试吃,用勺子舀了一小碗,呼啦啦吹一下。众人看着王镇长吃。王镇长说:“血液是身体的精髓,喝了鸡血,你就感受到鸡的活力了,呵呵……”王镇长呼噜噜喝下一口。“嗯,不错,来来,大家动口啊。”随后响起一片呼噜噜的试吃声。
林老板在一边暗暗得意,让服务员端上系列鸡煲菜。最后端上一个大大的盘子,盖子盖着,水蒸汽从盖子的缝隙处“噗噗”地向外冒。林老板邀请王镇长掀开盖子。王镇长说:“怎么,还要搞个揭盖仪式啊?”然后哈哈笑着揭开盖子,一股白色气体飘向空中,一阵香味溢满包厢。众人仔细看时,只见整只少妇鸡沐浴在一汪鲜汤中,水灵灵香喷喷的。王镇长来了精神:“你们看看,这皮多嫩多饱满多细腻光滑啊,这就是少妇鸡哪,老母鸡能有这等成色吗?”
林老板在一边点头哈腰:“是是是,这鸡下午才第一次生蛋,只生过一个鸡蛋,鸡蛋还暖和着呢。”
少妇鸡煲店天天生意兴隆,将对面张飞饭店的老客户全抢过来了,老板张飞恨得牙齿发痒。
镇里调来了一位姓沈的新书记。头天晚上,镇长在少妇鸡煲店为沈书记举行欢迎宴,镇里一大群头头脑脑全赶过去赴宴了。席间,王镇长大谈少妇鸡的美妙之处,旁边的人附和王镇长,大谈少妇鸡如何好吃。
沈书记微笑着,听着、看着、吃着,突然发问: “处女鸡不是更好吃吗?”
一帮人面面相觑。王镇长说:“这个、这个……还真没想过,更没吃过。”沈书记呵呵笑着说:“随便说说。”
对面饭店老板张飞听说了此事,心花怒放,以最高效率将张飞饭店更名为处女鸡煲店,并且在店面宽大的玻璃上贴出一张醒目的广告:品鸡,就品处女鸡;欲知鲜味咋样,快来处女鸡煲店……
开张那天,张飞请到了沈书记,并由沈书记带来了王镇长及镇里和村里一帮头头脑脑。老板张飞得意地介绍:“这处女鸡,就是,就是……”一位镇干部接嘴:“就是还没有过第一次的那鸡,对吧?”张老板说:“对对对,就是还没生过鸡蛋的小母鸡。”众人笑。王镇长吃着一块处女鸡肉说:“嗯嗯,不一样,这处女……就是不一样啊。”一帮人哈哈大笑,笑脸却对着沈书记,王镇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此镇里干部去饭店吃饭分成了两帮,一帮跟着沈书记往右拐去处女鸡煲店,另一帮跟着王镇长往左拐去了少妇鸡煲店,还有一帮左右为难,有时往右拐,有时往左拐,两边摆摆平。
县委常委组织部郑部长前来检查工作,午饭时王镇长推荐去吃少妇鸡,沈书记说还是处女鸡好吃。郑部长保持着组织工作的严谨作风,笑而不答,只管跟着书记、镇长走,郑部长的身后还跟着一帮县里来的随从和镇里的陪客。这是一条一直往东走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时而插入几家名目各异或大同小异的饭店酒家。小镇和县城一样,这几年餐饮业兴旺发达并且竞争激烈。
走到“少妇”和“处女”两家鸡煲店门口时,王镇长指着左边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妇鸡煲店。”沈书记指向右边说:“这就是风味独特的处女鸡煲店。”郑部长微微笑着往两边瞟了一眼,径直朝前走。走到一家名为鸡鸡快餐店门口时,郑部长走了进去。
一帮人莫名其妙地跟着进去。
郑部长说:“干部应该带头节俭,今天不喝酒,就吃快餐。”郑部长点了一份白斩鸡,两份蔬菜,二两米饭,找个位置坐下先吃了。众人纷纷跟随,都点了白斩鸡,然后围着郑部长吃。郑部长说:“鸡肉就是鸡肉嘛,还分个什么少妇和处女,不是让老百姓笑话吗?”众人都呵呵笑起来。
出门时,沈书记和王镇长同时听到快餐店老板对郑部长说:“舅舅,下次再来啊。”郑部长嗯嗯了两声。沈书记与王镇长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郑部长走了。
小刚从武警部队复员回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天,女友把一张撕下来的招聘启事拿给他看,上面写着招有武打功底的人,月薪还挺高。女友让他去试试,小刚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这不正适合自己吗?他在部队里学了各种擒拿格斗的招术,还在全军大比武中得过奖呢。
小刚拨打了招聘启事上留的电话。电话通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家名叫汇嘉的酒楼招保安。一听小刚的条件,立即让他来面试。
面试时小刚一套精彩的拳术令那位姓宁的老板十分满意,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可是等第二天小刚上班时,才发现不是让他站在酒楼里工作,而是到超市门前的一个路口,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见到一个路人,就对人家指点着报纸上一张新闻图片说:“你好,你是要到明江餐厅吗?可不要去那里就餐,他们举办的婚宴发生过中毒事件,有27个人中毒住了院。”
有些人感兴趣地看一看,有些人忙着赶路,不屑一顾,有些人还当小刚是神经病,对他吼一声:“我又不去那家酒楼!”不过,有些打算去那家酒楼的行人,还真是改了主意,到了小刚工作所在的汇嘉酒店吃饭了。因为这一片地方,像样点的酒楼总共只有这两家。
这下小刚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工作工资高,原来是到这儿坏人家酒店名声,来给自己宁老板拉顾客。宁老板这招可真够损的。而且那个倒霉的明江酒楼,来往行人的主要路口就这一个,让小刚在这儿一守,一宣传,生意差得可想而知。
小刚只干了三天,就气鼓鼓地去找宁老板:“这是什么活呀?天寒地冻,冻得人受不了不说,还受气丢人,还被有些人当成神经病,招人骂招人烦的。”
宁老板笑眯眯地说:“小刚,你不要这样想,他们明江酒楼的确出现过食客中毒的事件,你想想你阻止了许多人去那里就餐,不等于做了一件大好事吗?再说了,工作是辛苦也受罪,可是我出的工资也高呀!你的工资跟白领差不多一样了。”
小刚想了想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干。”宁老板说:“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你再坚持一段时间,干得好了,我还给你涨工资。”
小刚摇摇头说:“不行呀,我的表弟就在那家酒楼打工,他们老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炒他鱿鱼的。”
宁老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叫他到我这儿来工作。”小刚想了想,不再说什么了。宁老板这才放下心来,自从他想出这个损招来,陆续招的十几个人都宁愿赔押金,只干两天就跑了,能把小刚留住,就太好了。
第二天,小刚的表弟就来到汇嘉酒楼上班了。小刚继续在这儿宣传,虽然很苦很累,但他坚持着,因为他心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迫使他咬牙干下去。
这天,他正把报纸递到一个路人面前,那人一把夺过报纸撕得粉碎,破口骂道:“你小子胆太大,居然敢坏我们酒楼的声誉,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苦头。”说着上前就是一拳,多亏小刚学过武打,闪身躲过,敏捷地抓住对方的胳膊一扭,对方就哭爹喊娘,动弹不了了。这时,他身后来了几个人,要上来打小刚,小刚施展开拳脚,那几个人一看小刚功夫了得,吓得落荒而逃。难怪宁老板当初要招会功夫的,不然干这得罪人的活,能少得了挨打吗?
小刚把这事反映给宁老板,说这工作风险太大,要涨工资,不然就不干了。宁老板权衡利弊,最终还是答应了小刚的条件。然后又给了小刚几张同样的报纸让他做宣传用。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汇嘉酒店因为宁老板的潜心经营,生意越来越红火,而明江餐厅的生意却是半死不活,终于挂出了转让的牌子。这下汇嘉酒店的宁老板心里可乐开了花,他盼望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两天后,明江餐厅的店转了出去,汇嘉酒店的宁老板准备告诉小刚,让他辞职,因为他的对手已经让他“将”死了,所以小刚就不必再开展他的“破坏活动”了。他就可以少付这笔令他心疼不已的工资。
没想小刚却主动来找他了。小刚递上一份辞职申请,对宁老板说:“我不干了,因为我有了一份新工作。”
宁老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平时看上去怪老实的,没想到还挺有心眼的,这边干着,那边把工作都找好了。
小刚笑着说:“对面的明江餐厅被我接手了,我明天就开始装修和整理店面。我们将换个店名,这下你关于明江餐厅中毒事件的宣传该结束了吧?”
宁老板惊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愣了半天才说:“你不就是一个打工的吗?哪来这么多的本钱盘下一个餐厅?”
小刚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女朋友就是明江酒楼老板的女儿。她知道你一肚子坏水,又拿住那个把柄不放,其实早知道食客中毒事件是你从中做的手脚,可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揭发你。见你不断招人,就让我来应聘。一是让我来早点结束你的宣传计划。二是想让我女朋友的弟弟谎称我表弟,有机会来你这儿学手艺,现在他把你这儿的几样拿手菜全学会了。至于那次来找我打架的事,是我女朋友为了让你给我涨工资而略施的小计。”
看小刚说得头头是道,宁老板这边听得直冒冷汗。天哪,原来还自以为聪明,其实自己早就钻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
最后小刚临出门时说:“我还得感谢你,因为我利用我的工作便利条件印了许多调查表,考察明江餐厅和你的酒楼各有哪些优缺点,哪些菜肴和服务方式最受欢迎。这些都是花钱也买不来的信息呀。”
宁老板这才明白,原来害人终害己,自己一心炮制的计谋,被人家轻松化解,而且将计就计被人轻松利用了。他悔得心尖都痛了,冲上前就要给小刚一耳光,没想到被小刚轻松地接住他的手腕:“别忘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完,松开手沉着地走出房间。门外,一个俏丽可爱的姑娘正笑容灿烂地等着他。
在我国江南一带,每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关起大门,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敲击碗筷。吃完年夜饭的碗筷收拾干净后,再打开大门。这叫做闭门生财,开门大吉。
相传,这种做法是为了哄骗铁拐李。
据说到了每年的最后一天,玉皇大帝都要了解民间的生活状况,于是就派铁拐李下凡查看民情。铁拐李为八仙之一,是个跛脚叫化仙,因此便在人间吃年夜饭的时候,提着要饭的篮子跛着脚沿街到各处各家乞讨。
讨完饭后,铁拐李把讨来的东西带给玉帝老爷子看,谁家穷。谁家富,一看就知道了。据此,玉帝老爷子就让富人一年遭几次灾,不要太富;穷的则让他发几次财,不要太穷了。
这事儿慢慢传到了人世间,一个精明的商人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很快就想到了应对办法。到吃年夜饭的时候,这户人家把大门关的严严紧紧,家人谁也不许大声说话。等铁拐李来讨饭时,打开门,桌上什么也没有。
铁拐李一看,认为这户人家穷得连年夜饭都吃不起,于是就大发慈悲,悄悄在这户人家的门口放上几个金元宝就走了。就这样,这家人越来越有钱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家也看到了他家发财的原因,便都纷纷跟着学起来。后来,铁拐李见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吃年夜饭,便知自己下凡探察之事已被人们觉察,就不再到人间来讨饭察贫富了。
但是,关起大门吃年夜饭的习惯,却据此流传了下来并延续至今。
这天,胡县令正在后院与三个衙役种菜,忽然一阵堂鼓急促地响了起来。一个衙役边跑边说:“大人,来了一伙喊冤的。”“快走!快走!”胡大人把浇水的长柄木勺一扔,急急忙忙向前院跑去。胡大人穿戴整齐走上大堂,三班衙役各司其职,把喊冤人带上堂来。这是一伙农夫,一共六人,其中有三个人头上和胳膊上分别缠着布条,看来是受了伤,他们一见胡县令就跪地叫喊:“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不然我们往后就没法活啦!”
胡县令吃惊道:“你们这是怎么啦?要状告何人?”一个年老的周姓农夫说:“我们是被人打的,我们要状告城固县凶手王同春和刘三贵等七人。”县令又吃了一惊:“啊?状告邻县辖民,这,这……你们因何事情竟与邻县的百姓闹起来了?”“大人,这都怪邻县刘三贵等人太凶恶了……”周农夫说,并愤怒地叙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几个农夫住在汉江边上的六陵村,与湑水交叉的汉江河中心有一块三角形的岛。岛上长着旺盛的芦苇。每到秋季芦苇成熟,附近的村民们则前去采割回家当柴烧,虽然芦苇不如干柴火旺耐烧,但是收回去放在家里,可当一年的燃料,能省好多买柴的钱呢。所以,附近的村民们都乐意去采割。昨日,周老汉和邻居五个青年一起去三角岛收割起了芦苇,当他们一人割好了两担,正要插上尖担起肩往回挑走时,忽听一声大喊:“慢着,乖乖地把东西给放下!”一下来了十六七个男人,为首的是邻县汉王城村的保正王同春,他手一挥,带来的人立马把周老汉等五人团团围住,王同春说:“把捆好的东西放下走人,什么事也没有了,再来割芦苇,小心打折你们的手!”六陵村的一个青年顶撞了一句,王同春手一挥:“修理他!”话音一落,对方两个小伙子扑上去把这青年打倒在地,边打边说:“这个三角岛是从我们这边冲离下去的泥沙堆集而成,这岛就是我们的,你们敢来割芦苇?真是找打!”
周老汉和同伴反驳说,自古以来,河心岛上的芦苇就是无主的,谁动手就是谁的,怎么今年突然就变成了你们上游县的私有物了。他明白汉王城村换了个心术不正的新保正。周老汉话一出口,王同春又说周老汉胡扯蛋,指挥身边的人抓住周老汉就打了三个嘴巴,周老汉气坏了,手一挥说:“跟这些狗日的拼了!”身边的后生气得嘴脸发紫,什么也顾不得了,抓起扁担向对方扑去,可王同春带来的人多,一拥而上,三个打一个,把周老汉这一帮人打得嘴眼乌青,其中三个还被打伤了胳膊和额头。后来,王同春带着那一伙如狼似虎的人把周老汉他们的扁担和镰刀全砸烂,把割好的芦苇全搬走了。周老汉一伙人回到村里,气愤不过,就请人写了状子,今天一早就赶来县衙告状了。
胡县令听了,虽然十分气愤,可这样隔县闹纠纷的民事案子,办起来却很棘手,如果要审理,得到邻县去传人,要传人,得通过邻县的批准,否则,就有越俎代庖之嫌了。再说,县令大都偏向自己境内的百姓,如果找不到恰当的证据,对方也未必相信他的辖民有错。于是胡县令对周老汉一帮人说:“这个状子本官先接了,可这种案子,审理得履行一些手续。大家的身体重要,先去找个郎中治伤,一有情况本官派人通知大家。”说完,他让一衙役去内院,从夫人那里拿了五两银子来赠给周老汉一伙,让他们先去“望江客栈”住下来,再料理这事。
周老汉一伙十分感激,拿了银子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县衙。胡县令提起笔,正想向城固县令写一份通报公函。忽然“咚咚咚”,堂鼓又响起来了。胡县令放下笔忙让人带来了击鼓人。胡县令一看,又是一个老汉和两个小伙,都受伤了,三人跪在大堂上说:“老爷,您要为小民作主伸张正义呀!”胡县令一怔,问老汉又出什么事了。老汉说,他们姓杜,住在马畅镇的杜家村,昨天犁田时,他家的牛把旁边田里的庄稼吃了晒席大的一片。老汉心想犁毕田后,晚上回去再上门去向那块地的主人刘黑仔赔礼道歉。可是,天黑时他把牛拉回家,刚拴在圈门外,忽然有人跑过来告诉老汉,刘黑仔赶着自己的牛到老汉的油菜苗地里把二分地的菜苗快吃完了。杜老汉大惊,眼看着快要移栽油菜了,菜苗在这节骨眼上被祸害了,这不是专与人作对耽搁一季庄稼吗?
杜老汉立即赶到菜苗地里拉住刘黑仔说:“我家的牛无意中吃了你家的几口庄稼,我还想着给你赔罪呢!你咋来这一手呢?”刘黑仔说:“你还好意思说,别假惺惺地说赔罪了,如果我的牛不来你的菜苗地里,恐怕你就浑水摸鱼不吭声了。对你这种人,我就要让你尝尝被祸害了庄稼的滋味。”刘黑仔说完,继续让牛吃菜苗,杜老汉就上去拉他的牛,刘黑仔说:“咦,你还想把我的牛尾巴扯断呀?”于是伸手把杜老汉推倒在地。这时,杜老汉的两个儿子从另一块地里闻声赶来了,刘黑仔见杜老汉的两个儿子朝他跑来,就扯起嗓子喊:“来人,不得了啦!一家三口人打死我了。”这样一喊,刘黑仔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堂兄弟闻声都赶来了,于是大家厮打在一起,刘黑仔的人多,杜老汉父子三人不是对手,被打伤了脸和胳膊。杜老汉的菜苗全完了,又挨了打,于是气不过,就来县衙告状了。
胡知县仔细问了一下刘黑仔的情况,又为难了,为啥?因为杜老汉状告的刘黑仔,又是隔邻的城固县百姓,之所以发生那么大的矛盾,是因为那条田坎,就是两个县境的分界线。一条田坎两个县,百姓们平时交往不多,互不忍让自然容易闹事了。
胡知县心想,今天还真是百姓告状的多事之秋!他略作思考,又叫衙役从夫人那里取了二两银子送给杜老汉三人,让他们先去“望江客栈”住下,一边找郎中医伤,一边等待县令审理的消息。
告状人一走,胡知县想了许久,又拿起笔,很快写了一份邀请函,让一个衙役马上送去城固县交给赵县令,请他最近一定来本县观看城北新开辟的一处优美景点。
第三日中午,赵大人带着一个随从兴冲冲来到洋县。胡县令请赵大人到客厅饮过茶,然后陪赵大人去看景色。当路过望江客栈时,胡知县说此客栈的点心味美,请他进去尝尝,赵大人只好进了客栈。两人落座叫了一盘点心才咬了一口,只听一阵吵嚷,一伙挎着胳膊头缠纱布的农夫忽然涌进来,扑通一声,一齐跪在两位知县大人面前大喊大叫:“老爷,请给小民伸张正义主持个公道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赵县令吃惊地望着胡县令。“快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胡县令也显出吃惊的神态对这伙农夫说。其实,这些农夫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向胡且县令告状的那两帮受伤的农夫,今天的这场面,都是胡县令提前暗中安排好的。这时,跪在地上的十几个农夫听胡县令这么一问,叽里咕噜地把各自的委屈和受害经过仔细地又复述了一遍。胡县令听了,显出吃惊的样子道:“啊?果真如此吗?”一农夫说:“如果我们有半句假话,甘愿受法律处罚。”“真是想不到邻县的百姓这么凶啊!”胡县令叹道,他转头望着赵县令又故意说,“赵大人,你一向为官正直,执法严谨,辖地百姓应该不会……要不是本官今天亲眼目睹了这些农夫的受伤情况,还真不相信大人辖地会……唉!赵大人,既然你我都知悉了这桩官司案情,你看这事……不知你那边的行凶者该如何对待?伤者的医疗费……”
赵县令此时真是既尴尬又生气,他呼地站起来说:“胡兄,放心,我回去后立即着手调查这事,如果属实,我决不会姑息养奸!”说罢手一拱,转身就走了。胡县令叫道:“赵兄,城北的风景还没看呢!”赵县令早明白胡县令邀他来的目的了,头也不回说:“下次再说吧。”
果然,第三天下午,赵县令就派人来了,说王同春、刘黑仔等打人闹事者已被赵县令收押处治,并送来周老汉一帮六人受伤应得的赔偿共计十两银子,刘黑仔打伤杜老汉父子应得的医药费和故意损坏其油菜苗的损失共计八两银子,胡县令当着赵县令使者的面,传来了两伙告状人,把处理结果告知他们,把对方赔付的医药费发给他们,然后让他们回去安心养伤。
程承志考中进士后,被朝廷委任为松山县令,就带着妻子袁红袖高高兴兴地去上任了。
这天路过一个小镇,此时正是集日,街上人头攒动,一片繁荣景象。程承志心里高兴,就和妻子一起慢慢逛着,顺便采买一些日用之物。
这时,一名老人来到程承志面前,笑道:“看公子应该是个读书人吧,小人这里有一块砚想卖出去,不知能不能入公子的眼。”说罢就从袋中拿出一块砚来。
程承志一看,只见砚石中散布金黄色小点,黑底黄星,宛若夜幕繁星。接过来细看,但觉温润细腻,纹理清晰,星晕明显,一看就知道这是砚中极品金星砚,轻轻敲击,有一种清越的金属声。再观雕刻的猛虎图案,与石上花纹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出于名家之手。他不禁问道:“这是哪来的?”
老人笑道:“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说来让公子见笑了,小人祖上也曾是读书人,只是到了小人这代不成器,没人再读书。因家里急用钱,只好变卖。”程承志爱不释手,再一问价格,也不算很贵,就将这块歙砚买了下来。
有了这块砚,程承志每次坐在书桌前,都觉得手中的笔平添了几分灵气。每次同僚来访,看到这块歙砚,都赞不绝口,说他无意中淘到了宝贝。
这天早上程承志刚醒过来,就看到妻子袁红袖坐在身旁,脸色苍白。他吃了一惊,就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病了?”
袁红袖摇摇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块歙砚变成了一只猛虎,说我欠了它二十两银子,扑过来咬我。”
程承志大乐,笑道:“是不是你见我太喜欢那块砚了,觉得它抢了我对你的爱,才有这样的怪梦?放心吧,你在我心中,什么也替代不了。”程承志是寒门之子,而袁红袖却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的家人本来是很反对两人结合的,但袁红袖却铁了心要嫁他,家人没办法,只能答应。因而程承志对于妻子除了爱之外,更带着感激。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考取了功名,也算是不负她一片深情。
见妻子仍闷闷不乐,程承志就笑道:“我这就去拿砚过来给你看看,看它能不能真变成一只老虎。”说罢来到书房,刚想伸手,就吃了一惊。
只见砚上刻着的那只老虎眼中流出一点儿红色的液体来,像是血从眼中流出似的。这时袁红袖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砚上的血滴,也吃了一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砚真的会变成老虎?”
程承志也莫名其妙,真不知虎眼中的血迹和妻子的梦有什么关联,只得将砚拿去洗了。这一天,他心里老想着血砚的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正在公堂上处理一些事情,突然使女匆匆跑来,叫道:“老爷,不好了,夫人突然病了。”
程承志吓了一跳,急忙跑回家,只见袁红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上还有血迹。使女道:“夫人刚才吐了好多血,也不知患了什么病。”
这时,大夫也来到了,给袁红袖诊脉后,道:“夫人的病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非本人单方不可,偏偏有些药是紧缺的,一时不好找,得花些钱到外地去求购。”然后开了个方子。程承志一看果然有几味药并不常用,只得吩咐人到外地去买。
就这样折腾了近半个月,袁红袖的病才渐渐好了。这天她对程承志道:“我算了一下,这场病花的钱正好是二十两,莫非当时的梦是真的?”
两人顿时流出了冷汗,莫非这块歙砚已经看到了她将要到来的灾难,在向他们示警?程承志拿起那块砚来看,却看不出任何异常,真不知那血是怎么流出来的。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这天早上,程承志刚醒来,又看到袁红袖呆呆地坐在身边出神,他惊声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梦了?”
袁红袖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那只老虎了。好像是说,这次我们要损失一百两的家产,所以心里有些慌。”
程承志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也许上次的梦只是巧合罢了,就算真有财物损失,只要我们大家没事,比什么都强。”
尽管如此说,但两人的心都觉得有些不安,立即打开书房去看那块砚石。这一看,更是目瞪口呆,只见砚上刻着的虎眼中,又有一缕血迹。
他们吩咐家里人一切小心,防火防盗。几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夫妻俩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上次的事只是巧合罢了。
这晚一家人吃过晚饭,正在屋里谈论着县里的事情,突然从大门口一瘸一拐地走进一个人。这人衣不遮体,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成了布条儿,一看就是一个乞丐。
程承志眉头皱了皱,刚想开口问,那人却看着袁红袖,道:“大小姐不认识老朽了?”
袁红袖仔细一看,不禁叫道:“这……这不是赵叔吗?你怎么来到这的?”
这人正是袁家的管家赵叔,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叫道:“大小姐,老朽对不起你啊。”
夫妻俩急忙过去,将赵叔扶到椅子上坐好。袁红袖一看这情形也有些急,忙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赵叔道:“老爷没事,家里也没事,只是老朽出了一点儿事,对不起大小姐了。”这才说出事情的经过。原来,袁红袖的父母听说了袁红袖生病的事情,就托赵叔来探望。考虑到程承志刚上任,手头也不宽裕,还带来了一百两银子。赵叔跟着几个商人搭伙赶路,不料被一伙强盗盯上了,他们不但把银子抢走,还要将人杀死灭口。幸好赵叔机灵,装死才逃过了毒手。
将赵叔安顿好后,夫妻俩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来到书房,拿起这块歙砚细看,却仍看不出有何异常。袁红袖道:“看样子,这是一块有灵气的砚石,还是叫人去打听一下它的来历吧。”
那天使女跟他们一起买歙砚,见过老人的面,所以就叫她去打听,程承志还派一个男家人跟着保护。十多天后使女回来了,夫妻俩急忙问:“打听到了吗?”
使女点了点头,道:“这块歙砚果然有点儿怪异。”
原来老人卖歙砚时,并没有说真话,歙砚并不是他家传的。那个老人曾在一名县令家里打杂,据说这块歙砚是一名道士送给县令的,谁知没过多久,县令总做怪梦,在梦中有一只老虎向他索债。结果没几天,家里就真的失财了,不是有人生病就是失火,损失往往都和梦中老虎索债的数目差不多。那名县令恼了,就将这块砚丢到河里,谁知两天后,砚又自己回到了书房里,县令更怒,就叫老人将这块砚带到很远的地方去砸烂。老人看这砚实在好看,不忍心下手,而是拿到山洞里藏了起来。
程承志问:“县令后来还做梦吗?”
使女道:“从此以后,县令果然没有再做梦,也没再过问砚石的事,这事才算平息下来。不过只过了几年,县令却死了。”
袁红袖一惊,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使女道:“据说是贪赃枉法,被朝廷处斩的。其实这县令也很有才华,只可惜太贪了,结果让人告到京城里去了,朝廷一查果有其事,于是就把他杀了。老人见事隔多年,这才拿出砚来卖。”
这名县令被杀的事,程承志也知道,皇上为了让天下当官的看看贪官的下场,对这名县令用了酷刑,所以死得很惨。但他实在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使女走后,程承志叹息一声,道:“看来,这名县令想错了,他以为没了歙砚,没了怪梦就安心了,其实这块歙砚是在救他的命呢,可惜他将它丢了。”
袁红袖奇怪地问:“难道怪梦是在救命?”
程承志点了点头,道:“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有人送了我二十两银子,我收下了,没想到却害你病了一场。后来又有人送我一百两,我本来想不要的,可又想你这样辛苦跟着我,我也想让你过得好一些,于是又收下了,谁知却害得赵叔被抢,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我想,这歙砚一定是告诉我,不义之财不能取,我再也不会做违法的事了。”
袁红袖脸色苍白,紧紧抓着他的手,叫道:“原来是这样,你可别再走那名县令的老路了。”
程承志点头道:“放心吧,我会让这块歙砚永远跟着我,再也不让它眼中流出血来。”
多年后,已是知州的程承志告老还乡,夫妻携带的只有简单的一些家产。回到老家,袁红袖拿着那块歙砚笑道:“这次我真的不用担心它眼中会流血了。”
程承志哈哈一笑,道:“你是不是该将实情说出来了?你演的戏可够真啊。”
袁红袖一怔,问:“原来你知道是假的?”其实这块金星砚是袁红袖花钱请名匠特制的,背部有一个小孔,白天将红墨水滴入,夜里就会从虎眼里慢慢渗出来。袁红袖听过太多的官因贪婪而身败名裂,担心程承志当官后走人家的老路,这才请人制作,又等在路途中卖给他们。
她随程承志上任后,一直注意他的动静,当发现程承志第一次收受别人贿赂时,就开始行动了。而所谓的梦,以及赵叔和老人的故事,都是她安排的,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阻止程承志做贪赃枉法的事情。
程承志笑道:“开始我的确吓了一跳,可一想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我确实想让你过得好一些,所以才收了钱,可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我终于明白,再多的财富,也不如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现在想来,和我一起考上并当官的人,至少有一半已经死于非命了,我们能和儿孙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都是拜你所赐啊!”
夫妻俩捧着那块歙砚,相视而笑。
意大利南部小城波尼尔的城里一条小街上有一座乳白色的三层楼,楼里住着一位年轻的单身妇女密丝苔和她4岁的小女儿。这一天,天气晴朗,密丝苔打算带女儿到城郊去玩,尔后再观看一场下午的足球赛。
密丝苔在梳妆台前忙碌着,她的小女儿则在室内四处乱跑,后又一下子爬到窗台上去了。那窗台是有木栏杆的,密丝苔倒也不必去管她。小女儿在窗台上摇晃着木栏杆,轻轻地唱着什么,她很快活。
再说这天下午要举行的足球赛,因为某种原因而改期了,足球运动员便到街市上来闲逛。其中一位守门员皮里,独自向这座乳白色的三层楼走来,他边走边瞧,漫无目的。
密丝苔梳妆已毕,走到窗台前来抱小女儿,她脚下一不小心,踢着个什么东西,便向窗台倒去。小女儿一惊,向窗台外猛一使劲,那木栏杆竟然有一根断了榫,小女儿掉向窗外。密丝苔尖叫一声,就跳过去抓小女儿,但小女儿已从三层楼一头栽下去了。
皮里是个救险球的高手,也许是出于条件反射,每见有东西从空而降,便习惯性地要扑上去抱住。此时,他忽见楼上掉下一个人,就不假思索地跃身扑去,两手牢牢抱住,滚几个滚儿,尔后慢慢站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皮里向楼上瞧瞧,只见孩子的母亲站在窗口,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在感谢上帝呢。
伺候上司难,伺候女上司更难,伺候娇艳的女上司难上加难。自打关红上任行政处长,秦永脚步越发的谨慎,深恐不小心踩着女上司哪根神经,招来不猜之事。
秦永薄皮小眼,瘦高驼背,两支招风耳朵,似乎专为捕捉蛛丝声息才后天演化而成。树已静,而风不止,秦永深知其中道理。他杯子里的水从来不会倒满,他习惯利用倒水的时机,察言观色,辩明风向。他也从不会将杯里的水喝干,随时佯装喝水时机,应对突然发问的领导,给自己留有充足的思考余地。看报,他双手端举着报纸,将脸完全遮挡,令你正面猜不到他是读文字还是在养神,一旦机敏的耳朵捕捉到领导的脚步声,他会准时咂声嘴,以告知他正处待机状态,并未休眠。见到上司,秦永先将小眼睛眯起来,强迫自己咧开嘴,不甘下垂的双手极力掩饰窘迫,却僵硬地端举在半空,如缺油而失灵的机器手,愈发引导的语句磕磕绊绊,听得令人气短。唯有对对是是两个字,脱口而就,语速快且用量足。秦永前后伺候过几任处长,为摸透上司的脾气,令他费尽了心机。刚摸着脉络,立马就换个生面孔来,着是让秦永的头发稀疏了不少。
前几任,好歹性别还有共同点,红脸白脸还无大碍。琢磨女人,秦永心虚,相比男人他更怕女人,不知道他咋落的根。不苟言笑,喜欢妆扮,香气袭人的关红,他打心里犯怵。想靠前,全不知迈哪条腿才好。上帝真会开玩笑,明知道秦永怕水,非仍他水里不成,越是没着没落,秦永越是惶恐。关红身上的香水让他迷糊,嘎嘎的高跟鞋响,听了心里打鼓点,后背冒冷气。
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掉,关红到局里汇报非拉上秦永陪同,与关红钻进一个小车里,让秦永全身刺痒,还抓不得挠不得。他坐在副驾位置,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索性打开车载收音机,搜到浪漫的歌曲,秦永急忙闪过,象是高速的车子紧急避过险情。到是郭得刚的相声让他将背靠实了些许。然而,从头到尾也没勾出车里人一点笑模样出来,尴尬的秦永不住咂嘴。哪知,相声是引子,劝男人补肾才是正题,丝丝入扣的广告词,让秦永头发要立起来,即被引导要害之处,秦永以电击那般速度关掉没皮没脸的广告播音,一背冷泠的汗。
人倒霉的时候,喝冷水都塞牙缝。车居然趴窝了,绿灯放行车不行,急的司机嗷嗷叫。没有办法,秦永钻出车子后面推,关红也不忍坐在里增加载重,也钻出车子帮秦永。秦永本想拦着,却对穿着短裙,蹬着高跟鞋的女处长伸不出手来。准是因堵了后面的车,引来胖交警。胖交警歪着脖子看着秦永俩人推车到跟前,撇眼一身香气的关红,对秦永道:“我说,花钱修修车成嘛?别有钱就包小姐”。秦永下意识地埋头应了半个是,急忙咽了回去,只把头埋的更低,频频地咂嘴。咂嘴有担待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为胖交警话紧急打压,胖交警的话,秦永真不敢再回味,怕撑不住,会失声发笑。关红一直埋头没吱声,待把车推过路口站下,转脸对着秦永喊:“是什么是!是什么是!”秦永慌应:“对对对,不是不是--” “对什么对,闭上你的破嘴!” “是是是,不对不对” 关红气急,朝秦永飞出一脚,秦永躲闪,接住了处长的高跟鞋,再次躲闪,接住了处长的另一支高跟鞋。秦永抱着两支高跟鞋,看着赤足且一脸委屈的关红,胖交警的话,让他再也撑不住了,秦永放声大笑起来,如泄闸的洪水,这辈子秦永也没有笑的如此畅快。关红赤脚上来就打,秦永抱鞋前面边笑边跑,关红赤足后面追,嘴里念:“疯了,疯了---”
很快,办公室里流传出若干版本关公(红)战秦琼(永),无论哪个版本,都让人捧腹,秦永居然可爱起来。但不论“关公战秦琼”的结果如何,秦永终有所得,他眼里的女处长似乎与娇艳不沾边了,尽管依然香气袭人。不过,胖交警的话,多会想起,多会偷着乐,如果听到秦永蹲厕所噗嗤发笑,定是他肚子里荤段子发酵的结果。
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中,河北某马戏团最后一个压轴节目“马术表演”也即将接近尾声。随着一棕一白两匹健马风驰电闪般的在场内绕圈追逐,马背上的红衣少女和白衣少女不断变换这各种惊险的动作,她们在奔驰的马背上一会儿“单臂倒立”,一会儿“蹬里藏身”,一会儿用单脚勾住马鞍,身子紧贴地面,此名为“燕子掠水”,乃马术中最危险的一招......刚刚还如雷鸣般喝彩的观众席上此刻竟然鸦雀无声,人们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个个紧张的把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场马戏演出结束了,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嘈杂的人们开始拥挤着朝帐篷外走去,这时候突然从前排传出一个妇女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后面人群都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台前望去。只见一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富家太太疯狂地冲向帐篷出口处,向正在朝外走的观众哭喊道:“都不能走!我的‘帅克’不见了,谁偷了我的‘帅克’!啊,我的天哪,‘帅克’‘帅克’!你在哪里呀!呜呜,老娘我不活了啊!......”
“可能她的孩子不见了!”大家都这样想。可是又感觉不太对:这富婆看样也四十多岁了,她的孩子起码也得有二十岁吧?怎么会丢失?如果是她的孙子或外孙,也不可能由她当保姆抱着孩子来赶会看马戏啊。于是就有好心人上前关心地问她‘帅克’是谁?多大年龄了?怎么不见了?结果回答令众人不齿。原来这‘帅克’是富婆豢养的一只宠物狗,不知在什么时候从她怀里跳出去不见了!
富婆见大家不理她,便发疯一般跑到帐篷出口处往地上一躺,堵住了大家往外走的路,嘴里哭骂着谁都不能走,谁走老娘与谁拼命!
帐篷里面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纷纷斥责富婆有什么权利不让大家出去?你的狗不见了活该!于是人们哄笑着,嘲骂着照样往外走。富婆没法,竟然又跑到马戏团后台,撒泼大骂:“我的‘帅克’肯定是你们这帮人给偷走藏起来了,我要搜查你们,我要告你们!”马戏团老板赶紧出来陪笑脸:“这位太太!我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相信的话您可以随便检查!”
“老娘当然要检查!”只见富婆走到后台,口里一边叫着“帅克,宝贝出来!帅克,我的心肝出来!”一边掀开一只大木箱,大木箱里面盘着一条大蟒蛇,吓的富婆‘妈也’一声怪叫,砰地赶紧合上了箱盖。又看了几个铁笼子,里面不是老虎就是猴子。马戏团老板一面陪着笑脸跟着富婆到处搜查,一面对演员说都起来,都起来,把所有的地方都让这位太太检查一下。检查完了后台,富婆又指着一位表演魔术的小伙子对老板说:“这个人最会变魔术,刚才一只大鸽子都让他在袖口里变没了!我的‘帅克’一定也是他变没了!不行,你们得赔!”小伙苦笑不得,老板也感到无奈,无论怎样解释,富婆就是一口咬定:她的‘帅克’一定就是被这帮马戏团给藏起来了!老板哭丧着脸,说太太您可千万不要冤枉我们啊,我们几百里路来到贵地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怎么能干出偷盗之事呢?再说,我们偷您的帅克有什么用啊?然而富婆却说你们偷了我的‘帅克’,训练它识字做算术,就像你们节目中的那条会做算术识字的狗一样,好为你们演出挣钱呀!你以为老娘是傻子?
老板无奈,说这样行不行啊太太,您今天能光临到敝团观看演出,不小心丢失了爱犬,敝人也负有一些责任,我个人赔您二百元钱行吗?富婆“呸”的一声,道:我家‘帅克’价值连城,我老公是局长,会要你这钱吗?“那您这位太太到底要我们怎么办啊?”老板几乎要哭出来了。
“110”来了,那富婆的亲属也来了。最后在“110”和富婆亲属的协调下,马戏团赔偿富婆五百元。另外,马戏团还要打印一百张“寻狗启事”,上面刊登“帅克”照片,写明狗的个头,毛色和特征以及丢失时间地点等。如有捡拾到者或知其下落着可联系xx电话,失主必重谢云云。老板一一应允,答应马上照办。于是富婆在众人劝解下方举步登上宝马,在车子就要发动时,富婆又下来,对马戏团老板大声喊道:“记住!在“启事”后面还要加上一条:我家‘帅克’爱吃鸡蛋,爱吃火腿!”
著名主持人王刚是个收藏家,据说在各位主持人中,王刚的宝贝最多。但是当年王刚刚玩收藏时还是跟着马未都学的。王刚曾说过,我非常欣赏马未都先生对文物鉴定的那种直率的表达方式。马未都鉴定文物那可是既直率又幽默,没有一句话是多余的。不信?那不妨一起来看看他的麻辣鉴宝:
耐克没号肯定假冒
来人问:你看看这个瓷器有何特征?
答:这个瓷器融合了很多现代工艺的特点,具有明显的现代风格。我想我的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笑声)
来人问:你帮着看看这个瓷器。
答:我的耳朵比较聋,我都听见我的左前方有人说,这个东西是新的。我们这一行,说一件东西一般不说它是假的,说假的人家比较容易急,怎么假了?我这难道不是瓷器吗?所以一般说它是新的。您这件东西,也是新的。有多新?买了有多长时间它就有多新。(哄堂大笑声)这个东西太新了。底下还故意写着一个“官”,过去这个东西要是送给皇上,基本就被杀头了。(笑声)
来人问:你来看看我这个是什么?
答:古人对死很敬畏。死后要用一个面具给盖住脸。您这个东西,当然不是这盖脸用的面具,不过很沉,是玛瑙材质的,很硬。不幸的是这个面具的图案多少有些动漫,现在不是都流行动漫吗?我说得比较婉转,你们能明白吧?过去很多医生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他不会直接说某人快死了,他说得都比较婉转:回去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笑声)
问:这个瓶子是清代的?
答:这个瓶子上写着“大清雍正年制”,但肯定雍正时期的人没有见过它。(笑声)图案很努力地向雍正的年代靠,只是太沉了。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么重的东西当时做不出来。一个人的早期训练很重要,只要他上过工艺美院,他就不好仿古。别看它上面有个口,以为是用破了,但它的年代,肯定是三中全会以后的。(笑声)
问:这个琴有多久的历史?
答:这个琴不错,应该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但是没号,耐克没号肯定假冒。(笑声)好琴都有编号。但你看它有金徽,还是不错的,在当年应该是很好的观赏品。
给阿丘鉴宝
有一天,中央电视台主持人阿丘和慕林杉把马未都请到了《人物新周刊》,给马未都做专访。为让节目更生动一些,阿丘还搬来了自己特地淘来的古董,然后开始请马未都鉴宝。
阿丘:马先生,给你手套,帮我们看看这八件文物。
马未都:我不用手套,你那东西还没手套值钱呢!
阿丘(拿着一个佛龛):马先生,您看看这个。
马未都:这个最不靠谱。
阿丘:马先生,我这可是西周的。
马未都:你这是上周的。
阿丘:为什么叫淘宝呢?
马未都:淘指沙里淘金,不过你这是淘沙子,你把沙子都淘走了,剩下的金子就多一些了,也算是作了贡献。
阿丘(拿一小瓶儿):我听说这是宋朝官窑啊!
马未都:对,就是送你那朝的。
阿丘(指着满桌子的破烂儿):这几样文物,哪样最值钱?
马未都(拿起放大镜):就它最值钱!
阿丘瞬间晕倒了。
这个瓷器是骗人用的
有一天,马未都被人请去鉴宝。到了那人家,看了一地下室的古董,顿时暗自惊叹。但是近前细细一看,居然全是假的。那人急了,说:“按概率算,这么多件也有一件真的吧?”
马未都风趣地说:“你去印刷厂里抓起一把铅字,往地下一撒,就是一首唐诗,这概率有没有?有,很小,跟你这有真货的概率一样!”
那人无语了。这收藏真不是没眼力的人玩的。
一个藏友捧了一个瓷器,请马未都鉴定:马老师,你给看一下,这个瓷器是干什么用的?
马未都说:这个瓷器是骗人用的。
有家公司开中秋晚会,员工A经过重重考验,进入了抽奖环节。
台下的同事都在起哄:“苹果!苹果!苹果!”结果A真的抽到一张纸条,上写:“苹果牌笔记本”,A激动得大叫……这时司仪缓缓地送上礼品包,里面有一个苹果、一副牌和一本笔记本。
添乱
昨天,我因为有事,接孩子晚了点,等我到校门口时,看到儿子正和另外两个小朋友扭打在一起。
我赶紧冲上去,将儿子拎出来。
我正要冲他发火,谁知儿子却一脸茫然地问我:“老妈,我正在劝架呢,你添什么乱呢?!”
非此即彼
这天早晨,孩子问爸爸:“爸爸,怎么是你做早餐呢?妈妈生病了吗?”
爸爸道:“宝贝,今天是母亲节呀!”
孩子疑惑地问道:“哦,那其他日子,都是父亲节吗?”
历害的名字
放学回家后的小明对妈妈说:“妈妈,你应该给我起一个更厉害的名字。”妈妈问:“为什么这样说呢?”小明说:“我们班有个同学的名字就很厉害,老师从来不敢叫他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妈妈大惊:“他叫什么名字啊?”小明淡定地说:“马麻。”
领导
唐僧师徒四人坐在草地上休息,两个小妖远远地观望着。
一个小妖说:“大王叫我们抓唐僧,却不知哪个才是。”
另一个小妖说:“我也不认识,不过听说唐僧是这四人的领导,就跟咱大王一样。”
第一个小妖松了口气:“你早说嘛,领导的特征太明显了!”
于是……猪八戒被抓走了。
飞行模式
一天,儿子拿着老妈的手机玩,结果摔坏,了。
妈妈就把儿子给暴打了一顿:“兔崽子,我看你下次还敢不!”
儿子委屈地说:“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但是从6楼扔下去还是摔坏了。”
关心
老公下班回家后,发现老婆躺在床上。老公关切地问道:“老婆,你身体不舒服吗?”老婆点了点头。老公连忙安慰道:“做饭的事你不用愁,我一会儿把你背到厨房!”
胆大的小偷
手机丢了,我急忙用朋友的手机打过去,很客气地问:“您好,您是不是刚捡到个手机?”接电话的直接回答:“什么捡的,我刚偷的!”
他们家境贫寒,但是父慈子孝,有一天,父亲患有重病,需要高额的手术治疗费用。眼看父亲即将走向死亡,月薪800元的他却无能为力!他决定铤而走险……
慈父病重,穷困孝子徒唤奈何
今年24岁的孙小平出生在辽宁省康平县的一个农家,母亲身体不好,全靠父亲孙祥林任劳任怨,支撑起全家。孙小平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敬父亲。
2006年12月,孙小平从部队转业回来,费尽周折到了乡邮政储蓄所上班。月底,孙小平领到了600元工资,喜不自禁地回到家。他想起自己工作迟迟没有着落时,父亲孙祥林时不时将零花钱放在柴房里,让他取用。孙小平就拿出400元放在柴房的角落,晚上,孙祥林一进门就在柴房里发现了“秘密”。他欣喜地说:“儿子,这是你孝敬我的?”孙小平的眼眶倏地红了。
从此,孙小平每月领到工资后,就会把钱放在柴房里,给父母花。
由于过度劳累,孙祥林经常咳嗽,晚上也睡不好觉。孙小平劝父亲去医院做一个彻底的检查,可父亲心疼钱,一直拖着没去。
2008年5月的一天,孙小平忽然在家里看到一摊血痰,大吃一惊,父亲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第二天,他请了两天假,把父亲硬拉到了县人民医院,这才发现父亲不仅得了严重的胃溃疡,而且肺叶大面积坏死,非得做手术不可,少说也得六、七万元。可是,家里一贫如洗,孙小平每月不到千元的工资,哪来这么多钱啊!
而孙祥林想到儿子以后结婚还需要很多钱,拒绝在医院治疗,强拉着儿子回了家。他说:“医生是想赚钱,别听他们吓唬……”
“爸这都是为我累的呀!”孙小平流下辛酸的眼泪。他本以为自己参加工作后,就可以好好报答父亲了。孙祥林笑着安慰他说:“儿子,你这么孝顺,爸爸就心满意足了。我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活够本了。真要有什么事,我也是打着哈哈走啊,你放心吧!”
一听这话,孙小平哭得更厉害了。回到家后,孙小平开始四处借钱,凑了3000元钱去住院,只能控制一下病情。钱花光了,孙小平无奈地把父亲接回了家。
2008年6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孙小平被几个战友拉去聚会。他们在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吃了一顿钣,竟然花了两千多元。看战友潇洒地掏钱买单,孙小平开始痛恨自己的贫穷,他想,假如,我也有几十万上百万,不仅父亲的病不用愁了,我也可以过得像别人那样潇洒啊!从此,这个念头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他不放。
本来,孙小平是珍惜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的,平时工作任劳任怨。同事有事请假时,他也毫无怨言地顶班,不但同事喜欢他,他也深受领导的器重。然而现在,他却开始痛恨这份工作,心中有了不安分的想法……
铸成大错,儿子卷款潜逃
晚上,孙小平把钱交给父亲,说:“爸,今天单位发奖金,您明天就去看病!”看到儿子如此孝顺,孙祥林十分欣慰。
过了两天,孙小平见太平无事,胆子大了起来。在随后的几个月里,又从储户存款里挪用了现金12000元给父亲治病。
窟窿越来越大,孙小平心里清楚,只要储蓄所查账,自己就一定会被抓,他一直胆战心惊的。他想不如搞几十万元,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他把眼睛盯向了单位的金库。
拿到了钱,孙小平丝毫不敢逗留,乘出租车从康平县赶到一百多公里外的铁岭市,住进了档次最高的一家宾馆,躺在床上,却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父亲身边尽孝了,他决定给父亲留下一笔钱治病和养老,然后,带着余下的钱远走高飞……
下定决心后,孙小平立即坐出租车赶回老家,悄悄把20万元钱塞进柴房。他对着父亲的卧室沉默半晌,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第二天清早,储蓄所发现有377466元现金不见了,立即报警,县公安局开始立案侦查,并将失踪的孙小平列为重要犯罪嫌疑人。孙祥林当天听到这个传闻,并不相信,但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子今天没上班?这时候了还没回家,那他去了哪里?难道别人说的是真的?想到这里,孙祥林忐忑不安地来到柴房。
在儿子以前放钱的地方,孙祥林摸出了一个硬邦邦的包裹,他预感到大事不好,一把撕破包裹,里面是一层塑料薄膜包裹着一捆捆钞票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爸,儿子走了,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找我。”
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儿子真的卷款潜逃了!
孙祥林赶紧把门关紧,拍了拍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脑海一片空白。
当晚,孙祥林和老伴哭了一夜,儿子从小乖巧听话,参加工作后对自己更是孝顺有加,难道是自己的病害了儿子?想到这里,孙祥林越来越自责。
想到儿子以后只能过一种见不得阳光、四处逃窜的生活时,孙祥林的心疼痛起来。他哭着对老伴说:“他蠢啊!不行,我要去找他回来,让他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第二天下午,孙祥林带着那20万元钱来到了邮政局局长的办公室。他把钱小心地放到桌上,流着泪说:“我儿子人跑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但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自己来认错,投案自首……”
可到哪里去找儿子呢?孙祥林想到儿子很重感情,和一些同学或者战友有联系,他决定先找儿子同学和战友。他在房间东翻西找,终于发现了儿子的一本同学录,他一一打电话去问,没有电话的,他就按上面的地址挨个地找上家门去询问。整整一个星期,他把同学录上的所有没留电话的同学的家都跑遍了。
心力交瘁的孙祥林胃病和肺病一次次发作,他吃不下东西,一碰到食物就吐。加上长途车的颠簸,胃里总像翻江倒海一般,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咳血。
缉子归案,慈父泣血唤儿认罪
2009年3月初的一天,孙祥林忽然接到儿子一个在沈阳打工的同学的电话,对方说:“小平在沈阳,我有地址……”
孙祥林连夜赶到沈阳,找到了儿子暂时栖身的地方。孙小平一看见满脸憔悴的老父亲,惊异地问:“爸,您怎么来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难道没有看见我留给你的钱吗?”
孙祥林本想教训儿子一顿,哽咽了半天,只颤巍巍说了一句:“平儿呀,跟我回去自首吧!你这样东躲西藏,不会有好结果的。”
孙小平这些天也不好过。他卷款潜逃到沈阳,找到了在这里打工的最要好的同学,谎称自己辞职了,准备来打工。他明白自己肯定会被通缉的,根本不敢出去找工作,于是花高价租了房子,白天不敢出门,整天就待在家里,靠看电视和影碟打发时间。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他晚上就去麻将、赌博,不料两个星期下来,输掉差不多10万!他一听到父亲要自己去自首,马上挣开父亲的手。
“你不会把钱都花完了吧?”孙祥林忧心忡忡地问,他想如果能把钱原封不动地交给国家,儿子的罪孽肯定能减轻些。儿子却只是问:“您那20万呢?去治病了没有?”
孙祥林告诉儿子他已经把钱交到邮局了。孙小平一听,大哭着说:“爸呀,您怎么不懂我的苦心啊?钱交了,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治啊?”
孙祥林强忍住眼泪,说:“伟业,你怎能这么不明白事理!作为父亲,花儿子犯罪得来的钱财,能心安吗?”劝到后来,孙祥林声音都嘶哑了,但极度恐惧的孙小平就是不松口。
深夜,孙小平从外面给父亲带来夜宵。孙祥林虽然饥肠辘辘,却丝毫没有食欲,继续劝导儿子,孙小平一挥手:“我永远也不会去自首的,你就快点回去吧!”
那个晚上,孙祥林吸了一整晚的烟,咳嗽了一整晚。孙小平听着心如刀绞。第二天天刚亮,孙祥林就敲儿子的卧室门,哀求道:“儿子,跟我回去自首吧!”孙小平不耐烦地冲着父亲说:“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不会回去!”还没等孙祥林开口,他用力地将父亲推出门外,绝情地说:“你走吧,快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孙祥林站在门外呆若木鸡——这是自己的儿子吗?他腿一软,跌倒在墙边。
见儿子不回头,孙祥林只得放弃了继续劝说儿子的念头。走在城市陌生的人流里,孙祥林面如死灰,脚步蹒跚。去哪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了百了。可自己死了,谁来救儿子?儿子还年轻,还有希望重新来过,就让牢狱让他学会做人吧!他在外面多呆一天,身上的罪孽也就增加一分。
回到康平,孙祥林直接来到县检察院,将儿子的行踪报告给了检察官。2009年3月11日,警方将孙小平捉拿归案。
孙小平被捕后,非常怨恨父亲,情绪低落,用沉默对抗审讯。孙祥林得知儿子不配合审讯,急得要命。他很想找个机会和儿子见面,好好劝他配合警方坦白交代,可他没有机会和儿子见面。后来,他决定写信劝儿子。
在信里,他并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写一些以前的家常琐事,回忆从前的苦日子,回忆父子俩的温暖柴房。想着儿子以前的乖巧孝顺,现在却身陷囹圄,他忍不住老泪横流。他不知句子通不通,也不知道有多少错别字,还有很多字不知道写,但仍然坚持写了六页纸,写到半夜4点,才写完。他的眼泪,把所有的信纸都打湿了。第二天,他在封信的时候,发现被泪水打湿后的信纸皱皱巴巴的,字也有些模糊,便在上面加了一句:“伟业,字变得模糊了,写信时我在掉泪,你看信时也会掉泪吗?”
第一封信寄出去之后,孙祥林还有许多话要向儿子说,当天晚上又拿起了纸,给儿子写起了第二封信……父亲饱含深情的信一封接一封地写进来。每封信,都被他的泪水打湿了。
看着这一封封泪迹斑斑的信,孙小平眼泪夺眶而出,他被深深地震撼了,心也开始松动。最后,在第八封信中,他看到:“有一回,你把工资放进柴房,当时正是农忙季节,我忙里忙外,等到想起去取钱,看见有一张被老鼠咬得只剩一半,我心疼死了,后来听人说银行可以给换,就连夜到县城去。可是半夜三更的,银行都关门了,住店最便宜也要8块钱,我哪里舍得住啊,就在街上蹲了一宿。那时候,尽管生活很苦,但想到儿子这么听话,就比什么都幸福……”
孙小平痛哭一场,如果说此前他对父亲还有些怨恨、想不通的话,现在都理解了。孙小平向民警要了纸笔,第一次给父亲写了回信。可提起笔来,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许久,孙小平才写了一句话:“爸,我想通了,知错了。”他泣不成声,再也写不下去了。他恳求民警把这仅有一行字的信,交给高墙外的父亲。
收到儿子的回信,孙祥林泪流满面。
为了筹到创业资金,赵浚想出了一个歪点子:借用好友方瑜的未婚妻夏琳,假装与自己举行婚礼。
方瑜和赵浚同岁,都出生于1984年。两人是发小,两家父母都是北京一家工厂的工人,他们俩好得情如亲兄弟。高中毕业后,方瑜考取了北京大学,而赵浚只考取了一所普通大学。 夏琳是方瑜的大学同班同学,两人在大二确立了恋爱关系。方瑜把夏琳介绍给赵浚,他们也很快成为了朋友。看赵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朋友,夏琳还热情地帮他介绍过女朋友,但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成功。
毕业后,方瑜进入了中关村一家IT公司,夏琳也在一家电子公司找到了工作。两人租了套房子同居了,计划攒够了首付款后,就买套独居室结婚。而赵浚先后换了几家公司,他总想自己成立公司当老板,然而,又苦于没有资金。 几杯酒下肚,赵浚鼓足勇气对方瑜和夏琳说:借着酒劲,我想求你们一件事。赵浚对他们说,他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告诉他,礼金收了好几十万。听了朋友的话,赵浚心动了,他想起舅舅曾说过的话。舅舅很有钱,但没有子女,他非常喜欢孩子,哪个亲戚家的小辈结婚时,他出手都非常大方,礼金一送就是88万。
舅舅非常喜欢赵浚,曾许诺,如果他结婚的话,礼金还会更多。赵浚算了笔账,加上亲戚朋友送的礼金,应该能有一百多万。这样一来,他办公司就不用发愁了。所以,他想尽快办一场婚礼。 方瑜对赵浚说:那你赶紧找个女孩结婚吧。
赵浚摇摇头:哪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女孩啊。兄弟,哥这不是求你们来了吗?方瑜问:我们能帮你什么忙呢?赵浚说:我想借夏琳用一下,和我举办一场婚礼。 赵浚的话吓了方瑜和夏琳一大跳,夏琳连连摆手:这可不行。赵浚说:并不真结婚,也不领证,只是做场秀而已。方瑜说:赵浚,别的事我都会全力帮忙的,但这事实在是太为难了。
赵浚说:我知道让你们为难了,但你们想想,我们只是演场戏,就能得到一百多万,天下到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啊?事成之后,我给你们百分之三十的酬金,估计能有四十万左右。这样一来,我的公司办起来了,你们也不用再愁首付款了。否则,就靠你们那点工资,要攒多少年才能买到房啊。 赵浚的话,让方瑜有些动心。他对赵浚说:这不是个小事,你让我们商量商量吧。
赵浚走后,夏琳对方瑜说:这事不能答应,要是传出去,咱们还怎么做人啊。方瑜说:我也担心这个,可赵浚是我的发小,从小没少帮我,他开口求我,我不好拒绝。另外,40万对于咱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啊。有了这笔钱,咱们就可以买套房子,然后结婚生子了。难道你不盼着早点和我结婚吗?夏琳有些犹豫:你的话有道理,演场戏也不是不可以,可要演得真,不可避免地要和他在一个房间吧?这多别扭啊。方瑜拍着胸脯说:赵浚的人品你放心,他不会冒犯你的。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巨款的诱惑。
第二天,他们把赵浚叫到家里,和他商量具体的操作事宜,并签订了一份协议书。 很快,赵浚就把夏琳带到了父母面前。听说夏琳是北京大学毕业的,又有着不错的工作,加上她人长得漂亮,说话办事非常得体大方,赵浚的父母非常喜欢她。夏琳走后,赵浚的父母催他赶紧把婚事办了。他说:婚礼定在国庆节,怎么样?赵母说:时间虽然有点紧,但也还来得及。
赵浚说:那我就给亲戚朋友发请柬,找婚庆公司了。赵父说:先别忙,你们还是先把证领了再说吧。赵浚说:领证着什么急啊,不就是一张纸嘛,还是等办完婚礼,踏实了以后再去领证吧。 没想到,思想传统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任凭赵浚怎么说,他们就是坚持己见,并威胁说不参加婚礼,不通知亲戚。无奈之下,赵浚只得去找方瑜和夏琳商量。
他们一听就急了:领结婚证?那不成了真结婚了吗?赵浚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如果过不了父母这关,婚礼就举办不了,礼金也收不到。要不这样吧,我保证婚礼后两个月内和夏琳办理离婚手续,再给你们加10%酬金。 夏琳还是不同意,说自己不愿稀里糊涂地就成了离婚女。可方瑜心里却打开了小算盘,如果再加10%,他一直发愁的装修费就有了着落。反正夏琳与赵浚只是假结婚,夏琳早晚还是自己的妻子,多一张离婚证也不算什么。 于是,方瑜反复地做夏琳的工作,并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嫌弃她。等她和赵浚一办理完离婚手续,他们马上就领结婚证。在方瑜的耐心说服下,一直渴望能买房和他结婚的夏琳终于同意了。
回到家,赵母心疼地对夏琳说:累了吧,你们什么都别管,赶紧回房间去休息。夏琳和赵浚确实感到很累,加上又喝了些酒,两人顾不得许多,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大约下午5点,夏琳先醒了,她走出房间,发现婆婆已经为她熬好了银耳莲子羹,公公则把水果削好切成小块端给她。夏琳很感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真有这么好的公公婆婆,那该多幸福啊。 夏琳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之前她曾去过方瑜父母家,方瑜的母亲是个非常强势而刻薄的人,不仅表现出来嫌弃她不是北京人,而且对她做事总是不满意。她一直担心将来结婚后与公婆处不好关系。 晚上,夏琳和赵浚面对怎么睡觉而尴尬不已。赵浚提出,让夏琳睡床上,自己睡沙发。
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新婚之夜。早晨起床后,赵母关心地问夏琳:昨晚睡得好吗?饿了吧?快刷牙洗脸,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夏琳看到,餐桌上面包、果酱、牛奶、豆浆、油条、咸菜、果汁一应俱全,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丰富啊,您真是辛苦了。赵母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准备了一些。夏琳的心头一阵发热。和方瑜同居时,都是她早起做好早饭,然后叫他起床。 吃过早饭后,赵浚对父母说要去回访朋友,便和夏琳一起出了家门。他们先去了银行,把50.4万元存在卡里,然后去了方瑜那里。方瑜打量着他们俩,问:你们昨天晚上怎么睡的?夏琳怕方瑜误会,赶紧说:当然是我睡床上,他睡沙发了。
赵浚也赶紧说:是的,咱们之间是有协议的。说完,将银行卡交给方瑜:一共收了126万,这是50.4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方瑜默默地接过银行卡,神情有些落寞。 下午,夏琳不得不和赵浚走了。虽然方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为了不露破绽,他也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好友走了。 赵浚和夏琳继续在父母面前演着戏,他们表面装着很恩爱,但晚上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每天睡前,他们都要一起聊天,一直聊到困了才睡。慢慢地,他们发现两人很有共同语言,有相同的价值观,有共同的爱好,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这种感觉让夏琳既欣慰又有些担心,因为她觉得相比于方瑜的内向和寡言,她和赵浚相处得似乎更加愉快和轻松,而且她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特别让她敬佩赵浚的是,两人每天同处一室,而他却一直非常君子,从不冒犯她。
夏琳渐渐觉得这场戏演得并不累了,也有些习惯了这种生活,而方瑜那边却如坐针毡。他担心一男一女同居一室,赵浚把持不住自己,怕夏琳吃亏。于是,他每天都要给夏琳打电话,问赵浚欺负她没有,又给赵浚打电话,警告他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开始,夏琳还觉得方瑜这是爱自己的表现。可时间长了,她被这种频繁的查岗电话而弄得有些烦了。赵浚劝她说:方瑜的心情可以理解,你不要怪他。
赵浚的大度,让夏琳对他好感倍增。 一天,赵浚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因为高兴而喝多了。夏琳给他做了醒酒汤,赵浚头疼,她便坐在床边给他按摩额头。这时,赵浚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说:夏琳,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只因为你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妻,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可我心里一直有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夏琳浑身一震,赶紧说:你喝多了,别说胡话。 赵浚沉沉地睡着了,夏琳却失眠了。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赵浚对她的喜欢。通过接触,她也喜欢上了他。她觉得,赵浚乐观、豁达、温柔,对她特别好,知道心疼她,而这种感觉在方瑜身上却找不到。
尤其是赵浚父母对自己的疼爱,更是让她感动,她越来越喜欢和依恋上了这个温暖的家。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有了想和赵浚假戏真做,永远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念头。 11月初的一天,夏琳感冒发烧了。赵浚放下正在筹备公司的一切事情,陪她去医院打点滴,回到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用冰毛巾给她敷额头降温,赵浚的父母也忙前忙后地给她熬小米粥,做清淡的菜。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夏琳的病很快就好了。她非常感动,那天晚上,一对法律上的夫妻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因为事情发生了突变,赵浚和夏琳都有些不敢面对方瑜。11月中旬,方瑜约他们见面,说两个月期限快到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赵浚和夏琳支支吾吾,尴尬不已。
抢不回未婚妻, 索要补偿疯狂绑架 转眼就到了12月初,方瑜一天几个电话地催问赵浚和夏琳,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赵浚和夏琳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早晚得和方瑜说实话,干脆跟他挑明了罢。 那天,赵浚和夏琳一起去找方瑜。赵浚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支吾着说不出口,夏琳说: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方瑜,我决定和赵浚生活在一起了。对不起。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方瑜猛地站起来,盯着赵浚问:她说的是真的吗?赵浚点了点头。方瑜暴怒地冲过去,对着赵浚的脸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我们签有协议的,夏琳是我的未婚妻。 赵浚的鼻子一下子出了血,脸也肿了起来,夏琳赶紧上前挡住方瑜: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先改变主意的。
方瑜说:肯定是他欺负了你,你不得已的,是不是?夏琳说:你说错了,赵浚是个好人。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更适合我,我也更喜欢他的家庭。方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夏琳和赵浚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方瑜怒吼着: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给我滚! 自己的未婚妻,竟然真的成了好友的妻子,方瑜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觉得,一定是赵浚给夏琳灌了迷魂汤,或者强迫她的,夏琳是爱自己的。他不能失去夏琳,他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之后,方瑜频频给夏琳打电话,要求与她见面,都被她拒绝了。方瑜又急又气,那天,他干脆直接去了夏琳的单位,强行把她带回了他的住处。方瑜跪在夏琳面前哀求,但她却无动于衷。方瑜一看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没用,猛地抱住了夏琳。夏琳挣扎着:你放开我。方瑜说: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方瑜强行将夏琳抱到床上,动手脱她的衣服。夏琳拼命反抗:方瑜,你混蛋。
就在方瑜将要把夏琳强暴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赵浚的声音:方瑜,你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报警了。原来,赵浚给夏琳单位打电话,商量下班后去逛商场的事,同事告诉他,夏琳被一个男人拉扯着带走了。赵浚猜到一定是方瑜,他怕夏琳受到伤害,便匆匆赶了来。 方瑜无奈地丢下夏琳,把门打开了。两个男人见面就开始厮打起来。夏琳赶紧拉住赵浚:赵浚,算了,我们走吧,别和他一般见识。
明明是赵浚不守承诺,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妻,反而找上门来打自己,方瑜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看夏琳和赵浚的态度,是不可能再把夏琳抢回来了,难道自己就吃哑巴亏了吗?一想到赵浚不仅得到了七十多万巨款,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还得到了夏琳,而自己只拿到50万补偿,方瑜心里感到很不平衡。他想,既然得不到夏琳了,那就让赵浚把钱都交出来给自己,以赔偿自己的损失。
方瑜给赵浚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剩下的75.6万元作为给他的赔偿。赵浚说:这些钱我都花在注册公司上了,哪拿得出来啊。方瑜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想办法给我凑够这些钱。 之后,方瑜开始频频催赵浚要钱。赵浚和夏琳商量,夏琳说:干脆再给他10万吧,毕竟是咱们负了他。赵浚说:行,可我手上没有这么多钱啊,要不和爸妈借点?夏琳说:这事绝对不能让爸妈知道,我还有点积蓄,我再向朋友借点吧。 凑够了10万元,赵浚约方瑜见面,说只能拿这么多了。可方瑜却说什么也不答应,咬死了要75.6万元。赵浚被他惹火了:就这10万,爱要不要。说完,甩下他就走了。 赵浚强硬的态度,彻底把方瑜激怒了。
方瑜拨通电话放到赵浚的耳边,赵浚对夏琳说:你赶紧去凑钱,然后打到方瑜的银行卡上。夏琳感觉不对劲: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只给他10万,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赵浚吼道:你可以去借啊,这个蠢女人。 赵浚突然向自己发火的反常行为,一下子提醒了夏琳,她意识到他出事了,而且一定与方瑜有关。她立即报了警,警方迅速赶到方瑜的住处,将他抓获,将赵浚解救。
2011年11月底,方瑜因涉嫌绑架罪被北京检察院提起公诉。方瑜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夏琳和赵浚也整日生活在内疚和不安中,他们都为这场荒唐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幸福提醒 爱情是纯粹的,相信爱的人自然会受到爱的眷顾。但是,拿爱做交易,换取利益,爱就变了味。因为,既然是交易,就有交易的风险,就有赔本、破产、清盘的可能。爱情也是如此。
老赖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人精,活了大半辈子,没让人家占过一分钱的便宜,人送外号不吃亏。
这天,老赖坐车进县城给儿子送些土特产。儿子家住在县城郊区附近,大巴车开到城郊时老赖憋着劲没下来:这时候下来不就吃亏了吗?一直坐到城中心车站老赖才满意地下车,虽说最后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可是总 归没吃亏不是?老赖心里像赚了大便宜似的。
到了儿子家后,儿子决定留老赖在城里住几天。怕老赖一个人在家里太闷,儿子特意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让他无聊时去县城中心逛逛公园。
儿子把车子买回来后,老赖一问价,顿时气得捶胸顿足,他恼怒地嚷道:你个败家子啊,这下我们可是吃了大亏了!这种自行车在咱们镇上只要300块钱,你却花了350块钱,白白多花了50块钱啊!
老赖死活非要去找商家理论:要么退50块钱,要么退自行车。儿子无奈地说:车店规定车子一旦卖出概不退货,要不就算了吧,不就50块钱吗?
老赖大怒:你爹我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别说50块钱,一分钱的亏也不能吃。
知道老赖的犟脾气,儿子只得带着老赖去自行车店。老板一听两人的来意,冷着脸说:车都卖出去了,概不退还。老赖不依:这种车在我们镇上只是300块钱,你们却卖350元,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多余的50块钱退给我们。老板瞥了一眼老赖,哼的一声转身走进了店里。
要说老赖也真是有耐心,一步不离地跟着老板,死缠烂打纠缠了三个多小时,嗓子都快冒火了。老板火了:把自行车卖给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只退给你30块钱,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老板说完用眼朝店门外示意了一下,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老赖一听老板都放狠话了,咬咬牙,只得就此罢手。回到儿子家里,老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坐卧不安,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无论儿子怎么劝,老赖就是心不甘:吃亏了啊!
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两天,这天一大早,老赖眼睛一亮,叫了声有了,便撒腿朝外飞奔而去,等儿子追到门口,老赖已经骑着自行车跑出很远了。
儿子知道老赖还是放不下吃亏的事,担心他还去自行车店去闹腾,连忙跑去车店,可是在店门口找了一上午也没见老赖的影子。儿子急了,怕老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连忙给亲戚朋友家打电话,可是寻了个遍都说没见过老赖。
儿子急得正要去报警,老赖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只见他热得满头大汗,但眼冒金光,嘴唇颤动着,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儿子一见老赖回来,气愤地质问:你去哪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快把我急死了。
老赖兴高采烈地嚷道:哈哈,我的好儿子,你爹去了趟省城,你不知道,这下你爹终于不吃亏了。
儿子惊讶地问:县城离省城100多里路,你没事骑自行车跑了个来回,难道就是为了省点车费?
老赖眼一瞪:那咋啦?你爹这辈子没吃过亏,谁也别想占我一分钱的便宜!
古时候,有个孩子叫含羞,他爹妈死得早,从小就给人家放牛,住在一个用树枝和茅草搭成的窝棚里。草棚旁边有一片荷塘。每当夏日黄昏,含羞放牛归来,看着满塘盛开的荷花,闻着荷香,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用自己制作的竹笛,吹奏起自己编的曲子。
美妙的笛音感动了荷塘里的荷花仙子,她既喜欢含羞的笛音,又同情含羞苦命的身世,就化作一个村姑,来到了含羞的窝棚。含羞是个本分的小伙子,看到一个姑娘来到自己的窝棚,他羞红了脸说:你是谁,为何到这里来?
荷花仙子说:我家住在百里之外,由于爹妈贪图钱财,要把我嫁给一个陌生有钱的老财主,我从家里逃了出来,走了半个月,才逃到了这里。
那你准备往哪里去呢?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含羞把本不多的一点食物拿出来给姑娘吃了。姑娘问起含羞的身世,含羞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姑娘说:你我都是苦命人,好歹我从家里逃出来时还带了些银两,我们盖间房子成个家吧。
从小没人疼的含羞见姑娘这么善良,也就答应了。他用姑娘给的钱买来建房的材料,又请来工匠,很快就在荷塘边建起了一座房子,两人成家一起过日子。村里人见含羞有了家又娶了媳妇,都替他高兴。
含羞用剩余的银两买了两亩地,夫妻二人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闲来无事,夫妻二人就坐在荷塘边上欣赏荷花。
有一年,天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含羞对妻子说:年景这样不好,我要进山打猎,顺便挖些草药,换点钱贴补家用。
荷花仙子本来想告诉他不用为吃穿发愁,可又担心含羞变成一个懒惰的人,也会使含羞担心夫妻缘分不会长久,于是便没有阻拦。
含羞天天进山打猎,天天都能带回一些野味,还能挖回些草药,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有一天,含羞进山一天了,晚上也没有回家。荷花仙子在家焦急地等待着,可含羞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到了第四天一早,荷花仙子决定到山里寻找他。她想,也许含羞在山里迷了路。
荷花仙子在山里找了很久,后来才在一个山洞口发现了含羞打猎用的弓箭及挖药的铁锄。她在洞口高喊含羞的名字,含羞从洞里出来,后面跟着个妖冶的女子。荷花仙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山中的杏花精。荷花仙子本来要揭穿她,但又怕含羞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于是,她什么没有说,一把拉着含羞就走。
杏花精在后面边追边喊:含羞啊,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也做过几天夫妻,你要回家我不拦你,可你总得回头看上我一眼吧?
荷花仙子告诫含羞说:千万不要回头!可含羞经不住杏花精一遍又一遍的哀求,就回了一下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含羞不见了,杏花精也不见了。
荷花仙子在山里找了三天三夜才在山崖下一丛杏花旁边找到一堆白骨,她用衣衫把白骨包了回来,埋在自己家的房屋旁边。
荷花仙子对村里人说含羞被老虎吃掉了,其实她心里明白,喝了含羞血、吃了含羞肉的是杏花精,她后悔当初没阻止含羞进山。
荷花仙子天天都来到含羞的坟前,默默地说:含羞啊,含羞,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后来,含羞的坟上长出了一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草,每当荷花仙子用责备的语气对着坟头说话的时候,那草的枝叶就立刻低垂下来。
又过了些日子,荷花仙子家里来了几位姑娘,荷花仙子对人们说,是她的几个妹妹,来接她回娘家。后来,人们就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年,含羞家旁边的荷塘自夏天到秋天竟没有一朵荷花开放;含羞的坟上,以及荷塘的旁边,长满了那种不知名的草。只要人们用手指戳戳那草,那草枝、草叶就会立马低垂下来,人们就给这种草取名为含羞草。
苏北古黄风俗,立春之日要鞭“春牛”。乾隆某年的立春,恰是正月十五,鞭春牛更是格外热闹。只是于知县外出查看古黄河凌汛还没回来,主持鞭春牛的便换成了刘县丞。
刘县丞正与民同乐,捕快赵班头和东关的里正老钱急匆匆来报:出案子了!东关的“三指神算”冯大头被杀,凶手定然出在冯大头请来的三个客人之中——“一刀准”、“一把剪”和“一支笔”。
刘县丞听了一惊,这四个人全是古黄名人啊!冯大头开了一家南货店,精明能干,打得一手好算盘,人们常见他右手托着算盘,左手只伸出三根手指头,行云流水般地拨动上下算盘珠,一个又一个精准的数字便脱口而出,因此称他为“三指神算”;“一刀准”是个屠夫,一把牛耳尖刀不离身,一刀毙猪命,割肉时一刀下去分毫不差,肉铺生意格外红火;“一把剪”是个裁缝,仗着一把剪刀量体裁衣,发家致富;“一支笔”是个秀才,写得一手好文章。
见刘县丞一脸诧异,赵班头和老钱你一言我一语细说起来……
去年一入秋,冯大头的南货店突然生意火爆,进货的钱一时很短缺,便分别向一刀准、一把剪和一支笔各借纹银三百两,月息五分。
三人起初挺犹豫,因为大清律规定借银月息最高只可三分,但经不住高息的诱惑,又看到冯大头生意红火,还是大着胆子借给了他。
一个月后,冯大头毫不食言,连本带息全归还了,令三人喜不自禁。立冬后,冯大头再次向三人各借依旧是月息五分的纹银一千两,三人毫不犹豫,便在事先写好的契据上落了手印。
不承想冯大头这次却没有按期归还,而且两手一摊说无银可还。三人一气之下将冯大头告上了大堂,于知县看了契据之后,只见上面明写着是大清律不支持的五分银息,便明白三人中了冯大头的圈套,判三人不得逼催,容冯大头慢慢归还本银。
今天鞭春牛,作为里正,老钱忙着参与组织活动,待众人看社戏时,他又累又乏,便独自回家。刚走到东关牌楼下,只见一刀准、一把剪和一支笔三人迎面而来,神色仓皇。老钱心中起疑,大喝一声:“你们三人干了什么好事?”三人更是慌乱,一刀准吭哧道:“冯、冯大头被人杀死了,在他家厨房里……”一把剪慌慌张张地接口道:“不……不是我们杀的。”
一支笔忙上前解释:“老……老钱,是这样,今天早饭刚过,冯大头就把我们请到他家里来,说要连本带利还银子,还亲自下厨整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赔礼道歉。我们仨好高兴,又见冯大头的妻儿老小都外出看鞭春牛热闹了,也没了顾忌,喝得大醉。当鞭春牛的鞭炮响起来的时候,冯大头说要把厨房里的烧鸡端上来。可是好大一会儿仍不见他回来,我们仨便去了厨房,只见他倒在厨房灶口前柴堆旁,胸口插着刀……”
老钱大吃一惊,急忙扭住三人交给了巡街的赵班头,一起把三人又带回到现场指证,果然看见冯大头倒在了厨房血泊里,四仰朝天地躺在灶口前,胸口插着一把牛耳尖刀,刀身几乎全没于胸腔中,只余刀柄。
老钱一眼认出那把牛耳尖刀正是一刀准的!一刀准吓白了脸,连忙辩解道:“冯大头做菜时,说他家的厨刀不快,非要借我的屠刀剁骨头不可……”
赵班头则蹲下身子认真地勘查那把牛耳尖刀,却闻到刀把上有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儿!他分别抓起一刀准、一把剪和一支笔的手,嗅了又嗅,最后对着一把剪“嘿嘿”冷笑。一把剪明白了赵班头的意思,手摆得似风吹荷叶:“我、我没杀人!做红烧鱼时,冯大头让我搭一把手,帮他剖鱼鳞,用的就是这把刀。所以……所以我的手沾上了鱼腥味儿。”赵班头命捕快们控制住三人并保护好现场,他则和老钱一起赶到县衙报告……
刘县丞听了案情,当下一边命人速报于知县,一边传齐三班衙役直奔冯家。来到冯家,只见冯家正堂内一桌残席,杯盘狼藉,冯大头的妻子冯吴氏和一家老小在院中号啕大哭。
刘县丞学着于知县勘案时的样子,命衙役将冯大头僵硬之尸小心翼翼抬出厨房,反复观察,突然发现冯大头两手姿势很古怪——左手朝上平伸,五指微微弯曲,好像是托举着什么东西,右手朝下,拇指、食指和中指直伸,无名指和小手指却弯向掌心。这姿势好熟悉!
刘县丞一番苦思冥想,终于豁然开朗,喝令把三人带上来。一刀准和一把剪被衙役按倒在地,刘县丞一声冷笑,下令把一支笔也按倒在地。一支笔大惊:“小生何罪?”
刘县丞呵斥道:“冯大头被杀,你们三人都难脱干系!冯大头已指证了你们三人行凶,而你是主凶!”见众人都莫明其妙,刘县丞指着冯大头的尸体道,“大家看,冯大头这两手的姿势分明是死前故意留下的,像不像他平常打算盘的样子?”
大家有点明白了:“不错。三指神算平常打算盘时,一手托着算盘,另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头,就是这样子。”刘县丞继续启发大家道:“冯大头平常打算盘时,是右手托着算盘,左手伸着三根手指头拨算盘珠的,因为他是个左撇子。可现在他这姿势,却与平常相反,为什么呢?”
见众人仍然不解,刘县丞道:“这是三指神算临死前作出的一种暗示——伸出三根手指头,表示凶手为三个人;故意用右手拨打算盘,表示使用右手者为主凶,一切都是他的指使,其余人是受他拨动的算盘珠而已。大家说,这主凶是谁?”这下大家恍然大悟——众所周知,一刀准向来用左手杀猪,一把剪用左手量体裁衣,两人都是有名的左撇子,只有一支笔用右手写字,这主凶不是他又是谁?定是他们三人恼恨冯大头借银不还,在一支笔的主谋下合伙杀了他。
三人却连连叫屈!刘县丞勃然大怒,喝令衙役们对三人动大刑。
就在这时,于知县赶来了。听了刘县丞的汇报,于知县摆摆手制止了衙役动大刑。看罢冯大头的尸首,于知县又来到了厨房,鼻子嗅了嗅,却皱起了眉头,最后在冯大头躺尸的柴堆下扒拉了半天,还真的扒拉出一件东西来——一支特大号的“冲天响”爆竹壳。
这种爆竹是古黄当地席家烟花作坊生产的,其下端是一根长而细的竹条,轻轻地捏着竹条,点燃上端爆竹的引线,整个爆竹便会冲天而上,半空中传来一声爆响,因此名叫“冲天响”。可这支冲天响也太大了,足有胳膊粗,而且下端竹条不知怎么燃去了一大半。跟着进来的刘县丞这才嗅到房间里有一股硝烟味儿,不由大奇:爆竹都是在室外燃放的,在厨房里燃放大爆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有古怪!
勘查完现场,于知县并没有继续审问三人,只命衙役把他们暂时关进监舍。之后一连半个月,于知县也不坐堂开审,只命赵班头和几个衙役进进出出的,弄得刘县丞一头雾水。
终于有一天,于知县传齐三班衙役,又一次浩浩荡荡去了冯家。刘县丞惊奇地看到除了三人被押过来之外,还有几个人也被押来了——做烟花爆竹的席炮匠、看病的华郎中,以及街头开赌场的皮三。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两个衙役居然抬着一尊端坐着的土地老爷泥像!
进了冯家厨房,两个衙役按照于知县的吩咐,将土地老爷安坐在灶前的柴堆上,赵班头点起灶火后,拿出一支壳外用丝线绑着一把尖刀的特大号冲天响爆竹,小心翼翼将竹条那一端平放着塞进灶口。灶火越烧越旺,很快竹条也燃烧了,“嗤”的一声,冲天响引线被点燃,“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尖刀不偏不倚,“嗖”一下直插进土地老爷的腹中!炸裂的爆竹壳打了个滚,掉落在柴堆里。刘县丞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冯大头是借助冲天响自杀身亡的!
被带到现场的冯吴氏看到华郎中、席炮匠和皮三后,脸色就已煞白,见此情形,两腿更是直打颤。
“冯吴氏,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交代吗?本知县这半月来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丈夫故意设局陷害一刀准三人!你若吐实,本知县会对你们几个网开一面的。”于知县道。
见冯吴氏仍不开口,于知县转向了华郎中三人。华郎中拱手道:“大人,冯掌柜去年初秋痨病复发,今年天气转暖,必然无药可救!”席炮匠道:“那支冲天响是小人按冯掌柜的要求特制的。小人问他用途,他却不说……”皮三则磕头如捣蒜:“都怪小人,不该开赌场耍老千坑骗冯掌柜……”
冯吴氏再也支撑不住了,跪倒在地:“全是愚夫的主意……”
原来,冯大头做生意虽精明,但还是被皮三引诱着走进了赌场,只半年便债台高筑,资不抵债。急火攻心之下,冯大头早年的痨病根又被引发,咳血不止,不由又绝望又悔恨,有了自杀之心,却又担心妻儿老小以后的生活。思来想去,他贱卖货物,制造生意红火的假象,然后找到一刀准三人借银子……至于把设局的日子选在立春这天,则是为了借鞭春牛时的鞭炮声掩饰冲天响的爆炸声;而借用一刀准的牛耳尖刀、让一把剪剖鱼鳞,以及冯大头临死前两手做出古怪姿势,都是为了坐实一刀准三人杀人行凶的罪名,如此,三千两白银就可留给妻儿了!
真相大白,刘县丞惭愧万分。于知县意味深长地道:“为官断案,不仅要亲自勘验现场,更要斟情酌理,把案情背后的前因后果梳理清楚,方可不致出现冤情。”
怀素大师是当世屈指可数画家,尤其擅长人物画。
这一年,怀素云游至京城,在城西浮云寺挂单。一日,怀素刚用完早斋,住持方业大师就神色慌张地闯进禅房,说:“怀素师兄,快随我从后院离开吧!”
怀素大吃一惊:“出什么事了?”
“慈禧太后派人来宣你进宫作画。”方业大师说着一声叹息,“皇宫那潭水太深了,不适合你啊!”
“我也不想去,可我走了,你和浮云寺怎么办?太后懿旨不能违抗,我且随他们走一趟吧。”怀素说着跟传旨太监上路了。
慈禧在御花园接见怀素,其时御花园百花盛开,她正和众大臣赏花议事。
已入暮年慈禧雍容华贵,气度高雅。只见她淡淡一笑,说:“据说,无论什么样人你都能画,而且画比宫里画师还要妙,是吗?”
怀素躬身一礼,说道:“这些都是谣言,老佛爷不必理会。”
“哦,原来是那些人在欺骗哀家,欺骗哀家可是死罪啊!”这“死罪”两字慈禧说分外响亮。
怀素心头一凛,复又镇定:“今日群花争艳,若老佛爷恩准,就许贫僧画上一幅《百花争艳图》,请老佛爷慧眼审评!”
慈禧听了,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你还是画一幅观音像给我瞧瞧吧。”
怀素松了口气,他自幼在佛门,对观音菩萨众化身再熟悉不过,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慈禧命小太监取来文房四宝,又说:“你就画一幅九尺高菩萨站立像吧!”
怀素说声遵旨,然后小心地摊开宣纸。突然,他脸上肌肉不由一颤:这张宣纸怎么才五尺长啊?抬头一望慈禧,见她“慈祥”笑容里似乎别有深意。
众大臣也不由替怀素捏了一把汗:“五尺宣纸,如何能作出九尺长观音?老佛爷分明在刁难,老大师这回可要倒大霉了。”
怀素暗诵佛经,抚平心绪,一边研磨,一边思忖着:“九尺,九尺……”磨着磨着,他嘴角忽然掠过一丝细微笑容,接着,只见他提笔、挥毫、泼墨,一幅画一挥而就。
一炷香工夫,怀素就作完了九尺站立观音像。两个小太监把画呈到慈禧和众大臣面前,众人一看,惊愕不已。原来画中观音并不是笔直站立,而是弯腰在拾地上柳枝。
五尺纸,弯着腰观音,站直了就有九尺了。
慈禧满意地点点头,对怀素一笑:“赏--”
白阳县有四方恶鬼拆台,经常大摇大摆行于市井祸患苍生。虽有人陈述官府,可官府一据说是恶鬼,却无人敢问津。
无奈之下,白阳县苍生只能转而祭奠逢迎这些恶鬼,有事也乞助他们。垂垂的,人人都说白阳县有两个衙门,一小我衙门,一个鬼衙门。
一日李舒航线过这里,见这里的苍生正在祭奠,因而李舒航问:你们在祭奠甚么?
有人答复:祭奠四方鬼。
李舒航听了盛怒,对他们呵道:你们不拜正道,居然拜邪魔。
谁知对方更是怒上心头,归道:不拜他们,莫非要靠你们衙门嘛!
李舒航听了羞愧难当,心中很不是滋味,归抵家中便往寻江上语帮手。
江上语由于常历鬼魅之事,在阴界有了点奶名气,鬼门关任他为阳界司书,记实复活鬼魅,也将阴界的鬼魅见告众人防患于未然,近日他正忙着撰写鬼籍。
李舒航一见了江上语,就将心中忧郁奉告他,让他想个法子。
江上语听了,便说:今晚阴司判官会来与我交流鬼类案牍,兴许他能有法子。
李舒航想一想,也只好如斯。
深夜,判官果真来了,江上语将李舒航白天所说之事照实相告,判官听了盛怒。
这些恶鬼竟敢如斯为非作恶。
说着从怀中取了一块铁牌交于江上语,然后又说,你将此牌挂于他们所经的地方,他们知趣自会来伏诛。
江上语一望,上面写着阎罗处死四个大字。
次日,江上语与李舒航一同来到山上四方鬼所住的屋子前,将牌子挂在树上藏了起来。
那四个恶鬼起床走出屋子,此中一个一眼就望到树上挂着的铁牌,对着搭档喊道:你们望。
本来凶狠的恶鬼们望到铁牌,马上吓患上瑟瑟抖动,赶忙酿成一缕青烟钻入地里往阴司伏诛。
江上语以及李舒航大喜,李舒航望着树上挂着的铁牌钦佩道:仅仅阎罗处死四个大字足以让恶鬼伏诛,可见阴界律法之严正公正啊。心中不由心生憧憬。
书店门口排了长长的几个步队,这都是前来采办常晶恐怖小说的人。常晶这个名字已经是小说界一个新的亮点。她的小说描画精致,并且在每一个故事开首都归印上一行子:别觉得这只是小说,通常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不外彻夜。但就是如斯,才让更多的读者为之猖獗。今天是她第四部小说的首发日,但非论她出书几多恐怖故事都离不开一个处所----恐冰镇。几近所有的故事都产生在阿谁镇上。但谁会寄望这点。人们只对她小说中的恐怖情节感乐趣。但惹华却跟他们分歧,她不单爱望常晶的小说,并且对小说中的恐冰镇也布满期盼。她信赖世上确有这个小镇。并且镇上产生的故事都是真正的。为此她找遍了舆图以及地域资料,但愿可以往镇上亲眼目击常晶的翰墨。她的这类举动早已经被同窗看作了疯子,但她却仍然我行我素,能为常晶做疯子也无所谓。
铃一阵德律风铃响惊醒了熟睡中的若华。
喂倦怠的她挣扎着拿起德律风,但在那一端却已经挂线,气患上若华把德律风摔在了地上。
铃
哦,不若华愤慨地从地上找到了德律风:喂,喂德律风中人仍无人措辞,若华并无挂机,她彷佛预料到了甚么,悄然默默地等着。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惨啼声,那种不寒而栗的声音,可以从心里令人致去世。
天哪,这是谁?若华大鸣着,从半梦状清醒了起来。
若华。德律风中传出一个汉子的声音。
谁?你是谁?
你要往恐冰镇,想来找我是吗?你等着,我会奉告你怎样往那儿的。
喂你是谁?喂若华放下德律风,看着墙上的钟指着十二点,心内仍在想着适才的阿谁德律风。
铃难听的闹铃把若华梦中唤醒,原来适才是做梦,若华叹了口吻。打开灯,找到了本身的深度眼镜,但不知怎样的本身的左侧寒冰冰的,转头一望,天哪!一具满身爬满蛆的去世尸直挺挺地躺在本身身旁,他那未合的眼去世去世地瞪着若华,手中还抱着4本常晶的小说。若华吓患上抱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往。
啊呦,好痛。若华从梦中醒来发明本身摔在了地上。望望本身床上甚么都没有。
不是吧,梦中梦,我但是中了头奖了。若华摸摸本身隐约作痛的脑壳,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杯咖啡坐在了本身的书桌边,看着桌上那4本常晶的恐怖小说,忽然她发明那4本小说的封面彷佛是一张舆图。她马上把小说的封面拆下来合在一块儿,果真不出所料,这张舆图可能就是指引她往恐冰镇的线索。若华兴奋的打德律风给老友叶菲。叶菲也是一个暖追常晶的人,但却没有想过确有恐冰镇。两个有着统一个梦的女孩决议往寻觅本身梦中的地狱
次日上午,若华以及叶菲按舆图骑着单车往了常晶笔下的恐怖小镇。彷佛一切都是放置好的,她们一路都十分顺遂,并且舆图上的线路都是日常平凡见的,如同跟往恐冰镇毫无瓜葛。待她俩走到采办常晶小说的新华书店门口时,舆图上泛起了一个注释:用血滴在门前的楼梯上,她会指引你该去那里走。叶菲照着注释咬破了本身的手指让血滴在了门前的楼梯上,让人不成思议的是血逐步地印出了几个字:向下走。向下是甚么意思?她俩回首附近,发明有一个无盖的下水道。
不会是斍们去那儿走吧?
往尝尝。
她俩顺着下水道一直向前走着。下水道中的阴寒湿润让人作呕,两个赤手空拳的女孩手拉着手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终究在火线有了光线,阿谁光口愈来愈大,刺目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终究可以呼吸到新鲜氛围了。密斯们终究从实际糊口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恐冰镇。她们快活的拥抱在了一块儿,可又有谁知道真实的厄运才刚起头。正像常晶所说的:不要觉得这只是小说,通常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不外彻夜
小镇中十分沉寂,路上连一小我都没有。风很大,吹过耳边还能闻声呼呼声。太阳已经下山了。两个走了一天的密斯又饥又渴。
若华,不如咱们先找家酒店住下吧。两人来到一家戏院售票处门口,想寻问哪有投宿的地方。窗口前坐着一个老头,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晚饭。
师长教师,请问一下,哪有酒店?若华的话音刚落,老头就猛地抬开始,用纳闷的眼神看着她俩。他一声不响,用右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点。交给了若华。若华道了声谢以后,便以及叶菲按地点走了。老头仍去世去世地盯着她俩的违影。逐步地伸出了本身的左手,那只插了五根钢针的手,在桌子上扯出了五条深深的陈迹
路上依然毫无一人,天越走越黑,若华以及叶菲的手牢牢的握在一块儿,脚步也越走越慢了,路上没有路灯。风的呼声让人全身抖动。幸亏她们出门时带了电筒,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向去世亡的客店走往。路上不绝有水点的声音,她俩走到一个拐角处,从内里的搞堂中传来咚、咚、咚的响声,那是甚么?若华以及叶菲都不敢望。她俩站在墙边,悄然默默的听着,声音愈来愈近,她俩屏住了呼吸。忽然,从她们眼前飞过一个皮球。嗨两人都松了口吻。
啊,终究到了颠末一番周折,终究到了目的地。推开门,客店清洁、豁亮。一名中年主妇热心地站在柜前号召她们。
若华,我往打点手续,你到何处等我。若华走入大堂,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一副油画,画中的情侣正在甜美地拥抱在一起。
若华,咱们订双人房好吗?叶菲的啼声从收银台何处传来。若华转头答理了一声,转过身,继承赏识那副油画,忽然发明以及适才的那副有些分歧,本来画上的情侣是坐在草地上的,怎样如今倒是站着的?
目炫,必定是目炫了。若华喃喃自语地慰藉本身。
若华,办妥了,走吧。叶菲办妥了住店手续。
来了。若华边走边又一次纳闷地归过甚。天啊!画上的人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幅风光画。若华已经经不敢再转头。随着叶菲来到了房里。打开灯,灯光若隐若现,一闪一闪地。
这儿的电灯都坏了。若华诉苦地说。
你等着,我往楼下大堂找人来修。叶菲说着跑下楼,房子中只剩下若华一人。一天的疲钝已经经让她几近要睡着了。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头完全地浸在水中冲着。抬开始看着镜子中的本身:满脸都是血。哪来的血?若华惊骇的看着水龙头,内里不竭的流着鲜血。若华向撤退退却了几步,发明本身脚底粘呼呼地,转头一望,马桶的水箱,以及浴盆中纷至沓来地溢出血浆。若华尖鸣着向外跑,大鸣叶菲的名字,来到大堂。大堂中仍像适才一般沉寂。静患上只有若华自各儿的呼吸声。
叶菲,叶菲。若华轻声地鸣着叶菲的名字,但无人答复。若华的心怦怦直跳。她在大堂中不竭地转着圈,身上愈来愈寒,直寒战。
若华若华。是谁鸣?
若华若华若华严重地回首附近,没有的。若华的手冰冷,连呼吸也起头变患上短促,她紧贴墙壁,眼睛在大堂中环绕,她不敢望了,脚也起头发软,鸣叶菲的声音起头颤动。
若华若华。若华逐步站稳了。发明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她仰面望,本来是那幅画上的情侣在鸣她。她们手牵着手笑着在鸣若华的名字。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归荡。若华抱着耳朵向大堂外跑往。
别喊了,别喊了。
若华,你跑甚么?若华低着头撞在了阿谁中年主妇身上。若华抬开始,用手拉着她的衣裳,悲凉地鸣着。
救救我,叶菲呢?叶菲呢?
叶菲往镇里的教堂了,你怕甚么?女人阴笑的眼神使若华本能地向后挪了几步。然而面前的一切使若华瞪大了双眼。女人的左手拖着一个玄色的塑胶袋。塑胶袋拖过之处留下一条又宽又长的血痕,并且还在不竭地向外渗出。她的右手提着一条血淋淋的鞭子。那鼓备腥味儿让人闻着就头晕。若华谛视着,彷佛本身的魂魄已经经离开了躯壳。叶叶菲若华喊着向门外跑往
教堂,教堂若华念念自道地跑到教堂门口,但她没有入往,而是站在了门口。她大口听喘着气,乌鸦在教堂的尖顶上嘶鸣着,唤醒了那些罪过的魂魄。若华知玄门堂是常晶笔下最可骇之处,是反常大夫吞食尸身之处。若华怕再望到那般血腥的排场,忽然,教堂的门打开了,在暗中中有小我影站在门口看着若华。
常晶,是常晶。我知道,我知道你必定会在这儿的。若华兴奋的拉着阿谁人打鸣。
若华,叶菲在这等你好久了。那人果真是常晶。她望起来很亲热,彻底以及写恐怖小说的那种反常作家接洽不起来。教堂中没有灯,很暗淡,氛围中掺合着一股发霉的气息,耳边时时传来水点声,滴答滴答跟着人的脚步声合成为了一种节拍。常晶那着一个火炬带着若华向教堂的深处走着。能走在本身偶像的死后,前面产生的一切她已经经起头淡忘了。但常晶并未把她带出阿谁可骇的世界,而是将他引进一个更罪过、更深不成测之处。
常晶,你会出第5本小说吗?
会,我已经经写了一半了。常晶用只有两个手指的左手指着桌上的阿谁盒子。若华快活地打开了阿谁盒子,可以第一时间目击常晶的手稿是每一个暖爱她的人都想做的事。盒子逐步被翻开,逐步地揭开常晶小说的面纱。盒子里没有稿纸,这不是常晶的手迹。若华默默地站在那儿,她看着盒中的工具呆着,逐步地归过甚望着常晶。常晶在火光的晖映下,眼神变患上锋利、阴险。若华完全绝望了。看着盒中那双手哭了,被本身最暖爱的人骗是何等的疾苦。
这是我的身旁传来一句认识的声音。是叶菲,她违着若华,断臂之处还在不竭流淌着鲜血。
若华,你知道为何我只有两根手指吗?常晶看着若华。每一个成为地狱使者的人都要献出自身的一部门,叶菲忠爱我,为了我献出了本身的一部门,若华,参加咱们吧。常晶手持一把斧头向若华一步之地挨近。
若华,以及咱们在一块儿吧。叶菲仍违着若华,头180度的向后转来望着若华,她的两只眸子也不知了去处,鲜血逐步地向眼眶外涌出。
常晶,我恨你,你是妖怪,是寒血的妖怪。若华愤慨的大鸣着,一只手拽着叶菲向门外跑往。叶菲随着若华边跑边鸣。
若华,你变节我,变节常晶,你跑不了的,不管你逃到海角天涯,城市被地狱的使者抓到的,哈哈若华知道叶菲已经成为了妖怪的女儿,她是跑不了的。若华罢休本身向外跑往
若华跑了很久,两条腿几近不听使唤了。她不竭地向前走着,前面如同已经经没有路了。若华拿下本身的眼镜擦了擦。前面是堵半透明的墙,墙的那一端是人们的脚,繁忙的人在墙的那端走着。
那是新华书店的门口。若华欢快地喊着,并用手使劲地敲着墙。忽然有车的声音向这边传来。若华归过甚,刺目的光芒照患上她难以睁开眼睛。是常晶,她开着一辆大卡车向若华撞来,若华已经经无路可走。
啊若华睁开眼发明一双双眼睛看着她。她躺在了新华书店的门口。
我逃出来了,我终究逃出来了若华欢快的向家跑往。
小华,你终究来了,瞧!又是你的信。华妈妈抱着一堆信丢在了若华眼前。
这是谁?这些人我统统都不熟悉。若华看着那堆信不解地问。
嗨,自从你当选中拍了阿谁常晶第五部小说改编的片子,每天都有那末多人给你写信。
常晶的第五部小说?若华惊异地拉着母亲问。
是啊,恐冰镇,你以及叶菲演的。
叶菲?叶菲往哪儿了?若华听到这儿,更严重了。
叶菲?这个孩子真可怜。上个星期出了车祸,你不是往加入了她的追悼会吗?若华不敢信赖本身所听到的一切。她跑出门,路上处处张贴着恐冰镇的鼓吹海报。若华张皇地来到新华书店门口,想寻觅阿谁下水道。但那儿甚么都没有,只有一群群常晶迷们正在抢购《恐冰镇》。
不,这必定是梦若华猖獗地跑归家,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回忆着在恐冰镇的那一幕幕,想着叶菲的咒骂,莫非她真的跑不明晰?忽然,一阵敲门声把若华惊起。
谁?是谁?
小华,快往沐浴。华妈妈放好了沐浴水。
若华带着疲钝的身体来到浴室。脱下衣服,发明有甚么工具从衣兜滚了出来。她蹲下身拾起一望,是两只眸子。若华吓患上归过身望着镜子中的本身,那张惊慌不安的脸却在镜子中悄悄地笑着对她说:若华,别忘了,所有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不外彻夜
王科去银行取工资,正碰上对门邻居严妍愁眉苦脸地走出来。嗨,小严,什么事犯愁啊?
严妍美丽的脸上愁云笼罩,叹气道:我们家张怀开车出了点小事故,追尾了。人是没事,可因为是他的责任,而且开车前喝了几口啤酒,就没敢报警,求着和人家私了。对方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赔了三千块啊!我家车的车头灯和保险杠也都撞坏了,因为怕涨保费,也没敢走保险,开到修车行那里自己掏腰包修的。现在又要交房贷了,我刚才在ATM上查了银行卡,真是再也提不出一分钱了,这才犯愁啊!
王科这人是个热心肠,就说:小严,你们房贷要还多少啊?
严妍叹口气:一个月还三千,其实赔人家那三千块就是我们准备用来还房贷的。
王科道:这样吧,我正好来取工资,我借你们三千块好了。
严妍连连道谢,等拿到了钱,还坚持给王科写了个正式的借条。
晚上王科出门倒垃圾,路过严妍家门外时,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听到还有自己的名字,急忙停住了脚步。
只听里面严妍生气地说:张怀,你整天疑神疑鬼琢磨这些无聊事,真是小心眼!
张怀阴阳怪气道:那你找心眼大的去啊!那个王科不就挺好吗,出手多大方啊!一听说你缺钱,立刻就拍出三千块给你!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还是你们之间早就有什么情况了,否则他凭什么因为你三言两语就借钱给你?接着就传出摔摔打打的声音。
王科愣在了那里,他借钱给严妍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却引起了张怀的怀疑。忽然,他灵机一动,连忙回家拿出了严妍给他打的借条,又拿起一支签字笔,跑到严妍家门口,咚咚咚开始敲门。
里面的吵闹声停止了,张怀开了门,王科忙道:下午我不是借给你们家三千块钱么,严妍还给我打了借条,但当时匆匆忙忙的,忘了把利息也写上了,请你们现在在借条上补一笔吧。说着递上了借条和签字笔。
张怀听了这话愣住了,他接过纸笔,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你要多少利息?
王科呵呵笑道:我可不敢放高利贷,不过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我怎么也得赚一点,这样,比央行的同期利率高一个百分点就行!
张怀转身回屋,拿起计算器按了一通,在借条上写上了应付的利息,连同签字笔一起还给了王科。
王科望着借条眉开眼笑,然后出门。张怀嘭地一下关上了房门,对严妍道:我就说吧,这年头哪有平白无故主动借钱给别人的,原来是想吃利息!看王科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家这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老婆,我错了,误会你们了。洗衣板放哪儿了?我跪它一个通宵
门外的王科听了个一点不落,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道:看这事儿闹的,借钱也得讲究个技巧啊!
一只花鸟,被秃鹫盯上了。他东逃西躲,脱不了身,就施出绝招,飞快地停在树枝上,把羽毛展开。他的羽毛是彩色的,让微风一吹,舒展成五瓣,很像一朵盛开的花。
秃鹫寻找了一番,只见花,不见鸟,就怒气冲冲地间歇在树干上的松鼠:“喂,看到一只小鸟逃到这里没有?”
松鼠摇了摇头:“没有,没见到。”
秃鹫眼看到嘴的猎物逃脱,懊丧地飞了。
花鸟脱险了,高兴地想:“松鼠不错,够朋友。”
花鸟装成的花,实在太像,把蜜蜂吸引来了。蜜蜂“嗡嗡嗡”绕着花鸟飞了两圈,就要往“花蕊”里钻。松鼠见了,急得大叫:“危险!这是花鸟,你会送命的!”
蜜蜂大吃一惊,打个旋儿,飞了。
花鸟息了翅膀,十分气恼地责问松鼠:“哼,两面派!同样是我装成的花,你一会儿替我打掩护,一会儿又戳我的底,到底安的什么心?”
松鼠平静地回答:“这道理很清楚:同样是你装成的花,可要达到的目的不同呀。当你是受害者时,我支持了你;当你反过来要使更弱小者受害时,除了戳穿你,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从前,我们溧水这块有个粮库,叫九仓,有一对老鼠精领着五千带万的老鼠钻进粮仓偷稻吃,还盘稻子,一颗一颗盘走。
进仓的稻子少了,搞哪块去了唦?搞不清。是凡到这块来当县官的,都是粮库管不好,给查办,赔本,走人。
这回又来了个县官,叫白赤士。白老爷到溧水来上任啦,心想:多少老爷在溧水做官,为了粮库撤职查办,犯罪走人。今天呢,我就要看看这个九仓到底怎么少稻的!
白老爷跑到九仓粮库一看,乖!老鼠五千带万,嘴巴咬尾巴,接成一条线在盘稻子,把稻子盘出粮库。“噢!是这么回事!”他就手把身上带着的官印,把印一砸打过去,巧不巧,正好砸在一只领头的大老鼠头上,把个公老鼠打死了。鼠子鼠孙没了头领,就乱了套啦。
母老鼠精一下跑到北京皇宫里,把西宫娘娘咬死了。它在床框里把土扒扒,把娘娘尸体藏在床框里,母老鼠变了西宫娘娘,天天在皇帝面前喊:“万岁哪,我的心痛呢!”
“哦,你心痛哪,派御大夫来跟你治治。”
“哎唷,万岁哎,我这个病治不好!”
“哪里话,我是皇帝,你要什么东西,我都能办到,你的病怎么会治不好呢?”
“万岁,要治好我的心痛病只有一样办法。”
“什么办法?”
“溧水县有个县老爷叫白赤士,用他的七孔玲珑心煎水喝,我的毛病就好啦!”
“啊--好!下道圣旨传溧水县县官白赤士即刻进京!”
白赤土不分昼夜赶去北京,走了几天几夜啦。一天,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太婆拦住白赤士:“我儿啦,你到北京去不好哪,要遭大难啦!”
“那怎么好呢?”
“来、来、来,你把手伸出来......”
老太婆是观音菩萨变的,她给白赤士一个手上画一只猫,胸口也画了一只猫,讲:“你手上两只猫,搞失落了不要紧,胸口这只猫千万不能失落,一失落你的性命就保不住啦,谁要看你的胸口,你一定要西宫娘娘亲自解扣,切记,切记哪!”
白赤士谢了观音菩萨,又上路了。他走走渴了,用手到塘里捧水喝呢,一家伙一只猫跑到水里去了;他用另一只揩揩汗,手一甩哪,一只猫又跑了。白赤士心想:三只猫失落了两只了,胸口一只猫不能再大意啦。
白赤士到了皇宫,皇帝就对他讲:“今朝召你进宫,就为西宫娘娘有心痛病,要你的七孔玲珑心煎水喝,娘娘的病就能好了。”
“噢,那不要紧,就是要娘娘亲手来剜!”
西宫娘娘听讲,就冲过去说:“好,我就要剜你的心!拿刀来!”
“娘娘,今天我还得摆个架子呢,我的衣裳要你亲手来解。”
“好!“她就动手来解白赤士的衣裳纽扣。
解了一层又一层,解到末末了,最后一层啦,娘娘把衣裳一扒,乖乖!一只大猫猛一下子窜出来,搂住这个娘娘,连搂是搂,一直楼到金銮殿,一个大老鼠现了原身,有水牯牛这么大。大猫跳上去,咬住后颈窝,连搭是搭,把母老鼠精咬死了。大猫也不见了。
白赤士面奏皇帝:“万岁,小臣有罪......往年溧水不少县官犯罪,就是九仓粮库的稻子年年少。现在搞明白了,是一对老鼠精领着五千带万的老鼠偷九仓粮库的稻子。公老鼠我把它打死了,母老鼠要报复,就把西宫娘娘害死了,藏在床底下,自己变成了西宫娘娘再来害我。”
皇帝命令太监到床底下一扒,真的,娘娘的尸体躺在那块呢。皇帝讲了:“啊呀,白赤士,你做的好事,有功,有功,朕封你活着做溧水的县老爷,死后做溧水的城隍老爷!”
从前,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一天,他路过一段山路,走了很久也没有遇见一户人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书生有些害怕,他还没有找到晚上睡觉的地方呢。他只得拼命地往前走,终于,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座院子,就马上上前敲门。随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为他开了门。书生说明来意后,老婆婆热情地将他迎进了屋。
这家的房屋虽然破旧,但挺宽敞,里面有好几个小房间。厅房里还有一位老头儿正在编箩筐。一听说书生的境况,老头儿立即到厨房拿出食物给书生充饥。吃完后,老人家领书生到一间收拾好的房间,说:“先生,晚上就睡这东厢房吧。要方便,出门往南走,拐角就是。对了,请先生千万不要去西厢房,那是我女儿的闺房。”
听老人家这么一说,书生有意无意地往西厢房看了一眼:那西厢房隔成了两个小小的房间。书生问:“想必老人家有两位千金吧?”
“曾经有,唉,可是现如今……唉!”老人家哀伤地说道。
书生觉得老人家的话很奇怪,难道他家的女儿当中有一位……书生没有再问,他不想勾起老人家的伤心事。
很快,书生就进房间休息了。但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个书生是个花痴,喜欢拈花惹草。他很想看看老人家的女儿。
忍到半夜,书生偷偷地溜出了自己的房间,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厢房。他发现第一间的房门竟然没有上栓,就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接着,他点上随身携带的蜡烛。房间里是很平常的女孩子的摆设:一张梳妆台,一张把着纱帐的床。他走近床,迅速掀开了纱帐——那张床上居然放着一副棺材!书生吓得调头就逃。
这时,房门口却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娇艳女孩儿。她问:“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我……”书生说,“我是借宿的,刚刚方便回来,走错了房间。小姐一定是老人家的女儿吧?”
女子惊奇地问:“你知道我?”
“我是听你父母讲的啊。”书生说,“你住隔壁那个房间吧?这里怎么有一副棺材啊?怪吓人的。”
“我是住在隔壁,这是我姐姐的房间。棺材里面就是我的姐姐。”
“棺材里面是你姐姐?唉,她怎么这么红颜薄命啊!”
“她是被我杀死的。”女子说。
“什——么?”书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杀的?”
“我叫小霞,我的姐姐叫小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非常霸道的姐姐,我有的东西她都要抢了去,而她有的东西就不许我再有。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让着她,因为我争不过她。可是,后来我们同时爱上了隔壁村的一个秀才。这一次,为了神圣的爱情,我说什么也不能再任由她宰割了。我们大吵大闹起来,最后就大打出手了。一次,她竟然取下玉簪来刺向我的胸部,我一时情急,顺手抓起身边的一把剪刀插向了她的肚子,结果……你看,”小霞拨开上衣对书生说,“我这还有一处伤疤呢。”
书生一见到小霞那白皙的肌肤,早已经直流口水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哪里哪里?这太黑了,看不清楚,我摸摸看。”说着,书生就伸手往小霞身上摸去。不想小霞也没有拒绝。于是,两个就地卿卿我我起来。正想进入主题,突然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又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小霞见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顿时化作一股青烟逃之夭夭。书生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屁滚尿流,这才知道刚刚抱在怀里的其实是鬼。他惊慌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我是她的姐姐小翠,我在隔壁听见动静就过来看看。”
“什么?小霞不是说你死了吗?怎么……”书生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缩成一团。
“你还不知道她是鬼吗?鬼说的你都信?当初是我不小心杀了她。”
“那她为什么那么怕你呢?”书生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笨蛋!鬼当然怕人了。”小翠答道,“况且我也有对付她的办法。”
“可是她为什么要勾引我呢?”
“你没听过女鬼只要和男人上床,吸取男人的精气就会功力大增?”
“原来如此!那被女鬼吸取了气的男人会怎么样?”
“据说: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我的天,幸好你及时到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我怎么能想到她是鬼呢!”
“世人就是这样,人说的话不听,鬼说的话偏相信!”小翠说,“现在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我哪敢睡?她再回来怎么办?”
“放心,鬼是不会主动找人的,都是人自己惹鬼上身。”小翠边说边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书生见小翠的姿色比小霞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又露出了好色本性,一直跟她进了房间,还说:“小霞说她刺中了你的肚子,那一定有伤痕,你让我瞧瞧好吗?”不由分说地就把小翠抱住,扯下了小翠的衣服。小翠不从,但抗不过书生蛮力,又不敢喊叫,挣扎了几下,就只有任由书生摆布了。
第二天一早,书生穿戴整齐,来到厅房。厅房里两位老人家正在擦拭两个木制牌位,他们一见到书生就问他昨晚睡得可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书生笑着答道。然后他指着牌位问:“不知道这两位是……”
“这是我们的两个女儿,”老人说,“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小霞。造孽啊,她们竟为争一个男人而骨肉相残,相互刺死了对方。”
书生听罢,一下子昏倒在地,再也没有醒过来。
吴家有后
清道光年间,安徽太和有一大财主,此人姓吴,名天长,人称吴员外。家有良田千顷,骡马成群。吴员外膝下只有一子,视为掌中宝,起名吴用。
吴用两岁时,睾丸不慎被家里的大黄狗咬掉,虽然吴员外赶紧找来当地最好的郎中为儿子治疗,命算是保住了,但落下个终身残疾。郎中临走时,夫人给他十两银子,要求他保守秘密。
光阴似箭,转眼间吴用已长大成人。男大当婚,夫人托人给小少爷说了一门亲事。那闺女名叫王月娥,虽然生于小户人家,但也落落大方,通情达理,吴员外夫妇一看就相中了。
吴员外深知儿子的生理缺陷,聘礼自然是双倍,不到一个月就完了婚。婚后才知底细的月娥愁眉不展,总是默默流泪。吴员外夫妇自感内疚,所以对月娥特别好。渐渐地,月娥也想通了,她勤快利索,贤惠温柔,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天,夫人把月娥叫到自己的房里,拉着儿媳的手说:“孩子啊!我和你爹都已年过半百,咱们这万贯家业,得有人继承啊!你无论怎样也得给吴家生个一男半女!”月娥心领神会,望着婆婆期盼的眼神,含着眼泪点点头。
吴家大院有上百间房子,为了防火防盗,月娥每天都要带着丫鬟,打着灯笼一间一间检查,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好,灯有没有熄灭。一次,由于丫鬟感冒发热,月娥单独查房,她看到短工石头的房间里灯亮着,门半掩。月娥上前一看,羞得满脸通红:石头的上身裸露在被子外面,健壮的胸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石头身强力壮,是个酒色之徒,靠打短工度日。他早就对吴家美若天仙的少奶奶垂涎欲滴,此番是故意吸引少奶奶的眼球。
月娥正要伸手关门,一双像钳子一样的手抓住了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到了床上。此时月娥十分清醒,她想此刻要是声张出去,自己不但坏了名声,而且就她这小身板,说不定小命不保。想起婆婆的话,月娥从了石头。
几个月后,月娥发现自己怀孕了,把这事告诉了婆婆,婆婆一听高兴坏了:“苍天有眼,我们吴家不该绝后。”从此再也不让月娥巡房了,衣食住行派专人照顾。
再说那石头,天天半开着门,盼着少奶奶来查房,一直没见人影,又发现吴家人对他格外冷淡,老挑他干活的毛病,心想:是不是东窗事发了?正想着,突然接到管家的通知:“你被辞退了,卷铺盖走人。”
石头一脸狐疑:“我自从进了吴家的门,脏活累活抢着干,哪一点对不起吴家了?”
管家把手一摊:“现在吴家僧多粥少,为紧缩开支,吴员外决定裁员,少废话!快点滚蛋!”
回到家里,石头茶不思饭不想,望着空空如也的破房子发呆,月娥那清秀的面容、雪白的肌肤、曼妙的身姿常在他脑海里萦绕。他认为少奶奶是喜欢自己的,是吴家父子从中作梗。他恼羞成怒:“反正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安生。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黄雀在后
当天夜里,石头喝了半瓶酒壮胆,趁着夜色翻墙进了吴家大院,直奔吴用夫妇居住的三层小楼,刚上楼就被月娥发现了:“快来人啊!有贼!”吴家大院顿时沸腾起来,家丁举起火把,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发现:楼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外面的人攻不上去。
石头恶狠狠地在三楼喊话:“吴员外听着,你儿子和儿媳在我手上,如果有人敢上楼,就来给他们收尸吧!你们把我当成擦屁股砖,有用时就捡起来,无用时就把我扔掉。我就是想过几天少爷的日子,你们要每天好酒好菜地伺候我,不然,先饿死的应该是你儿子,别给我来歪的邪的,这方面,老子是行家!”
大家一听,都傻了眼。吴员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管家说:“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他设计了三套方案:一、找个能说会道之人,好言相劝,许给石头财物;二、找一个能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寻找机会,一箭穿喉;三、在食物中掺入蒙汗药,麻倒石头。
石头拒绝谈判,无论管家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都不信,第一套方案失败;他谨慎得很,从不伸出头来,还经常拉吴用夫妇站在前面作挡箭牌,弓箭手找不到射击的机会,第二套方案失败;石头疑心很大,每次送饭时,他都是用绳子拴着竹篮把酒菜提上去,先让少爷和少奶奶吃一点尝尝,然后才自己吃。吴员外怕儿子有危险,坚决拒绝放蒙汗药,第三套方案也宣告失败。
这时,吴员外听说新来的李知县博学多才,爱民如子,就叫管家到县衙报了案,并反复强调:要确保人质的绝对安全。李知县沉吟片刻,一时也找不到万全之策。就这样一直拖了半月有余,吴家人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过去,招信县(今明光女山湖镇)城边有个知名的郎中,姓孔,叫孔一,据说是孔圣人的后代,专治跌打损伤,方圆百里无人不晓,求医者络绎不绝。孔一已年过半百,只要是腿伤者,都亲自上门治疗。他看病收费有个讲究:富户给足药费,诊费多少看赏,贫苦人家分文不取。所以,孔一行医半辈子了,家境仍然不宽裕,整日布素食。
一日,孔一出诊回家,路过城中街市,见一猎户卖一猎物,是一只受伤的大雁。当孔一停足看那大雁时,大雁扑打着它那受伤的翅膀发出哀鸣,两眼还流下泪来。猎人认得孔一,他见孔一看雁忙说:"孔郎中苦想要这只大雁就提回家,可肥呢。"孔一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衣袋,还没说话,猎人已提起受伤的大雁:"孔郎中,不必付钱,我送你的,去年您替我儿治腿伤分文不收,我还欠着您的人情呢。"
孔一把受伤的大雁抱回家,经验伤原来是打伤了左翅膀,被铁砂子打了几个洞,主骨没断,稍医几日便可恢复。于是孔一每日为雁换药疗伤。果然不几日伤口愈合,展翅能飞了。这日清晨,孔一特地买来黄豆喂大雁,边喂边说"大雁呀,你的伤痊愈了,吃完这些黄豆去找你的家吧。"那大雁吃完黄豆后扇着双翅又流下泪来。孔一不知怎么回事,又问大雁:"你怎么啦?飞不动吗?"那大雁听懂了孔一的话摇摇头,最后在翅膀上啄下一根灰色羽毛送到孔一手里,孔一接过又道:"是给我留作纪念吗?"大雁还是摇摇头,用嘴叼过那根羽毛挂在孔一的耳边,然后叫了几声。孔一一听吃了一惊,他听懂大雁在说:"谢谢您好心的人,我要到南方去找亲人,明年春天才回来,这根羽毛送给您,请您常带在身边,只要把它挂在身边就能听懂鸟语。"说完后,在孔一家上空盘旋一圈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从那以后,孔一每日出诊都把那根羽毛带在身边,有时遇上一群鸟儿在"叽叽喳喳",他就把羽毛挂在耳朵上,常听到鸟儿聊天、谈情说爱在和拉家常。一日,孔一出诊回来,路过一个草堆旁,看到草堆上许多鸟儿吵吵嚷嚷。他把羽毛挂在耳边,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了一大跳。原来鸟儿们说三天后有一场大风暴,暴雨夹着冰雹,雹大如鹅卵,平地能积四、五寸厚。孔一回到家把鸟说的事告诉了夫人。夫人说快买些草来将草厚厚铺于瓦上,并通知了周围人家。别人都笑孔一疯了,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如何会下冰雹?整个招信县只有孔一一家在瓦房上铺了厚厚一层草。
第三天一大早,太阳像是和孔一开玩笑起得特别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人们更叽笑孔一疯了。孔一也怀疑鸟儿说的话是否真实。岂料,午时刚过,西北天空像是打翻了墨瓶漆黑一片。不一刻整个招信城上空像是涂上一层墨,阵炸雷过后,豆大的雨点撒落下来,像是打漏了水缸。一会就听"噼呖啪啦"噪声大作,鹅卵般的冰雹砸将下来,足足砸了有两袋烟功夫,黑云才随风往东南移去,惊恐的人们见雨过天晴,纷纷跑出屋,屋顶无一片好瓦,草房却安然无恙。冰雹过后,孔一将瓦上铺的草清理下来。他家瓦房丝毫无损。有人回过味来,纷纷过来问孔一是怎么知道的。孔一也不隐瞒,如实告诉了人们。
孔一能听懂鸟语的事,迅速在城里城外传开了。有些出远门的在出门前还先找孔一问问,每次都很灵验。
这天,孔一又听一群麻雀一边忙着搬家,一边在说:"可惜呀,可惜,这么大的一座城没几天要沉入水底了,太可惜了!"消息非同小可,若是真传出去能救全城父老乡亲,若是假的,会弄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县太爷不杀了我的头才怪呢。正想着,天上又有一群喜鹊飞过,孔一听的更清楚了,一只黑白相间的老喜鹊说:"三天后那场大雨会一连七天不停点,这城完了。"另一只小喜鹊说:"雨后水退,城不还是城吗?"老喜鹊说:"大雨不停,水排不出去,湖水还倒灌,这块土地承受不住,会下沉的,到时会房倒屋塌,大半个城是一片汪洋。"孔一听到这里倒吸口凉气:我的老天爷,么大的灾难我一定要说。于是孔一一边往家跑一边逢人就说:"想办法搬家中,几天后这县城要沉入水里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招信城炸了锅。人们纷纷忙着搬家。可就几天往哪搬呢?县太爷知道是孔一惹的祸,派人把孔一抓来了,老爷要升堂审孔一,县衙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县太爷端坐在公堂"啪"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孔一,你竟敢妖言惑众,弄得人心惶惶,可知罪?"孔一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他把救大雁治伤,大雁赠羽毛,从此能懂鸟语之事一一禀报老爷,并要求老爷能以县衙出告示,拯救满城百姓。县太爷平时也知孔一人品好,也不想为难他,要过那羽毛说:"我先试一试,看能否听懂鸟语。"孔一递过羽毛挂在县太爷耳边,可是鸟儿根本听不懂人的话,因主人每次逗它都是是它唱了一段歌以后,主人准会给好吃的,于是黄雀竟唱了起来:"可怜、可怜,真可怜,整天关在笼里边,有吃有喝也有玩,我仍然想着外边天。"众人听黄雀叫得清脆悦耳,可县太爷听懂了歌词,打开鸟笼把黄雀放了,并对米铺老板说:"从今后不让你养鸟。"米铺老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好为一只鸟和县太爷翻脸。孔一心里明白,肯定是县太爷听懂了鸟语。
当天县太爷贴出了告示,告示上说:"近日内可能有连日大雨,望百姓做好避灾准备。"由于说的不太严重,很多人也没引起足够的重视。但有些人家对孔一深信不疑,见孔一抛弃房产带着能带走的东西搬往西南,也跟着一起搬走了。果然不出所料,三天后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一连几天平地水积三尺深。因雨区范围较大,积水非但没有流走,湖水却倒流过来。几日后发生了地陷,招信城除嘉佑院一带保留了下来,其他均陷入水底。
孔一一行在暴雨没下的前两天就搬走了,在高岗处建了家。这地点据说是现在七里湖西岸一里多的孔埠。
古时候,苦县西边有个六十里宽六十里长的大水洼。水洼里的水黑清黑清的。大水洼正当中长出一座方圆四十里的红石山。这红石山一不高,二不陡,就象一个很大很大的高岗子。高岗子中间起一个立陡石崖的大高峰,象个很大很大的的大铁塔,这就是红石山的山尖。别看这红石山只有方圆几十里,它埋在地底的山根子可大得很啦,你要是使劲往地底下掘,就可以看见方圆几百里都是红石头山根。
不说地底下,回头再说山顶上。这红石山可不是一眼看不到边都是红石山。山的表石是一层肥沃的土壤,这里长满果树和庄稼,一行行的杨青枝绿叶,一片片的房屋冒着炊烟,上面的百姓过着安稳的日子,山正中的那座像铁塔一般的高峰上有一座老子庙,老子庙里有尊石头刻的老子像。像和老子的真人一样,头挽发,面目慈祥,嘴角两边和嘴巴上各长一撮白胡,怀着一善心的样了了,稳座高山,保佑着众生的平安和幸福。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出了一桩怪事。
老子的三撮白胡忽然少了嘴巴上那一撮,只剩两个嘴角上的哪两撮了。这还不算,更奇怪的是,这不会动的老子象忽然活了起来,会走动了,会说话了他直接传下话来说,他保佑山上山下的众生有功,要黎民百姓到庙里慰问他,他说,他每逢初一要吃一个三岁到五岁的男孩,每逢十五要吃一个年过百半的老头。说什么,猪肉吃着没香头儿,小孩子的肉吃着脆嫩,老头的肉有嚼头儿,而且越嚼越香。他说,贪吃谁家的小孩和老头他到时候自己会点出来。他说,他能吹两口法气,不管你神通多大,只要你想来对付他,他吹每一口法气,就可以把你定在几千里之外,让你动颤不得,只要他不说放了你,非得等你他死了之后你别想脱身。他如果第一口法气万一没定住你而让你来到他的身边的话,再吹第二口法气就可以让你不会说话。这就是他几千年练就的最绝的一招。
他第一次要吃一家的老头,他没按时送去第二次指定他们快送去,这老头的女儿哭得泪流不止,又没送去,他发怒了,嘴角两边的胡子往上翘,山下的水哇哇往上长,霎时把红石山淹没,可是大水霎时又落下。等水落下去的时候,已经房倒屋塌,人死大半。后来这活了的老子再一说点着谁家的老头和小孩,再也不敢不按时送去了。
这一天,老子像正在庙里考虑一下吃的人家的老头和小孩,忽然从西南有刮来一了暴风,只刮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团黑气从空中落下。黑气消散,现出一头长着两只长角的大青牛。这头牛有三间屋子恁大,俩大眼象斗盆一般,黑头往外冒着火花。他身后拖着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金色彩云,细看才知道是一条金黄的彩绸长带。
(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曹州赵楼村有个花园叫奇香园。奇香园里住着一对老夫妻.老夫妻爱花如命。人们都叫他们花公、花婆。花婆五十多岁了,还没生过孩子。老两口想孩子想得入了迷,便把花园里的花儿当成自己的孩子,还给它们起下许多有趣的名字:“藏珠”的花儿开在绿叶丛中,他们说“藏珠”是个害羞的女娃.“脂红”技条粗壮,他们说“脂红”是个楞小子,还有什么“白丫头”、“二黑”、“三花脸”、“小豆豆”……喊起来那么亲切,他们还常常对着花儿说笑:昨天“楞小子”受凉了,赶决给他加床棉被,于是老两口就忙着给牡丹培土,今日“白丫头”渴了.快去送茶,于是老两口使给杜丹浇水。一年四季,他们就是这样伴着自己的“孩子”,愉快地生活着。
一天黄昏,老两口在花园乘凉”花婆突然感到肚子隐隐作痛,花公急忙扶她坐下。准备回房去取开水,刚走两步,听见身后有婴儿啼哭之声,老花公转身一看;咦,是花婆生下了一个女娃,那孩子白白胖胖,在花丛中哇哇啼哭。那哭声好象风吹银铃一样清脆,尤如百灵鸟唱歌一样动听,更奇怪的,那婴儿身上银光阅烁,如天际百万颗星斗。花公又惊又喜,急忙将孩子抱起来。他见女婴生得眉清目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花婆抢着把婴儿抱过来;搂在怀里,亲也亲不够,想不到五十多岁了,老两口还能有孩子!他们把婴儿看做宝贝,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琨珊。
一年小,二年大,十八年过去丁,琨珊长成了大姑娘。她喜欢穿白衣、白裙、白鞋,连平日用的手绢都是白色的。远远望去,象玉石人儿一样漂亮。琨珊心灵手巧;很会栽花;她栽的花儿出奇的鲜艳,香气能飘十里。每逢苍雨牡丹花.赏花的人几乎把园门都挤破了。
这年春天,曹州知府王昌盛也来观赏牡丹。牡丹花美他不看;眼珠子直往琨珊身上瞅;这么个美人儿,美得如天上的神仙,那个头,那个脸儿,那个鼻子,那个眼儿,、那身段儿,那腰杆儿,高一寸不美,胖半指不俊,琨珊进屋去了,他还死死地盯住不放。花公前来献茶,身后的衙役王二告诉知府,刚才那美人儿就是这花公的女儿。知府王昌盛急忙向花公施礼,口中说道:“本官今年四十五岁,属狗哩!花公早巳看出他心中有鬼,舱口答道:“嗅,原来王大人局狗I,说罢抽身便走。王昌盛紧追两步,说道:“本官来曹州上任前,夫人病故了……”不等王昌盛说完,花公已走进房去,紧紧地关上了房门,衙役王二见知府神魂颠倒,说话差三落四,笑了实说:“大人,请您暂回府衙,这件事包在小人身上,保你美人儿到手!”知府王昌盛笑眯了眼:“事成有赏!事成有赏!”说着钻进轿中,回府去了。
第二天,花公便被“请”进了府衙。面对丰盛的酒宴.花公呆呆地坐着,莱不吃一口,酒不沾一口。当王二提到知府要娶琨珊做夫人时.花公猛地站起;“贫寡小女,不敢高攀!”说罢扬长而去.气得知府面皮发黄。人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莫非这老头傻了!知府心里想,也许我没送彩礼。对!世上没有不爱财的,只要我多送些金银绸缎,那老头定会答应。于是,他命王二带着几名衙役,拾着彩礼来到奇香园。谁知花公一见,暴跳如雷,恨恨地将彩礼扔了出去。知府王昌盛听说此事,气得直骂王二不会办事。王二偷眼看看知府,低声说:“大人,我有个主意,“啥主意?”知府喘着粗气问。王二趴在知府耳边,叽咕了半天,知府笑了;“好快去办吧!”
王二来到奇香园,对花公说:“知府大人说了,你若不愿叫琨珊姑娘去当夫人,就要给知府大人送上一棵好牡丹[”花公心想:“我宁肯送给他十棵社丹,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于是急忙答道:“园中牡丹任知府大人挑选。”王二冷冷一笑,说道:“知府大人喜欢夜间赏花,命你送一棵夜晚会放光的雪白牡丹,如果明天送不去,就把你女儿送进府去I”花公一听,气得浑身颤抖,天下哪有夜间会放光的白牡丹,这不是逼着我把女儿送去吗?花公欲上前争辩,王二一摆手;大声说:“没花有人,明天不送去,知府大人要问你个戏弄朝廷之罪!”说罢,转身走了。
花公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园中牡丹,心中一阵酸楚:看来曹州地是呆不下去了,只有舍去奇香园,带领老伴、女儿奔走他乡了,花公轻轻抚摸着用血汗浇灌成长的棵棵牡丹,泪如雨下。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花公急忙擦去眼泪,转身一看,是老伴和女儿琨珊来了。琨珊气愤地说‘“知府逼婚事,孩儿俱已知晓。二老无须难过,他不让咱活下去。咱也不让他安宁!”花公手拉琨珊,悲凄地说:“儿啊!咱斗不过他,咱走!”
“走?往哪里走?这是咱的家。这是咱的园,这是咱的故乡,这是咱的田,咱哪里也不去!”
“咱没有夜光牡丹送给他,那知府…”花婆话没说完,已泣不成声。琨珊心里难过,眼含热泪说:‘孩儿本是牡丹女,今日还我牡丹魂!明朝送得牡丹去,莫忘取回牡丹根!”琨珊说完,将花公、花婆扶回房去,并再三嘱咐,不让花公、花婆走出房门。
花婆放心不下,照着门缝向外张望,只见琨珊对着房门拜了一拜,口中说道:“父母的养育之思,琨珊纵死不忘!”说罢站起身来,旋转如飞,似火球一样滚动,如电闪一般明亮,开始象征风大作,“呼呼”声响,霎时如空中霹雷、震耳欲聋。花婆口喊女儿,要冲出房门,被花公一把拉住。只听琨珊撕肝裂肺般的一声哀嚎,便无声无息了。
花公、花婆冲出门去,见园中一株牡丹,雪白如玉,闪闪发光,花辨上露珠滚滚,似汗水,似眼泪!花公将牡丹抱在怀中,花婆扑倒在地,老两口对着牡丹哭得人心都碎了 天还没亮,曹州知府王昌盛使命人准备好了花轿。他心想;你花公有天大的本事,也送不来夜光牡丹,只要你今日不来,那美人儿就得乖乖和我成亲!他高兴地在灯下忙着洗脸、刮胡须。刚刮了一半,王二匆匆闯进来说;“花公把夜光牡丹送来了。”王昌盛一份;“他真有夜光牡丹?”另一半胡须顾不得刮掉,便命王二将花公带进来。花公端着一盆花,上面用白布蒙盖着,慢馒走进来。王昌盛一拍桌案,大声说:“你哄骗老爷,该当何罪?”花公冷冷一笑:“你不曾观看.怎说老汉哄骗于你”王昌盛两眼一瞪,大声吼叫:“把案上的灯烛吹灭,王二急忙吹熄灯烛,房中一片漆黑。花公轻轻把白布扯开,咦!神了!一盆雪白的牡丹闪闪发光,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知府呆呆地望着牡丹,张着嘴巴再也合不上了,众衙役“忽”地一下围上来,争着看稀奇珍宝。王昌盛走近牡丹.伸手一摸“叭”地一声,脸上挨了一掌,左腮火辣辣的疼。“谁?谁打老爷!”叭”又是一掌,王昌盛见花公袖手站在一旁.并没伸出手来。“哪个小子?是哪个小子!”王昌盛两手捂腮,高声叫骂。众衙役莫名其妙,面面相观。王昌盛气得暴跳,欲将牡丹端进内室,手刚触到花盆,只见牡丹花辩纷纷脱离花技,如流星一般飞将起来,顿时,房中花辨飞舞,火星四溅,吓得知府、王二和众衙役四处躲藏,鬼哭狼嚎。
过了一个时辰,天亮了。房中死一般寂静。知府王昌盛从书案下慢慢地爬出来.王二也正从衣架下边往外钻,二人相互一看,都 怔住了,王二的头发、眉毛都被烧光,光秃秃象个肉球,那知府嘴歪眼斜鼻子塌,左腮上一个泡,有腮上一个疤,说他象个鬼,他比鬼都难看,变成丑八怪了!二人相互看看,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知府指着王二,“哈哈,秃了!”王二捂着知府,“嘻嘻!.歪了!”他们笑了一阵,同时来到镜前,看到自己的模样。都急忙把眼睛捂上:“这镜子里是吗!”二人嚎啕大哭起来。
王昌盛变成了丑八怪,官见了害怕,民见了躲藏,头上的乌纱帽戴不成了。
那日,花公在混乱中抱回了牡丹根,栽在了花园中。第二年,牡丹根发了芽,一年长成三尺多高一株牡丹,花儿雪白,雪白,夜晚放出光亮。因它是琨珊姑娘变成,夜晚又会放光,人们都叫它“琨珊夜光”。后来人们把它写成“昆山夜光”。现在,曹州牡丹园西南角的花园里,还有这种牡丹。
(二)
昆山夜光,每朵牡丹花象一个小小的灯笼,十分美丽有趣,因此又叫“灯笼花”。说起昆山夜光,‘还有一段神话故事呢。
相传明代永乐年间,曹州一家牡丹园主,从亳州花重金买来一棵“昆山夜光”牡丹.把它视为珍宝,并专门雇了一个小伙子负责培育管理,小伙子名叫王小四,十分勤劳。秋后,他把牡丹栽在园中,细心地浇水培土,他还特地打了个厚厚的草苫子,天黑时盖上。天明时就揭掉。冬天下雪,他把雪培在牡丹周围,春天“雨水”季节一到,他就加紧松土施肥。刚到清明,他就发现长出了几个嫩绿的芽儿。头一年就要开花,他真是喜出望外。他日日夜夜招心地护理着它,眼看着枝叶长大,花芽儿发育成熟了。然而,谷雨已过,别的牡丹相继开放,难有这棵“昆山夜光”还没有开。王小四心里焦急,等啊,盼啊,当大批牡丹快谢的时候,它终于开放了。看到几颗蓝宝石般的“灯笼花”,王小四心中的喜悦更是无法形容,他更加昼 夜舍不得离开了。
三年后,这棵“昆山夜光”在王小四的精心管理下.又繁殖了十余棵。这种牡丹花别具一格,每到花期,赏花的人络绎不绝,把王小四忙得不可开交。夜深人静,赏花的人都已离去,他才能一个人细细欣赏;有一次,送走最后一个赏花人,他出乎意料发现,有几个美丽的姑娘.身穿洁白的衣服在花上偏偏起舞。他感到非常惊奇,急急地走到花儿跟前,可哪里还有姑娘的影子? 他仔细看看,只有亮晶晶的灯笼花。
从此,王小四就留心了。每到夜深入静,都能看到几个姑娘在花丛中舞蹈。可一走到她们身边,她们就飘然而去,王小四明白,这一定是仙女了。于是,他不再走近她们,只是远远地欣赏她们那优美的舞姿,可是,有一次,他看到有个仙女向他招手,请他过去。他迟迟疑疑地走过去之后,这个拉手,那个扶肩人非常亲热,她们还邀他跳舞。那个招他前来的仙女指着一位年龄稍大一些但姿容俏丽的仙女说:“这是我们大姐,她看上你最勤劳,最忠厚、喜欢上你了。可我们是花仙,你害怕吗?”王小四欣喜若狂,说道:“仙姐能够看上我,我求之不得.哪有害怕之理!”从此,王小四同牡丹花仙谈情说爱,海誓山盟,非常快活。
谁料.王小四和花仙恋爱的事被牡丹园主发现了,因为社丹园主也常在夜间前来观赏灯笼花。他见牡丹花仙貌美,早已垂涎欲滴。正当王小四和花仙商议拜堂成亲时.他派人把花仙抢到家中,强制花仙和他拜了天地。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进入洞房后,花仙竞变为一条火龙,把他的家化为一片废墟,园主差点丧命。而火龙腾空飞去,不知去向。园主解雇丁王小四,繁殖的“昆山夜光”牡丹,也全部刨出来廉价卖掉了。
很早以前,龙井是个荒凉的小村庄,在山岙岙里,稀稀拉拉地住着十来户人家。人们在远山上栽竹木,在近山上种六谷,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还吃不上一顿饱饭。
在村边有间透风漏雨的破茅屋,里面住着一个老大妈。老大妈没儿没女,孤苦伶仃一个人。她年纪老了,上不了山,下不了地,只能照管照管屋子后面的十八株老茶树。这些茶树还是她老伴在世的时候栽的,算起来也有几十年啦。老茶树缺工少肥,新叶出得很少,每年只能采上几斤老茶叶。
老大妈是个好心肠的人,她宁愿自己日脚过得苦点,每年总要留下一些茶叶。天天烧镬茶水放着,还在门口凉棚下摆上两条板凳,给上山下岭的过往行人歇力时解渴。
这一年除夕,天落大雪,左邻右舍多少都办了点年货,准备过年。老大妈家里实在穷,米缸也快空啦,除了瓮里剩的几把老茶叶,别的什么也没有啦。但她仍旧照着老规矩,清早起来,抓把茶叶在镬里,发旺火,坐在灶前烧茶。这时,忽听“喉呀”一声,茅屋的门推开了,进来一个老头儿,身上落满雪花。老大妈忙站起身来招呼道:“老大伯呀,这山上风雪大,快进屋里坐!”
老头儿掸掸身上的雪花,走进屋里,一面向灶洞烤火,一面跟老大妈搭开话:“老大妈,你镬里烧的啥东西呀?”
老大妈说:“烧的是茶哩!”老头儿惊异地问道:“今天除夕,明天就过年啦,人家都忙着氽三牲福礼,你家怎么烧茶呢?”
老大蚂叹口气,说道:“嗳,我是个孤老太婆,穷呀!办不起三牲福礼供神,只好每天烧镬茶给过路人行个方便。”
老头儿听了哈哈大笑道:“不穷,不穷,你门口还放着宝贝哩。”
老大妈听了很奇怪,伸出头去向门外看看。仍旧是松毛搭的凉棚,底下两条旧板凳,还有墙角落头一只破石臼,破石臼里堆满了陈年垃圾——一切还是老样子。
老头儿走过来指指那只破石臼,说道:“喏,这就是宝贝呵!”
老大妈只当老头儿跟她寻开心,就笑着说:“一只破石臼也算宝贝?你喜欢,就把它搬走好啦。”
“哟,我怎么好白拿你的宝贝呢!把它卖给我吧,我这就去叫人来抬。”老头儿说完,就乐呵呵地冒着大雪走了。
老大妈望望破石臼,心想,石臼这么脏,叫人家怎么搬呀!就把里面盛的陈年垃圾扒进畚箕里,埋到屋后那十八株老茶树的树根上,又到龙井拎来一桶清水,把破石臼洗刷得干干净净的,洗下来的污水也泼在老茶树的树根上。
她刚把破石臼弄清爽,那老头儿却带着人走来了。他到门口一看,不禁大声叫了起来:“哎呀,宝贝呢?哎呀,宝贝呢?”老大妈弄得糊涂了,指着破石臼说:“这——这不是好好摆着吗?”老头儿顿着脚说道:“嗳,你把里面的东西弄到哪里去啦?”老大妈说:“我把它倒在屋后的老茶树根上了。
老头儿绕到屋后一看,果然如此,不禁连连顿脚道:“可惜,可惜,这破石臼的宝气就在那陈年垃圾上, 你既然把它埋在茶树根下,那就成全这十八株老茶树吧。”说完话,就领着人走了。
过了除夕和新年,很快,春天又到了。这年,老大妈屋子后面那十八株老茶树,竟然密密麻麻地爆出许许多多葱绿的嫩芽来。采下的茶叶,真是又细又嫩又香。
邻居见老大妈的茶树长得这样好,大家就砍掉竹木,收了六谷,用这十八株茶树的籽,在远远近近的山头上发起茶树来。一年一年,越发越多,越发越旺。到后来,龙井这一带地方漫山遍野都栽遍了茶树。
因为这一带地方出产的茶叶又细又嫩又香,吃起来味道特别美,所以“龙井茶”便在各地出了名。直到现在,茶农们都说,那老大妈屋后的十八株茶树,是“龙井茶”的祖宗哩。
一个吝啬鬼路过一个西瓜摊,卖瓜人想捉弄他一下,于是高喊:“卖瓜喽,大西瓜,甜得舍不得卖!”
吝啬鬼一听,急忙挤到摊前挑来拣去:“多少钱一斤?”
卖瓜人笑着说:“人家都卖五毛钱一斤,我这是自家地里种的,便宜你,就两毛钱一斤!”吝啬鬼听了,乐得合不拢嘴,连忙挑了两个大西瓜,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不一会儿,吝啬鬼气冲冲地回来了,他破着喉咙大声嚷嚷:“卖瓜的,你不是说你的瓜甜得舍不得卖,怎么一点也不甜?快赔钱!”
卖瓜人不紧不慢地说:“就是嘛,我说甜的舍不得卖,卖的当然都是不甜的呀!”吝啬鬼听了哑口无言。
原来,第一句“甜得舍不得卖”中的“得”,表示后面的语句是补充说明瓜甜的程度——瓜很甜,以至于舍不得卖。第二句“甜的舍不得卖”中的“的”,表明“甜的瓜”舍不得卖,而卖出去的全是不甜的瓜。
那个吝啬鬼没有弄清“得”与“的”的用法,结果上了当。
还是光绪当皇帝的时候,慈禧太后垂帘听政,别提有多威风了。
扬州城有个要饭的老太婆,与慈禧太后生辰八字一样,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辰生。老太婆心理不服气啊:一样生辰八字,分毫不差,差啥慈禧就当皇太后,我就该要饭呢?
她找到了当地呵呵有名的林半仙,让林半仙给找一找差在哪。
林半仙:“同样是公鸡打鸣时生的人,命运大不相同呢!因为公鸡打鸣要叫三声:‘呴呴呴’----刚一抻脖,气正足,往上升,这人气攀高,是骑马坐轿 当官、享受荣华富贵的命!‘哪个’----脖子拉平,气平,一般劲,是普通人,靠劳动吃饭,勤俭度日的命!‘喉啊’----脖收回来,鸡头往下使劲,气下 去了。是受穷吃苦,流离失所的命”。
老太婆听得似懂非懂,林半仙又老太婆说:“慈禧老佛爷是公鸡刚一伸脖‘呴呴呴’时生的,气往上升正来劲,所以当皇后;你哪,是公鸡打鸣要完了‘喉啊’时降生的,此时气场已尽,没劲了。所以你要饭也就在所难免了。老人家你就认命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三潭印月作为西湖名胜的英华,当地住民当然无人不晓,外来旅客亦有《不游三潭,枉到西湖》之说。但,《三潭》之《潭》在那边?早在南宋末年就不大搞得清晰了。
面宋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对三潭的位置只笼统地说《土人相传云在湖中》。明田汝成《西湖游鉴志》也仅有《相传湖中有三潭,深不行测》的记实。因此,有人猜疑《三潭》并非湖中之潭,而只是小瀛注入岛上三口放生池,由于,此岛的前身乃是后晋天福年间(吴越)所建的水心保宁寺,其时人们多来岛上放生。还有一说谓《三谭》即三塔。民说传说西湖有三处水极深,为水妖所居,故建塔以镇之。
《三谭》怎样《印月》?说法也差异。清代陈璨《三潭印月》诗云:《碧水光澄浸碧天,玲珑塔底月轮悬》,即《月光映潭,分塔为三,故有三潭印月之目》的传统说法。清末丁立诚《三潭灯代月》诗中说:《下弦无月怅夜游,塔里明灯火四流。依然幻作三潭月,波绿灯红斗颜色。》《印月》成了由人工在塔中燃点灯烛,烛光从石塔的圆孔中透出,有如很多个小玉轮反照湖面的奇奥景观。而清初的陆次云却已在其《湖需杂记》中记实,顺治九年(一六五二)春,他与友人在将台山顶俯瞰西湖夜景,见到月下小瀛洲放生池左侧湖面有三大圆晕呈现,同和行的一位和尚嗣魅这才是《三潭印月》。陆次云因此而悟出《印月》《其似月而非真月》。
当代又有人从光学角度考查说明,说三潭印月三个石塔的位置系昔人依据光泽反射道理而计划布置。游人站睚小瀛洲我心相印亭外的湖岸边,将双眼当成三角架上的测远镜,先看居中一塔,视线透过个中孔,但见一片圆圆的水光,再望阁下两塔,也是波光绰影。其缘故起因是三塔的位置和岸上人的驻足点连为一线形成两个全等三角形;驻足点正好是三线之交,每个塔上的圆孔在月下如同印在水面一样平常,构整天上、湖中数月交辉的画面。
在观音菩萨身边,有一对童男童女,男的叫善财,女的叫龙女。龙女原是东海龙王的小女儿,生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深得龙王的宠爱。一天,她听说人间玩鱼灯,异常热闹,就吵着要去观看。
龙王捋捋龙须摇摇头说:“那里地荒人杂,可不是你龙公主去的地方呵!”龙女又是撒娇又是装哭,龙王总是不依。龙女嘟起小嘴巴:心里想道: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好容易挨到三更天,便悄悄溜出水晶宫,变成一个十分好看的渔家少女,踏着蒙陇月色,来到闹鱼灯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渔镇,街上的鱼灯多极啦!有黄鱼灯、鳌鱼灯、章鱼灯、墨鱼灯、鲨鱼灯,还有龙虾灯、海蟹灯、扇贝灯、海螺灯、珊瑚灯…龙女东瞧瞧、西望望,越看越高兴,有时竟忘情地往人群里挤。不一会来到十字路口,这里更有趣哩!鱼灯叠鱼灯,灯山接灯山,五颜六色,光华璀璨。龙女似痴似呆地站在一座灯山前,看得出了神。
谁知这时候从阁楼上泼下半杯冷茶来,不偏不倚正泼在龙女头上。龙女猛吃一惊,叫苦不已。原来变成少女的龙女,碰不得半滴水,一碰到水,就再也保不住少女模样了。
龙女焦急万分,怕在大街上现出龙形,招来风雨冲塌灯会,于是不顾一切地挤出人群,狠命地向海边奔去。刚刚跑到海滩,突然“忽喇喇”一声,龙女变成一条很大很大的鱼,躺在海滩上动弹不得。
正巧,海滩土来了一瘦一胖的两个捕鱼小子,看到这条光灿灿大鱼,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鱼呀!怎么会搁在沙滩上呢?”胖小子胆子小,站得远远的说:“从来没有看过这种鱼,怕是不吉利,快走吧!”
瘦小子胆子大,不肯离去,边拨弄着鱼边说:“不管它是什么鱼,扛到街上去卖,准能赚笔外快用用?”两人嘀咕了一阵,然后扛着鱼,上街叫卖去了。
那天晚上,观音菩萨正在紫竹林打坐,早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不觉动了慈悲之心,对站在身后的善财童子说:“你快到渔镇去,将一条大鱼买下来,送到海里放生。”善财稽首道:“菩萨哎?弟子哪有银两去买鱼呀?”观音菩萨笑着说:“你从香炉里抓一把去就是了。”
善财点头称是,急忙到观音院抓了一把香灰,踏着一朵莲花,飞也似地直奔渔镇。这时,两个小子已将鱼扛到大街,一下子被观鱼灯的人围住了。称奇的、赞叹的人问价的,矶矶喳喳,议论村纷,可是谁也不敢贸然买这么一条大鱼。有个白胡子老头说:“小子,这条鱼太大了,你们把它斩开来零卖吧?”胖小子一想,觉得老头说得有理,于是向肉铺借来一把肉斧,举起来就要斩鱼。
突然,一个小孩子叫开了:“快看呀?大鱼流眼泪了。”胖小子停斧一看,大鱼果然流着两串晶莹的眼泪,吓得丢掉肉斧就往人群外面钻。瘦小子怕外快泡汤,赶紧拾起肉斧要斩,却被一个气喘吁吁赶来的小沙弥阻止住了:“莫斩!莫斩!这条鱼我买下了。”众人一看,十分诧异:“小沙弥怎么买鱼来了?”
那个老头哼了一声,翘着山羊胡子说:“和尚买鱼,怕是要开荤还俗了吧?”小沙弥见众人冷语讥笑,不觉脸红了,赶紧说:“我买这条鱼是去放生的!”说着,掏出一撮碎银,递给瘦小子,并要他们将鱼扛到海边。瘦小子暗自高兴:“外快赚进了!扛到海边,说不定等小沙弥一走,依旧能把这条大鱼扛回来呢!”他招呼胖小子扛起大鱼,跟着小沙弥向海边走去。
三人来到海边,小沙弥叫他们将大鱼放到海里。那鱼碰到海水,立即打了一个水花,游出老远老远,然后掉转身来,同小沙弥点了点头,倏忽不见了。瘦小子见鱼游走了,这才断了再捞外快的念头,摸出碎银,要分给胖小子。不料摊开手心一看,碎银变作了一把香灰,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转眼再找小沙弥,也不知去向了。
再说东海龙宫里,自从不见了小公主,宫里宫外乱成一窝蜂。龙王气得龙须直翘,海龟丞相急得头颈伸出老长,守门官蟹将军吓得乱吐白沫,玉虾宫女怕得跪在地上打颤…一直闹到天亮,龙女回到水晶宫,大家才松了口气。.龙王瞪起眼睛,怒气冲冲地呵斥道:“小孽畜,你胆敢犯宫规,私自外出!说!到哪里去了?”
龙女一看龙王动了怒,知道撒娇也没有用了,便照实说:“父王,女儿观鱼灯去了,要不是观音菩萨派善财童子来救我,女儿差点没命!”接着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龙王听了,脸上黯然失色。他怕观音将此事讲了出去,让玉皇大帝知道了,自己就得落个“教女不严”的罪名。他越想越气龙女,一怒之下,竟将她逐出水晶宫。
龙女伤心极了,茫茫东海,到哪里去安身呢?第二天,她哭哭啼啼来到莲花洋。哭声传到紫竹林,观音菩萨一听就知道是龙女来了,她吩咐善财去接龙女上来。善财蹦蹦跳跳来到龙女面前,笑着问道:“龙女妹妹,你还记得我这个小沙弥吗?”龙女连忙揩掉眼泪,红着脸说:“你是善财哥哥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说着就要叩拜。
善财一把拉住了她:“走,观音菩萨叫我来接你呢!”善财和龙女手拉手走进紫竹林。龙女一见观音菩萨端坐在莲台上,俯身便拜。观音菩萨很喜欢龙女,让她和善财像兄妹一样住在潮音洞附近的一个岩洞里,这个岩洞后来称为“善财龙女洞”。
从此,龙女就跟了观音菩萨。可是龙王反悔了,常常叫龙女回去。龙女依恋着普陀山的风光,再也不愿回到禁锢它的水晶宫去了。
珞巴族 米日珞巴人来历的传说是由故事大全提供:
讲述人:江措,珞巴族 搜集时间:1968年
我们珞巴人狩猎为生,兼营农耕。狩猎是离不开猎狗的,我们相依为命,长年吃住在一起。一天,两个猎人牵20只猎狗进入林中狩猎。猎狗围住一棵大树狂叫不止,时而扑上去,时而退回来。猎人赶到后发现是一个大树洞,有半间房子那么大。一个猎人说:“咱们射箭吧。”另一个则说:“看看动静再说。”他们在洞口大喊大叫。不久,从树洞中窜出一头母野猪,奔向茫茫林海。一个叫珞扎的猎人钻入洞中,看见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他抱起小孩,对大家说:“这是一个野人的小孩,他长大后要吃人的,养着他不如杀了为好。”一个叫达仁的猎人说 :“是鬼也好,是神也罢,反正我没有后代,我收留他了。”达仁的妻子亚姆是个善良贤惠的妇女,她给捡来的孩子喂乳汁,喂鸡蛋,喂鸡爪谷甜酒。儿子天天见长,到十二岁时 就能跟随大人上山狩猎了,而且他的箭法百发百中,猎获了很多很多野兽,都平均的分给了大家。到他十八岁时,聪明过人,占卜技巧超人,深受大家的夸奖和尊重。他结婚后在米日 建家立业,后来成了米日大氏族。代代米日珞巴都说,他们的祖先是野猪,视野猪为他们的图腾,从不猎获野猪,还有不少祭祀活动。所以,至今,米日一带野猪兽害最为严重。
庙峡,又名妙峡。两座巍峨雄奇的凤凰大山,拔水擎天,夹江而立,引人入胜的鲤鱼跳龙门,活灵活现,雄奇壮观。进入峡谷,两山雄峙,悬崖叠垒,峭壁峥嵘,壁峰刺天;奇特的岩花,依壁竞开,把峡谷装缀成仙境一般。这个神奇美妙的峡谷,流传着一个优美动人的故事。
古代传说黄河鲤鱼跳过龙门(指的是黄河从壶口咆哮而下的晋陕大峡谷的最窄 处的龙门,今称禹门口),就会变化成龙。
《埤雅·释 鱼》:“俗说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清李元《蠕范·物体》:“鲤……黄者每岁季春逆流登龙门山,天火自后烧其尾,则化为龙。” 后以“鲤鱼跳龙门”比喻中举、升官等飞黄腾达之事。后来又用作比喻逆流前进;奋发向上。
山东章丘是中国生产大葱的基 地,这里的大葱梗长棵肥,葱白长达二尺有余,味道香郁,口感微甘清爽,实乃烹饪菜肴必备之佳品,章丘大葱销路广泛,走向全国各地。每年秋冬两季是出售大葱的旺季,全国各地的葱贩客商都都蜂拥而至,扑向章丘市大肆采购。
章丘市绣惠镇李家庄村的村支书老李,早年前就帮助外地客商代理收购业务,村里的万亩大葱全经他手出售给全国各地的农贸商户。
老李做事有老李的道行和规矩,在他管辖的范围内,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卖葱的葱农都要恪守本分,不能使奸耍滑坑蒙拐骗,若是哪家客商使奸耍滑坑害葱农,只要犯到他手里,他会使出阴招,让坑害菜农的奸佞商人倾尽囊中财物,光屁屁走人。对那些奸诈之徒他毫不手软。因此,在方圆几十里,老李也有极高的威望和信誉。
偌大的葱行里,他说让哪个客商今天走货,哪个客商就能在天黑以前把货备齐,其余的客商是不能抢先收购的,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丢脸破财。
数万亩大葱货源都控制在他的手里,来李家庄收购大葱的贩葱客商和葱农们都对他又敬又畏。因此,在绣惠镇,他也成了个跺一脚方圆几十里都要颤三颤的一方霸主。
记得有一年大葱丰收,但是,刚开始出售时价格不太理想,一公斤才八、九毛钱。这让葱农们又喜又忧,喜的是大葱亩产量比往年多,忧的是价格没有往年贵,出售后得到的经济收入很不可观。因此,葱农们大都为卖葱而伤脑筋,都想给自家的大葱寻个好买主,卖个好价钱。
这天,李家村来了姓任的购葱的客商,老任来自河南新郑农贸批发市场,经营大葱生意多年,章丘市凡是种葱的地方,他基本跑遍,这是他第一次来李家庄和老李打交道,很热情款待了他,把他领到田间地头挑选质量顶级的大葱。看到截腰深的满地葱绿,老任心里很是高兴,好像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钞票铺天漫地往他怀里飞。
老任让老李每天给他代收50吨大葱。老李满口答应,慌忙张罗着给他联系货源。但是,这个老任很是挑剔,要求也很严格:大葱的葱白必须是二尺有余,葱捆要整齐,捆要小,葱捆里不能夹带过小的葱和过大的葱,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葱根上不能带土。质量虽然要求高,但是,每公斤价格可以比别人高出两毛钱。
村里有一户人家,家境困难没劳动力,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子过活。老头老太已有70多岁年纪,孙子还不满十岁,儿子突发心肌梗塞死亡。儿媳又改嫁到别的村去了。老两口苦心种了三亩大葱,准备卖了钱供养小孙子上学读书……
听说村里来了收葱的,价格合适,老两口也上赶着挖了葱送来出售。可是老两口年迈力薄,又急于多挖多劳,所以,他们的大葱捆的有些毛糙。
老汉和老太把葱拉到老李的收购点,央求老李收购他们的葱。老李可怜老人家,欲要收下,这时候,老任刚好过来,一眼就瞅出老汉的大葱质量低劣,说什么也不愿收购老汉的葱,硬是要老汉把葱拉走,老李替老人家说尽了好话,老任却是铁石心肠拒不接受。
老两口老泪纵横,说是无论如何也不再把葱拉回家了,只要老任出个价,多少钱一公斤都行。老任看出老人家急于卖葱,于是就把价格压到了最低,别人家的葱一公斤一块钱,他家的葱客商只给他们出七毛。
老两口咬牙答应了,当他们颤颤巍巍喘着粗气把葱装上了磅,上称过磅时老任又说葱根上的泥土太大,非要老汉每50公斤除5公斤土,否则全卸下来一棵也不要了!
老汉气得胡须直抖,无奈他们费力装好在磅秤上,葱的皮毛已经折腾的不好看了,所以他们只好答应了老任的苛刻条件。
老李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其实葱根上并没有太大的土气,他看出了这个老任是故意刁难年迈人,想发横财呢。老李很是生气但却默不作声……
待到葱车装齐,准备发车的时候,老李把老汉叫来趴在老汉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汉老太双双滚在葱车前挡住老任的去路,说是葱卖亏了,不卖了,非让老任卸下他家的葱,否则就躺在车轮下边不起来,让葱车轧死方休!
老任傻眼了,向老李求救,老李却充耳不闻。
老任无奈只好给老两口重新加钱,可是老两口却不依,非要他卸葱。
老任真犯愁了,老两口家的葱已经压在数十吨的葱下,无法再翻出来还给他们。老任鼻尖冒汗……求老李帮助说情。
最后,在老李的说和下,老任又补给老两口三千元了事。
老两口的葱在老李的帮助下卖了三倍的价钱,老任却是还没动地方就先折损了三千元。老任领教了老李手段,从此再也没有踏进李家庄半步……
事过境迁,转眼数十年过去了,如今章丘的大葱市场比原来扩展了不少。随着经济市场的扩展,大葱价格也是忽涨忽落很不稳定,所以,每年待到大葱初上市的时候,葱农们还是为卖葱而犯愁,卖早了怕卖的太便宜,卖晚了怕价格下滑更便宜。还怕晚期葱价又疯涨卖后悔,要知道大葱的生长期偏长,辛勤栽培忙忙碌碌等一季不容易,所以每逢卖葱的季节,葱农们都十分犹豫,前瞻后望而举棋不定,但等大葱出售以后,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老李早已不当村支书了,他还是每年都为村里人代售大葱,虽然李家庄村里又增加了好几个大葱收购点。只是葱农们还是愿意让老李帮他们出售大葱。
今年大葱又丰收了。刚开始出售时葱价还是不太理想。每公斤一块五左右。去年卖到三块了,今年比去年少卖一半。着实让人心疼。
老李也种了十来亩大葱,不过,他并不为卖葱而发愁,折腾大葱这些年,他早已有了经验。大葱初下来时他并不急着出售。挖个浅窖把精选出来的质量顶级的50吨大葱储存起来,到临近春节再出售,到那时价格会翻一番,因为在窖里存放,所以也不怎么折损重量。
农历十月底葱价已经涨到三块了,他身边围着数十个葱贩客商每天催促及时给他们发货,这些客商中,属河南和四川的客户大葱需求量大。特别是来自河南新郑农贸市场姓胡的和姓秦的两个客商,他们每天要走几十吨货。因为争相抢购,葱价已经上涨到了每公斤三块五!
这时候老李还不打算出售自家存放的大葱,他好像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单等春节临近……
很快过了腊八。
今年的情形好像和往年不一样。
往年这时候各地葱贩客商都在争先恐后疯抢货源。
今年这时候村里的的葱贩客商却都早早的撤走了。
偶尔有一个也是收购量很小的客户。
村里几天还走不了一车货,而葱农们储存的葱大多都还没卖。
又等了几天,一个客商也不来了。
眼看春节临近,老李再也坐不住了。
他联系那些老客户,想要把自家的葱出售给他们。
可是,客户们大都推辞了,都说是家里还存有充足的货源,足够春节期间销售的了,再不敢盲目收货了,万一春节前卖不完,过了年一准跌价。所以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只有新郑的老胡和老秦没有推辞。
只是临近春节了,他们正在忙着采购其他的菜系,没空过来采购大葱。
他们要求老李把葱给他们送去,但是,质量要过硬,价格最高只出三块。
老李心里这个悔呀!三块五不卖却卖个三块,还要给人送货上门。
可是,如果不给他们送,又怕过了春节价格猛跌。
老李硬着头皮装葱上车准备送去新郑。
老李 的邻居二哥得知老李装车发货新郑,央求老李把自家的葱也带上,老李想到老胡和老秦各要一车,就满口答应,找了辆车把二哥的葱也装上,和二哥一起押运着两车葱赴往新郑。
老李押葱车到了新郑农贸批发市场,见过胡、秦二人。胡、秦二人却说他们是要合伙要一车,而老李却送来两车,这让他们很为难,因为距春节没几天了,如果两车都收了,卖不掉是要赔本的,不过,如果价格再低到两块五他们才能接受。
老李一听犯难了,和二哥商量。
二哥怕老李为难,说自家种的东西,卖多少钱都成。并痛快地表示愿意接受胡、秦二人提出的条件。
于是,装卸工开始卸货。
卸到一半的时候,胡、秦二人又不让卸了,说是葱的质量太差,不符合他们的条件,要老李重装上车拉走。
老李傻眼了。
这两车葱不是小数目,百十吨呢,眼看就要过春节了,往哪找买主去?况且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不说葱被折腾的不成样了,就光是运费也要近万元啊!
这时候的老李欲哭无泪,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没辙。
想自己在章丘绣惠也算是说话算数有头有脸的人,可如今却遭这两个恶贼坑害耍弄,愧得自己昔日对他们的周全照顾!
自己对他们十分信任,他们却是如此贪婪奸猾、心狠手辣,真是两头恶狼!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们这样掂兑自己也就罢了,可是还有邻居二哥,这事若是传回山东章丘去,让他颜面何存!
哎!没想到自己半世英名,如今却栽倒在这两个奸商手里。
老李暗自悲叹。他决定把葱拉回去。
就是半道上扔到黄河里,也不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就在老李悲愤交加往车上装葱的时候,从人群里出来一个后生。
小伙子二 十多岁年纪,长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浓眉下的虎目凛凛生威、正气凌人。
他走过来一拍老李的肩膀,高声说:“李伯伯,您的葱我全要了!价格不变,还是三块,您把车开到我的摊位前去吧!”
胡、秦二人眼看他要搅局,姓胡的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道:“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一边呆着去。”
这个小伙子却是不卑不亢:“胡、秦二位叔伯,你们不是嫌李伯伯的葱质量不好而拒收吗?这葱我要了。”胡、秦二人气急败坏,姓秦的接过话茬说:“小孩子瞎搀和什么!哪有你说话的份!一边玩去!”
小伙子朗朗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皓齿,正色的对胡、秦说 :“ 胡、秦二位叔伯,生意场上不分老幼,公买公卖合情合理!李伯伯千里迢迢把葱送来,你们却百般刁难压价拒收,你们怎样做,我无可非议。但是,货是李伯伯的,李伯伯说了算,他若不愿卖给我,我屁都不放一个走人!”
几句话把胡、秦二人噎的直翻白眼。
他二人一个个的脸都气的变成了猪肝色,但却无言以对。
小伙子直直的对老李说:“李伯伯,货全给我吧!价格还是三块,您看如何?”
老李激动地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忙不迭的答应着:“谢谢你,年轻人,我当然愿意成交了。”
于是,小伙子把老李的葱车带到自己的货位前,装卸工很快就把葱卸完了。
老李恳切的对小伙子说:“谢谢你的帮助,只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这样吧,葱价就按两块五付账吧。”
小伙子笑着摇摇头,诚恳的说:“李伯伯,我会按照每公斤三元合理的价格给您付账,请李伯伯放心。”
老李如坠云雾:“你这是做什么?你我萍水相逢,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怎么还如此宽让?难道你嫌赚钱多吗?”
小伙子又笑了:“李伯伯,您和我不是萍水相逢,您是我爸爸的老朋友啊!是他让我出面帮您解围的啊!”
老李 更迷茫了:“你爸爸?你是——?”
“我姓任,我爸爸十年前去您那里收购过大葱 。”
“啊!老任?你爸爸是老任?!”
老李怔了怔,忽然想起了十年前在自己眼皮底下坑害七旬老汉的新郑葱贩客商老任。
“哎呀!”老李猛的拍了下后脑勺,“糟了!遇上对头了,这个老任可是比那胡、秦两个更狠啊。这可怎么办?!”
老李心里暗暗叫苦,一时间手心冒汗……
小任已经把车开过来,招呼老李:“李伯伯,你们上车吧,到饭点了,走,咱们吃饭去,我爸在酒店等着给你接风呢。”
“接风?吃饭?”不知这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李一时缓不过神来,心里就像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老李和邻居二哥忐忑不安的坐上小任的车,车子缓缓的驶出农贸市场。
酒店门 口,老任正站在阳光下东张西望。看到老李他们下了车,他连忙跑过去紧紧握住老李的手,满脸热情:“老李哥哥辛苦了!听说你来到新郑,我赶紧差小儿前去接你。我订下饭局,翘首以待,走,进屋再说。”说着就把老李拉进酒店。
老李刚在座位上坐稳,老任就斟满酒,端起杯酒郑重的对老李说:“请老李哥哥满饮此杯,兄弟我有话要说。”
老李忙端起杯,小心翼翼的说:“感谢老弟不念旧怨,帮了老哥这么大的忙,老哥不知道该如何答谢老弟你啊!”
老任哈哈大笑,诚挚的说:“老哥哥,你可是让我领略了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兄弟我回来以后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做生意应该以宽仁厚道、诚 信为本,这样才能稳固基本、财源广进,绝不可奸滑狡佞坑人害己。小儿下学后也跟着我学做生意,我把当年的事情讲给他听,让他牢记做生意的原则和规矩。现在小儿把生意做得是八面玲珑、红红火火的。手下的客户络绎不绝,货没回来就被订走了,从不为卖不出去货而犯愁啊!老哥,若不是你当年的教训,哪有我和小儿今天的成功啊!老哥哥,当年你可是给我了一份厚礼啊。”
老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弟言重了,其实我也是遵守正义本分行事的,只是那老汉家境困难,着实可怜,当时我也是看不过去,对老弟多有得罪,老弟不怪罪就好啊!”
老任忙举起酒杯:“老哥哥。过去的事咱别提了,来,我先干为敬!咱哥俩痛痛快快喝酒!”说完,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全倒嘴里。一亮杯底,杯子里滴酒不剩。
酒过三巡,小任站起身对老李说:“李伯伯您和爸爸慢慢谈,我去招呼生意了,您慢用。”
老李欲站起身,小李忙轻轻按住老李:“李伯伯不用客气,您坐下和我爸你们俩好好叙叙吧。”
小任走后,老李又和老任开诚布公的畅谈生意之道,两人越谈越投机,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不觉酒酣饭饱,老任和老李携手回到农贸市场。
市场上,小任正在忙活着张罗生意,老李拉来的葱被分别装在来自长葛、禹州和新密的几个菜贩开来的车上,卸在地上的大葱已经所剩无几,看样子是卖完了。小任的会计正在认真的用计算机打账。
算完帐,小任把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递到老李手中,诚恳的说:“李伯伯,我按照每公斤三元合理的价格给您付账,这是您的葱款,请您点点数额,看看对不对。”
老李摇着手,激动地对小任说:“小伙子,谢谢你诚心帮了我,但是,我不能让你赔本,你就按每公斤两块五付给我吧!”
小任笑了:“李伯伯,我给您的三块一公斤真的是市场 公 道 价,您就收着吧,李伯伯,我做生意不指望使奸耍滑坑蒙拐骗,你的货我已经由每公斤三块六全售出去了。请李伯伯放心,我不会赔本的。”
看着小任一副待人坦诚的模样,老李感慨的说:“后生可畏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好!你这样的客户我也喜欢,明年大葱下来,你去我那里收购吧!我保证给你订取大批量质量顶级的货源,保证让你准时走货,绝不拖延。”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知县审夫人。
大明万历年间,新科进士胡士章被派往陈留县任知县。接到任命,胡知县带着夫人前去上任。
胡知县刚一上任就有好心人偷偷对他说:“陈留的事不好办,陈留的官不好做。”他问怎么不好做,那人就给他说了前两任的事。陈留县之前的两任知县任职时间都不长,下场都不好。有位李知县因收受贿赂数额较大,只做了一年零几个月的官就被查办,革职为民。
接替李知县的是陈知县。陈知县吸取了前任的教训,不取不贪,两袖清风,结果却这里受撞,那里挨碰,成天焦头烂额,被上司斥责为无所作为,结果也被解职。陈知县本来也是要被削官为民的,还是上司念其笔下文章可以,另外给了个差事。
这个好心人还介绍说,陈留县是一个大县,地方乡绅、商行、粮行、钱庄等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势力。他们都要地方官做他们赚钱的保护伞。李知县生性好贪,这些人就行贿收买。到后来他们甚至以行贿数额多少作为势力大小的标志和炫耀的资本。而在行贿大赛中失败的则不肯善罢甘休,便拿出了上告的杀手锏,李知县就是这样被收拾掉的。而陈知县是铁打的衙门,这些人手里拿着大把银票却送不出去,成天还要提心吊胆地看着陈知县的黑面孔,于是他们就联合起来收拾他。各种各样的奇怪案件接二连三发生,陈知县却总是查不出,办不了。天天有人上告陈知县不能为民父母,无能为官,时间不长就被摘了官帽。
胡知县到任之前,也曾有人给他提醒过,他还以为那是同僚们与他开玩笑,现在一听还真让他担心害怕。于是胡知县谨慎从事,小心为官。
一晃半年过去了,胡知县这官当得倒也风平浪静。胡知县觉得是有人故意吓唬他。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有人状告他的夫人收受贿赂。
夫人收受贿赂这不等于是他收受贿赂吗?胡知县吓出了一身汗,自己怎么又重蹈前任李知县的覆辙呢?
胡知县急得又是骂夫人是个贱人,又是搓手跺脚,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他很害怕,这事还只告在自己帐下,如果让上司知道了自己岂不是第二个李知县?正在胡知县为难之际,师爷出现了。对于师爷这个人,胡知县还是拿不准。他在李知县就任时是师爷,在陈知县就任时也是师爷。也就是说,这个师爷陪伴了两任落马的官。因此自上任半年来,胡知县处处提防着这个人。如今自己为难了,这人却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还真得好好问问他。胡知县略略记得上任之前好像哪位同僚给他说起过这个人,说这是一个有谋略的人。当时他好像还笑着说,恐怕是割你马蹄的谋略吧。现在自己有事,不管怎样先问问他,看他怎么说。胡知县就问师爷是否知道有人状告夫人一事。师爷说:“几乎全县城人都知道。”胡知县就问他这事怎么办。师爷竟然很不以为然地说:“福是福,祸是祸,是福是祸躲不过。”说着,站起身来在胡知县耳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胡知县听后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就是要夫人受点委屈了。”晚上睡下,胡知县就对夫人说:“你做的事情你都知道,现在满城人都在说,并且有人还把你告上了本县。本县明天就要对你进行审问,你想开吧。”胡知县本以为夫人会哭闹,谁知夫人竟说:“为了夫君,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天,胡知县在县衙对夫人收受贿赂一案进行了审理。这下县衙里可热闹了,本县有名的绅士,商行、粮行、钱庄的大掌柜全被胡知县请来了。胡知县设座,还以茶水相敬。人们以为胡知县请他们是有事商议,谁知竟然摆起公堂审夫人。不少人心里有些害怕,他们或多或少几乎都给夫人送过礼。
该来的人都到来了,胡知县拿起惊堂木一拍,下边一片肃静。胡知县的夫人被两个公人押着跪在了大堂上。当时有好几个人见状,就起身准备溜走。谁知大门有衙役把守,谁也走不了。
胡知县开始审案:“堂下跪着的可是胡韩氏?”
夫人回答是。
“现在有人告你收受贿赂,今天你可要老实交代。这半年你背着本县都收受了哪些人的贿赂,从实招来!”说完,胡知县将惊堂木又拍了一下。
胡夫人早吓得哆哆嗦嗦,口里不住地说:“我招!我招!”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在场的人不知何意。只见夫人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夫人将它一点点展开,原来是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夫人说:“所有行贿人的名字,行贿的数额全都写在这张纸上,一个不漏,请老爷明察。”夫人说着将那张纸呈了上去。
胡知县在堂上看着纸上的字,下边的人可就坐不住了,有的人擦汗,有的人哆嗦,有的人喝茶水掩饰内心的慌乱。然而胡知县看了一会儿,竟然在公堂上大笑起来。见县老爷发笑,在座的是莫名其妙,只有乖乖地听着。
胡知县边笑边说:“哎呀,怎么都是在座的兄弟呢?大家这是干什么,见外了,见外了。兄弟们有啥事找我来说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呢?人常说,千里做官为吃穿,你们看本县拿着皇上的俸禄,这就够了。而各位兄弟经商的、行医的、地方上干事的,大家都不容易。你们给本县送一份,自己就会少一份,这少了的一份,你们如果心疼,就会从别人身上再去掠取,那不就等于本县掠取了百姓?这不是将本县置于不仁不义么?”
胡知县在上边说着,下边的人瞪大眼睛听着,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害怕,大家都怕胡知县在这个场合提到自己的名字。胡知县说了一会儿,接着继续审问夫人:“这么多银钱你都做了什么?”夫人说:“一分一文都没有动,全都藏在县衙的花园里。”胡知县当即派人跟随夫人去挖,不一会儿,几个衙役抬着挖出的银钱来了。大家看着这么多的银钱,担心降罪于自己。
人们嚷嚷了一会儿又抬头望着前边,只听胡知县在大堂上对身边的衙役说:“拿火来。”衙役将火弄来后,只见胡知县将手里的那张纸一点一点地点燃烧毁。等纸张全部化为灰烬后,胡知县说:“以前的事本县既往不咎,各位还请下不为例。”稍稍顿了一会儿,胡知县看着眼前的银钱说,“这些银钱,本县原准备给各位退还,最后一想,既然各位愿意拿出来,那就拿出来吧。眼下陈留大旱,而渭河里有的是水,本县已经让人测出了一条灌溉渠道,就是缺钱没有办法动工。现在好了,这些银钱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只听下边齐声说:“好!好!”
原来夫人收受贿赂,还有那个记账单、埋银钱都是师爷让她这么做的。夫人被审,也是师爷让人告到胡知县这儿的。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瞒着胡知县的。师爷分析了前两任为官不成的教训,认为李知县是太贪,人们是迫于他的权势,害怕他的淫威,被迫咬牙行贿。多数人掏钱,县老爷一人得利,就有人不满,就有人上告,李知县因此落马。陈知县虽廉洁刚正,可是初来乍到,立足未稳,面对如此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一味地刚硬就显得高高在上,孤傲不群,让人难以接近,难以合作。师爷想胡知县清廉的人品是不会收受贿赂的,怕重走李知县和陈知县的老路,于是暗中让夫人代替收受,并且数额都比较小。他还写名登记,以备日后退回。这也是他与夫人说定的。这是他从前两任的失败中总结出的安稳之计,而一旦脚跟站稳,大可不必这样。师爷让胡知县审夫人,就是审给在座的那些人看的。一方面让他们看清本县是一个富有智慧的清廉的官,另一方面也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而知县又是一个能容人的大方大气之人,从而让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小心做事,支持知县。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知县审夫人。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鸭子奇缘。
东子在一家国有大型企业上班,他平常爱写点文章,并且在报刊上发表了不少。虽然已经步入大龄青年的行列,但是他仍然未找到对象。这并不是因为他个人的形象问题,而是他一直没找到适合自己的,所以才一直单身。
父母有些急,四处托人给东子介绍对象,但东子好象并不急,因为他觉得,属于自己的,推也推不走;而不属于自己的,求也求不来。
这天休班,闲来无事时东子想到好久没去公园了,于是他便信步走到了公园。
公园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东子随意浏览了几处,感觉有点累,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东子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起了阳光。呵呵,难得的轻松啊。东子心里想。
正沉思间,东子突然感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腿间晃悠,他吓了一跳。他睁开眼,发现原来是一只小鸭子。
这是一只金黄色的小鸭子,毛头毛脑。更为可爱的是,这只小鸭子的脖子上挂着一只精致的塑料虫子。
东子笑了笑,这肯定是哪个粗心的家伙只顾自己玩,而把它忘了。去吧去吧,东子用手冲小鸭子摆了摆。 鬼故事
小鸭子“呱呱”的叫了两声,非但没走,反而在东子的脚上蹭了几下。
东子又笑了,他玩下腰,把小鸭子捧了起来。主人呢,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呢?东子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小鸭子的头。
小鸭子用它扁扁的嘴啄了东子的手两下,“呱呱”的叫了两声。这真是一只聪明的鸭子。东子不禁喜欢起它来。
你,你怎么拿着我的毛毛?快,快放下!这一声把东子吓了一大跳。
东子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面容清秀,穿着红衣服的姑娘。只是不大有礼貌,东子心里想。
快,快放下!你凭什么拿着我的毛毛?红衣服又大声说,只见她疾步走了过来。
东子皱了皱眉,忽然间灵机一动。凭什么拿?你可看清楚了,是它自己跑到我手里的。东子故意绷起了脸。并且,我正准备拿它当下酒菜呢!东子就要笑出了声。
什么?你敢!红衣服气的脸通红,上来就要拿小鸭子。
慢着!东子伸手拦住了她。你凭什么说它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么?东子有些恼这个姑娘的无礼貌。
凭什么?这个塑料虫子还是我给它挂上的呢!红衣服嚷道。忽然她又柔声对着小鸭子说,毛毛,来,快回到我这里吧。小鸭子在东子的手里冲她“呱呱”的叫了两声。
看到了吧?它在答应我呢!红衣服有些得意。
嘿嘿,我对它说话它也冲我叫啊。东子正说着,他手里的小鸭子又叫了两声。东子用手轻轻的抚摩了一下它的头。这样吧,我把小鸭子放到地上,看它走向谁,谁就带走它。这样公道吧?东子也看出来这只小鸭子可能就是红衣服的。但他突然间又冒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可以!!我的小毛毛还能不走向我?!红衣服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东子轻轻地将小鸭子放到了地上。可也怪了,小鸭子摇摇摆摆的走了几步,又回到了东子的身边。
毛毛,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白疼你了。红衣服气的直剁脚。
好啦,这下小鸭子归我啦。东子窃笑着把小鸭子捧了起来。他打定了主意,向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你——你不能走。东子身后传来了红衣服焦急的声音。东子笑了。
拐弯的时候,东子向后一瞥,看见了红衣服的身影。
小鸭子在东子的手里倒也老实,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东子的宿舍。东子回头一看,发现红衣服也跟来了。
东子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宿舍里实在是太乱了。但是红衣服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就推门进来了,进来后她又向东子索要她的小鸭子。
东子有些生气,我凭什么给你小鸭子啊?是它自己选择的我!东子一口就回绝了红衣服的要求。这个姑娘也太没有礼貌了,他心里想。
红衣服再三索要未果,最后只好悻悻的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告诉东子要好好的照顾她的毛毛,否则她跟他没完。
红衣服走后,东子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当他看到小鸭子的可爱的模样时,他又有些发愁,他不知道该如何照料它。于是东子又重新出去了一趟,到了宠物店买了一些鸭子吃的东西。回来后他精心照料了小鸭子一夜。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东子将小鸭子送到了老妈那里。下班后他又去老妈那里将小鸭子接了回来。还未到宿舍,他便远远的看见红衣服正站在他宿舍的门前。
看见东子和小鸭子一起回来了,红衣服喜出望外。她远远的就喊,嗨,我还以为你把我的毛毛给吃了呢。说完她就要上前拿小鸭子。
这真是一个泼辣的姑娘,并且还这么没礼貌。东子又有些生气。于是他再一次拒绝了红衣服要回小鸭子的要求。并且,在红衣服再三要求让小鸭子自己选择的情况下,小鸭子又走向了东子。东子在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奇怪:怎么这小家伙就认准我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红衣服没再出现。东子在悉心照料小鸭子的同时,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这些日子东子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一个人的单身生活过惯了,现在突然间要照顾一个小家伙,这让东子有些吃不消。于是他想,下次红衣服再来,就还给她吧。想到红衣服那泼辣的样子,东子又笑了。
次日早上东子一觉醒来,已是日上竿头。于是他手忙脚乱的起了床,也没顾得上送小鸭子就出了门,然后直奔单位。
在上班的时候东子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小鸭子自己呆在宿舍里会怎么样。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下了班后他飞速地冲宿舍而去。
快到宿舍的时候,东子一摸钥匙,坏了,钥匙不见了。他手忙脚乱的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这时他才想起来,原来早上起的匆忙,把钥匙落宿舍里了。
这可怎么办?这样想着东子就到了宿舍。
还没到宿舍东子就吓了一跳,他看见宿舍的门竟然正敞着。东子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宿舍门口,朝里一望他愣住了,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他还看见,他的书桌前正坐着一个人,是红衣服。
原来,红衣服前几天有事没能来。这天刚办完事她便急忙来了,到了以后她才发现东子宿舍的门锁着,失望之下她转身要走,刚要走时她突然听到宿舍里传来了小鸭子的叫声。她喜出望外又返了回来,小鸭子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后就直接到了门缝边。红衣服一瞅小鸭子更是欣喜若狂,原来小鸭子正衔着钥匙呢!于是她便用钥匙打开了门,刚要抱着小鸭子走时她偶然看到了书桌上东子写的文章,不知不觉地她便读入了迷,读完之后她又帮着东子把宿舍里外打扫了一遍。
虽然你个人卫生不怎么样,但没想到你还挺能写文章来!红衣服的脸上飞起了红晕。这时红衣服怀里的小鸭子也冲东子呱呱的直叫,像是挺高兴似的。
于是东子同红衣服聊了起来,这时她得知,红衣服名叫刘英,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她平时就爱养些小动物,这只小鸭子毛毛是她的最爱。那天游公园时毛毛自己走失了,结果找到毛毛时东子又不给她,于是性格泼辣外向的她以为东子故意不给她,就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我还以为你把我的毛毛给吃了呢!刘英娇嗔的瞪了东子一眼,东子呵呵的笑了。突然间小鸭子挣脱了刘英的怀抱,跑到了东子的身边,并冲刘英叫了几声。它护着我呢!东子打趣道。这时他发现刘英的脸更红了。
几次交往下来,东子发现刘英的迷人之处越来越多,他渐渐的爱上了这位美丽泼辣的姑娘。
当刘英再次到东子的宿舍里玩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东子的宿舍里又多了一只小鸭子。她问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子嘿嘿的笑了。我看着毛毛自己过挺可怜的,就给她找了个老公!他说。
东子刚说完,刘英的脸就“刷”的一下子红了。你坏!她扭头就要走。
东子上前一把就从后面抱住了刘英。别走啊,嘿嘿,我还忘了告诉你,我也给你找了个老公。刘英羞的一下子就把头拱到了东子的怀里。
他们俩结婚的那天,朋友们发现婚礼上始终有一只披红戴绿,神气可爱的小鸭子,就问东子是怎么回事。
它是我们俩的大媒人呢!东子大声说。他一把搂过美丽动人的新娘,由衷地笑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鸭子奇缘。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两只尾巴打着结的老鼠。
奇奇是一只蓝老鼠,洋洋是一只红老鼠,他们是一对好朋友,两只尾巴打着结的老鼠。
这天,奇奇在给洋洋打电话:“喂!洋洋吗?”
洋洋回答说:“是啊,奇奇,有事吗?”
“有……有事,什么事呢?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奇奇很抱歉地说。
又一天,洋洋急匆匆地跑来找奇奇:“奇奇,我想……我想……唉,怎么想不起来了?”
两个好朋友老是这样,突然忘记了准备去做的事情。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早上,奇奇换上干净的衬衣,系上领带,“我要和洋洋去逛商店,吃冰淇淋……突然,他拍拍头,万一,万一我忘了怎么办呢?这时,他看见了自己的长尾巴,对了,逛商店,打一个结;吃冰淇淋,再打一个结。我只要看到这两个结,一定会想起来的。
奇奇很满意地走出家门,一只尾巴上打着两个结的蓝老鼠,走在街上是很神气的,
大街的另一头,洋洋很快活地走过来,他的尾巴上也打着两个结。
“洋洋,你好!我想找你一起去……去……怎么又忘了?”奇奇着急地说。
“我也想找你去……去……去哪儿呢?”洋洋也很着急地说着。
两只穿得很整齐的老鼠凑在一起,谁也想不起来准备要做的事情。
“算了算了,洋洋,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主意:”
两只老鼠一起逛商店、冰淇淋、买图书、打电子游戏机……好快乐的一个上午!
分手时,奇奇突然看到了自己尾巴上的两个结,“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找你去逛商店、吃冰淇淋……”
洋洋也想起来了:“你瞧,我尾巴上的两个结是提醒我,和你一起去买图书、打电子游戏机……”
“哈哈哈……”他们满意地笑着,因为他们准备做的事情全做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两只尾巴打着结的老鼠。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周瑜赤壁布火阵。
曹操统一北方后,继续派兵南下,进攻刘表和孙权.
这时,刘表刚死,继位的次子刘琮被曹军的气势吓破了胆,立即派人求降.驻守在樊(fán)城(今湖北襄樊)的刘备听说曹操大军南下,急忙撤退.曹操亲自率兵追赶,在长坂(bǎn)坡(今湖北当阳东北)大败刘备,刘备只得退到夏口(在今湖北武汉),曹军依然紧追不舍,形势万分危急.
诸葛亮建议刘备与孙权联合,凭借长江天险,共同抵抗曹军.刘备采纳了这个建议,并派诸葛亮去见孙权.
孙权对曹操大军南下早已坐立不安,他也有联合刘备抗曹的想法,但是孙刘两军加起来兵力也不过三五万,他担心自己不是号称八十万人马的曹军的对手,因此一直拿不定主意.
诸葛亮一见到孙权,就挑明了来意:“将军,曹操已经攻下了荆州,马上就要进攻东吴了.将军您是准备投降还是准备抵抗呢?我们刘将军身为宗室后代,是决不肯向曹操低头投降的.”
他仿佛一眼看穿了孙权的顾虑,又一针见血地指出:“刘将军虽然在长坂坡战败了,但还有水军二万.而曹军虽然兵力远远多于我们,但它从北方远道而来,已经十分疲惫,况且根本不熟悉水战,只要孙刘两军同心协力,是一定能打败曹操的.”
诸葛亮的一席话终于打消了孙权的顾虑.他马上召集部下,共同讨论对付曹操的办法.
恰在这时,曹操送来了战书,威胁说将率八十万人马与孙权决一胜负.孙权看后非常不安,部下中有人开始主张投降,孙权举棋不定,就把大将军周瑜召回商量.
周瑜一开口就很坚定,他说:“曹操名为汉朝丞相,实际上是十足的奸贼,我们怎能向他投降?”
接着,他分析道:“曹操号称八十万人马,其实只有二十万,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况且其中还有不少是荆州一仗中被打败后收编的荆州兵卒,他们跟曹操并不是一条心,所以,我们没理由害怕.何况两军对比,我们还有许多有利的地方.首先,曹军习惯于陆上作战,但现在要和我们打水仗,他们弃长取短,犯了兵家的大忌.其次,曹军初到南方,定会水土不服而发病,战斗力必然大大削弱.将军只要给我数万精兵,我定能战胜曹军!”
周瑜斩钉截铁的一番话使孙权最后下了决心,他表示与曹操势不两立.第二天,孙权就任命周瑜为大都督,与刘备水军会合,共同抵抗曹军.
孙刘联军和曹军先头部队在赤壁(今湖北武汉赤矶山)相遇.这时,曹军中已有不少士兵因水土不服得了病,双方初次交战,曹军就吃了败仗,被迫退回长江北岸,而孙刘联军占据了长江南岸,两军隔江对峙(zhì).
曹军的北方兵一点儿都不识水性,船一晃就晕船呕吐,生起病来,曹操一直为此事发愁.后来,他采纳了谋士的建议,把战船用铁环连在一起,铺上木板,船身就稳定多了,不但人可以在上面走路,还可以骑马.曹操认为这是渡江的好办法,却没料到已经中了周瑜的“连环计”,因为这样一来,战船的目标很大,行动不便.
黄盖向周瑜建议:“现在敌众我寡,宜速战速决.我们可以利用连环战船难以解开的弱点,用火攻对付曹军.”
这一建议和周瑜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周黄二人进行了周密的策划,制造一幕“苦肉计”的活剧.
第二天,周瑜召集部下议事,黄盖故意当众提议:要么马上进攻,要么趁早投降.周瑜大怒,要把黄盖拉出去斩首示众.在众将士的一再劝阻下,周瑜才免黄盖一死,但五十军棍直打得黄盖皮开肉绽,几次昏死过去.
几天后,黄盖派人给曹操送去密信,表示愿意投降曹军.曹操原本疑虑重重,等听到奸细报告了黄盖被痛打的经过,这才信以为真,就与黄盖约定了暗号.
火攻的前期工作都已准备停当,只差东风了.当时正值隆冬十一月,西北风刮得“呜呜”作响,这种风向只会将火烧到自己船上,周瑜整天愁眉不展.
一日,周瑜急火攻心,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众将士急得乱作一团.诸葛亮笑着送来药方,上面只有十六个字:“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还煞有介事地说自己能借来东风,甚至还说出了具体的时间.
周瑜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吩咐黄盖悄悄地准备了二十艘大船,船头密布铁钉.船内装满芦苇干柴,浇上油,再用布幕盖严实,插上军旗.又准备了一些轻快小船拴在船尾.
一切布置妥当,只等东风刮起.诸葛亮定下的那天终于来了,可是直到天色微明,依旧微风不动.一直到三更时分,忽然风声大作,旌(jīng)旗飘动.周瑜立刻命令六支兵马按照预先部署开始行动,又令黄盖派人送信给曹操,说今夜将坐送粮船前来投降.
东南风刮得越来越急,黄盖率领的大船扯满了风帆,乘着东风飞速向江北的赤壁驶去.船队驶到江心,黄盖命令士兵高喊:“黄盖来降!”
曹营中的士兵听到喊声,纷纷出来观看.曹操有个部下起了疑心,对曹操说:“这些船看上去很轻,开得又快,不像是吃水深的运粮船,恐怕其中有诈.”曹操猛然醒悟,下令不要让来船靠近.
可是,一切都晚了.黄盖高声下令:“点火!”刹那间,所有的战船同时点着了火,就像二十条火龙,乘着风势直闯曹军水寨,船头的铁钉一下子牢牢地插在曹军的船只上.曹军船只都是用铁环连在一起的,火势马上蔓延开来,眨眼功夫成了一片火海,而且越烧越旺,一直烧到了岸上.曹军士兵不是被烧死,就是掉进江中淹死.
周瑜看到赤壁上空火光冲天,知道黄盖已经得手,立刻率兵杀了过去,一时杀声震耳欲聋.曹军早已无力抵抗,曹操带着残兵败将狼狈而逃,孙刘联军穷追猛打,直打得曹军大败.
赤壁一战之后,曹操、孙权、刘备各霸一方,三国鼎立的局面基本形成.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周瑜赤壁布火阵。
只要提起李逵,人们马上想到他是一个烈性莽汉,眼里搁不下一点沙子,对皇上和贪官污吏更是痛狠无比,动不动就手挥双斧,嚷着“杀了狗皇上,让俺大哥坐”的壮士形象。但是,李逵对官吏都痛恨都要杀光吗?有人说他曾荐罪囚犯当县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梁山黑风口,山恶水险,天下闻名,曾有这样一首歌谣:
黑风口,黑风口,
无风三尺浪
有风刮掉头,
谁想见阎王,
来这儿走一走……
梁山寨聚义后,李逵奉命在这儿把守,黑风口更如一道鬼门关。
湖北宜昌有个崔知县,原籍山东济州。他居官清正,体恤民情,深得百姓敬重。只因刚直得罪了上司,一道参本奏到京城,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御笔一挥,批了个“斩”字。京中有个济州同乡,官居大理寺正卿,知崔知县冤枉,便想从中搭救。他进宫见驾,请皇上恩准把崔知县发配到梁山黑风口去送死。皇上早就啪说过黑风口的厉害,心想,让李逵剁了他也好,便准了奏本。
崔知县身穿罪衣罪袍,由两个解差押送,从宜昌奔梁山寨来。来到距黑风口四十里处,两个解差远远地停下了脚步。但见梁山水泊,恶浪拍天,松涛呼啸,隔水相望,虽不曾见李逵的面,一想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相貌,个个惊得后脑勺子直冒凉气。他们不敢往前送了,找了只小船,把崔知县拖到上面,便撒丫子逃回交差去了。
再说崔知县,料到自己必死无疑,因为即便是能避过这险山恶水,也逃不过李逵的斧子,所以两眼一闭,只等受死,听任小船在水中颠荡。
李逵命人把小船拢来,捉小鸡似地把崔知县提到大营中,往地上一扔,道:“你这鸟人,因何闯俺黑风口,莫不是活腻烦了!”崔知县躺在地上,两眼一闭,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一个小校气哼哼地说:“跟他罗嗦啥,剁了喂鱼算啦!”李逵脑袋一拨楞,说:“嗯,爷爷不杀屈死鬼,待俺问明再说。”李逵又问:“你这厮,为何穿这身鸟衣裳?莫非也杀了人?”任李逵嘴皮磨破,崔知县只当没听见。李逵“呀呀”大怒,抡起大斧,“呜呀”一声,照着崔知县的脑袋劈去,只听“喀嚓”一声,崔知县吓得“啊呀”大叫,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大斧劈在了将军柱上。李逵哈哈大笑:“嘿嘿,俺逗你好玩哩!快说,你是什么鸟人?”崔知县被问得没办法,心想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老虎嘴里的羊,根本没活命,说就说吧!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实情……
李逵听了这话,也没哼也没哈,让人给他送来了好酒好菜。崔知县原本以为是死定了,没想到李逵这样待他,反倒像钻进闷葫芦里,不知是凶是吉。
李逵对崔知县道:“来来来,换件新衣裳,吃得饱饱的,俺送你回老家如何?”崔知县一听发了毛,心里说:这回算完了!回老家不就是上西天吗?没办法,只好跟李逵上了船。
船过金沙滩,李逵说说笑笑,并没要杀人的意思。崔知县要纳闷了,心里说:传言李逵杀人不眨眼,尤其更恨当官的,听说凡是落到他手底下的人,九个就有四对半上西天,今儿个他怎么了?莫非换了菩萨心?这时,李逵拉他下船,说声“跟俺走”,甩开大步,直奔县城走去。崔知县一愣:“哎,李将军,俺家在那边,去县城干啥?”李逵回头一笑,嘴里迸出两个字:“好事!”崔知县一听,哎呀大爷,俺落到这步田地,人不人鬼不鬼,还有啥好事儿?莫不是反话正着说,送俺去县城处置吧?仔细一想又不是:梁山泊几百里,远近十几座县城都归山寨管辖,要处置我,决不会送到这儿来的。崔知县路上走着,心里乱得像长满了草,他心一横:“是疤揭不掉,是灾躲不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二人来到县城,李逵直奔县衙大堂,县官一看,天爷!我哪炉香没烧好,怎么把这黑煞星惹来了?他慌忙起身离座,满脸陪笑,连道:“辛苦。”李逵大眼一瞪,喝道:“你这鸟官,俺早就听说你黑了肠子烂了肺,你吃里扒外,背着山寨勾搭朝廷不说,还勒索百姓肥黑囊,俺岂能容你们!”县官一听,心想坏了,我估的那些秘事他怎么知道了?他心中害怕,但来了个藏着牛头不认赃——死不认账。李逵火了,一拳把县官推出一丈远,冲着堂下喊道:“姓崔的,过来过来,这县官你当了!”崔知县一听闹蒙了头,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等事,连连罢手,一个劲地“这这这”。李逵说:“你‘这这’个鸟!让你当,你就当!要跟在宜昌一样,多给百姓办好事,要不然,俺砍了你!”崔知县磕头谢恩,连连说是。从这,知县走马上任,果真清正廉明,把个县城管理得井井有条。李逵荐囚为县官的故事——在民间传为美谈。
北方小伙小严前不久被南方一家资深企业聘用了。为了能够更好地留在这座大城市里工作,他准备在这里租一套房子,安营扎寨。
要说这城里的房租就像地里的甘蔗节节高。这对工作不久的小严来说,真是“鸭梨山大”。无奈,小严决定去郊外租房,他坐着地铁辗转到了城外,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中意的,嫌价钱太贵。眼看这天就要黑了,小严加快了脚步。
他来到一个小院,看见一扇大门上贴着“租房”两个字。门半掩着,他礼貌地敲了敲,提脚迈进去。里面是栋三层楼的楼房,他朝里叫喊着:“有人吗?”话音未落,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妇飘了出来,顿时让小严体内的荷尔蒙一下升腾起来。此女不能说是闭月羞花,那也是淡雅脱俗呀!辛苦了一天的小严,所有的疲劳此刻烟消云散了。美女房东没等小严说明来意,便殷勤地向小严推销起来:“是要租房吧?我这可有便宜的房,设施都齐全,干干净净的,随你到哪儿,都找不着我这样的。”
她把小严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说:“我这楼上楼下的房都租出去了,只剩这一间了,你看看,多好!我只要你五百块钱一个月。”小严一听,“五百?”他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了一声,向房东投去了质疑的眼光。这一眼恰巧与美女房东那一双带电的大眼睛相遇。她盛情地看着小严,荷花似的脸蛋,微笑着肯定地朝他点点头,央求着说:“还迟疑什么,你就租了吧!”小严的心思完全没在这租房上,整个人像是被对方眼里放出来的电吸住了,心潮在不停地翻动:“真养眼!住在这里,每天看上几眼,也不枉此生了啊。”
美女房东以为小严还在犹豫,连忙央求着说:“五百块,水电我都包,这样行吗?”小严缓过神来,连忙回道:“行!行!”怎么不行呢?五百块钱,包电,包水,还有美女看,没有不租的理由呀,小严偷乐着。他立马签下了租房合同,付了定金,这事就这么定了。
隔天,小严就搬了进去。要说这美女房东对小严是格外的热情,有事没事都会跑到小严的房里坐坐,跟他聊天,没几天两人便熟络起来。在聊天中小严了解到,美女房东叫潘晓红,没有工作,丈夫在外帮人打工,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听说了这些,小严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怪不得给我这么低的价格,原来是独守空房,嘿嘿……”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这天,潘晓红上街买菜回来,忽见小严的房里来了个女孩。她忙上前询问:“小严,她是谁?”小严忙介绍说:“我老婆。”潘晓红一听,那张脸一下子就变青了。她把小严拉到一边,悄声问:“你怎么从来也没跟我说起过,你不是一个人住吗?现在怎么跑出来一个老婆?”小严说:“你当初也没问我几个人住呀?如果你担心费用问题,大不了我们每月再多付五十块钱水电费,你看行吗?”潘晓红板着脸:“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你老婆住在这里,这房我不租给你了。”小严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尴尬不已,不知怎么回话了。心里冒出一连串的疑问:“这美女房东真看上我了?她不会是吃醋了吧?真是这样,也不要在这时候,当着我老婆的面表露出来呀!”小严的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的话偏偏被小严的妻子萍萍听得一清二楚,顿感心中不爽。两步走到他们跟前,不客气地问:“这谁呀?”小严立马解释道:“哦,这是房东大姐。”萍萍斜眼看着眼前的这位美女房东,没好气地说:“我跟小严是夫妻,凭啥不让我住?你们租赁合同都签了,还想反悔吗?”潘晓红无言以对,“哎!”了一声转身回隔壁自己屋去了。
潘晓红一走,萍萍把门狠狠地关上,转过身质问小严:“你和她怎么回事?她凭啥不让我住?”小严硬声说道:“什么什么关系?你别扯得那么远,我跟她才认识几天呀?”“没什么关系,我来了她为啥那么地不高兴?”小严无法解释,索性不搭理萍萍了。他想,萍萍现在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没事了。
哪知,几天后的一件事,让萍萍更难以容忍了。这天天气格外炎热,小严下班回到家,萍萍体贴地将他替换的衣服放在浴室里,让小严先去冲凉,自己下楼去院里的井边洗菜。小严进了浴室,莲蓬头里喷出来的水,让他感到阵阵凉意。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接着听见潘晓红的声音:“萍萍,萍萍,你在洗澡吗?”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分明是潘晓红正往浴室这边走。小严急忙套上衣服,湿漉漉地推开门,正好和潘晓红撞了个正着,潘晓红顿时羞红了脸。她顾不得尴尬,举起手里拿着的两个挂钩,说:“怎么是你?我……我来帮你们浴室里装两个挂钩,这样方便挂东西。”说着用力将两个挂钩粘上了墙。正在此时,萍萍回来了,见此情景心中的怒火愤然腾起。她“啪”的一声将刚洗好的菜连着菜篓一起扔在了地上。
潘晓红赶紧从浴室里退了出来,边朝门外走,边对萍萍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来给你们浴室里装挂钩,方便挂东西。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小两口再次为这个美女房东吵了起来。萍萍咬着牙问小严:“我洗菜的这点时间,你们也要趁机利用吗?你一回来她就找借口来找你,你说她跟你没有任何的事。没事,她怎么会跟你这么随便?你怎么解释?”小严张口结舌,百口莫辩:“我……我……哎!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呀!”小严的心里暗暗叫苦,自问着,“我和她也没发展到这种地步呀,连个精神出轨都算不上,这女人到底想干啥呀?她还真想逼走我老婆不成?哎,只怪之前自己那些猥琐的想法,现在是羊肉没吃着,羊骚味一身。”小严窝了一肚子冤枉气,狠狠将刚粘上的挂钩扯下。这一扯,小严惊讶不已,他瞪大眼睛,“这?!这?!”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二天,萍萍还在生气,闹着要回娘家,小严也不阻拦,想着:“她回去了,自己也好清净几天。”
萍萍走了,小严下班回来真是清净,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窜到隔壁,见潘晓红的老公老许不在家,他眼珠子一转,便嬉皮笑脸地走了进去:“美女房东,一个人在家干啥呢?”他边与潘晓红搭讪,边探头探脑地往里屋走,“我搬过来这么久,还没来你家参观过呢,装修得挺不错的嘛。”他推开一间小书房的门,往里张望了一下,里面只有一个书柜,一张电脑桌,一个显示屏,其他什么都没有。潘晓红见他这么随意,有些不开心,拉长了脸,下了逐客令:“我要出去买菜,你请回吧。”小严自讨没趣,转身离去。
要说这小严,真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老婆才回去几天,就耐不住了。
这天,他带回来一个比房东潘晓红更妖娆的女人,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浓妆艳抹。要说这潘晓红可真是奇怪,她就见不得小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她又找到小严:“你怎么又带一个女人来?你要这样,这房子我可真不租给你了。”那妖娆的女人凑过脸来,嗲声嗲气地说:“哟,你就是这里的美女房东吧,听小严说起过你,看你刚才说的这话,酸溜溜的,你又不是他老婆,你吃哪门子的醋呀?嘻嘻……”
几个人正说着,老许回来了,他瞄了大伙一眼,眼珠子在妖娆女人的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走进自家屋里。
夜幕落下,隔壁传来莲蓬头哗哗的水声和小严的说话声:“沐浴露给你放在这儿,你赶紧洗,屋里热,我在阳台上站一会儿,乘乘凉。”小严懒散地靠在阳台上,老许从小书房里走了出来,朝小严他们的屋里看了看,问道:“天都黑了,怎么不开灯?怕我们多跟你要电费吗?”小严嘻嘻一笑,指指浴室说:“这女人古怪得很,不喜欢开灯。”老许无奈地笑了笑:“还有这样的习惯?可惜呀,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小严好像没听清他说的,追问道:“您说啥?”“没啥,没啥,我是说,黑灯瞎火的,做啥都看不清。”
次日下午,那女人见潘晓红的老公一人在家,扭着屁股上前搭讪:“大哥,今天不上班吗?”“嗯,工地上没活儿,这几天放假。”话间,那女人“啪”一下打开屋里的灯。老许不耐烦地说:“你这人真怪,夜里黑漆漆的不开灯,大白天的开啥灯?”“我这人就跟别人不同,喜欢白天开灯,这样更亮堂。”老许吞吞吐吐地说:“那……我每月倒贴你五十元电费,你晚上也开开灯,如何?”“滑稽,这钱又不是我出,用多用少与我何干?再说,区区五十元,能做啥?你要真想让我改变习惯,也可以,帮我做件事,我就答应你。”“啥事?”“简单,你帮我把楼下那两桶水提上来,我就依着你。”“好说,好说!”潘晓红的老公起身飞奔下了楼。正在这当口,小严溜进了潘晓红的家……
转眼就到了晚上,小严家还真亮了,莲蓬头的水依旧哗哗地响。这边,潘晓红家倒是安静,但潘晓红好像有啥心事,总是坐立不安,在家里来回踱步。她老公坐在电脑前,眼睛死盯着显示屏,一眨不眨。只见画面中一位美女,背对着他,薄薄的纱衣被水淋湿,紧贴着光滑的肌肤。她微微转过身,妩媚地一笑……
天哪!这不是隔壁小严带来的那个女人吗?原来,老许在偷窥。他通过监视器在偷窥隔壁的浴室。难怪他一直想着法让小严他们开灯。
那女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一切。莲蓬头的水顺着她的长发流下,梳子在黑发上滑过,那样的顺滑,像一道黑色的瀑布……
忽然,不知怎么了,女人突然一把扯下长发。原来她戴的是假发,然后她猛然转过身,做了一个鬼脸。老许大惊,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正当这时,小严冲出了小书房,老许赶紧关掉了电脑。小严指着眼前的监控设备厉声说:“在事实面前不要再抵赖了吧?如果嫌证据不够这里还有。”说着,从书柜的隐蔽处拿出一个照相机,说:“这里录下了你的全部罪证。”老许诧异:“你们什么时候藏东西在我家的?”“就是你下午帮美女提水那会儿。”老许无法再狡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动了,像是在等待着惩罚。
这时,那妖娆的女人一头短发湿漉漉地跑了过来,小严对她说:“表妹,报警!”原来,她是小严在警校念书的表妹,被小严叫来配合着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戏。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阵阵警笛。潘晓红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说:“我已经报警了,别怪我,这是你自食其果。”
原来,潘晓红知道丈夫偷窥成性,之前已被派出所处理过一次。也正因如此,潘晓红家隔壁这间屋一直没有再租出去过。前不久,潘晓红看到小严一个人来租房子,想着一个单身男人住在隔壁,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房子空着也浪费。就这样,她以很低的价钱租给了小严。令她没想到的是,小严的妻子后来也跟着来了。这以后,她担心的事又一次地发生了。她发现丈夫又弄来了监视器,躲在屋里偷窥。
那次,她丈夫休息在家,一整天都猫在那间屋里。她清楚丈夫在干什么,可丈夫的暴脾气让她不敢当面顶撞他。下午的时候,正巧有人找他,他没来得及关机器就下楼去了。潘晓红悄悄走到视频前一看,只见萍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看样子正准备洗澡。眼看丈夫马上就要上来,她灵机一动,拿着两个挂钩去到了小严家,闯进浴室,哪知浴室里的并不是萍萍,她顾不得那么多了,顺势将两个挂钩粘在墙上。
她想对小严隐瞒下这事,规劝自己的丈夫,停止这龌蹉的行为,可是,老许再次让她失望了。
相传,凌州团练使“圣水将军”单廷珪,与“神火将军”魏定国,是一师之徒,二人又是同年同月同日时生。师傅一靖长老,是当时驰名的世外高人,文韬武略,兵书战策,无有不通。特别是他的“决水浸兵法”和“引火强攻之法”,更是无人匹敌。一靖师傅决定将二法传授给二位弟子。
可是,就在传谁“水”,传谁“火”上,二人发生了争执。因为万物水为本,水能克火,二人都抢着要学水功,争为上。
一靖师傅这下为了难。二人都是自己的爱徒,年龄上又不分长幼,在这种相持不下的情况下,自己怎好说让谁学“水”,让谁学“火”呢?一靖师傅想出了一条好主意,他要出几道题,考考二人,胜者即学“水法”。二人连连说好。
一靖师傅想了想,说出了两条谜语,让二人猜。第一条谜语是:
什么猫不吃腥,什么铁不打钉,什么米不做饭,什么鸡不下蛋?
是:什么东西不能拿钱买,什么东西不能用秤称,治国什么东西最为上,没有什么步难行?
一靖师傅的这两条谜语,涉及的面比较宽,既有日常生活的细节,又有安邦治国的大计。他是故意借机全面了解两个徒弟的。谜语说完后,命二人拿出纸笔,各自将答案写出来。
单廷珪魏定国想了想,提笔“刷刷”写了答案:船上的铁锚不吃吃腥,请客的柬贴不打钉,地里的米草不做饭,织布机子不下蛋。
第二则的谜语答案是:人心不能用钱买,信义不能用秤称,治国当以民为上,没理寸步好难行!
一靖师傅看罢二人的答案,连连说好。
第一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一靖师傅决定再出第二个。
吃午饭的时候到了,一靖师傅拿出五个烧饼,说道:“这五个烧饼,不用抢不用夺,谁能吃到三个谁为胜。但有一条,一次最多只能拿两个,吃完了手里的,才能再拿。”
一靖师傅的这道考题,实际上考校二人理解能力。问题含而不露,不仔细想想,很难取胜。
且说魏定国,没有认真琢磨师傅话中的意思,以为只要吃得多吃得快就行,所以,当师傅一说完,立刻抓起两个烧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单廷珪开动了脑筋,只拿起一个烧饼不紧不慢地吃。当魏定国吃完一个半时,他正好秘完一个,随即,又把剩余的两个都拿在了手里,魏定国这个傻了眼,方知自己输了,但他不认输,说单廷珪是耍赖眼,此次此法不能算。
两个徒弟争吵不休。一靖师傅摆摆手:“好啦好啦,不要再吵了!为师再出最后一题,胜者为先!”
说罢,袍袖中摸出两串钱,每人一串,让二人出去各买一样东西,谁有本事装满这间屋子,谁就为胜。
二人拿钱,各自去了。
这一次魏定国动起了脑子。心想,这一串钱也不少了,买什么贱东西能把这间屋子装满呢?来到集市上,左转右转,发现青草最便宜,就买了一串钱的青草。回到师父处,发现仅装了半间屋子,离装满还差远着呢!魏定国很是着急,可又没有办法。心想,我买的东西装不满这间屋子,单廷珪买的东西也未必能装满!等他回来,看看他的再说。
天渐渐黑了下来,单廷珪这才提着个小包回来。魏定一看,满心高兴。心里话,我不行,他也不行!师傅出的这道题,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一靖师傅见单廷珪回来了,说道:“回来啦?为师要的东西呢?”
单廷珪不慌不忙,打开小包,从包里拿出了一盏小油灯。原来他是用师父给的钱买下了这些东西。
单廷珪来到屋里,取火点着了油灯,满屋立刻亮堂起来。
师傅点头称是。魏定国这下没的说了,拍拍脑袋,暗叹自己不如单廷珪聪明。从此,心服口服地称单廷珪为师兄,心甘情愿地让单廷珪学了“水法”,自己学了“火法”。
有一天,阿智、大贾子、老宋闲聊,说着、说着,老宋提到自己小的时候,孩子们经常到邻居家“蹭饭”的事情。
“确实如此,当年邻里们的关系可不像现在,在一起住了好几年邻居,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那时对门、隔壁的邻居之间都很随便,而且家里有人时,多数时间是不关门的。”大贾子随口接道。
“即使关着门,也不上锁,所以邻居的孩子们串门,就跟进自己家差不多,开门就进。”阿智也附和道。
“所以,孩子们去邻居家,若是恰巧赶上了人家的饭口儿,蹭上一次、两次饭,一点儿都不稀罕。”老宋又说。
阿智则回忆道:“因此,记得那时大人们对于孩子去邻居家蹭饭,常有‘别人家的饭香’之说。不过,据我所知,多数家长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去邻居家蹭了饭,都会数落孩子的。只有少数的家长对自己孩子去邻居家蹭饭窃窃自喜,认为占了便宜。”
“要说起来,‘别人家的饭香’的根本原因无非有二:一是邻居家的饭的确比自己家的饭香;二是由于邻居家的饭菜口味不同,令孩子感到稀罕所致。由此,孩子们才喜欢蹭别人家的饭。”老宋分析道。
“不单单是孩子,其实成年人也往往有这个毛病,不是有那句话吗: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大贾子趁机插了一句。
“那是讽刺那些用公款吃喝的人们,他们不仅蹭吃、蹭喝,还铺张浪费呢!这些成年人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真不如孩子!”阿智笑道。
相国寺内,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惊服众泼皮,成为千古佳话。可是,你知道他这身硬功夫是怎么学来的吗?
相传,鲁智深是山西蒲州人氏。乳名叫大。他三岁死了爹娘,跟着叔婶长大。俗话说,不是亲生隔一层。这叔婶蛇蝎心肠,拿着侄儿当猪狗。箩底下的净面他们吃,箩上面的麸皮鲁大吃。一年到头笤帚疙瘩、火棒棍子不知打断多少根。鲁大刚刚炕沿高,就开始烧火喂猪、端尿盆,到了八仙桌子高,便成了小半桩子劳力。叔婶家有块菜园子,小鲁大成了个活水车,开始用罐子,后来换木桶,水灵灵的青菜割了一茬又一茬,他却连片菜叶都摸不着吃。
这天烈日当空,晒得肉皮疼。小鲁大正在呼哧呼哧地提水,来了个老和尚向他要水喝。小鲁大见和尚热成这副红脸关公的样子,忙打上来一桶凉水。和尚渴坏了,搬起木桶,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小鲁大看直了眼,心里话:“天爷!这人……”老和尚放下水桶,抹抹嘴,美美地“哈呀”了一声。小鲁大绳子一晃:“再来一桶?”老和尚乐了:“哟哟,我又不是老牛,一桶还不行?”二人全笑了。小鲁大绳子一收,又要提水。老和尚道:“唉!看你累的,歇会儿吧!”小鲁大哪里敢?老和尚胸脯一拍说:“老僧替你浇如何?”不由分说,硬是把他拉进了井旁的窝棚里。
窝棚就是小鲁大的家。老和尚看着草席上囫囵半片的破被,再看看这孩子身上表一块紫一块的印子,不由得叹息一声,方知这是个没娘的苦命孩子。二人说了会儿话,天就要正午了。小鲁大看看菜畦,有些慌了,起身要走。老和尚拉住他,只说不忙。小鲁大道:“师父呀,你是不知道,我婶子常爬到房上监视我,要是顶晌午浇不完……”老和尚道:“别怕,有我了!”二人来到井台上,和尚袈裟一脱,井口上一叭,一只胳膊伸下去,就跟掏螃蟹似的。小鲁大不知和尚要干什么,忙说:“师父,井水深着呢,够不着。”老和尚回头哈哈一笑:“够得着够得着,你看!”只见他两眼一闭,呼呼一运气,胳膊上提下摁,嘿,神了!那井水竟然哗哗地冒出了井口。小鲁大惊得两眼滴溜溜圆:“师父,你是神仙?”老和尚见水流得差不多了,起身洗洗手,哈哈笑道:“老僧哪是什么神仙啊,这是气功的神力!”小鲁大又惊喜,心里话:“太妙了!我要有这身神力该多好啊!”他是个聪明孩子,见和尚慈祥善良,扑通跪在了地上,邦邦就嗑两个头。他要离开这个火坑,拜师学艺。老和尚见他实在可怜,慈悲大发,便一口答应收他为徒。
原来老和尚是嵩山少林地的。小鲁大随师父来到寺里,真如鸟儿出了笼。感到天也高了,地也阔了,就连喝口凉水,也感到格外甜。可是时间一长,就不觉得就这么新鲜了,有时候还暗暗地怨恨起师父来。原来他来少林寺后,师父并不教他练功习武,而是叫他上山打柴,每天两担,还要亲自过目。气人的是不准用镰刀。没办法,只好用手拔用手劈。那些野藤灌木盘根错节,就像成心跟他作对一样,任你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不肯掉,每天两手火辣辣的疼,血泡不知破了多少个。
几个月后,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拔柴也不那么费劲了。每天两担,玩着就干了。这个时候,谁知师父又给加了码儿:每天四担,一根不能少!小鲁大二话不说,四担就四担。拔!可是拔了一年又一年,师父的码子随着长,两担变成了二十担,练功习武的事儿,边儿还没沾!小鲁大气坏了:我水涨,你船高,驴年马月算个头!他起起火落落火,干着急没办法,只好憋着气儿子拔。这回他不光拔野藤灌木了,连小树也拔,反正剜到筐子就是菜!
这天他拔柴回来,只见师兄们抡枪舞棒,喊声雷动。他实在憋不住了,跟师父耍起性子来,怨师父不教他,只拿他当个扛活的。师父笑了:“这话怎么讲?为师已教你三年了,咋说没教你呢?你看!”说着,从柴担里抽出一根拳头粗的树干,手中一晃道:“要练武先练力,你能拔下这么粗的小树来,不简单啊!”师父见他还在气呼呼地使性子,便把他带进练功房。只见地上一拉溜楔着十二根木桩,一根比一根粗。师父告诉他,这叫臂力桩,分十二号,凡来少林习武练功的人,都要先练拔桩,以增加臂力。鲁大很惊奇。师父笑了笑,冲他一努嘴,小鲁大会意,大步走过去,手心吐口唾沫,哈下身子,噌一根,噌一根,从一号一直拔到九号,十号拔不动了,这才住手。老和尚满脸喜色,问道:“怎么样?还恨师父拿你当扛活的吗?”小鲁大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直高层次这时,他才真正明白师父让他拔柴不用刀,又屡屡加码的用意。
小鲁大拔了三年些,拔得柴火堆成山,自己也拔成了棒小伙子。师父见他底不浅了,便开始传艺。天下师父喜勤徒,鲁大若不怕累不怕,自然得师父的欢欣。一晃又是三年整,小鲁大成了个八杠子打不倒的壮汉子,武艺也练得了不得,竟能拔下十二号木桩了。师父不光教他艺,还注意教他德。连他的名字也给改了呢。“大”字改成“达”,旁边加了个“走”,意思是希望他能走遍天下路,灭尽天下邪,匡扶正义,四通八达。
后来,鲁达是怎么离开少林寺去延安经略府的呢?说来跟他的拔树有关呢!
一天,鲁达又来山上打柴,只见山下来了两个军士打扮的骑马人。二人又累又热,想歇歇脚,可是山下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不由得勒马向山上张望。鲁达看得真切,嘿嘿一笑,运起千斤神力,噌一声拔下了一棵大松树。说声“接着”!呼啦一声扔下去,不偏不斜正好戳立在二人旁边,两匹马受惊,一声暴叫,险些把二人摔下来。二人定了定神,见山崖上站着个胖大汉子,以为是罗汉下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鲁达哈哈大笑,大踏步走下山来,上前问道:“你们是哪来的客官?歇会吧!”这二人原是离京去延安赴任的老种经略相公和马童。老种经略相公鲁达能拔大树,又惊又喜。抱拳问道:“壮士哪里学艺?”“少林寺!”“噢?”老种经略相公更是惊喜。于是二人便在树荫下闲聊起来。老种经略相公见鲁达不光气力非凡,性情又是这般豪爽,更加爱慕,便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美意。鲁达“这……”了一声,一挥手道:“少林寺就在不远,问师父去吧!”于是三人一道来到了少林寺。师父见徒儿武艺学成,也早有心让他出去见见世面。今见老种经略相公这般荐爱,满口答应。就这样,鲁达去了延安经略府,做了一名提辖官。他力拔大树的传说,从这时便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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