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0-24
这是短小的十个民间故事儿童,是优秀的故事推荐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五彩城哟五彩湾
西天路上哟有八千
那里的金银哟千百万
贪心的人哟不能生还
……
歌声凄凄惨惨,儿时半夜梦里醒来,那歌声也会出现,少年时代的记忆里,五彩城是那样的神秘、遥远,那样使人向往。直到有一天,自已梦一般闯入那个的地方,才相信人生绝非偶然,冥冥之中,有一只上天的造化弄人之手,在娴熟般的把每个人的人生细腻作了安排!
那是十几年前,我随一支分队到西北去,车子出了兰州,越往西北走,那满目的黄沙,斗大的西北风,给人一种越来越荒凉的感觉!记得几天后车过哈密,行到一个叫一碗泉的地方天己近黄昏,略微歇息后,车子继续前進。那天晚上月亮像个淡淡的圆盘挂在天上,从地图上看车子己驶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地带。
据说在沙漠中没有经验行走的人,是极容易迷失方向的。我们就是几个涉险无畏的人!
月夜里,除了吉普车轻微的马达声,能看到越来越难走的路两边或远或近的露出一个个黑黢黢沙丘,就在那个千里寂静的夜里,我们迷失了方向,走入了一个幽梦般的世界。
那是一个迷宫般的错落有致的山冈群,车子绕来侥去,却始终好象在一个地方打转,而让我们 惊异不止的,是那些在灯光下看似与平常的土丘一般无二的山岗,在两束车灯的照射下轰然呈现出一圈圈橙色的、淡紫和浅红的花朵,恰如元宵佳节所放的烟花一般,十分美丽。一朵朵、一片片、一幕幕摄人心魂的蔚然壮观景色迎面走来。远处幽静的山岗在光的作用下,幻成人间罕见的奇景,亭台楼阁,飞瀑倒挂,有许多或翩翩或飞走的五彩缤纷的飞禽走兽奔走其间,初疑海市蜃楼,更似神话中的世界。而车灯过后又瞬间归为空寂,左旋右转如穿行在迷宫,杳杳不见人迹,犹如传说中误入仙山美景之中的樵子,又仿佛置身一个五彩迷离与世隔绝的幻景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已经到了下半夜,再转下去,可能很快就要油尽灯枯了。于是我们熄灯下车,踏上那杳无人迹的虫声如潮的山岗,顺着山势举目望去,在没有灯光的夜色下,一览万里的星空,蛟洁如银的皓月,那些或大或小的山丘,在如水的月光里,若隐若现就像一片灰色的云烟,亦呈现出千姿百态、扑朔迷离的景象。
俯视此山此景,我的脑中瞿然一惊,犹如修禅之人在某种机缘巧合时,见落花而醍醐灌顶般心透灵犀起来 :哦!五彩城哟!我心中的圣境,终于踏破铁鞋觅到了你!
故乡三弦老人的歌声又如儿时般飘入我的脑际,那光芒万丈堆满金银的山哟!那金山上飞来飞去的凤凰呀!还有那憨厚济贫的青年一一,如电闪火石般掠过,记忆里一个久远的传说渐渐清晰起来----
许久以前,在故乡的棘枣山下,住着一富一贫俩兄弟,老大尖酸刻薄,视钱如命,发了许多黑心财过着淫富的生活,人称铁公鸡。老二却是一个助人为乐,心地善良的青年,别人张嘴向自已借钱与财物,都乐呵呵的借给贫苦人家,他常常为自已贫寒不能帮助更多的人而发愁。
有一年,故乡遭了蝗灾,老二把仅有的家产拿出来,仍然有许多人饿死了。官家不放粮仓,他去求哥哥,老大却一毛不拨。一天晚上,他坐在自已的屋内,听着外面的饿馑之声,长吁短叹,到了后半夜,朦胧之中他听到“啪哒”一下,似有撞门之声。他披衣开门,却见一只闪着五彩光芒的金凤凰口里衔着一个金元宝在敲门,凤凰见他开门,把元宝丢在他面前,问他愿不愿意跟它去取元宝,青年救人心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凤凰让他骑在背上,告诉他路上不要睁眼,然后展开翅膀向西天飞去。青年只感到身子与凤凰一起飘飘悠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伏在凤凰背上一动也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眩目光亮,凤凰已经落在一座山上,告诉他金银山到了,催他天快亮了,赶紧收拾金银返回,不然太阳神回来,那就没命了。
青年举目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满山遍野,整座山峰,都是由金银玉器堆砌而成,山峰上下霞光缭绕,彻天透地,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翡翠玛瑙散满山谷,那些平日看上去死沉沉的金银,在这里竞是活物一般:有来回走去通体金黄的金元宝鸽子,有透明透亮变幻着各种姿势的银花玉树,有双双对对翠绿色在小溪里游耍的翡翠玛瑙鱼虾,亦有欢蹦乱跳的金驹子银马,玲珑万象塔,那景致实在用尽人间语言也无法烦述。青年顾不得多瞧,急忙脱下衣裳,拣了一包袱,凤凰带着他急速的飞向家乡。
回到家乡,青年用金银换了许多粮食分给乡亲,雇了一班人支起十几口大锅,施舍成群结队的流浪者,使一方人免除了一场饥荒灾难。
老大铁公鸡,原本打算在家乡人快饿死一半时,米里掺砂放高利贷,发它一笔横财。听说自已兄弟一夜之间富足起来,救了一方百姓,甚为气恼,他买通兄弟身边一个雇来烧火的伙计,打听到兄弟发家的详情,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佯装给死去的父母过三年大忌,把弟弟请到自已家中,在酒桌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已糊涂,不该听信别人的谣言,早知道和兄弟一起赈济灾民,家乡就不会饿死人了。善良的老二看他痛哭流涕,以为哥哥良心发现,便放松了警惕,把自己到金银山取宝的事透给了哥哥。不料铁公鸡趁他不注意,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偷了弟弟怀里凤凰留下的信物,把弟弟锁在地窖里。
于是他学弟弟的样子,黑灯半夜,焚香净案,往凤凰留下的信物----翡翠蛤蟆嘴里连吹几口气。半柱香后,凤凰落在院内,带着他向金银山飞去。到了金银山,凤凰便催促他快装,铁公鸡看到眼前这么多财宝,高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带一百辆牛车来,他拿出准备好的一捆布袋,装了一只又一只,凤凰催他快走,他只管说再等等。凤凰看天边出现一丝白光,知道太阳神回来了,再急催他亦旧不走,凤凰便振翅飞走了。
太阳神巡查诸天回来,低头看见有人在自已的仙山上行窃,大怒,口吐漫天三昧真火,一瞬间把铁公鸡和一座金银山烧为灰烬……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风雨剥蚀,昔日的金银山,演变成了今天这一片高低不平的山岗!那传说中满山的金银珠宝与贪心的铁公鸡,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这告诫后人的千年传说,使人向往!有道是善恶终将报有时,只争来早与来迟!人世间当真是有不虚的昭昭天理呀!
五彩城的蓦然出现,好似验正了那个千年而美丽的传说,虽然心里带着一丝怅然,几缕遗憾,但亦有走过人生旅途的释然。因为山回峰转也罢,阴差阳错也罢,上天怜悯,毕竟了却了自己一桩絮在心中多年的愿望!让我欣赏了一番当年玉石俱粉、灰飞烟灭千年后美丽的重现!
天刚欲哓,我们在兄弟单位与当地老乡的引领下,走出那片神密的幽土,临走时我小心翼翼的包了一捧沉甸甸的山土,好象当年那个骑凰而归,救济乡人的青年一样把它珍惜的带在身边,希望在某一天的晚上,夜深人静心灵寂寥时,取出来把它放在窗前的书桌上,用小手电轻轻照出它的故事,细细去品味。
一种传说是神祗女娲抟土创造了人类,伏羲则制定了严格的婚娶之礼以及夫妇制度。还有一种传说是在宇宙初开时,天下没有百姓,女娲和伏羲遂结为夫妇,因此被后世尊为人类的祖先,结草为扇就是他们成婚故事的一部分。
关于后一传说,唐代的《独异志》有着完整的记载。书中记载:“宇宙初开时,天下只有伏羲和女娲二人。他们来到昆仑山上,燃草向上天祈祷道:如果我们可以结为夫妻,那么燃烧的烟合在一起;如果不可以,那么烟四散。结果所有的烟合在一起。于是女娲‘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与伏羲结为夫妇。”由此可知,最早的扇子是用草编织的,具有遮蔽的功用,后世有人将此扇称为“羲扇”。宋朝人李曾伯的《避暑赋》中就有“举羲扇,披楚衣”的句子,这里的“羲扇”具有障荫避日的功能。
到了帝尧的时期,尧德化天下,百姓无不敬服。上天也因此降下祥瑞,其中一种就是在厨房中生出了瑞草萐莆,它的叶子摇动生风,使食物“寒而不臭”,还可以驱除虫子。这种可起到扇子功用的瑞草萐莆,不免让人联想到夏天人们用的蒲扇。古汉语中萐莆与扇子同义,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尧之后的舜帝为了广开视听求贤自辅,曾制作“五明扇”。“五明”,意即广达圣明,“五”代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舜帝在巡幸各方时,招纳贤人来辅佐自己,所用的自然是障扇,称作“五明扇”。后来演变成为王侯公卿使用的一种仪仗扇。秦朝、汉朝时期的公卿、士大夫都可以使用,但到了魏晋时期,则只有乘舆之人才能使用。
殷商时期还出现了一种“雉尾扇”,据说是用五光十色的雉鸡尾羽做成的。后来,因为这种雉鸡尾羽的来源越来越少, “雉尾扇”就用的很少了,也成为稀有之物。西周时期开始出现素白的“羽扇”,是用作周王的礼仪之具,所以又叫“仪仗扇”。当时,扇子主要不是用来扇风取凉,而是作为帝王外出巡视时遮阳挡风避沙之用。一般人用的是箑扇。
战国时期,还出现了一种半规形的“便面扇”,它的形状好似单扇门,故又称“户扇”。单门扇可遮面窥视,成为当时扇子的主流。它是用细竹篾编形制成,上至帝王,下至平民者都可以使用它。
秦汉以后,扇子的形制有了更多的变化,主要有方、圆、六角等形,面料采用丝织的绢素。汉代扇子已经发展到大量加工制作时期,不仅品种多,而且工艺精致。此时开始使用轻巧简便的竹扇。扇子成为人们随身的装饰品,也成为馈赠的礼物。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在被册封为皇后时,她妹妹送的礼物中就有六种非常珍贵的扇子,如云母扇,孔雀扇等。
西汉以后,扇子开始更多的用来纳凉。汉朝末期,一种名为“齐纨”的丝织品被用来制作明月形的团扇,这种扇子是以竹为图框、以绫绢为扇面,被称为“纨扇”或“齐纨扇”。大概是因为“齐纨扇”十分有名,后世又将“齐纨”附会成扇业的祖师。纨扇多以骨、玉、象牙等为柄,坠以流苏,而且宜于书画,显得珍贵优雅。这种扇子出现后,在中国流行了千余年,特别为闺阁仕女所钟爱。
汉代文学家还留下了若干咏扇之赋,如傅毅的《扇赋》、班固的《竹扇赋》和蔡邕的《团扇赋》等。文章赞美了扇子的精巧制作和功用。
在扇子上题诗作画始于三国时期,魏晋时,在扇面上题字作画馈赠亲友开始流行。《三国演义》中还描述了三国时诸葛亮轻摇鹅毛扇,妙计横生,运筹帷幄,羽扇成为智慧的象征。
隋唐两代,扇制品已相当精美,而且花色品种很多,扇子更加为人们所喜爱。当时流行于世的主要是纨扇和羽扇,以及少量的纸扇。北宋时,出现了携带极为方便的折扇。折扇,亦叫“聚头扇”、“撒扇”或称“聚骨扇”,因为它收拢时能够二头合并归一而得名。到了南宋,折扇的生产已有相当规模,画扇、卖扇、藏扇之风盛行,并出现了扇铺和画商。宋以后,折扇更加盛行流行,明朝皇帝还命宫内工匠仿制高丽扇,吸取外来工艺制作,促進国内扇子发展。清时,对称类型的扇面除圆形外,还有长圆、扁圆、方圆、梅花形、葵花形、腰形、马蹄形等。这些扇形突出的特点是对称、轻 盈、工艺性强。此外,明清时期,还出现了一种“扇画”的国画形式,一些国画大家纷纷加入这其中,使扇画具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准。
根据扇子的发展历史,扇子基本分为二大类:一是平扇(包括团扇、葵扇、麦草扇、玉版扇等),不能折叠;二是折扇,可自如敞开收叠。
如今,承载着中华文明历史的扇子除了纳凉的功能之外,其雅致精巧的构造以及精美的扇面书画艺术依然为知识分子所喜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村子里住着一个很贪婪的男子。
那个贪婪的男子从邻居家拿来了三只刚生下来的蛋。
贪婪的男子很高兴,用手指摆弄着那些蛋一边这样想道。
(把这个鸡蛋用来孵小鸡,再养成大鸡。然后这鸡又能下蛋了吧。假设一只鸡下十个蛋,加起来就有三十个了。
然后把那蛋再孵化成小鸡,养成大鸡。这样的话,鸡就越来越多了,那就把鸡蛋拿到镇上去卖。
每天每天,用大车装满堆积如山的鸡蛋推到镇上去卖。这样的话,钱就越来越多,我就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了。
嘻嘻。话说,做了有钱人之后要做什么呢?对了对了,先多吃点美味的食物。然后买几头大牛。为了养牛,还要有很多的草。广阔的水田和旱田也必须买。
可是,一个人既要养牛,又要耕田,根本就做不了嘛,那就多雇点人。这样一来,这个简陋的房子是不行的了。恩,必须盖个大房子。这样一来,我就是个富翁了。)
贪婪的男子仿佛已经是富翁了一般,开始考虑怎么样让大家干活。(首先,偷懒者不可饶恕。不做工作,光玩的人就这样把他辞掉,威胁他“不好好工作的话,就把你捏碎”。)
贪婪的男子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里拿着的三只蛋。
就在这时,只听吧唧一声,重要的鸡蛋碎了。
贪婪的男子欲哭无泪地说道:“完了,我的富翁梦碎了。”
公元559年10月,北齐文宣帝高洋死,其子高殷继位,这就是北齐废帝。高洋有两个弟弟,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高洋死前,担心他们篡位夺权,遗诏命杨愔等四人辅政。扬愔对高洋父子忠心不二,这就使得没有当上皇帝的高演和高湛对他十分忌恨,他们的母亲、已经进位太皇太后的娄太后对杨倍等人也很不满。
高殷即位后不久,在杨愔的建议下,拜高湛为大司马、并州刺史,拜高演当太师,录尚书事。二王拜职的那一天,在尚书省大会文武百官表示庆贺,杨愔等也要前去赴会。和杨愔共同辅政的郑子默劝阻说:“这一去情况难以预料,还是慎重些好。”杨惰听不进去,说;“我们对国家忠心耿耿,有什么可顾虑的。”果然,长广王高湛己在尚书省后房埋伏了几十名家僮,只等约定的暗号一•发就动手。酒席宴间,人们举杯庆贺。长广王两手各举一杯走到杨愔跟前敬酒,连喊三声“捉酒”,只见一群人和埋伏的家僮蜂拥而上,将杨愔等人抓住捆了起来。杨愔大喊:“你们要杀忠良之臣吗?”话未说完,己经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时,太皇太后驾临昭阳殿,李太后(高殷之母)和高殷陪侍两旁。常山王一伙闯进来,情绪激动,叩头说:“臣等和陛下骨肉相连,杨愔等人却妄图捎权乱国,如不及早处置,将成为国家大害。现在杨惜等人巳被带进宫来,听候太皇太后发落。”太皇太后问:“杨惜如今怎么样了?”有人回答:“一只眼睛己经被打出来了。”太皇太后而露哀伤之色说:“杨愔能成得了什么大事,留着他不好吗?”可是说完了这话,又朝着16岁的高殷斥责道:“这帮人心怀逆志,想先杀掉我的两个儿子,然后除掉我,怎么能姑息纵容!”杨愔等人终于被杀。死前,郑子默长叹一声说:“不听智者的话,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天意呀f”
太皇太后也知道这样杀戮忠臣不能服人心,埋葬杨倍时亲临表示哀悼,哭着说:“杨惰如此忠诚却不得善终。”就用御用的金子做了一只眼睛,亲自安在杨愔的眼眶中,表白说:“以此表示我的怀念。”
杨愔为官多年,对北齐•片忠贞,但是对高演、高湛的狠毒和太皇太后的虚伪却毫无警惕,而且不听郑子默的劝说,终于陷入别人的诡计之中。从这点看,他是个十足的糊涂人。
宋朝大学士苏东坡晚年不得志,弃官来到蜀山,闲居在蜀山脚下的凤凰村上。苏东坡吃吃茶,吟吟诗,倒也觉得比做官惬意。但有一样东西美中不足,什么呢?就是紫砂茶壶太小。苏东坡吃茶喜欢"牛饮!"一壶茶三口两口就吃光了。
怎么办呢?苏东坡想:我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一把大茶壶?对,自己做自己用!他叫书童买来上好的天青泥和几样工具,开始动手了。谁知看事容易做事难,苏东坡一连做了好几个月,一只茶壶也没有做出来。
一天夜里,小书童提着灯笼送来夜点心。苏东坡手捧点心,眼睛却朝灯笼直转,心想:哎!我何不照灯笼的样子做一把茶壶?吃过点心,说干就干,一干就干到鸡叫天亮。等到粗壳子做好,毛病出来了:这泥坯是烂的,茶壶肩部老往下塌。苏东坡想了个土办法,劈了几根竹片片,撑在灯笼壶肚里头,等泥坯变硬一些,再把竹片拿掉。
灯笼壶做好,又大又光滑,不好拿,一定要做个壶攀。苏东坡思量:我这把茶壶是要用来煮茶的,如果把壶攀装在侧面肚皮上,火一烧,壶攀就烧得乌漆墨黑,又烫手。怎么办?他想了又想,抬头见屋顶的大梁从这一头搭到那一头,两头都有木柱撑牢,灵机一动说:"有了!"赶紧动手照屋梁的样子做茶壶。经过几个月的细作精修,茶壶做成了,苏东坡非常满意,就起了个名字叫"提梁壶"。
后来就有一些艺人仿造,并把这种式样的茶壶叫做"东坡提梁壶",或简称"提苏"。
焦山在江当心,是镇江的咽喉。那时焦山上驻扎一百个蒙族士兵,由云旗尉巴扎尔率领。一百个士兵个个武艺高强,义气相投,结成生死把兄弟。
那年英国鬼子打到困山,当官的听说洋鬼子来了,脚底抹了油,全都溜进城。
这天一早凋山失守,中午三只鬼子兵舰开进焦山。大家看到洋鬼子来了,又气又恨。这时城里不会来救兵,大家都拿不出好主意来。忽然看见巴扎尔朝小山头上一跳,大喝一声:"弟兄们,洋鬼子来了,跑了,不一定能活,拼了,顶多也不过是死,我们弟兄们和洋鬼子干了吧!"说着把辫子朝头上一盘,抽出腰边佩的大刀来。
大家看见巴扎尔这样坚定,都齐了心,说:"大哥,我们都是生死弟兄,就是死也要守住这块地!"随即全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洋鬼子向焦山"轰!轰!轰!"接二连三地开大炮,把山上树木也轰着了。
巴扎尔一看说:"弟兄们,你们看洋鬼子用的是连珠炮,我们是用的独子炮,靠炮打不行,我们不如把炮闩拆了,选好地势,隐藏起来,来个诱兵之计,杀他个措手不及!”
巴扎尔话音一落,大家都跑到树林、山凹、土堆的后面,藏的藏,躲的躲,手中握着磨得雪亮的大刀、花刀、白蜡杆子枪,决心拼到底。
英国鬼子看不到火力,听不到人声,以为中国士兵都吓跑了,便乘小船上焦山。洋鬼子上了焦山,还是不见动静,胆子更大了,一个个枪背在肩上,大摇大摆地直往山上走。刚走到半山腰,却不料从树林中、山凹、土堆的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个手执大刀、花刀、白蜡杆子枪的士兵来。洋鬼子吓呆了,啊呀!这是哪来的神兵?没等洋鬼子醒过来,这些神兵,便展开了长拳短打,只见白蜡杆子枪一抖,洋鬼子就被截了个"通心过",大刀一晃,洋鬼子头落地。没一刻工夫,洋鬼子全部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下啦。山下的鬼子等等上山的鬼子一个也不下来。就追了上山。刚跑到半山,又窜出一个个手执大手、花刀、白蜡杆子枪的士兵,这些鬼兵万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支伏兵,杀得鬼子直挺挺地睡倒地上啦!
就这样上上下下,上焦山的鬼子给杀光了。兵舰上鬼子军官着了急,看看山上没有动静,人呢?左等不回头,右等也不回头,心也慌了,举起千里镜一望,倒把魂吓飞了,连喊:"不好!不好!"你猜怎么啦!原来他看见山上全是躺的"大英"鬼子兵,忙不迭叫兵舰后退三里,朝焦山穷轰大炮。
巴扎尔一看,鬼子又用炮火来欺人,弟兄们给炮打死打伤不少,心里像刀绞一样,他咬紧牙关说:"我宁死也要守住焦山,给死伤的兄弟报仇!"说完后,他派了两个弟兄赶回镇江报信请救兵,留下来的人又都隐藏起来。
洋鬼子炮火越打越凶,焦山成了火山,映红了半边天。到中午,洋鬼子这才敢上山。说也奇怪,一上山,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焦山遍地红光,吓得洋鬼子汗毛竖竖的,不敢落脚,乘了炮船后退了十里,远远地停在江上。
春秋时期,咱鹿邑名叫苦县。城东十里有个村庄,叫曲仁里。村前有条象小河一样的赖乡沟。沟水清凌凌,两岸有很多李子树。沟边有一户人家,这家有个闺女,年长一十八岁,模样俊俏,知书识理,爹娘把她看成掌上明珠,这闺女有个犟脾气,她决定终身不嫁,一生守在二老身旁,安心攻读诗书,侍奉爹娘。
一天,这闺女到赖乡沟洗衣裳,在石头上搓了一阵,举起棒槌正要往下捶,忽然看见两个对肚子长在一起的李子从水面漂了上来。她放下棒槌伸手把李子捞起来。只见两个李子都是一面鼓肚儿,一面扁平,象两个切开的半拉李子对到一块,又象两个耳朵合在一起。这李子青里透黄,黄里透红,咬一口尝尝,又甜又酸。这闺女还没顾得仔细品味,几口就吃完了。
刚吃完李子,她就感觉心翻难受起来,光想呕吐,又吐不出来。她刚想站起来回家,忽听肚子里有人说起话来:“母亲大人,莫要难过,等孩儿坐正了也就好了。”她红着脸,小声对着肚子问:“你是谁:咋钻到我肚里了:”肚里说:“你刚才吃下李子,怀了我,我是你的孩子呀。”“你既然是我的孩子,也会说话了,快出来吧。”“不行,我要在娘肚里用心思考问题,考虑如何能使笨人变聪明,恶变善良。”“你啥时候才出来呢?”“要等到天长严,牵骆驼的人来了,我才能出去。”转眼过了十个月,孩子还没有降生,这闺女害怕了。她偷偷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问肚里的孩子:“儿啦,人怀了孕有七个月.八个月生的,也有九个月十个月生的,你都十个月了,咋还不出生呢?”肚里问:“天长严没有?”“天没长严,牵骆驼的没来。”“时间不到,我不能出来。”
就这样,母子两经常隔着肚皮说话,可孩子一直不肯出生。整整过了九九八十一个年头,这闺女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姑娘,她觉得自己没有几年阳寿了,实在等不下去了。这天她走进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问肚里儿子说:“儿啦,我的冤家呀,整整八十一年了,你还不该降生吗?”儿子又问:“天长严了没有?牵骆驼的来了没有?”“你咋老问这两句话呢?到底是啥意思?”“娘啊娘,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是天不长严,牵骆驼的不来,我不能出去。”又过几天,老闺女想:反正天就剩了东北角一点没长严,今天我干脆给孩子说天长严了,牵骆驼的来了,把孩子给哄出来。主意拿定,她坐在床上,对着肚子说:“孩子快出来吧,天长严了,牵骆驼的也来了。”话音刚落,肚里的孩子就顶短母亲的右肋,拱了出来。咦,原来是个小孩模样的白胡子老头,连头发眉毛都是白的。
母亲右肋流血不止,儿子见牵骆驼的没来,知道是母亲骗了他,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哭着说:“母亲大人,牵骆驼的没来,我无法撕下骆驼皮补在您身上,这该咋办呢?”说着,双膝跪地,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母亲说:“儿啦别哭了,我不埋怨你。你是为娘吃李子怀孕生下来的,李子又象两个耳朵,娘给你指姓起名,就叫李耳吧。临死只前我没别的话讲,常言说人过留名厣过留声,娘进入九泉之后,你在尘世上做个好人,也不枉费我怀你八十载余了。”说罢,气绝身亡。李耳跪在母亲身旁边,好生痛苦一场。因为李耳出生时是老头模样,后来人们就把李耳称为老子。
这一年,清苑县内盘踞着一股匪寇,剿匪的李大人带着官兵剿了足足三年,这才端了匪寇的老窝,生擒了匪首。
这天,李大人来到县衙,得意地对县令说:“本官一举剿灭了匪寇,替你们除了大害,不知你有何想法?”
县令心说,你们这几年剿匪把清苑县都刮去了三层地皮,老百姓们叫苦连天,现在又想要钱,就是有也不能给你们。不过,他嘴上却说:“大人为清苑百姓除害,本当隆重庆祝。但大人军法森严,本官怕坏了大人的名声,因此未曾准备。这一切本官都已写在奏折内,为大人请功,想必万岁爷定会重重嘉奖!”
李大人一听,心里气炸了:好你个县令,居然拿皇上来压我。既然这样,那咱就好好玩玩儿。想到这儿,他干笑了两声,说:“县令大人真会说话。但如此大捷,对于清苑这小地方来说是千年难遇。本官在剿匪时看到县城西边有座山崖,若能把今日大捷之事雕刻在崖壁上,做成岩画,恐怕对贵县来说很有必要,你觉得呢?”
县令一听,愣住了。回到县衙后,他找来师爷等手下,商议对策,但大家都束手无策。接下来的几天,县令只得托病不办公。
过了些天,李大人又来到县衙,找到县令,冷笑着说:“县令大人,本官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本官接到圣旨,万岁爷不但嘉奖了我,还让我率军暂驻清苑县,以防匪寇卷土重来。这真要感谢你的美言啊!之前我说的岩画之事,望县令大人速速办妥!”县令一听,傻了眼。
李大人哈哈大笑着走了。县令啪啪啪扇了自己几个嘴巴—本想装病拖个十天半个月的,反正剿完匪了,李大人不可能老待在清苑啊。这下好了,因为自己的奏折,让李大人名正言顺地驻扎下来了,真是气死人。
无奈之下,两天后,县令贴出告示,招募能工巧匠,为李大人平匪开凿岩画。老百姓一看,骂得可凶了,非但没一个人来,反而还把告示给撕了。县令只好哭丧着脸来找李大人,说明缘由,最后假装义愤填膺地说:“大人,不如你派手下给这些刁民一些颜色看看?”
李大人走过去,拍了拍县令说:“你呀,还嫩了点儿。皇上刚嘉奖了我,转脸你就要给本官拴个扰民的套,然后你再一本奏折告上去是不是?”
县令连忙摆手,刚要解释,李大人却哈哈大笑道:“其实本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清苑平匪的岩画做不了,那弟兄们剿匪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个士兵一两银子如何?”
“什么?”县令叫了起来,“每个士兵一两,那加起来可是一笔大数目,就是把清苑县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
李大人冷笑道:“那就做岩画,总不能让弟兄们白忙活了。好啦,本官累了。送客!”
县令只得告辞了。回到县衙后,他正愁眉苦脸呢,一个手下禀告:“大人,有个人说他能做岩画,想求见大人。”县令赶紧说:“叫他进来。”
很快,手下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县令上下打量着来人问:“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来人说:“草民叫郑三炮,是做年画的。”
县令连连摇头说:“我要的是做岩画的,不是年画。再说现在连个工匠都没有,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料,郑三炮却淡淡地说:“要啥工匠,我一个人就搞定了。”
“什么!”县令惊得站了起来,说,“你一个人?”
郑三炮把胸脯一拍,说:“没错,就一个人,最多十天就能完工。”
县令诧异地看着郑三炮说:“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为纪念李大人平匪而做,若有个闪失,脑袋就没了。”
郑三炮冷哼一声,说:“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扰民的剿匪大人,我才来的。大人你就放心吧,出了事我郑三炮一人顶。”
就这样,郑三炮忙活去了。县令还是不放心,一面通知李大人,一面派两个衙役去帮忙。当晚,衙役眉开眼笑地回来禀报:“不但咱去人了,李大人也派人去了。结果,郑三炮专让李大人的手下把石头磨成粉末,让我们哥俩监督。”
县令也乐了,又问了几句后,他让衙役接着去。结果一连六天,天天如此。县令坐不住了,决定也去看看。
县令来到崖壁前,果然,两个士兵正骂骂咧咧地磨着石头粉末,而郑三炮则在崖壁前溜达来溜达去。县令走过去问道:“三炮,已经六天过去了,怎么还没动手?”
郑三炮胸有成竹地说:“别急,不就是岩画嘛,我一晚上能画三百多张年画呢。”
县令大惊失色,说:“使不得,岩画不是年画,要雕凿在崖壁上……”
“知道!”郑三炮说,“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后天我就交工。不过明天就别派人来了,你也告诉李大人一声,不然我可不干活。”县令瞅着郑三炮,只得叹口气答应了。
第二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三天清晨,李大人和县令都带着随从赶到崖壁前。到了那里一看,大家都傻了眼。只见崖壁上刻着四个大字:清苑平匪。而下面则空空的,什么画都没有。李大人当场大怒,县令则转了转眼珠,哈哈大笑道:“李大人,你看‘清苑平匪’四个字下面干干净净,那是代表匪徒一个不剩啊。”
“怎么会呢?”一旁的郑三炮说,“我折腾了大半天,怎么会干干净净呢?”
李大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喝道:“少给本官耍把戏。就‘清苑平匪’这四个字也算有?”
郑三炮理直气壮地说:“谁说就那四个字?下面有画,而且非常传神。”说着,他走到崖壁前,解开腰带,居然对着崖壁撒起了尿。说来也怪,被浸湿的崖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些图案。郑三炮边系腰带边说:“看!有了吧。要想看整个岩画,就去打水上来,泼在崖壁上。”
李大人气得大叫:“本官要的是岩画,是雕刻上去的!不是你这样的。你竟敢耍本官?”
郑三炮两眼一瞪,说:“真是狗咬吕洞宾!大人你剿匪这几年,都干了些啥祸害老百姓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前脚给你刻上去,后脚就有百姓给你毁了。你这是在找骂啊!”
李大人一听,不禁傻了眼。县令见状,强憋着笑说:“李大人,郑三炮可是为您着想啊!”
李大人顿时气焰下去了不少:“可到底有没有画,谁知道呢?总要让本官看看全图吧?”
郑三炮神秘地一笑,说:“当然要看!大人,你手下的士兵不是很多吗?后山就有条溪水,去那里打水,泼在崖壁上就能看到了。”李大人瞅了瞅四周,说:“还要翻山?”
郑三炮点头说:“是啊……”说到这儿,他偷偷朝县令使了个眼色。
县令立刻会意地说:“李大人,您可以在山上开凿水渠,把溪水引到这里来。”
“对!”郑三炮接过话,“我就住在山下的村里,到时候士兵们的吃喝,我们村全包了!”
“不!”县令打断说,“由官府全包!而且事成后,本官不但会上书朝廷,为李大人请功,还会好好犒劳所有凿渠引水的弟兄们!当然,李大人若觉得不妥,那本官就招募劳力,等水引过来后,定会请大人前来观看清苑平匪的岩画。”
李大人斜眼看着两人,已然无计可施了,便说:“本官算是被你们给耍了。你们喝水困难,自己又解决不了,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让我手下帮忙是不是?”
郑三炮嘿嘿笑着说:“这个……反正一举两得的事。”
李大人叹了口气,说:“行了,本官有数了。不过,若想让本官帮忙,你得先告诉我,这岩画是怎么弄的?”
郑三炮神秘地说:“我家祖传做年画,有门独家手艺,只要把一种石头粉末掺入颜料中,画就消失了,需要用水浸湿才能显出来。”
李大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随从说:“罢了罢了,咱在清苑平匪三年,不但在老百姓眼里啥都没有,还招人家恨。回去把弟兄们都调来,开山引渠,留下点好念想给清苑百姓吧。”
明朝有个姓沈字文卿的读书人,家中很穷,除了一些书籍,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天夜里,他刚刚睡下,就听见窗户“吱”地一声被撬开,接着有一个人悄悄跳进来。
是小偷!他心里想着:本地小偷知道我穷,从来也不光顾,说不定是外来的,我得跟他说明白。
他先咳嗽一声,小偷赶紧蹲下了。他慢慢地一字一字地念出一首诗,好让小偷听清楚;
风寒月黑夜迢迢,
辜负劳心走一遭。
只有破书三五册,
也堪将去教儿曹。
大意是说:你看天这么黑,夜这么冷,真对不起让你大老远地白跑一趟。我这里只有几本破书,要是看得上的话,也值得带回去教儿孙们念念。
小偷听了,转身从窗户逃走了。
一日傍黑,张家院里“哇”的一声哭,土坯墙震落一层沙尘。婴儿落地,没听过恁大声的,且脸皮如包公,黑不溜秋。张父说,俺张家世代制墨,如今老天馈赠一墨宝,就叫他张秉墨吧!
这张秉墨,天生一个玩家。六岁便能制墨,采烟、熬胶、和墨、上模、晾晒、裱金,一整套工序下来有模有款;九岁便玩书成瘾,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还练得一手好书画,吟咏唐诗宋词亦有腔有调。张秉墨的天空悬着一颗文曲星。
但到了十八岁,天空却变了样。参加了中共地下组织的张父因叛徒出卖,死于日本鬼子刺刀之下。张秉墨强忍一腔怒火,接过搅墨棒,墨缸里转起圈圈旋涡,搅动一百零八圈后,蒸煮成团,蓄着劲举锤敲打一百零八遍。张秉墨发誓要做条好汉,把小日本的肉剁成酱,捶打成一根根愤怒的墨条。
张家院子每天清晨依旧飞出一群白鸽,鸽群沿鹤庄盘旋一圈后,总是有一只鸽子带着张秉墨的牵挂飞离队伍。薄暮时分,那鸽子才从天空飞回。张秉墨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喂了食,轻轻放进笼子。
前线还是失守了,小日本洪水猛兽一样冲进庄里,打砸抢烧,把鹤庄鼓捣成了墨缸,每个人心里都墨黑墨黑的。小日本把鹤庄小学占为指挥部,临晚集合村民训话,太君佐藤野夫说鹤庄藏有共党,自己站出来,可免全庄人死,否则通通都得死!
村民个个岿然不动,佐藤野夫无计可施。忽然头顶掠过一群白鸽,仰起头,鸽子送他一个见面礼。佐藤野夫往脸上一抹,竟是一撮腥臭的鸽屎。叭嘎,杀了它们!一阵乱枪响起,连鸽毛也不见掉下来。佐藤野夫恼怒道,不供出来,你们,通通的当鸽子宰!
翌日,鸽群刚回笼,张家院门被踢开,几个小日本端着枪叽里呱啦闯进来。正在捶墨的张秉墨猛一惊。贼头贼脑的小日本乱搜一气,从笼里捉出几只白鸽。翻译给张秉墨下了命令,以后每隔三天送两只鸽子孝敬太君!
鬼子走后,张秉墨赶紧去看鸽子,幸好那只白鸽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入夜,他扬手放飞了那鸽。
就在这两天,有四个村民被怀疑是共党,捉进了指挥部。一向抬头做事的张秉墨把头压得老低,搅墨一百零八圈,捶墨一百零八遍。他要把张家本领亮出来,制成胳膊粗的圆条墨,当作礼物送给佐藤野夫。
转眼三天已到,张秉墨这次送给佐藤野夫的是两只鸽子。进了门,只见佐藤呕吐不止,气喘吁吁。张秉墨细看,知他犯了夹阴伤寒,前几天吃了鸽肉大补精气,媾合时不慎便犯下此症。张秉墨说,太君,我有法子能治好你的病!佐藤野夫如遇救星,却见他一脸乌黑,心生疑窦,无奈病痛难耐,只得恭听。张秉墨道,鸽屎为药引,槐角、扎参、细辛炖服。佐藤还记着上次鸽屎之恨,这次竟敢叫他吃这腥臭物,以为张秉墨捉弄他。翻译说,太君,张师傅可神了,您就信他一回吧!
佐藤野夫服了鸽屎和中药,翌日果然恢复如常,那阳物又勃了起来。三天后张秉墨送来鸽子时,他竖起大拇指,你,大大的神!张秉墨说,太君,下次俺送几根大圆墨给你,俺张家墨条,不仅是书画的上等墨料,还能止血、治皮肤疮毒和腮腺炎,因熬墨时放有梅片、麝香、胡桃、犀角粉、丹参、黄连等多种药材,以防腐、增色。佐藤野夫听了大喜。
听张有墨缘,便拿出一幅画请他鉴赏。这是赵孟頫的《红衣罗汉图》,一身着红袈裟的西域僧人盘腿坐于大树下的青石上,左手前伸,神态安详,似在说法。
张秉墨一看便知是赝品,嘴上却说,太君,你是从哪里得到赵孟頫的真迹,价值连城啊!佐藤说,等大日本统治中国后,我就是大大的红衣罗汉!
临别,太君差翻译送张秉墨,张秉墨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
这日深夜,张秉墨正要入梦,院门吱呀推开,一条黑影潜了进来。是翻译窃取了日军的重要情报,将于后天晚上攻打驻扎在条深山处的我军阵营。
张秉墨马上放飞那只白鸽。鸽子飞回时,也带回了我军指令——后天里应外合端掉日军指挥部。
这天傍晚,他又一次放飞了白鸽。然后去给佐藤送鸽子,这次多了几根胳膊粗的圆条墨,是他答应送给佐藤野夫的礼物。
踏进门时,地上躺着一只流血的白鸽。佐藤凶相毕露:它,从你家飞出,你的下场……还没等他说完,门外已拥来一群鬼子。张秉墨放飞手里的白鸽,掏出圆条墨,把盖子一掀,轰!轰!轰! 佐藤野夫与鬼子不明不白地见鬼去了。
这次战斗因情报可靠,敌军进入我军埋伏圈,成为瓮中之鳖。我军则暗渡陈仓,另派一支部队攻打鹤庄的敌军指挥部,把剩下半个营的鬼子一举歼灭。
在张秉墨的葬礼上,鹤庄乡亲全都披麻戴孝。忽然一群白鸽悲鸣着从张家院子飞出,在鹤庄上空整整盘旋了一百零八圈。仪仗队前,翻译跟一个战士手抬石碑大的方条墨,上书三个镏金大字:墨烟张!
张秉墨炸死鬼子,是把手榴弹嵌在了圆条墨里啊!
菊花拖儿带女坐了三小时的长途车到她姑姑家,门开处,菊花姑姑把头探了出来,看到菊花,姑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说:“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菊花局促地站在门口,拉扯着两个孩子的手,说:“快叫姑婆。”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叫了声:“姑婆。”姑姑似乎没听见,只用眼瞄着菊花,说:“大老远过来,有事吗?”菊花忙堆着笑脸说:“孩子要上学了,最近手头紧,来向姑姑借点钱。”姑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说:“我说呢,平时不见人影,这下找上门来了。我说你啊,不是孩子开学的缘故吧?听说最近你到处赌六合彩,亏了吧?”菊花听了,把头勾了下去。
姑姑拿给菊花两百块钱,说:“我也没钱。这两百块拿去吧,赶紧坐车回去,你姑丈回来又要生气了。”说完,硬把钱塞进菊花怀里,门“砰”一声关了。
菊花边往回走边嘀咕:“奇怪,怎么我赌博的事她也知道了。”菊花自从迷上六合彩赌博后,到处借钱,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欠庄家的钱也越来越多。虽是这样,菊花仍是不醒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中个大奖,好还清身上的债。
菊花拿了钱不罢休,她忽然想到堂妹也是在这座城市,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于是,菊花辗转打听到堂妹的地址,凭着小学学到的那几个字,还真找到了堂妹的住处。
堂妹一听说菊花要借钱,大着嗓门说:“天啊,找我借钱?我正准备跟你借钱呢。我刚买了房子,光首付就要二十多万,正四处借钱呢。”菊花听了,不高兴了,说:“你和妹夫十几年前就出来混了,外面赚钱机会那么多,到现在还赚不到一套房子吗?”堂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菊花,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外面遍地是黄金啊?实话跟你说吧,借钱的事就不用提了,你如果需要,就住一宿吧,天也黑了,路途遥远,明天再回吧。”
菊花“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不用了,我们这就坐晚班车回去。”说完,也不管孩子哇哇的哭声,硬拉着走了。
菊花走到门口,听到堂妹在背后说她:“到处赌博,四处借钱,我真借钱给你就是个神经病了。”
菊花坐晚班车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菊花正坐下,看到有人走了进来。一看,正是搞六合彩的庄家,庄家一走进来就说:“今天找你一天了,看你跑得无影无踪的。那笔账欠很长时间了,也该结清了。”说完,庄家翻出账本,说,“总共两万一千,没错吧?”菊花嗫嚅着说:“我今天出去借钱了,没借着,再宽限几天吧。”庄家说:“没办法宽限了,上面天天催着要。你再不给我,我晚上住你家了。”说完,翘起二郎腿开始玩手机游戏。
菊花呆愣了一会,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说:“你等我一会。”说完,她来到大姐梅花家。梅花家就住对面,菊花结婚后没房子,刚好梅花还空着一间房,于是借给菊花住。菊花找到梅花,跟她说了借钱的事。梅花听了,两只手摆个不停:“我没钱我没钱,钱都是你姐夫管着。他昨天还骂我,说我被你带坏了,房子给你住没房租不说,还拉我下水,六合彩亏了几万块。你快回去吧,不要让你姐夫看到。”
菊花黑着脸走了出来,路上碰到花大婶,花大婶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菊花,我跟你说句话。”菊花好奇地站着等花大婶开口,花大婶说:“听说你赌六合彩欠了不少钱,有这回事?”看到菊花点头,花大婶不禁嗔怪道:“你这死妮子,这六合彩是人赌的么?这下看你拿什么来还。这样吧,我大女儿在城里开店要找个帮手,一个月也有一千来块。你去吧,好好赚钱,早点把钱还出去。还有啊,到了城里一定把赌博的恶习给戒了哦。”
菊花不相信似地看着花大婶,她的眼里泪光闪烁,过了一会,她语无伦次地说:“花大婶,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什么好不好的,乡里乡亲的,我听说你赌六合彩越陷越深,我不忍心看你陷下去啊。人总有犯迷糊的时候吧,我拉你一把,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以后不要再赌了。”
“嗯,我知道了。”菊花说完,傻傻地站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
潘银花是阳谷县城关一小英语教师,暑假里去省城的姑姑家玩了两个月,这期间县城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知道。她回到阳谷县城,刚走出汽车站的大门,就被一个秃顶男人盯上了。潘银花貌美如花,身高一米七二,名模身材,杨柳小蛮腰,是全县公认的美女。像潘银花这样的美人儿,在大街上吸引众多男人的目光自不必说,追着她看的人也为数不少,但那都是些毛头小伙子。可今天盯上她的这个男人有四十多岁了,秃顶、矮胖,肚子撅得像个孕妇,看一眼别提多恶心了。秃顶男人不仅对潘银花穷追不舍,手里还拿着一张打印纸,看一眼打印纸上的字,再看一眼潘银花的容貌,口中念念有词: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得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秃顶男人念完,似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慨然道:“就是她,就是她了!”
潘银花一惊,心想这秃顶男人一定是个疯子,还是远离他为好,于是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潘银花家住紫石街,她在自家门前下了出租车,没想到另一辆出租车接踵而至,秃顶男人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站在了潘银花的面前。至此,潘银花不得不说话了,质问秃顶男人道:“你是谁?为什么总跟着我,还跟踪到我家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秃顶男人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这是紫石街吧?好啊,要的就是紫石街上的美女,这样才有代表性,也最具说服力!”
潘银花不悦道:“疯言疯语的,你到底是谁?”
秃顶男人说:“我是县旅游局局长。”
潘银花轻蔑地说:“局长关我什么事,我问你是谁?”
秃顶男人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今天是以县旅游局局长兼选美小组副组长的身份跟踪你的,敢问美女尊姓大名?”
潘银花说:“免贵姓潘名银花。”
秃顶男人顿时喜出望外,合掌道:“再好不过,非你莫属了!”
潘银花说:“你的话我越听越糊涂。”
秃顶男人感叹道:“看来你这些天不在家,县城发生了什么事你根本不知道,那我就先告诉你吧!”
二
话说梁山市下辖的两个相邻的县,即清河县和阳谷县,为了提高各自的知名度和加快发展本县的旅游业,最近在争夺潘金莲故里的归属地,双方为此打起了口水战,均说潘金莲的故里是在他们县。
清河县的理由是,《水浒传》第二十三回“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岗武松打虎”中明明写道:当时武松在柴家庄辞别柴大官人和宋江,要回清河县看望他的胞兄武大郎。一日走到相邻的阳谷县境内,在景阳岗打死了那只吊睛白额大虫,被阳谷县知县待见,留在县衙里做都头。这一日,武松在大街上闲逛,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他的哥哥武大郎。武松惊问哥哥怎么会在这里,武大郎是这样说的:“我近来娶一个老小,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欺负,没人做主。你在家时谁敢放个屁?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
你看看,武大郎、武松、潘金莲明明都是清河县的人嘛。武大郎只是娶了潘金莲之后在清河县受人欺负,才搬到阳谷县居住的。
但阳谷县的理由是,《水浒传》第二十四回“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中明明写道:那清河县有一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小名唤做潘金莲,年方二十余岁,颇有些艳色,因为那大户要缠她,这使女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恨记于心,却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郎一文钱,白白地嫁于他……
你看看,这潘金莲只是清河县一家大户的使女,并非清河县人氏。就像现在一个农村姑娘在省城给人当保姆,你能说她的故里就在省城吗?还有,与清河县相邻的县不只阳谷县,还有白河县、红河县、阴山县,那武大郎为何带着潘金莲只来到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呢?自古就有投亲靠友这一说,一个人在当地过不下去了,最佳选择是投亲靠友。这武大郎投谁呢?当然是投潘金莲的娘家了。由此断定,潘金莲的出生地就在阳谷县城,她家就在紫石街。到现在紫石街还住着姓潘的人家呢!再说,潘金莲和武大郎、武松、西门庆之间轰轰烈烈的故事都发生在阳谷县,阳谷县本来就比清河县的知名度高,也更具有发展旅游业的潜力……
清河县和阳谷县双方争执不下,口水战一轮比一轮激烈,双方的举证材料也一次比一次翔实。最后还是梁山市领导给双方出主意,建议清河县和阳谷县两县联袂举办选美大赛,哪个县的美女胜出,该县即定为潘金莲故里。既然是市领导建议,双方也都觉得此议可行,是解决两地之争的唯一途径,当即达成共识,那就在选美大赛上一争高低吧!
再说阳谷县,县里随即成立了以县长为组长,外事办主任、旅游局局长为副组长的选美小组,全县各局委、各乡镇都配有专职选美联络员,在全县范围内紧锣密鼓地开展了选美工作。县电视台也积极配合选美工作,一天三遍播发选美公告。一时间,选美工作成了振兴阳谷县的头等大事!
前来参赛报名的美女络绎不绝,车载斗量。阳谷县山清水秀不乏美女,可人无完人,前来报名参赛的美女各有美中不足,让选美小组不尽人意。眼看两县的选美大赛就要举行,阳谷县负责选美工作的大小领导急得寝食不安,县长的头发都急白了。
三
县选美小组规定的选美条件,是按照《水浒传》中对潘金莲形象的描述为标准的,还把书中对潘金莲的描述打印出来,让选美工作人员人手一份,以便烂熟于心。所以那个秃顶男人、县旅游局局长看到潘银花时,才对着事先准备好的打印纸念念有词的。
选美小组规定的另一个选美标准是,以选拔家住紫石街的美女为主,尤其是以家住紫石街的潘姓美女为佳。因为潘金莲出生地在紫石街,娘家在紫石街,选拔紫石街的潘姓美女方可达到与潘金莲一脉相承,这样根正苗红,才最具影响力和说服力,这样的美女才能在选美大赛中有胜出的十分把握。
上述的选美条件,潘银花占全了。而潘银花的名字也跟潘金莲息息相通,你看,潘金莲、潘银花,中间的字一金一银,合成金银;最后的字一莲一花,合成莲花。这不是浑然天成吗?
秃顶男人跟潘银花说:“你的姓名、容貌及出生地得天独厚,看来这次选美胜出非你莫属了!”
可潘银花对此却不感兴趣,转身走进了院子。秃顶男人追进来说:“还有优厚的条件呢!如果你选美胜出,争得潘金莲故里属于咱们阳谷县,你就为振兴阳谷县立了大功,房地产公司老总西门霸将在风景秀丽的阳谷山脚下奖你一套别墅……”
潘银花说:“你看我家宽房大院,房子住不完还向外出租呢,我要别墅做什么?再说了,阳谷山离县城十来里,我在小学教书,来去也不方便。”
秃顶男人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若选美胜出,宏运汽车销售公司老总武柏将奖你一辆宝马轿车。这样以车代步,来去就方便了……”
潘银花没好气地跟秃顶男人说:“我一个当教师的,坐什么宝马!”
潘银花说完转身走进堂屋里。秃顶男人在院里愣了一会儿,又跟进屋里说:“县里还有奖励措施呢!如果你选美胜出,县里将任命你为县旅游局副局长、县外事办副主任,你将成为县里的形象大使,这可是无限风光、鹏程万里啊!”
谁知潘银花却对此嗤之以鼻:“我这一生除了教书育人,别无他求。”
秃顶男人不死心:“好,非常好,好极了!我敬佩美女的清高和品德,别墅可以不住,宝马可以不坐,什么局长、主任啦也都是身外之物。可选美活动事关本县的发展大计,还望美女以大局为重!”
潘银花愤然道:“我们的祖先潘金莲给我们丢尽了脸面,让我们潘家人至今在世上抬不起头来,你还想让我步她的后尘吗?”
潘银花把话说到这一步,秃顶男人彻底没招儿了。就在秃顶男人失望至极,带着满腹遗憾将要离开的时候,潘银花八十多岁的爷爷拄着拐杖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爷爷满含着热泪对孙女说:“银花啊,咱们的祖先潘金莲是个好女人,清河县那个大户人家要缠她,她不从就是证明。后来她是被那些坏男人引诱、教唆,才蒙受屈辱,招来杀身之祸的。现在清河、阳谷两县在争夺潘金莲故里,因此还要举行选美大赛,这可是给咱们潘家正名的好机会啊!既然领导找到门上来了,何乐而不为?银花啊,爷爷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会再给潘家人丢脸的!”
一连几次,我发现自己一回到家,妻子小雅就神色慌张地退出当前的电脑界面,而且对我也没有以前体贴了,我猜测她一定是交了网友,甚至网恋了。本打算周末和她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又一琢磨,不妥,如果她不承认,反会落得我乱猜疑的后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先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比较合适。我有什么问题呢?会不会是这一段时间忙于和几个哥们喝酒耍牌,冷落了妻子,于是她寂寞之下便想红杏出墙!想到这里,我不禁头冒冷汗。要知道,妻子小雅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知书达理、温柔善良,是我当年花了浑身解数才追到手的,我不能失去她。我决定用自己的诚心来感化妻子,让她的心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于是我开始推掉朋友的约请,尽量多抽空回家陪她,还不断为她买些小礼物。果然,小雅的态度有了好转,渐渐又温柔了起来。然而我心中的那个结却无法散去:小雅到底有没有网恋呢?
这天,我提前半个小时下班,买了菜托住在前面那栋楼的小刘给带回去,然后我给小雅打了电话,说自己中午有事回不去,让她一会儿到楼下取菜。其实这是我的一个计谋,我们家住三楼,打电话时,我就躲在四楼。一会儿,我听到妻子开门下楼的声音,待她走到二楼,我迅速下来开门进屋,一看,果然小雅的电脑上显示的是聊天界面,她正和一个叫“荆棘草”的人聊天,我不敢多耽搁,连忙记下妻子的网名“一枝红杏”和QQ号又上了四楼。
妻子取菜回家后,我迅速下楼找了一家网吧,打开自己的QQ,以男性的身份加了小雅,并故意说些挑逗的话,没想到妻子骂了我一句“流氓”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加入黑名单了。
我又变换了一个QQ号以女性的身份和她聊,几句简单的礼节性问候之后,我就向她诉起了苦:“我发现我丈夫最近总是背着我和别人聊天,我一过去,他就会退出当前页面,真担心他会被别的女人勾去。”
妻子回过来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没关系,那一定是你丈夫觉得你对他关心不够,故意装着网恋,以便引起你的注意。告诉你,我的老公以前经常出去应酬,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后来我装着网恋骗他,他就再也不出去喝酒打牌了,还经常给我买些小礼物。”
说起儿子张良伟,曾经一直是张明旺的一块心病。老婆走得早,张明旺忙着饭店里的生意,顾不上照顾儿子的生活和学习。
高二那年,儿子在上课时开小差,用歌词拼写了一封情书,被巡查的校长抓了个正着。也不知儿子当时犯了什么浑,一向胆小的他那次僵着脖子,非要让校长把信还给他,为这事,被学校记了过。张明旺听说后,气得想吐血,可还没开始教训,儿子已经把自己闷在屋里不去上学了。
后来,还是班主任亲自来“请”,才把张良伟又带回了学校。从那以后,也不知老师是怎么教导的,让这孩子开始变得开朗和懂事起来。这不,高考放榜,张良伟竟然收到了一张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所以,张明旺和儿子商量好了,今年,要在自家饭店里办个隆重的谢师宴。
这天,张明旺正在柜台前盘算着那一天的酒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对张明旺说:“叔叔,我想预定一桌谢师宴。”
张明旺看了看那女孩,浓眉大眼,穿着学生服,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张明旺心想,开酒店这么多年,孩子来订酒席还是头一次见。来者都是客,先问问再说吧。张明旺说:“孩子,你来订宴席,你们家大人知道吗?”“知道呀。”女孩脆生生地答道。张明旺拿出登记本说:“那好,先交500元订金。”女孩嘟着嘴想了想说:“叔叔,我没带钱。您先帮我订上,行吗?”
张明旺又好气又好笑:“孩子,要不你回去拿了钱再来订吧。”张明旺还是和颜悦色,但语气已拒人于门外。女孩并不着急,扑闪着大眼睛说:“叔叔,我家离得很远。要不这样,我把录取通知书押在您这儿,行吗?”说罢,女孩拿出一张烫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放在了台上。
张明旺看了看录取通知书,知道女孩名叫杜娟。对一个学生来说,录取通知书比什么都重要,但作为订金,还是不太妥当。张明旺正要拒绝,却发现杜娟的录取通知书竟然和儿子是同一所大学,所以就心一软说:“也行,我帮你订。那你要订在哪一天呢?”
杜娟说:“我问过我们班主任了,他只有8月18号这天有时间,而且他还指定了让我订在您这儿。”。张明旺哈哈一笑:“你们老师看来是我的熟客哦。”杜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着张明旺登记在册,高兴地走了。
转眼就到了8月18日,张明旺一直张罗着儿子的谢师宴,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杜娟。你说这孩子,押下了录取通知书,都已经下午了,还是不见人影。当时也怪杜娟走得急,没留下个电话号码。
傍晚,赴宴的人已陆续到来,张明旺也顾不得再想杜娟的事了,一边招待着客人落座,一边拨通了儿子的电话,让他来给老师们倒倒茶水。可儿子却说去接班主任了。也对,班主任才是儿子应该感谢的第一大恩人。
过了不多时,班主任也到了,张明旺赶紧上前寒暄了几句,却不见儿子,于是问:“老师,张良伟说去接您了,怎么没和您一起来?”班主任笑了笑说:“可能还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也要去接吧。”张明旺尴尬地搔了搔头:“哪里还有什么客人能比您重要。我来打电话催一催。”班主任伸手拦住了:“孩子们有自己的事,就不要催了,我们再等会儿。”
可是,人都到齐了,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张良伟的身影。于是,张明旺偷偷地出了包厢又给张良伟打电话,可是那边却无人接听。张明旺可有些生气了,对着班主任和各位老师说:“不等了,我们开席吧。”说罢,就吩咐服务员准备上菜。
班主任赶忙拦住了说:“别别别,不瞒各位,今天这餐谢师宴,我和张良伟同学商量过了,还有一位特别重要的客人一定要到场。他已经去请了。”
班主任这么一说,张明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他不明白,大家都已经到齐了,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客人呢?张明旺问班主任,班主任却笑而不答。
终于,在张明旺已经急不可耐的情形下,儿子张良伟这才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张明旺一看,惊得快合不拢嘴了,儿子的身后,跟着的不正是那个杜娟吗?
难道说,这个杜娟就是班主任所说的特别重要的客人?
宴席开始,照例由班主任先说几句。班主任也没推辞:“今天的谢师宴,最重要的客人,就是张良伟的同班同学杜娟。如果没有杜娟的帮助,我们做老师的也爱莫能助啊。所以,今天的谢师宴,就算是两个学生的共同心意吧。”
此时的张良伟,已经面红耳赤,头都快低下桌了。杜娟却笑眯眯地站起来说:“老师,我还愁着没办法请你们呢,原来你都安排好了。”班主任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高二那年,张良伟写的情书就是给杜娟的。杜娟的家住在山区,父亲又体弱多病,是个特困生,但杜娟却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用杜娟的话说就是:谁说特困生就应该是那种低眉顺目的可怜虫?
其实张良伟写了很多封类似的情书,但一封也没敢交给杜娟,被校长发现后,暗恋的秘密就泄露了。张良伟不愿去上学,是不敢面对杜娟。这时,杜娟主动地找到班主任,说要帮助张良伟学习,她不愿看着他消沉下去。果然,后来张良伟不但没有再对朦胧的爱情胡思乱想,还在杜娟的鼓励和帮助下,不负众望,考了个好成绩。
高考结束,张良伟和杜娟相约报了同一所大学,双双被录取。杜娟来拿录取通知书那天,对班主任说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班主任和张良伟一合计,就指定日期让杜娟来这儿订酒宴,瞒着帮她省钱,毕竟她家的条件有限。
杜娟为了谢师宴,开始在县城当暑期工。到了这一天,班主任又找借口告诉杜娟,今天没时间,宴席改期。这可让杜娟为了难,只好继续打工,谋算着等两天,真正请客的时候再去取回录取通知书。这不,张良伟去接杜娟的时候,杜娟却还有五百张传单没发完,所以两人发完了传单赶来,就迟到了。
张明旺感慨万千,他端起酒杯,对杜娟说:“孩子,谢谢你!叔敬你一杯酒。”杜娟以饮料代酒,调皮地说:“叔叔,回头您可要把录取通知书还给我哟。”
张明旺哈哈笑着说:“你的录取通知书就寄存在叔叔这里吧。等到开学,叔叔送你们一道去上大学!”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生机盎然。苏州城内外的桃花,涂抹着浓淡相宜的胭脂,翩跹着玲珑纤弱的身姿,徒惹游人醉。
城里凤鸾街喜气洋洋,几里长的迎亲队伍,笙箫唢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队伍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是苏家二位公子,后面鸾轿里坐着的正是京城王家两位小姐。苏家长公子苏麒身着蜀锦吉服,胸挂蜀锦红花,发束彩珠,神采奕奕,飘洒俊逸。后面一顶蜀锦红轿,想来便是苏麒的娇娘王家大小姐王冰清。二公子苏麟及身后喜轿里的王玉洁乃一色葡桃文锦,流光溢彩,灼灼生辉。
传言,苏家二位公子冬至时陪老夫人去寺院烧香拜佛,偶遇后院小住的京城王家小姐。寺院红梅映雪,清香浮动,树下佳人倩影,莺啭嘤语。霎时,寒冬残冰,苍茫白雪,纷纷消融,只留一片盎然春意于心头。明眸相对,秋波未送,却已是芳心相许,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逢意。一见钟情,回眸一笑,再见倾心。于是,苏家二位公子上京提亲,择良辰吉日,双喜临门,一时成为京苏佳话。
苏家大院结灯挂彩,万里红云。前院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贺喜恭贺声此起彼伏;后院熙熙攘攘,搬酒的,做饭的,杀鸡宰牛的……嘈嘈杂杂。而苏院遗花园一叶未发的木兰树下,却有一个孤独佝偻的身影无所依依地站立着,犹如苍山积雪中的一根枯枝,良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湮没在春寒峭料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知客老爷洪亮的声音,穿过红墙绿树,穿过石砖瓦木,清晰地渗入院内每个人的耳朵。喜堂上,两对新人恭敬地跪在苏老夫人面前。苏老爷去世后,苏院便由老夫人当家。为人妻,她蕙质兰心,温柔娴雅;为人母,她以身作则,慈威并重;为人主,她赏罚分明,持家有道,持家二十载,苏家也愈发昌盛。
“阿福。”苏老夫人叫了一声。身后老管家便呈上一个红帕遮盖的银盘。老夫人拿掉盘上的红帕,粼粼然,众人眼前闪烁数道金光。只见金盘中站着一对精工细酌的金麒麟,麒麟髭毛鬓发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相依于麒麟的是一对凤凰铂金簪,凤眼是蓝田暖玉,凰目为沧海明珠。如此贵重的东西,惹得众人惊叹不已。
苏老夫人将金麒麟放入苏麒苏麟手中,教导他们以后要像麒麟一般相亲相爱,遇到困难同进同退,齐心协力打理苏家。然后,老夫人拉过蜀锦新娘的手,玉指青葱,白净如柔荑,只是手腕处有一道不知是何器物灼伤的疤痕,让人徒生美玉瑕疵之感。老夫人将凤簪放入素手,叮咛她日后要尽心服侍丈夫,做个好妻子。最后的那支凰簪给了云锦新娘,叮嘱她为人妻如何云云。
丫鬟服侍新娘入了房,苏麒苏麟留在前院答谢亲朋好友。苏老夫人叮嘱几句,因身体不适,先回了房。
“你忍了十八年,终于到头了……不过,可别弄错了。”禅屋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苏老爷去世后,老夫人便搬到禅园来住。这禅屋除了几个贴身丫鬟进来过,苏府其他人都是禁步的。
“我看了,没有弄错。麒儿,麟儿也都同意,不会出事的。”
“哎,孽缘啊。”
一阵悠长的叹息后,屋外没了声音。苏老夫人手持念珠,口颂着经书。可是,她却心神不宁,恍然间,时光又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时苏夫人玉郁嫁入苏家已有三年,苏麒刚满一岁。苏老爷常年经商在外,对她也不甚关心。清明的时候,苏老爷世交王子腾一家从京城回苏州祭祖,暂住苏家。苏老爷日日繁忙,顾不得照顾他们,只得委托夫人。夫人通情达理,对王子腾一家照顾得细致入微。
苏夫人玉郁与王夫人同龄,话语投机,便经常在一起聊天。王子腾虽出身商家,却无意经营,对诗书琴画颇为着迷。人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王子腾也真的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和王夫人交往久了,难免时常遇上王子腾。或许是深闺难耐,亦或是被王子腾的气质所诱惑,玉郁竟迷恋上了王子腾。只是,出身大家的玉郁,自知此为孽缘,只把一腔相思意堵在心头。
愁上心头,无处排遣,只能深闺长叹。玉郁的陪嫁丫鬟小玉本性玲珑,看出夫人的心思,对夫人耳语几句,霎时羞红了夫人如花似玉的脸。玉郁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原来,小玉让夫人作诗一首,且看看王子腾意思,再做其他打算。玉郁提笔娟书:
玉楼吹彻玉笙寒,自怜幽怨
郁殿风来暗香满,无限思牵
倾城天淡银河远,袖卷西帘
心寄清风明月涧,日暮垂怜
玉郁写好后,内心很挣扎,深知自己不应做出有违妇德的事,便没有把信交给小玉。此后,玉郁也一直托故未见王夫人,只想等他们拜祖回去后,一切便都过去了。
王子腾一家临行的前一晚,苏老爷盛宴款待,酒至半酣,却有人来报南城商铺遭了盗,损失惨重。苏老爷当下着急,立刻赶了过去。直至深夜,苏老爷也没有回来。玉郁心里着急,加之王子腾一走,日后定无再见之期,不觉凄然。
“郁妹。”漆黑的门外有人轻轻喊着,玉郁当时心一惊,她的闺名知道的人并不多。
“郁妹,是我,子腾。前日小玉呈妹书,特来辞行。”门口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玉郁心里恋着王子腾,见他夜半而至,心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神使鬼差地开了门。
王子腾进屋后,抱着玉郁便亲了起来。良宵一刻,千金难求……听见厅内喧哗,定是苏老爷回来了。王子腾匆忙间和玉郁道了别,离开了。
次日,苏老爷送别王子腾一家。因南城损失惨重,盗贼一直无法缉捕,苏老爷一时抑郁,加之日久操劳,竟一病不起,半年后就去世了。而那一夜的缠绵,玉郁竟然怀了身孕。苏老爷病逝半年,苏夫人诞下一女。那女孩儿越看越像王子腾,苏夫人一时心虚,便命从娘家带来的家仆阿福将孩子送到王家,自己抱养了小玉和阿福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苏麟。
据阿福说,那时王夫人正好诞下一女,王家仆人在门口看见婴儿后,便抱养了去,为姐妹俩取名为冰清玉洁。
十八年,玉郁日日在忏悔中度过,希望减轻自己不守妇道,欺夫弃子的罪过。谁料,在寺庙上香,苏麒、苏麟竟遇到王家小姐,一见钟情,要去提亲。本来是喜事一桩,玉郁心想终于能见到女儿,能弥补一下为娘的遗憾了。可惜,天意弄人,苏麒喜欢的竟然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玉洁,苏麟看上的是冰清。
此等丑事,玉郁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便说他和王家二小姐八字不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苏麟、苏麒商量说两姐妹性情容貌不分上下,便决定苏麒娶冰清,苏麟娶玉洁。玉郁便允了……
往事如烟,却终飘不过那盏玲珑心。
第二日,新婚夫妇给苏老夫人上茶。冰清玉洁同端着新茶恭敬地跪在她面前,“娘,孩儿给您敬茶了。”看着那端起的茶杯,老夫人突然颤了起来。那冰清玉洁姐妹左手腕竟然都有一个疤,一模一样的疤。喜堂上,玉郁特意检查了冰清的胳膊。因为阿福告诉她,当初放下小姐时,他用碎茶杯在她手腕上留了一个印记。
“你们姐妹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我的是出身时就有的,妹妹的是幼时失手打破茶杯划伤的。”玉洁恭敬地答着。
“妹妹?冰清是妹妹?”
“父亲说世人总道‘冰清玉洁’,似有先后。我是收养的女儿,如若取了‘玉洁’,惹人口舌,便名为‘冰清’。”冰清略有诧异地答着。
老夫人顿时晕了过去,众人一片慌乱……
老夫人屏退了丫鬟,喃喃地说:“报应,报应啊……”
“不,玉郁,没有错。那个‘玉洁’才是你的孩子。当初,苏麒、苏麟怕你反对,私自让两姐妹换了身份,‘冰清’是玉洁,‘玉洁’是冰清。苏麒的妻子是王家大小姐玉洁,苏麟的是二小姐冰清,并没有错啊。”门外那个佝偻的身影沉沉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
“玉郁,我想也该跟你说了。那晚……那晚去你房间的,不是王子腾,是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爱上你。为了你,我当了玉家的仆人,随你来到苏家,不辞劳苦地打理苏家……那女儿是我……”
“胡说!你疯了吗?苏麟也是你的孩子啊!你——”
“不,苏麒是小玉的,是玉儿和王子腾的孩子……”
春风乍起,城内外桃花翩跹而舞,如蝶如蛱……
赵匡胤出生于洛阳夹马营。小时候一直在洛阳生活,对洛阳有特殊的感情,把洛阳当作了第一故乡。他当上皇帝之后,便有衣锦还乡之念,想迁都洛阳。而且时时魂绕梦牵,怀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同时从国家安全方面考虑,汴京形势也不如洛阳。
汴京地处平原,不仅无关塞山险可守,而且时时受到黄河泛滥的侵害。当时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还不断南侵,对刚刚建立起来的宋王朝是一个严重的威胁。所以,赵匡胤在开宝九年(976年),派人到洛阳修建宫室,完善设施。同时带领群臣去洛阳考察,企图现场说法,说服群臣,同意迁都。
可是以他弟弟赵光义为首的臣下,都不想迁都洛阳。因为他们大部分是后周旧臣,居汴多年,已建立了豪华的官邸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有的和地方豪绅勾结甚紧,形成了势力。一旦离开汴京,就如虎落平阳。再说搬一次家要花费大批钱财,所以极力反对迁都。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进谏,便合伙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开宝九年三月,赵匡胤带领群臣到了洛阳之后,就住在当年他住过的地方,并在夹马营一带转游,回忆他儿时的乐事。当走到巷口时,他用鞭子指着这个地方对群臣说:“朕忆昔得一石马为戏,群儿屡窃之,朕埋于此,不知在否?”群臣就派人向下挖去,果然一石马在地下,又激起了赵匡胤对故里的眷恋之情。
一些大臣怕赵匡胤真的要迁都,便派人在赵匡胤住的地方闹神闹鬼,扰得赵匡胤日夜不宁。加上整天阴雨不断,道路被冲坏,运往洛阳的粮草给养也迟迟不到,大家吃饭也发生了问题。
臣下纷纷向赵匡胤进谏,说是天意不让迁都,如果勉强,便会天降灾祸,危及社稷,悔之晚矣。不如仍都汴京,可把洛阳作为陪都,等待天时地利,到时迁都亦不为晚。
面对这些情况,赵匡胤也心中明白,只好起驾回汴京。
车驾在凄风苦雨中向东进发,赵匡胤心情十分沉重。他考虑的不仅仅是对洛阳的眷恋,他担心的是他百年之后,如果北方异族入侵,宋朝江山是否保得祝车驾经过巩县,赵匡胤就整容更衣,去祭奠他的父亲赵弘殷。当他步入永安陵园,想起跟随父亲在洛阳的战斗岁月,如今自己当了皇帝,连回洛阳尽孝道也不可能,不禁思绪万千、悲痛欲绝,便匍匐在父亲陵前,捶胸顿足地放声大哭,跪在他身后的大臣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赵光义劝哥哥节哀顺便。赵匡胤祭奠了父亲,便登上阙台,面向西方。迎着落日的余辉,阴风嗖嗖,沁人肌肤,思前想后,不觉又潸然泪下。他拿起弓,搭上响箭,对臣下说:“我生不能居西京,死当葬此地。”说罢拉满弓,箭弦直向前飞去,射在今墓地上。“我死后就把我葬在这个地方。”赵匡胤说罢,便黯然走下阙台。
赵匡胤回到开封以后,总觉得没有迁成都是终生最大的憾事。这年十月,他便在郁悒中死去。
第二年四月,赵光义根据他哥哥的遗旨,将之葬于此地。陵名“永昌”。
从前,一个荒年间,安平庄有个叫福庆的能烧一手好菜,在当地很有点儿小名气,可到处找不到厨师的活儿。正绝望的时候,知县柳大人忽然传见福庆,说:“我想引荐你去太守府做厨子,这样你工作不就有着落了?”
福庆一听吓得半死,柳知县哈哈一笑,说:“不瞒你说,是太守让我给他找厨子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去了之后,除了做厨子,你得随时替我留心太守一家人的举动,一有动静,立刻向我禀报。”
福庆这才明白,原来柳知县是要自己帮他做事。
一晃福庆进太守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尽心尽职地做他的厨子,太守果然对他十分满意。只是这些天,他一条信儿也没传给柳知县,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住人家。这天,福庆正在忙活儿,太守府的管家来吩咐他道:“明儿是太守五十大寿,本应好好替大人操办,可如今朝廷严令百官诸事不得过于铺张,你就花点儿心思烧一桌好菜,让太守自家人乐呵乐呵。”福庆嘴上答应着,心里不免窃喜:终于有事可向柳知县交差了。
第二天,太守夫人率家人正要给太守拜寿,忽然下人进来禀报说柳知县求见。福庆心里奇怪:我明明告诉过柳知县,太守做寿不请宾客,他来干什么?
只见柳知县快步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衙役。柳知县毕恭毕敬对太守说:“下官求见大人是有紧急公务,打扰大人进餐了,请大人恕罪!”太守朝他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这些人啊,整天就知道公务公务的,连吃顿饭都不让我安生!”说着,就起身引柳知县去了书房。
说来也巧,太守和家人的这顿寿宴,就此吃得断断续续起来。因为不时有下属官员来禀报公务。福庆纳闷极了:怎么偏偏会有那么多公务要赶时赶刻来禀报?倒是太守不厌其烦,对每个求见者都笑脸相迎。
这天,是太守父亲的忌日,福庆两天前就给柳知县传过消息了。柳知县又照例来了,而且这回他前脚刚进,后脚就来了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柳知县回头一看:“这不是朱知县朱大人吗?”来者惊异道:“你是柳大人?”两人于是寒暄作揖,客气得不得了。柳知县把福庆叫到一旁,沉着脸问道:“今天这日子,那家伙怎么知道的?”福庆也很纳闷:“大人,这朱知县腿脚勤快得很,以往你每次来太守府,他总是后脚到。”柳知县一听脸色气得铁青:“我说福庆,往后太守府再有什么事一定要早禀报。哼,我就不信争不过他!”
柳知县气哼哼地走后,福庆发了好一阵呆,忽然觉得太守府里的水太深,一股寒气从他骨头缝里冒出来。
时隔不久,福庆得知太守四公子的生日要到了。福庆想了好久,他不想让自己陷进太守府的深水里,可想到一家老小的生计,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消息告诉了柳知县。
四公子做生日这天,先到太守府的竟是那朱知县,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哼哧哼哧”地把一只红漆箱子抬进了府门。而后又来了好多官员,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空着手来的。至于柳知县,这回是最后一个,不过这次他动静大了,带着四个衙役,抬着两只箱子,看上去沉重无比。
这之后没几天,柳知县就升任到一个富庶大县去做知县了。望着柳知县心满意足的样子,福庆终于明白柳知县和朱知县争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是给柳知县做什么的了。
在经历了数夜辗转反侧之后,这天,福庆终于鼓起勇气去见柳知县,说:“大人,我思来想去,太守大人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你的眼线。我怕以后不得安生,所以想辞行不干了,请大人恩准。”
柳知县一听,笑道:“福庆,你可真是笨到家了!我给你实话实说吧,实际上,太守对你的身份一清二楚。你想想,厨子哪里没有,干吗要我帮他找?至于那个姓朱的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我也打听过了。太守夫人的一个贴身侍女,是那姓朱的侄女!太守府上的那些花匠、仆人、轿夫等等,说不准也是哪一个的眼线哩!至于太守大人为什么让我们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你就自个儿想去吧!”
福庆一听越发急了:“大人,官场上的事我真的不懂!家有多病老母和妻儿需要陪伴,所以,还是恳请大人恩准我回家。”柳知县打量了福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如此决绝要回家,不会单就为这个吧?”福庆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说:“大人,我、我一家如今虽说有了温饱,可……大人,你就让我走吧!”福庆说完,转身要走,柳知县叫住了他:“好,既然你不想干,我也不留你,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福庆心里一咯噔,立刻听出了柳知县的话外之音,颤声说:“柳大人,你、你……”
柳知县冷笑道:“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该好好谢你才是啊!”他朝两边衙役一招手:“来人,给我的同乡上杯好酒!”酒端上来了,柳知县双手举杯,道:“福庆,我敬你一杯,你就把它喝了吧!”福庆顿时眼泪直流:“大人,小民命似草贱,毫不足惜,可家里老母、妻儿真的离不开小人啊!大人,我这就让你放心!”说着,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拽舌,右手狠命一割,随着一声惨叫,福庆满口流血,倒在地上。柳知县惊呆了,半晌才挥挥手说:“这酒不喝也罢,你走吧!”望着福庆踉踉跄跄走出大堂的背影,柳知县手一挥,那杯酒洒在地上,立刻腾起一股碧绿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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