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1-27
这是自编故事20篇经典,是优秀的故事推荐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这是日德兰沙冈的一段故事,可它并不是从那里开始的。不是的,它的开头在很远的地方,在南面的西班牙。海是国家间的通途。你想一下那边,到了西班牙!很暖和,很美好。
茂密昏暗的月桂树之间开放着火红的石榴花;一股清凉的风从山上吹向柑园,吹向摩尔人①建造的有涂金半圆顶和彩色斑斓的宏伟殿堂。拿着火烛与飘扬的旗子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地走过大街。在他们头顶上,天空很高很清澈,上面缀满了星星!欢歌和响板②的声音在四处回荡。青年男女在花朵怒放的合欢树下扭摆跳舞,乞丐则坐在有雕饰的大理石上,啃着浆汁四溢的西瓜消磨时光。这一切全像一个美好的梦,完全沉醉于这样的梦境中了,——是的,两个新婚的年轻人就是这样的。而他们确也在这里得到了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健康、舒畅的心情,富有和荣誉。
“我们真是幸福极了!”他们这样说道,内心充满了这样的感情。然而,在幸福的阶梯上他们还可以再上一级。待上帝赐给他们一个孩子,一个身心都像他们的儿子,那么这一级便算跨上了。
这样一个幸福的孩子会受到最大的欢迎,会得到最亲切的关怀和爱,会有财富和名门望族所能提供的一切优裕的生活。
时日像过节一样地逝去。
“生活就像是大得不可想象的天赐的爱!”妻子说道,“说这种幸福圆满在来世还能生长,它可以进入永恒!——这种思想对我真是太浩瀚了。”
“这很明显是人的一种自以为高明的思想!”丈夫说道。“从根本上说,这是可怕的狂妄。以为人可以永生——像上帝一样!这也是那条蛇③的语言,它是撒谎的始祖。”
“然而,你不怀疑此生之后有来生吧?”年轻的妻子问道。这话就像在他们阳光明媚的想象世界中,第一次飘来了一片阴影。
“宗教信仰是这样答应我们的,牧师是这样说的!”年轻的丈夫说道,“但是我正是在一切幸福中感到而且认识到,要求在此生之后还另有一生,幸福得以继续,那完全是狂妄、自高自大的想法!——难道此生给予我们的这么多的东西,还不能令我们满意吗?”
“是的,我们是应有尽有了,”年轻妻子说道,“可是,成千上万人的这一辈子的生活,难道不是一种沉重的考验吗!无数人被投到这个世界里来,难道不就是来遭受贫困、耻辱、疾病和不幸的吗!不,若是此生之后再无来生,那么这尘世上的一切便分配得太不公平了!这样说,上帝便不是公正的了。”“那边街上的乞丐也有乐趣。对他来说,这快乐的程度就和国王在富有的宫廷里所享有的快乐是一样的!”年轻的丈夫说道,“难道你相信那些被人用来干艰辛劳作,挨抽打,受饥饿,劳累至死的牲畜,会对它们沉重生活有什么感觉吗?那样一来,它们也会要求另有一生,把没有让它们进到更高贵的生灵的行列中,说成是一种不公平。”
“天国里有许多房间,基督这样说,”年轻的妻子回答,“天国是无穷尽的,就像上帝的爱是无穷尽的一样!——牲畜也是一种生灵!我以为一切生命都不会消逝,而可以得到生命能接受的一切幸福,现实就是这样的。”
“但是,对我来说,这一世也就够了!”丈夫用胳臂搂住了自己心爱的美丽的妻子,在宽敞的阳台上吸着他的香烟。阳台上空气中弥漫着柑子和石竹的芳香,音乐和响板声在下面街上飘荡,星星在天上眨眼。一双眼睛,充满了深情,他的妻子的眼睛,用永恒的爱瞧着他。
“这样的一瞬,”他说道,“是值得为它而生,值得体验,然后——消亡掉!”他微笑着,妻子举起手,温柔地略带责备的意思——阴影又散去了,他们太幸福了。
一切都好像是为他们不断获得荣誉、欢乐和美满而安排的。接着有了些变化,但只是地点不同,并不是他们在享受和赢得生活的欢快方面有所改变。那个年轻男子的国王,把他派到俄罗斯皇帝那里去当公使,这是一个很荣耀的职位,他的出身和学识完全够格。他有大量的家产,他的年轻的妻子带过来的,也不次于他所有的。她是最富有、最受人尊敬的商人的女儿。这位商人的最大的最好的船今年正要驶到斯德哥尔摩④去,船要载上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商人的女儿和女婿,去彼得堡。船上的安排设置简直就像是皇宫一样;脚下是柔和的地毯,四周尽是丝锦,说不尽的荣华。
有一首古老的战歌,是所有丹麦人都熟悉的,它叫做“英国国王的儿子”⑤。这位王子也是乘着这么一艘豪华的船游历的,船锚是赤金的,缆绳都是丝绦搓成的。看到从西班牙驶出的那条船时,人们必定会想到这艘船,那豪华是一样的,那离情也是一样的:
愿上帝赐我们大家欢乐相聚!
风疾速地从西班牙吹向海面,别离只是短时的。只消几个星期,他们便可以抵达他们旅行的目的地。但是在他们驶进大海一段之后,风停了。海面平滑安静,海水在闪光,天上的星星在闪光,豪华的船舱里就像有宴会一样。
最后,大家还是希望刮起风来,吹起一股令人高兴的顺风。但是,没有。要是起一点风,那风又总是逆向的。就这样,几个星期便过去了。是啊,甚至整整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然后,这才算刮起了顺风,风从西南面吹来。这时,他们正位于苏格兰和日德兰之间。风越吹越有力,完全像那首关于“英国国王的儿子”的古歌里说的那样:
接着风暴升起,乌云满天,
他们望不到陆地,找不到蔽身之所,
于是他们便把锚抛下,
但是风从西刮来,把他们刮向丹麦。
那是许多许多年以前的事了。克里斯钦七世国王⑥坐在丹麦王位上,那时他还年轻。从那个时候以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许多事改换了,许多东西变化了。湖泊和沼泽变成了可爱的草原,矮丛杂生的荒地变成了良田。受到西日德兰房舍的遮掩,苹果树和玫瑰生长起来了,不过要仔细地找寻,因为它们为了躲避尖锐的西风,隐蔽了起来。人们从这些可以回溯到远古时期,比克里斯钦七世统治时代还要远的时期。那时,日德兰半岛上棕黄的荒原伸向四面。荒原上面是古冢,天上有空中幻景,还有荒原中纵横交错、起伏不平、在深沙中蜿蜒的道路,往西,河流泻入海湾的地方,草原和沼泽被高高的沙冈包围分割。这一带沙冈像阿尔卑斯山脉,有着锯齿形的冈顶,临海矗立着,只在遇到高高的粘土陡壁时才被割切。这粘土陡壁不断被海水大口大口地吞噬,粘土便一块又一块、一大堆又一大堆地下塌,像地震把它们摇撼下来一般。今天它依旧是这样。多少年前,那一对幸福的人,乘着豪华的船,闯到这里时也是如此。
那是九月末的一个星期天。阳光明媚,尼松姆海湾一带的教堂钟声互相呼应。教堂都像是刻凿过的巨大石块,每一座教堂就像是一座山崖。北海可以盖过这些教堂,可它们依然矗立无恙。大多数教堂没有钟塔,教堂的钟便随意吊在两根横木之间。礼拜仪式结束之后,信徒们走出上帝的屋子来到教堂坟园。那里直到现在都找不到树木或矮丛,坟上没有人摆上自家栽种的花或者花环。一个凸起的土包表明死者埋在那里。一种刺人的草,被风削得锐利无比,长满了整个教堂坟园。个别的坟可能有一个墓碑,也就是说一块砍成棺材形状的残朽的木头,木块是从西部的树林、狂暴的大海那里搬来的。那里为沿海居住的人生长了这些伐下来的木梁、板材和被海浪涌送到岸上来的像柴火一样的木头。在一个孩子的坟上,就有这么一块木头。从教堂里出来的妇女中,有一位朝这座坟走去。她肃静地站着,瞅着那半残朽的木头。略过了一会儿,她的男人也来了。他们一言不发,他拉住了她的手,他们离开了那座坟,到了外面棕黄的荒原,走过沼泽地,朝沙冈走去。他们长时间沉默地走着。
“今天的道讲得很好,”丈夫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天父,我们便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妻子答道,“他让人欢乐,他让人痛苦!他有权这样做!——明天我们的小孩就五周岁了,若是我们让他活了下来的话。”
“你这么悲痛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丈夫说道。“他得到了超脱!你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我们祈求要去的地方。”
之后,他们再没有交谈。他们朝沙冈之间自己的家走去。突然间,从一个没有被披碱草⑦把沙固住的沙冈上,升起了一股好似浓烟的东西。这是一阵突发的狂风,它刮击着那沙冈,把一堆细沙卷到了空中。接着再刮来一阵大风,把挂在渔网上所有的鱼,都刮得朝屋子的墙上乱碰。之后,一切又平静下来。太阳灼热地照着。
丈夫和妻子走进屋里,很快脱下了星期日的干净整洁的衣服,匆匆地走到沙冈那边。沙冈像巨大的沙浪突然停止了波动一样;沙冈的顶,披碱草的蓝绿色,锐利的杂草,在白沙的衬托下,呈现出一点色彩的变化。还走来了几位邻居,他们互相帮着把几只船拖回到沙上高一点的地方。风越刮越猛了,刺骨地寒冷。在他们穿过沙冈往回走的时候,沙粒和细石砸到了他们脸上。海里涌起了白头浪,风斩断了浪头,水花溅向四方。
夜晚,天空涌起越来越大的呼啸声。在痛号,在哭诉,像一大群无依托的幽灵。尽管渔民们的家靠海十分近,这呼啸声却淹过了狂涛的咆哮。沙粒袭打着窗子,间或还掀起一阵更猛的狂风,好像要从根基摇晃一下屋子一样。四下漆黑一片。但是到半夜,月亮会升起来的。
天空晴朗了,风暴仍在竭力对深邃黝黑的大海肆虐。渔民们早已上床,然而在上帝所赐的这样的天气里,想法闭眼是不行的。接着,有人来敲窗子,门打开后,有人说:
“有一艘大船在离岸最远的那个沙洲⑧上搁浅了!”渔民们一个个立即跳下床,穿好衣服。
月亮已经升起。它的光让你依稀可见,若是你在灰沙弥漫中睁开眼的话。那风太猛,大伙儿只得伏下,费尽气力,在阵阵狂风的间歇中爬行,才穿过了沙冈。那边,从海上刮来的咸涩的浪花和泡沫,像天鹅绒似地在空中飞舞,惊涛骇浪像沸腾的瀑布滚滚冲向海岸。要想立刻发现那外面的船,你还真得有一双受过训练的眼睛才行。那是一艘漂亮的双桅船。它先被冲越过沙洲,偏离了通常的航道一大截,被逐向陆地,但却又撞上了第二个沙洲,搁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去救它是不行了,海浪过于凶猛,它袭打着那艘船,盖过了它。人们好像听到呼救的喊声,一种对死的恐惧的喊叫,人们可以瞥见船上的慌乱和无望的挣扎。接着一道狂浪,像一块能摧毁一切的大山石,猛烈地袭向牙樯,一下子便把牙樯击断,它不见了踪影,船的尾部一下子便高高地翘出水面。有两个人拉着跳进海里,也立即无踪无影——突然——一股滚向沙冈的巨浪,把一具躯体冲到岸上——是一位女身。他们原以为是一具尸体,两位妇女去拖她,觉得她还有生气,她便被抬着走过沙冈到了渔民家中。她美丽、清秀极了,显然是一位高贵的妇人。
她们把她安置在贫苦人的床上。床上没有什么铺垫,有一块薄毛毯裹住了她,还是很暖的。
她的生命慢慢缓了过来。可是还在发烧,她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她在什么地方。要明白,这也算是很好的事了。因为,她心爱的一切都已深深落入海底。正如那首“英国国王的儿子”的战歌说的,那边他们的情形是这样的:
那惨状叫人难睹,
那艘船被袭得全成了碎片。
残骸碎块涌向陆地,她是唯一一个存有一口气的。风依旧不断地朝海岸猛袭。她略略安静片刻,可是很快便又受到痛苦的折磨,喊叫起来。她睁开一双美丽的眼,讲了点什么,但是却没有人能听懂。
接着,算是偿付她所遭受的一切苦楚和所作的一切挣扎,她的臂中抱上了一个新生的婴儿。这婴儿本应在一个富人家庭中,一张四周有丝绸围幔遮着的华贵的床上休息;这婴儿本应在一片欢笑中被迎去享受人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可是,现在上帝却让这婴儿诞生在一个贫困的旮旯里,连一次自己的母亲的吻都得不到。
渔妇把婴儿放在母亲的胸前,婴儿靠在一颗不再跳动的心上,她死了。这个本应在富足和幸福之中得到抚养的婴儿,被抛到世界上,被海浪涌到沙冈上,来经受贫苦人的命运和艰难时世的考验。
我们心中总是想着那首古老的歌:
泪水在国王儿子的脸上流淌,
基督啊,愿你佑我,我来到了鲍毕尔!
我的日子很不好过;
可是要是我到的是布格先生的大庄园,
那骑士或者帮工便不会欺侮我。
船搁浅在尼松姆海湾稍稍南面一点布格先生一度称之为属于他的那片海滩上。人们所说的,西海岸居民残酷极无人性地对待搁浅遭难的人的那个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对待船破遇难的人的是爱,是同情,是善待,就像我们今天这个时代最高尚的行为中所闪耀的那样。
不论“孩子被刮到那里”,这位弥留的母亲和可怜的孩子,是一定会遇到善待和照顾的。但是,在那位贫穷的渔妇那里所得到的照顾,却比在任何别的地方能得到的都更加诚心诚意一些。这位渔妇就在昨天还带着沉重的心情,伫足在埋着她的孩子的坟旁呢。要是上帝赐那个孩子生存下来,那么他今天也满五岁了。
谁也不知道那位异邦来的死去的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船的残骸和碎片一点儿没有表明这些。在西班牙,在那富豪的家里,一直没有收到信,也没有关于女儿或女婿的消息。他们没有抵达他们的目的地。那几个星期,强风暴一直在肆虐。大伙儿等了几个月:——“全部沉没;全部遇难了!”他们知道了这些。
不过,在胡斯毕沙冈⑨,在渔民的家中,他们有了一个男娃娃。
上帝赐食物给两口人的地方,第三口人一定也可以得到点东西吃的;靠近海边饥饿的人总是有鱼吃的。给小娃娃取的名字叫约恩。
“他大约是个犹太孩子,”人们说道,“他看上去有些黑!”——“他也可能是意大利或者西班牙人!”牧师说道。渔妇觉得这三种人都是一回事。她得以慰藉的是,婴儿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孩子长得健康结实,高贵的血液保持着体温,贫乏的饮食让他增长了筋骨,在简陋的屋子里他成长起来。丹麦语言成了他的母语,和西海岸人说的一个样。西班牙泥土上生长的石榴的种子,在日德兰西海岸长成了披碱草,竟变得这么微贱!他把自己生命的根,深深地扎到这个家里。饥饿寒冷,贫苦人的艰辛匮乏,他都得经历,但他也经历了贫苦人的欢乐。
任何人的童年总有明媚的地方,这种明媚后来会照亮他的一生。难道他没有尽情地高兴嬉戏过吗!整个海滩,绵延数里,上面尽是玩具:鹅卵石拼成的千变万化的花样。这些石子,红的红得像珊瑚,黄的黄得像琥珀,还有白的,圆圆的,像鸟蛋。它们在海滩上,五颜六色,被海水冲磨得很光滑。就连那些晒干了的鱼骨,被风吹干了的水生植物,那白晃晃,长长窄窄,像一根根带子在石头间飘来飘去的水草,也都全是能让人赏心悦目,能让人欢快高兴的玩物。小男孩长成了大孩子,他的身上蕴藏着许多了不起的才能。他能把听到的故事和诗歌记得多么清楚!他还有一双巧手:他可以用小石头和贝壳拼成船,拼成画,用来装点屋子;他可以,他的养母说道,把自己的想象奇妙地刻在一根木棒上。而孩子还小。他的声音清脆,随口便可唱出歌来。他的胸中有许多琴弦,若是他被安置在别的地方,而不是在北海边的渔民家里的话,这些琴弦奏出的音乐会响遍世界。
一天,又一艘船搁浅了。有一只装着珍稀的花的球茎的匣子,冲到了岸上。有人拿了一些回去,放进做菜饭的瓦罐里,他们以为这些球茎可以吃。剩下的那些被遗留在沙滩上烂了。它们没有抵达自己的目的地,没有将自己体内的色彩和胜景绽放出来,——约恩的道路是不是会好些?花的球茎很快就会死去,他则还要经历许多许多岁月呢。
他,还有那边的其他的人,都没有觉得日子很孤单很单调,满足于要做的事,要听要看的东西。海本身就是一本教科书,每天它都要翻开新的一页。寂静的海面、汹涌澎湃、拂拂和风、狂风暴雨;船只遭难是最激动人心的场面;去教堂做礼拜就像是喜庆的探亲访友。提到探亲访友,有一家亲戚来访特别受这一户渔民的欢迎。那是这家渔妇哥哥的来访,一年两次。他住在离鲍毕耶不远的费雅尔特令那边,以捕养鳝鱼为业。他赶着一辆漆成红色的马车,车里满装着鳝鱼,车厢是封闭的,就像一口棺材。车厢上画着蓝色和白色的郁金香,拉车的是两匹深褐色的马,约恩还得到允许可以赶一赶它们。
那位捕养鳝鱼的人很有头脑,是一个心胸开朗、愉快的客人。他总带着一只桶,装满了烧酒。人人都能得到一杯酒,要是酒杯不够,则得到一满咖啡杯。就连约恩,不管他多小,也能喝到一口。是为了制服肥鳝鱼的,捕养鳝鱼的人这么说。接着,他便讲了一个他每次都要重复的故事。当大伙儿听得乐起来的时候,他马上又给那些人再讲一遍。喜欢聊天、话多的人都是一个样。由于约恩在他整个成长过程中,以及在他长成人之后,总是学着那位捕养鳝鱼的人的腔调引用这个故事,所以我们不妨也来听听它。
“鳝鱼在河里游。几个女儿要求自个儿沿河游上一截的时候,鳝鱼妈妈对她们说,‘别走远了!可怕的叉鳝鱼的人会跑来把你们全都叉走!’——可是她们游得太远了。八姐妹只有三个回到妈妈身边。她们哭着说:‘我们只不过刚刚游出家门,那可怕的叉鱼人便跑来把我们的五位姐妹给整死了!’——‘她们会回来的!’鳝鱼妈妈说道。‘不会!’几个女儿说道,‘因为他把她们的皮剥掉了,把她们砍成了小段,还把她们烤掉了。’——‘她们会回来的!’鳝鱼妈妈说道。‘可是,他把她们吃掉了!’几个女儿说道,——‘她们会回来的!’鳝鱼妈妈说道。‘可是吃完了以后,他喝了烧酒!’几个女儿说道。‘唉,坏了!这么一来,她们再也回不来了!’鳝鱼妈妈叫了起来。‘烧酒是埋葬鳝鱼的!’”
“所以,吃鳝鱼菜时,人们总是要喝烧酒的!”那位捕养鳝鱼的人说道。
这个故事成了约恩一生中的一根金光闪闪的线,一根好心情的线。他也想出家门,“沿河游上一截”,也就是说乘船去闯闯世界。他的妈妈便像鳝鱼妈妈一样说道,“世上有许多许多坏人,叉鳝鱼的人!”但是,他依然可以离开沙冈一小截,可以进到荒野里面一小段。
他会去的。愉快的四天,他童年生活中最光明的四天,在他面前展现了。日德兰的全部胜景,家庭的欢乐和阳光,充满了这四天。他要去参加一次大宴请——固然,是安葬宴请。
这渔家的一位富有的亲戚去世了。他的庄院在内地、“东面,略偏北一点”,人们这样说那地方。父亲和母亲要到那边去,带上约恩。从沙冈穿过矮丛荒野和沼泽地带,他们来到了绿草地带,斯凯尔伦姆河流经那里。河里有许多鳝鱼,鳝鱼妈妈和她那些被坏透的人叉死而且砍成段的女儿住的地方。但是人类对待自己的同类常常并没有好多少:有些古歌里说到的布格骑士先生,不就是被人谋害死的吗。而且,不管他本人被人说得多么善良,他不是也想着,要把为他修厚墙高塔的寨子的营造师傅整死的吗,就在约恩和他的养父养母站着的那个地方,斯凯尔伦姆河流入尼松姆海湾的地方。防护堤岸的土堆至今仍可看到,上面到处都是碎红砖块。骑士布格在营造师傅离开的时候,对自己的一个佣人说:“赶上他对他说:师傅,塔歪了!若是他折回来,你便把他整死,把他从我这里得到的钱拿走。但是,如果他不返回来,那就把他放过!”那个佣人照着他说的做了。营造师回答说:“塔没有歪。不过有朝一日会从西边走来一个穿蓝大氅的人,他会把它弄歪的!这事一百年后发生了。北海涌了进来,塔塌了。但是庄园的主人,普里兹毕昂·古棱斯蒂厄勒在北面更远一点的地方,在草地不再延伸的地方,修了一座新的寨子。它现在还在,那就是北伏斯堡。
约恩和他的养父养母要经过这一带地方。大人们曾在漫长的冬夜对他讲过这里的每一块地方。现在,他亲眼见到那个庄园了。有两道护庄的壕沟,有树有矮丛;长满了蕨类植物的护沟堤,高高地在里面隆起。但最美丽的还要算那些高大的椴树,它们长得跟房顶一般高,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芳馥。在西北面,在花园的犄角上,长着一大簇盛开花儿的矮丛,这些花就像是夏日碧绿中的冬雪。那是一簇接骨木丛。约恩头一次看到开放得这么茂盛的花儿,这一簇接骨木和椴树长年地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幼稚的心灵“为老人保留了”丹麦的芳香和胜景。
这之后,再继续往前走,就方便多了。因为一出了北伏斯堡接骨木花儿开放的地方,他们就乘上了车。他们碰到了要去参加安葬宴请的别的客人,他们便搭上车了。固然,他们三人都只能坐在后面的一个由铁皮包着的木箱上,但是他们觉得,这比起走路总要舒服得多了。车子经过高低不平的矮丛荒原,每当到石楠丛之间长着鲜草的地方,拉车的马总要停一停。太阳暖和地照着,往远处看去,煞是好看,有一缕飘动的烟。这烟比空气还明透清澈,你可以看穿过去,它就像是在矮丛荒原上滚动舞蹈的一道道光丝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村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妻,无儿无女,因此便一心扑到了一只小狗身上。这是一条可爱的小狗,虽然小孩子有时候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大哭大闹,但是它却从不这样。相反,它非常感激主人的关爱,屋里屋外,从不离开主人一步。
一天,老人正在院子里干活,小狗也像往常一样,跟在主人身边。那天早晨天气很热,他终于放下铲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在他擦汗时,他注意到小狗在不远处嗅着,用爪子扒着。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凡是狗都没有不喜欢用爪子扒土的,于是他继续一声不吭地挖土。这时小狗跑近主人,大声地叫着,然后又跑回它用爪子扒的地方。小狗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主人终于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拿起铲子,跟着小狗走过去。小狗一见自己把主人叫了过来,乐得直跳,大声叫着,直到把老太太也从屋里吸引了出来。
老人很好奇,想弄明白小狗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就开始刨了起来,不久铲子就碰上了某个东西。他弯下腰,拖出一只大箱子来,里面装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币。箱子很沉,老太太过来帮忙,才把它抬进了屋去。你可以想象那天晚上小狗受到了什么样的招待!小狗既然让主人发了财,主人每天也把狗最喜爱吃的喂给它吃,它睡的垫子足以用来招待王子。
小狗和财宝的故事不久就传了开来,和老夫妻花园挨着花园的邻居非常眼红,吃不下,也睡不着。这个呆子想,既然小狗找到过财宝,它也一定还能够再找到,于是他就求老夫妻把他们的宠物借给他用一用,这样他也能够发财。
“你怎么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老人愤愤地说,“你晓得我们是多么爱它,从没让它离开眼前五分钟过!”
然而眼红的邻居对此置若罔闻,每天都为这件事来求他们。老夫妻从来不忍拒绝别人,最后终于答应把小狗借给邻居用一两个晚上。邻居把小狗一借到手,立马就把它带到园子里,然而小狗只是到处乱跑,邻居一见,只好尽量耐下心来等着。
第二天早晨,邻居打开门,小狗欢快地蹦进花园,跑到一棵树下,拼命地扒了起来。邻居冲着妻子大叫,让她把镐头拿来,自己则跟在狗后边,想抢先见到预料中的财宝。然而在他挖开土后,发现了什么呢?一堆骨头而已,臭得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小狗耍的把戏让他勃然大怒,他想都不想,抡起镐头,当场把小狗砸死。他一想起不得不把小狗的死讯告诉老夫妻,心中不禁发怵,不过由于拖着不说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他还是拉长了脸,向邻居的园子走过去。
“尽管我用心照料,要什么给什么,”他一边假装哭泣,一边说,“但是你们的小狗却突然死了。我想我最好还是立即告诉你们。”
老人伤心地哭了,去把心爱的小狗的遗体取回家来,埋葬在找到财宝的无花果树下。从早到晚,老夫妻俩一直都为失去小狗而悲痛不已,什么也安慰不了他们。
终于,有一天夜里他睡着后,梦见了小狗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把坟上的无花果树砍掉,用砍下的木材做个臼。老人醒来后,想起了做的梦,不过他却并不想把这棵年年硕果累累的树砍掉,于是就和妻子商量这件事。老太太倒是一点都不犹豫,她说自从以前发生了这些事后,小狗的话当然要听从。于是树被砍倒了,做了一个漂亮的臼。到了收稻的季节,他们把臼从搁板上拿了下来,里面放上稻谷舂了起来。瞧啊!一眨眼,稻谷全都变成了金币。看到这些金币,老夫妻俩又高兴了起来,他俩再次为忠实的小狗祈祷。
没过多久,这件事又传到了眼红的邻居耳朵中,他立即跑到老夫妻家里,问他们是不是有一只臼,是否可以借给他。老人压根儿就不想把这件宝贝借给他,但是却无法拒绝,于是邻居把臼夹在腋下,回了家。
邻居一回到家,就抓起一大把稻谷,在妻子的帮助下,开始脱壳。然而出来的不是他们想要的金币,而是一张张臭烘烘的小票子。他们一怒之下,砸烂了臼,一把火烧掉,然后被臭味熏跑了。
老夫妻一听说心爱的臼的命运,自然非常生气,随便邻居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但是到了那天晚上,在梦中狗又一次出现在主人面前,告诉他必须把臼烧剩下的灰收集起来,带回家。当听到这个国家的君主黛米奥到皇城里来时,他就带着这些灰到君主一群人将要经过的大路上去。一看到队伍走过来,他就爬到所有樱桃树上去,把灰撒在这些树上,这些树就会破天荒地在这时候开起花来。
这一次,老人没有同妻子商量是否要照小狗的吩咐去做,而是立即起床,到邻居家里去,把被烧毁的臼的灰收集起来。他把灰小心地藏在一只瓷瓶里,带到大路上,坐等黛米奥经过。樱桃树光秃秃的,在这时节只有富人家买的一些樱桃盆景,放在暖和的地方,才能早开花,装饰房间。而野外的樱桃树,人们还要过一个多月才会看见小小的花蕾。老人没等多久,就看见远处尘土飞扬:他晓得一定是黛米奥的队伍过来了。果然队伍过来了,人人都穿着最最漂亮的衣服,当他们走过时,在大路两旁列队欢迎的人群全都磕头迎接。只有老人没有磕头,大王一见,非常生气,就叫传令官前去询问他为什么不遵守古礼。还没等到传令官走近前,老人已经爬上了最靠近的一棵树,把灰撒得又远又广,顿时白花全都有了生命。黛米奥心花怒放,派人把老人请到城堡,送给他很多礼物。
不用说,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眼红的邻居晓得了。他匆忙跑回他焚烧木臼的地方,把老人剩下的一点灰收集起来,带到路上,希望能有老人那样的好运,甚至比老人还要强。他一看到黛米奥的队伍,心脏就愉快地跳动着,自己也为那一刻准备好。当黛米奥走近时,他把一大把灰撒到树上,然而撒过之后,既没有花蕾,也没有花。相反,灰却吹进了黛米奥及其武士的眼里,令他们痛得叫起来。于是王子下令把作恶之人抓住,绑起来,关进牢里。过了好多个月,等邻居被释放之后,村里人人都晓得了他做的缺德事,就把他赶出村子。由于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他不久就变得越来越坏,最后不得善终。
你们有些人也许读过一本书,名字叫《肯内斯——拿破仑的殿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会记得两个在俄国找到的苏格兰儿童如何得到法国士兵的照料,使他们尽量免受可怕的大撤退恐怖一幕的影响。有个士兵是布列塔尼人,常常给孩子们讲述有关自己老家布列塔尼的故事,讲述那里发生的奇妙事情,让他们忘记寒冷和饥饿。营火旁最好、最温暖的位置总是孩子们的,不过尽管如此,严霜仍然将孩子们冻得直发抖。就在这时候,那个布列塔尼士兵开口了:“普劳希内克是个海滨小镇,离海内奔尼不远。”就这样,一直讲到肯内斯或艾菲迫不及待地提个问题,打断了他。然后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妈妈是如何讲这个故事的,又从头再来,就这样故事会讲很长时间。等到故事讲完了,孩子们已经准备好盖上任何能够找到的东西,睡觉。我要讲的也就是这个故事。
普劳希内克是个海滨小镇,离海内奔尼不远。小镇四周是一个荒芜的沼泽,什么庄稼都长不了,连草也长得很糙,任何野兽吃了都不长膘。沼泽中零星地长着些杉树,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小卵石,不经意你还以为是海滩呢。在沼泽的另一边,神仙们(人们称之为考利干)在很久很久以前,竖起了两排巨石。巨石是那么高,那么沉,似乎全世界的神仙一起也没法子把石头竖起来。
离着巨石路不远,在一条叫做英特尔的小河岸上,住着一个名叫马兹尼的人和他的妹妹罗森尼克。他们总有吃不完的黑面包,有木屐穿,还有一头猪来打牙祭,因此邻居们都认为他们很富足。更妙的是,他们自己也认为很富足。
罗森尼克是个漂亮女孩,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是最好的。只要她乐意,她早就可以从普劳希内克的小伙子中挑选一人做丈夫。姑娘对其他人都不在乎,只喜欢伯内兹,因为两人是青梅竹马。伯内兹尽管很勤劳,却很穷很穷,因此马兹尼很不客气告诉他到别的地方找老婆去。不管马兹尼说什么,罗森尼克都一如既往地笑一笑,对他点一点头。遇到任何人,她常常会掉过头来,唱着古老的歌谣。
平安夜来临了,所有在马兹尼手下或者附近农场上干活的人都聚集到大厨房,先喝加了蜜的汤,再吃油汪汪的布丁。每到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都会受到邀请来享用这些。在桌子正中央,有一只大木碗,周围摆放着一圈木勺子,这样每个人都能依次舀点汤。板凳上都坐满了人,马兹尼正要示意开吃,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走进来一位老汉,祝贺大家胃口都好。大家一下子都停了下来,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些害怕的神色,原来进来的这个人大家都很熟悉,是个乞丐,据说是个巫师,会给牛群下咒,会让庄稼变黑,会让老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尽管如此,此时正是平安夜,况且他也不是个好得罪的人,于是农夫邀请他一起吃饭,像其他人一样,给了他一把木勺子,让他坐到桌子旁。
乞丐进来后,大家不再怎么言语,等到饭吃完了,都很开心。老乞丐问能不能睡在马厩里,因为他要是在室外过夜的话,会被冻死。马兹尼尽管满心不情愿,但是还是同意了,让柏内兹拿上钥匙去开门。马厩里只有一头老驴,一头瘦牛,因此即使有十来个乞丐,也够睡的。夜里很冷,老巫师便用一袋芦苇做枕头,躺在驴和牛之间取暖。
这一天他曾走了很远的路,有时候甚至连巫师也会感到累,因此尽管地面很坚硬,他却倒头就睡,直到普劳希内克教堂的钟楼传来午夜的钟声。听到钟声,驴子抬起头,摇摇耳朵,脸朝着瘦牛。
“喂,兄弟,”她说道,“我们还是去年平安夜交谈过一次吧,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
公牛没有立刻回答,却用厌恶的眼光盯着老乞丐好长时间。
“能听到我们交谈的只有那么一个废物,”他粗鲁地回答,“谈又有什么用?”
“哦,你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抱怨中,”驴子开心地说,“难道你没发现巫师已经睡着了吗?”
“他那些鬼把戏肯定不会让他富起来,”公牛说道,“他可够笨的,根本就没发现一个星期后,他会红运当头。”
“什么样的运气啊?”
“哎呀,你难道不知道吗?”公牛道,“每过一百年,普劳希内克荒原上的巨石就会到河里去喝水。等到它们离开后,身下的宝藏就露出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驴子回答,“不过巨石很快就会返回来,除非你手里拿着一束毛茛和五叶车轴草,否则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是的,不过这还不够,”公牛说道,“即使安全逃脱了,假如你不用经过洗礼的心灵来交换的话,你拿的所有财宝都会变成尘土。所以,首先必须有一个基督徒死了,你才能享受普劳希内克的财富。”
驴子还想再问些问题,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原来让他们能够说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啊,可爱的牲口们,”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的乞丐想,“你们将让我变得比云拿斯和罗连安特的人还要富。时间不等人,我明天就去寻找那些珍稀植物。”
他不敢在离普劳希内克太近的地方找,担心晓得这个故事的人会猜到他要干什么,因此他跑到南方去寻找,那里的空气更柔和,植物四季常青。从天一亮开始,直到最后一缕光线从天空消失,他在那神奇植物可能生长的地方,找遍了每一寸土地。他几乎顾不上喝水和吃饭,不过终于在一个小山谷里找到了毛茛。的确,这很了不起,不过没有车轴草,有了毛茛也没有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几乎绝望了,然而就在他不得不赶赴普劳希内克的前一天,他在一块岩石下面,找到了一丛半藏着的车轴草。他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在那株被拔起的植物中找寻着。一片又一片叶子被他厌恶地扔到一边,直到把所有叶子都快扔完了,他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有一颗五叶车轴草在他手上。
老乞丐赶忙爬起来,一刻也不停,飞快地沿着通向北方的路向前走去。明月很亮,一连好几个小时,他一直走啊走,压根就不知道走了多少里,甚至都没感到疲倦。终于太阳升了起来,世界也开始喧嚣起来。他在一个农户门口停下来,要了一杯牛奶和一片面包,并得到允许在门廊休息一会儿。然后他继续上路,在新年前夕那天太阳快落山时,他回到了普劳希内克。
在他经过那一长排巨石时,他看见伯内兹正在用凿子在最高的一块巨石上凿着。
“你在干什么?”巫师询问,“你打算在那个大石柱上为自己凿出一张床吗?”
“不是的,”伯内兹平静地回答,“我今天碰巧没事干,心想也许可以在这块石头上凿一个十字架。那样的神圣符号永远都会受到欢迎的。”
“我想你认为这样做会帮助你赢得罗森尼克吧。”老人笑道。
伯内兹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他一会儿。
“呵,你连这个都晓得啊,”伯内兹回答说,“很不幸,马兹尼希望他妹夫的英镑比我的便士还要多。”
“假如我送给你比马兹尼梦见的还要多的钱的话?”巫师四下看看,确保没有人会偷听到他说话,然后小声说。
“你?”
“是的,我。”
“要我做什么才能得到那笔钱?”伯内兹问道。他很清楚,布列塔尼农夫不会白送任何东西的。
“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点勇气。”老人回答。
“要是这样的话,告诉我该做什么,我会去做的,”伯内兹扔下凿子,叫道,“哪怕让我死上三十次,我也愿意。”
等到老乞丐确信伯内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便告诉他那天夜里,巨石下面的财宝会如何露出来,几分钟之内,两个人就会拿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不过有关那个没有毛茛和五叶车轴草的人将会遇到怎样的命运,他却一句话也没说。伯内兹还以为只需要胆量和敏捷就够了,便说道:“老汉,我非常感谢你给我的机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请让我把这个十字架凿好。已经快完了,你定个时间,我和你在杉树林会合。”
“你必须在午夜之前一个小时到达。”巫师答道,然后继续上路。
当普劳希内克大教堂的钟敲十一点的时候,伯内兹走进了杉树林。他发现老乞丐已经到了,一手拿着一只袋子,脖子上还挂着一只。
“你很准时,”老汉说道,“不过我们现在还不需要出发。你最好坐下来,想想自己的袋子里装满了金银宝石后,要做什么。”
“噢,这花不了我多少时间,”伯内兹哈哈一笑,回答说,“罗森尼克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从棉的到绸的各种各样的衣服,还有从白面包到橘子各种各样吃的。”
“你拿到的银子就够买这些的了,你用金子来买什么?”
“有了金子,我会让罗森尼克在本教区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富起来。”他回答说。
“金子这么用之后,还有宝石呢?”
“然后我把宝石分给世上的每一个人,”伯内兹大声说,“让他们都变得富有快乐。我会告诉他们,是罗森尼克造就了这一切。”
“嘘!快到午夜了,我们得出发了。”巫师小声说。两个人一起爬到了树林的边缘。
当午夜第一响钟声敲起的时候,寂静的荒原上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脚下的大地似乎都摇晃起来。下一刻,借助月光,他们看见附近的巨石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匆匆忙忙,磕磕绊绊,走下山坡,朝着河边走去。等过了伯内兹和老乞丐站着的地方,它们就消失在黑暗中。这一切就仿佛一队巨人刚刚从旁边经过似的。
“快点。”巫师小声吩咐,然后跑向敞开的洞穴。甚至在黑暗中,洞穴也因为里面的宝藏而发光。老汉一下子跪倒在地,一边往袋子里装,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巨石往山坡上爬。与此同时,伯内兹的动作却比较慢,正把看到的财宝一捧捧往袋子里装。
巫师刚装好第三只袋子,正在想能不能再多拿点财宝,这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低沉的嗡嗡声,仿佛远处暴风雨传来的声音一般。
巨石已经喝完水,正在往回赶。
它们来了,最高的一个领头,一个个身体稍稍往前倾,一路上所向披靡。看到这一幕,伯内兹吓得动弹不得,说道:“我们完了!它们会把我们压死的。”
“我不会!”巫师举起毛茛和五叶车轴草,回答说,“这些东西会保护我。不过为了保住我的财宝,我得牺牲一个基督徒,来和巨石交换。你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我。”他一边说,一边举着两棵神奇的植物,伸向正在迅速跑过来的巨石。就好像承认某种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似的,这些庞然大物左右一分,从巫师旁边跑过,然后又合拢起来,奔向伯内兹。
小伙子不敢逃跑,他知道逃也没有用,便跪了下来,闭上双眼。突然,领头的巨石在伯内兹面前停了下来,这样其他巨石就不能从这里经过。
这块石头就是伯内兹曾在上面雕凿十字架的那一块,如今已经是一块经过洗礼的石头,有力量挽救小伙子了。
就这样,这块石头一直留在小伙子面前,直到其他巨石都各归其位。然后它像飞鸟一样,直扑自己的洞口,压向老乞丐身上。老乞丐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在财宝的重压下,正蹒跚而行。
老乞丐看见巨石临近,忙举起神奇的植物,不过经过洗礼的巨石不再像其他巨石一样,受到魔咒的影响,因此毫不躲避,一直向前,把老巫师压得粉身碎骨,留在荒原上。
然后伯内兹回到了家,将财宝展示给马兹尼。这一次,马兹尼没再拒绝伯内兹成为自己的妹夫,于是伯内兹和罗森尼克结了婚,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很多年以前,有个国王和王后,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赛嘉德。小男孩长到十岁的时候,他的母后病逝了。国王深爱自己的妻子,以她的芳名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纪念碑。国王每天坐在纪念碑前,痛悼自己的爱妻。
一天早上,国王又坐在墓碑前,这时,他看见一个衣着讲究的女士朝他走来。
国王问了她姓名,她回答说自己叫英吉伯格。看到国王一个人在这儿,她很好奇。
国王就把自己死了王后,每天都要来她墓前哀悼的事讲给那女士听。那女士告诉国王自己最近也死了丈夫,她建议国王和她交个朋友,这样,大家彼此互相安慰,也许可以得到解脱。
国王非常赞同这个建议,他邀请那女士去了自己的宫殿,之后,他们经常在宫殿里见面,没过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婚后的国王又恢复了往日的精力,他又像以前一样常去骑马狩猎。而赛嘉德非常喜欢自己的继母,他常和继母待在家里。
一天晚上,英吉伯格对赛嘉德说:“明天你父王要出去打猎,你一定要和他一起去。”可是赛嘉德说自己想留在家里,第二天国王出发时,赛嘉德不愿意跟他去。尽管继母非常生气,赛嘉德还是不听。最后,继母对他说,他会为自己不听话后悔的,还说,以后,他最好顺从些。
国王的狩猎队伍走后,继母把赛嘉德藏到床底下,告诉他千万别动,等她来叫时再出来。
赛嘉德静躺了很长时间,心想老这么躺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时,他感到身体下面的地板像地震似的在摇晃。他偷偷往外一看,一个女巨人走了过来,地都被她踩得陷下去,一直到她的脚踝,又随着她的脚步被犁开。
“早上好,英吉伯格妹妹,”她边进屋边喊,“赛嘉德王子在家吗?”
“不在,”英吉伯格说,“他和他父王早上骑马到森林打猎去了。”她一边说,一边为她的姐姐搬桌子,拿东西给她吃。吃完以后,女巨人说:“谢谢你,妹妹,谢谢你的这顿美餐——最好的羊肉,最好的啤酒。可是,赛嘉德王子真的不在家吗?”
英吉伯格又说“不在”,于是,女巨人告别她走了。等她走远了,英吉伯格才叫赛嘉德出来。
国王晚上回到家里,可是王后什么也没告诉他。第二天早上,她又求赛嘉德和父王一起去打猎。赛嘉德和以前一样拒绝了,他说自己宁愿待在家里。
于是,国王又一个人去了。这一次,英吉伯格把赛嘉德藏到桌子底下,责备他不该不听自己的命令。他刚静躺了一会儿,突然,地板开始摇晃,一个女巨人走了过来,地面被她踩得陷到小腿下面。
进屋的时候,女巨人像第一个女巨人一样问:“英吉伯格妹妹,赛嘉德王子在家吗?”
“不在,”英吉伯格回答,“他和他父王早上骑马到森林打猎去了。”她一边说,一边去厨房为她的姐姐搬桌子备饭。吃完以后,女巨人站起来,说:“谢谢你的这顿美餐——最好的羊肉,最好的啤酒。可是,赛嘉德王子真的不在家吗?”
“不在,当然不在!”英吉伯格回答。于是,女巨人走了。
见女巨人走远了,赛嘉德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继母告诉他明天一定不能待在家里,可是赛嘉德说,自己没看出会有什么危险,也不打算去打猎。第二天早上,国王出发前,英吉伯格又恳求赛嘉德和他的父王一起去打猎。可这一切都是徒劳,赛嘉德非常固执,继母的话,他一句也不肯听。“你再把我藏起来。”他说。于是,国王刚一走,英吉伯格就把赛嘉德藏到墙和镶板之间。不久,地震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个女巨人来了,地面被她踩得陷到膝盖下面。
“你好,英吉伯格妹妹!”她进了门就喊,声音大得像打雷,“赛嘉德王子在家吗?”
“噢,他不在,”英吉伯格回答,“他到森林里打猎去了。我想天黑以后他才能回来。”
“你在撒谎!”女巨人叫道。两个人因此吵了起来,一直吵到筋疲力尽,吵完以后,英吉伯格为她的姐姐搬桌子备饭。吃完以后,女巨人说:“我得感谢你的这顿美餐——最好的羊肉、最好的啤酒和我久违了的饮料。可是,你真的确定赛嘉德王子不在家吗?”
“确定,”英吉伯格回答,“我已经告诉你他和他的父王今天早上骑马到森林打猎去了。”
听了这话,女巨人发出了可怕的吼声:“如果他就在附近,他应该听得到我的话,我要在他身上施咒语:让他半烧伤半枯萎。找不到我,他就永无安息之日。”
说完这句话,她大踏步地走了。
英吉伯格像石头一样,呆呆地在那儿站了很久,才想起把赛嘉德从藏身之处放出来。她惊讶地发现,赛嘉德真的半烧伤半枯萎了。
“现在你知道自己固执己见的结果了吧,”她说,“可是,我们不能错过时机,因为你父王马上就要回来了。”英吉伯格匆匆跑进内室,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个线球和三个金戒指。她一边把这些交给赛嘉德,一边说:“你在地上抛这个线球,它就会一直滚到悬崖边,你就能看见女巨人在悬崖上四处观望。她会对你说:
‘这正是我想要的!赛嘉德王子来了,他今晚就是我的下酒菜了’。不过,你不用害怕她。她会用一个长长的船钩把你吊上去,你一定要替我问候她,把最小的戒指当礼物送给她。她会因此而高兴,然后要你和她摔跤。等你精疲力竭了,她会给你一杯酒来缓解疲劳,可是她不知道,这酒会使你力大无穷,这样,你很容易就能征服她,然后她会留你在那儿过夜。同样的事情在她其他两个姐姐那儿也会发生。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我的小狗跑到你身边,用爪子碰你,脸上流着眼泪,那你一定要赶快回家,因为我肯定有生命危险了。好了,你走吧,千万别忘了你的继母。”
英吉伯格把线球扔到地上,赛嘉德向她道别后,就走了。
就在那天晚上,线球停在一堆大岩石脚下,赛嘉德往上一看,果然见女巨人正在顶上观望呢。
“啊,这正是我想要的!”女巨人一看见他就喊起来,“赛嘉德王子来了。他今晚就是我的下酒菜了。来吧,朋友,和我摔个跤。”
说完这话,她扔下来一个长长的船钩,把赛嘉德吊上悬崖。开始,赛嘉德很害怕,后来,他想起英吉伯格说的话,就把她妹妹的问候和最小的戒指送给她。
女巨人果然很高兴,要赛嘉德和她摔跤。赛嘉德爱好各项比赛,所以很高兴和她摔跤。可他毕竟不是女巨人的对手。女巨人发现他渐渐无力了,就给他一杯酒来缓解疲劳。她这一招可真是太笨了,因为那酒使赛嘉德力大无穷,他很容易就征服了女巨人。
“你可以在这儿过夜。”她说,赛嘉德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赛嘉德又把线球扔到地上,让它跑,线球停在另一悬崖脚下。赛嘉德往上一看,见另一个女巨人正在顶上观望呢,她比第一个女巨人更大更丑,她冲着赛嘉德喊道:“啊,这正是我想要的!赛嘉德王子来了。他今晚就是我的下酒菜了。快点上来和我摔跤吧。”她不失时机地把赛嘉德吊上悬崖。
赛嘉德王子把继母的问候和中等个头的戒指送给女巨人。女巨人看见戒指,非常高兴,立即要赛嘉德和她摔跤。
他们摔了很长时间,最后,赛嘉德支撑不住了。女巨人就递给他一杯酒来缓解疲劳。喝完酒后,赛嘉德力大无穷,他用一只手就征服了女巨人。
第三天早上,赛嘉德又扔出了线球,线球滚了很远,最后停在一座很高的岩石脚下,岩石顶上,一个最丑陋的女巨人正在往下看呢。
等她看清楚了,她大声叫道:“啊,这正是我想要的!赛嘉德王子来了。今晚我就让他下我的锅。上来吧,朋友,和我摔个跤。”她和妹妹们一样,把赛嘉德吊上悬崖。
赛嘉德把继母的问候和最大的戒指送给女巨人。一见到赤金戒指,女巨人非常高兴,要赛嘉德和她摔跤。这一次,他们的搏斗漫长而残忍,到最后,赛嘉德渐渐没有力气了,女巨人给了他一杯酒。赛嘉德喝完酒,力大无穷,不一会儿,他就把女巨人摔得跪在了地上。“你打败我了,”她喘着气说,“听我说吧,离这儿不远有个湖。你到那儿会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在那儿玩船。你要和她交朋友,把这个小金戒指送给她。这样,你就会比以前更有力,祝你好运。”
和女巨人道别后,赛嘉德漫步向前,一直来到湖边,他果然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在玩船。他走上去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说自己叫海尔伽,就住在附近。
赛嘉德把小金戒指给了女孩,还提议和她一起做游戏。小女孩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很高兴和赛嘉德一起玩,他们一直玩到天黑。
傍晚时,赛嘉德想和女孩一起回家,女孩刚开始拒绝了,因为她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巨人,陌生人进他们家,都会被她父亲发现的。
可是,赛嘉德一再坚持,女孩最后只好让步了。当他们走近大门时,女孩把自己的手套放到赛嘉德头上,他立即变成了一支毛线。女孩把毛线藏在腋下,扔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几乎在这同时,她的父亲冲进来,在每个角落搜寻,大声叫道:“这地方有人的味道,你往床上扔的是什么,海尔伽?”
“一支毛线,”女孩回答。
“噢,我闻到的可能就是毛线。”老头说完,就再也不自找麻烦了。
第二天,海尔伽出去玩的时候,胳膊下面夹那支毛线。等她走到湖边后,她把自己的手套在毛线上晃一晃,赛嘉德又恢复了自己的原形。
他们一起玩了一整天,赛嘉德教海尔伽玩各种游戏,这些都是海尔伽从来没听说过的。晚上回家的路上,海尔伽说:“明天我们能玩个痛快,因为我父亲要去城里,我们可以在家里玩了。”
当他们走近家门时,海尔伽又把自己的手套放到赛嘉德头上,他又一次变成了一支毛线,女孩把他安全地带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海尔伽的父亲就去城里了。他刚一走,女孩把自己的手套在毛线上晃一晃,赛嘉德于是又恢复了原形。女孩带他到屋子周围玩,还把所有的房间打开给他看,因为父亲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了她。可是,他们参观最后一间房间的时候,赛嘉德发现,钥匙串上还有一把钥匙没用。他于是问女孩,这把钥匙是哪个房间的。
海尔伽的脸红了,她没有回答。
“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看看那个房间吧?”赛嘉德看到一个重重的铁门,他求海尔伽为他打开门。可是海尔伽说自己不敢,即使打开了,那也肯定只是个小小的洞口,赛嘉德却说没关系。
那扇门很沉,海尔伽开门用了很长时间,赛嘉德不耐烦地把门撞开,走了进去。他看见里面有一匹骏马,马鞍配得好好的,上面还挂了一把装饰华丽的宝剑,剑柄上刻着一句话:“骑此马佩此剑者必得幸福。”
赛嘉德疑惑地看着这匹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激动地喘着气说:
“噢,让我骑着这匹马在屋子周围转一圈吧!就一次,我发誓决不会有第二次。”
“骑着这匹马在屋子周围转一圈!”海尔伽被这话吓得脸色苍白,“你想骑嘎尔发希!如果我答应你,我父亲永远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
“骑马又不会伤害马,”赛嘉德争辩说,“要知道,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我在家的时候,骑过各种各样的马,从来没摔过跤。海尔伽,就让我骑一次吧!”
“那也行,如果你能立即回来,”海尔伽半信半疑地说,“你一定要赶快,否则我父亲会发现的!”
可是,出乎她的预料,赛嘉德没有去骑嘎尔发希,而是直直地站在那儿。
“这把宝剑,”他一边抬头深情地看着剑,一边说,“我父亲是个国王,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漂亮的宝剑。这刀鞘上的宝石比我父王王冠上的红宝石还要美丽!
这剑有名字吗?有些剑是有名字的,你知道吧。”“它叫钢弗德,是战场杀手,”
海尔伽回答,“嘎尔发希,意思是金色的棕毛。如果你只想骑马,带不带剑都没有关系。要是带剑,你还得带棍子、石头和坠子。”
“这些都挺好带的,”赛嘉德不屑地看了看这些东西,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干吗要保存它们?”
“我父亲说,他宁肯失去嘎尔发希也不能没有它们,”海尔伽说,“因为骑马的人如果被人追赶,他可以把坠子朝身后扔去,坠子就会变成连鸟儿也飞不进去的茂密的森林。如果敌人破了这个魔法,穿过了森林,骑马人可以用棍子敲打石头,鸽子大的冰雹就会从天而降,这样,方圆二十里的敌人都别想活。”
说完这些话,她同意赛嘉德只能在屋子周围骑“一次”,手里拿着那几样东西。可是,赛嘉德骑了一圈以后,没有下马,他突然掉转马头,飞驰而去。
没过多久,海尔伽的父亲就回来了,看见女儿正在痛哭流涕。他问女儿怎么了,女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父亲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追赛嘉德。
赛嘉德回头时,正好看见巨人大踏步地追了上来,他急忙把坠子朝身后一扔。
顿时,他和巨人之间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巨人只好回家去拿斧子,为自己砍出一条路。
赛嘉德第二次回头看时,巨人已经追到身后,都快摸到嘎尔发希的尾巴了。
赛嘉德吓了一跳,他赶忙从马鞍里取出棍子敲石头。他刚一敲,身后就下起了大冰雹,巨人当场就被砸死了。
幸亏赛嘉德敲石头的时候没有回头,否则,他自己可能也被冰雹砸死了。
巨人死后,赛嘉德骑马继续往家赶,路上,他忽然看见继母的小狗跑过来迎接自己,脸上流着眼泪。他于是拼命加速前进。到家时,他看见九个仆人正把英吉伯格王后拉到宫殿外的庭院里,他们打算在那儿把她烧死。
赛嘉德王子非常气愤,他手握宝剑跳下马,跑到那些仆人身边把他们都杀了。
然后,他替继母松了绑,和她一起去见国王。
国王因为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上,他既不想吃,也不想喝,他以为自己的儿子被王后害死了。当他看见王子时,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赛嘉德把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给父王讲了一遍。
然后,赛嘉德王子又骑马回去接海尔伽,国王为他们举办了最盛大的婚宴,婚宴持续了三天三夜。所有的人都说,海尔伽是自己见到的最美丽的新娘,她和王子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们受到所有人的热爱。
从前,在我亲爱的故乡尼克亚,有一个人,大家叫他小矮子穆克。虽然我那时年纪还小,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特别是因为有一次由于他的缘故,我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几乎打得半死。我认识小矮子穆克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但个头儿只有三四英尺高;样子长得很奇特:身体很瘦小,却扛着一颗又肥又大的脑袋,比其他人的要肥大得多,他孤身一人住在一所大房子里,连饭也得自己做。中午,一股浓烟从他的屋顶上升起,如果没有,城里人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因为他每个月只出门一次。然而在傍晚,人们常常看见他在屋子的平顶上走来走去,从街上看去,还以为只是他的大脑袋在屋顶上来回移动呢。我和我的同伴都是些顽皮的孩子,喜欢捉弄别人,所以小矮子穆克出门时,我们就像碰上真正的节日了。在这一天,我们聚在他家的门口,等着他出来。门开了,首先是那颗大脑袋伸了出来,脑袋上缠着宽大的包头巾,随后整个细小的身体露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旧的小外套和一条肥大的扎脚裤,宽宽的腰带上佩着一把长长的剑,叫人搞不清是穆克挂在剑上呢,还是剑挂在穆克身上。他一走出大门,空中就回荡着我们的欢叫声。我们把帽子抛上天,发疯似地围着他又跳又闹。小矮子穆克却严肃地向我们点头打招呼,缓步朝街上走去,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因为他穿着一双又大又宽的拖鞋,这样的鞋子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们这群孩子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喊:“小矮子穆克,小矮子穆克!”我们还给他编了一首有趣的歌,到处唱着。歌词是:
小穆克,小穆克,
住着一所大房子,
每月出门只一次,
是个老实的矮个子
脑袋大得像山包子
快瞧四周的小孩子
跑来抓吧,小穆克。
我们常常这样拿他寻开心。说起来也真叫我难为情,我是闹得最凶的一个,因为我常常拉住他的小外套,有一次我还在背后踩住他的大拖鞋,害得他摔了一跤。当时我觉得这样做真好笑,可是,当我看见小矮子穆克朝我父亲的屋子走去时,我的笑意马上消失了。他一直走了进去,在里面待了好久。我躲在大门后面,看见穆克由我父亲陪着走了出来。我父亲很恭敬地扶着他,把他送到门口,不住地鞠躬,和他告别。我心里很害怕,躲在门后很长时间。最后我饿得实在难受,比挨打还要受不了,只得走了出来,低声下气地走到父亲面前,连头也不敢抬。“我听说,你侮辱了善良的穆克,是吗?”他声色俱厉地说,“我要把穆克的事迹讲给你听听,这样你就不会再嘲弄他了。不过首先你要照例挨一顿打。”这照例的一顿打,是指打二十五下,他总是一边数一边打,一下也不差。于是,他拿起他的长烟杆,拧下琥珀烟嘴,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打完二十五下,他叫我仔细地听着,于是给我讲起了小矮子穆克的故事:
小矮子穆克原名叫穆克拉,他的父亲在尼克亚是个受人尊敬的人,但很贫穷。他几乎像他儿子现在这样过着隐居生活。对这个儿子,他实在不喜欢,因为儿子矮小的身材使他感到羞耻,所以他听凭儿子糊里糊涂地长大。小矮子穆克长到十六岁时,还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孩子。他父亲是个严厉的人,老是责骂他,说他早已不是一个孩子了,还是那么呆头呆脑的。
有一次,老人摔了一跤,摔得很厉害,竟然摔死了。小矮子穆克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又穷又蠢。他死去的父亲生前欠了亲戚一大笔债没有还清,因此这些狠心的人,要把可怜的穆克赶出家门,叫他到世上去游荡,寻找自己的幸福。小矮子穆克回答说,他马上就走,只要求把父亲的衣服送给他。这个要求他们答应了。他父亲是个魁梧的人,衣服当然不合身,但他很快就想出了办法,把衣服剪短了,然后穿在身上。但他好像忘了也得把衣服剪瘦一点,因此衣服看上去穿得怪模怪样的,就像他现在穿的这副样子:大头巾,宽腰带,肥裤子,蓝外套,这些全是他父亲的遗物,他一直穿着。他把父亲的那把长长的镂花剑插在腰带上,然后拿了一根小拐杖,出了大门,流浪去了。
他走了一整天,心里很高兴,因为他是出来寻找幸福的。如果他看到地上有块瓷片在阳光下闪烁,他一定要把它捡起来藏到身上,他相信这瓷片会变成最美丽的钻石。如果他看到远处清真寺的圆顶像火一样灿烂,如果他看到一片湖水像镜子一样闪亮,他就会满怀喜悦地奔过去,因为他以为来到了仙境。可是,唉!他一走近,幻象就消失了。他精疲力竭,饥肠辘辘,很快就清醒过来,自己仍然在尘世中。他就这样走了两天,又饿又伤心,也不想找到幸福了。野果是他唯一的食物,坚硬的大地是他过夜的床铺。第三天早晨,他从一座小山上看见一座大城市;半钩月挂在城垛上。亮晶晶地照耀着,城楼顶上飘着五彩缤纷的旗帜,仿佛在招呼他到那儿去。他惊喜地站住了,眺望着城市和近郊。“是的,小矮子穆克会在那儿找到他的幸福。”他喃喃自语地说,高兴得跳了起来,连疲劳也忘了。“就在那儿,其它什么地方也找不到。”他打起精神朝城里走去。这座城看上去很近,但他却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走到,因为他的两条短腿几乎不听他的使唤了,他不得不常常在棕榈树阴下歇歇脚。最后,他总算走到城门口。他整了整小外套,把头巾缠得更漂亮,把腰带拉得宽宽的,长长的佩剑插得斜斜的,然后掸掸鞋子上的尘土,提着小拐杖,壮起胆走进了城门。
他穿过了几条街,可是没有一个地方有人向他敞开大门,也没有一个地方像他想象的那样有人招呼他:“小矮子穆克,请进来吃点东西喝口水,让你的短腿歇一歇!”
这时,他来到一幢漂亮的大楼前,伸长脖子,满怀希望地打量起来。正好一扇窗子开了,一个老太婆探出身子,用唱歌的声调喊道:
快过来,快过来,
稀饭已经煮好,
餐具也已摆好,
让你们吃个饱,
邻居们,快过来,
稀饭已经煮好。
房子的大门打开了,穆克看见许多猫和狗跑了进去。他是不是也可以接受邀请呢?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屋子。在他的前面,走着几只小猫,他决定跟它们走,因为通向厨房的道路,它们肯定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穆克上了楼梯,碰到刚才在窗口朝外张望的老太婆。她很不高兴地盯住他,问他来干什么。“你邀请大家来吃稀饭啊,”小矮子穆克回答说,“我正饿得要命,所以也来了。”老太婆大声笑了起来,说:“你是从哪儿来的,怪小子?全城人都知道,我煮东西不是招待别人的,只是让我那些可爱的猫儿吃,有时候,我也为它们邀请几个邻居做个伴,就像你刚才看见的那样。”小矮子穆克告诉老太婆,他父亲去世了,从此他过着困苦的生活,恳求她让他今天同她的猫儿做伴,一起吃点东西。他说得很诚恳,老太婆很可怜他,同意他做她的客人,让他大吃大喝了一顿。他吃饱喝足后,恢复了精力,老太婆对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小矮子穆克,你留在我这儿干活吧!你不用干花力气的活儿,我不会亏待你的。”小矮子穆克很爱吃猫儿稀饭,于是答应留下来,当老太婆的仆人。他要干的活儿很轻松,但也很奇特。这个叫阿哈弗齐的老太婆有两只雄猫和四只雌猫。小矮子穆克每天早晨得给它们梳毛,擦上名贵的油膏。老太婆出门的时候,他得照看它们;它们进餐时,他得给它们摆好碗碟,夜里还得把它们抱到丝绸被褥上去睡觉,给它们盖上天鹅绒毯。老太婆家里还养了几条小狗,他也得侍候它们,不过,不像侍候猫那样有许多麻烦,因为阿哈弗齐太太喜欢这些小猫,就像喜欢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但穆克在这儿仍像在父亲家里一样,觉得很寂寞,因为除了老太婆,他整天看到的只是猫和狗。起初一段时间,小矮子穆克觉得生活过得还不错,他总是吃得饱饱的,活儿也不多,老太婆好像对他也感到很满意。可是,那些猫渐渐地变得顽皮起来。只要老太婆一出门,它们就像发疯似地满屋子乱窜乱跑,把样样东西都搞得乱七八糟,还把许多漂亮的器具撞破了,因为这些器具挡了它们的路。但是,它们一听到老太婆上楼的脚步声,就立刻跳上褥子,乖乖地伏着,朝她摇着尾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阿哈弗齐太太看见屋里一片狼藉,把罪过全推到穆克身上。不管他怎样辩白,她只相信自己的猫,不相信她的仆人,瞧那些猫的样子,是多么纯洁无邪啊!
小矮子穆克伤透了心,因为在这儿他也没有找到他的幸福。他暗暗下了决心要辞去这份工作,离开阿哈弗齐太太的家。但他在第一次漫游中,已经体会到没有钱日子是多么难过。他的女主人老是答应给他工钱,可是一直没有给他,因此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工钱弄到手。老太婆的家里,有一间经常关着的小房间,里面摆着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但他老是听见老太婆在里面把东西弄得丁丁当当地响,他一直想知道她在房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现在他为旅费动脑子,才突然想到里面可能藏着老太婆的金银财宝。但房门总是关得紧紧的,即使有财宝,他也无法弄到手。
有一天早晨,阿哈弗齐太太出门去了。老太婆的小狗中有一只咬住穆克宽大的扎脚裤,那神情好像要穆克跟它走。这只小狗经常受到老太婆的虐待,而穆克却无微不至地爱抚它,深得它的好感。平时穆克也很喜欢和这只小狗玩,这时他就跟着它走。小狗把他领到老太婆的卧室里,在一扇小门前停下了。他以前还从来没有发觉这儿有一扇小门。门虚掩着,小狗跑了进去,穆克也跟了进去。他来到一个小房间里,一看,顿时惊喜交加,原来这儿正是他很久以来就想进去的那个小房间。他四下张望,看能不能找到钱,但是连一分钱也没有发现。房里摆满了旧衣服和奇形怪状的器具,其中有一个雕着美丽花纹的水晶瓶子,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细看。这是一个带盖子的瓶子,上面的盖子没盖紧,他一不小心,盖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小矮子穆克吓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现在他的命运注定了,他非逃走不可,不然的话,会被老太婆打死的。他决定马上逃走,但他还想看看老太婆的东西中有没有他在路上可以用得着的。他一眼看见一双大拖鞋,这双鞋虽然不好看,但他自己的那双鞋已经破破烂烂,没法穿着旅行了。他很喜欢这双鞋特别肥大,因为他觉得,脚上穿着这样的鞋,人家才会看出,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于是,他连忙脱下脚上的破鞋,穿上这双大拖鞋。墙角还有一根精雕细刻的狮头拐杖。他想,这拐杖放在那儿反正没用,就顺手抓起拐杖,急匆匆地从小房间里跑出来。他很快跑进自己的房间,穿上小外套,缠上父亲的包头巾,把剑插在腰带上,飞快地跑出了大门,又拼命地朝城外奔去。到了城外,他担心老太婆追上来,仍然不停地跑啊,跑啊,累得几乎要垮了。他平生还从来没有跑得这样快过,他觉得,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在跑,没法停下来,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向前。最后他才发现,准是这双拖鞋在作怪,因为它们一直像飞箭似的向前,带着他一起前进。他用了各种办法想停下来,但都办不到。他尴尬极了,像车夫吆喝马一样对自己喊道:“吁,吁,站住,吁!”拖鞋突然停住了,穆克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
他弄到了这双拖鞋,高兴极了。他给老太婆干活总算没有白干,得到了一件宝贝,这可以帮助他在世上寻找幸福。他尽管心里喜滋滋的,但由于劳累,加上细小的身体托着一颗沉重的大脑袋,实在支持不住,不一会儿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太婆家里帮他找到拖鞋的那只小狗对他说:“亲爱的穆克,你还不知道这双拖鞋奇妙的用处呢。告诉你吧,只要你穿上这双鞋,在一只鞋跟上站着转三次,你想去哪儿,就能飞到哪儿。你用那根小拐杖,能够找到埋在地下的金银财宝,它会在埋藏金子的地方敲三下,在埋藏银子的地方敲两下。”小矮子穆克从梦里醒来后,觉得这个梦很奇怪,他决定马上试一下。他穿上拖鞋,微微抬起一只脚,另一只脚站在鞋跟上旋转起来。谁要是曾经做过这种试验:穿上一双特别肥大的拖鞋,连续做三次旋转动作,有过亲身体验,尤其是想到,小矮子穆克头重脚轻,一旋转,身子就会东倒西歪,那么他对穆克没有马上试验成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可怜的穆克跌倒了好几次,鼻子重重地撞在地上。但他并没有打退堂鼓,仍然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试验成功了。他站在鞋跟上,像只轮子似的旋转起来,他想,把我带到最近的大城市里去吧。忽然,拖鞋带着他一下子飞上天空,像阵风似的穿过云层。小矮子穆克还没有来得及明白过来,就已经来到一个大城市的市场上。这儿摆着许多售货摊,行人熙熙攘攘,数也数不清。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但很快就觉得,与其在市场上,还不如到僻静的街上去,因为在这儿,一会儿他的拖鞋被人踩住,使他差一点绊倒,一会儿他那伸得很远的剑不是碰到了这个人,就是撞到了那个人,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引起斗殴。
现在,小矮子穆克认真地考虑怎样才能挣点钱。虽然他有一根小拐杖,能给他指出埋藏的财宝,但是他到哪儿去找埋藏金银的地方呢?万不得已时,他倒可以展览自己来讨一点钱,但这种事太丢脸,他不愿干。最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跑得飞快的脚来。“或许我能靠这双拖鞋来挣钱。”他想。于是他决定当一名飞毛腿来维持生活。他寻思,国王一定会出最高价雇他干这差使,因此他向人打听去王宫的路。很快他到了宫门口,卫兵问他来干什么。他回答说,是来找差使的。卫兵指点他去找管奴仆的宫监。他对宫监说明自己的来意,请求收下他给国王当差,做个普通的飞毛腿。宫监瞪大眼睛,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你的脚还不到一拃长,你怎么能当国王的飞毛腿?给我滚开吧!我可没有闲功夫跟哪个傻瓜开玩笑。”小矮子穆克向他保证,他完全是一本正经向他提出请求的,他愿意打个赌,和跑得最快的飞毛腿比赛一下。宫监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笑,吩咐他做好准备,在天晚前进行比赛,并把他领进了厨房,叫人给他食品和饮料,让他大吃大喝了一顿。宫监自己跑去见国王,把这个小矮子的情况和他的请求讲给他听。国王是个喜欢寻开心的人,听说官监把小矮子穆克留下来取乐,心里很高兴。他吩咐宫监,在王宫后面的大草地上把看台准备好,让宫里所有的人都能舒舒服服地观看比赛,还吩咐他要好好照料这个小矮子。国王对王子和公主们说,今晚他们将看到一场有趣的好戏。他们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仆人。天刚晚,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拥到搭好看台的草地上,等着看这个吹大牛的小矮人怎样赛跑。
当国王和王子公主们在看台上坐下后,小矮子穆克走到草地上,向这些高贵的人物优雅地鞠了一躬。小矮子一亮相,顿时哈哈的笑声和叫嚷声响成了一片,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矮人:小小的身材,大大的脑袋,窄窄的外套,肥肥的裤子,宽宽的腰带上插着长长的剑,细小的脚上套着宽大的拖鞋,这副样子实在太滑稽了,叫人见了忍不住哄堂大笑。可是小矮子穆克不管人家怎么嘲笑,一点也不发慌。他骄傲地站在那儿,一手扶着自己的小拐杖,等着对手出场。宫监按照穆克的要求,挑了一名最出色的飞毛腿和他比赛。现在,这名飞毛腿也出场了,站在小矮子的旁边,两人等待着比赛的信号。按照规定,公主阿玛查把面纱一挥,下了起跑令,两个人像两支离弦的箭一样,飞过草地,朝终点奔去。
起初,穆克的对手遥遥领先,但穆克驾着他的飞鞋急起直追,很快就追了上去,并超过了对手。当穆克早已到达终点时,他的对手还在气喘吁吁地跑呢。观众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国王第一个拍起手来,大家也齐声喝彩:“赛跑的优胜者小矮子穆克万岁!”
这时,小矮子穆克被领到国王面前。他朝国王跪下,说道:“最伟大的陛下,刚才我只是向您小试了一下我的本领,现在我请求收下我,给我干个飞毛腿的差使吧。”国王回答说:“不,亲爱的穆克,我任命你为御用贴身信使,让你随时都留在我的身边。每年我给你一百金币的俸禄,并允许你同我的一品内侍同桌用餐。”
穆克兴高采烈,他以为终于找到了寻找已久的幸福。同样使他感到高兴的是,国王特别宠爱他,凡是最机密的急件,总是派他去传送,而他每次都办得又好又快,而且快得叫人难以想象。
可是国王的其他侍从却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他们看到这个小矮子比谁都受到主子的宠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除了跑得快,其他什么也不会。于是他们常常在国王面前说他的坏话,想把他搞掉。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国王非常信任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已把他提升为御用机密信使长,这是一个显要的职务。
穆克已经觉察到这些人的阴谋活动,但他心地太善良了,他不想报复,反而想办法使他的敌人也需要他,喜欢他。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拐杖,他走了运,几乎把它完全忘了。他想,要是他找到了财宝,这些老爷就会讨好他了。他常常听人说,当今国王的父亲在敌人入侵时,曾把许多财宝埋藏起来。据说,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藏宝的地方告诉他的儿子就死了。从此,穆克总是带着他的小拐杖,希望有朝一日会走过老国王埋藏金子的地方。御花园里有一个偏僻的角落,他很少去过。一天傍晚,他偶然走到这儿,突然他感到手里的小拐杖颤动起来,并朝地上敲了三下。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抽出剑,在周围的树上做了记号,然后又悄悄地回到了王宫。他在宫里找到一把铁锹,等天黑后去挖财宝。
挖财宝这件事,对小矮子穆克来说,干起来比他想象的要费事得多。他的手臂软弱无力,铁锹却又大又重。他大概挖了两个小时,才挖了两三尺深。他挖啊挖啊,铁锹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听声音好像碰到了铁。这下他挖得更起劲了,很快就挖出一个大铁盖。他跳下坑,看看盖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发现了一个装满金币的大罐子。他想把罐子搬上来,可是力气不够,怎么也搬不动。于是他把金币尽量塞在裤兜和腰带里,连小外套里也装得鼓鼓的,包了一大包,又把剩下来的小心地再盖好,然后把钱扛在背上。金币沉甸甸的,压得他直不起腰来,说实在的,幸亏他脚上穿着那双拖鞋,否则就寸步难移了。他又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金币藏在床铺的褥子底下。
小矮子穆克看到自己有了许多钱,自以为一切都会变样了,他可以在宫中的敌人中收买许多人,使他们成为自己的保护人和热心的支持者。由此可以看出,善良的穆克一定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否则他也许不会妄想用金钱来赢得真诚的朋友了。唉!当时他要是穿上拖鞋,带着装满金币的小外套逃之夭夭,那就好了!
从这时起,他慷慨地把金币大把大把地送给别人,可是其他的侍从却更加妒忌他了。厨师长阿乌利说:“他肯定是在造假币。”宫监阿赫默特说:“这些钱准是他用花言巧语从国王那儿骗来的。”司库阿夏兹是小矮子穆克最凶恶的敌人,他总想偷国王的钱,这时他直截了当地说:“他一定偷了国库里的钱。”为了弄清这件事,他们商定了一个办法。有一天,司酒总管科尔舒兹愁眉紧锁,沮丧地来到国王面前。他那副忧郁的样子装得很逼真,国王马上看出来了,忍不住问他,什么事使他难过。“唉,”他回答说,“我很难过,是因为失去了王上对我的宠爱。”“你在瞎说些什么啊,我的爱卿科尔舒兹?”国王对他说,“我什么时候没有让你享受我的恩惠呢?”司酒总管回答说,自从机密信使长到了国王身边后,国王赐给他许多钱,而其他忠实的奴仆很可怜,一文也得不到。
国王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找那几个人查问小矮子穆克分送金币的事。这几个搞阴谋的人没费什么劲,说得国王对穆克起了疑心,以为他用某种方法偷了国库里的钱。情况这样一变,司库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因为他本来就没法呈报国库的账目。于是国王下令,暗中监视小矮子穆克的一切行动,尽可能把他当场抓住。不幸得很,正好在这一天,小矮子穆克因为出手大方,快把金币送光了,他决定再到他的秘密宝藏中取一些备用。夜里,他拿了铁锹,溜进花园里。厨师长阿乌利和司库阿夏兹带着警卫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他从罐子里取出金币,正要往小外套里放的时候,他们朝他猛扑过去,把他捆绑起来,立即带去见国王。国王从睡梦中被叫醒,心里很恼火,对他可怜的机密信使长毫不客气,马上审问起来。从地里挖出来的罐子,还有铁锹和装满金币的小外套,都已放在国王的脚下。司库作证说,穆克正要把这罐金币埋进地里时,他带着警卫出其不意地把穆克当场抓住了。
于是国王问被告,这是不是事实,还问,他埋的金币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矮子穆克自以为没做亏心事,供认说,这罐金币是他在花园里发现的,他是要把它挖出来,而不是把它埋进去。
在场的人听了他的辩白,都哈哈大笑起来。国王认为小矮子穆克还在无耻地撒谎,不禁勃然大怒,高声吼道:“混蛋!你偷了你的国王的钱,还想用这种愚蠢卑鄙的谎话欺骗他吗?司库阿夏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得出来,这些就是国库里丢失的金币?”
司库回答说,近来国库里确实少了不少钱,比这些还要多,他敢发誓,这些金币正是被偷掉了的钱。
于是国王当即下令,把小矮子穆克带上紧紧的镣铐,关进牢里;金币交给司库,送回国库。司库看到事情有了称心如意的结局,高高兴兴地走了。回到家里,他数着光灿灿的金币,发现罐底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敌人像潮水一样席卷我的国土,我只好把我的一部分财宝埋在这里。如果谁发现了它,不马上交给我的儿子,那他就要遭到他的国王的诅咒。
国王萨迪
可是这个坏蛋却闭口不提这件事。
小矮子穆克蹲在牢里,悲伤地思忖起来。他知道,偷国库的钱是要判处死刑的,但是他不愿意把小拐杖的秘密告诉国王,因为他怕说出了真情,拐杖和拖鞋就会被没收。可惜他的拖鞋现在也起不了作用,因为他被镣铐紧紧地锁在墙上,即使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无法站在鞋跟上旋转了。第二天,他的死刑宣布后,他想,与其留着拐杖掉脑袋,还不如交出拐杖留条命。于是,他请求国王私下听他供述,并且吐露了他的秘密。起初,国王不相信他的供词;于是小矮子穆克说,如果国王宽恕他,免他一死,他就当面试给国王看。国王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派人把一些金币偷偷地埋在地里,然后命令穆克拿着他的小拐杖去寻找。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因为小拐杖毫不含糊地在地上连敲了三下。国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司库欺骗了他,于是他采用东方国家普遍使用的方法,赐给司库一条丝巾,命他自缢。国王又对小矮子穆克说:“我虽然答应免你一死,但是我觉得,你只说出了小拐杖的秘密,好像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说出来。如果你不供出跑得飞快的原因,你就永远蹲在牢里。”小矮子穆克坐了一夜牢,已经尝够了苦头,他不想再尝铁窗的滋味了。于是他供认,他跑得飞快的奥秘全在那双拖鞋上,但是他没有把站在鞋跟上转三次的秘诀教给国王。国王决定亲自试一试,把拖鞋穿上,在花园里像发疯似地到处跑起来。他好几次想要停下来,可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使拖鞋站住。小矮子穆克想略微报复他一下,就让他不停地跑下去,直到他累得精疲力竭,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国王苏醒过来,对小矮子穆克大发雷霆,责怪他让他跑得一点也喘不过气来。“我已答应饶你一命,给你自由,但是你必须在十二小时内离开我的国士,否则我就下令把你吊死!”当然,拖鞋和拐杖都被他留了下来,他派人将这两样东西送进了国库。
小矮子穆克又像以前一样,可怜地从这个国家出去流浪了。他责怪自己太愚蠢,竟然异想天开,以为能在宫廷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现在他被赶了出来,失去了那双穿惯了的魔鞋,走起路来很吃力。幸亏这个国家不大,走了八个小时,他就到了边境。
他越过边境后,离开了通常走的大路,想到密林里最荒僻的地方隐居起来,因为他怨恨所有的人。在一座茂密的森林里,他找到一块地方,觉得这儿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一条清澈的溪流,两岸长满枝繁叶茂的高大的无花果树,还有一片柔软的草地,他被吸引住了。他躺了下去,决定不再吃什么东西,在这儿等死。他怀着凄惨的死的念头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觉得饥肠辘辘,实在难熬。他想,饿死可是一件难受的事,于是他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东西吃。
他刚才是在一棵树下睡了一觉,在他的头顶上,熟透了的无花果挂满枝头,令人馋涎欲滴。他站起来摘了几颗,津津有味地吃掉了。后来,为了解渴,他走到下面的溪水边。他往水里一照,不禁大吃一惊,头上竟然长着两只直挺挺的大耳朵和一个粗粗的长鼻子。他慌忙用双手去摸耳朵,说真的,那耳朵竟有一尺多长。
“我长了一对驴耳朵,真是活该!”他喊道,“因为我像蠢驴一样糟蹋了自己的幸福。”他在树下走来走去,当人又感到饥饿时,只得再去摘无花果充饥,因为除了无花果,再也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了。他第二次吃了无花果,这时突然想到,他的耳朵可以用大头巾包住,免得露在外面,样子太难看,但不知能不能包得住。想到这儿,他忽然感到驴耳朵消失了。他马上跑到溪水边,往水里照了照,果然,他的耳朵恢复了原状。那个难看的长鼻子也不见了,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缘故:他吃了第一棵树上的无花果,就长出了长鼻子和驴耳朵,可是第二棵树上的无花果,又把他治好了,使他恢复了原状。他非常高兴,知道仁慈的命运之神又一次照顾他,把一种使他幸福的办法送到他手里。于是,他从每棵树上摘下许多无花果,能带走多少,就摘多少,然后朝他刚离开的王国走回去。在就近的一座小城市里,他换了装,让人完全认不出来了。他继续朝国王住的那座城市走去,不久就到了那儿。
当时正是熟果还很稀少的季节。小矮子穆克在宫门口坐了下来,因为他早就知道,厨师长为了做御膳,总是在这儿采购这类珍稀的食品。穆克坐了没多久,就看见厨师长从宫里走了出来。宫门口坐着许多小贩,他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的东西,最后目光落在穆克的小篮子上。“啊,这真是一样稀罕的果品,”他说,“国王一定喜欢吃。这一篮要多少钱?”小矮子穆克要价很公道,他们很快就成交了。厨师长把一篮无花果交给一个奴仆,自己住别处去了。小矮子穆克马上逃走了,因为他怕宫里的贵人们头上长出驴耳朵时,他这个小贩会受到追究和惩处。
国王进餐时非常高兴,一再夸奖他的厨师长,不但菜烧得可口,而且总是尽心尽力地为他物色最稀罕的食品。厨师长心里清楚,好吃的东西还没有端上来呢,他卖着关子,笑嘻嘻地说:“不要言之过早。”又说:“结局好,才算好。”公主们变得好奇起来,猜不透他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送上来。当他叫人把鲜艳诱人的无花果端上时,大家异口同声地“啊”了一下。“多熟啊,多鲜美!”国王喊道,“厨师长,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值得我们特别宠爱你!”国王一面说,一面亲手分配桌上的无花果,他一向是舍不得把这类美味食品多给别人的。每个王子和公主各得两个,嫔妃、大臣和贵人各得一个,剩下的他全放到自己面前,痛痛快快地大嚼起来。
“哎呀,天哪!父王,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怪模样?”公主阿玛查突然叫起来。大家都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国王:他的耳朵变得像驴耳朵一样长,一个长鼻子一直拖到下巴底下。他们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惊又怕,因为每个人的头上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装饰品。
可以想象,宫中的景象是多么恐怖啊!国王马上派人去找全城的医生。医生来了一大群,开了各种各样的药丸和合剂,可是这些药根本治不了驴耳朵和长鼻子。有一个王子甚至动了手术,可是耳朵割掉了,又重新长了出来。
穆克一直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听说了事情的全部情况,认为现在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他事先用卖无花果得来的钱买了一套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学者的样子,又用羊毛做成长胡子粘在下巴上,叫人一点也认不出来。他带了一袋从第二棵树上摘下的无花果,走进王宫,自称是外国医生,能给国王治病。起初,谁都不相信。后来,小矮子穆克给一个王子吃了一只无花果,他的耳朵和鼻子恢复了原状,这时大家都抢着要这位外国医生治疗。可是国王却默默地拉住他的手,把他领进了自己的寝宫。他打开一扇宝库的门,招呼穆克跟他进去。“我的财宝都在这儿,”国王说,“只要你给我医好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你要什么,自己挑吧,我都可以给你。”这些话小矮子穆克听起来就像美妙的音乐。他一走进宝库,马上看见他的拖鞋摆在地上,挨着拖鞋放着他的小拐杖。他在宝库里走来走去,好像在欣赏国王的珍宝。他一走到拖鞋跟前,赶紧把脚套进鞋子里,抓起小拐杖,扯下假胡子,国王顿时惊呆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原来这是被他赶走了的穆克。“忘恩负义的国王,”穆克说,“我忠诚地为你服务,你却以怨报德,你就留着这副丑相吧,这是你应受的惩罚。我让你永远长着这对驴耳朵,好叫你每天想起小矮子穆克。”说完话,他站在鞋跟上飞快地旋转起来,希望飞得远远的。国王还没来得及呼救,小矮子穆克已经飞走了。从此以后,小矮子穆克就住在我们这座城市里,过着富裕的生活,但他从不与人往来,因为他看不起世人。他从世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变得聪明起来。虽然他的外表有些古怪,但是他是值得你尊敬的,你不该嘲弄他。
这就是父亲对我讲的故事。我听了真心地向他表示悔过,不该这样粗暴地对待这个善良的小矮人。我父亲宽恕了我,没有给我另外的惩罚。我对我的同伴们讲了这个小矮人的奇异的遭遇,从此我们都很喜欢他,没有人再侮辱他了。相反,我们非常尊敬他,每次见到他,总是向他深深地鞠躬,如同见到法官和法典说明官一样。
旅客们决定在这个客店里休息一天,好让自己和牲口有充沛的体力继续旅行。昨天那种欢快的气氛又在今天出现了,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嬉戏娱乐。饭后,他们叫第五位商人阿里·西扎也像其他人一样讲个故事,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说,他的生活太贫乏,没法向他们讲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所以他想讲讲别的故事,题目是:《假王子的故事》。
从前,有个人有一棵梨树,每年都能收四大筐梨子,正好够交给国王。有一年,只收了三筐半梨子。他没法装满第四个筐,就把他最小的女儿装进去,然后盖上了些梨子和树叶。
这四筐梨子被送到了王宫的食品库,倒梨子的时候,小女孩跟梨子一起被倒了出来,没被发现。这样,她就被留在了仓库里,除了梨子,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小女孩饿了就啃起梨子来。过了不久,宫里的仆人发现梨子比梨子比先前少了,还找到了不少梨核,就说:"这里一定有老鼠之类的东西偷啃梨子,需要好好检查检查。"边说,边在梨堆中搜查,果然发现了小女孩。
他们问小女孩:"你在这里干什么?跟我们走,到王宫的厨房去打下手吧。"
他们给小女孩起了个名字叫梨娃。梨娃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女孩,她很快就学会了怎样讨好这些仆人,加上模样俊秀可爱,惹得大家人人喜欢。连王子也常来和她在一起玩,她和王子年龄一般大,他们很快就产生了好感。
梨娃一天天长大,仆人们却越来越嫉妒她了,他们先是不搭理她,后来就开始给她使坏,还造谣说梨娃自夸要去拿到女巫的珍宝。谣言传到国王的耳朵里,国王马上把梨娃叫来,问她:"你真得说过要去拿到女巫的珍宝吗?"
梨娃说:"绝对没有,圣明的国王,他们传说的那些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国王坚持说:"你一定是说过了,话已出口就要去实现诺言。"说着,就把梨娃赶出了王宫,让她拿到珍宝才可以回来。
梨娃走呀,走呀,天黑了。她走到一棵苹果树前,没有停脚。又走到一棵桃树前,也没有停脚。遇到一棵梨树的时候,她爬了上去,在树枝间睡着了。
早上一睁眼,她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树下。老妇人问她:"漂亮的小女孩,你在上面干什么?"
梨娃就把她遇到的麻烦告诉了老妇人。老妇人对她说:"拿着这三磅猪油、三磅面包和三磅高粱穗,一直向前走。"梨娃对她感谢了一番,就又出发了。
她来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面包炉。只见三位烤面包的女工扯下自己的头发,用头发来打扫炉子。梨娃便把那三磅高粱穗送给了她们。三位女工可以用这些高粱穗清扫炉子了,就放梨娃过去了。
走呀,走呀,梨娃来到一个地方,见到有三只凶猛的狗大声叫着、跳着、还扑向她,阻止她过去。梨娃把三磅面包扔给了它们。它们就让她过去了。
走呀,走呀,梨娃又来到一条大河前,河里的水像血一样,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过去。她记起老妇人曾经告诉她的咒语,就念道:
"溪水啊,美丽的溪水,
若我没有急事
就会喝上一盆。"
话音刚落,河水退下,让梨娃过去了。
在河的对岸,梨娃看见一座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雄伟、最辉煌的宫殿。但是宫殿的大门开阖得很快,没有人可以进去。于是,梨娃拿出那三磅猪油,倒在铰链上,大门就开始慢慢地开关了。
走进宫殿,梨娃一眼望见在一张小桌子上放着的珍宝盒。她抱起珍宝盒,刚要离开,珍宝盒开始说话了。
"大门杀死她,大门杀死她!"珍宝盒说。
大门却回答:"我不能杀死她,我很久没上油了,是她给我上了油。"
梨娃回到河水前,盒子又开始说话了:"河淹死她,河淹死她!"
河答道:"我不能淹死她,因为她对我说:溪水啊,美丽的溪水。"
到了三只狗那里,盒子说:"狗吃掉她,狗吃掉她!"可是三只狗说:"我们不能吃她,她给了我们三磅面包呢。"
路过面包炉,盒子说:"炉子烧死她,炉子烧死她。"
烤面包的女工说:"我们不能烧死她,她送给我们三磅高粱穗,这样打扫炉子的时候就不用我们的头发了。"
快到王宫的时候,梨娃想看看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因为她也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好奇心强。她打开盒子,只见从里面跳出一只金母鸡和一群金小鸡。它们摇晃着跑走了,跑得很快,追都追不上。梨娃跟在它们后边追着,追到苹果树下,没找到它们,追到桃树下,还是没找到它们,追到梨树前,只见那个老妇人,手里拿着根小木棍,正赶着那只金母鸡和那群金小鸡呢。"嘘,嘘……"老妇人将这些金鸡赶回到了盒子里面。
回家途中,梨娃看见国王的儿子迎面走过来,"如果我父亲问你想要什么奖赏,你就说要那个放在地下室的装满煤块的箱子。"
在王宫的门口,国王带着仆从和满朝文武,正等着她呢。梨娃把金母鸡和金小鸡交给国王,国王问:"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就给你。"
梨娃回答说:"我要地下室里的那个装煤的箱子。"国王把煤箱给了她,梨娃打开一看,预先躲在里面的王子跳了出来。就这样,国王满心欢喜地让梨娃嫁给了他的儿子。
(蒙费拉托地区)
在一个炎热的中午,蚊子们都躲到沼泽里乘凉去了。一只长嘴蚊子在宽阔的草叶下面睡觉。在睡梦中,它猛然听见一阵可怕的喊声。
“哎呀,老天爷!……哎呀,救命呀!……”
长嘴蚊子从草叶下跳出来,高声问道:
“怎么回事呀?你们叫唤什么?……”
只见一群蚊子飞着,嗡嗡嗡叫着,可就是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哎呀,老天爷!狗熊钻到我们的沼泽里,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睡大觉。
它往草上一躺,一下子就压死我们五百个弟兄;它一张嘴,又吞掉我们一百个伙伴。哎呀,弟兄们,倒霉透啦!我们好容易才从它那儿逃出来,要不然我们早就被它压成肉泥了 长嘴蚊子气得嘴都歪了。它固然生狗熊的气,可它也生那些只会吵吵嚷嚷却拿不出办法的蚊子的 “喂,你们别吵吵啦!”长嘴蚊子说,“让我马上去把狗熊赶跑……哼,这有什么难的!你们哪,就会穷嚷嚷……”
长嘴蚊子满腔怒火,振了振翅膀,嗡地一声飞走了。沼泽里果然躺着一只狗熊。它在蚊子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丰美的草地上,袒着肚子睡大觉,而且鼻子里喷着粗气,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就像在吹喇叭。这个可恶的东西!…闯进别人的领地,又平白无故地弄死这么多蚊子,而它却睡得这样香甜!
“喂,老伯,您这是到哪儿来啦?”长嘴蚊子大声喊道。它的声音大得惊人,就连它自己听了都感到害怕。
毛烘烘的狗熊睁开一只眼,没有看见什么;于是它又睁开另一只眼,这才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只蚊子在它的鼻子尖上飞着。
“你要干嘛,朋友?”狗熊怨声怨气地说,也有点生气了,“怎么回事!
我刚刚躺下休息,就来了你这么一个坏蛋在这儿嚷嚷起来。”
“喂,你趁早离开这儿,老伯!……”
狗熊睁开双眼,仔细端详了一下蚊子,鼻子“哼”了一声。这下它可真生气了。
“坏蛋,你到底要干什么!?”狗熊大吼一声。
“请你快离开我们这儿,不然我可就不客气啦,……我要把你连皮带骨一古脑儿吃掉。”
狗熊觉得好笑。它骨碌翻了一个身,用前爪捂住脸,一会儿就呼噜呼噜睡着了。
长嘴蚊子飞回自己的伙伴那儿,对着空旷的沼泽喊道:
“我使用巧计把毛烘烘的狗熊吓跑了……下次它保准不敢再来啦。”
蚊子们惊讶地问道:
“那么,狗熊现在在哪儿呀?”
“弟兄们,我不大清楚。我告诉它,如果它不离开,我就要把它吃掉,这么一说就把它吓坏了,你们知道,我是不爱开玩笑的,我是实打实地告诉它,我要吃掉它。我担心,在我往回飞的这会儿,它没准儿让我给吓死了……可那怪谁呀,是它自作自受!” 蚊子们又吵吵嚷嚷地叫了起来,嗡嗡嗡嗡争论不休,不知该怎样对付蛮横无礼的狗熊才好。沼泽里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可怕的喧闹声。它们争啊,吵啊,嚷嚷了好半天,最后决定一起行动起来把狗熊赶出沼泽。
“让它回它的老家去,回它的森林去,到那儿睡觉去。沼泽是属于我们的……早在我们祖先的时候,这儿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蚊子建议:先不要惊动狗熊,让它睡足觉,等它睡醒了,它会自动离开的。但是大家都不同意它的意见,可怜的老蚊子满面羞愧地躲到一边。
“走啊,弟兄们!我们去给狗熊点颜色看……!”
长嘴蚊子比谁喊得都欢。
蚊子们跟着长嘴蚊子飞走了,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那声音它们自己听了也感到不寒而粟。它们飞到沼泽一看,狗熊还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
“你们瞧,我不是说过吗,那个可怜虫已经被吓死啦!”长嘴蚊子吹嘘说,“我都有点可怜它了,多么壮实的一只狗熊呀。”
“不,弟兄们,它是在睡觉,”小蚊子说。它飞到狗熊鼻子底下,差一点被吸进那风洞似的鼻孔里。
“呔,不要脸的家伙!呔,没廉耻的东西!”蚊子们齐声叫嚷着,声音大得吓人。“你压死了我们五百个弟兄,吞掉了我们一百个伙伴,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在那儿睡大觉。”
毛烘烘的狗熊没挪窝儿,还是只顾打呼噜。
“它在装睡!”长嘴蚊子飞到狗熊面前厉声喊道,“我马上就给它点厉害看……喂,老伯,别装睡了!”
长嘴蚊子冲着狗熊扑去,它用长矛似的嘴一下子叮在狗熊的黑鼻子上,狗熊疼得跳了起来。它挥动前爪冲着自己的鼻子抓去,可是长嘴蚊子却早已逃走了。
“怎么,老伯,不好受了?”长嘴蚊子说,“赶快滚蛋,要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这一回,我可不是单枪匹马,我爷爷——长嘴大蚊子,我的小弟弟——长嘴小蚊子,都来啦!快滚开!老伯!”
“我就是不走!”狗熊坐起来,粗声粗气地说,“我把你们统统掐死。”
“哈哈,老伯,你别吹牛!”
长嘴蚊子又飞了过来,猛地叮到狗熊的眼皮上。狗熊疼得嗷嗷叫,冲着脸又抓了一把,还是一只蚊子也没抓住,而且差一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抓出来。长嘴蚊子又飞到狗熊的耳朵上,嚷道:
“我要吃掉你,老伯……”狗熊真的生气了。它把一棵白桦树连根拔起来,抡着去打蚊子,它使足全身力气打呀,打呀,累得气喘吁吁,却连一只蚊子也没打死,它们还是嗡嗡嗡地在它头上飞来飞去。后来,狗熊又抓了一块大石头朝蚊子们打去,还是一只也没打着。
“怎么样!老伯,打得赢吗?”长嘴蚊子说,“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吃掉你……” 狗熊和蚊子不知打了多长时间,只听见狗熊的怒吼声和蚊子的嗡嗡声响成一片。也不知道狗熊拔了多少棵树,搬了多少块石头,它一心想抓住在它耳朵上绕来绕去的那只长嘴蚊子。可它抓呀,抓呀,不但没有抓住,反而把自己的脸抓破了。
最后,狗熊累得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它眉头一皱,立刻又想出个新花招,就是在草地上打滚,把所有的蚊子都压死。于是它就在草地上翻过来滚过去,折腾了好半天,可还是一只蚊子也没压死,反而弄得更累了。它把脸拱进长满青苔的泥地里,不料这一招比原来还糟,蚊子们又叮住了它的尾巴。它怒火万丈,暴跳如雷。
“住手!我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狗熊大喝一声,声音大得十里地以外都能听见,“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我……我……我……”
蚊子们撤退了,看狗熊要干什么。狗熊爬到树上,像在马戏团里耍把戏一样,坐在一根大树枝上喊道:
“哼,你们现在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扭断你们的嘴!……”
蚊子们细声细气地笑着,一同扑到狗熊身上。它们叫着,围着狗熊飞着,在狗熊身上爬着。狗熊左躲右闪,突然张了一下嘴,呼噜又吞进去一百来只蚊子。它咳嗽了一下,不提防从树上摔下来,像掉下一个大口袋。可它马上就爬起来了,挠了挠摔痛的屁股说道:
“呶,怎么样,你们赢了?你们瞧,我不是很灵巧地从树上跳下来了吗?”
蚊子们又细声细气地笑了。长嘴蚊子还是扬言:
“我要吃掉你……我要吃掉你……吃……吃!”
狗熊累得一点劲也没有了,可它还是不愿意离开沼泽,因为这样走太不光彩了。它蹲在地上,不住地眨巴着眼睛。
这时小丘上跳下来一只青蛙,给它解了围。青蛙蹲在地上对它说:
“米哈依尔·伊凡诺维奇,您这不是白白地自寻烦恼吗?您不要和这些讨厌的蚊子一般见识,和它们怄气犯不着。”
“是犯不着!”狗熊又高兴起来,“我不过……要是它们飞到我家里,那我就……”
狗熊从沼泽里出来,一溜烟跑回家去,而长嘴蚊子还是穷迫不舍,并且喊着:
“喂,弟兄们,抓住它!狗熊跑啦……抓住它!”
蚊子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
“不追了!既然沼泽已经归还我们了,就让它跑了吧!”
从小梦想着长大,然后做大人的事情,渐渐地我们成了大人,真的成了大人,经历大人所经历的一切。
没有人会问疼不疼,累不累,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大人。但只有父母,我们在他们面前,永远是孩子,长大的梦想,永远也不会实现。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这些天,一直是看电影,很麻木的,就算看到**然后关上,我也不会再去想接下来的剧情,转身便忘。几首歌,循环播放着,听不厌。
那天,听广播,主播问你们有没有人还记得小时候的梦想。然后,我自己在心里小声说,还记得。从小的梦想是买衣服。开小店,摆满各种好看的衣服。这么多年来,有过那么多的梦想,这是最朴素的一个。
时间,在改变着一个人,直到他面目全非。这也是成长的代价。小时候多么希望长大,可以不用大人管,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留自己喜欢的头发,可以不用再听到:“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可是长大了又有多好?爸爸妈妈很少管了,我却总觉得爸妈不爱我了。
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发型,染染烫烫无数次。天冷加衣,生病喝水,这些都要自己来照顾,然后才明白,原来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坚强。但是这是多么难。我们会受伤害,会伤害别人,最后每个人都会遍体鳞伤,然后会拒绝长大,但是已经晚了。
现实,不是让我们来改变的,不是让我们逃避的,更不是让我们咒骂的,而是让我们接受的,哪怕我们不情愿。
有一天,会发现,你在爸妈身边,他们会跟你唠家常,会和你说这说那,家里的琐事,这是小时候从没听过的。遇到事情,我们问他们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他们也只是说,自己看着办吧。于是,我们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天,姥爷突然问妈妈,丫头,你多大了?我妈笑着说,爸,我都四十多了。姥爷吓一跳,你怎么就四十多了?不是还小呢么?妈妈大笑,说,女儿都这么大了,我不四十多,我还能二十多?姥爷说,我一直以为你们都还小。
是啊,我们都还小。爸爸对我说过很多次,他说,不管你到多大岁数,在我和你妈妈的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想哭。
从小梦想着长大,然后做大人的事情,渐渐地我们成了大人,真的成了大人,经历大人所经历的一切。没有人会问疼不疼,累不累,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大人。但只有父母,我们在他们面前,永远是孩子,长大的梦想,永远也不会实现。
“长大”这个字眼,只是在小时候才会熠熠生辉。
今天,是小羊米米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它可真高兴!
小羊米米来到班级里,想和小动物们交朋友,它伸出手,对小公鸡说:“你好,小公鸡!”
小公鸡却不理睬它。
它伸出手,对小刺猬说;“你好,小刺猬!”
小刺猬却蜷缩成一团,不和它握手。
它又伸出手,对小猫说:“你好,小猫!”
小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也不理睬小羊米米。
小羊米米难过极了,它伤心的说:“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我握手、和我做朋友呢?”
一旁的小猴子看见了,对小羊米米说:“因为你的手太脏了,当然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啦!”
小羊米米伸出双手,说:“原来是这样啊!”
小羊米米来到水池旁,打了香香的肥皂,搓出了好多泡泡,然后用水一冲,小手就变得干干净净了。
小羊又来到教室,这次,小公鸡、小刺猬和小猫都来争着和小羊米米握手啦!
小羊米米高兴的笑了。
彼得和马克同是国王的仆人。彼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吹牛鬼,而马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捣蛋鬼。
有一天,国王想在晚餐时吃鸽子。他叫来彼得吩咐道:“你今天到山上捉十只鸽子回来。”
彼得一听就叫了起来:“十只?陛下,十只太少了,我去替您捉一百只鸽子回来吧!”
国王听了很高兴:“好吧,如果你真的捉住一百只鸽子,我赏你一百枚金币。”
马克一旁听见了,立刻偷偷地抢在吹牛鬼前面,爬到了山上,对鸽子们说:“快走吧,鸽子,吹牛鬼彼得就要来替国王 捉鸽子了。”等彼得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一只鸽子也没有了。他只好空着手 回到了王宫。国王十分生气,命令卫士们把他关进监牢,一关就是整整一百 天。
一百天以后,国王才把彼得放了出来。
一天,国王想在晚餐时吃到新鲜的活鱼。他叫来彼得,对他说:“你到 河边去,给我捉五条鱼回来。”这一回,彼得不敢吹得太厉害了,他还没有 忘记上次坐牢的滋味,于是,他对国王说:“陛下,五条太少了,让我替您 捉五十条回来吧!”
国王点头说:“好吧,如果你真的能捉回五十条鱼回来的话,我每一条 赏你五枚金币。”
这话又让马克给听到了,他又悄悄地赶在吹牛鬼前面赶到河边,对鱼儿 说:“快游走吧,鱼儿,快摇动身体游到对岸去吧,吹牛鬼彼得就要来替国 王捉鱼了。”当彼得来到河边抓鱼时,竟连一条也没捉到。彼得没办法,只 好空着手回到了王宫。国王十分生气,彼得又被押进监牢关了整整五十天才 被放出来。
一天,国王想在晚餐时吃野猪,把彼得叫来,对他说:“彼得,你到田 里捉一只野猪回来。”
彼得对国王说:“陛下,一只太少了。我替您捉十只回来吧!”彼得变 得比以前又老实了一些。其实,这也难怪,谁愿意老呆在监牢里呢?
国王说:“也好,如果你真的能给我捉十只野猪回来,每只赏你十枚 金币。”
可当彼得急匆匆地跑到田里时,竟连野猪影子也没见着。原来,又是那个马克捣的鬼。彼得只好又空着手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王宫。国王非常生气, 把彼得押进牢房又关了整整十天。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国王想在晚餐时吃到野兔。他要彼得去树林里捉 一只野兔回来。彼得告诉国王:“我的陛下,我立刻就到树林里去,看看 能不能给您捉一只野兔回来。”
马克又在一旁听到了,不过这次他可没有再去和彼得捣蛋。因为彼得现在已经变老实了。
果然,彼得真的给国王捉了一只野兔回来。他高兴极了,国王也笑呵呵地对彼得说:“干得好啊!彼得,如果你这次又许下诺言的话,可能还得 去坐监牢!”
彼得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
有一天,一只黑狗和一只白狗,在同一座独木桥上相遇了。
可是,独木桥太小了,只能容许一条狗经过,该怎么办呢?
黑狗先向白狗大喊:“让我先过去!”
白狗也不甘示弱:“凭什么?”
黑狗蛮横地叫:“凭我有急事,让开!”
白狗生气地说:“我的事比你更急!我得先过!”
黑狗大发雷霆,用力地蹬了一下桥,桥面立刻晃了起来。
白狗也愤怒地跺起脚,独木桥“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它们吵得不可开交,随着“战斗”升级,黑狗突然发起进攻,白狗也冲上去和黑狗厮打在一起。
当它们扭打成一团的时候,两条狗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两条狗奋力挣扎,样子狼狈极了。
路过的小羊说:“如果你们懂得互相礼让,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聪明的小朋友们,你们知道像这样白狗和黑狗在桥上相遇的时候,应该怎么做才好吗?
春天里,花儿通过春风传送信息。瞧!兰花把幽香飘送到远处,寄托了自己对其他花儿的深切情意:“姐妹们,我想念你们,多么希望咱们能团聚一堂过个节啊!”
其他花儿也都感动地说:“是啊,咱们得约定一个相会的时间才行。”芙蓉花建议:“国庆节是人们的盛大节日,咱们选定这天作为聚会的时间,还可以给人们增添喜庆的气氛呢!芙蓉花的主意很好,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可是不少花儿都提出了自己的困难。桃花、紫荆、牡丹、海棠、郁李都说:“你本来就是秋天开花的,没有问题;而我们现在就已经开花了,到冰天,花儿不早就凋谢了吗?”紫蔽、月季也说:“是呀,我们是夏天开花,也坚持不到秋天。”象牙红却说:“我还嫌秋天太早,因为我要到冬天才能开花呢。时间不同,要聚在一起可真难呀!园艺工人张伯伯知道了花儿们的苦恼,对她们说:“别愁,我替你们想想办法!”这时候,芍药还在睡大觉呢!她已经睡了整整一个冬天,睡得又香又甜。春姑娘呼唤她:“醒来吧,醒来吧!懒丫头,你睡够了,该长出芽儿来啦!”张伯伯却不让芍药苏醒过来,把她放在一个冰冷冰冷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叫做“冷库”。呆在这里,就象呆在冬天的园子里一样,冷得她只想睡觉。于是,芍药又继续酣睡下去。牡丹已经开出了硕大、艳丽的花朵,那肥厚宽大的花瓣、茂密细长的花蕊,使她在花儿中显出雍容华贵的风度。她看到张伯伯把芍药搬到冷藏库去,觉得很奇怪,便问他:“您怎么不让芍药醒来呀?”张伯伯回答:“不能让她醒,她一醒来就要发芽开花,那就等不到国庆节啦!”牡丹一听,急了起来:“那怎么办?我已经开花了!人们都称我是‘花中之王’,国庆节的聚会哪能少了我?”桃花、紫荆、海棠、丁香、郁李听了,纷纷着急地说:“是呀,我们也都开花了,怎么办呢?”张伯伯安慰她们说:“别急,别急,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再开一次花的!”过了一些时候,张伯伯把芍药从冷库里搬出来,搬到荫棚下面去。一受暖,芍药就醒来了,她伸伸懒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啦?”张伯伯告诉她春天已经过去了。她大吃一惊:“哎呀,今年我还没开过花呢!过了季节,这可怎么办呢?”张伯伯说:“放心吧,你到秋天准开花!”张伯伯帮芍药松土、喷水,还给她添加许多肥料。到了秋天,芍药果然开出了美丽的花儿。张伯伯没有忘记牡丹。他让牡丹也进冷库去睡觉,过了二十多天,再把她从冷库里搬出,让她醒来。不久,牡丹的枝头上又长出了小小的芽儿。芽儿胀大了,变成花蕾。张伯伯把一些药水涂在她的花蕾上。牡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凉冰冰的。”张伯伯告诉她:“这是赤霉素药水,能刺激你生长。”果然,涂了几次药水之后,花蕾便越长越大。到了秋天,她又开出了漂亮的花朵来。再说,象牙红看到芍药和牡丹都进了冷库,她也想住进去。可是张伯伯没让她住冷库,而是让她住在普通的花房迟,每天照十个小时左右的光线,其余时间都用双层黑布把亮光遮住,让她呆在黑咕隆咚的地方。象牙红有些委屈,抱怨过:“张伯伯太偏心!不让我进冷库睡觉不算,还不让我照到日光。瞧人家唐菖蒲!您不光给她太阳光,晚上还特地用电灯光来照她呢!”张伯伯笑呵呵地说:“傻丫头,你的情况跟她们不一样,怎么好跟她们比呢?唐菖蒲是长日照植物,需要光照的时间长;而你是短日照植物,多照光线就没法提前开花啦!”象牙红听了张伯伯的话,果然不到冬天,就提前开了花。张伯伯对桃花、紫荆、海棠、丁香、郁李等却又采用了另一种办法。他先是不给她们水喝。她们就“渴!渴!”地喊着,慢慢地昏睡过去。张伯伯又把她们的叶片摘除掉,过些日子再给她们喷水、施肥,她们也就苏醒过来。到了秋天,也同样开出了花儿。张伯伯也没有忘记紫蔽和月季。他不断地给她们修剪枝条,不让她们在夏天开花,并让她们吃饱喝足,使她们长出又粗又壮的新枝条来。过些时候,在她们的枝头上绽出了肥壮的花芽儿。不久,花芽儿就长成了鲜艳的花儿。国庆节到了,公园里一派节日的气氛,真热闹!人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欢欢乐乐地相聚在一起。花儿们也都穿上美丽的新衣,瞧!她们千娇百态,万紫千红,真逗人喜爱!她们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姐姐妹妹们欢聚在一起。她们唱起了从人们那儿学来的一支歌儿:当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当我们在一起,
快乐无比,快乐无比!
一棵水仙花的球茎,在一只美丽的深蓝色的浅池中,慢慢地苏醒过来。从茎中抽出的小小的绿芽低头一望:呀,自己借以扎根的地方不是沃土,而是几粒花纹绚丽的,圆溜溜的石子。这使水仙明白,今年自己要开花了,为人类奉献美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因此,水仙心中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水仙又欣喜地环顾自己周围的一切,它惊奇地发现,池中不光有石,有水,还有一粒小小的绿豆置身在渗水的石子上,也跟自己一样萌发了嫩嫩的小芽。这似乎使水仙更加激动。它不禁大声问道;“喂,小绿豆芽,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一个小孩为了作试验,把我丢在这里的。”小绿豆芽摇晃了一下脑袋,“说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长得像你那么高,那么大。”“你?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没等水仙把话说完,小绿豆芽就生气了,它把小嘴噘了噘说:“为什么不能?我的兄弟姊妹们在田地里,都能长得很高很大!还能开花结果,供人们品尝呢。你能吗?”说完,小绿豆芽又晃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毫不示弱。“不能,”水仙腼腆地说,“‘我只能开出洁白如玉的花朵供人们欣赏。”小绿豆芽听水仙这么一说,更增加了几分自信和骄傲,它下决心一定要很快长高长大,超过水仙,也好让那个作试验的小孩夸奖夸奖。于是,小绿豆芽拼命地吸水,不断地向上伸腰,伸呀,伸呀,……嘿,不到两天的功夫,它还真的赶上了水仙的个头。这时,小绿豆芽得意极了;它高兴地朝水仙点点头笑了。意思是说:“怎么样?赶上你了吧。我还要超过你呢,等着瞧吧。”水仙只慢慢地将憋粗了的茎芽伸展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朝小绿豆芽点点头,并还以一笑。小绿豆芽以为水仙惭愧得无地自容,无话可说。便更加得意洋洋地向上印去。不过,此时它总觉得有些心高气衰,力不从心,无论怎么使劲,也还是不如以前长得快。它想:“如果此时能加点肥料,补充点营养,那该多好哇。”于是,它便脱口问水仙:“为什么咱们的主人每天只给水喝,而不给施肥呢?”小绿豆芽原想能听到水仙的共鸣,患难与共嘛!不料,水仙却说:“你就别盼主人施肥了吧。”听着水仙充满自信的话语,看着水仙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小绿豆芽心中又气又恼。它误认为:这是水仙趁别人困难的时候,进行报复。小绿豆芽咽不下这口气,它决心顽强地坚持下去,绝不能让水仙看自己的笑话。过了几天,水仙那粗壮的小芽变成了翠绿而扁平的叶子,个头也竟比小绿豆芽高出了许多。绿豆芽不甘心落在水仙之后,便咬紧牙关,拼命地向上蹿。但是,此刻无论怎样拼命,也是成效甚微,它终于感觉到:自己已经停止生长了。小绿豆芽心急似火,它不愿意就此败给水仙。因此,就在主人又在深蓝色的池中加上一勺水的时候,它情不自禁地呼唤道:“好人啊,快给施点肥吧,不要光加水了。”水仙笑了:“你为什么老想施肥呢?”“那当然,没有肥料怎么生长!我的家族曾告诉我,种在田地里的绿豆发芽以后,会有人经常施肥,为我们的生长不断地提供营养。”说到这里,见水仙那不急不躁笑嘻嘻的样子,便不由得抢白水仙道:“难道你就不需要补充营养吗?”“我不需要。”水仙心平气和地说。“在别人遇到危难的时候,不但不同情,反而用吹牛来显示自己的优越,这是不道德的,你懂吗?”小绿豆芽气哼哼地说:“像这样硬挺着,总共能挺几天!不过,既然你能挺,我也能挺,相信不会比你差。”说完,小绿豆芽便扭转头去,不再理水仙了。它又使劲向上挺了挺腰杆,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想借助于这口气使自己的腰杆更挺拔、更粗壮些。又过了几日,小绿豆芽实在挺不住了,它感觉到自身在渐渐枯萎。它一方面悲观,为自己不如水仙那样地能适应同样的环境而感到自卑;另一方面,也在暗暗地佩服水仙的坚强,同时它也奇怪:为什么不施肥水仙也能不断生长,日渐茁壮?这是只凭坚强就可以做到的吗?在小绿豆芽奄奄一息的时候,它也没有忘记要解开这个谜,便有气无力地对水仙说:“你的坚强,我自愧不如。但是,我总不能明白没有营养的补充,光靠喝水,你怎么就能长得如此健壮,生活得如此潇洒。”“任何人的生长都离不开营养。不过我现在所需的营养不靠外界供给,而是来自这里。”水仙拍了拍自己的球茎。“这是什么,不是你的茎吗?”小绿豆芽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问。“是呀,它是我的茎。可是,这茎里储存了我自己带来的大批干粮。”水仙笑着说。“干粮?什么干粮?”小绿豆芽用手揉了揉自己饿得发昏的双眼,又仔细地辨认了水仙的球茎,然后说,“除了你的茎之外,我什么都没看见,哪里有干粮。”“我不是对你说过嘛!干粮就在这圆鼓鼓的茎里,是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储存下来的。当然,这得感谢花农。他们第一年将我种在沃土中,让我拼命吸足营养,然后把我从土壤中掘出,晾干,这第一年的营养算是储存下来了。到第二年,再将我种在沃土中,再让我吸足营养,再掘出,再晾干,再……,就这样,连续三年,我才存足了专门为今年开花时享用的干粮。”说到这里,水仙望一眼可怜巴巴,奄奄一息的小绿豆芽,和善地对它说,“这就是我比你更能挺得住的奥妙所在。要论坚强,我才应该佩服你的坚强。”“我坚强吗?”小绿豆芽苦笑着。“那当然。你只是靠了一粒小小的绿豆中的营养就发了芽,要不断生长,本应继续从外界补充营养,而你却仗着自己的坚强,单靠喝水,硬撑着又长出了这么高,甚至曾高过我,这是多么不容易呀。所以我说,你比我坚强多了。”听了水仙的话,小绿豆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沉默片刻之后,又缓缓地说:“你怎么就想到了要储存干粮呢?”“常将有日思无日嘛。”水仙语重心长地说。“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小绿豆芽很认真,也很虚心。“意思就是说,世事多变,在我们拥有什么的时候,要常常想到将来也许会没有什么的时候。这样就会将已经拥有的,自觉地节省、储蓄起来,等到没有的时候再用。我们的祖先一直是教导我们这样做的。所以,现在只要有一勺水,我就能健康茁壮地成长。不久的将来,我还能靠储备的干粮,开出供人欣赏的花朵来。……”没等水仙说完,小绿豆芽就使足了浑身力气,大声赞叹道:“啊,原来是这样,我真佩服你的远见卓识。”
长颈鹿长大了,要找工作了,它的第一份工作是出租车司机,但是它的个子太高了,只能在车上开一个天窗,在车子经过一个限高的地方时,它的头被撞到了,很痛很痛。所以他不得不换一份工作,它的第二份工作是一位园丁,它个子太高了,弯腰很不方便,后来它把腰都弯弯了,所以他也将这份工作辞了。
它失望的走在马路上,它看到路灯坏了,工人们正在爬梯子上去修理呢,可是路灯太高了,他们够不到,后来用找来根棍子,还是一样的够不着,这时长颈鹿过去帮忙了,它一抬头就够着了,工人们都非常的高兴。
路灯修好后,工人们纷纷向长颈鹿道谢,可是它一点也不开心,大家知道了原来它正在为找工作发愁,“哈哈哈哈”,大家都乐了,“加入我们的队伍吧?”大家对长颈鹿说,长颈鹿非常高兴,太好了,我终于有适合自己的工作了,从此,长颈鹿就成为一名修理工了。
(一)怪妞捕捉笨笨鱼
怪妞出生在一个深山幽谷的乡村里,她面容丑陋、性格孤僻却天生好玩。
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那儿青山环绕,绿水满池;莺歌燕舞,雀跃欢唱。此时正值笨笨鱼(一种鱼,头大嘴大,颜色成浅金黄色,全身布满斑点,动作很笨拙,喜欢咐着在青石板上下班。)繁殖的季节,3岁多的怪妞最喜欢去村头的小溪边跟笨笨鱼玩儿了。
一条条笨笨鱼,挺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圆圆的大肚皮,咐着在青石板上,样子呆头呆脑。怪妞知道这些笨笨鱼都已经怀宝宝了,这是邻居阿姨告诉她的。怪妞蹲在溪边观察了好一阵,她特想抓一条玩玩。于是双脚跪在石头上,然后悄悄地弯下身子,将两只纤细的小手扣成漏斗状,小心翼翼伸进水里,再将漏斗边沿紧贴石头,然后慢慢向上提起。一条待产的鱼妈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怪妞逮着了。
怪妞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将它放进从家里带来的盛满清水的罐头瓶里。清澈透底的瓶子,鱼妈妈的每一种上浮下沉的姿态,甚至连它细微的翕合的呼吸,怪妞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怪妞为笨笨鱼准备午餐
时间快到中午了,怪妞琢磨起笨笨鱼的午餐来。她从碗柜里取出新做的馒头屑,掰成小片投入水中,一块块馒头屑在水面上畅游。笨笨鱼闻到了馒头的香味,它散开胸鳍,幽雅地浮上水面,张大嘴巴,将馒头屑吸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吃过午餐,笨笨鱼准备潜入水中休息。怪妞决定去为笨笨鱼弄些午餐点心——蚯蚓。
于是她扛起小锄头,一边哼着歌,一边朝后花园走去。后花园种满意了各种菜畦和花草。怪妞放下小锄头,她将耳朵贴近地面听听,嘴里不隹嘟噜着:“蚯蚓婆婆,你在哪儿呀?能叨叨话吗?”中午的菜园,幽寂肃然。“你不回答,我也要找到你。”怪妞拖着稚嫩的声音说。她举起小锄头向光秃秃的路上砍去,板结的土壤纹丝不动。怪妞累得气喘吁吁,她学着大人的样,将锄头磕在地上,然后坐在锄杆上休息。这时奶奶正好来园子里寻找怪妞吃饭,怪妞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奶奶的手撒娇地说:“奶奶,帮帮我掏掏蚯蚓好不好?”奶奶:“先吃饭再说。”您先掏掏,我会吃很多饭的,会很乖的。“怪妞向奶奶保证求饶。这招真凑效!
熊奶奶一不当心,摔瘸了腿,“这下子,你半个月不能下床啦!”獾医生认真地对她说,“要好好养伤才行。”
“这可怎么好?”熊奶奶平常最喜欢走东家,串西家,可怕冷清了。
“现在我只有一扇窗子了,”躺在床上的第一天,小鸟从窗口飞过时,熊奶奶叹了口气说,“这窗子里要是住满朋友就好了!”
“看来熊奶奶寂寞了!”小熊把听到的话告诉了树林里的小伙伴。大伙儿就一起想起主意来。“有啦!”红狐狸跳起来,凑到大家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
这天清早,太阳刚刚擦亮熊奶奶家的窗子,熊奶奶就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等着有谁经过,跟她说几句知心话。
呀!她看到了什么——一群彩色的鸟在窗子口跳起了舞蹈,边跳边唱起《小鸟的早晨》,每一只鸟都用特别的方式跟熊奶奶打招呼“您早!您好!”彩色的鸟儿把窗子拼成一幅彩色的画,这幅变来变去的画,把熊奶奶的眼睛都看直了!彩色的鸟儿一只只飞离的时候,穿了演出服的小象来了,他的鼻子上坐着三只吹笛子的小松鼠,呀,不论小象怎样甩动鼻子,笛子里的音乐一点也没乱过,要知道,熊奶奶可懂吹笛了,她真想夸夸这些小松鼠,忙竖起大拇指对他们挥动起来……小象刚刚带走小松鼠,一群小猴就跳来了,他们可皮了,一个一个叠罗汉,叠到熊奶奶家的屋顶了,一起大声对熊奶奶说:“快瞧我高不高?”熊奶奶大笑起来:“真是一群吹牛猴!”话音还没落呢,小兔和小老鼠们踩着高跷走过来,表演起敲大鼓来,哎哟,没想到小老鼠也能敲大鼓……熊奶奶觉得太有趣儿了……
就这样,熊奶奶的窗子,精彩的表演一个接一个……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明天的表演还要奇妙噢!”最后上场的红狐狸戴着漂亮的面俱对熊奶奶说,“我们这个会隐身的剧团就住进你的窗子啦!”
“太好了!”熊奶奶开心极了,一边吃小熊送进来的饭团一边说,“这下休息再多天也不孤单了!窗子里的演出我都从没看过呢!”
从这一天开始,熊奶奶坐床上休息的时候,窗子里的剧团就开始演出了,节目一天比一天好玩,一天比一天有趣,中间休息的时候,还播报森林新闻,熊奶奶不出门,林子里发生的细小事儿也都一一知晓了……
“这隐身剧团也太神奇了,我喜欢的事儿,我爱吃的东西……全都清清楚楚。”这天,熊奶奶的腿好了,能下床了,在剧团演出前,她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啊,哪是隐身剧团呀,小动物们在她的窗下搭了一个大大的舞台,舞台下面,正是忙碌着换表演服装的小熊,红狐狸,蓝鸟,猴娃娃们……原来是他们天天在表演。
“这……”大家看到窗口的熊奶奶,都有点不好意思,“哎……哎……我们,还没会隐身……”
“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的演出呢!”熊奶奶激动地拍拍自己的腿,“我也好想上台!”
“好啊好啊!”大伙儿欢呼着从窗子口拉出了熊奶奶,呀,一场最快活最快活的演出就要开始啦!
花狗奶奶的家住的离森林很远,所以每天都要走上很长的路来河边挑水,花狗奶奶的年纪大了,每次挑水总是摇摇晃晃的。
小狮子看见花狗奶奶正在挑水,小狮子心想“花狗奶奶的家太远了,我要是帮助花狗奶奶把水挑回家,天一定都黑了,还是算了吧!”
小羊看见花狗奶奶挑水,心想“我刚刚才换的一身新衣服,要是帮助花狗奶奶挑水,新衣服一定会弄脏的,还是算了吧!”
小象看见花狗奶奶正在挑水,急忙赶过来帮忙,把水挑在自己的肩上,花狗奶奶说:“让我自己来吧!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小象笑着说:“没关系——弄脏了还可以洗。”
花狗奶奶心疼的说:“我的家太远了,等你回家天都黑了。”
小象说:“没关系!我是男孩子,不怕黑。”
一旁的小狮子和小羊听见,羞愧的低下了头。
俄狄浦斯的出生,他的童年,他的逃亡和对于父亲的杀害卡德摩斯的后人拉布达科斯的儿子拉伊俄斯是忒拜的国王。他和城里的贵族墨诺扣斯的女儿伊俄卡斯忒结婚,许多年她没有为他生过一个孩子。由于渴求于嗣,他到得尔福请求阿波罗的神谕,但所得到的答复是:“拉布达科斯的儿子拉伊俄斯,你渴望一个儿于。好的,你将有一个儿子。但命运女神规定你将死在他的手里。这也是克洛诺斯之子宙斯的意愿,因他听到珀罗普斯的诅咒,说你过去曾劫去他的儿子。”拉伊俄斯在年轻时候犯过这个错误,当时他被迫逃离本国,投靠珀罗普斯国王,结果却以怨报德,在涅墨亚赛会时劫去珀罗普斯的美丽的儿子克律西波斯。
拉伊俄斯深知自己过去所作的事情,相信神谕,所以长时期和妻子分住。但由于两人的极端相爱,虽然得到警告,仍又彼此同居,结果伊俄卡斯忒为她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当孩子摆在他们眼前时,他们想起了神谕,为了逃脱命运的规定,他们决定将新生的孩子两脚脚踝刺穿,并用皮带捆着,放置在喀泰戎的山地上。但奉命执行这残酷命令的牧人怜悯这无辜的婴儿,将他交给另一个在同一山坡上为国王波吕玻斯牧羊的牧人。然后他回去,假言已遵命将婴儿遗弃在荒山上。国王和他的妻子伊俄卡斯忒都确信这孩子必死于饥渴或饱野兽的馋吻,阿波罗的神谕当不会实现。他们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认为牺牲儿子可使他免犯杀父之罪。他们仍然很快活地过着日子。
同时波吕玻斯的牧人得到这个婴儿,解开他的束缚,但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那里来的,因为他的脚踝受伤,故称他为俄狄浦斯,意即“肿疼的脚”。随后他将他送给他的主人科任托斯国王。国王很同情这个弃儿,因嘱他的妻子墨洛珀好生抚养如同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宫里和全国的人也真的这样看待他。后来他成长为一个青年王子,从不怀疑他是波吕玻斯的儿子和嗣王,而国王除他以外也没有别的儿子。但一次偶然的事件却粉碎了他这种快乐的自信。一次在宴会上,一个纯粹由于嫉妒而对他怀恨的科任托斯公民,因为酒醉,大声叫着坐在他对面的俄狄浦斯,说他不是国王的真儿子。这辱骂使他痛苦,几致不能终席。他一整天暗自怀疑着,第二天清早,他向国王和王后询问这事情的究竟。波吕玻斯和他的妻子对于胆敢说出这话的恶棍很愤怒,并且遁词安慰这个青年。他们所说的话充满热爱,使他暂时平静,但怀疑仍不时地在心中咬啮着,因他的敌人所说的话已给他一个很深的印象。他决定俏悄地离开宫殿,不让养育他的父母知道,去祈求得尔福的神谕,并希望太阳神证明他所听到的话是假的。但阿波罗并没有回答他的询问,相反地,他预言一个新的更为可怕的不幸。“你将杀害你的父亲,”这神谕说。“你将娶你的生母为妻,并生下可恶的子孙留传在世上。”俄狄浦斯听到这神谕非常震恐,因为他仍然想着波吕玻斯和墨洛珀是他的生身父母,因此不敢转回家去,恐怕命运女神会指使他的手杀害他的父亲,同时神祇会使他这样疯狂,以致邪恶地娶了他的母亲。
他离开神坛取道向玻俄提亚去。当他正走到得尔福与道利亚城中间的十字路上,他看见一辆车子向他驶来。在车上坐着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老人,有一个使者,一个御者和两个仆人。老人和御者焦急地推挤着在狭道上步行的人。俄狄浦斯本来容易生气,他冲到御者的面前,这时老人挥起马鞭狠狠地打在这个傲慢青年的头上。这激起俄狄浦斯的暴怒。他生平第一次尽所有的力量举起行杖,向老人打去,老人向后仰翻,跌下车来。因此发生一场恶斗。这青年为了自卫不能不招架着三个人。但他究竟是比他们年轻,有力量。结果两个人被杀死,一个人逃跑。俄狄浦斯继续前进。
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这有什么特别,以为只不过是几个普通的福喀亚人或玻俄提亚人企图伤害他,他向他们报复罢了。因为并没有任何表征足以显示这老人的尊严和高贵的出身。但实际上他正是拉伊俄斯,是他的父亲,即忒拜的国王,他是想到皮提亚神殿去的。就这样,命运女神实现了她所给与父子双方,而双方都十分用心地规避着的预言。一个从普拉泰亚来的汉子达玛西斯特拉托斯发现几具尸体狼藉在地上,激起心中的怜悯,将他们一一安葬。几百年后,旅行的人还可以看见这茔墓:十字路口的一大堆石头。
接着,老妪赶忙来到了她森林中央的小房子,站在屋子的门口,轻轻地吹起了口哨。很快,地面上的枯叶开始移动起来,并发出沙沙的声音,许多毒蛇从树叶底下游出来。它们游到巫婆的脚跟前,巫婆弯下腰拍拍它们的脑袋,并用红色的土陶盆喂它们牛奶喝。当它们喝完牛奶,她又吹起口哨,命令两三条蛇缠在她的胳膊和脖子上,她还将一条蛇变成了一根藤条,另一条变成了一根鞭子。然后,她带上一根棍子,她到了河岸,把棍子变成了一个小筏子,她舒适地坐上去,向河流的中心游去。
就这样,她漂流了一整天。第二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苏尔维沙的花园。正在这时,国王骑在火焰战马上打猎归来了。
“您是谁?”国王吃惊地问。因为在那个国家,老妇人乘着筏子旅行很少见。“您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我是个可怜的朝圣者,我的孩子,”她回答,“已经与结伴同行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沙漠里空腹行走了许多天,最后才来到了这条河。在那儿,我找了这个小筏子,便坐了上去,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但是既然您已经看见了我,我求您,给我点面包吃,让我今晚有个地方休息,即使和您的看门狗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老妪凄惨的故事打动了年轻人,于是他答应给她食物,也可以让她在他的宫殿里过夜。
“但是您得坐在我的后面,夫人,”他叫道,“因为您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宫殿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他说着,就弯下腰来扶她上马,但是马跳到了一边。
老巫婆试着坐上马背,两三次都失败了,她自己猜到了原因,而国王却不知道。
“我害怕掉下来,”她说,“您好心可怜我,那就骑慢一点。我的腿有点跛,不过我想我能跟上的。”
到了门口,国王请她先坐下休息,他去为她拿食物。然而,当苏尔维沙听到他带来个老妪回来,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并请求他等老妪吃完食物就把她打发走,因为苏尔维沙担心她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看到妻子如此害怕,国王笑了,轻轻地回答:“怎么了?别人要是听到你的话,还以为她是巫婆呢!然而,即使她是巫婆,又能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呢?”国王叫女仆给她送去食物,让她睡在她们的房间里。
老巫婆非常狡猾,她一直给女仆讲各种奇怪的故事,以致她们半夜还没有睡着。第二天早晨,正当女仆们为主人穿衣的时候,一个女仆突然笑了起来,接着其他的女仆也跟着笑了。
“你们出什么毛病了?”苏尔维沙问。那个女仆回答说她刚想起了老妪昨晚讲的一个可笑的故事。
“哦,夫人!”女孩叫道,“正如她们所说,她可能是个女巫,但是我确信她连念咒语伤害一只飞虫都不忍心!当我们的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她的故事可以帮您打发许多无聊的时光!”
非常不幸,苏尔维沙同意了见老妪,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她们俩便形影不离。
有一天,女巫开始谈论年轻的国王,说自己到过那么多地方,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他非常聪明,能够猜到您的秘密,最后赢得您的心。”她说,“当然了,他也会反过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您,对吗?”
“不,我想他没有秘密。”苏尔维沙回答。
“没有任何秘密?”老妪轻蔑地叫道,“那都是胡说!每个男人都有秘密,他只会告诉自己所爱的女人。如果他还没有将它告诉您,那只能说明他不爱您!”
虽然苏尔维沙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巫婆的这些话却让她感到强烈地不安。后来,当她与丈夫独处的时候,她就哄他告诉她有关自己力量的秘密。很长一段时间,他用爱抚亲吻的方式推延回答,但是后来当他无法推延的时候,他回答:“是我的马刀给了我力量,日日夜夜我都把它带在身边。现在我已经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你,我们互相交换戒指,用我的这枚戒指发誓,不得把我的秘密泄露给别人。”
苏尔维沙尽管已经发过誓,但还是立刻就赶去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老妪。
四个晚上过去了,就在第四个晚上,当所有的人都睡着以后,老巫婆轻轻地来到了国王的卧室,把他的马刀从他身边拿走。然后,她打开她的窗子,飞到了房屋顶上,把马刀扔进了河里。
第二天早上,每个人都感到很惊讶,因为国王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去打猎。仆人们从钥匙孔里听见重重的呼吸声,没有人敢进去,最后苏尔维沙来了。在他们眼前的是怎样一幅情景啊!国王躺在那儿,已经奄奄一息,嘴上全是泡沫,眼睛也已经合上了。他们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却没有回答。
突然,从人群的最后排传来了一声尖叫。巫婆站在那儿,她的脖子上、胳膊上和头发上全缠着毒蛇。巫婆一声令下,所有毒蛇都发出嘶嘶的声音向仆人们扑来,很快毒蛇便用它们有毒的牙齿刺穿了他们的肉。最后,毒蛇都转向了苏尔维沙,这时巫婆说道:“我给你选择,是跟我走,还是也被毒蛇咬死?”苏尔维沙十分害怕,盯着巫婆说不出一句话。于是巫婆便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带到放小筏子的地方。当她们上了筏子,巫婆便摇起了桨。她们顺着河流一直漂到了邻国,在那儿巫婆把苏尔维沙卖给了当地的国王,得了一大袋金子。
因为苏尔维沙的丈夫曾经经过森林,把三件信物交给了仙女儿子,所以他们三人每天早上都要检查一下它们:一把剪刀、一把剃刀,以及一面镜子。每次看的时候,它们都是光亮的。然而,就在这个特殊的早晨,当他们把它们拿出来检查的时候,这三样东西上都出现了血滴。
“我们的大哥肯定已经出事了,”他们神情肃穆地互相说道,“我们必须赶紧去救他,否则就晚了。”于是他们便穿上了魔法鞋,飞速前往苏尔维沙的宫殿。
那里的仆人热情地欢迎他们,并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不过这些仆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发现马刀不见了,但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国王的兄弟们花了一整天时间找它,也没有找到。夜幕降临,他们都又累又饿了,但是去哪儿找吃的呢?国王那天并没有出去狩猎,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东西吃。当他们都处于极度失望之中时,突然一缕月光照亮了城墙下的河流。
“多傻啊!那儿肯定有鱼抓。”他们叫道,跑到了岸边。他们真的抓到了鱼,并将它们煮了。当他们享用完晚餐,精神好些了之后,便向四周环顾。在略远处的河中央有水花飞溅,很是奇怪。慢慢地一条很大的鱼身出现了,由于疼痛,它在水里扭来扭去,不断翻腾。他们全都向那里看去,当这条鱼跳跃到空中时,一道亮光在黑暗中闪过。“马刀!”他们不约而同地叫道,于是立即跳入河里。他们用力将马刀从鱼身上拔出,而鱼已经精疲力竭地浮在水面上了。
他们带着马刀上岸,并小心地用衣服将它擦干,然后立即去宫殿把它放在国王的枕边。立刻,国王蜡色的脸上出现了生气,凹陷的脸颊饱满起来。国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问道:“苏尔维沙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兄弟们回答,“不过您已经康复了,您会很快找到她的。”接着他们把苏尔维沙泄密于巫婆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让我去牵我的马。”国王只这样说道。当他来到马厩,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已经像它主人一样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国王十分伤心。听到马厩门被打开,火焰战马转过头去,他看见国王,立刻站起身来,将头在国王身上轻轻地摩擦起来。
“哦,我可怜的马儿!你比我聪明得多啊!如果我像你一样不理会那个巫婆,那我就不会失去苏尔维沙了。我们现在一起出发去寻找苏尔维沙吧!”
国王和他的战马沿着河流走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却打听不到苏尔维沙的任何消息。最后,一天晚上,他们在一个离一座大城市不远的小屋附近休息。当国王躺在草地上,忧心忡忡地看着马儿啃着低矮的嫩草时,一位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盛着新鲜牛奶的木碗,送给国王喝。
国王太渴了,赶忙喝下了牛奶。然后他放下碗,开始和老妇人说话。妇人看到有人和她说话非常高兴。
“你现在路过这里真是幸运啊,”她说,“因为五天之后,国王就举行婚宴了。啊!不过碧眼金发的新娘是被强迫的!她随身带了一瓶毒药,并宣称如果强行要她成婚的话,她就吞下毒药。那位国王也是一位英俊的男子,是她在任何地方都难找的好丈夫。不过没人知道这新娘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是一个巫婆带来的。”
国王听到这些话大吃一惊。难道他真的找到她了吗?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一时哽咽住了,最后他气喘吁吁地说:“她是叫苏尔维沙?”
“唉,她是这么说的,虽然老巫婆……你怎么了?”年轻人突然跳起来抓着她的手腕,打断了她的话。
“听我说,”他说,“您能保守秘密吗?”
“好,”老妇人回答,“如果你付我钱的话。”
“哦,我会给您钱的,不要害怕,您要多少都可以!这里是一把金子,如果您照我说的去做,我还会给您这么多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立即去买一套宫廷贵妇穿的衣服,想办法混进王宫。找到苏尔维沙,把这枚戒指交给她,她就会告诉您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于是老妇人穿上黄色丝绸的礼服,戴上厚厚的面纱便立刻出发了。因为穿上了这么华贵的衣服,所以她大胆地跟在一些给苏尔维沙送礼物的商人后面,向王宫里走去。
开始,苏尔维沙对这些商人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当她看见那枚戒指时,她就突然变得像小羊羔一样温顺。于是她便向商人们表达了感谢,并把他们送走,最后她把老妇人单独留下了。
“老奶奶,”刚把门小心地关上,苏尔维沙便问,“这枚戒指的主人在哪儿?”
“在我的小屋里,”老妇人回答,“他在等待你的安排呢。”
“告诉他,让他在您那儿再待三天。您现在去见本国的国王,就说您已经成功地将我劝服了。国王就会让我一个人待着,不用再来劝说我了。从今天开始的第三天,我会在河边的花园散步,告诉您的客人他在那可以找到我。其他的事情就由我来办了。”
第三天天刚破晓,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宫殿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国王将在当天晚上与苏尔维沙成婚。用洁白芳香的鲜花装饰的大红色帐篷搭建好了,婚宴将在这里举行。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新娘的到来了。苏尔维沙天一亮就一直在御花园里散步,此刻她已经走在通往婚庆现场的路上了,两边挤满了来看她的人。当她从一簇花丛走到另一簇花丛时,人们只瞥见了她金色薄纱的礼服。突然,人群开始摇晃起来,人们全都往后仰,就像苏尔维沙的所经之处都被从空中传来的闪电击中了一下。啊!那不是雷电,而是火焰战马!当人们再次寻找新娘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一匹马载着两个人向远处飞奔而走了。
苏尔维沙和她的丈夫都知道当幸福降临的时候如何紧紧地抓住它,而这却是许多男女还没有体会到的道理。另外,这并不是可以教会的道理,而是需要每个男男女女自己亲自去体会的。
有一个美丽的小山村,有条小河叫美丽的月亮河。
很久以前,这条小河还没名字呢。因为长年累月堆积了许多淤泥,河床一天天变浅了,河水也越来越浑浊,鱼儿纷纷地游走了,河岸两边的树木和花草也一年比一年少了。
可是,山村里的人们依旧守在村子里。大人忙着侍弄庄稼,小姑娘背着背篼满山扯猪草,小娃娃牵着牛儿沿着山坡放牛。那个喜欢吹笛子的放牛娃依旧爱骑在牛背上,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在宁静的山村悠悠回荡。
这年夏天,黄昏的时候,放牛娃娃牵着牛儿去小河里洗澡。小河里的水太浅了,牛儿大半条腿都露在水面上。洗不了澡,牛儿心里烦躁急了,它们挣脱放牛娃的缰绳,满山乱跑。牛儿越跑越烦躁,有的牛都发狂了,用它们尖尖的牛角顶人。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小河已经给大家带来麻烦了。
村子里那个走州过县给大家相牛买马的白胡子爷爷号召大家赶快深挖小河。
大家连夜把小河挖深了。哗啦啦,从上游流下来好多水。小河的水深了,牛儿又可以到小河里洗澡了。
牛儿在小河里洗澡,除了那个吹笛子的小娃娃,其他的放牛娃都脱光了衣服,光着小屁股跳进小河洗澡。吹笛子的娃娃依旧坐在小河边的大石头上吹笛子。
悠扬的笛声,响遍了整个小村庄。听着这悠扬的笛声,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大人开始准备收工回家了。它们把锄头扛在肩上,也跟着少年的曲调,轻轻地哼了起来。闷水的牛儿也抬起头来听这悠扬的笛声。
天上的月亮,仿佛忘了赶路,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山顶上听这悠扬的笛声。
可是,这悠扬的笛声没响几天又停止了。原来,从上游又冲来许多烂泥,把河床填得比以前还要浅。牛儿不能洗澡,又烦躁发狂了。吹笛子的少年,追牛儿去了。
虽然,追赶牛儿,把大家弄得很兴奋的样子,可是他们一停下来就一副蔫蔫的样子。没有笛声的山村,顿时失去了生气。
月亮路过山村的时候,脚下好象也没力气了。她慢慢地移动脚步,眼里噙满了泪水。
“哎呀!月亮长毛了。”一个小孩指着月亮说。
“月亮生毛,大雨滔滔。”大人抢着说,并叮嘱还泡在烂泥里的娃娃们说:“赶快把牛牵回家,今晚要下大雨了。
晚上,果真下了一夜大雨。
第二天,小河的河水都快溢出来了。人们沿着小河走的时候,发现小河变了。河床变得深了,河水变清了,清澈得可以看见河底铺满了许多光华圆润的鹅卵石。从上游到下游,都是这样的:河水清澈,河底铺满了光华圆润的鹅卵石。
黄昏的时候,放牛娃又牵牛儿来小河里洗澡。牛儿在水里欢快地滚了起来,许多放牛娃也迫不及待地脱光了衣服,光着小屁股跳进河里。只有那个吹笛子的小娃娃依旧坐在原来的大石头上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在宁静的山村悠悠回荡。
“呀!这河水好凉快,好舒服啊!”水里的娃娃大声地叫着,“你也下来吧,不要再吹了。”
那个吹笛子的少年,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原来的大石头上,安宁地吹着他的笛子。悠扬的笛声,在宁静的山村悠悠回荡。
悠扬的笛声,缓缓地飘了起来。飘呀飘,飘到天空上,连天空上的星星也都听见了。月亮听着这美妙的笛声,她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微笑,轻轻地落进娃娃的笛声里。人们听见娃娃吹出一首以前从没有听见过的曲子。娃娃微笑着告诉大家,这个曲子叫“美丽的月亮河。”
从此,人们给这条没有名字的小河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美丽的月亮河。”
谁半夜沿着月亮河赶路,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一个象月亮那么漂亮的仙女在月亮河里洗澡呢!
拉比是一个穷光蛋,身上除了一个跳蚤,什么财产也没有。他穷得实在没法过下去了,决定到大洋彼岸的黄金国去碰碰运气。据说,那儿遍地都是金子,也许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要去黄金国,得买票乘船呀!拉比没有钱,就在一条船上当苦力,晚上睡在漆黑闷热的货舱里,做着灿烂的黄金梦。
上船的时候,拉比从裤兜里摸出跳蚤,打算把它扔掉。
“喂,朋友,”跳蚤请求他,“把我也带去见一下世面吧!您不会因为有了我,添太大的麻烦。可是我如果没有您,就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拉比想了想,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他心里犹豫了一下,手一松,跳蚤就趁机跳回他的身上,躺在一条最不惹人注意的衣缝里,拉比再也找不到它了。
船在海上摇来晃去颠簸了好几天,终于驶到了拉比向往中的黄金国。
拉比兴冲冲走上甲板一看,呵!层层叠叠的摩天大厦笔直耸人了云端。像尖塔,可是比他所见过的每一座塔都更高。像春天林子里的蘑菇群,然而自然界哪有这样奇特的蘑菇?耀眼的太阳光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外衣,仿佛它们本身就是用无数纯金的砖块砌成的。这不正是黄金国的象征?在这儿,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呢!
拉比高高兴兴地跟在别的旅客的后面,两手插进裤兜,嘴里哼着家乡小调走下船。谁知,他的脚刚踏上黄金国的上地,就有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你有护照吗?”一个身材魁伟的警察板着面孔问他。
“有的。”拉比连忙从贴身的汗衫口袋里掏出护照来。
“你害过伤寒、痢疾、猩红热和别的传染病没有?”警察捏着鼻子继续盘问。
“没有。”拉比赶紧摇了摇头。
“你有钱吗?”警察盯住他的破衣服。
“没有。”拉比又摇了摇头。
“那么,你到黄金国来干什么?”警察玩弄着手中的硬橡皮警棍,怀疑地看着他。
“找幸福呀!”拉比闪眨着发亮的大眼睛,满怀热情地回答。
“唔,这是一个好愿望。”警察点头说,“可是你能用什么作保证,你在黄金国不会妨碍别人的幸福?又怎么能够证明,你有本领可以得到幸福呢?”
“我……”
这样没完没了的盘问耽误了不少时间,跳蚤等不及了,从衣缝里钻出来,说了声:“再见!亲爱的老朋友。”他轻轻纵身一跳,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拉比被警察盘查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被放过,走进了他曾梦想过的黄金国。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太阳从摩天大厦群的缝隙里慢慢沉落下去,使它们褪去了原有的耀眼光彩。拉比走到跟前用手摸了摸,这才发现它们居然也是用平常的砖块修砌的,眼前的世界并不是纯金铸成的。在这茫茫的陌生国度里,他该到哪儿去才好呢?
拉比就这样在黄金国住了下来,头脑里越来越少地消除着梦幻的成分,更多地想到空瘪的肚皮。他整天饿着肚子到处流浪,当过码头工人、洗盘子的餐厅小伙计、摘棉花的农场临时工、运送猪仔的货车司机……,却总也过不上一天像样的日子。他这才明白,在黄金国里虽然有许多富翁,他们整天游乐,从不为肚子发愁,却还有更多的像他那样倒霉的穷人,这儿的生活并不比故乡更好过。
有一天,天上飘着雪花,他坐在一个墙角落里冻得直哆嗦,正为晚餐发愁。
“天哪!在这个富饶的黄金国里,怎么才能找到一顿饭吃啊!”他伤心地用家乡话大声喊了起来。
想不到他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人走到他的面前,笑容满面地招呼说:“喂,穷鬼,你可真走运,咱们的老板正需要一个会说你这种话的汽车司机。你能把那种有四个轱辘的机器开动起来吗?”
弄了好半天,拉比才听明白,原来那人是一位阔老板的秘书。那位阔老板也是从拉比的国家来的,要雇一个能听懂家乡土话的小车司机。拉比为了填饱肚子,什么工作没有干过?前面不是说过他曾经开过一阵子专门装运猪仔的货车么。他相信自已能够运猪仔,也一定会驾驶阔老板的小轿车。当他摸摸空瘪的肚子,想到今天的晚餐有了着落,马上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红鼻头秘书非常满意,命令拉比驾着一部像镜子一样亮闪闪的小轿车,守候在一家最豪华的夜总会的大门口。
拉比虽然握住方向盘坐进了汽车,却并没有立刻吃上晚餐。他饿着肚子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瞧见有许多大肚子的老板乘车来到这儿,神气活现地走进穿镶金边制服的仆人守卫的大门。又有许多挺着同样大的肚子的阔老板走出来,跨进汽车一溜烟走了,却总也没有等到那位没有见过面的新主人。
“他准是跳舞跳昏了脑筋,要不就是喝醉了。唉,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吃上答应给我的一片面包?”拉比伤心地想。
雪下得越来越大,夜总会门口的时钟当当地响了
十二下,红鼻头秘书一路上深深地鞠着躬,从门里走了出来。他对着空气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用最甜蜜的声音不住叨念着:“请上车吧!老板。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雇了一个新司机。”
拉比感到奇怪极了,四周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红鼻头秘书准是中了邪,眼前哪有什么老板?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车!”红鼻头秘书钻进汽车,坐在拉比的身边,大声吆喝他说。
“老板还没有出来,难道开空车子?”拉比说。
“穷鬼,你饿花眼啦?仔细瞧瞧吧,老板早就上车了。”
拉比回过头去,后座的确空空如也。可是当他拭了拭眼睛再一看,不禁惊奇得合不拢嘴巴。
啊,他瞅见了什么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后座的丝绒垫子上,正端端正正坐着那个他熟悉的……跳蚤!想不到分别不久,它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黄金国里的一位顶呱呱的大阔佬。
“嘻嘻,老朋友,现在你可得听我的啦!”跳蚤大模大样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从前你是我的主人,现在我变成了你的合法主人。生活,不就是这样颠来倒去的么?”
拉比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就这样,他当上了自己的跳蚤的汽车司机。那天晚上,他一夜也没有合上眼睛,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古怪的国度里,整天辛苦劳动的人们没法填饱肚子,吸血的跳蚤却摇身一变当上了阔佬。
噢,他想不到的怪事还在后面呢!第二天早晨,他刚打了一个呵欠,从床上坐起来,红鼻头秘书就提了一桶鲜牛奶,跨进门对他说:“穷鬼,你的运气真不错!老板看上了你,要给你安排一个更美的差事。”
说着,红鼻头秘书就命令他脱光了膀子,用牛奶把他的手臂仔细擦洗了三遍,又从衣兜里取出两个小玻璃瓶,撒上一些胡椒末和味精,然后领着他走进一间陈设非常考究的餐厅。
餐厅里,跳蚤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餐巾,背后站着两个仆人,等待着他到来。
“老板,请用餐吧。”红鼻头秘书把拉比的手臂恭恭敬敬地送到它的面前。
“啊哈,真是好极了!我尝惯了他的血味儿,很对我的胃口。这表明,我是一个有丰富感情的跳蚤,忘不了出生的故乡。”跳蚤高兴地说。它从椅子上轻轻纵身一跳,跳上了餐桌。再一跳,就跳到拉比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地吸起血来。
“老朋友,不必大惊小怪。”跳蚤对拉比解释说,“从前,我偷偷吸你的血,现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罢了。在这儿,一切都用不着遮遮掩掩。”
拉比忍住痒痛和一肚子的气,让它尽情吸了个痛快。从此,他便又挂上了一个新职务,跳蚤老板的汽车司机兼会说话的“奶牛”。和通常的奶牛不同的是,排出的不是白色的奶汁,而是殷红的血。
需要公平地说明的是,拉比在黄金国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儿欢乐。他在人群熙攘的马路边,认识了一个美丽善良的卖花姑娘。她家很穷很穷,为了养活年老多病的爸爸和妈妈,她不得不走上街头来卖花。她卖的是最廉价的勿忘我。拉比的日子虽然也很不好过,却每天总要省下一分钱,向她买一朵淡蓝色的勿忘我,说上几句话。他们互相诉说贫穷和希望,很快就产生了爱情。
但是好景不常。有一天跳蚤老板经过这里,看见了她。当天晚上,卖花姑娘就不见了。拉比来到她经常卖花并等候自己的地方,只瞧见地上遗留着一束蒙着尘土的小蓝花,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是她留下的信息。拉比捧起这束勿忘我,心里非常难受。
拉比到处寻找卖花姑娘,总也找不到她的踪迹。过了几天,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找她了。因为红鼻头秘书宣布说,跳蚤老板要结婚,吩咐他开汽车到处采购婚礼用品。
跳蚤结婚,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儿。好奇的人们像潮水一样涌进了教堂,只见跳蚤老板身穿一件特别裁制的袖珍礼服,和一个不住流泪的年轻姑娘并肩站在一起。只等站在面前的牧师开口,这一场滑稽的婚礼就开始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群里,有人在悄悄议论。
“听说跳蚤老板查明了,这个姑娘的父亲欠它一大笔钱。姑娘嫁给它,不是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没有人管这件事?”
“跳蚤老板有钱呀!它是鼎鼎有名的大阔佬,谁管得了它?”
人们还在叽叽咕咕地议论,跳蚤老板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要吃一顿点心。我有随时进餐的习惯。”它对正在宣布婚礼开始的牧师说。
牧师搔了搔脑袋,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破例同意它在神圣的教堂里,吃一顿婚前的点心。
红鼻头秘书连忙把拉比领进来,将他的手臂送到跳蚤的嘴边。拉比抬头一看。啊,他瞧见了什么呀!原来披着雪白纱衣的新娘子,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卖花姑娘。
“拉比,救救我!”卖花姑娘握住他的手,请求他赶快把自己带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不成!你是我的新娘子。”跳蚤老板站在拉比的手臂上,生气地喊叫起来。
“她是被迫的。”拉比抗议说。
“不许你多嘴!”跳蚤摆出了威风,“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拉比气极了;再也顾不上仆人的义务和黄金国的法律,一把抓住它,对它说:“不!你只不过是一个吸血的跳蚤,我们才是生活的真正的主人。”
说着,拉比一使劲,一下子就捏死了它。红鼻头秘书吓白了脸,牧师瞪大了眼睛在胸前不住画十字。拥挤在教堂里的人群都齐声欢呼起来。
小花鹿开了家袜子商店,专门卖各种各样的袜子。
很多人都来店里看袜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要买。
“我要在天上飞来飞去,穿双袜子大概就飞不动了。”小红鸟扑扑翅膀说。
“我喜欢在林子里跳来跳去,要是穿上了袜子一定会弄得脏兮兮的。”小兔子拉着耳朵说。
“我喜欢呆在池塘里。”大河马说:“要是穿上了袜子,肯定整天弄得湿漉漉的。”
“我每天都要跑来跑去帮大家送信,要是穿上袜子,肯定跑的不快了。”小袋鼠说。
“那我更不需要什么袜子了,我总是呆在沙漠里,要是穿上袜子就更热了。”小骆驼摇着扇子说。
哎呀,一双袜子也卖不出去,小花鹿好伤心,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小胖熊说:“我要买一只袜子。”
“为什么只买一只呢?”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呀。”小胖熊高兴地说。“我要把袜子放在床头,这样就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了。”
啊!原来要过圣诞节了。听到小胖熊这么说,大家都想买一只袜子了。
“可是,袜子是一双一双卖的呀。”小花鹿觉得好为难。
小胖熊转动脑袋想了想说:“有了,我们都找个小伙伴一起买一双,然后再分开,就是每人一只了。”
这个办法真好啊。小红鸟和小兔子买了一双,小胖熊和大河马买了一双......大家都买到了自己喜欢的袜子。
到了晚上,大家都把新袜子放在床头,早早的睡觉了。
他们盼望着,明天早晨,袜子里就会装满沉甸甸的礼物了。
很久以前,森林里的鸟类没有国王,各类鸟都为了争夺食物和地盘吵个不停。森林女神见后十分担心,于是她把所有的鸟都如今起来,开会商议选举国王的事。
女神说:“为了大家能够和睦相处,我们选一位最漂亮的鸟做国王,你们觉得怎么样?”鸟儿们听了,都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都觉得自己最漂亮可以当国王。
有一只乌鸦知道自己又黑又丑,只好躲珐河边去叹气 。刚到河边,乌鸦就听到天鹅说:“我们把身上洗干净,然后去竞选当国王吧!
这时,所以的鸟都跑到河里来洗澡,乌鸦也混在里面洗澡。鸟儿们洗干净后都上岸走了,只剩下黑黑的乌鸦仍然在水里,乌鸦抬头向四周一看,发现河面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
这时,乌鸦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他赶紧把河边的羽毛都捞起来,用松脂一根一根粘在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乌鸦成了世界上最美的鸟,到了选举国王这天,他也来到了会场。女神走到乌鸦面前说:“你最漂亮,可以让你当国王。”
其他的鸟听后非常生气,立即飞到乌鸦身边,啄下自己掉在河里的羽毛,不一会儿,乌鸦就恢复了原形。
一个受了诅咒的人,突然再也感受不到幸福了。他不快乐,整天空洞洞的。他恨这诅咒,希望能把幸福找回来。
他听一个很老的巫师说,谁能找到紫色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幸福。于是他动身了。他走了很多路,到了很多地方,一直都没能找到紫色蒲公英。
有一天他来到一片森林。这里有很多直直细立的桉树,很细很高,细到只有碗口那么粗,高到像要直捅上天一样,因为枝叶很少,阳光大把大把地透下来。他觉得累了,就靠在一株桉树下,沐浴着初冬的阳光,暖暖的,想要睡去。
一片叶子轻轻地飘落下来,打在他的头发上,又飘到他盘起的膝盖上。他朦胧中睁开眼,看到一只全身泛着绿光的树精灵双手拽着这片小小的叶子,像坐着降落伞一样,在他身前晃着。
“呀,你好!你是桉树精灵吧?”他直挺起身子,惊奇地问道。
“对的,我刚从树上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是来寻找解除诅咒的紫色蒲公英的。”
“你被什么诅咒了?”
“当我曾经很幸福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所以有一天,一个女孩子的眼泪滴落在了我的胸口。我在那滴泪珠的反光里,看到了一个妖精。她笑着对我说:‘这一刻你将失去幸福。’于是,我的心就像被诅咒锁住了一样,再也没有爱的感觉了。”
桉树精灵跳落在他撑开的掌心里,对他说:“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爱了,你难道就不幸福了吗?”
“我曾经定下过很多目标和理想,这是我生活中很大的一部分,可是,有些失败了,放弃了,有些让我感到茫然,不知是否应该继续下去,继续下去是否又会失败。于是,我终于什么都感觉不到兴趣了。当有一天喝醉酒,我狠狠地在那抱怨:‘什么破理想!让我苦苦挣扎那么多年,还那么遥不可及!滚吧,滚得远远的,再不要来诱惑我的心!’从酒瓶里喷出的几滴酒,洒落在我的手臂上,又一个妖精跳出来,对我说:‘这一刻你将失去幸福。’从此,我的心就空了。”
“还有一次,我又见到了妖精,”他忍不住同桉树精一直讲下去:“在我一拳将一个男人打翻在地的时候。他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可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他,因为他欺骗了我。在那一刻,我的胸中开出了一朵黑色的郁金香,上边坐着一个妖精,他跳起来指着我说:‘这一刻你将失去幸福。’”
“我被很多很多的妖精给诅咒了,没办法再找回从前的快乐了!所以我要出来找回幸福!”
“你知道,我们桉树有天将要变成什么吗?你知道我们平均一生时间有多长吗?”树精灵突然这样问他。
这个失落的人茫然地摇摇头。是的,人不是什么都清楚的,不然太过聪明了,更会犯傻的。
猴妈妈生了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因为猴爸爸去世的早,猴妈妈就和小猴子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
猴妈妈非常疼爱小猴子,什么事情都顺着他,时间长了,小猴子养成了坏习惯。猴妈妈看到了,心里特别的难过和着急,心想:小猴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我!都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了,不行啊!我得想个办法!
一次,猴妈妈去山上摘桃去了,让小猴子自己在家里看着家,小猴子答应了。猴妈妈走后不久,小猴子就感觉饿了,心想:现在妈妈没在家,我得去找点好吃的。小猴子找遍了整个屋子里,最后找到了好几块西瓜,还有几根香蕉和桔子。小猴统统都拿了出来,坐在自家门口,不一会就把西瓜吃光了。接着,小猴又把吃完的香蕉皮、桔子皮全部都扔到了路上,饭饱之后,小猴子就回到屋里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哎呦的一声,把小猴子给惊醒了。小猴子急忙去门外看了一下,只看到熊伯伯骑着车被摔在了地上,“疼死我了,这是谁扔的香蕉皮啊!”
这时小猴看到了,高兴的不得了:“熊伯伯你怎么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谁扔的香蕉皮,把我滑倒了,才被摔在了地上。”
小猴子听了熊伯伯的话后,心里偷着乐,心想:熊伯伯并不知道是我扔的瓜果皮。他急忙把熊伯伯从地上扶了起来。熊伯伯起来后,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回家去了。因为他的脚受了点伤,只能慢慢的步行着走了。
小猴子看见熊伯伯已经走远了,又继续回到了屋里,躺在了床上睡着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又出现了哎呦一声,又把小猴子惊醒了。小猴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出去一看,原来是白狗阿姨摔倒了地上。
白狗阿姨生气的说道:“这是哪个不讲道德的人,乱扔香蕉皮啊!害得我摔在了地上,疼死我了。”
小猴子急忙地跑了过来,对白狗阿姨说:“白狗阿姨我来扶你。”
白狗阿姨看见了小猴子,高兴地对小猴子说:“谢谢你,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小猴子听了白狗阿姨的夸奖,得意地笑了,因为白狗阿姨也不知道这些香蕉皮都是他扔的;如果白狗阿姨知道这些香蕉皮是我扔的话,就不会这样夸奖我了。小猴子心里这样想着:管它呢?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是我扔的。接着,白狗阿姨就回家去了。
小猴子看了看妈妈上山还没有回来,便又回到屋里,继续躺在床上睡觉了。刚睡了一会儿,小猴子又被一声哎呦给惊醒了。这又是谁啊!小猴子又急忙跑了出去,哎哟!哟哎地躺在地上,嘴里说道着:“是哪个该死的,往地上扔了这么多桔子皮,害我摔倒在地,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谁来把我扶起来呀!”
这时小猴子向小花猫走来。小花猫看到了小猴子来了,急忙对小猴子说:“小猴哥哥快点把我扶起来。”
“好,好,好!”小猴子急忙把小花猫从地上扶了起来。扶起来后,小花猫对小猴子说:“小猴哥哥,谢谢你!”
小猴子忙对小花猫说:“不客气,不客气,嘿嘿。”这时受伤的小花猫慢慢的行走着,回家去了。
天渐渐的快要黑了,小猴子见妈妈还没有回来,又回到屋子里去了。这时小猴子感到有点饿了,便从冰箱里找到了一点剩饭,和一瓶饮料。小猴子正想要吃饭,又听到外面哎哟一声,小猴子拿着手灯,去门口看了一下,原来是猴妈妈回来了。因为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而小猴子仍在门口的那些西瓜皮、香蕉皮还有橘子皮,还都在门口,猴妈妈也滑倒了,摔在了地上,猴妈妈哎哟!哎哟的叫着。小猴子看到是是妈妈被那些瓜果皮给滑倒了,很伤心。小猴子对猴妈妈说:“妈妈,对不起!这些门口的皮都是我扔的。之前,熊伯伯、白狗阿姨还有小花猫妹妹都被我扔的这些西瓜皮、香蕉皮、桔子皮给滑倒了。我,我,我……”小猴子说了半天,伤心地哭了。
猴妈妈听完小猴子的讲述后,并没有责怪他,对小猴子说:“敢承认错误就是一个好孩子!”小猴子听了妈妈的话后,又哭了起来。
猴妈妈忙对小猴子说:“好孩子,别哭了。等到明天我带你去给熊伯伯、白狗阿姨还有小花猫妹妹去承认错误,向他们说声对不起,请求他们原谅你。”这时小猴子听了妈妈的话后,不哭了,对妈妈说:“嗯,明天我向它们道歉去。”
天很快就亮了,小猴子很着急地对妈妈说:“妈妈,妈妈,我们快走吧!”猴妈妈忙对小猴子说:“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说着,猴妈妈和小猴子一起走出了家门。
猴妈妈带着小猴子先来到了熊伯伯的家里。这时熊伯伯正坐在院子里喝水,看到猴妈妈和小猴子来了,很是高兴。“快,快,快,快来喝水吧!”小猴子对熊伯伯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熊伯伯说:“昨天是我不好,不该乱扔西瓜皮,把您给滑倒了,对不起!”
熊伯伯听了小猴子的话后,对小猴子说:“敢于承认错误,就是个好孩子!”
小猴子听了熊伯伯的话后,很开心的笑了。
随后,猴妈妈又带着小猴子来到了白狗阿姨家。白狗阿姨正在院子里摘西红柿,看到了猴妈妈和小猴子来了,很高兴的对猴妈妈和小猴子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摘下来的新鲜西红柿,快来尝一尝。”白狗阿姨为猴妈妈和小猴子洗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小猴子接过了白狗阿姨的西红柿后,对白狗阿姨说了声谢谢。白狗阿姨忙对猴妈妈说:“小猴子真听话。”这时小猴子向白狗阿姨说了昨天香蕉皮的事,“对不起白狗阿姨,我不该乱扔皮,害得你摔倒了。”
白狗阿姨听了小猴子的道歉,忙对它说:“做错了事情敢于承认,就是一个好孩子!”小猴子听了,非常高兴。
接着,猴妈妈带着小猴子又来到了小花猫家。小花猫刚从河里钓鱼回来,看见了猴妈妈和小猴子来了,很高兴,便从屋子里端出来一盘水果给猴妈妈和小猴子吃。小猴子见小花猫如此热情,对小花猫说了声谢谢。小花猫忙对小猴子说:“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昨天把我扶起来呢。”小猴子听了小花猫妹妹的话后,红着个脸,低着个头,忙对小花猫妹妹说:“昨天那些桔子皮都是我扔的,是我害的你被摔倒在地上,对不起,小花猫妹妹!”
小花猫妹妹忙对小猴子说:“没关系的,我妈妈说,做错了事情敢于承认错误,知道改正就是好孩子。”这时猫妈妈和猫爸爸也都干活回来了,得知真相后,都在夸小猴子是个敢于承认错误的好孩子。
小猴子听了,对大家说:“从今以后我要做一个好孩子,以后我再也不乱扔东西了。”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热闹的欢笑声,为小猴子的诚实,更为猴妈妈机智的教育方式,因为猴妈妈早就和熊伯伯他们三个约定好了,为了改正小猴子的坏习惯,才上演这幕剧。
紫雾森林里来了一条背着大口袋的龙。
“嗨,大家好,我叫喷嚏(pēn ti)龙。”它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来收喷嚏的。”
“什么呀,这家伙有病吧?”许多动物看了它两眼,便走开了。
有些动物却很好奇:“喂,喷嚏龙,我们把喷嚏给你,你是不是要给我们钱呀?”
“不……不好意思,没钱的。”
“没钱没东西,谁把喷嚏白送给你呀!”动物们一个个噘(juē)着嘴走了。
“阿嚏……”忽然,站在路边的野猪大哥打了一个喷嚏。
“嗖”,喷嚏龙一下子就冲到了它面前,扯开大口袋把喷嚏装了进去。
喷嚏龙今天的运气可真不错!接下来,它又收到了山羊大叔和黑熊弟弟的喷嚏。喷嚏龙高兴得哈哈直笑。
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喷嚏龙就再也收不到喷嚏了。动物们看见喷嚏龙,就捂着嘴巴和鼻子,飞快地跑得远远的。
这是怎么回事呀?原来,森林里突然流传着一个可怕的消息——谁被喷嚏龙收走喷嚏,谁就会性命不保!
竟然有人造谣!喷嚏龙真是气愤极了。不过,喷嚏龙随即嘿嘿笑着离开了紫雾森林。
动物们欢呼雀跃。但它们高兴得太早了,不一会儿一股刺鼻的气味随风飘进了紫雾森林。
“阿嚏!阿嚏……”到处都是动物们打喷嚏的声音。
喷嚏龙飞跑了过来,收走了满满十口袋的喷嚏。
呀,这股呛人的气味竟是喷嚏龙弄出来的!动物们气愤极了,一起去找喷嚏龙算账。
当大家来到山谷中的喷嚏龙家时,都惊呆了。喷嚏龙竟然建了一座小型的魔力发电厂,那些被它收来的喷嚏都是用来发电的。
看到大家,喷嚏龙跑了出来:“对不起,我也不想瞒着大家的,但这座魔力发电厂还在摸索阶段,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它发了电,我就免费送给大家用……”
原来是这样呀!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喷嚏龙,你好棒,以后我们都到你这里来打喷嚏……”
哎哟哟,玫瑰花会唱歌吗?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有运气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过,眼下,你还得听听幸运的晶晶的故事吧。
在一朵很大很圆的玫瑰花里,有一颗清澈的露珠儿。那露珠很特别,因为她是一颗淘气、顽皮的星星,名字叫晶晶。玫瑰花的辈分呢,可以被称作姑姑了。晶晶缠着姑姑:给我讲一个故事吧?姑姑笑笑说:你呀你,我的故事全部讲完了。每天晚上,我都给你讲呀讲,瞧,终于被你掏空了。晶晶说:我不信我不信。姑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晶晶眨着眼睛,想了好长一会儿,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玫瑰姑姑着急地说:晶晶,快回家吧。你看,夜已经很深了。晶晶摇头:不不不,不嘛。姑姑说:天黑了,鸟儿归巢,孩子回家,你也该动身了。晶晶说:我可是一颗星星,我不在乎。
玫瑰姑姑说:哎,小家伙,你说吧,怎样才能让你动身回家?晶晶想啊想,最后她笑嘻嘻地说:姑姑,你给我唱支歌吧!玫瑰姑姑的脸红了,晶晶看不出来。玫瑰姑姑连忙说:不行不行,我从不会唱歌。再说,我年纪大了,从头学不容易着咧。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就因为怕羞,至今还不会唱一支完整的歌呢。晶晶说:那,今夜我不走了,反正你得答应我,不然,我还会干出一些蠢事的。
玫瑰姑姑被吓了一跳:哎哟,别别别,让姑姑好好地想想。晶晶说:哈,别想啦,现在开始。玫瑰姑姑说:你等等,我得向一位歌唱家请教。
玫瑰努力弯下腰,没有风,她蹲下身子总是很吃力的,玫瑰轻轻地说:蟋蟀先生,蟋蜱先生,请醒酲。蟋蟀和玫瑰是邻居,他刚刚参加一个演唱会回来,正在梦中,被玫瑰喊醒了。蟋蟀打了个呵欠,呵欠悦耳动听,像个美丽的音符。蟋蟀说:唔,玫瑰小姐,有事儿吗?玫瑰羞涩地说:你能教我唱支歌儿吗?蟋蚌兴奋地说:嘿,太乐意了。我教你《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吧!
蟋蟀拉长腔调,尽量把音往高处调:天——
玫瑰的声音那么小,而且是往下滑:天——
蟋蟀说:向上向上向上。
玫瑰总是向下向下向下。
晶晶站在旁边,她根本不喜欢穿着燕尾服的蟋蟀先生,她认为蟋蟀的声音难听极了。
蟋绊说:真笨,我还没有带过一个像你这样笨的学生,简直丢我的脸。晶晶伏在玫瑰耳边说:姑姑,这家伙哪儿有脸?小丑似的!。玫瑰瞪了她一眼:嘘,不许胡说,蟋蟀是受人尊敬、受人欢迎的歌唱家哩。
——请注意,集中精力,唱歌时要专心,不能三心二意。蟋蟀生气了。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
蟋蟀一个音一个音地教玫瑰。他拿着一根细细的草茎,摇头晃脑地比划。
蟋蟀说:你让我很失望,你根本没有音乐细胞,成不了歌唱家。算啦,你自己练去吧。
蟋蟀折断了指挥棒,他拒绝再教了。
玫瑰委屈地、小声地说:我不想成为一名歌唱家,我只想给晶晶唱一支歌。蟋蟀早已用一片叶子——他的轻柔的被子——蒙上了脑袋。
玫瑰姑姑对晶晶说:你听见了,也看见了,姑姑实在唱不了歌儿。
晶晶说:姑姑,挺好,我爱听。你唱吧!
玫瑰叹了一口气。她开始小声唱,后来大声唱了。夜晚的空气中飘满了她的歌声,顺着那些芬芳的味道,你就能找到会唱歌的玫瑰花儿。
晶晶拍着小手:太好啦,太好啦。
蟋蟀先生掀开树叶,兴冲冲地说:喂,玫瑰小姐,我傲了一个很奇怪、很美丽的梦,我梦见你在唱歌,歌声甜蜜动人。
玫瑰说:谢谢你!
蟋蟀说:可惜呀可惜,这不是现实。得了,再见。他又钻到了树叶下面。
玫瑰和晶品笑了,她们笑得很开心。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
晶晶在天快亮的时候,躺在玫瑰的臂弯里睡着了。她说,这歌声一定给我带来一个美丽的梦,我可不想把这些幸福白白地洒在回家的路上。玫瑰姑姑心地善良,她不忍心拒绝晶晶的要求,因此她允许晶晶留下过夜。
天亮了,人们路过玫瑰花丛时,只看见了那粒硕大的露珠。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一颗星星,她的名字叫晶晶。玫瑰的歌声呢,他们更是听不到啦。
“多好的小公鸡,油炸一下,就是一道美味的菜啦!”年迈的厨子自言自语地说着,把一只小公鸡塞进一只倒放的木桶里,“客人明天到,现在我得躺着休息下……”
小公鸡在木桶里哭泣,明天刀子就要落到它细嫩的脖子上了。它不甘心!
一群老鼠听见了小公鸡的啜(chuò)泣声,就合力帮助它掀开了木桶。小公鸡看到领头的老鼠打扮得很奇怪,手里还拿一根鱼刺做的剑。
这是只年轻的老鼠,叫杰克。它一直想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骑(qí)士,但它缺一匹马——当然,老鼠的坐骑不能是真马,那太大了,它想要一只小公鸡,不仅跑得快,还可以飞,就像远古大神骑的龙。
“小公鸡,你愿意做我的坐骑吗?”老鼠骑士杰克喜笑颜开。
“我很愿意做你的坐骑,可明天老厨子要把我做成汤……”
小公鸡的话还没说完,杰克立刻气炸了:“我不能让他这么做!”然后它就把拴(shuān)在小公鸡的脚上的麻绳咬断了。
“小公鸡,我宣布你自由了。”杰克跳到窗台上,奋力把木板窗推开,“快从这里逃走吧。”
“杰克,你不是早就想要一只小公鸡做坐骑吗?”几个鼠大妈好心提醒道。
“没有坐骑,我照样是英勇的老鼠骑士杰克,可是小公鸡不离开厨房,明天就变成肉汤啦!”杰克叫道。
碗橱(chú)后面一阵响动,老厨子扑出来,他看到窗台上的小公鸡,立刻惊叫:“抓住它,我明天的菜!”说着,他向小公鸡伸出手去。一旁的杰克立刻把剑刺入老厨子的手掌,老厨子惨叫一声:“啊,该死的!”啪,巨大的手掌拍了下去,杰克倒在了血泊里。
“该死的老鼠!”老厨子把杰克的尸体扔了出去。然后他拉开门,出去寻找小公鸡。
墙上,两张古老的画像,画上的两位老人目睹了这一切。
“我认为,老鼠杰克是最勇敢的骑士,你觉得呢?”一位老人说。
“当然!”另一位老人说。
一会儿老厨子空着手进来了,画上的老人闭住了嘴。
上篇
吱扭大叔住在大名鼎鼎的糟糕市。
吱扭大叔圆头圆脸圆身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左右乱晃,仿佛是个在街上滚来滚去的大酒桶。这样的形体很适合喝酒和流浪。
吱扭大叔戴顶又破又烂的黑礼帽,穿件又大又脏的破风衣,风衣口袋里装着两个大酒瓶。不管走坐,吱扭大叔都不停地取出酒瓶,吱——扭,吱——扭,喝几口酒,然后咂巴咂巴两片厚嘴唇,两只小眼睛顿时放出光彩,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喝醉了,他就把风衣裹紧,随便躺在街头墙角、马路边上、花园树丛下,呼呼大睡。
一天,吱扭大叔用身上唯一一件还值几个钱的老怀表换了两瓶酒,悠哉游哉地走在马路上,一边揉着圆圆的大肚子,一边举起酒瓶,吱——扭,吱——扭,正喝得起劲,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整个人酒桶般地倒地摔了个嘴啃泥。酒瓶打碎了,帽子骨碌碌滚出丈把远。可他没有马上捡帽子,而是赶紧趴下,嘴唇贴地吱——扭、吱——扭地喝着洒在地上的酒。许多过路人都围上来看稀奇。他对大伙这种莫名其妙的模样很纳闷:“喂,傻看什么?还不赶快趴下来喝酒呀!”
吱扭大叔喝醉了,咿咿呀呀地唱着歌,摇摇摆摆地跳起舞来。他的舞姿很潇洒,我敢说糟糕市再也没有比他跳得更好的了。许多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跟着学,连骑自行车开汽车的人也都停下车,跟着他左右摇摆起来,一会儿就都陶醉在疯狂的旋律中了。
跳了一会儿,吱扭大叔跳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他打开了一辆汽车的门,一屁股坐进去。嗡嗡,启动引擎,嘀嘀,开跑了。还在跳舞的车主听到喇叭声,忽然明白过来,慌忙去追赶。可是车儿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吱扭大叔开起车来也东一下西一下摇摇晃晃,差点撞翻一个岗亭。
站岗的警察长了一个又肥又大的绿鼻子,外号叫绿鼻子警察。那年糟糕市招聘警察时,他去报名,受到警察局长的青睐:“你这鼻子长得太妙了,简直是绿灯长明!人们讨厌红灯,你一定会大受欢迎的。”绿鼻子被录用了,成了绿鼻子警察。绿鼻子警察也真够和气的了,他老是给人家开绿灯,果然讨得了大家的喜爱。全市警察评比时,绿鼻子警察一连三年夺冠。
但是,今天绿鼻子警察却大动肝火。他那绿鼻子气成了红鼻子,亮了红灯,示意吱扭大叔停车。
吱扭大叔哪管这一套,继续横冲直撞。
绿鼻子警察赶紧跳上警车,摁响警笛,开亮警灯,加大油门向前追去。
吱扭大叔一看绿鼻子警察追上来了,赶紧跳下汽车,在马路上飞跑。绿鼻子警察也停下汽车紧追不舍。吱扭大叔眼看要被绿鼻子警察追上了。他灵机一动,一头钻进了马路旁边的一个垃圾筒里。
这时正好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倒垃圾,吱扭大叔怕她发现自己,赶紧伸出手,一把把小姑娘手里的垃圾抓了过去。
小姑娘一愣,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掉头飞快地跑去,一头撞在绿鼻子警察的身上。绿鼻子警察不知出了什么事。小姑娘告诉他,垃圾筒里有魔鬼。绿鼻子警察更加莫名其妙了。最后他断定,一定是小姑娘读童话书读得太多了,中了邪。于是他决定先把小姑娘送回家去。
一路上,他给小姑娘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这些故事把小姑娘逗笑了,逗得他自己也笑了。当然他早就把追捕吱扭大叔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吱扭大叔总算躲过了一场禁闭。
吱扭大叔见绿鼻子警察和小姑娘走远了,这才擦着满脸的冷汗从垃圾筒里爬出来,可他并没有马上改掉喝酒的老毛病,不一会儿,他又酒瘾大发,掏出酒瓶,吱——扭,吱——扭,又喝了个酩酊大醉。
吱扭大叔喝醉了就躺在一个商场的拐角处睡觉。这时,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一看到吱扭大叔便停了下来,用手拍拍吱扭大叔,吱扭大叔没吭声。他便急忙把吱扭大叔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吱扭大叔的身上,然后穿上吱扭大叔的破风衣,戴上吱扭大叔的破礼帽,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巡警朝这边跑来,在吱扭大叔的身边停下。他们研究了一番吱扭大叔身上的衣服,便把他带到了警察局。
吱扭大叔酒还没醒,歪着头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两个巡警又是往他脑袋上泼冷水,又是在他的鼻子底下涂抹清凉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醒。一个巡警大声喝道:“别装蒜!快快如实招来!”
另一个巡警打开笔录纸,准备记录。
“招,招什么?”吱扭大叔眨巴着一对小眼睛,满脸迷惑。
“招你怎样偷珠主店的珠宝的?”审问的巡警提醒他。
“偷,偷珠宝店的珠宝?”吱扭大叔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审问的巡警鼻子都气歪了。
“你们搞错了。”吱扭大叔说。
“怎么会错呢?有人亲眼看见你从珠宝店的橱窗里跳出来,逃跑时穿的就是这套衣服。”审问的巡警指着吱扭大叔身上的红西装说。
吱扭大叔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件红西服,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急忙辩解说:“我真不是小偷,不信你问绿鼻子警察。”
审问的巡警给绿鼻子警察打了个电话。
绿鼻子警察赶来了。他看了一眼吱扭大叔,说:“你们确实搞错了。我敢向上帝保证,尽管他贪杯好酒,但他决不会偷东西。”
那么,偷盗珠宝商店珠宝的家伙是谁呢?两个巡警犯起难来,破不了案,没法向局长交差啊!
吱扭大叔看着两个巡警愁眉不展的样子,说:“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两个巡警激动得跳了起来。
吱扭大叔说:“不用说了,你们给我一副手铐,我保证把他捉来。”
两个巡警送给吱扭大叔一副手铐,吱扭大叔告辞巡警,独自消失在夜幕中。
下篇
糟糕市最热闹的环城公园的树荫下,出现了一个专卖偏方的江湖郎中。
郎中戴顶牛皮帽,穿着大白褂,盘腿坐在草坪上,面前铺了一块白布,白布中央放了一个黑布袋,黑布袋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专治奇痒顽症。”这郎中就是吱扭大叔。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求医了。
第一个来求医的是个小男孩。他脱掉鞋袜,不停地挠着脚丫子,皱着眉头说:“痒死我了,快给我治治!”
吱扭大叔看了看小男孩的脚,又拎起小男孩的袜子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赶忙用手扇了扇,说:“臭死我了,我不治这种病!”
“你不是专治奇痒吗?”小男孩不解地问。
吱扭大叔说:“你的脚所以痒,是因为不爱洗脚,得了脚气病。脚气病发作,脚指头就痒痒,有原因的病能算奇吗?不奇,所以我不治。”
吱扭大叔指着黑布袋上的“奇”字,挥挥手,示意男孩快走。男孩悻悻地去了。
又来了个背书包的小女孩,顶多是六年级的学生。小女孩脱掉漂亮的高跟皮鞋,使劲地挠着脚心说:“我的脚痒死了,快给我治治吧。”
吱扭大叔看看小女孩的脚,把小女孩的高跟皮鞋拎起来,用手指头量量鞋跟,鞋跟比中指还长。吱扭大叔摇摇头说:“你的病我也不治。”
“为什么?”小女孩使劲地挠着脚心,急得要哭了。“因为你的脚发痒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鞋跟太高。像你这样小小的年纪就穿这么高跟的鞋,长大了非踩高跷不可。”女孩也悻悻地去了。
……
吱扭大叔就这样胡扯八道地打发着来求医的病人。一天一个病人的病也没治成。
眼看天快黑了,吱扭大叔还饿着肚子呢。他想,恐怕今天遇不上真正的病号了。他正要收拾东西找地方休息,从公园的树丛中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小伙子四下瞅瞅,见没有别人在场,一把拉住吱扭大叔的胳膊说:“痒死我了,快给我治一下吧。”吱扭大叔仔细瞧一眼小伙子,见小伙子一副诚恳的样子,心想,看来这回遇上真病号了。他和气地问:“你哪儿痒?”
“手痒。”小伙子双手轮流乱抓着说。
吱扭大叔捏着小伙子的手,认真地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症状。
“是这么回事?”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到人家的好东西,手就痒……”
“痒得厉害吗?”吱扭大叔问。
“厉害,发作起来,怎么挠也挠不好。”
“那么,最近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昨晚……”小伙子话刚出口,又收住了。他四下看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把嘴凑近吱扭大叔的耳畔说:“昨晚我从珠宝商店门前经过,看橱窗里有那么多值钱的玩艺儿,手就痒起来,痒得实在受不了啦,我就……下手了……”
“哦,那好办。”吱扭大叔指着面前的黑布袋说,“你把双手伸进去,一会儿就好了。”
小伙子按吱扭大叔的要求把双手伸进黑布袋里。吱扭大叔在黑布袋外面用手一挤,就听袋子里咔嚓一声响,然后拉着小伙子的胳膊说:“跟我走吧。”
“走,上哪儿?”小伙子一愣。
“警察局。”吱扭大叔得意万分。
“你!你……”小伙子火冒三丈,要从黑布袋里抽出双手厮打吱扭大叔。但他的双手已被吱扭大叔藏在黑布袋里的手铐牢牢铐住,动弹不得了。
吱扭大叔把小伙子送到警察局,两个巡警一审问,小伙子如实招了供,交出了所偷窃的全部珠宝和首饰。两个巡警高兴坏了。吱扭大叔破案有功,他们决定好好奖励吱扭大叔。他们问:“你想要什么,要钱吗?”
吱扭大叔说:“不要钱,要钱干么?要了钱还得麻烦去换成酒……你们有酒吗?”
两个巡警一听,马上给吱扭大叔买了一大桶糟糕市最好的陈年老窖。吱扭大叔抱着酒桶,乐得一边唱歌一边一颠一颠地离去。
这么多的酒,起码够喝一个星期。吱扭大叔欢天喜地之际,不禁又犯起愁来:这么多的酒一时喝不完,存放在哪儿好呢?放垃圾筒里?不妥,要是被运垃圾的当成垃圾运走了,可就糟了;放在下水道里?也不成,万一被一群喜欢喝酒的老鼠碰上了,不是等于给它们送礼吗?到底放哪儿好呢?吱扭大叔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趁黑夜没有人,他悄悄地摸进一幢大楼,把酒桶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然后,他早早躺在公园里的长椅上,舒舒服服地睡起大觉来。
睡着睡着,吱扭大叔突然被一阵纷乱的吵杂声惊醒。原来,糟糕市市政府办公大楼着火了,全市的消防车正哇哇地叫着朝这边开过来。市政府门前广场围满了人:有的东窜西跑,忙着救火;有的东张西望,在看热闹。广场上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糟糕市市长也闻讯赶来了。他和消防队长站在高高的指挥车上,用喇叭喊话,指挥消防队员灭火。消防队员慌忙举起水枪朝市政府大楼喷水,但怎么喷也不解决问题。因为火是从大楼里面着起来的,必须打开大楼里的消防栓,火才能扑灭。
市长命令消防队员们往大楼里冲。可是,消防队员们不但不往大楼里冲,反而望着熊熊的烈火,不住地往后退。
市长气坏了,拎起消防队长的衣领,要他亲自带队冲进大楼。消防队长吓得双腿乱抖,两手直摆,结结巴巴地说:“别!别……”
正在这时,只见人群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发了疯似地冲进了大楼。接着,听到大楼里发出一阵隆隆声。大楼里的自动消防装置启动了,高效灭火的二氧化碳、灰砂、干冰,顷刻间从大楼里的各个部位喷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把大火扑灭了。
围观的群众一阵欢呼,焦急万分的市长也平静下来了,消防队长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但大家接着又不禁陷入了一种感激的悲痛之中,因为刚才那位勇士可以说是在火海里灭火,很难生还,定死无疑。有的人甚至脱帽垂首,为舍身救火的那位勇士默哀!
这时,奇迹却出现了。只见那位勇士竟然抱着一桶酒东倒西歪地从烟雾中钻了出来。
市长疾步上前,搀扶着左摇右摆的勇士,激动得涕泪滂沱,不知说什么好。
人们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高呼着向勇士学习的口号,把勇士团团围住,纷纷争睹勇士的英姿,请他签名留念……
勇士就是吱扭大叔。
吱扭大叔成了糟糕市的英雄。为了表彰吱扭大叔的丰功伟绩,市长决定重奖吱扭大叔,并授予其“模范市民”的称号。
授奖仪式马上要在市政府广场举行。届时,还要请吱扭大叔向人们作英雄事迹报告。吱扭大叔惴惴不安连连推辞。市长却坚定地说:“你一定要讲。因为我们要以你的精神教育鼓励糟糕市的全体市民……”
盛情难却,吱扭大叔只好同意了,发表演说前他特地理了发,刮了脸,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因为他想:糟糕市的楷模决不应该是一个邋邋遏遏、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酒鬼。
吱扭大叔精神焕发地登上了演讲台,他先用一分钟的时间调节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又镇静自若地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说:“感谢大家赐给我如此至高无上的荣誉。遗憾的是,我之所以扑入大火之中,是因为我的酒桶藏在大楼的消防箱里。我取酒桶时,无意间触动了消防栓……感谢上帝扑灭了大火……”人们一听,全都愣住了,广场上足足静了五分钟。起初,人们陷入了一种迷惑、一种不解;紧接着,人们又被吱扭大叔出奇地诚实感动了。诚实比勇气更可贵。人们又兴奋地欢呼起来:“吱扭大叔!吱扭大叔……”
哗哗哗!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欢呼声和掌声令吱扭大叔心醉。从此,他再也不贪杯喝酒了。他真的成了一位糟糕市的好市民。
刘长水与奶奶抵达吉隆坡的富都车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车行驶了半个钟头左右,他们终于到达了大哥的半独立式双层洋楼。刘长水忙去按门铃,等了一会儿,却没人来应门,只见一只高大威猛的狗边吠边冲了出来。吓得长水急忙退到汽车这边来。
婆孙俩正在门口不知所措时,里边走出了一个像马来人的女孩。她一看到长水和奶奶,就操着马来话问:
“你们是不是从××来的?”
“是呵是呵,我们正是从××来的,我是来找我的孙子的,他在家吗?”还好奶奶会一些马来话。
“我是工人,老板有吩咐,你们来了,就等一等,他们去Shopping,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开了铁门,让婆孙俩进去。“哗,这房子布置得真美。你大哥一定赚了不少钱。我说长水呵,如果你大哥真的让你在这里升中学,那就好罗,你看,屋子这么宽敞,外面又种了这么多胡姬花,以后住了下来,你可要帮忙哦,里里外外,有什么事就做,住在大哥这里,别斤斤计较,明白吗?”
“阿嬷,我知道啦,现在还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真的让我在这里念中学,讲这么多也没用。”
“唉呀,怎么不是真的?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他能反悔吗?何况你是他唯一,也是最小的弟弟。他以前不是最疼你的吗?”
“以前是以前。阿嬷,大哥现在有了家庭,又有自己的孩子,不同了。”刘长水说的都是真心话。
别看他只是十二三岁,可懂事得很。这次到吉隆坡来找大哥,也是因为母亲一再催促才成行的。
长水的父亲,5年前由于肺癌而去世了,平日就靠妈妈割自家那三依格胶园的收入为生,好在两姐一兄都已结婚自立,日子还勉强可以应付。只是做母亲的想让小儿子念中学,但费用大,怕负担不起。记得以前大儿子长明曾拍胸脯说:弟弟升中学的费用,他愿意承担。此外,她也听说吉隆坡的中学办得很有规模,水准也高,反正大儿子有言在先,因此,做母亲的就极力怂恿长水到吉隆坡来。
这几天来,由于“老毛病”风湿病发作,她只好请家婆代劳,陪着长水到吉隆坡一趟。
等呀等的,等得刘长水肚子饿得叽哩咕噜乱响,头有点发昏。可是,大哥大嫂还没回来,奶奶也许年纪大,加上坐了老半天的长途巴士,早已疲倦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长水除了刚到时,喝了一杯工人送来的橙汁外,什么东西也没吃,饿得他猛吞口水。他想叫工人拿点点心来,可又不会讲马来话,语言不通。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外面车笛响起。工人连忙从里边冲了出去开门。
“阿明是不是回来了?”奶奶也被车笛声惊醒,揉着惺松的眼,问道。
长水来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大哥回来了。大嫂手里还抱着已经睡着的侄女芬芬。
“唉唷,阿明啊,你们买东西怎么买得这么久,我都睡了一大觉你们才回来?”奶奶有些不悦地发出怨言。
“阿嬷,对不起,因为这家购物中心刚开张,人又多,文文不肯走。你们都还没吃吧。”刘长明忙不迭地赔不是和解释。妻子素芳只是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嬷,你来了。”就再也没开口,径自抱了女儿往楼上走去,儿子文文也跟在后边。
“阿嬷,阿水,我看你们先把行李放在一边,我现在载你们到附近的小贩中心去吃东西。”
长水巴不得大哥这一声吩咐。
“素芳不去?”奶奶走到门口,才记起什么地问。
“不去了,刚才我们和孩子在快餐店吃过东西了。”
刘长水一上了大哥的车后,忍不住地问:“咦,大哥,你又换车了,你上次回家时,好像不是驾这辆车的?”
“小鬼,看来你的记忆不错。是呀,这是刚买的,最新型的Accord。”
“很贵吧?”奶奶问。
“12万。”
“哗,一辆车要这么多钱,在我们家乡可以买两三间排屋哩!”奶奶摇了摇头。
“阿嬷,没办法啦,做生意,门面要紧。”刘长明对奶奶解释。
他们来到八打灵一处小贩中心。刘长水要了一盘加饭的海南鸡饭,奶奶则叫了一碗清汤稞条。长明什么也不想吃,只要了一杯薏米水。
“阿嬷,你们这次来,准备住几天?我这阵子很忙,恐怕没什么时间陪你们。素芳也是,她的公司经常加班,做到7点才回来。”
“阿明呵,我老实对你说吧,这次我和阿水来你这里,最重要的是为了阿水的前途。”
“阿水的前途?”刘长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
奶奶将最后一口汤喝完,用手帕抹了抹嘴,一本正经地对长孙说:“阿明,我听你妈说,以前你曾经答应过要负担阿水的中学费用,是吗?”
“我……我是这么提过。”长明略为犹豫地说。
“好了,阿水今年年底就要升中学了。你妈有意让他到吉隆坡来念书。因为你这里的学校办得好。再说是自己兄弟,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和放心,你看怎样?”
刘长明沉默了好一阵子,看了一下长水,解释道:“阿嬷,阿水,钱我可以负担一部分。不过,如果你想到我这里来,恐怕不太方便了。”
“唉呀,有什么不方便,兄弟俩,随随便便就可以了。阿水哪会去跟你计较?”奶奶心直口快地说。
“阿嬷,我索性对你们说明白吧。素芳有两个弟妹,今年年底也要从摈城到吉隆坡来念学院,她已经答应让他们住在我这里。我如果也让阿水住这里,我担心……担心……”
“担心老婆不高兴是不是?”刘长明看到奶奶逼视自己的眼光,心虚地低下了头。
“阿明,你知道你妈是怎样辛苦供你念完中学,然后让你到吉隆坡来读专业课程的吗?好了,你现在会赚钱了,唯一的弟弟你都不照顾;老婆的弟妹就可以让他们住在你这里。你这样做,是不是公平?你说呀,而且是你答应过的,你现在竟然跟阿嬷讲不方便,你妈真的是白辛苦一场了。阿水,明天我们就回去。”
“阿嬷,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我又没说不负责阿水的读书费用。其实,阿水去中学寄宿也不错,省得天天来回,也好多点时间读书。”
“这些不需要你操心。等一下你载我到你表姐阿婉那儿去。阿水,走,我们回去拿行李。”弟弟别有深意地望了大哥一眼,然后急冲冲地追上奶奶。
从前,在一个偏僻的小林场里,住着一位老爷爷,老人没有孩子,他独自一人长年住在这里,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早已忘记了孤独和害怕。
一天,老爷爷拿着铁锹在自己的门口空地上种了一棵树。小树每天都在长大,老爷爷每天都来为它浇水、施肥。有一天,老爷爷实在闲得无聊,就和小树讲话,时间长了,小树也能听懂老爷爷的话了,所以老爷爷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人好像年轻了许多。
有一天,小树说:“老爷爷,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老爷爷说:“好呀!从前,在一个深深的水井里,住着一只大青蛙……”
从此以后,老爷爷每天都给小树讲一个故事。小树越长越高,也越来越壮,可是老爷爷却越来越老,身体越来越不好。
有一天清晨,小树又等着老爷也来给它讲故事,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小树想:肯定是老爷爷睡过了,没事儿,我多等会儿好了。可是,小树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来,这时小鸟飞来了,小树说:“小鸟,你去叫一下老爷爷吧!”小鸟飞过去一看,老爷爷已经远远地睡着了,脸上还含着微笑。小鸟告诉了小树,小树好伤心,它一直哭一直哭,把头发都哭黄了,哭掉了。这时风婆婆吹起了风,小树的头发全掉光了……
后来,来了一群小朋友,他们来到小树身边,拣起了树叶。只听其中一位小朋友叫道:“呀,快看,每片叶子上都有故事呢!”小朋友们把树叶聚集在一起,一块欣赏树叶上的故事。原来,小树把老爷爷讲的故事都记下来了……
一大早,狮子大王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我还没睡够呢!”狮子大王嘀咕着去开门。
一开门,他吓了一跳。门外,羚羊、兔子、小鹿……排成长长的队伍。
“狮子大王,我们都快饿晕了,请您救救我们!”小动物们一齐说。
“草原上不是有很多草吗?你们为什么不去吃呢?”狮子大王不解地望着大家。
“草原上的草根都被老鼠们啃得差不多没了,秋天的时候他们还吃草籽,现在草原上的草越来越少了!”一只羚羊告诉狮子大王。
“自从您赶走了蛇、黄鼠狼和老鹰后,老鼠没了天敌,现在,他们越来越多,越来越霸道,草原上到处都是他们的洞穴!”兔子说。
原来,蛇、黄鼠狼和老鹰喜欢捉老鼠吃,狮子大王为了保护弱小的老鼠,把他们从草原上赶走了。
狮子大王以为自己作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没想到却给草原惹了大麻烦。
狮子大王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了。
“走,我跟你们去草原上看一看!”狮子大王和大家一起来到草原上。
原本应该长满青草的草原,现在只有稀稀拉拉几棵草,而老鼠洞却布满了整个草原。黄沙被风吹得四处飞散,整个草原看起来一片昏暗。
“看来,草原上什么动物都不能少啊!”狮子大王感慨起来,“现在,我亲自去把蛇、黄鼠狼和老鹰请回来!”
“太棒了,明年我们就不用担心没草吃了!”小动物们开心得呼喊了起来。
狮子大王的头好像不那么疼了。
知识链接:自然界中有一个食物链,食肉的动物吃食草的动物,食草的动物吃各种植物,而各种动物的尸体腐烂又可以给草地带来养料,这样一环扣一环的紧密联系,才能让我们的生态保持平衡。
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居住着蜗牛家族。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每天,他们慢吞吞地工作,慢吞吞地吃饭,慢吞吞地散步。总而言之,他们做一切事都是不慌不忙,慢吞吞的。
孩子们喜欢聚集在爷爷身边听他讲故事。
比多是这些孩子中间的一个,他是一只好动、爱问、喜欢想事情的小蜗牛。
爷爷今天讲的是他的爷爷的故事。
“我的爷爷听说切里咔啦城很好玩,就决定去了。可是,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比多问:“他到了切里咔啦城吗?”
爷爷摇了摇头。
比多问:“那他去了哪里?”
“好多年后,麻雀见到了他。我爷爷走到桥中间,就走不动了,后来就……”爷爷说不下去了,他捂着脸哭了起来,“可怜我的爷爷就这样死了。”
要到河那边去,需要经过一座木桥。木桥离这儿有很远的路。
小蜗牛们听着爷爷的哽咽,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才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比多又低低地说:“爷爷,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的爷爷为什么要去切里咔啦城呢?”
爷爷抹了抹眼泪,说:“切里咔啦城好玩啊。那里有电影院,放映最好看的电影;那里的图书馆,有永远看不完的书;那里还有快碰到天那么高的大楼,到了晚上,大楼上就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
比多说:“我也想去切里咔啦城。”
爷爷厉声说:“不行!”
比多问:“为什么?”
爷爷说:“我不想你死!你会死在半路上的。”
比多说:“不会的。”
“切里咔啦城太远了,我们蜗牛永远走不到的。”爷爷斩钉截铁地说。
比多说:“应该有办法的。”
爷爷说:“比多,答应我,千万不要去切里咔啦城。”
比多没有说话。
后来,比多一直待在家里看地图。
再后来,比多在家里敲敲钉钉地,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别的小蜗牛来喊他出去玩,他笑了笑,说:“不去,我有事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比多扛了一条小木船从家里出来了。
这轰动了整个蜗牛家族。
在大家惊奇的眼光注视下,比多把小船放进了河里,然后又坐上了小船。那天是顺风,前一天比多咨询过了猪先生。
猪先生是这一带最著名的气象专家。
比多其实备了船桨,但根本就用不着。风很快就把船推到了岸那边。不过,以蜗牛们的视力,那已经是他们看不到的距离了。
蜗牛们议论纷纷。一只大蜗牛说:“比多即使能过了河,也到不了切里咔啦城的呀。切里咔啦城可远着呢!”
有只小蜗牛问:“有多远?”
大蜗牛说:“天有多高,切里咔啦城就有多远呀!”
比多的妈妈哭了,她认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儿子了。
爷爷拍着自己的脑门骂自己,说:“都怪我这个老糊涂,那天不该给比多说切里咔啦城的事呀。”
比多一去,很久都没了消息。
他的事,常被长辈蜗牛说起,并告诫小孩子们千万不要异想天开,绝对不能去那遥远的切里咔啦城。
终于有一天,麻雀送来了一封信。
信是比多写的。他在信中说,他当天乘船过了河,找人询问,很快就在河边找到了鸽子航空有限公司的机场。机场距离河边四十分钟的路程。乘坐鸽子十八号,他于当天下午三点半钟到达了切里咔啦城。
这一封信,是比多在切里咔啦城最大的宾馆的顶层——二百零八层写的,他说他已经把切里咔啦城所有地方都玩过了。他强调,在城里玩的时候,他不用自己走或跑,而是乘坐一种有四个轮子的快得不得了的汽车。
汽车是什么样子,蜗牛们无法想象,这里最博学的蜗牛也没见过。
比多还写道:“我们蜗牛的速度确实是太慢了,但这一点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我们安于慢的现状,不会寻找解决慢的办法。”
妈妈听了,激动地哭了,因为儿子还活着,而且见了这么多世面。
爷爷则仰天笑了,高兴地说:“了不起,我的孙子比多真的很了不起呀!十个我加起来,也不如他聪明。”
几天后,好几个年轻的蜗牛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在路上开始商量,希望找到更快的办法去到那个迷人的切里咔啦城。
有一个农民,名叫康帕里阿诺。他有一个妻子和一头驴子,他在田里干活时,常有教士走过,他们总是问他:
“康帕里阿诺,你在做什么?跟我们走吧!”
有一天早晨,康帕里阿诺在驴子的尾巴下塞了几个金币,像往常一样,教士们又来了,康帕里阿诺说。
“你们停一停,我同你们一起走。”说完,他给驴子驮上东西,就同教士一起走了。
春季里,草都发绿了。驴子一路上吃饱了,就开始拉屎了,康帕里阿诺塞在驴尾巴下的金币都掉在地上了。教士们看了十分惊奇,就问:
“康帕里阿诺!你的驴子会下金币?”
康帕里阿诺回答说:
“我的全部财产都是驴子给的。我要是没有这头驴子,早就饿得伸腿了。”
教士们说:
“康帕里阿诺,把驴子卖给我们吧!”
“唉,不能卖,这驴子怎么能卖掉?”
“好了,如果你卖的话,你看,它值多少钱?”
“你们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卖。但是,你们能立即给我三百个斯库多①,那就把它牵去吧!”
①意大利银币,相当于五个里拉。
教士们在口袋里找,大家一起凑足了三百斯库多,就牵着驴子回家去了。
在家里,他们叫妻子在马厩里铺上雪白的床单,想在第二天早晨收驴子在夜里拉出来的金币。
天刚亮,教士们就赶到马厩里,看到被单上有黄的东西,抓住一看,原来是驴粪。
“康帕里阿诺骗了我们!快打死康帕里阿诺!”说完,他们拿了叉子、铁锨就往康帕里阿诺的家里跑。
康帕里阿诺的妻子看见了,就说:
“康帕里阿诺不在家,他在葡萄园里。”
“我们会在那里找到他的。”
教士们叫着来到了葡萄园。
“康帕里阿诺,出来!我们要揍死你!”
康帕里阿诺问:
“什么事?”
“你卖给我们的那头驴子,它根本不会下金币。”
康帕里阿诺回答说:
“那先要看看你们给它吃什么。”
“我们给它吃得很好,新鲜的草,甜的饲料汤。”
“不幸的驴子!你们简直是在折磨它!你们叫它吃粗食,它怎么能下得出金币?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驴子,如果它还健康,我就把它牵回来;如果不好了,就留给你们。等一等,我先回家去一次,马上就来。”
“好!去吧,快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康帕里阿诺跑到妻子那里说:
“你在炉子上煮熟一锅豆子。当我和教士们回来走进屋里时,你装作从柜子里拿出烧开的豆子的样子,明白吗?”
康帕里阿诺和教士一同走到马厩边,只见驴子站在被单上面,周围是一堆堆驴粪,康帕里阿诺说:
“它不死掉才怪了!至少他已经不能工作了,你们是怎么对待它的?我哪里知道你们会这样对待它的!可怜的驴子!”
教士们感到很不好意思,说:
“我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别说了!”
“是,是,我们自己不好!”
“这样吧,到我家里去吃饭,我们和解吧,过去的事别提了。”
他们来到了康帕里阿诺的家,看见门锁着,康帕里阿诺敲了敲门,妻子从牛栏里出来,好像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似的。
他们走进了屋里,看到炉子里没有火,康帕里阿诺对妻子说:
“怎么?你没有做好饭?”
妻子回答说:
“我刚从田里回来,但是你不要发火。”
她铺好了桌布,走到柜子面前,从里面拿出来一锅烧开的豆子。
“真是奇迹!”教士们说,“豆子在柜子里会烧开?没有火,也能烧开!”
“我们要是没有这个锅,日子就难过了。”康帕里阿诺说:“我们放心地到田里去干活,回来后,饭自己就做好了。”
“康帕里阿诺,”教士们惊叫道,“把这个锅卖给我们吧!”
“无论什么代价也不卖!”
“康帕里阿诺,我们把驴子的事弄糟了,希望你把锅子卖给我们。我们给你三百个斯库多。”
康帕里阿诺把锅子卖了三百斯库多,于是教士们走了。
这时,妻子对康帕里阿诺说:
“为了驴子的事,你差一点被打死。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康帕里阿诺说完,到肉店里买了一只牛膀胱,里面装满了鲜血,然后对妻子说:
“你把这个膀胱藏在胸部,我拿着刀要杀你时,你不要怕。”
过了一会儿,教士们果然找上门来了。他们拿着棍子,敲开大门,对康帕里阿诺说:
“我们要打死你!要不,你把钱还给我们!”
“什么事?你们说说清楚吧!”
“你对我们说,锅子没有火也会开的,可我们同妻子出去工作回来后,豆子还是生的。”
“不要急,不要急!看来是我的妻子搞错了。我马上去问问她,她一定拿错了锅子。”
说完,他叫了妻子来,说:
“你说,你给他们的是不是那只锅子?”
妻子回答说:
“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把东西卖出去,以后又叫我到田里去干活,我就不给你锅子!”
康帕里阿诺叫道:
“你这个人真是糊涂!”
说完,他拔出刀子,就刺进藏在妻子胸部的牛膀胱,血顿时向四面八方喷出。他妻子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教士们吓得脸色苍白,说:
“康帕里阿诺,你为了这么一只锅子杀死妻子吗?”
康帕里阿诺看一看躺在血泊之中的妻子,装出同情她的样子说:
“啊,不幸的女人!不要紧,她马上会活转来的!”
康帕里阿诺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芦苇杆,放在妻子的嘴里,吹了三下,女人就站起来了,身体好好的,安然无恙,像原来一样健康。
教士们看了眨了眨眼睛,都呆住了。过了一会,他们说:
“康帕里阿诺,把这根芦苇秆卖给我们吧!”
“我坚决不卖!”康帕里阿诺说,“我已多次杀死过妻子,要是把它卖给你们,以后我用什么来救妻子呢?”
但教士们不罢休,坚持要买。于是,康帕里阿诺把芦苇秆以三百斯库多代价卖给了他们。
教士们回到家里后,有一天,同妻子吵架,就把她们都杀了。士兵们来捉教士时,他们还用芦苇秆吹气呢,可他们的妻子再也活不过来了。法院就判处他们去服苦役。
从前有一个国王,十分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年复一年,国王听到的故事越来越多,究竟多到什么程度呢?连国王自己也说不清楚,别人更是无法知道啦。很多很多的故事,只要你提起开头,国王就能接下去把故事讲完。国王所听到的故事中,有神话故事、寓言故事、民间故事、童话故事……等等,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也正是由于国王听到的故事数量很多,而且几乎每一个故事国王听后都能记住并能讲出来,因而老百姓们在背后悄悄地给国王起了个绰号“故事国王”。
有一天,国王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感到自己过去所听的故事都不是很长,其中最长的一个也只不过讲了半天时间,那世界上最长的故事会有多长呢?他决心要听一听。于是,国王就发了一道命令:全国百姓中如果有谁能讲出世界上最长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能让听的人不断发笑,就赏给他很多很多的财富,这些财富能让他愉快地度过一生。
命令发到全国后,很多人认为自己知道的故事可能是世上最长的,便纷纷前去讲给国王听。一些识字的人还事先写出来,到时一段一段地念。几天之内,国王听到了不少自己过去没听到过的新奇故事。这些故事,有的很有风趣,有的就没有多大意思,个别的一听就知道是胡拼乱凑的。但是,所有这些故事中没有一个被公认是世上最长的,因而也就没有一个人领赏。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前来讲故事的人越来越少。到了第三个月,便见不到一个前来讲故事的人了。国王因为听不到世上最长的故事感到十分烦躁,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动不动就发脾气,不是训人就是骂人,弄得王宫里的人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在进入第四个月后的第三天,王宫前出现了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身乡民打扮,骑着一匹小骆驼。年轻人从骆驼背上跳下来,将骆驼拴在宫前的一棵树上,便请卫兵进去通报,他要进宫给国王讲世上最长的故事。年轻人连说了三遍,卫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年轻人苦苦哀求了一顿饭的功夫,卫兵才带着轻蔑的口气说:“你能讲世上最长的故事?像你这样的人也想得到一笔财富?要想过好日子,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吧!欺骗国王是要掉脑袋的,你懂吗?!”
年轻人说:“谢谢您的指教!我完全明白。我既然下决心来了,就有把握讲出世上最长的故事,我讲的故事国王一定会满意的。”
卫兵说:“那你等着吧!”
不一会,卫兵回来告诉年轻人说:“国王让你进去。”
年轻人说了一声谢谢,便向宫里走去。
来到国王面前,年轻人首先向国王请安。
国王瞅了年轻人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
“纳比努,”年轻人答道。
“你能讲出世上最长的故事吗?”国王说。
年轻人回答说:“国王陛下,我认为我将要讲给您听的故事一定是世上最长的。”
国王让侍卫官递给年轻人一张席子,年轻人接过席子,铺在地上,脱掉鞋子,双腿盘坐在席子上,开始讲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在法兰西这个国家里,有一个饭量很大的人,名叫乌邦巴乌。乌邦巴乌的饭量大得让人吃惊,他从早到晚不停地吃呀吃呀,不论吃下多少东西都没有饱的感觉。很多有钱的人想试一试乌邦巴乌到底有多大饭量,花了很多很多钱,买来很多很多食物让乌邦巴乌吃,但最后这些有钱的人一个个都因自己财产有限而失败了。于是,乌邦巴乌饭量大的事便在全国百姓中传开了。人们吃饭时谈论这件事,走路时也议论这件事。很多人断定:乌邦巴乌掌握了某种魔法,他会施展障眼法,他能使用隐身法,他是永远也不会吃得饱的人,任何人都别想制服他。
“最后,这件事传到了国王那里,国王笑道:‘不论他乌邦巴乌有什么妖法,我得最后让他吃饱。如果不制服乌邦巴乌,我甘愿让出国王这个宝座。’国王一面派人去将乌邦巴乌叫到宫里来,一面让传令兵火速通知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一百二十四个地方长官,命令他们每人马上准备好一千份食物,每份食物用大葫芦装好,并尽快把这些食物送到王宫里来。
“国王的命令一下,全国行动起来了。一支支驮着食物的骆驼队从四面八方向王宫走来。国王站在城墙上,望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心里十分高兴。
国王暗自想到,这一来准能把乌邦巴乌撑死。
“装着食物的葫芦堆满了仓库,堆满了走廊,堆满了院子……,总数达十二万四千个,堆满了整个王宫。这些食物中,有的是粥,有的是煎饼,有的是肉丸子,有的是米团子,有的是用黄油制作的卷饼……。望着这些堆积如山的食物,王宫里的仆人们高兴得扭动身子跳起舞来,乐队也奏起了乐,大伙边跳边唱道:
乌邦巴乌没有到,
没有到,先浇上油!
一千份米团子在等着,
即使打嗝也塞进他嘴里。
一千份干饼已切好,
即使他饱了也得吃下去。
乌邦巴乌还没到,
还没到,他在哪儿?
热腾腾的干饼已浇上油。
“唱着唱着,乌邦巴乌来了。他走到国王面前,给国王请了安,然后退到一边。国王让乌邦巴乌开始吃,这时乐队继续奏乐。乌邦巴乌拿起一只水壶,往嘴里倒进一些水,漱了漱口,便抓过一只装着黄油卷饼的葫芦,打开盖,对周围在场的人说:‘诸位,对不起,我自己先吃啦。’ “人们说:‘朋友,别客气,请吃吧!’ “乌邦巴乌谢过诸位,便开始吃起来。他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
纳比努反复重复“不停地吃”这一句话,国王打断他的话说:“好啦!
我们已经知道他在不停地吃着啦。下面是怎么回事,你接着讲下去。别老是跟我们说‘不停地吃、不停地吃’,怎么没完没了!”
纳比努说:“国王陛下,您说得很对。您不是喜欢听又长又让人发笑的故事吗?那您就继续听下去吧!识字的人们,你们继续往下写,他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
到了晚上,纳比努还是这样一句话:不停地吃。 第二天,当纳比努正要继续开始讲下去时,国王说:“我希望结束乌邦巴乌吃的动作,开始新的内容。”
纳比努说:“国王陛下,乌邦巴乌不吃完葫芦里的那些食物,我怎么能开始讲新的内容呢?!乌邦巴乌连一百个葫芦都还没吃完,更不用说王宫里仍堆得满满的那些了。”
国王只好继续听下去。纳比努接着讲道:“他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
到了第三天,纳比努的故事还是重复这样一句话:“他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纳比努边讲边作着吃的动作,他讲得绘声绘色,津津有味,不时地引得国王和其他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到了第四天,当纳比努正要开始继续讲下去时,国王说:“乌邦巴乌吃的动作该结束了吧!故事开头很有趣,你为了让它拖得长长的,反复重复一句话,故意下去结束它。”
站在一旁的宰相说道:“尊敬的国王,依我之见,乌邦巴乌不吃完那些食物,纳比努是不会开始讲新的内容的。如果乌邦巴乌一天吃掉一百个葫芦里的食物,那十二万四千个葫芦可供他吃三、四年,纳比努也就可以三、四年不停地说‘不停地吃、不停地吃’,这样一来,他的故事比任何人的都长,可以说是世上最长的。自从纳比努开始讲他的故事后,您不停地在笑着,因此他讲的故事又是让人不断发笑的故事。”
听宰相这么一说,国王觉得有道理,便让士兵取来很多金银珠宝送给了纳比努。纳比努将这些金银珠宝分别装进四只大布袋。纳比努谢过国王和宰相之后,便扛起布袋向王宫大门走去。
当纳比努扛着财宝来到王宫门口,当初的那个卫兵一看,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尊敬的先生,当初一见面,我就、就看出您是一位才智超群的人,所以就赶紧去禀告国王。今天您果然获得成功。祝您洪福齐天、万事如意、长命百岁!”纳比努连看也没看卫兵一眼,只是顺手扔给了他十个金币。卫兵接过金币,连忙磕头,额头在地上磕得嘭嘭响。
纳比努将装着钱财的布袋安放在骆驼背上,然后骑上骆驼,在全城居民的赞扬声和喝彩声中,朝自己的家走去。一路上,纳比努高兴得哼着优美动听的小调,这是因为骆驼背上的钱财足够他一辈子“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不停地吃……。”
小猴子有个好东西,一个顶好顶好的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给别人看见,要是大家都来要,那可怎么办?
对,对,把它藏起来,藏在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第一天,小猴子把好东西藏在大树洞里。
第二天,小猴子把好东西藏在河边的石头后边。
第三天……
第四天……
藏来藏去,有一天,连小猴子自己也找不着好东西了。
“呜——呜——”小猴子着急地哭起来。
“谁看见了我的好东西?”
“好东西?你的好东西是什么样的?”一只小鸟飞来问。
小猴子说:“我的,我的好东西,它有金黄色的头发……”
小鸟一听,说:“跟我来,我见过你的好东西。”
小鸟在天上飞,小猴子跟在地上跑,飞呀飞呀,跑呀跑呀,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前。
一只狮子正伏在洞口的岩石上睡觉,他那金黄色的长头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小鸟对小猴子说,“喏,这是你的好东西。”
狮子被吵醒了,睁开疲倦的眼睛,惊奇地望着小鸟和小猴子。
小猴子忙摇头说:“这不是我的好东西。我的,我的好东西,穿了好多好多层衣服。”
一只乌龟刚好经过这里,听见小猴子的话,就说:“跟我来,我见过你的好东西。”
乌龟一扭一扭地向前爬,小猴子心急地跟在他后面,真盼望早点儿见到自己的好东西。
乌龟把小猴子带到一块空地上,指着一个东西说:“喏,这是你的好东西。”
空地上,立着一个又肥又尖的大竹笋。乌龟爬过去,剥开它的外皮,剥了一层,还有一层,竹笋鼓鼓囊囊的身子,确实是穿了好多好多层衣服。
可是小猴子摇摇头说:“这不是我的好东西,我的,我的好东西,全身长满了珍珠。”
围过来看热闹的小动物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哇!全身长满珍珠,那可真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么好的东西,谁也没见过,谁也帮不上小猴子的忙。
就这样,小猴子丢了他的好东西。
不过,没过几天,活泼好动的小猴子就忘了这件伤心事儿。是啊,每天有那么多伙伴来找他玩,有那么多快乐的事儿要做,谁还老想着一个丢了的东西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小猴家屋后的花园里,长出了一棵小苗。花园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谁会去注意一棵不知名的小苗呢?
不过,夏季里的一天,当小猴子和他的伙伴们来到花园玩要时,他突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叫起来:“好东西,我的好东西。”
大家跟着小猴子跑到一棵高高的植物前,只见在那粗壮的茎杆和又长又宽的叶子之间,结着一穗穗老玉米。它们有金黄色的穗子,绿色的外衣,剥开一层层外衣,就露出了黄灿灿的珍珠一样的颗粒。
原来小猴子的好东西,是一个老玉米。
一定是小猴子把它丢在了花园里,于是,有一粒种子就在土里生根、发芽、成长、开花,结出了新的老玉米。
刚刚放学,天空就下起了一场大雨。
小猪望着哗哗啦啦的雨,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这时候,它的好朋友小熊看见了,就对它说:“小猪小猪,你是不是没有伞呀?来,我借给你。”
小猪非常高兴,可它看看小熊,又说:“我打了你的伞,那你用什么呀?”
小熊从书包里拿出雨衣,说:“没关系,幸好我今天带了雨衣。”
小猪点点头说:“好的好的,谢谢你,我明天一定还给你!”
说完,就和小熊挥挥手,回家去了。
第二天,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小猪却要拿起雨伞往外跑。
猪妈妈看见了,忙说:“孩子,雨这么大,不要出去了,伞呀,明天上学再还给小熊吧!”
可是小猪却认真的说:“不行的妈妈,我答应了小熊今天还给它,就要今天还给它,不能食言的!”
猪妈妈听了,弯下腰,摸了摸小猪的脸蛋儿,欣慰的说:“好孩子,咱们做人呀,就应该守信用!”
故事中的小猪是一个守信用的好孩子,小熊借雨伞让小猪顺利回家,小猪当然要懂得感恩并且及时送还了雨伞。我们应该要向小猪学习,做一个守信用的孩子,这是做人的基本美德。不守信用的人是不会被人尊重,在有困难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愿意帮助他们的。
狐咪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斑驳的木窗,晒在她粉色的驼绒被褥上了。
她躺在被窝里环顾房间一周,确认了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
“已经三天没做过梦了,怎么办呢?”狐咪侧过身,继续发愁。
不做梦这种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就像吃蔬菜沙拉的时候少吃了一根洋葱条一样平常。但放在狐咪身上,简直比鸡肉卷里没有鸡肉还要严重。毕竟,她是狐狸庄里唯一一位故事家,如果不快些做出美梦,她就讲不出可爱的故事;没有小狐狸来听故事,自己的工作又有什么价值呢?
从前,狐咪只要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会自动进入自己的梦幻国。在那里,你想什么,就能发生什么。
比如,她可以住在巧克力做成的城堡里,帮大魔王管理巧克力球。
或者变成一条长着狐狸尾巴的鱼,专门帮小丑鱼化小丑妆。
她还尝试过做一名魔法糕点师,专门把丑陋的石头变成冰激凌甜甜圈。
甚至有一次,她在梦里获得了一把没有风的扇子,使劲儿戏弄了爱生气的河马大叔。
狐咪想要讲出美妙的故事,首先要在梦幻国获得故事的灵感。而如今,她不但做不出梦,甚至连不做梦的原因都找不到。现在的她,一闭上眼睛,简直比醒了还要清醒。
“我可不是一出生就会做梦的。”狐咪对着自己的小狐狸抱枕嘟囔,“第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呢?四岁?五岁?”
狐咪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做梦的样子了,但是那可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她梦见自己站在外婆家的小河滩上,轻轻踮起脚,一阵风吹过,她居然就飞了起来!飞翔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风是青草味儿的,在皮肤和毛发间摩擦而过;云朵湿湿润润的,带着棉花糖的甜味儿;偶尔有戴着空军帽的小鸟列队飞过,跟狐咪擦肩而过的时候,会集体喊一串口号;最最逗乐的是,月亮居然也挂在天空,只不过怕被人看到,悄悄躲在了太阳身后……
从那以后,狐咪每天晚上都会做特别有趣的梦,第二天讲给大家听。时间久了,讲故事就变成了她的职业。她每天要花20个小时睡觉、做梦,剩下4个小时,就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梦讲给小狐狸们听。她甚至没有时间去看电影、聚会或者旅行。狐咪觉得,哪怕有一分钟不放在做梦上,都浑身不舒服。
现在梦没了,狐咪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那么,狐咪的梦去哪儿了呢?
狐咪的梦啊,此时正在天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翔呢。
和其他动物一样,梦也得吃饭也得休息啊。不过梦吃的饭,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每天发生的事情。狐咪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睡觉、做梦、讲故事,完全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儿,这可把梦饿坏了。
狐咪的梦有点儿小脾气,饿着肚子干活可是让它非常不高兴的。于是它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爱干吗干吗吧,我可不给她工作了。不发工资不说,连饭都不给吃了,哼!”狐咪的梦把自己气得圆鼓鼓的,在空中飘来飘去。
没有了梦的狐咪,闲得无聊,她看着自己的小房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门了。
“或许我应该出去走一走。”狐咪抖了抖小耳朵,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换上鱼骨编成的雨靴,披上荷叶缝成的斗笠,向狐狸镇北边的小树林走去。
树林里正吹着小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狐咪仔细一听,居然听到树叶的低声抱怨:“我昨晚做了个超级美妙的梦,我把梦到的故事记在后背的叶脉上了。天哪,这简直太蠢了,我现在想给大家讲我的梦都讲不了,因为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后背!”
狐咪好奇地翻开树叶,果然看到树叶背后的叶脉上,记录着一个一个小小的文字。原来,这棵小树苗,梦见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实在太高太高了,仙女干脆把星星和月亮挂在了它的树枝上面。
离开爱做梦的小树苗,狐咪来到河边,鱼儿们正浮在水面,努力吐着泡泡。
“吐泡泡是鱼类的早操吗?”狐咪纳闷地问。
“当然不是。”一条小鱼露出头回答,“我们的记忆只有7秒钟,所以得在醒来的7秒内,赶紧把梦藏在泡泡里吐出来。”小鱼吐完一个泡泡,一甩尾巴游走了。
狐咪小心翼翼地捧起泡泡,放在耳边仔细听着。梦里,星星们居然从天上掉进池塘,摔碎成一大片星光,小鱼们吃了星星碎片,变成一条条夜光鱼,整个池塘都美不胜收。
“这个梦真是太有意思了。”狐咪蹲在河边,捂着嘴偷笑。一低头,居然看到一条扭来扭去的小蛇,正在泥地上画着S形。
“真怪,好好的直线不走,非要走成S形。”狐咪觉得自己在家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奇怪了。
“我也不是故意走成这个样子的,可是我刚做完一个跳舞的梦,我要用这种舞步,把梦记在沙子上。”小蛇吐了吐信子,骄傲地扭着身子继续向前。
就这样,狐咪一路走,一路听着大家的梦。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清凉的风开始吹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坏了,走了太多的路,肌肉比酸奶还要酸,每一根狐狸毛都累得发颤,上下眼皮也在不停打架。
“我得先好好睡一觉。”狐咪找了一块柔软潮湿的草地,躺成一个“大”字,她望着蓝蓝的天空,飘忽的白云,偶尔飞过眼前的小蝴蝶,很快合上了眼睛。
狐咪的梦在半空中飘着,忽然闻到一阵特别香的气味儿——这不是狐咪那儿开饭了吗?
它兴奋地赶了过来,果然看到狐咪正在沉沉睡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故事的香味儿。它再也忍不住了,一骨碌,钻进了狐咪的脑袋中。
狐咪睡着睡着,忽然发出憨憨的笑声,不知道又做了什么美梦呢!
以前,有一只熊,他从很远的地方搬到一个村座的旁边。准备在这里安家了。
冬天快到了,熊找到一个树洞,在洞里给自己铺上干草,把脑袋藏在爪子的下面,缩成一个大毛球,就睡了。
熊是不用看闹钟的,一到春天,自然就会醒来,那时,他会听到连绵不绝的春雷,嗅到让他食欲大开的新鲜食物气味,于是他就爬出树洞,迎接新的一年。
每一只熊都是这样。
熊睡啊睡啊,他不断地做梦。各种各样的梦。翻爬大树,追逐松鼠;在河水里扑抓,一条大鱼跃起,狠狠地甩了一下尾巴,正打在他的脸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声音越来越响,熊就被惊醒了!
噼里啪啦!轰!熊揉着眼睛,有点迷糊,是雷声吗?是春天来了吗?可熊还困得很呢!
他把脑袋趴在干草上,想了一会儿。这时熊嗅到了香甜的气味,又温暖又香甜的气味,足够让一只熊忘掉困倦。熊睁大眼睛,伸出鼻尖在空气里贪心地嗅个不停。
熊把鼻子贴在树洞的缝隙上,他的肚子马上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没错儿,准是春天来了!
熊急切地从洞里钻了出来,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但香味太迷人了,熊一步一步循着香味,走进村庄里。村庄四处都开着花儿,红艳艳的,不同的形状,花上还有鸟儿呢,熊从来没见过这样多这样漂亮的花儿。
白色的热气呼呼地从窗缝里出来,熊把脸贴在玻璃上,啊,这里也有大树洞!比熊的树洞要明亮得多啦!苹果、鸭梨、萝卜、红薯……熊看到许多他爱吃的东西。
一个鼻尖在玻璃的另一头顶过来,是一个孩子。他看着熊,熊看着他。他对熊笑了一下,熊也对他笑了一下。孩子给熊打开门:“我们一起过年吧!”
熊挠挠脑袋,傻乎乎地乐了,能进入这个大树洞,让他开心极了!
熊东张西望。
熊不停地吃。
熊忍不住想到处摸一摸。
夜晚,熊和孩子一起放了烟花,当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的时候,熊惊呆了!
孩子对熊说:“新年快乐!”
新年?熊从来没有这样迎接过新年,他想了一会儿,记起了小河、树林、只会啾啾叫的鸟儿,还有满身毛茸茸的蒲公英。
熊告别了孩子,回到自己的树洞,把脑袋藏在爪子的下面,缩成一个大毛球
熊睡着了。
这回,他一定要睡到春天来到时再醒来。
一个大清早,槐树上的树懒还在香香的睡着觉呢!这时。飞过来两只鸟儿,他们在槐树上面停留了下来。可是,他们刚站稳,就开始叽叽喳喳的争个不停,你一言,他一语。把正在熟睡的树懒给吵醒了。
“吵什么呢?还让不让睡觉了?”树懒埋怨道。
“你醒了正好,给我们评个理儿。”两只鸟儿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来我听听。” 树懒有些不情愿的说。
“这可是大事,非辩明不可!”一只鸟儿说。
“我认为杏儿最好吃,汁多肉厚,酸酸甜甜,营养丰富。它竟然不同意!”
“你说得对,”树懒说,“我最喜欢吃杏儿了。”
“不对!”另一只鸟儿说,“杏儿酸溜溜,黏糊糊,一点儿也不好吃。我最喜欢吃榛子,榛子最好吃。”
“你说得也对,”树懒说,“我也喜欢吃榛子。”
“树懒,你错了!”两只鸟儿齐声说。
“这是什么话?”树懒很生气,“你们争来争去,我只不过给你们评个理儿,怎么反倒是我错了?”
“你想啊,真理只有一个,你说我俩都对,这明显违背真理了嘛!”
“这与真理有什么关系啊?只不过是口味各有偏爱罢了。再说,我也是出于好心,想让你们别吵了。”
“不行!真理越辩越明,我们还要争辩,非争个水落石出不可!”两只鸟儿继续争辩,当然,吵来吵去没有任何结果。
大树对树懒说:“你还是搬家吧,看来,你在这棵树上再也睡不成安稳觉了。”
最后,两只鸟谁也没有争过谁。最终他们明白了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喜好也会不同的。所以杏子和榛子同样好吃。
小花狗买回一双小红鞋,红帮、红底、红丝带。朋友们都说,小花狗的红鞋真漂亮。
小花狗穿上小红鞋,抬起头,挺起胸,背过手,迈着方步走了起来。朋友们又说,小花狗,真神气。
突然,小花狗大踏步地走进了绿草地,他脚上的小红鞋踩倒了一片又一片青青的小草,踩坏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野花。
朋友们说:“小花狗,你不该踩坏小草和野花!”
小花狗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他费了好大劲才从草地里走出来,可是,脚下却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第二天,小花狗想去看望小花猫,他又穿上了他的小红鞋,可是,小红鞋却带着他一直向一棵苹果树走去,而且,不费什么力气就走到了树上。又把树枝“咔嚓咔嚓”踩断了许多,红红的苹果也掉了一地。
朋友们又说:“小花狗,你怎么能把树枝都踩断呢?”
小花狗气坏了,他跳下树来,刚想脱下小红鞋,可是,小红鞋以带着小花狗走进了小河,走进了烂泥塘。一会儿,清清地小河被搅浑了,小红鞋也变成了一双又脏又破的鞋。
小花狗再也不喜欢小红鞋了,他把小红鞋扔进了烂草堆,和朋友们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躺在烂草堆里的小红鞋,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他看看身上的污泥,想想好朋友小花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这时,小红鞋突然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掉进了他的鞋坑儿,还扑棱棱地在动。
小红鞋问:“你是谁呀?”
“我是一只小红鸟,天太冷了,让我在这里暖和暖和吧。”
看着冻得发拌的小红鸟,小红鞋急忙合上鞋帮、鞋舌,像给小红鸟盖上了被子。一会儿,小红鸟暖和过来,又过了一会儿,小红鸟甜甜地睡着了。小红鞋觉得有小红鸟做伴,这一夜过得非常愉快。
可是,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小红鞋发现小红鸟不见了。他抬头看看天空,想不到自己也像小红鸟一样飞了起来。飞起来的小红鞋高兴极了。
他首先飞进绿草地,一棵棵青草,一朵朵野花,就像变魔术一样站了起来。草地又绿了,像碧绿的地毯;花儿更多了,像五彩的花园。
小红鞋想:这样的地方真美。他吹着口哨,又走进小河,像一艘小船在河上驶过。驶过的地主,小河变得清清亮亮,小鱼鲤鱼一条一条跳起来,向小红鞋招手。
小红鞋向小鲤鱼招招手,又离开了小河,飞上苹果树,他用自己的红丝带绑好了一棵棵补他踩断的树枝。奇怪,他的红丝带总也用不完,用了一条,不有一条。一会儿,苹果树就系满了红丝带,像许多鲜艳的红头绳,在微风里飘动。
过了几天,小花狗发现自己的家园比原来更美丽了,他急忙唤回那些和他一起搬走的朋友。朋友们都觉得奇怪,可是,谁也说不出这是谁干的。他们找呀找,缍看到了持在树上的红丝带,这是小红鞋的红丝带呀!可是,他找遍了绿草地,也没见到小红鞋的影子。
只是,每天天快亮时,他们都会看到天边有两朵红色的云彩在轻轻飘动,那是小红鞋吗?那么,云彩旁边还有一颗闪闪的星星,那是什么呢?
小花狗和他的朋友们又搬回来住了,他们真想念快乐的小红鞋。
小狐狸非常害羞,他喜欢用大尾巴把自己藏起来。
今天,妈妈想让小狐狸给大家唱一首歌,可是——
小狐狸又躲起来啦!
过了好一阵子,小狐狸才悄悄地把头露出来:哟,爸爸、妈妈、叔叔、阿姨聊得好开心啊!
“咦,那儿有份漂亮的礼物,是给我的吗?”小狐狸偷偷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好像浣熊叔叔在看我!”小狐狸赶快把脸藏在尾巴后面。
突然,小狐狸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是妈妈在唱歌。
“这首歌我也会唱!”小狐狸轻轻地哼起来。然后,小狐狸又轻轻地哼了一首在幼儿园学的歌。
咦,小狐狸听见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也一起哼了起来。
好害羞啊,小狐狸想停下来,可是,河马阿姨唱得又大声又走调。
“河马阿姨不会唱这首歌哟!”小狐狸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要教教她才行。”小狐狸一边想,一边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点。
慢慢地,小狐狸越唱越大声。终于,小狐狸把歌儿唱完了,尽管他的脸变得非常非常红。
虽然他还是非常害羞,可他再也不怕在大家面前唱歌啦!
害羞的小狐狸虽然喜欢唱歌,可他却不敢给别人表演,在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的鼓励下,他迈出了成功的一小步,成功的一小步也是很大的进步哦。
松鼠兄弟去探望生病的老考拉。
最近,老考拉的肚子好大,便秘很厉害。
老考拉摸着“化粪池”般的肚子,说现在就想吃香蕉。
森林里,只有猴子大叔有一片香蕉林,可是大伙都知道,猴子大叔脾气不好,很难从它那儿得到香蕉。
松鼠兄弟急了,老考拉无儿无女,行动又不便,该怎么办呢?
哥俩找到猴子大叔,想用自己最好的东西,去换猴子的香蕉。
松鼠哥哥先问:“猴子大叔,我用两袋最香最脆的坚果换你一串香蕉,好不好?”
“不行!”猴子不耐烦地说,“我牙痛,吃不了坚果,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么,我用几枚新鲜美味的鸟蛋换你一串香蕉,行不行?”松鼠弟弟试探着问。
“不行!我现在吃素,不吃这玩意儿。”,猴子火气非常大,“再说,你偷了人家的蛋,鸟妈妈会很伤心的!”
“猴子大叔,”松鼠哥哥灵机一动,问,“我能用一样东西换你的香蕉吗?”
“你还有什么宝贝?”
“其实是一个消息——老考拉得了严重的便秘,它想吃香蕉通通便……”
一听这话,猴子脸色大变,一时没吭声。
“如果这香蕉是给松鼠爷爷吃,我会送你一串;但要是给老考拉吃……”它突然转口说,“我就送你一筐!”
“太感谢了!为什么呀?”松鼠兄弟喜出望外,不解地问。
“因为孝敬父母大多数人都能做到,那是孝心;”猴子顿了顿接着说,“但能善待他人的父母却非常难得,那是爱心!我猴子生平最敬重的,就是这样的人……”
猴子说完,摘了一筐黄橙橙的香蕉,送给了松鼠哥俩儿。
松鼠兄弟抬着香蕉,既兴奋又感动。它们要告诉老考拉,这是用一种叫“爱心”的东西,从猴子大叔那儿换来的“爱”心香蕉。
一只小壁虎爬进了森林里。小兔子惊奇地问:“你是不是小鳄鱼?”小壁虎想:我如果实说,它也许瞧不起我,于是就说:“我就是小鳄鱼!”
小兔子一听,赶紧跑开了。因为它听说,鳄鱼是专吃小动物的大坏蛋。小壁虎一见,可得意了。
于是,一路撒谎又吓跑了好些小动物。不料,这些都被树上的小猴子看见了。小猴子找来了小动物们,大家研究了对付小壁虎的办法,于是,它们每人捡起几块小石块,悄悄地朝小壁虎围了上来。小壁虎正洋洋得意地走着,忽然,“砸鳄鱼呀!”石块像雨点一样地砸来,一个石块正好砸在它的尾巴上,尾巴一下就掉了,疼得小壁虎直咧嘴。
小壁虎身上又挨了几下,直砸得青一块、紫一块,要不是身边正好有个小土洞,赶紧钻了进去,早就没命了。小壁虎躲在土洞里喊:“别砸了,别砸了,我不是小鳄鱼,我是小壁虎呀!”小动物们这才停下手,围上来说:“那你为什么骗人?”小壁虎说不出话来了,它后悔不该撒谎。
“羊奶奶——羊奶奶——你在干嘛?”
熊宝宝的吵嚷声吵醒了熟睡中的羊奶奶,羊奶奶说:“我在晒太阳啊!我最喜欢晒太阳了。”
熊宝宝不想打扰羊奶奶晒太阳,跑到一边去玩,熊宝宝看见长颈鹿妈妈正在晒被子,熊宝宝说:“长颈鹿妈妈你在干嘛?”
长颈鹿妈妈看到熊宝宝笑着说:“我在晒被子啊!我最喜欢太阳了。”
大家都喜欢太阳,熊宝宝也想做太阳,想被所有人喜欢,回到家小熊把想做太阳的事告诉了爸爸和妈妈,熊爸爸和熊妈妈对小熊说:“你已经是小太阳了。”
熊宝宝惊讶的马上跑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摸样,“爸爸骗人”。熊宝宝失落的说。
熊爸爸抱起熊宝宝说:“没错——没错——你就是会照亮爸爸妈妈的小太阳,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能带给身边的朋友温暖,就都是太阳。”
森林马上就要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了,所有的动物们都想参加,猪小姐也一样,猪小姐兴奋的听到了动物们讨论的声音,晃动着肥胖的身体挤进人群中。
猪小姐说:“舞会?什么舞会?森林里要举行舞会了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邀请我?”
鹦鹉在树枝上用嘲笑的语气说:“当然不会邀请你了,只有漂亮的动物才能参加,可是你,一只胖的不能在胖的猪,如果你能穿上舞会的裙子我就让你去参加。”
动物们——咯咯咯——都发出了笑声,猪小姐的自尊严重的受到了伤害,它下定决心要减肥参加舞会,它每天早睡早起,严重的克制自己的饮食,不停的锻炼,跑步、跳神、转呼啦圈。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舞会上,猪小姐穿着漂亮的裙子出现在舞会山,动物们都看见了漂亮的猪小姐,惊讶的发现猪小姐变瘦了,在这场舞会中,猪小姐成为了最美最耀眼的参与者。
松鼠妈妈和小松鼠一起去踏青春游,小松鼠在路上看见池塘里青蛙妈妈鼓着腮帮子,嘴巴一会大一会小的。
小松鼠问妈妈说:“妈妈——妈妈——为什么青蛙阿姨的嘴巴一会大一会小呢?肚子也是气鼓鼓的?”
松鼠妈妈笑着说:“那是因为青蛙妈妈生气了,一定是小青蛙又淘气了,青蛙妈妈才会气成这副摸样。”
小松鼠看了看青蛙妈妈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我一定不惹您生气,我可不想让您变的跟青蛙妈妈一样,因为生气的妈妈太丑了。”
松鼠妈妈笑着说:“那你就要做一个懂礼貌、善良、听话的好孩子,这样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小松鼠点点头,牵着妈妈的手继续欣赏着美景。
笨小猪每次上课都不认真听讲,老师今天在黑板上讲题的时候,教小朋友们做加法,结果笨小猪在下面玩起了玩具,老师生气的叫起笨小猪回答问题。
“笨小猪,你告诉老师,2+2=?”山羊老师生气的问。
笨小猪数来数去,摆弄着手指头,可是怎么算也算不出来,所有的小朋友都嘲笑笨小猪。
“看啊!——它可真是一头笨猪。”
“这么简单的题都算不出来。”同学们一个个数落着笨小猪。
笨小猪哭了起来,山羊老师安慰笨小猪说:“别伤心,你不会老师提出的问题是因为你没有认真听讲,老师在讲一遍,你要仔细听讲,不要让同学们嘲笑。”
山羊老师给笨小猪仔仔细细的又讲解了一遍,现在笨小猪知道了2+2=4,笨小猪从那以后认真听课,学习越来越好了。
小刺猬走着走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的小刺猬嗷嗷直叫,小刺猬生气的说:“向来都是我扎别人,我倒要看看这次是谁在扎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声音传过来。
小刺猬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浑身长满刺,圆滚滚的家伙。小刺猬说:“你是谁?”
“我叫做仙人球,是一种植物。”地上的仙人球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小刺猬觉得很有意思,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和我一样,浑身长满刺的植物呢!”
小刺猬拿了一个花盆,把仙人球摘到花盆里,带回了家,从此小刺猬和仙人球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南半球的月见草村里,种满了从北半球移植过来的月见草,月光越是美丽的夏夜,月见草就开得越是美丽。这晚,芒果猫妈妈正在赏月,芒果猫则在一边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妈妈,双鱼座的星星上真的有两条鱼吗?”
忽然,天空变暗了一点点。芒果猫抬头一瞧,是组成双鱼座的一群星星消失了,天空中出现了一块小黑斑。
“妈妈,是星星没电了吗?”
“不,星星不用电。”
芒果猫用歌声叫来了荔枝猫头鹰,让荔枝猫头鹰载着她飞上天空。荔枝猫头鹰一边飞,一边惊呼:“哇,这颗星星不亮了,那颗星星也不亮了!”
荔枝猫头鹰一惊一乍,差点把芒果猫摔下来。
终于到达天空的最高处。芒果猫发现,漆黑的天幕上密布着小小的兔子的脚印。都说脚是臭的,但这些脚印的周围却有淡淡的蔷薇花香。
“我知道了,星星应该是被人偷走了,我们赶紧去蔷薇兔家。”芒果猫说。
飞到蔷薇兔家时,芒果猫和荔枝猫头鹰惊呆了。原来,蔷薇兔家被垃圾团团围住了,有铁锅铁铲,有木床木门,还有空瓶空罐……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垃圾清理完。
打开蔷薇兔家的门,里面一片明亮。
“哇,果真是你偷了星星,外面的垃圾都是因为星星的引力而集中在一起的。”芒果猫说。
冬天的早晨下了一场大雪,小狗托托一起床,看到窗外变成了白色的世界,心里特别的高兴。他赶紧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伸手捧起了一大捧雪。
“啊!这么凉!”它抬头向小河那边一看,“啊?小河怎么不见了?”小狗托托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一看,原来在厚厚的白雪下面,小河冻冰了。那光滑的冰面啊,平平的,硬硬的,凉凉的,像一块透明的大玻璃一样,盖在了小河上面。
小狗托托是去年春天出生的,还没有过过冬天,也没有见过冰和雪,所以它觉得特别好玩。
“小河的冰有多厚啊,是不是连河底都冻上了?”小狗托托一边想,一边用脚使劲地跺着冰面。
突然托托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喂喂喂!是谁在敲我的窗子?真没礼貌,人家还没起床呢!”
托托朝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哪,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于是他又开始在冰上跺起来。跺着跺着,它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喊:“喂喂喂,小狗,你要干什么?”
这一回,托托听清了,这个声音是从自己脚下传出来的,它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好朋友小鱼在喊呢。
“啊,小鱼被冻在了冰下面了,不得了啦!”托托吓坏了,它也不听小鱼在说什么,就赶紧跑回家,拿起一把大锤子就跑到小河边,拼命地砸起冰来。
它一边砸,一边喊:“小鱼,你别着急,我这样把你救出来!”结果,没几下,托托就在冰面上砸了一个大窟窿,“小鱼,快出来吧!”
没想到,小鱼却一甩尾巴,拍起一股水沷在托托的脸上。
小鱼生气地说:“你直讨厌,干嘛把我的窗户砸坏,我不跟你好了。”说完,小鱼一转身钻进了水里不见了。
托托擦了擦脸上的冰水,半天都没弄明白,自己好心好意地救小鱼,可小鱼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呀?
回到家里以后,托托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爸爸听了笑着说:“托托,你还不知道啊,冬天天气很冷,河里也会冻了冰,可是生活在水里的小鱼呢,一点也冻不着。”
“为什么呀?”
“因为,那厚厚的冰面就像一面大玻璃,把外面寒冷都给挡住了,所以呢,冰层下面的水并不是很凉的,小鱼生活在里面,一点也冻不着。”
小狗托托听了爸爸的话以后,终于明白了。“爸爸,可是我把小鱼的窗户砸破了,这可怎么办呢?”
“没关系,小鱼的窗户啊,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冻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托托又来到了小河边一看,嘿,昨天被它砸开的大窟窿啊,真的又冻好了。这一回,小狗托托没敢再在冰面上玩,它呀,是怕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小鱼啊!
苗圃里刚刚栽好的小松树毛茸茸的,像一个个刚出窝的绿色的小刺猬。鼠爷爷在苗圃里为小树苗锄草。
锄呀锄呀,鼠爷爷就浑身是汗;锄呀锄呀,鼠爷爷就累了;累了的鼠爷爷就䠺在树荫下休息。
一只小甲虫来到鼠爷爷的身边,爬到鼠爷爷的脚掌心里来回走动,小甲虫把鼠爷爷的脚掌心当作散步的操场。
“嘿嘿,嘿嘿,谁在按摩我的脚伢?”鼠爷爷笑着进入梦乡。
两只小蚂蚁来了,爬在鼠爷爷的胡子上荡起秋千来。鼠爷爷的下巴痒痒的,鼠爷爷又笑了。
“嘿嘿,嘿嘿,谁在梳理我的胡子?”鼠爷爷笑着打起呼噜。
一阵风儿吹来,吹落了鼠爷爷身上的汗水。
“嘿嘿,嘿嘿,谁替我擦去了身上的汗水?”鼠爷爷笑着从梦中醒来。
鼠爷爷一边笑一边继续为小树苗锄草, 绿油油的树枝上挂满鼠爷爷的笑容。
森林里小动物们开心的在河水里嬉戏玩耍,小象在小河里用长长的鼻子将水喷到天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小熊和小鸭子在水里愉快的捉起鱼来,正在大家开心的时候,吃水龙来了,他高兴的跳到水里和大家一起玩,张开大口“啊呜——”一声就把河水全部吸干,吃到自己的肚子里面。
小动物们生气的都跑开了,吃水龙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跑走了,说:“朋友们不要走啊!”
小乌龟的家在山对面的小溪,吃水龙的肚子饿得已经……咕噜噜……咕噜噜……叫了,刚好看见小溪,大口大口的把小溪里的水,都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吃水龙摸摸自己的大肚皮,真饱啊!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是小乌龟,吃水龙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吃到嘴里的,你没事吧!”
小乌龟生气得大吼说:“你这个坏蛋吃水龙,把我的家都给吃掉了,真讨厌。”
森林里的动物也都指责吃水龙,吃水龙只好把小溪、河水都吐出来还给大家,吃水龙离开了森林,来到了大海,吃水龙发现不管怎么吃大海里的水,大海都是满满的,吃水龙永远永远也吃不干,吃水龙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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