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2-08
这是安徒生童话故事100篇简单,是优秀的故事推荐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很久以前,外祖父还是一个小孩。他戴红帽穿红衣,腰上系一块纱巾,帽子上插了一根羽毛。因为在他小的时候,要把小男孩打扮得漂亮,就得这样穿戴,和现在算是大不一样了。那时街上常常有欢聚游行的场面,这种场面现在我们看不到了,给取消了,因为太过时了。可是听外祖父讲起这些事,是非常有趣的。
那时,在鞋匠们因换公会馆所而搬迁他们招牌的时候,那种场面才真是算得上热闹。他们的绸旗在飘扬;旗子上画着一只大靴和一只双头鹰。年纪最轻的徒弟捧着招待宾客的食品什物,衬衣袖子上飘着红色和白色的缎带;年纪大一些的伙计拿着出了鞘的剑,剑尖上插着一个柠檬。此外,有一个完整的乐队,最美妙的乐器是外祖父称之为“鸟”的东西。那上面系着一个弯月和各种会丁当响的东西,是地地道道的土耳其音乐。它被高高地举起,摇来晃去,发出清脆的丁丁当当的声音。太阳照在那些金的、银的或者铜制品上,真叫人眼花缭乱呢。
跑在队伍的前面的,是一个化妆成小丑的人。他穿着用各种颜色的小布块缝起来的衣服,脸涂得漆黑,头上戴着好些小铃,像一匹拖雪橇的马。他用演戏用的薄木板敲打着队伍中的人,这东西打起人来有响声但并不疼痛。人们挤成一团,有的想往前挤,有的想后退。
男孩和女孩踩进路边的水沟里,摔倒了;老妇人用胳膊肘推推搡搡,一副酸相,嘴里还在骂人。有人大笑,有人闲聊。台阶上站满了人,窗户前也挤满了人,连屋顶上也都是人。太阳照射着,虽然下了些雨,可是这对农民是好的,要是真把大家浇得浑身湿透,对土地来说还真吉祥呢。
哦,外祖父多能讲啊!他小时候见过这种热闹非凡的场面。同业公会最年长的成员总要上台去讲一番,台子上挂着招牌。他的讲演还押韵,就好像是作诗一般,的确也是这样。他们一共三个人在作诗,事先还喝上一大杯混合酒,好让写出来的东西漂亮。台下的人都为演讲欢呼。但是当小丑登台做怪模样的时候,大伙儿的喝彩声更高了。小丑把傻瓜相表演得淋漓尽致。他用烧酒杯喝蜜酒,随后又把杯子投向人群,让人们争先恐后地抢它。外祖父就有这样一只杯子,是一位泥水匠抢到后送给他的。这真有趣。新同业公会的会馆挂起了牌子,牌子上缀着花草。
不管你活了多久,这种场面你是永不会忘记的。外祖父这么说,他的确丝毫没有忘记这种场面。尽管他看到过许多其他的场面,也讲起过其他的盛况,但是最有趣的依旧是听他讲首都搬迁招牌的故事。
外祖父小的时候同父母去过那里,他以前从来没有到过我们国家的这个最大的城市。街上到处是人,他以为要搬迁招牌了,要搬迁的招牌太多。要是把这些有画的牌子挂在屋子里而不是挂在外边的话,那招牌准能装满一百间屋子。裁缝画了各式各样的服装图样,都是他可以为顾客剪裁缝制的式样,并且粗料细料一应俱全。烟草铺子的招牌上画着小男孩在抽雪茄,就像真有其事;有的招牌上画着干酪、咸鲭鱼;有的画着牧师的硬领;还有的画着棺材。此外还有的写着字,有的介绍自己的生意。你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在街上逛来逛去,光看招牌就很累,这样你马上可以知道店铺里面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因为他们把自己的招牌挂了出来。外祖父说这很好,很有教益,让人知道在一个大城市里的屋子里住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可是,就在外祖父到城里的那天,关于招牌却发生过这样的事。这是他自己讲的,他的耳朵后面没有那个鬼东西①。当他想让我们相信他的话的时候,母亲总说他耳朵后面有个鬼东西,他的样子很让人相信。
他来到这个大城市的当天晚上,天气可怕极了,从来没有人在报纸上读到过这样的坏天气。那晚的天气在人们的记忆中不曾有过。满天屋瓦乱飞,旧栏栅被连根拔起。一辆手推车只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便自个儿在街上乱跑起来。天空里一片呼啸声,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风暴就这么可怕。运河里的水一直涌到了岸上,它不知道自己该呆在什么地方。风暴刮过这座城市时,把烟囱也吹跑了,不止是一个教堂的塔尖被吹弯,而从那时起,它们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那位德高的老消防队长的门前有一个哨所,他总是乘着最后一辆救火车出发的。风暴没有放过他那座小哨所,它被连根拔起,在街上滚来滚去。可是,怪极了,它滚到一个寒酸的木匠学徒住的屋子前便立了起来,站在那里。这位木匠学徒在上次发生火灾的时候,救过三条命;可是这哨所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理发匠的招牌——一块很大的铜盘子,也被刮走了,落到了司法参事的窗洞里。这简直是恶作剧,邻居们说,因为他们以及最亲密的女友都管司法参事夫人叫做“剃头刀”②。她精明极了,她知道别人的事比别人知道她的事多多了。一块画着干鳕鱼的招牌,飞到了一位给报纸写文章的人的家门口,这是狂风开的一个不大漂亮的玩笑。它显然记不住,它不该和为报纸写文章的人开玩笑,他是自己报纸之王,是自己意见之王。
风信鸽飞到了对面屋子的房顶上面,站在那里,像是最令人难堪的恶作剧,邻居们说道。
箍桶匠的桶被吹起来,挂在“妇女饰物店”的招牌下面。原来挂在门旁的镶在结实的木框里的饭店菜单,被风刮到了从来没有人光顾的戏院门口,成了一块很滑稽的海报“萝卜头汤,白菜头包子”。不过这样一来,有人来戏院了。裘皮商的一张狐狸皮子——他诚实的招牌③,被吹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门铃索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一柄收拢起来的伞,总是做晨祷,总是追求真理,是一个“楷模”,他姨妈这么说他。
写着“高等学府”的招牌被搬到了台球俱乐部,学府这边挂上了一块“这里用奶瓶喂养孩子”的牌子。这一点儿也不算卖弄文笔,而是淘气。但是,这是狂风干的,谁也管不了。
那一夜简直可怕极了,到了早晨,想想看,全城的招牌都换了地方。有些地方受到的重创连外祖父都不愿说它。不过,他暗自发笑,我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耳朵后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大都市里的可怜的人们,特别是外来人见到的人完全不是他们要见的人。他们按照招牌去找,结果只能这样。有人要去参加处理重要事项的长者聚会,可是却跑进了乱哄哄的男童学校,这儿的孩子们都蹦到了桌子上。
有人把教堂和剧院搞颠倒了,那真是可怕!
这样一场狂风我们时代没有发生过,那是外祖父经历过的,那时他还很小。这样的狂风说不定不会在我们时代发生,而会出现在我们孙子的时代。我们真心希望、衷心祈祷,当狂风刮起的时候,他们都呆在屋里。
①丹麦谚语,说一个人的耳朵后面若是爬有什么东西,譬如说小精灵,那他讲的便是谎话。
②丹麦把狡猾尖刻的人称为剃头刀。
③这是一句讽刺话。丹麦人把狐狸皮看成是欺诈的代表。
黎明时分,在腥红的天空中,有一颗很大的星在闪闪发光;这是清晨最明亮的星。它的光在白色的墙上摇晃着,好像要在上面写下它要想说的,写下它在千万年间在我们这个旋转着的地球上这里那里看到的东西一般。
这里是其中的一个故事!
不久前——它的不久前对我们人类来说可就是几百年前——我的光线跟随着一位年轻的艺术家走着。那是在教皇之都,在世界大都罗马城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里许多情景都变了。但这种变化,并不及人的体形从儿童到暮年的变化那么快。皇帝的宫殿变成了废墟,成了今天的那种情形;在倒塌的大理石柱子之间,在墙壁仍闪着金光的浴室①的缝里,生长着榕树和月桂;圆形剧场②也是一片废墟;教堂的钟在鸣响着,焚烧着的香散发出好闻的气味;大队的人群拿着烛和闪亮的天篷走过大街。大家都虔诚信教,艺术很崇高也很神圣。在罗马生活着世界最伟大的画家拉菲尔③;这里还生活着时代最早的雕刻家米开朗基罗④;连教皇本人都崇敬这两位,曾去拜访过他们;艺术得到公认,受到尊敬和奖掖!但是,并不是所有伟大和杰出的东西都被人看到、被人认识的。
在一条窄小的街上有一所旧屋,它曾是一座庙宇。这里住着一位年轻的艺术家,他很穷,不为人所知。是的,可是要知道,他有年轻朋友,也都是艺术家,心灵年轻,理想时髦,观念新颖。他们对他说,他有极高的天赋和足够的才干。但是他很傻,他自己从来不相信这个。要知道,他总是把他用泥塑的东西摔碎。他从来不满足,从来没有完成过什么作品;应该完成,这样才有人看得见,被承认,才能挣到钱。“你是一个幻想家!”他们说道,“这便是你的不幸!这都由于你还没有生活过,没有尝过生活的滋味;还没有像应该有的那样更多地实实在在地去体验生活。正是年轻时候,一个人才能够,才最应该这样做,把自己和生活融为一体!看大师拉菲尔,教皇崇敬他,全世界羡慕他;他能喝酒,能吃面包。”
“他把面包房的女主人,那位可爱的福尔纳林娜⑤都一块儿吃掉了!”安吉罗,一位最无忧无虑的年轻朋友说道。是啊,他们讲了许多许多,都是他们这样年龄和智力能讲出的话。他们想带这位年轻艺术家一道去玩乐,也可以叫做出去狂一阵,出去疯一阵;他也觉得要有片刻的欢乐,他的血是热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他可以去参加那些轻佻的调侃,和大家一块儿放声大笑。然而,他们那种所谓的“拉菲尔式的欢快生活”,在他面前像晨雾一样散掉了,他看到的是从那伟大的大师的雕塑中射出的上帝的光辉。他站在梵蒂冈城里,站在千百年来的大师们用大理石块雕出来的那些精美的作品前的时候,他的心胸中有某种恢宏的东西在酝酿着,他感到某种十分高尚、十分神圣的东西在升起,十分伟大、十分美好。他希望从大理石创作出、雕刻出这样的作品。他希望能把他心中朝上、往无穷尽的苍穹升起的那种情感化成一件作品。但是怎么塑,塑什么形象!柔软的泥在他的指下变成美丽的形象,但是第二天,像往常那样,他把他创作的东西又摔碎了。
有一天,他走过一座美丽的宫殿,这样的宫殿罗马有许多。他在那敞开着的宏大的进口大门前站住了,看看那里的一个由图画装点起来的拱形走廊环绕着的小小花园,花园里开满了最美丽的玫瑰。大朵大朵的马蹄莲由绿色水灵的叶子衬托着从大理石水池中冒出来,水池中清澈的水往四面溅晃着。一位年轻姑娘,这个爵府的女儿,缓步从这里走过;多么秀丽,多么俊美,多么轻盈!这样的妇女他从未见过。啊,见过,那是拉菲尔画出来的,是作为普赛克画出来的,在罗马的一个爵府里。是的,她是被画在那里的,她在那里活生生地走着。
她活生生地存留在他的想象中、他的心中。他回到他那简陋的屋子里,用泥塑出了普赛克;就是那个富有的年轻罗马女人,那位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妇女;他头一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作品有它的意义,是她。看到过它的朋友们都喝采不已,高兴之至。这件作品宣露了他的艺术高才,他们早已预见到的高才,现在该让世界见识它了。
泥塑诚然可以说是有血有肉,栩栩如生。但是它没有大理石的那种白皙和可以永久保存的性质,普赛克应该在大理石中得到生命。价值昂贵的大理石块他是有的,已经在院子里搁了许多年了,是父亲的财产。碎玻璃瓶儿、茴香头和飞廉的残叶烂秆都堆在它的上面,弄得它满是污渍,但是它的内里仍然像高山白雪。普赛克便要从这里诞生。
一天,出现了这样的事。是啊,那颗明亮的星一点儿没有讲到过它。它没有看见,但是我们知道这件事;一群显赫的罗马人走进这条窄狭的微不足道的小街。车子在远处停着,这群人是来看这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的,他们偶然听说到它。这些来访的显要都是些什么人?可怜的年轻人!极幸运的人。那位年轻的姑娘自己来到了这间屋子里。当她的父亲说“这简直是活生生的你呀”的时候,她脸上绽出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微笑!那微笑是塑不出来的,那一闪的目光是无法再塑出的。她用来望那年轻的艺术家的目光很奇妙,那目光让人感情升华、让人感到高贵,也——有一种摧毁的力量。
“普赛克应该用大理石雕塑完成!”那位富有的先生说道。对于无生命的泥和沉重的大理石,这些都是产生生命的话语,就像对那位被迷住的青年是一种产生生命的话语一样。
“作品完成以后,我买下它!”那位爵爷说道。
那简陋的工作室就像开始了一个新的时期一样。工作室里充满了活力和欢欣,里面一片忙碌。那明亮的晨星看到工作是怎么一步步地进行着的。在她来到这里之后,泥自身就像有了生命的气息,它一步步变成更高的美,变成了那大家所见到的体形。
“现在我知道生活是什么了!”他兴高彩烈地说道,“它就是爱情!就是向辉煌的升华,是在美的感受中得到的欢乐!朋友们所谓的生活和享受是一种堕落,是发酵变质的糟粕中的泡沫,不是纯正、圣洁的祭坛上的美酒,不是对生命的奉献!”大理石块被竖起来了,凿子把石片大块地敲掉;量过尺寸,定好点,作好记号,手工的劳作一点点地做完,大理石一点点地现出体形,美的形象,普赛克,这个年轻妇女的形象中有上帝图像的那种美。沉重的大理石块飘逸起来,像在跳舞一样,轻盈得如空气一般,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微笑,印在这位年轻的雕塑家心中的那丝微笑。
玫瑰色清晨的那颗星看到了它,显然也懂得这个年轻人在创造和再现上帝所赋予的种种特质时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了解他脸上交替出现的那些颜色,明白他眼中射出来的那目光。
“你是一位大师,就像当年希腊时代的那些大师一样!”他那些兴高彩烈的朋友说道。
“不要多久全世界都会羡慕你的普赛克了。”
“我的普赛克!”他重复道。“我的!她应该是我的!我也和那些逝去的大师一样是艺术家!上帝给了我仁慈的礼赠,提高了我,就像那些出生高贵的人一样。”
他跪下来,对上帝流出了感激之泪——接着又忘掉他,心中想起了她,想起了她那大理石的形象,普赛克的形象。这形象站在那里,像用雪雕出,像清晨的太阳一样泛出红晕。事实上他应该看她,活生生的、轻盈的她,她的声音就像音乐一样。他可以把大理石普赛克已经完成的信息,带到那座辉煌的爵府去。他进到了里面,走过那宽敞的庭院。那里水从大理石水池里海豚的口里喷出,那里盛开着马蹄莲,鲜嫩的玫瑰一朵又一朵地绽放着。他走进高大宽敞的前厅,厅四周的墙壁上、天花板上绘着族徽和人像彩画。身穿华丽衣裳的仆佣,像身上系着铃铛拉雪橇的马一样,昂首阔步地走上走下。有几个还舒舒服服地、神气十足地躺在雕花木凳上,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这家的主人。他讲明了他的来意,被领着顺着大理石台阶上柔和的地毯往上走去。台阶两旁都是雕像,他穿过华丽的陈设着画像和铺着拼花地板的厅室。那种豪华和辉煌使他喘息急促,但不久又恢复了轻快。那位老爵爷和蔼地接待了他,几乎是诚挚的。他们讲完之后,他在告别的时候请他过去看看那位年轻小姐,她也想见见他。
仆人带领着他走过绚丽的厅堂到了她的居室,在那里她就是最大的荣华富贵。
她对他讲话;任何赞美诗篇,任何颂扬的圣歌都不能如此融化他的心灵,使他的心灵得到这般升华。他握住她的手,把手贴到自己的唇上。没有任何玫瑰红得这样鲜艳,但这玫瑰中冒出了一种火,一种烧透了他全身的火,使他超越了自我。从他的舌端流出了许多语言,他对此竟然毫不自知。是在火山口旁,喷出火红的岩浆吗?他对她讲了他对她的爱。她惊惶地站在那里,感到被侮辱了。她很高傲,脸上露出不屑的轻蔑,是啊,一种就像是突然触碰到一只湿糊糊的丑陋的青蛙一样的表情;她的脸红了,唇白了;眼在冒火,但却是黑的,像夜一样地漆黑。
“疯子!”她说道。“走开!下去!”她把背转朝向他,她美丽的脸上有一种以蛇为长发、石化了的脸那样的表情。他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街上,他像一个梦游人一样回到了家里。他在愤怒和痛苦中醒觉过来,拿了一把锤子,把它高高举起,要把那座美丽的大理石像击碎。但是,在当时那种情绪下,他没有觉察到,他的朋友安吉罗正站在他的身旁,使劲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他们两人争了起来。安吉罗更强壮一些,在深深的叹息中年轻的艺术家坐到了椅子上。
“出了什么事?”安吉罗问道。“振作起来!说!”可是,他能说什么?他能讲什么?安吉罗无法从他的话中听出什么线索,他便不再问下去了。
“你终日在做梦,血都稠了!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做人吧!别生活在理想之中,那样人要垮掉的!用酒稍微醉上那么一回,那样你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找个漂亮的姑娘给你当大夫!
平原姑娘很漂亮,和大理石宫殿里的公主一个样,他们都是夏娃,到天堂里你是分辨不出她们的!跟上你的安吉罗⑥吧!你的天使便是我,生命的天使!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你老了,腰弯背驼了,在那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万物都寻欢作乐,你会像一根不再生长的枯草一样躺倒。我不相信牧师们说的坟墓背后还有一个生命,那是一种美丽的想象,是给孩子们讲的童话。如果你幻想一下的话,那的确是很美的。但是我不生活在梦幻中,我生活在现实中。跟我来!做个人吧!”他拉他走了,此刻他能把他拉走。这位年轻的艺术家的血液像火一样,他的心灵起了变化。他有一种摆脱过去,摆脱他习惯了的一切,从旧的自我中挣脱出来的渴望,今天他跟着安吉罗走了。
罗马城外某个地方有一个艺术家们光顾的酒馆,建筑在一座古代浴室的废墟上。金黄色的桔柑挂在墨绿色光泽的叶子中间,挡住了那古老的深澄色的墙的一部分。酒店是一个极深的拱室,很像是废墟上的一个大洞。里面圣母像前燃着一盏灯;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这里在烤着、烧着、煮着肉食;外面,在桔柑和月桂树下有两张铺了台布摆了杯盘的桌子。
朋友们欢欣愉快地迎接了这两个人。他们吃的不多,喝的不少,气氛热烈欢快起来;唱着歌,奏着吉他;萨塔赖罗⑦舞曲响起来,欢乐的舞蹈开始了。两个罗马姑娘,年轻艺术家的模特儿,跳起舞来,参加进他们的欢乐中;巴克司⑧的两个可爱的信徒!是的,她们没有普赛克的体形,不是美丽娇秀的玫瑰,但都是鲜嫩、健壮和泛出红色的石竹花。
这一天天气是多么地热啊,就连日落时分也还是热的!血在燃烧,空气在燃烧,每一瞥眼光也在燃烧!空气在金黄色、玫瑰色中浮动,生命就像是金子,就像是玫瑰。
“你总算来参加一次了!让你周围,让你体内的水流载起你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这么高兴过!”这位年轻的艺术家说道。“你是对的,你们都是对的。我是个傻瓜,是个幻想家。人是属于现实的,而不是属于想象的。”
这伙年轻人随着歌声弹着吉他在晴朗、满天繁星的夜里走出酒店,走过窄街。那两朵鲜红的石竹花,平原女儿也走在行列中。
在安吉罗的屋子里,在乱堆着速写稿、酒杯和丰富多彩的图画之中,声音略为低了一些,但火热的情绪却丝毫未减弱。地板上散落了许多页画,和平原女儿一样动人、一样健壮,但是她们本人却更加美丽得多。那盏六个枝的灯台的每一枝都在燃烧和闪光。在灯光里,人的形体显现为神。
“阿波罗!朱庇特!⑨我升到你们的天上、你们的盛景中了!此刻就好像生命之花在我心中绽开了。”
是啊,绽开了——被摔碎了、破落了,旋飞出一阵迷惑人的、丑恶的气味,眼光缭乱,神智不清,理智火花熄灭了,眼前黑了下来。
他回到自己的家,躺到自己的床上,振作了一下。“呸!”从他自己的嘴里,从他的心底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可怜虫!走开!下去——!”他叹了一口气,是那么地痛苦。
“走开!下去!”她的这些话——一个活普赛克的话,在他的心中回旋着,由他的嘴唇讲了出来。他把头靠在枕头上,思想变得不清晰,他睡了。
天亮的时候,他跳了起来,又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想。是怎么回事?那一切都是在做梦吗?他在梦中听到了她的那些话吗,他去酒店,和那紫红的石竹花在一起消磨夜晚,都是梦吗?——不是的,都是真的,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在紫红的天空中,那颗明亮的星在闪耀,它的光射到了他和大理石普赛克身上。看到这尊不可冒犯的雕像的时候,他颤抖起来,他觉得他的目光不洁净。他掷一块布把它盖住,他又触摸到了它,要把布揭掉。但是,他不能再看自己的作品了。
无言,黑沉沉的,内心在翻动,他整天坐在那里,对身外的事没有丝毫感觉。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一天天,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过去了;夜很漫长。那颗闪闪发光的星一天清早看见他面色苍白,浑身滚烫,抖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了大理石像边,把盖布揭开,用一种极痛苦、极真诚的眼光望了望自己的作品。之后,几乎在被压得寸步难移的状态下,把雕像拖到了院子里。那里有一口废掉了的、干涸了的井,也可以说是一个大洞,他把普赛克搁到里面,掀土把它埋掉,再用些枝枝条条和荨麻盖在这个新的土冢上面。
“走开!下去!”是简单的送它入葬的一句话。
那星在玫瑰色的天空中看着,在这个年轻人的苍白的面颊上的两大滴泪中颤抖。他,这位在发高烧的他,——病得快要死了,他们在他病危躺在床上时这么说他。
修道师兄伊格纳蒂乌斯⑩作为朋友,作为医生,来看望他,带着宗教慰人的语言来看望他,对他讲了教堂的和平和幸福,人类的罪恶,上帝的仁慈和祥和。
他的话像温暖的阳光照射着湿润的沃土,从土地上升起一阵水气、一阵雾霭,成了一幅思想的图画,真实的图画。从这些浮动的岛上,他往下看人类生活:尽是错误和失望,他自己的生活就是如此。艺术是一个魔女人,她把我们引入虚荣、引入尘世的欢欲之中。我们对自己虚伪,对朋友虚伪,对上帝也虚伪。毒蛇总在我们心中说:“尝尝吧,你会变得和上帝一样⑾!”
现在他觉得第一次认识了自己,找到了到达真与和平的道路。教堂里有上帝的光和清纯——修道士的修行室里有宁静,在那里人的树可以永恒地生长。
修道士支持他的思想,决心不再动摇。一个尘世的孩子成了教堂的仆人,这位年轻的艺术家辞弃了尘世,进了修道院。
众修道士师兄诚挚高兴地欢迎他!他正式从事修练的日子过得像节日一样。他觉得上帝在教堂的阳光里,阳光从神圣的画像和闪亮的十字架上射出。现在在黄昏的时分,在日落的时刻,他站在自己的修室里,推开窗子,望着古罗马,那些塌废了的庙宇,那宏伟但已死掉的圆形剧场。在春天时节,在金合欢花盛开的时节看到它,那些长春树木很清新,玫瑰繁盛地开着,柑橙和桔子闪闪发光,棕榈叶子在扇动,他感到了从未感到过的投入和完满。那广阔安详的大平原一直伸到了被雪覆盖的蓝色山峦,这些山峦好像被画在天空中一般。一切都融汇在一起,精神的自由和美是那么地流畅,如梦一般。——这一切就是梦!
是的,这时的世界是一个梦。梦可以在许多钟点里延续不断,可以在许多个钟点里再现。但修道生活是长年的,许多许多年。
从人的内心中产生许多使人不洁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那偶然烧透他全身的火焰是什么样的一种火焰?那种违心的不断在心中涌现的又是什么样的邪恶的泉水?他惩罚他的肢体,但是邪恶产生在体内。那像蛇一般狡黠地曲卷着的,用博爱伪装起来的,用圣人在为我们祈祷,圣母为我们祈祷,耶稣把自己的血给了我们这样的话来安慰我们的,又是我们精神中什么样的一个部分。是不是幼稚或者年轻的轻浮使得他皈依上帝的仁慈,使自己觉得这样他得到了超脱,高于许多人。因为他超离了尘世的虚荣,他是一个教会的儿子。
许多年后的一天,他遇到安吉罗,他认得他。
“你这家伙!”他说道,“不错,是你!你现在幸福吗?你对上帝犯了罪,抛弃了他那仁慈地赐给你的礼赠,置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于不顾。去读一读那个藏钱的寓言!那个讲了这个寓言的大师,他讲了实话⑿!你赢得了什么,找到了什么!你不是在过一种做梦的生活吗!用你自己的头脑给自己编制一种宗教,像他们肯定都是这样干的那样。就像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一种幻想、一些美好的念头罢了!”“撒旦退去吧⒀!”修道士说道,从安吉罗身边走开了。“有魔鬼,一个亲身出现的魔鬼!我今天看到他了!”修道士喃喃说道。“我若是伸一根指头给他,他便会抓住我的整只手——!不对!”他叹息道,“恶在我体内,恶在这人的体内。但是他并没有被它击垮,他昂首走着,过着自己的美满的日子;——我在宗教的慰藉中去找我的美满——!哪怕它只是一种安慰!哪怕这里的一切,就像我抛弃的那个世界一样,都只是美丽的思想!骗人,就像腥红的晚霞盛景一样,就像那飘忽的蔚蓝色的美丽的远山一样,走近到它们跟前,一切都是另一回事!永恒啊,你就如同那辽阔无际的宁静的大海一般,向我们招手,向我们呼唤,让我们满怀向往之情。然而,若是我们向你奔去的时候,我们却沉没,消失了,——死了,——再也不存在了!——欺骗!走开!下去!”
没有泪,颓丧,他坐在自己的硬床上,跪着——为谁?墙上的那石十字架?不,习惯促使他这样曲身下来。
他越是深入地看自己,他就越觉得黑暗。“体内空虚,体外也是空的!这一生浪费了!”这个思想的雪球滚动着,越滚越大,击垮了他——消灭了他。
“我不敢把我体内的那在吞噬我的蛇对任何人讲!我的秘密是我的囚徒,要是我放掉了它,我便成了它的囚徒⒁!”上帝的力量在他的体内遭受痛苦、在挣扎。
“主啊!主啊!”他在绝望中喊道,“发慈悲吧,给我信心吧!——你仁慈的赐予被我抛弃掉了,我丢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我缺乏力量,你没有给我力量。不朽,我胸中的普赛克,——走开,下去!——它将像我生命之晶的普赛克一样要被埋葬掉,永不让它从墓里再现到世上!”
一句谚语说得好,什么也不会白来,不劳动,什么也得不到。
一所房子里住着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巧姑娘,一个是懒姑娘。和她们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位保姆。
巧姑娘聪明伶俐:她每天起得很早,不用保姆管,自己穿上衣服;起床就干活儿——生炉子、和面、扫地、喂公鸡,然后到井边去打水。
这工夫,懒姑娘还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地打哈欠,伸懒腰,等躺腻了,就迷迷糊糊地说:“阿姨,给我穿上袜子!阿姨,给我系上鞋!”过一会又说,“阿姨,有甜面包吗?”她起床后,蹦蹦跳跳一阵,就坐到窗前去数苍蝇:飞来了几只?飞走了几只?懒姑娘把苍蝇全数完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干,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她想再躺到床上,可是这会儿不困;她想吃点什么,可是这会儿不饿;她想再坐到窗前数苍蝇,可是连苍蝇都数腻了。
倒霉的懒姑娘坐在那儿哭哭啼啼,怨天尤人,抱怨自己太闷得慌,仿佛这都应该怪别人似的。
这时候,巧姑娘已经回来了,她把水过滤一下,再往水罐里倒。她多么会独出心裁地想办法呀!假使水不干净,她就用一张纸卷成筒儿,里面放一点小木炭或大沙粒,将纸筒插在水罐口上,往纸筒里倒水。水通过砂子和木炭滴进罐子里,变得跟玻璃一样透明而洁净。巧姑娘做完这件事以后,开始织袜子或做头巾,再不然就缝衬衫、剪裁衣裳,嘴里还唱起一支做针线活儿的歌。她从来不会闷得慌,因为她没有工夫寂寞——她一会儿忙这个,一会儿忙那个,转眼之间,天就黑了,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有一天,巧姑娘遇到一件倒霉事——她到井边打水,用绳子把水桶吊到井里后,绳子断了,水桶掉进了井里,这可怎么办? 可怜的巧姑娘哭了,她去找保姆,告诉保姆,她遇到了什么倒霉事。保姆普拉斯柯薇亚是个很严厉、很暴躁的人,她说道: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想办法吧!你自己把水桶掉下井,那就自己把它捞出来吧!”
没有法子,可怜的巧姑娘只好又到井边去了,她抓住绳子,顺着绳子爬到井底。这时候,出现了奇迹。她刚一到井底,就看见面前有个炉子,炉子里有个包子,烤得很有火色,焦黄焦黄的。包子呆在烤炉里,一面朝外张望一面说:
“我已经熟了,烤得焦黄焦黄,还放了葡萄干和沙糖。谁把我从炉子里拿出来,谁就可以跟我走!”
巧姑娘毫不迟疑地一把抓起铲子,把包子取出来,掖在怀里。
她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座花园,花园里有一棵树,树上结满小小的金黄色苹果,苹果抖动着树叶,说:
“我们是熟透了的、多汁的小苹果、我们用树根吸收养料,我们用冰凉的露水洗澡;谁把我们从树上摇落,我们就归谁所有。”
巧姑娘走到树跟前,扶着树干摇了一阵子,金黄色小苹果噼里啪啦掉在她围裙里。
巧姑娘又继续往前走。她一看:白发苍苍的严寒老人正坐在她面前。他坐在一条冰制的长凳上,正在吃雪团子;他一摇头,白霜从头发上纷纷落下;他一喘气,冒出一股浓浓的水蒸汽。
“啊!”他说,“你好呀,巧姑娘!谢谢你,给我送来了烤包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热呼呼的东西了。”
他让巧姑娘坐在身旁,他们两个人一起把包子当作早点,还吃了点金色的小苹果。
“我知道你干什么来了。”严寒老人说。“你把水桶掉在我的井里了。
我可以还给你水桶,不过你得给我干三天活儿。如果你聪明机灵,那你会有好处的;如果你偷懒耍滑,那你可没好处。现在啊,”严寒老人补充了一句,“我这老头儿该休息了。去给我铺床。注意,把鸭绒褥子拍得松松的。”
巧姑娘照办了……他们到严寒老人家里去了。严寒老人的房子整个是冰砌成的。门窗地板全是冰的,四面墙壁用无数雪花装饰着。太阳光在上面闪烁,屋里一切都像金刚钻似地光芒四射。严寒老人的床上铺的不是鸭绒褥子,而是蓬蓬松松的白雪花。实在冷极了,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巧姑娘动手将雪搅松,好让老人睡觉的时候觉得软一些。可怜她的两只手都冻僵了,纤细的手指头发白了,就像冬天在冰窟窿里洗衣服的穷人似的——冷得要命,寒风吹面,衣服冻冰,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一点办法也没有——穷人得干活儿呀。
“没有关系,”严寒老人说,“你用雪搓搓手指头,就会暖和过来,不会冻坏的。我可是个好心的老头儿;你瞧瞧,看看我这儿有什么稀罕玩意儿。”
他说着,把雪花鸭绒褥子和被子掀了起来,巧姑娘看见鸭绒褥子底下钻出了小绿苗。巧姑娘很心疼那些可怜的小绿苗,便对严寒老人说:
“喏,你说你是个好心的老头儿,可你干吗把小绿苗压在雪花鸭绒褥子底下,不让它们长到世界上来呢?”
“我不放它们出来,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庄稼还没有到生长期。秋天,农民种下了它,它就发了芽,假使它现在长大,冬天它会冰坏的,到夏天就不能成熟了。所以,我用雪花鸭绒褥子把小绿苗盖起来,自己还躺在它上面压着,不让雪花被风刮走。等春天一来,雪花鸭绒被融化了,绿苗将抽穗,那时你再来看看,还要结麦粒呢!农民打下麦粒,送到磨坊去,磨粉工人把麦粒磨成面粉,巧姑娘你,就可以用面粉烤面包了。”
“严寒老爷爷,请你告诉我,”巧姑娘说,“你干吗呆在井里呢?”
“我干吗呆在井里,因为春天快来了呀!”严寒老人说。“我觉得很热。
你知道,连夏天井里都很凉快,即使在顶炎热的夏天,井水都是冰凉冰凉的。”
“严寒老爷爷,”巧姑娘问道,“你干吗冬天在大街小巷里走来走去,敲一家家的窗户?”
“我干吗敲窗户,”严寒老人回答道,“是为了提醒人们别忘了生炉子和按时关上烟道呀!要不然,我可知道,有那种马虎人,虽然把炉子生上了,可是忘记关烟道,或者关的不是时候,没等煤全部烧透就把烟道关上了,弄得屋里尽是煤气,人们的脑袋痛,眼睛发晕,甚至还能把人熏死呢。此外,世界上还有冬天挨冻的人,他们没有大衣,也没有钱买木柴,我敲窗户,是为了让大家别忘记帮助那些人。”
好心的严寒老人说到这里,摸了摸巧姑娘的头,就躺到雪床上去睡觉了。
这时,巧姑娘把屋里到处都收拾干净,到厨房做好了饭,又把老人的外衣和内衣全缝补好、织补好了。
老人醒来时,对一切非常满意,向巧姑娘道谢。后来,他们坐下来吃午饭。午饭丰盛极了,特别好吃的,是老人亲自做的冰淇淋。
巧姑娘就这样在严寒老人家里住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严寒老人对巧姑娘说:
“谢谢你!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给了我这个老人很大安慰,我也不会欠你的情。你知道,人们干活儿是可以赚钱的,现在我把水桶还给你,我往水桶里放了一大把五戈比银币,另外,我还送给你一个钻石别针作纪念,你用它来别你的围巾吧!”
巧姑娘向严寒老人道谢后,别上小钻石别针,拿了水桶,向井口走去。
她抓住绳子,顺着绳子爬回了人间。
她刚走到家门口,她经常喂的那只公鸡看见她,高兴极了,立刻飞上围墙,大声叫道:
喔喔喔!喔喔喔!
巧姑娘的桶里钱多多!
巧姑娘回到家里,把遇到的事情全讲了。保姆感到非常惊讶,后来她说:
“懒姑娘,你看,干活儿能挣到什么,你也到那个老头儿家里去吧!为他辛苦几天,干几天活儿吧!你给他收拾收拾屋子,在厨房里做做饭,把他的内衣外衣都缝补好。那样,你也可以挣一把五戈比银币,那将是很及时的,因为我们正缺过节用的钱呢!”
懒姑娘很不乐意到老人那儿去干活儿,但是她希望得到一些五戈比银币,也想得到一个小钻石别针。
于是懒姑娘就照巧姑娘那样走到井边,抓住绳子,扑通一声一直滑到井底。到了井底,她一看,前面有个炉子,炉子烤箱里有个包子,焦黄焦黄的,烤得很有火色。包子从烤炉里一面朝外张望一面说:
“我已经熟了,烤得焦黄焦黄的,还放了葡萄干和沙糖。谁把我从炉子里拿出来,谁就可以跟我走!”
懒姑娘对它说:
“哼!我才不干那事儿呐!我可不能让自己受累,我可不愿意拿起铲子往烤炉里送;你要是想出来,就自己出来吧。”
她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座花园,花园里有一棵树,树上结满了小小的金黄色苹果,苹果抖动着树叶,说:
“我们是熟透了的、多汁的小苹果;我们用树根吸取养料,我们用冰凉的露水洗澡;谁把我们从树上摇落,我们就归谁所有。”
“哼!我才不干那事儿呐!”懒姑娘回答。“我可不能让自己受累,我可不愿意抬起两只小手,抓住树枝摇……等你们自己掉下来,我再拾也来得及!”
懒姑娘说完就从苹果树旁边走过去。她走到了严寒老人那里。老人还像以前那样坐在冰制的长凳上吃雪团子。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他问道:
“我来找你,”懒姑娘回答,“我想干几天活儿,挣点工钱。”
“小姑娘,你说得有道理,”老人回答。“干活儿是要给工钱的。不过,咱们得看看,你活儿干得怎么样!你去把我的鸭绒褥子拍拍松,然后给我做饭,再给我缝补外衣,织补内衣。”
懒姑娘向老人家里走去时,一路上想:
“我才不让自己受累呢!我才不让自己手指头挨冻呢!也许老头儿看不出,他在没有拍松的鸭绒褥子上也照样能睡着。”
不知道老人是真没看出,还是假装没看出,反正他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懒姑娘到厨房里去了,她在厨房里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她爱吃,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怎样做吃的东西,而且她也懒得去瞧别人怎么做。她朝四面一看,有蔬菜,有鱼,有肉,有醋,有芥末,有克瓦斯——样样俱全。她琢磨来琢磨去,好歹把蔬菜收拾干净了,把鱼和肉切成块儿,然后为了省事,将洗过的蔬菜和鱼、肉一起放在锅里,再加上点芥末,倒进点醋和克瓦斯,心想:
“何必一样一样单做,自我麻烦呢?反正到肚子里全混在一块儿了。”
老人醒了,要吃饭。懒姑娘将锅给他囫囵端来了,连台布也没有铺。严寒老人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只听见他嘴里的沙子被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
“你的饭做得可真不错呀!”他笑眯眯地说。“咱们再瞧瞧,你别的活儿干得怎么样。”
懒姑娘尝了尝,马上吐了出来。老人呼哧了一会儿,只好亲自动手,做了一顿美味可口的午饭。懒姑娘吃别人做的饭津津有味,把手指头都舔干净了。
老人吃完午饭,又躺下休息;他提醒懒姑娘,他的内衣没有织补,外衣也没有缝补。
懒姑娘懒了一会儿,但没有办法,只好翻开老人的内衣和外衣查看。但是,这时候她也为难起来,因为懒姑娘虽然穿过内衣和外衣,可是从来没问过衣服是怎么做的。她没有拿惯针,所以一拿起来就被针尖刺破了手,赶紧把针丢下。老人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觉似的,他叫懒姑娘过去吃晚饭,然后让她睡觉。
这正合懒姑娘的心意。她暗自想到:
“也许这样就能对付过去。妹妹何必自找麻烦干那些活儿呢!老头儿对人挺亲热,就这样,平白地,他准也能送我一大把五戈比银币。”
第三天,懒姑娘求严寒老人放她回家,并把工作报酬给她。
“你干了些什么活儿呀?”老人问道,“说实在的,你还应该给我钱呢!
因为不是你为我干了活儿,而是我为你干了活儿。”
“哎呀,那可不行!”懒姑娘回答。“要知道,我在你这儿住了整整三天呀。”
“亲爱的,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老人说道。“住在这儿跟给我干活儿,可是两码事;干活儿与干活儿也不同。你记住这话,将来会有用的。
不过,假使你不觉得受良心责备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点奖赏——你干的活儿值多少钱,我就给你多高的奖赏。”
严寒老人说完这几句话,就把一个非常大的银锭放到懒姑娘的一只手里,又把一个非常大的钻石放到另一只手里。
懒姑娘高兴极了,急忙把两件东西抓在手里,连谢也没有谢老人一声,就跑回家去了。
她回到家里大吹其牛,说:
“瞧,我挣来了什么。妹妹可没法跟我比,我挣来的不是一小把五戈比银币,也不是一颗小钻石,而是一个大银锭——喏,多重啊!——还有一颗差不多有拳头大的钻石……用这个,过节可以买新东西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银锭竟化了,流到地板上去了。原来那是一团冰冻的水银。这时候,钻石也开始融化。公鸡飞上围墙,大声啼叫:
喔喔喔!喔喔喔!
懒姑娘手里冰箸握!
孩子们,你们想一想,猜一猜,这篇童话里,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构的;哪些话是照直说的,哪些话是绕弯儿说的;哪些话是说着玩的,哪些话是有教育意义的……
据说,在很古很古的时候,我们这个地方一年只分做两季,一季非常寒冷,一季非常炎热,这就是冬季和夏季;而不是象现在这祥分做四季,即有寒冷的冬季和炎热的夏季,又有温暖的春季和凉爽的秋季。
那个时候,我们这个地方有两个巨人轮流统治着人们。一个巨人叫做冬,他是一个冷酷而又易于发怒的老人,他脑袋上和脸上都挂满了冰锥,那就是他的白发和白胡子。他虽然年纪很老,却力大无穷。每年的十二月,一直到第二年的六月,他都待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劲儿的冷,非常单调而不好受,因此人们都盼望气候变得温暖一些。一个巨人叫做夏,他是一个脾气很坏的郁闷的青年人,他很强壮,脸色发红,连头发也都是赭红色的。每年的六月到十二月,他都待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劲儿的热,夏所哈的气也都变成了热风,也是非常单调而不好受,因此人们都盼望气候变得凉爽一些。冬和夏两个人都自以为很了不起,都看不起对方。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争吵,然后,不是怒吼着摔跤,就是互相拳打脚踢。这时候,风暴就起来了,雷电交加,狂风暴雨里夹杂着冰雹,天地都震动起来。善良的人们为了避免受害,只好躲在岩石下或山洞里。这个时候,人们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因为,每年冬和夏要遭遇两次,六月和十二月。在这两次遭遇的时候,他们两人必然疯狂地交战,直到有一个打败了,离开这个地方为止。他们俩轮流得胜,或者叫轮流失败。一年里,半年是无比的寒冷,半年是无比的炎热,再加上两次大的风暴,人们就没有时间好好工作,不能及时播种,也不能及时收割。大家的生活都很困苦,都不断唉声叹气。冬有一个女儿,叫做春姑娘。夏有一个妹妹,叫做秋姑娘。她们是两个性格温和,心肠很好的姑娘。跟冬和夏正相反,春姑娘和秋姑娘彼此是好朋友。她们俩时常在一起谈天,一起玩儿。她们都不赞成冬和夏的行为,为人们的苦恼而苦恼。有一天,春姑娘和秋姑娘又在一起散步了。春姑娘对秋姑娘说:“姐姐,咱们得想个办法了,怎样解除一下人们的困苦,我爸爸跟你哥哥这样无休无止地争斗下去,可是不行啊!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让他们俩不见面,人们也就可以过一些好日子了。”秋姑娘点点头说:“是啊,我也是这样想。他们一个太热,一个太冷,根本说不到一块去。如果我哥哥见不着你爸爸,他们就打不起来,人们也就可以好好工作了。让我们来想个办法吧。”两个好心肠的姑娘商议了很久,她们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来防止冬和夏这两个片面性很强的巨人见面,避免他们的冲突。下面就讲讲这两个好心肠的姑娘计划是怎样实现的。这一年十二月,当冬板着面孔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和往年一样,他带来了狂风,大雪,和使人难以忍受的严寒。十二月过去了,第二年的一月和二月也过去了,气候变得越来越冷。到了三月,春姑娘就按照预定的计划悄悄来到了她爸爸的身旁,为的是劝说她爸爸。春姑娘知道,按照过去的习惯,冬在这儿还要待三个整月,他的脾气将要变得更加凶暴,气候将要变得更加寒冷。而且,一到六月初,猛烈的夏就要出现了,冬和夏准又会碰见,他们俩准又会进行一场激烈的交战。春姑娘笑着对冬说:“爸爸,您已经工作了三个月,一定很累了。您实在应该休息一会儿了。这剩下的三个月……”冬马上打断春姑娘的话说:“什么?让我休息?这可不行!这三个月我可不能让夏来接替我的位置。”春姑娘仍然笑着说:“不,决不让夏来接替您。是我,您亲爱的女儿,来代替您工作,您看好不好?”冬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你能行吗?”春姑娘很沉着地回答爸爸说:“怎么不行!我已经不小了,您只管让我来试一试,这会儿您自己好好去休息一阵,明年再来工作。”冬看了春姑娘半天,觉得自己的女儿的确是一片好心,点点头说:“这个主意不坏,你可能象我一样,懂得在这时候应该做一些什么事的,好好干吧!”于是,他高高兴兴地把权力交给了春姑娘,自己到一个大山谷里睡觉去了。因此,在一场小雪中,春姑娘带着甜蜜的微笑来到了我们这个地方,这完全是人们所料想不到的。春姑娘有一个坚强的性格,不怕寒冷。她虽然是冬的女儿,但她却很温暖。她穿着一身鲜艳的花衣,头上包着一块淡红色的薄纱巾,以免风吹乱她美丽的头发。她温柔的微笑使冰冻、积雪逐渐融解,使地面上笼罩着的寒气逐渐散开。温暖逐渐占了上风,生命逐渐活跃起来。在寒气还没有散尽的时候,百鸟就争先恐后地歌唱,柳树就抽了芽,杨树就扬了花。渐渐地,小雪就变成了小雨,气候变得更加温暖起来,春风和畅,各种野花含苞待放,人们头一次顺利地完成了春耕和播种。三月过去了,四月、五月也过去了。春姑娘工作得很好,人们脸上有了笑容。六月初,暴烈的夏突然带着怒火出现了。他本来象往年一样,憋足了一股劲儿,准备狠狠跟冬决斗一场的,这次不料碰见的却是他妹妹的好朋友春姑娘,冬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春姑娘很有礼貌地跟夏打招呼:“欢迎你,你好!”夏来不及发怒,只好勉强回答一声:“你好!”春姑娘微笑着说:“现在该你值班了。我们这儿应该热一阵,这样,谷物才好成熟。请你开始你的工作吧!”“哦,哦!”夏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着春姑娘发脾气了。这样,不经过打与斗,这个地方第一次平静地迎来了夏天。当然,夏还是一个劲儿让气候变得炎热,而且跟往年一样,越来越炎热。六月过去了,七月,八月也过去了。
到了九月初,按照原定的计划,秋姑娘突然悄悄出现在她哥哥夏的身旁,为的是劝说她哥哥。秋姑娘知道,按照过去的习惯,夏在这儿还要待三个整月,他的脾气将要变得更加凶暴,气候将要变得更加炎热。而且,一到十二月初,冷酷暴躁的冬就要突然出现了,夏和冬准又会碰见,他们俩准又会进行一场激烈的交战。
秋姑娘对夏说:“哥哥,你工作得很辛苦,已经一连工作三个整月了,你一天也没有休息过,你该休息一下了。”夏很惊讶地说:“让我休息?那可不成!我决不能让冬来接替我的位置。”秋姑娘温和地说:“我来接替你的位置好不好?我是你的亲妹妹。”夏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是你吗?这可能是一个好主意。你可得好好干啊!”秋姑娘冷静而有信心地回答:“对的,我一定好好干,你放心吧。”夏是相信自己的妹妹秋姑娘的,他的确也有些累了,于是答应了妹妹的要求,慢慢地钻到一个地洞里酣睡去了。因此在一场闷热中,秋姑娘来到了我们这个地方。暑气还在蒸腾,但凉爽的秋姑娘带来了一阵凉风,使天空变得晴朗,秋虫也愉快地开起音乐会来。秋姑娘是一个沉着的喜欢思考的姑娘,她没有春姑娘活泼,比春姑娘显得严肃,但实际她也是温和善良的。她也长得很美,披着一块菊黄色的头巾,穿着一身金色底子绣着红叶的花衣服。非常朴素大方。九月过去了,十月、十一月也过去了。秋姑娘工作得很好,人们脸上又有了笑容。气候越来越凉爽,人们头一次顺利地进行了收割和采集。十二月初,冷酷而好斗的冬突然又板着面孔来到了。他本来象往年一样,憋足了一股劲儿,准备狠狠跟夏决斗一场的,不料这次碰见的却是他女儿的好朋友柔和的秋姑娘,夏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秋姑娘很有礼貌地跟冬打招呼:“冬伯伯!欢迎你,你好!”对秋姑娘这些话,冬实在不能发什么脾气,也只好回答:“哦,哦!秋姑娘,你好,你好!”说完,冬居然还微笑了一下。这样,不经过打与斗,这个地方第一次平静地迎来了冬天。至于,冬喜欢什么,他会干一些什么,我们早已都知道了,这里我们就用不着重复了。现在我们可以明白,春姑娘和秋姑娘两人商定的计划是完全实现了。由于春和秋分别插在冬和夏之间,我们这个地方就由一年只有单调的两季而变成是一年有色彩丰富的四季了。由于有了四季,春夏秋冬的轮换交替,人们的生活才变得既丰富多采而又安定有秩序,使我们这个地方的事物变得完美起来,我们从四季的轮换交替中创造自己的幸福。春姑娘和秋姑娘为我们做了很好的工作。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四季之中尽管不怕严冬和酷暑,但到底总是比较更喜欢继冬天而来的温暖的春天,和继夏天而来的凉爽的秋天,并且把春天当作一年四季的第一个季度的缘故。因为只有先播种然后才能有成熟、收获和收藏。狐狸先生又带着一封信和一大笔钱来到鼠村。鼠村里的老老少少无不热情十足地包围着他。狐狸先生把信和钱交到憨憨妈妈的手里,说:“你的儿子憨憨要到国外发展了。这是他写给你的信和留给你的生活费。”
小鼠善善认识憨憨,他半年前被狐狸先生带去当演员了。真没想到那个愣头愣脑的憨憨竟然成了大演员,还到国外发展了。善善也认识狐狸先生,他是远近闻名的星探,长则一年,短则一个月就会来这个偏僻的鼠村挑选演员。每个被他挑选去的小鼠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演员。这些幸运的小鼠不光能给家里寄许多钱,还都在国外过上了美好的生活。对狐狸先生这个大恩人,鼠村里的人们无一不感激、尊重他。
憨憨妈妈热泪盈眶地接过钱和信,感激地对狐狸先生说:“憨憨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您的栽培啊!”
狐狸先生也开心地说:“憨憨能有出息,我也很高兴。我今天来除了给你捎信外,还想再物色一个小演员……”
“选我的孩子!”“选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又聪明又伶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狐狸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家长就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孩子往狐狸先生身边推,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幸被狐狸先生选上。
狐狸先生摆着手,说:“不急,不急,大家都有机会。快排好队来,我要好好挑选一下。”
人们马上听话地排成长队,焦急地等待着幸运之神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狐狸先生从头到尾逐一慢慢地挑选,他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就是没有发现合适的人选。当狐狸先生走到善善跟前的时候,善善突然想起每回被狐狸先生挑去当演员的都是平时不被人看好的,比如憨憨、呆呆还有安安都是愣头愣脑的。善善心想:如果我也装成愣头愣脑的样子,希望是不是更大一些呢?于是,善善垂下眼皮垂下脑袋,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狐狸先生绕着善善仔细打量了一圈后,满意地说:“好,就选你吧!”
“哦!太好了!”善善的爸爸妈妈万分激动地叫了起来。在他们眼里,善善能被选上,就等于走上成功之路了。
狐狸先生带着兴高采烈的善善离开了鼠村来到城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带善善去剧组报到,而是带善善住进一间屋子里,什么也不干。善善忍不住打听道:“狐狸先生,您不是带我来演戏的吗?”
“不着急,不着急!”狐狸先生安慰说,“等机会来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狐狸先生说着,拿出一大沓信对善善说:“你把这些信抄一抄吧。末尾署上你自己的名字,日期就不用写了。”
善善发现那些信无一例外都是在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的演出有多么成功,现在的生活有多么美好,甚至有狐狸先生把自己安排到国外发展这样的话。
善善奇怪地问狐狸先生:“我现在还没有演过一次戏,怎么能这么写呢?”
“哈哈!”狐狸先生打着哈哈说,“趁现在有空多写点。省得将来忙得没时间写。”
善善觉得狐狸先生的话不无道理,就认认真真地抄起信来。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狐狸先生兴冲冲地跑来对善善说:“终于联系上了。导演今晚给你安排了一场戏。快跟我走吧!”
善善兴奋地跟着狐狸先生来到一个静悄悄的小区里。狐狸先生指着一栋房子小声说:“导演说了,你今天演的是小偷。你先挖个洞,钻到这家人的卧室里,打开里面的抽屉,然后把里面的财物取出来交给我就行了。”
善善第一次演戏,什么经验也没有,就照狐狸先生说的话做了。一个多小时后,狐狸先生乐滋滋地清点着善善偷出来的财物,然后从中取出一小部分钱,说:“这是给你的。我帮你寄回去给你的爸爸妈妈。”
善善疑惑地问:“我不是在演戏吗?怎么能把戏里的钱拿回家呢?”
狐狸先生愣了一下,含糊其词道:“别问那么多。太晚了,我们回去睡吧。”
回到住所,善善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演戏的时候只有自己和狐狸先生,没有导演,没有摄影师,也没有观众?难道说自己不是在演戏而是在当小偷?
想到小偷,善善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来当小偷,他可不愿意。善善想逃回鼠村去,可狐狸先生却派人时时看守着他,他根本就无法脱身。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狐狸先生又领着善善来到一个小区里演小偷。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善善也只能照着狐狸先生的话去做。突然,善善听到小区里出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善善正想钻出洞看发生什么事情,却听到狐狸先生在大声喊:“抓小偷,快抓小偷啊!”
有人问:“小偷在哪?小偷在哪?”
“就在这个洞里,别让他溜了。”
人们在狐狸先生的指引下,找到善善藏身的洞口,怒骂道:“小偷,快出来……”
善善蜷缩在洞里一动也不敢动。他还是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就躲在洞里解释说:“我不是小偷,是狐狸先生让我来演戏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狐狸先生冷笑地说,“大半夜的演什么戏?你分明是想倒打一耙。”
“对啊,大半夜演戏,你唬谁啊!”在场的人全都不相信善善的话,坚持要善善钻出洞来。
善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缩在洞里不肯出来。见善善不肯出来,狐狸先生出主意说:“用烟熏,用火烧,我就不相信他不出来。”人们觉得有道理,真的搬来一大堆木柴摆在洞口烧起火来。只一会儿,善善就被呛得咳嗽连连。这下,善善终于可以确定,狐狸先生并不是什么大好人,而是个口蜜腹剑的坏家伙。
大半天过后,见善善还是没有钻出洞来,狐狸先生放心地说:“看来小偷被熏死了。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害人。”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走了。由于在抓善善时狐狸先生干得最起劲,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就是幕后的主谋。
第二天,狐狸先生带着善善写的一封信和一笔钱再次来到鼠村,绘声绘色编造善善因为表演出色,也到国外去发展的谎言。就在家长们又急切地把孩子们往狐狸先生身边推的时候,善善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善善故意阴阳怪气地叫道:“狐狸先生,您好啊!”
“啊——”狐狸先生认出善善后顿时惊叫起来,“你……你不是死了吗?”
“善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惊讶地望着狐狸先生和善善。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善善瞪了狐狸先生一眼,然后清清嗓子把自己的遭遇详细地跟乡亲们说了一遍。他说:“幸好我发现不对劲,在打地洞的时候多打了一个岔洞。当狐狸先生指挥大家放火烧我的时候,我才得以从岔洞死里逃生。我想,以前那些伙伴全都被他害死了。”
“是不是这样的?”愤怒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向狐狸先生围了过来。
“不不不……”狐狸先生一边争辩着一边往后退。
可是再没有人相信他了,人们一拥而上,抓住狐狸先生,把他扭送到派出所里。
事情真相大白。原来,狐狸先生的真实身份是个惯偷,他假借星探的名义到鼠村挑选那些头脑简单又想当演员的小鼠充当自己的马前卒,指挥他们打洞钻进别人家里偷东西。一旦发现事情败露,他就痛下杀手,把这些不明真相的小鼠杀死,然后带着小鼠事先写好的信和一些钱交给遇害者的家长,取得大家的信任后,继续拐骗鼠村的小鼠为他卖命。如果不是善善机灵,真不知那个狐狸先生还要偷多少东西,还会有多少鼠村的小鼠被他害死呢!
夏天到了,大牙兔在鹅大婶的小卖铺里买了一根美味的雪糕往家走去。
走着走着,看见路边有好多蘑菇,大牙兔高兴极了,连忙把雪糕放在了草地上,就去采蘑菇了。
采了好一会儿,大牙兔采了满满两口袋蘑菇,准备拿着雪糕回家去。
可是却发现雪糕不见了!
“谁偷了我的雪糕?”大牙兔生气的说。
这时候,小母鸡打这里经过,大牙兔上前问道:“小母鸡,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雪糕?”
小母鸡说:“怎么会呢!我才来这里啊。”
大牙兔不依不饶,大声嚷嚷说:“就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这里没有别人!你快还我雪糕!”
山羊伯伯经过这里,听到了嘈杂声,赶过来问:“你们这是怎么啦?”
大牙兔气愤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山羊伯伯,山羊伯伯听了,哈哈大笑,它说:“我知道是谁吃掉了你的雪糕,”
大牙兔急切的说:“是谁是谁?”
山羊伯伯回答说:“是草地吃了你的雪糕。天气炎热,雪糕遇到太阳照射就会融化,你把雪糕放在草地上,可不是草地吃了你的雪糕吗?”
大牙兔听了,恍然大悟,它不好意思的向小母鸡道了歉,小母鸡原谅了它。
天蓝得像酒,一杯又一杯;浮云美得像花,一朵又一朵。天空的风景倒映在湖面上,仿佛生出了另一个天空。
盲女在岸边坐着,阳光照耀她的脸,照见她手中的长笛,长笛青翠温润,在阳光中奕奕生辉。
盲女正在吹奏。
一头像虎又像狮的金毛神兽伏在她身前——这是一头食乐兽,它正张开大口,把一串串乐音吞进肚子里。
这个下午绵长安静,好像没有尽头。食乐兽的午餐异常丰盛,终于它食饱欲睡,闭上了眼睛,再后来,它轻轻打起鼾来。金毛的食乐兽睡着了,笛子的声音便传了出去。笛声传到湖底下,传上蓝天上,传遍了整个紫竹林,传到外面广阔的世界去。那是《相忘江湖》的曲子,曲调哀转悠扬,不绝如缕,游鱼飞鸟欣然静听。
一时间,世间万籁俱静,只剩下笛声。
这时,一个王子骑着白马经过,他穿着金色的长衫,佩着雕龙的宝剑,白马飞驰,王子的佩环叮咚作响。风吹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越发显得风华正茂,青春可人。此刻,他正奉了父亲的命令,要到邻国的皇宫去,向一位美貌的公主求婚。一路行来青山绿水,王子晓行夜宿,已经见识了各地的风物人情,人间的绝美风景、风土人情果然与皇宫迥然不同,让他的心悠然向往。
紫竹林绵延数里,浅色的竹笋拔节生长,其时正是五月初夏,树木欣欣向荣,数不尽千百万片竹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叶叶成“个”字模样,叶叶生机盎然,没有一叶有枯败之象。王子坐在马背上观赏,耳畔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异响。忽然白马一声长啸,四足落地,继而停步不前。人和马一起凝神静听,只听得紫竹林里,传来笛声如诉。
幽林曲径,只容一马穿行。那白马信步行来,王子听得那笛声,已是越来越近。等白马分开竹叶,行近湖边,只见素湖波光涟滟,从湖心一片紫花浮莲望去,对面的黄水仙丛中,一位女郎素衣如雪,正在吹笛。
王子下了马,沿水岸步行。浅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安宁静谧。笛声包围了他。当音乐像春水注入王子的内心,幸福已经来临。王子走向盲女,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然离开大路。通向邻邦公主的道路从此切断,因为最美的道路从来不可回头。他离开了命中注定的公主,离开了与生俱来的命运,走向一个瞎了眼的林泽仙女。终于,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他单膝跪下,双手温柔地放在盲女的膝盖上。
这时,一声吼叫如霹雳传来。食乐兽一跃起来,转眼之间,盲女飞身跨上神兽,神兽转身钻进紫竹林,援石攀崖,一路跑上山去。王子连忙骑了白马,赶上前去。神兽和白马一前一后,行到了泉水的尽头,只见泉眼上方有个山洞,洞内云雾缭绕。洞前有一块巨石,盲女下了神兽,站在那里。王子下了白马,徒步走过去,他握住了女孩儿的手。女孩儿的手温暖柔软,王子走上前去,紧紧地拥抱她,他的亲吻落在姑娘的眼睛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就睁开了。
神秘的魔法就这样解开,她从此看见这个美丽的世界。在爱情发生的地方,漫山的山花正在盛开,一朵朵祥和的白云,正在对面的山腰升起。
最后,他怒气冲冲,抓起它来,往地上一摔,把它的头跌个洞;里面倾出黄金,出乎他意外,匠人捡起金子,叫声奇怪!
“啊,赫尔墨斯,你是个稀奇囝囝,对你虔诚礼拜,你不瞅不睬,对你施加侮辱,你却拿黄金回拜。”
小女孩向海边走,她的胸臆里升起了快乐的心帆。
大海,是那样的广阔,那样的无边无际。那海水清澈、透明,闪着波光;那波光,仿佛水晶 宫里无数的灯光。
大海,充满着神秘。
小女孩在沙滩上奔跑,脚后留下了一朵朵美丽的黄花。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低下头来看,原来是一个小海螺。她把小海螺拾了起来,细细观看。咦!小海螺的身上有 许多许多的花纹,像许多许多的珊瑚。她看着看着,想像慢慢地飞入了海底……
海底有个珊瑚岛,长着无数的像花一样的珊瑚。它们的形状弯弯曲曲没有定形,色彩互相蔓 藤交错,光泽绚丽夺目,仿佛大海身上镶嵌着的无数宝石。倏地,岛上的珊瑚舞动起来了, 像无数的花朵在跳舞。小女孩仿佛陶醉在这美的享受中。突然,一声巨响,这些珊瑚花全都 不见了。小女孩一机灵,仿佛从梦中惊醒……她低下头来对小海螺说:“是海水把你冲上岸 来的吧?你想妈妈了吗?我送你回大海中去吧!”
小海螺点了点头。他看见,海风吹动着小女孩的头发,简直比云彩的流动更迷人;他看见,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天上的星星。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女孩了。
小女孩登上了海边的岩石,举起了手,轻轻地将小海螺扔进了大海。小海螺在水中翻滚几下 ,渐渐地沉入了海底。
打这以后,小女孩的心几乎被大海系住了,她天天思念着大海和那个可爱的小海螺。
她梦见——
大海那秋波流动的眼神,那大浪舒卷的长发,那霞光映照的脸色;那宽广博大的胸怀;那湛 蓝剔透的裙子;那响亮浑厚的声音……
她梦见——
海滩上站着一个小海螺,正在慢慢地打开自家的小房门,探头往外看哩!他在找谁?难道是在 找小女孩!
这天,小女孩又来到了大海边。大海巨浪千叠,如千军万马,那迸起的水星浪沫,几乎溅湿 了 低垂的云朵。那千万个碧花银朵刚刚凋谢,又有千万朵接着开放。小女孩没有理会这一切, 她慢步趟进了海水,游进了大海的怀抱。
突然,小海螺乘着一叶海白菜来了,她对小女孩说:“你好!”
小女孩见到了小海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是小海螺?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差 点儿认不出你来啦……现在,我应该叫你大海螺了。”
“是吗?”海螺说完,便又急促地说道,“一会儿这儿有海啸,海浪会把你吞没的,赶快离 开这儿吧……走得越远越好!”说完,海螺便迅速地离去了。
小女孩
听了海螺的劝告,立即离开了大海。没过多久,果然海啸来了。此时的大海,像一头 发怒的雄狮,汹涌、狂奔、撒野,不断地掀起浪墙、浪山,咆哮着,呐喊着,疯狂地冲向岩 石,冲向海滩,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击成碎片……
小女孩在远处的高山上看到了这一切,她惊呆了。要不是海螺给她报信,她早就被大海吞掉 了。
她深深地感谢海螺的救命之恩。
一年之后,小女孩又来到了海边。在天与海交嵌的地方,娩出一缕缕墨色的乌云,款款地在 天边漫游……天阴了,阴得厉害。
小女孩四处张望,她想再见到天天思念的海螺。
无意间,小女孩在海滩上拣到了一个海螺。小女孩认出来了,就是那个海螺的壳呵!啊!他死 了!
顿时,小女孩感到,整个沙滩仿佛沉入了深井,漆黑漆黑的。太阳像戴上了墨镜,乌云仿佛 在流泪。海滩是那样的沉寂,悲哀……
小女孩的泪水滴在螺壳上,螺壳霎时发出了光彩,这光彩映得小女孩的脸庞熠熠发光,宛如 银月一般。
小女孩将螺壳贴在脸上,亲吻着他……
呜呜呜,呜呜呜,螺壳唱起歌来了。这歌声飘忽着,宛如钢琴上飞出的旋律;宛如风铃中滴 落的音符;宛如提琴里跳出的乐曲。
小女孩带泪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微笑,她索性将螺壳贴在耳朵上,细心地倾听着。
啊!这歌声轻盈、飘柔。在歌声中洋溢着祝福的节拍;游离着虔诚的希望。这歌声,用温馨 的友谊做节奏;用大海的颜色作曲调;用生命的延续作乐章……
小女孩感到点点滴滴的慰藉。
霎时,小女孩的灵魂仿佛从思想深处飘出,一直飘到海的深处……她长大了,她知道了生命的意义……
小猪哼哼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小黄狗路过看见了,走过来问:“哼哼,你怎么啦?”
小猪哼哼说:“唉!小刺猬搬到城里去上学了,我多想念它呀!”
小黄狗听了,说:“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呀!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你见到它哦!”
小猪哼哼问:“什么办法?”
小黄狗拉着小猪哼哼,神秘兮兮的说:“跟我来!”
小黄狗带着小猪哼哼来到它家,打开电脑,说:“我们和小刺猬视频,这样你就能见到它啦!”
果然,小刺猬出现在电脑里,小猪哼哼高兴坏了,它对着电脑说:“小刺猬,我很想你呀!你还好吗?”
小刺猬说:“我很好,我也很想你,以后,要是想见面可就方便多啦!”
小猪哼哼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科技真是太发达啦!”
它们聊着聊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古时候,一位农民养了一只公鸡,他全身红彤彤的,眼睛圆溜溜的,像黑色的宝石。早上的时候,这只公鸡会按时把主人叫醒,主人常常表扬他,可是,公鸡很骄傲,看不起别的小动物。
公鸡在小路边散步。这时候,一只小鸭高兴地对公鸡说:公鸡哥哥,公鸡哥哥,我们在玩很好玩的新游戏,你能和我们一起玩吗?欢迎你的道来!
哼,你这个小不点,谁跟你玩,又丑又臭又恶心的东西,跟你玩就是倒了八辈子霉。公鸡没有有礼貌地说。
好吧,你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小鸭失望地说,我先告辞了,小鸭无奈地走了。
后来,公鸡看见在天上飞的小鸟,心里羡慕极了,决心要学会飞,这样我就比他们高贵了。
第二天,没等公鸡学飞,跳到树上,跳来跳去,扇动翅膀展示自己的美丽。公鸡只顾自已的高贵,一只脚没踩稳扑通,掉到了下面的小河里,他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啊!正在附近玩的小鸭听到了喊声,急忙跑来跳下水拯救公鸡。公鸡全身湿淋淋的,漂亮的衣服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又脏又臭了,公鸡红着脸低下头,后悔不应该说别人的坏话。
公鸡只好乖乖地被小鸭拉回家去。
一天,小白兔在草地上玩,她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的东西。
小白兔想,这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蘑菇。
小白兔将蘑菇带回了家,妈妈一看,笑了,说:“这不是蘑菇,这是鸡蛋。”
兔妈妈说:“鸡蛋丢了,鸡妈妈一定很着急,你赶快给鸡妈妈送去吧。”
小白兔来到鸡妈妈的家,鸡妈妈正伏在干稻草上。
小白兔将鸡蛋还给了鸡妈妈。
鸡妈妈将鸡蛋放到自己的肚子下面,小白兔看到鸡妈妈的肚子下还有好几个鸡蛋呢。
小白兔奇怪地问:“鸡妈妈,你为什么将鸡蛋放在肚子下面暖暖呢?”
鸡妈妈说:“我是在孵小鸡呢。满21天小鸡就从鸡蛋里出来了。”
到了21天,小白兔又来到鸡妈妈家。
小白兔没有看见小鸡,鸡妈妈说:“你听,他们就要出来了。”
小白兔将耳朵贴近鸡蛋一听,鸡蛋里传来“笃笃”的声音,那是小鸡在啄鸡蛋壳。
不一会,小鸡将鸡蛋壳啄了个洞。
小鸡一使劲,蛋壳破裂了,小鸡从蛋壳里出来了,小鸡的毛还是湿的呢。
鸡妈妈赶忙将刚出来的小鸡暖在肚子下面。
小鸡的毛干了,从鸡妈妈的肚子下钻出来,啾啾地叫着。
小白兔乐了:“原来鸡蛋很奇妙,里面藏着小鸡呢。以后我有小伙伴了。”
过了几天,鸡妈妈领着小鸡在草地上玩,小白兔和小鸡们一起做游戏,可快乐了。
小熊的小手总是脏脏的。
它看见漂亮的小兔,伸出手说:“你好,小兔,和我做朋友好吗?”
小兔嫌弃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它看见可爱的小山羊,伸出手说:“你好,小山羊,和我做朋友好吗?”
小山羊一句话也没说,也走了。
它又看见帅气的小猴子,伸出手说:“你好,小猴子,和我做朋友好吗?”
小猴子摇摇头,走了。
小熊很难过,它回到家里问妈妈:“妈妈、妈妈,为什么小动物们都不愿意和我握手、也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呢?”
妈妈微笑着说:“你去把小手洗干净,那它们就都愿意和你做朋友啦!”
小熊照着妈妈的话去做了,它拿出肥皂,搓出了很多很多彩色的泡泡,然后用水一冲,小手顿时变得干净了,一闻,还香喷喷的呢!
这下,小兔、小山羊和小猴子都争着来和小熊握手,争着来和它做好朋友啦!
故事中的小熊的小手总是很脏,它虽然很热情的和小动物们打招呼,想要和它们做好朋友,可是大家都不愿意,这是因为它的小手太脏了,没有谁愿意和脏脏的人一块玩,也没有人愿意去握一个脏脏的小手,小朋友们,你们一定要记得勤洗手哦。
动物学校里,由于小狐狸表现好,山羊老师奖励它一个橘子吃。
其它小动物见了,都眼巴巴的望着小狐狸的橘子。
小狐狸见了,对大家说:“大家也想吃吗?”
小动物们纷纷点头。
小狐狸想了想,说:“我有办法,可以让每个人都吃到更多更多的橘子!不过大家要耐心等一等哦!”
回到家,小狐狸吃掉了橘子肉,吐出橘子核,把几颗橘子核种进了泥土里,每天给它浇水施肥除草。
到了第二年的秋天,小狐狸果然收获了满满几大筐的橘子,它高高兴兴的带着橘子,送给小动物们去啦!
小朋友们,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分享最快乐,往往当你和别人分享你的东西,或者喜悦的时候,别人会受到你的感染,而感觉到开心,当下一次,别人有开心好笑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分享给你,这样也会带动你开心,给你带来快乐。
莫里斯.康纳是曼斯特的风笛手之王,鼎鼎大名。他可以连续不断地吹奏吉格舞曲和里尔舞曲,另外还会吹奏奥丽斯特纳姆的进行曲、老鹰的口哨、母鸡的协奏曲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曲子。其中有一首曲子最神奇,有一种魔力,可以让死人复生,起来跳舞。
他究竟是怎么学会这支曲子的,我也不知道,而他对自己如何获得这支神奇的曲子也讳莫如深。曲子刚一吹起,无论老少,凡是听了曲子的,脚上的鞋就开始动起来,就好似争吵一样,然后脚开始走啊走,直到最后上蹿下跳,就像发疯了似的,“嗖”地忽而转到这里,“嗖”地又忽而转到那里,仿佛暴风中的一根稻草。只要音乐不停,这一切就不会停止。
周围十里八乡之内,要是请不到瞎子莫里斯,那么无论是集市、婚庆还是宴会,都不值一提。可怜的妈妈常常像牵着狗一样,把莫里斯从一个地方领到另一个地方。
莫里斯?康纳和妈妈正在艾弗拉地区巡回演出。这一地区不同于别处,海岸险恶,山形陡峭,和爱尔兰其他地方一样,只要有人愿意,很容易被淹死,或者把脖子摔断。尽管如此,巴林斯凯里格湾却有一小片平地,与众不同,临水处是一片干净平滑的海滩。时值夏日,海面平静,月光下一片死寂,唯有微波翻卷,轻轻拍击海滩。
莫里斯用音乐把大批的姑娘小伙从各地召集到这里来,特拉弗拉斯卡海滩并非每天都会受到风笛声的侵扰。舞会开始了,非常精彩。莫里斯吹完之后,人人都说:“好美的音乐啊,吹得真好。”
“愿你的胳膊更加有力,莫里斯,愿大海风平浪静。”帕迪?多曼祝愿道。帕迪是个驼背舞蹈大师,人们请他来维持秩序。“风笛手给我们吹奏了这么好的音乐后,要是还让他的嘴巴干着,”大师说道,“这可是件令人遗憾的事。自从有三个星期天的那一周①之后,要是还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将是艾弗拉的耻辱。”于是一向彬彬有礼的帕迪开口问:“要喝点什么吗,风笛手?”
“好的,先生。”莫里斯回答。这个回答很对,因为风笛手或老师是从来不会拒绝喝点什么的。
“你要喝点什么,莫里斯?”帕迪问。
“随便,”莫里斯说,“除了生水,我什么都喝。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多曼先生,你也许可以给我一杯威士忌。”
“我没有杯子,莫里斯,”帕迪说,“我只有瓶子。”
“那没关系,”莫里斯回答,“我的嘴刚好能盛一杯的量,我可是经常校验的哦。”
帕迪很愚蠢,竟然真的把瓶子交给莫里斯,于是只好心疼地发现莫里斯的嘴虽然一次只能装一杯酒,但是由于喉咙里有个洞,莫里斯装了很多次。
“威士忌不错。”莫里斯说道,把空瓶子还回去。
“天啦!”帕迪说,“瓶子里只剩下西北风了。你把酒都喝光了,我们无法评判酒的好坏,只好借你的话来判断威士忌的劲道了。”的确,莫里斯一点酒都没留下。
我如今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要想一口气喝光一瓶酒,这和喝一瓶水可不是一回事,在我的一生中,我只见过五个人喝完一瓶酒还没事的。莫里斯尽管经常喝得醉醺醺的,但是却不在五人当中。别以为我是在责怪他,不过有句话说得对:“酒精上了头,理智出家门。”微醺之中,他能一口气吹出那么美妙的音乐来。
这场舞会的确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无法用语言形容。莫里斯自己也无法平静下来,时而用左腿支撑着身体,时而用右腿支撑着身体,就像怒海中的船一样,为了给曲子增加气氛,全场乱跑。莫里斯的妈妈也在场,一把老骨头像舞场中最年轻的姑娘一样轻盈,不过和海滩上发生的事相比,老妈妈的舞蹈,不,在场所有人的舞蹈,都不值得一提。原来每一寸海滩上都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鱼,随着音乐,上下跳跃,在奇妙的乐曲影响下,越来越多的鱼在水里跳进跳出。巨蟹像舞蹈大师一样灵巧,一只爪子着地,打着旋儿,其余爪子则像人的四肢一样,扭动,甩来甩去,仿佛不是自己的爪子似的。眼前的一幕令人称奇。你也许听说过佛罗伦斯?康力老爹这个人。老爹非常豪爽,让人在炎热的夏天忍不住想和他喝上几杯。他看见跳舞的鱼,作了一首很不错的打油诗,要是不告诉你们,那就太可惜了。这首打油诗如下:
跳舞的大海豹,
像大海的波涛。
欢欢喜喜的鱼群,
螃蟹、龙虾和螯虾,
全都决心把舞跳。
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鳕鱼喘着粗气吞咽,
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菱鲆和鲽鱼,
混杂在更圆的鱼中央,
开开心心乱蹦跶。
海鲂来时一路小跑,
海鳕一路蹦蹦跳跳,
快得好似风在飘。
五彩鲭鱼一跃,
好似彩虹腾飞,
直上九天揽月。
小鳍鳕、黑斑鳕,
离开盐水中家庭,
只为能来跳个舞。
扁脸的灰鳐,
赶走老欧鲽,
留下庸鲽来垫脚。
大鲱鱼、小鲱鱼,
数也数不清,
浑似银色雨。
蓝鳕何其长,
蓝鳕何其多,
海滩路难行。
鲜贝和牡蛎,
其壳声音脆,
唯有响板声可追。
行行复行行,
笠贝身影现,
摇摇摆摆笑声甜。
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欢呼声,可谓是地动山摇,空前绝后。这一切都是莫里斯·康纳的奇妙乐曲带来的。
在高潮的那一刻,只见跳舞的大群鱼当中,出现一位漂亮的姑娘,像黎明一样美丽。她头上歪戴着帽子,像大海一样颜色的绿色长发垂在身后,丝毫不影响她跳舞。她齿似珍珠,唇如珊瑚,身着海浪般的淡绿色闪亮长裙,上面绣着一串串紫色和红色的海草。无论是在水上还是水下,你从未见过有哪一位姑娘打扮得这么有品味。
姑娘踏着舞步,向莫里斯走来。莫里斯此时两腿像蚂蚱一样,蹦跶个不停,因为一旦他吹起音乐,世上任何东西都安静不下来。姑娘冲着他唱了一首歌,声音像蜜一样甜:
我出身高贵,
住在大海里。
来吧,莫里斯·康纳,
快快和我结婚。
你将会拥有
银盘金盏
成为众鱼之王,
只要你和我结婚。
威士忌酒让莫里斯有些上头,于是他也高歌一曲,作为应答。并非每个姑娘都会答应和一个瞎眼的风笛手结婚的,因此莫里斯投桃报李,不愿辜负姑娘的厚爱,唱道:
谢谢你的厚爱,姑娘。
成为众鱼之王,
拥有银盘金盏,
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我非常乐意娶你,
娶你这个父亲的女儿,
但是要我渴饮盐水,
我却怎么也办不到!
姑娘心醉神迷地望着他,像个大学问家一样,摇头晃脑,说道:“莫里斯,你要是算不上个诗人,这诗歌还上哪儿去找?”
就这样,两人相互恭维,相互唱和,舌头也和双脚一样,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群鱼也继续跳舞,莫里斯听到喧哗声,根本不敢停止演奏,担心那样会让鱼儿不高兴。
绿发姑娘继续对莫里斯甜言蜜语,最后终于说动了他,同意跟自己结婚,成为众鱼之王。假如鱼儿需要个人,能让它们跳舞,那么莫里斯就很适合做它们的王。当然,他还会和所有鱼儿一起喝酒,不过盐水是不会喝的。
当莫里斯的妈妈看见儿子和那个以绿发姑娘面目出现的鱼精在一起,在姑娘的引导下,两人亲亲密密舞向水边时,深陷群鱼当中的她冲着儿子呼喊,让他停下,回来。“噢,”她诉说道,“就好像我成为寡妇还不够似的,如今我儿子也要离开我,去和那个长满鳞片的女人结婚。天啦!我也许会成为鳕鱼的奶奶!主啊,可怜可怜我吧,请帮帮我。她是个能够翻江倒海的鱼精。我也许会把自己的孙子给煮了,拌上点咸黄油给吃了,而我自己却不知道!哦,莫里斯,莫里斯,你要是还爱你妈妈,还有点良心,就回到妈妈身边来。她可是把你抚养成为一个体面的基督徒啊!”然后可怜的老妇人哭泣起来,让每个人都不忍心听。
莫里斯很快就到了水边,在那里继续吹啊,跳啊,就好像什么也不会发生似的。一个大浪呼啸着向他卷来,想把他吞噬,但是他却看不见,因而也不害怕。这一切他妈妈都看得一清二楚,泪珠不禁从面颊上滚落。她虽然看见了,心像慈母之心那样疼痛,但是却继续舞个不停,毫无意义地跳着。毫无疑问,她身不由己,因为莫里斯一直不停地吹着那支神奇的曲子。
他仅仅把耳朵朝着妈妈的哭喊声,担心哭声会打乱自己的舞步。他唯一的回答就是:“嘘,妈妈。我一定会成为大海里群鱼之王的。作为幸运之符,也作为我活蹦乱跳的标志,每年的这一天,我会把一块烧焦的木头送到特拉弗拉斯卡海滩。”莫里斯说不下去了,因为陌生的绿发姑娘看见巨浪卷来,忙用一个戴帽子的斗篷似的东西把自己和莫里斯盖住。巨浪足有两人高,拍打在海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连在最远的角落都能听见。
十二个月后的这一天,一片烧焦的木头被冲上了特拉弗拉斯卡海滩。很奇怪,莫里斯竟然会从海底把这么一个东西大老远送过来。一件衣服或一双鞋子也许可以作为一件礼物送给可怜的妈妈,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就得这么去做。每年到了约定的那一天,这片木头就会被冲到岸上,这样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人们如今已经忘记了这一天,也许这正是为什么人们说莫里斯?康纳已经不再把幸运符送给妈妈的原因。可怜的老妇人,她连一只幸运符都没有看到。舞会结束后不到三个星期,她就因为失去莫里斯,又担心会吃了自己的孙子,抑郁而终。有人说她是累死的,但是不管死因如何,康纳太太却被体面地埋葬在亲人身边。
寂静的夜晚,航海的人常常会在克里海岸听见水里传来音乐声,有些耳朵好的人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莫里斯·康纳和着风笛的声音:
美丽的海岸,辽阔的沙滩,
晶莹的海水,钻石般的沙砾,
倘若不是为了我那美丽的姑娘,
我永远也不愿和你分离。
初升的太阳照在大槐树上。小黄莺们在树上欢乐地唱歌。
黄莺妈妈听见了,立即出来摇头说:“孩子们,不能唱,不能唱!”
“妈妈,不是你让我们早晨练嗓子的吗?为什么不能唱?”小黄莺疑惑地问。
黄莺妈妈抬起头,用嘴指了指上面。原来上面是一个喜鹊窝。
小黄莺笑着说:“妈妈,喜鹊大伯早就离开窝了。一大早,我看见他从窝里飞出去的。他飞走时,还跟我打招呼呢!”
黄莺妈妈问:“喜鹊大伯怎么说的?”
“他也说,不能唱!” 小黄莺很好奇地说,“为什么不能唱呢?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练嗓子是最好的。于是我又唱起来。”
“喜鹊大伯说得对!你往上看,谁在睡觉?”黄莺妈妈指了指正在熟睡的猫头鹰。
“猫头鹰阿姨,她也太懒了。太阳都出来了,她还在睡觉。”小黄莺略u带嘲笑的口吻说,“让我大声唱,把她吵醒!”
“别别别,猫头鹰阿姨好辛苦的!”黄莺妈妈说。
“辛苦?”
“对!猫头鹰阿姨夜晚捉田鼠真是尽心尽职。一夜能捉十来只田鼠,这会保护多少庄稼呀!她是庄稼的保护神。”黄莺妈妈很感慨地介绍道。
“啊?!难怪她睡得这么香!”小黄莺立刻停止了歌唱,然后在妈妈的带领下飞到很远很远的一棵大槐树上。
从前,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每天都会到湖边放鹅。
这天,小女孩还是和往常一样高兴的赶着鹅来到湖边,这时小女孩看见湖边有很多蚱蜢,于是小女孩就趴在地上捉起了蚱蜢。蚱蜢蹦呀跳呀,逃进了草丛里。小女孩忽然看到泥坑里有只小青蛙,它在爬啊爬,怎么也爬不上来。她把手伸进泥坑,捧起了小青蛙,把小青蛙给救了上来。
“小青蛙,你快回家吧!”她把小青蛙放进了湖水中。
小青蛙朝她点点头,蹬开了双腿,游走了……
太阳快下山了,湖面上金光闪闪。小女孩赶着鹅,要回家了。忽然,她听见有谁在喊:“小姐姐,你别走!”她回头一看:是个系绿肚兜的小男孩,划来了一只绿色的小船,在向她招手呢。
小船划到岸边,小男孩说:“小姐姐,我找到了好多红菱,你能帮我一起去采吗?”
小女孩想了想,说:“好吧,可不能采得太晚。”
“嗯。”小男孩点点头,伸手把小女孩拉上了小船。
小船“呜吱,呜吱”钻进了荷花丛中,一群鱼儿跟着小船游,好像欢迎客人。一只螃蟹爬上了荷梗,好奇地瞧着。小女孩闻到了一股甜甜的清香,多美的地方啊!
水面上浮着一大片绿的菱叶。小船停下了,小男孩指了指菱叶,说:“就在这儿。小姐姐,我们采菱吧!”
菱叶下挂着一只只长角的红菱。小女孩和小男孩趴在船边采呀摘呀,很快,船里采了一堆红菱。突然,扑通一声,小女孩扭头一看:啊,小男孩不见了!她吓坏了,只见水里“咕咚”一下,钻出来一个小脑袋。
“小姐姐,我在挖藕呢!”小男孩扮了个鬼脸,一头又钻进了水里。
“他真行,会游水呢!”小女孩这才放了心。
不一会,小男孩捧来了一大把藕,扔进了小船。那一支支胖乎乎的藕,真叫人喜欢。小男孩爬上船,拿起一段藕,啪地一声掰成了两段。两段藕中间还连着长长的藕丝呢!他把一段藕塞到小女孩手里,又把一段藕放到耳朵
边,大声喊:“喂,喂!小姐姐,接电话呀!”
“咯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掠过了湖面。
该回去了。小男孩又跳下船,摘来了一张挺大的荷叶,他用荷叶当兜兜,把菱呀藕呀全装了进去。
小船“呜吱,呜吱”划出了荷花丛,划到了岸边。小女孩上了岸,小男孩拎起那兜沉甸甸的菱和藕,朝岸上一放,笑嘻嘻地说:“小姐姐,给你带回家去吃吧!”说完,他飞快地划起了小船。
小船走了,小女孩忽然惊奇地看到:一只小青蛙坐在一片荷叶上,握着一支荷梗,朝着荷花丛里划去,划去……
一只小海豚一直生活在大海里,可是小海豚一直生活在大海的表层。从来没有到过大海深处,他对大海深处一直产生强烈的好奇感。他一心想到大海的深处去旅行。
小海豚看见了两条鹦鹉鱼,他们一个披着绿莹莹的外衣,一个穿着黄灿灿的外套。他急忙问:“鹦鹉鱼,我想到大海深处去看看,你们愿意做我的旅伴吗?”
“好啊,好啊!”鹦鹉鱼开心地说。
于是,小海豚和两条鹦鹉鱼开始结伴去大海深处去旅行了。
游了一天,两条鹦鹉鱼嚷嚷起来:“我们累了,我们要睡觉了!”
小海豚奇怪地围着他们转了一圈,说:“咱们鱼要休息还不容易?只要在水中静止不动就行了,难道还要像人一样躺下来睡觉吗?”
绿鹦鹉鱼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不能像你一样在外面睡,外面太危险。我们不但要睡觉,还要穿着保护我们的睡衣睡觉呢!”
小海豚大吃一惊:“睡衣?睡衣在哪儿啊?”
“我们马上就会织出睡衣来!”黄鹦鹉鱼说完,吐出白色的丝,在他的腹鳍和尾鳍的帮助下,忙忙碌碌地编织起睡衣来。绿鹦鹉鱼和他一样也开始忙着编织睡衣。
小海豚呆呆地看着两条鹦鹉鱼忙个不停,不禁感叹道:“啊,原来他们织睡衣就是织茧啊!”
两条鹦鹉鱼一直忙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织成两个囫囵的茧。小海豚游过去轻轻碰了碰他们的茧,吃惊地说:“耶,鹦鹉鱼的睡衣很坚硬哎!看来在里面睡觉真的会很安全呢!”
小海豚看到两个旅伴都睡了,也停在他们旁边的水中,静静地睡着了。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小海豚一觉醒来,发现绿鹦鹉鱼在旁边游来游去,而黄鹦鹉鱼还待在茧里呢!
小海豚用尾巴敲打着黄鹦鹉鱼的茧,使劲喊:“喂喂,该出发了!”
绿鹦鹉鱼却拦住他,说:“别打扰他!我们从不打扰兄弟姐妹休息的。”
小海豚不管他,用嘴巴咬黄鹦鹉鱼的茧,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黄鹦鹉鱼的茧撕开。黄鹦鹉鱼从茧里钻出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险啊!再晚一会儿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绿鹦鹉鱼很吃惊:“我还以为我们的那些伙伴不从睡衣里钻出来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睡醒呢!原来是他们把睡衣织得太结实了,不能自己咬破啊!”
“可怜呐,他们一定都是被憋死了!”黄鹦鹉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海豚担忧地说:“鹦鹉鱼啊,不用茧把自己包起来睡觉虽然危险,但是用这种办法不是更危险吗?你们以后不要再呆在睡衣里睡觉了吧!”
“那怎么行呢?我们就是胆小嘛!”黄鹦鹉鱼抢着说。
绿鹦鹉鱼也垂头丧气地说:“没办法啊!不织睡衣,我们就不敢睡觉嘛!”
小海豚很失望:“看来,咱们不是同一类性格的鱼,不适合做朋友,等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勇敢了,不用织茧困住自己睡觉了,我再来和你们做朋友吧!”
说完,小海豚撇下两条鹦鹉鱼,勇敢地向大海深处游去。
鹦鹉鱼是怎样织睡衣的?
鹦鹉鱼是生活在珊瑚礁中的热带鱼类。
鹦鹉鱼织睡衣,就像蚕吐丝织茧似的,从嘴里吐出白色的丝,在腹鳍和尾鳍的帮助下,经过一两个小时就能织成一个囫囵的壳,这就是它们的睡衣。有时睡衣织得太硬,早上睡醒后嘴巴咬不开,它们便会憋死在里面。而其
鹦鹉鱼绝对不会帮它们咬开睡衣,因为它们觉得自己的伙伴还正在休息,不便打扰。
小猫整天无忧无虑,一日三餐都有它的妈妈精心安排,可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受着“小皇帝”的生活。
一天,它吃饱了饭,又到镇上的“动物公园”去玩,玩够了,准备回家,在路上它看到了一家新开的书店,也想买几本“小人书”,用来打发时间。忽然,书柜上的一本《动物获奖作品选》一下子吸引了它。哦,就买这本吧!
它把书揣在怀里,连蹦带跳地跑回了家,认真地看起书来,不经意看到了小狗写的《汪汪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文末还有几行醒目的注释:本诗获“首届动物吉尼斯征文”银奖,并被翻译成八国文字,在海外发行,媒体称小狗为“著名诗人”。怪不得,上次我在路上见到它,向它打招呼,它理也不理我,哦!原来它现在是名人了。
小猫心里这样想着,便漫不经心地翻著书,倒也挺羡慕的。翻着,翻着,突然,在书末的一则“地球杯”大赛征文启事吸引了它:本次征文体裁不限,字数不限,但须交参赛费50元……小猫看到这里,心喜若狂。它急忙找来笔和纸,经过半天苦思冥想,终于写了一则童话故事《老鼠和猫》,开头几句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老鼠和猫是死对头,水火不容,猫见了老鼠非吃了它不可。有一年,地球发生了大地震,猫被压在地下,发出了SOS求救信号,老鼠搜索到此信号,不计前仇,救了它一命,现在它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它写好信封,贴上邮票,把自己的作品寄了出去。
过了几天,小猫便收到大奖评委会的通知:你的作品《老鼠和猫》,经评委认真审阅,一致认为构思独特、富有创意,拟评为金奖,并收录《地球杯征文作品集》,但须自购100册,每册15元。
小猫算了算,一共要1500元,哦!这么贵。它也顾不得多想,还好,妈妈平时给它的零花钱够这个数,便寄了出去。没几日,便收到了印刷精美的作品集和获奖证书。
小猫看着自己的获奖作品,心想:原来获奖这么容易,哦!这一下我可出名了。
当晚,电视里出现了这样一组新闻:小猫在许多记者的簇拥下,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谈起了自己艰难的创作经历,它表示要将此作品翻译成外文,还想争取拿诺贝尔文学奖呢!……
大路旁,有一块石头。
石头上坐着一只青蛙,它歪着脑袋,两眼望着天空,好像在想什么事。
一只蛤蟆路过这里,它看见了青蛙,就上前打招呼:“喂──您好!”
青蛙定了一下神儿,说:“您好!”
蛤蟆说:“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
青蛙告诉它:“我在想一件事儿。”
蛤蟆问:“是什么事儿呢?”
青蛙回答:“我刚才看到一条鱼在天上飞。”
蛤蟆听了,一点也不惊讶,它说:“噢,那条鱼是我养的。”
青蛙倒是有点惊讶:“是吗?”
蛤蟆说:“没错儿,我把那条鱼儿养大以后,就把它放到天上飞了。”
青蛙说:“我打算把那条鱼抓住,所以,我就找了一支猎枪,然后瞄准了那条鱼……”
蛤蟆插嘴:“你朝它开枪了?”
青蛙点了一下头,然后做了个开枪的姿势:“是的,我就这样,‘砰’的一声,朝它开了一枪。”
蛤蟆忙问:“打中了吗?”
青蛙摇头说:“没有。不过,那条鱼被枪声吓得掉进了河里,从此,鱼就生活在水里了。”
蛤蟆说:“原来是这样。”
路边有一棵大树,树枝上站着一只麻雀,它听见了青蛙和蛤蟆的谈话,就说:“我今天也碰到一件有趣的事儿。”
青蛙问:“是什么事呢?”
麻雀说:“我看见一只青蛙和一只蛤蟆,拿着一张牛皮使劲吹,突然,‘啪’的一声……”
青蛙和蛤蟆瞪大了眼睛:“怎么啦?”
麻雀冲着他俩一笑:“牛皮吹破了呗。”
青蛙和蛤蟆的脸一下子红了。
小朋友,你学到了一个什么道理呢?
一个国王有三个儿子,他非常喜欢他们。有一天,这个国王带着一个大臣出去打猎,他感到非常疲倦,便躺在树下睡着了。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王冠。它既没戴在头上,也没掉在地上,更没放在盛在野味的袋子里。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国王立刻喊大臣:“谁把我的王冠拿走啦?”
“陛下,难道您认为我会拿您的王冠吗?我也没见别人拿过!”
国王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判处了大臣死刑。可怜他完全是无辜的,真正的盗贼是女妖之王艾尔西娜。
国王不戴王冠,不好意思在公开场合露面,便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他。这件事把他的三个儿子搞糊涂了,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有一天,老大对他的两个弟弟说:“我们父亲为什么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见任何人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屋里去看看,能不能让他高兴高兴。”但是,父亲吆喝着把他撵了出来;要不是年轻人逃得快,国王肯定要揍他一顿。
“我去试一试,”老二说。可是,他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满肚子委屈地退了出来。
现在要看老三本杰明了,他是父亲的心头肉。他跟两个哥哥一样,走进屋里,恳求父亲讲出不顺心的事。
“我本应告诉你,”国王说,“但这件事实在窝囊,没法说出口。”
“如果您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宁肯死了,也不愿在一旁看着您受罪。”说着,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住手,孩子!”国王大叫一声,“我把事情都告诉你!”接着,他将丢失王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嘱咐他不要告诉两个哥哥。
本杰明专心地听完后:“天底下只有妖精艾尔西娜,才能偷走您的王冠。她喜欢折磨别人。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不把王冠找回来,我决不见您。”
他备好马,带上钱,便出发了。他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见每一条路口都竖着一块石碑。第一块石碑上写着:走这条路,平安回来;第二块石碑上写着:走这条路,命运难知;第三块石碑的意思与第一块正相反:走这条路,有去无回。他正要走第一条路,但又忽然改变了主意;在第二条路上走了一会,又回转身来走上了第三条路。
开始的一段路很好走。但是,不久路上便到处是荆棘、乱石、蛇、害虫和各种各样的野兽。马再也不能向前走了,本杰明只好下马,将它拴在树上,伤心地说:“我们也许再也见不着了。”他亲了亲马,对它说了声“再见”,便步行继续走路了。
他走啊,走啊,走到一所小屋前。他赶紧上前敲门。这时,他已经饿极了。“谁呀?”里面有人问道。
“一个可怜的没有马的骑士,想讨点东西吃。”
一位老婆婆开了门,感到很惊讶。“小伙子,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请千万不要进来!要是我女儿回来看到了你,真的,她会杀了你,把你吃掉的。我是博拉--东北风神--的母亲。你等在这儿,我去给你拿吃的东西。”
本杰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告诉老婆婆,为了要找到女妖艾尔西娜,他情愿走遍天涯海角。老婆婆根本不知道女妖的情况,但她是位善良的老人,愿意帮助他。她把本杰明领进屋,把他藏在床底下。饥饿难忍的博拉象一阵暴风似地回到了家里,老婆婆先让她吃了个饱,然后,把本杰明的困难处境告诉了她,要她答应不伤害他一根汗毛。
博拉吃饱后,让本杰明从床底下出来,跟他象朋友似地谈起话来。她告诉本杰明说:她在世界上飘荡时,曾看见他父亲的王冠放在妖精艾尔西娜的床上。跟王冠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镶着星星的披肩和一只会奏乐的金苹果;这两件东西是艾尔西娜从两位女王那儿偷来的,而这两位女王目前已中了妖术,被囚禁在一口井里。最后,她告诉年轻人,艾尔西娜的宫殿和那口囚禁女王的井在什么地方。
“可我怎样才能进入她的宫殿呢?”本杰明问道。
“带上这种麻醉药,”博拉说,“你用这药使看门人睡着了,就可以走进去,找到一位花匠。”
“我怎么对那个花匠说呢?”
“不用担心,”博拉说,“女妖艾尔西娜花园里的花匠是我的父亲。我跟妈妈会把你的情况告诉他的。”
本杰明再三向博拉母女道谢后,便继续赶路了。他一口气走到了女妖的宫殿。他使守门人睡着了,然后找到了那位花匠。花匠答应帮助本杰明。他说:“门前台阶上有两个摩尔人守着,他们奉命杀死任何想闯进卧室的人,不过我是个例外,因为我要给女妖送花。”
于是,女妖打扮成花匠模样,用一只盛着晚香玉花的大花瓶遮住面孔,沿着台阶从两个摩尔人的面前走过去。他走进女妖的卧室,趁她正在睡觉,取了放在床上的王冠以及那条镶着星星的披肩和那只金苹果。他又转身看了女妖一眼,发现她非常美丽,因此很想趁她睡着时去吻她一下。他正要走上前去,这时金苹果奏起音乐来。他害怕女妖醒来,赶紧逃出门口,在台阶上用盛着晚香玉花的花瓶遮住面孔,使得摩尔人没有看清他。本杰明这次能够逃出来真是九死一生,因为谁吻了女妖艾尔西娜,谁就会从头到脚变成石头。
本杰明向花匠道谢后,就往回走。走了六七个小时,他来到一口枯井前,这口井非常深,人们看不见井底。这时,有一只母鹅围着井台在打转,它的翅膀很大,能够遮掩好几个人。鹅知道本杰明想到井下去,就过来靠近他,让他藏在翅膀底下,然后飞到井里去了。
被妖术囚禁的两位女王就在井底下。“把你们镶着星星的披肩和会奏乐的金苹果拿去吧!”本杰明说着,从鹅的翅膀下面钻出来。“你们自由啦!如果你们想跟我走的话,就钻到鹅的翅膀下面去。”
两位女王高兴极了,连忙跑到鹅翅膀底下。鹅带着他们飞出枯井,越过树林、高山,最后来到了本杰明拴马的地方。
本杰明向鹅道别,然后让两位女王骑上他的马,他们一起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看见了自己的王冠,国王欣喜若狂。他让儿子跪下,将王冠戴在儿子的头上,说:“王冠是你的了,你配得上戴这顶王冠。”
本杰明就跟其中一位可爱的女王结婚,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从此,他们过着美好的生活,我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了。
(达尔马提亚地区)
一只老鼠在食品室里啃一块干酪时,被一只家猫吓了一大跳,不知怎的,它稀里糊涂地逃到了花园里。
它藏在一棵莴苣下面,寻思起来。它想了许许多多,后来,它回想起它的父亲——愿上帝保佑它的灵魂——曾说过,它有个田鼠朋友住在花园的一棵无花果树下。于是,它东奔西跑,找到了那个地洞,便钻了进去。
它父亲的朋友也已死了,可它的儿子在那儿住着。它们自我介绍了一番,就相互认识了。花园老鼠非常好客,两天来热情招待宫殿老鼠,使它完全忘记了什么食品室啦,干酪啦,猫儿啦,等等。
可是到了第三天,宫殿老鼠吃腻了萝卜,一闻到萝卜味儿就感到恶心。它说:“我的朋友,我再也不能呆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我的朋友,你干嘛这么快就要走呢?不管怎样,再多住一天吧。”
“不,我的朋友,它们在等着我回家呢。”
“谁在等你?”
“一个舅舅……呃,我有个主意。陪我回家去吧,咱们在那里一块儿吃顿午饭,然后你再回来。”
花园老鼠巴不得去看看宫殿老鼠住的房子,就答应了。它们一起朝宫殿跑去。
它们一出花园,就爬到宫殿旁的架子上,从食品室的小窗户钻进宫殿。
“多么漂亮的屋子啊!”看到食品室,花园老鼠惊叹起来。“这里面的味儿喷香!”
“下去吧,我的朋友,别客气,随便吃点。”
“不,谢谢你,我的朋友。我没有经验,恐怕下去吃了以后,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我还是留在这儿,就呆在这个窗台上吧……”
“好吧,等一会儿,”宫殿老鼠说着,独自下去,到食品室去了。
就在它去吃一块咸肉时,藏在附近的那只猫蹿出来,抓住了宫殿老鼠。
“啾,啾,啾……”可怜的小老鼠尖叫起来。
花园老鼠心里怦怦直跳,心想,它在说些什么呀?啾,啾,啾,啾?这么说,它真的有个舅舅了,因为它不是正在喊“舅舅”吗?这样欢迎真是够好的了!哼,要是舅舅竟这样对待自己的外甥的话,可想而知,它会怎样对待我这个素不相识的老鼠!
于是,它连蹿带蹦地跑回花园去了。
(莫利日地区)
有一天,一个老头砍了捆木柴,背着它回家。回家的路程很远,他疲惫极了。他把木柴放下,说道:“哎,真不如死了好!”
死神恰好来了,说:“我来了,你需要什么?”
老头怕极了,说:“帮我把木柴背起来吧!”
一
一位俄罗斯贵族老爷在高加索服役,当军官。大家叫他日林。
一天,他收到了家中来信,是老母亲写来的。信里说:“我已经老了,临终前非常想与亲爱的儿子见上一面。盼儿回来与我诀别,将我安葬。接着让上帝保佑你再回去继续服役。我已为你找好了未婚妻:她既聪明美丽,又有家产。你要是满意,与她完婚,我就放心了。”
日林读完信后沉思起来:“是啊,老母亲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能否与她老人家见上一面都难说了。我回家一趟,如果未婚妻真好,我就娶了她吧。”
他向上校告了假,与同伴一一道别,又招待部下士兵喝了四桶伏特加酒,接着即准备起程。
这时高加索一带正有战事。沿途不管白天或夜间都不安全。
俄罗斯人无论谁只要一出要塞,要不被鞑靼人打死,要不是被他们劫持到山里去。于是俄罗斯人只得作出规定:要塞与要塞之间一礼拜之内两次派兵护送行人。队伍的前面和后面由士兵护送着,行人走在中间。
正逢夏天。一大早车队就在要塞边集合好,护送士兵走了出来,一起上路。日林骑着马,他的行李车走在车队的中间。
他们有……25俄里的路程。车队行进得很慢。有时士兵需要休息,有时车子又出现问题,有时马又不肯走了,整个车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
太阳已过了头顶,车队才走了一半路程。尘土飞扬,炎热难熬,太阳火辣辣地晒着,连树荫都没有。一路是光秃的草原,不用说大树,连灌木丛都没有。
日林骑马走在前面,他不得不停下来,等待着行动缓慢的车队。这时他听到吹号声,车队又走不了了。日林想:“没士兵护送一个人走不成吗?我骑的是匹好马,就算碰上了鞑靼人我也能逃脱的。或者还是别一个人走?……”
他停在那里,正在考虑。这时一个叫科斯特林的军官带着枪骑着马跑过来,说道:“日林,我们一起先走吧!又累又饿,天气还这么热。我身上的汗衫都拧得出水来。”
科斯特林身材笨重肥胖,满面通红,汗流如注。日林想了想,问道:“你的枪有子弹吗?”
“有。”
“那好,我们走吧,可要说好,我们不能走散了。”
他们顺着道路朝前走去。他们在草原上走着,一边闲聊,一边浏览着风光。四周视野辽阔。
道路到了草原的边缘,就向两座山之间的峡谷延伸去。日林说:“应该上山去看看,否则,从山背后跳出人来,我们都不能察觉。”
科斯特林说道:“看什么?往前走吧!”
日林不同意。
“不!”……——日林说:“你在下面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就来。”
日林掉转马头,朝左边的山上驰去。日林的坐骑是匹打猎用的马(他花了……100卢布从马群中挑选的,从小马驹把它养大);马像箭一样驶上陡崖。刚登上去日林就看见:离他……10米左右的地方,站着近……30名鞑靼人。他一见这情景,掉转马头就往回奔。鞑靼人也发现了他。一起朝他扑了上来,一边急驰,一边掏枪。日林飞速朝崖下冲去,边跑边朝科斯特林喊道:“快掏枪!”
心里却在求自己的马,“亲爱的,你可得挺住,可别绊了腿,你如果绊倒了,我可也就完了。只要有枪,我可不会让他们得逞。”
科斯特林并不等日林,他一见鞑靼人,就拚命朝要塞方向逃去。他使劲地抽打着马的两肋,飞扬的尘土中只见马尾在摆动。
日林看到情况不妙。枪带走了,只凭一把军力是无济于事的,他只好策马回转,朝护送的士兵们驰去,希望摆脱鞑靼人。
但是有六个鞑靼人横过来堵住他的去路。他骑的是匹好马,但鞑靼人的马更好,并且是横切过来。他想减速,想往回跑,可马已撒开了腿,收不住势,竟径直向六个鞑靼人冲去。他很明显地看到,一个留着红胡子骑着一匹灰色马的鞑靼人离他已越来越近了。红胡子呲牙咧嘴,怪叫着,端着枪。
“哼!”……——日林想——”
我知道你们这群魔鬼,要是把我活捉了,会把我丢进坑里,用鞭子抽。我不会让你们活捉的。”
日林个子矮小,却孔武有力。他抽出军刀,拍马朝红胡子冲去,他想:“我或者用马撞你,或者用刀砍你。”
当日林离红胡子还有一马之距的时候,有人从后面向日林开了几枪,打中了他的马。马在急驰中翻倒在地,还压住了日林的一条腿。
日林想站起来,可两个鞑靼人已经骑在他身上,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他使劲反抗,想把背后的鞑靼人抛开。但又有三个鞑靼人下马扑过来,用枪托猛击他的头。他眼前一黑,身子也摇晃起来。鞑靼人抓住他,从马鞍上解下备用的马肚带,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打了一个鞑靼结,把他拖到一匹马前。
他的帽子被打掉,长统靴被抢走,衣服被掏遍,钱和表被掏去,衣服全被撕烂。日林看了一下自己的马,可怜的马还像刚倒地时那样侧卧着,只有脚还在抽动,够不着地面。它的头部被打了一个洞,从洞里向外喷流着黑色的血浆,把周围的尘土都浸黑了。
一个鞑靼人走了过来,要把马鞍卸下来。马不住地挣扎,鞑靼人掏出匕首割断了它的喉管。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啸,抽搐了一下,就断了气。
鞑靼人解下马鞍。红胡子鞑靼人上了马,其余的人把日林弄到红胡子坐的马上,为了不让他掉下来,便把他和红胡子拦腰捆在一起,就往山中驰去。
日林坐在红胡子的身后,摇晃着,脸老是碰撞着红胡子臭哄哄的脊背。他只见到鞑靼人的健壮的脊背,青筋暴突的脖子和露在帽檐外剃得发青的后脑勺。日林的头破了,血凝结在眼皮上。他既无法在马上换一下姿势,也无法把血擦掉,两手被绑得很紧,锁骨疼得钻心。
他们用了很长时间翻过一山又一山,趟过一条河,才走上大道,进入山谷中。
日林想记住这条路,知道是把他运向何方,可他的眼睛让血糊住,身子也无法转动。
天慢慢暗下来。他们又趟过一条小河,登上一座石山,听到了狗叫。
他们进入了一个鞑靼山庄。鞑靼人一一下马。一群鞑靼孩子走上来,围住了日林。他们尖声喊叫,兴高采烈。然后便拣起石子打他。
红胡子赶走孩子,把日林从马背上解下来,接着高声呼唤自己的帮工。一个高颧骨的只穿一件衬衫的诺盖人应声而来。
他的衬衫破了,差不多整个胸膛全裸露着。红胡子向他吩咐了几句。他拿来了足枷:两段橡木被几个铁环连在一起,其中一个铁环上有一个锁扣和一把锁。
他们解开了日林被绑着的两手,给他戴上了足枷,带他进了一间板棚,把他往里一推,接着锁上了门。日林倒在一堆牲口粪上。他躺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摸索到一处稍微软和的地方,仰面躺下。
二
日林几乎整夜未眠。这时正是昼长夜短的季节。他看到。
曙光正从墙缝里透进来。日林站起来,将墙缝掏大一点,向外看。
从墙缝里他看到有一条道路向山下延伸着,右边是一座鞑靼式的平顶房,屋旁有两棵树,一只黑狗躺在门坎上;一只母山羊领着几只小羊羔在甩着尾巴走来走去。他又看到,一个鞑靼女孩正从山下走上来。她穿着一件宽腰花布裙,一条长裤,一双长统靴。她拿着一件男长外衣罩在头上,头顶着一个盛水的大洋铁罐。她弯着腰走着,脊背上的肌肉还在颤动,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剃着光头只穿一件衬衫的小男孩。她顶着水进屋去了,从里面走出昨天他已见过的那个红胡子鞑靼人,他穿一件绸面短袄,皮带上挂着银把匕首,穿着鞋,头戴一顶高高的黑色羊皮帽,并推向脑后。走出屋后他伸了伸懒腰,抹了抹红胡子。他站了一会儿,向帮工命令了几句,就径直出去了。
后来两个小孩骑着马去饮水。马儿打着响鼻。一会儿又跑来一群光头小孩,他们只穿一件衬衫,光着屁股,结成一伙向板棚走来,拣起树枝从墙缝里塞进来。日林朝他们大叫一声,孩子们尖叫着四散跑开,只见他们的赤裸裸的膝盖在晃动。
日林想喝水,喉咙发干,很想有人来探视。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开板棚的门,进来的是红胡子,还有另一个个子比红胡子矮的人。此人面色微黑,眼睛又黑又亮,面色红润,留着短髭,神情快活,总是在笑。这个人的衣着比红胡子的更好:蓝绸面短袄缀着金线边饰;宽宽的腰带上挂着银把匕首;一双红鞋是用上等山羊皮做的,也缀了银边饰;在这双红鞋外面还套着一双肥大的皮鞋;头戴一顶高高的白羊皮帽。
红胡子鞑靼人进来说了几句话,好像在和谁骂架,之后就不动了,把臂肘支在门框上,晃了晃匕首,像狼似的斜盯着日林。那黑脸人动作敏捷,像浑身装满弹簧。他直朝日林走来,接着蹲下,咧着大嘴,拍拍日林的肩膀,说了一连串连珠炮式的鞑靼话。他挤眉弄眼,弹着舌头,不停地重复说道:“好,乌罗斯!好,乌罗斯!”
日林一句也听不懂,他只说:“喝水,请给我水喝!”
黑脸人笑了,仍在说着:“好,乌罗斯!”
日林用嘴唇和手势向他们示意,请他们给他水喝。
黑脸人懂了,哈哈大笑,他向门外瞧了瞧,大声喊道:“季娜!”
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她长得纤细瘦小,年龄……13岁左右,长相很像黑脸人,看来是他的女儿。她也有一对又黑又亮的眼睛,长得很好看,穿着一件蓝色长袍,袖子肥大,没系腰带,长袍的下摆、前胸、袖口上都缀着红色边饰;穿一条长裤;脚上穿一双皮鞋外套一双高跟鞋;脖子上挂一串钱币,都是俄罗斯的半银币;头上没戴什么东西,垂着一根黑辫子;辫子里缠着丝带,丝带上挂着些金属小牌和一个银卢布。
父亲向她吩咐了几句。她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来了一洋铁罐水。她把水递给日林后,自己蹲在地上,把身子低低弯下,变得两个肩膀好像比膝盖还矮。她蹲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日林,看他怎样喝水,像看着什么野兽。
日林喝完水,把罐子还给他。她却像只野山羊似的地跳了开去。连她父亲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父亲又给她派了其他差事。她抓起水罐,跑了。然后又用一块圆木板端来面包,又蹲下去,弯下身子,专注地盯着日林。
鞑靼人走了,门又被锁上了。
过了片刻,那个诺盖人来了,说道:“艾依达,主人,艾依达!”
他也不会说俄语。日林猜到是要领他上哪儿去。
日林拖着木枷摇晃地走着,迈不开步子。他跟着诺盖人出了门,一看,眼前是一个鞑靼村庄,有十来户人家,有一座带塔楼的清真寺。在一家屋前有三匹没卸鞍座的马,几个小孩拉着缰绳。黑脸鞑靼人就从这个小屋里跳了出来,冲日林挥着手,让日林到他那儿去。他脸上带着微笑,说了点什么,又进屋去了。日林跟着他走进了屋。房间很漂亮,墙壁用泥抹得溜光。
正面墙角堆放着五颜六色的绒毛被褥;两边墙上挂着贵重的壁毯,壁毯上挂着步枪、手枪和军刀,全都镶着银。在一侧墙脚有个小灶,嵌进了墙里,与地面持平。地面光洁得像打谷场。
地上铺毡子,毡子上铺地毯,地毯上放绒毛座垫。地毯上坐着脱了鞋子的黑脸人、红胡子和三个客人。
他们都靠在绒毛枕垫上,面前摆着一块圆木板,上面搁着黍子饼、一碗牛油和一罐鞑靼啤酒——布扎。他们用手抓着吃,手上沾满了油。
黑脸人跳起身来,让人把日林领到一边坐下,不是坐在地毯上,而是坐在泥地上。接着他又回坐到地毯上,劝客人吃饼喝酒。帮工把日林安顿好,接着自己脱掉套靴,将鞋放在门边,与别人的套鞋放在一起,走到离主人很近的地毯边上坐下来,眼睁睁地盯着他们吃喝,直擦口水。
男人们吃完饼,进来一位与那女孩一样打扮的鞑靼女人,只是,她头上包着头巾。她撤走了牛油和饼,拿出一只漂亮的木盆和一只细颈水瓶。男人们开始洗手,接着双手合十,跪在那里,向四方吹一口气,念着祷词。用鞑靼话交谈了一会后,一个客人面向日林,开始用俄语说话:“卡济——穆罕默德捉住了你”他说着指了指红胡子,“他把你交给了阿卜杜拉——穆拉特”他又指了指黑脸人,“阿卜杜拉——穆拉特现在是你的主人。”
日林不说话。
阿卜杜拉——穆拉特开口了。他手指着日林,满脸堆笑,不住说:“兵,乌罗斯,好,乌罗斯!”
翻译说:“他让你写信回家要赎金,钱一到,他立刻放你走。”
日林想了想,问道:“他要的赎金很多吗?”
鞑靼人商量了一阵,然后,翻译说道:……
“3000卢布。”
“不!”……——日林说道——”
我没有那么多钱!”
阿卜杜拉跳了起来,挥动着双手,朝日林说着鞑靼话——他以为日林听得懂他的话。翻译将他的话翻译过来,说:“你能给多少?”
日林想了想,回答:“500卢布。”
鞑靼人一听这话就吵开了。阿卜杜拉冲红胡子大声叫嚷,声音急促,唾沫横飞。红胡子仍然眯着眼睛弹他的舌头。
他们总算安静下来。翻译说道:“主人嫌……500卢布赎金太少。他买你就用了……200卢布。卡济……—穆罕默德欠他的钱,就抓了你来还债。3000卢布,少一个子儿就不会放你。要是你不写信,就把你扔进坑里,用鞭子抽。”
“哼,”……——日林想——”
跟他们打交道,越害怕事情越坏。”
于是他蹦了起来,说:“你对他这狗娘养的说,要是他想吓唬我,那他连一个戈比也别想得到,信我也不会写。我从未胆小过,也不会怕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翻译将这些话译过去,鞑靼人又嚷开了。
他们吵了很久,然后,黑脸人跳了起来,走到日林面前。
“乌罗斯,”……——他说道——”
知吉特,知吉特,乌罗斯!”
“知吉特”在鞑靼语中指”好样的”他微笑着,对翻译说了些话。翻译对日林说:“给……1000卢布,行吗?”
日林坚持说:“多于……500卢布不给。要是你们打死我,那你们一个子儿也得不到。”
鞑靼人又商量一阵,把帮工派了出去,他们时而看看日林,时而往门外望望。帮工回来了,跟在他身后进来了一个胖子,衣服破烂,赤着脚带着副足枷。
日林吃了一惊,他认出这个胖子是科斯特林。他也给抓住了。鞑靼人让他们坐在一起,他俩交谈起来。鞑靼人沉默地,看着他们俩。日林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科斯特林则说,他的马不愿走了,枪也打不响,是这个阿卜杜拉追上来捉住了他。
阿卜杜拉跳了起来,指着科斯特林,说了些什么。
翻译说,现在他俩同属一个主人,谁先交钱,就先释放他。
“瞧,”……——他对日林说——”
你老在发脾气,而你的同伴脾气好多了。他已经给家里写了信,要家里送……5000卢布来。
我们将会供他吃喝,不会亏待他。”
日林说:“我同伴愿意怎么着那是他的事。他也许很富有,而我却没钱。我原先怎么说的,就会怎么办。你们想杀死我,那就什么也得不到。超过……500卢布我绝不会写信。”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阿卜杜拉跳起来,捧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掏出笔、纸和墨水,递给日林,拍拍他的肩膀,说:“写吧。”
他答应只要……500卢布。
“等一等,”日林对翻译说,“你对他说,要他让我们吃好,穿得得体些,并把我们俩关在一起,这样我们的心情会快活些。而且要把足枷解下。”……——他望着主人,笑了。主人也笑了。
听完翻译后,主人说:“我会给他们最好的衣服:一件切尔克斯卡(〔注〕切尔克斯卡:高加索鞑靼人穿的束腰无领袍。一双长统靴,简直可以娶亲了,吃的会和王爷一样好。要是他们愿住在一起,就让他们住板棚。足枷不能解下,——他们会逃跑。只有晚上才能脱下。”
他又跳到日林跟前,拍拍日林的肩膀:“你的好,我的好!”
日林写好了信。可信是故意乱写的,以便寄不到。他想:“我一定要逃。”
鞑靼人把日林和科斯特林领进板棚,放了一些玉米秸,摆上了一罐水、面包、两件旧切尔克斯卡和两双士兵穿的破高统靴。很显然,是从打死的士兵身上剥下来的。到了夜里,帮他们解下足枷,锁上了板棚门。
三
日林就这样和同伴一起过了整整一个月,主人总是微笑着说:“你的,伊万,好;我的,阿卜杜拉,好。”
但吃的很差,仅仅给点烤的黍子饼,有时甚至是完全没烤过的生面团。
科斯特林又一次给家里写了信,总盼着家里人送钱来,很是苦恼。他整日坐在板棚中,计算着什么时候信能送到或者睡觉。而日林知道,自己写的信根本寄不到,也没再写信。
他想:“母亲从哪儿去弄这么多钱来赎我啊?她大半的生活费还靠我给她寄去呢。叫她凑……500卢布等于叫她倾家荡产。上帝保佑,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他一直在观察、试探:自己怎样逃跑。有时他吹着口哨满村子走;有时坐下来干点儿什么活儿,或是捏捏泥人,或是编编荆条筐。日林任何活干起来都是行家。
有一次他捏了个有鼻子有手有脚穿着件鞑靼长袍的泥人,并把它放在屋顶上。
鞑靼女人出门打水,主人的女儿季娜发现了泥人,把她们叫来看。她们把水罐放在地上,看着泥人,都笑了。日林把泥人取下来,给她们。她们只是笑,不敢去接。他把泥人搁在地上,自己走进板棚,观察着:会发生什么情况?
季娜跑过去,回头看了看,拿起泥人,跑了。
第二天清早,他看见季娜捧着泥人走出门口。她已经给泥人包上了红布,像哄小孩一样摇晃着它,嘴里哼着什么歌。老太婆走出来,骂了她一顿,从她手里抢过泥人,摔碎在地,让她到别处去干活。
日林做了一个更好的泥人,送给了季娜。有一次,季娜来送水,她把罐子放下,坐下来看着他,独自笑着,指了指水罐。
“她高兴什么?”
日林想。他拿起水罐,喝着。他以为是水,结果却是奶。他喝完奶,说了声:“好!”
季娜开心得很!
“好,伊万,好!”
她跳起来,拍着手,夺过罐子,跑出去了。
从此,她天天偷偷地给日林送奶喝。当鞑靼人用羊奶做饼,晾在屋顶上晒时,她就偷来给他。有一次主人宰羊,她把一块羊肉藏在衣袖里给他带来,放下就跑。
有一天雷电交加,如注的大雨下了整整一个钟头。所有的山溪都因涨水而变得混浊。原来可以徒涉的地方现在水上涨了……3俄尺,水推着石头冲刷而下。到处溪水奔流,山间充满轰隆隆声。雷雨过后,村子里水流成河。日林问主人要了一把小刀,做了根小轴,几块木板,做成轮子,又在轮子两头各安上一个小木偶。
小女孩们送来一些布头,他用这些布头给木偶打扮起来,一个扮成男人,一个扮成女人。做好之后他把轮子安放在小溪上。轮子一转,木偶便上下蹦跳着。
全村人都围来观看:小孩、姑娘、妇女和男人都来了,并弹着舌头夸赞:“啊呀,乌罗斯!啊呀,伊万!”
阿卜杜拉有只俄国表,但是坏了。他叫来日林,指着表,弹着舌头。日林说:“给我。我给你修。”
日林用小刀把表盖打开,修好了,又装上表盖,还给主人。
主人很高兴,赏给他一件破烂不堪的短袄。怎么办呢?日林只好收了,也许晚上盖盖身子不可以。
这下日林出了名,他被视为能工巧匠,连很远的村子里都有人来找他:修枪栓,清洗手枪,修表,都来找他干。主人替他弄来一套工具:镊子、钻子和锉子。
有一次一个鞑靼人病了,派人来找日林:“你去给看看病吧。”
日林不会医病。但他去了,看了,他想:“也许他自己会好的。”
他回到板棚里,取了水、砂子,把它们搅匀了,当着一群鞑靼人的面对着水念念有词,接着给病人喝下去。日林运气很好,鞑靼病人好了。日林渐渐懂得了一些鞑靼话了。有的鞑靼人在需要帮助时习惯性地来找他,他们一来就高喊:“伊万,伊万!”
另一些鞑靼人则像看野兽似的看待他。
红胡子讨厌日林,一看见日林他就皱起眉头,转过身去,或是骂几句。他们中还有一个老头儿。他不住在村里,是从山下来的。日林只有当他来清真寺做祷告时才能见到他。他身材矮小,帽子上缠着白毛巾,胡须很短,白得像羽毛,脸上布满皱纹,像砖一样红,鼻子钩钩的,活像一只鹰嘴,眼睛是灰色的,眼神凶狠,牙齿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两颗犬齿。他来的时候头上缠着头巾,拄着拐杖,像只狼似的左顾右盼。一见到日林,他嘴里就发出呼呼的声音,转过头去。
有一次日林下山去,想看看这老头儿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他沿着小路往下走,发现一片园子,围着石墙,墙内有樱桃树、杏树和一栋平顶小屋。走近一看,还有一些用玉米秸编的蜂房,蜜蜂嗡嗡地飞进飞出。老头儿跪在一座蜂房前工作着。
日林为了观察爬高了一点,结果弄响了足枷。老头儿回头一看,尖叫一声,从腰上拔出手枪,对准日林开了一枪。日林赶忙闪到石头下面,勉强躲过了这一枪。
老头儿跑到主人那里告状。主人把日林叫去,微笑着,问道:“你干吗上老头儿那儿去?”
日林答道:“我并没有干坏事呀,我只是想看看他怎么生活的。”
主人转达了这句话。老头儿仍在发火,声音嘶哑地唠叨着,露出两颗犬牙,冲日林挥舞着双手。
日林并未听懂老头儿所讲的全部内容,但他也明白了:老头儿要主人把俄罗斯人杀掉,不要留在村里。后来,老头儿总算走了。
日林问主人:“这个老头儿是什么人?”
主人说:“这可是个大人物!他曾是一个头等骑手,杀了很多俄罗斯人,曾很富裕。他曾有三个妻子,八个儿子,都住在一个村子里。俄罗斯人来了,洗劫了村子,打死了他七个儿子。剩下那个儿子投靠了俄罗斯人。老头儿自己也去投靠了俄罗斯人。他在那里呆了三个月,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他,然后跑掉了。从此他不愿再打仗,去了麦加朝觐。所以他缠头。凡到过麦加的人叫哈吉,都要缠头。他讨厌你们俄罗斯人。他让我把你杀掉。但我不能杀你,我花了钱买你的,而且,伊万,我也喜欢上了你。我不但不想杀你,而且也不想放你走,可惜我又许诺了。”
他微笑着,用俄语说道:“你的,伊万,好;我的,阿卜杜拉,好!”
四
日林这样过了一个月,白天沿着村子走,或是做些手工。
晚上,村子里静下来,他就在板棚里挖洞。石头多,挖起来很艰难。他用锯子去磨石头,在墙脚挖了个能钻出去的洞。他想:我要熟悉附近环境,知道往哪儿跑就好了。但鞑靼人谁也不愿说。
他趁主人外出的时机,午饭后上了村子后山上,想观察一下逃跑的路线。但是主人临走时吩咐过自己的儿子,叫他监视着日林,要寸步不离。年轻人跟在日林后面,喊道:“不要走!父亲不让。再走我就要叫人了!”
日林想劝服他。
日林说:“我不会走远,只是到山上去采点草药给你们的人治病。你跟我同去吧;我带着枷是逃不走的。明天我给你做副弓箭。”
年轻人被说服了,他们一起走了。那座山看起来并不远,但日林带着枷走起来却很费劲。走啊走,日林终于登了上去。
日林坐下来观察地形。正午时分,山那边谷地里马群在吃草。
能看见下面还有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往前是另一座山,比这座山更陡。那座山后还是山。两山之间树木茂盛,群峰叠起,一座比一座高。而最高的几座峰上,白雪像糖一样发光,整个峰头覆盖着冰雪,而其中一座比别的雪峰均高出一头。不管往东还是往西瞧去,都是这样的山。峡谷中有村庄,冒着轻飘的炊烟。”
嗯,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日林想。他向俄罗斯那方观察,脚下是条小溪,和他现在居住的村子,四周都是园子。
一群妇女坐在小溪边洗衣服,她们看上去非常小,像木偶一样。
村庄那边是一座比较矮的山,过了那座山还有两座山,都被森林覆盖着。两山之间有块绿色的平地。平地上远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缕轻烟。日林开始回忆:当他住在要塞时,太阳从那边升起,又从那边落下。显然,这块平地的远方就是他们的要塞,应该向这两山之间跑去。
太阳开始落下。雪峰也由白转红。黑色的群山之间开始转暗,谷地里升起了炊烟。自己的要塞应在之处被落日的余晖映照得好像有火焰在燃烧。日林再仔细一瞧,在平地上耸立着一样东西,就像从囱窗里冒出来的烟。他想,这准是俄罗斯的要塞了。
已经很晚了。可以听到穆斯林教士在呼叫。人们在驱赶着畜群回村,母牛在哞哞地叫着。年轻人不停地催促:“我们回去吧!”
但日林真不愿意回去。
他们回到家里。日林想:“好,现在看清地形了,应该逃走!”
他想当晚就逃。夜黑沉沉的,没有月光。可惜的是,傍晚时鞑靼人都回来了。平时他们都是赶着畜群,兴高采烈的。
但这回却没赶回畜群,只用马驮回一个同伴的尸体,红胡子的兄弟。他们都气呼呼的,集合在一起打算埋葬死者。日林也出门观看。他们用白布裹尸,不用棺木,用青冈木将死者抬到村外,放在草地上。教士来了,老人们聚在一起,拿白布缠在帽子外边,脱了鞋,并排盘腿坐在尸体面前。
教士在前面,三个头缠白布的老人在后面,坐成一排。他们之后是其他的鞑靼人。他们坐下来,垂头不语。然后是长时间默哀。教士抬起头,说:“安拉!(意即上帝)”说完这句之后又垂头静默很长时间。大家坐着,寂静无声。教士又抬起头,喊道:“安拉!”
大家也齐声喊道:“安拉!”
又一次寂静下来。死者躺在草地上不动,其他人也僵坐不动。没有一个人动弹。只听到青冈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接着穆拉念了段祷词,大家站立起来,用手将尸体抬起,抬到一个坑前,这个坑不像平时的坑在地下,像个地窖。大家抓住死者的腋下和脚踝,把他的身子蜷起轻轻地放下去,以坐姿塞进洞中,把他的双手放在肚子上。
诺盖人拖来青芦苇,人们将其铺在坑里,并迅速将泥土撒下去,把坑填平,又在死者头的上方竖起一块石碑。众人将土踩实,接着又在坟前一排坐下来,长久地默哀。
安拉!安拉!安拉!”
众人呼喊过后都站了起来。
红胡子给了几个老者一些钱,接着站起来,用鞭子在自己额头上敲了三下,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清早,日林看见红胡子牵着母马向村外走去,身后跟着三个鞑靼人。走出村外,红胡子脱下短袄,挽起袖子,露出两只健壮的臂膀,拔出匕首,在磨刀石上磨了磨。三个鞑靼人把母马的头向上吊起来,红胡子走过来,用匕首割断了母马的喉管,接着放倒母马,开始剥皮,取内赃。他用两只粗壮有力的手将皮撕开。媳妇和姑娘们过来清洗母马的肠子和内赃。
然后将母马砍成几块,拿回家去。全村的人都集合到红胡子家吃丧酒。
人们吃了三天母马肉,喝了三天布扎酒,祭奠死者。所有的鞑靼人都在家里。第四天中午,日林看见人们要上什么地方去。他们拉来了马,装束停当。有……10个人骑上马走了,红胡子也在其中。只有阿卜杜拉留在家里。新月刚刚出现,晚上还很暗。
“对,这时该跑了。”
日林想,并告诉了科斯特林,但科斯特林不敢跑。
“怎么跑啊?我们不知道路。”
“我知道路。”
“夜里我们肯定走不到要塞。”
“要是夜里走不到,我们就在树林里过夜。我准备了一些饼子。难道你就在这里等?如果钱能送来当然好,万一一下子凑不齐呢?而鞑靼人这会儿凶着呢?因为俄罗斯人杀了他们的人。他们正商量,想杀掉我们。”
科斯特林左思右想,说:“好吧,那就跑吧!”
五
日林爬进洞里,把洞挖大一点,以便科斯特林也可以爬出去,之后他们坐下来,等村子里人们入睡。
村子里刚刚安静下来,日林就钻进洞里,爬了出去。接着悄声对科斯特林说:“爬出来呀!”
科斯特林也爬了出来,可他的脚碰上了石头,弄出了动静。主人家戒备森严,特别有一只花斑狗,十分凶恶,叫乌里亚申。日林事先喂过它东西。它听见有声音就吠叫着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条狗。日林轻轻吹了声口哨,丢出一块面饼。乌里亚申见到日林,摇着尾巴不再吠叫了。
主人听见了响声,在屋里喊道:“嗨!嗨!乌里亚申!”
日林挠着乌里亚申的耳朵后面的地方。狗不叫了,用身上蹭着日林的双腿,摇着尾巴。
他们在屋角坐了一会儿。一切重归寂静:只听见一只绵羊在圈里咩咩叫,坡下的小溪从石头间流淌过去,发出淙淙的声音。四个黑沉沉的,繁星高挂天空,山头上空新月有些泛红,钩冲上,正在下落。山谷中雾气正在升腾,像牛奶般发白。
日林站了起来,对同伴说:“喂,兄弟,走!”
他们出发了。刚走几步,就听到教士在屋顶上大声喊:“安拉!贝斯米拉!依尔拉赫曼!”
这意味着,人们要上清真诗去了。他们又停下来,躲在墙角。他们坐了很久,等众走了过去,一切又归寂静。
“行了,上帝保佑!”
他们画了十字,上路了。他们路过一个院子来到崖下小溪边,接着涉过小溪,到了谷地里。雾很浓,不过只在低处,头上星光璀灿。日林根据星星摸索着前进的方向。雾气使人凉爽,行走轻松,只是靴子不合脚,老绊脚。
日林把靴子脱下,扔了,赤着脚向前走。他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上,不时瞧瞧星星辨认方向。科斯特林逐渐落后了。
“慢点走,靴子不合脚,老磨脚。”
科斯特林说。
日林说:“你把它扔了,会好受些。”
科斯特林也赤着脚走起来。但情况更坏,他的脚不时被割破,还是落在后面。日林对他说道:“脚坏了,可以长好;被人追上就会送命,那更糟糕。”
科斯特林没答话,边走边呼哧呼哧喘气。他们在谷地里走了很久,终于听到右边传来狗叫声。日林停下来观察了一阵,接着用手摸索着爬上山。
“唉,”他说,“我们走错了,太靠右。这是另一个村子。我从山上见过它;得往回走,往左进山里去,那里该有一片树林。”
可科斯特林说道:“等一下再走多好,让我歇歇气,我的双脚都在流血。”
“喂,兄弟,脚会长好的,你跳时脚要轻点,像这样。”
于是日林向后跑去,从左边进了山,又进了树林。而科斯特林仍旧落后,不停呻吟。日林不时地向他嘘一声,自己不停地走着。
他们上了山,果然有一片树林。他们进了树林。荆棘扯坏了他们身上贴身穿的衣服,总算发现了林中一条小路,他俩沿路走着。
突然听见路上有得得的马蹄声。他们停下脚步,仔细倾听。
得得的蹄声像马在走,可是又停下来了。他们刚动地方,蹄声又响了起来。他们停了下来,蹄声也停了下来。日林趴了下来向路上有光的地方望去:路上好像站着个什么动物,马不像马,马上驮着个古怪东西,又不像人。能听到喷鼻息的声音。
“什么古怪东西!”
日林轻轻吹了声口哨,那东西马上从路上钻进树林,树枝噼哩叭啦地响了起来,像是风暴在吹打着树枝。
科斯特林吓得趴下,日林则笑道:“这是一只鹿,你听见它的角碰断树枝的动静吗?我们怕它,它也怕我们。”
他们又往前走。大熊星已经偏西,天快亮了。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不知道。日林想,他自己似乎是沿着这条路被押送过来的,这儿离自己人差不多还有……10俄里地。而准确的标志又没有,而且是在晚上,分辨不清。他们来到一片林间空地上。
科斯特林坐了下来,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走了,我的脚走不了啦。”
日林开始说服他,劝他走。
“不!”
他说,“我不走,我已经不能走了。”
日林发火了,朝他啐了口唾沫,骂了他一顿,最后说:“那我一个人走了,再见!”
科斯特林跳了起来,跟着走了。他们又走了……4俄里。森林里的雾更浓了,什么都看不清,连天上的繁星也朦胧若辨。
忽然,他们听到前面响起了马蹄声。马蹄上的铁掌碰击石头的声音清晰入耳。日林卧倒在地,把耳朵贴着地面听着。
“不错,骑马人向我们这边来了。”
他们立即离开小路,在灌木丛中坐下,等待着。日林爬到路边观察,原来是个骑马的鞑靼人,还赶着一头母牛,自言自语地讲些什么。鞑靼人过去了。日林回到科斯特林旁边。
“喂,上帝保佑,起来,我们走吧!”
科斯特林刚站起来又倒下去了。
“我不行,我的上帝,我完了;我一点气力也没有了。”
他是一个胖子,走出一身汗,又被林中冰冷的雾气所包围,加上脚也磨破了,于是,他完全散架了。日林用力去扶他站起来。科斯特林突然大叫一声:“啊哟,好疼!”
日林整个吓住了。
“你喊什么?要知道鞑靼人刚过去,他会听到的。”
但他自己想,“他真的没力气了。我拿他怎么办呢?丢下同伴不管是不好的。”
“这样吧,”他说,“你站起来,既然你走不动,那我背你走。”
他把科斯特林背上,两只手挽住他的大腿,向路上走去。
“不过,”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勒住我的脖子,抓住我的肩膀吧!”
日林也很吃力,两只脚也在流血,累极了。他不时弯下腰去,把科斯特林的身体往上抬抬,背着他向前走去。
那个鞑靼人显然听见了科斯特林的叫声。日林听到背后有人跟了上来,用鞑靼话喊着。日林赶紧奔到灌木丛里。
鞑靼人掏出枪开了一枪,没打中,用鞑靼话喊着,顺着路跑了。
“嘿,”日林说”伙计,我们完了。这条狗准会集合一帮人来追我们。得再走……3俄里,否则准完蛋!”
心里却在想:“真见鬼,摊上这么个包袱。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早就逃掉了。”
科斯特林说道:“你一个人走吧,干吗让我连累你呢?”
“不行,我不走,甩掉同伴不管是很不好的。”
他背起科斯特林,又缓步往前走。他就这样走了近……1俄里。
他们还是在森林中走着,看不到出口。雾渐渐消散,天上好像起了乌云,已经看不见星星。日林疲乏得要死。
他们来到了路边一口用石头砌着的泉水井旁。日林停了下来,把科斯特林放下,说:“让我歇一会儿,喝口水,吃口饼子。离要塞大概不太远了。”
他刚俯身喝水,就听到背后有马蹄声。他们赶忙向右跑,躲进崖下的灌木丛中,躺下。
传来鞑靼人的说话声,那群人在他们刚离开的那个地方停了下来,商量了一阵。接着放开狗来寻找他们。只听到一阵灌木丛的树枝折断声,一条不知谁家的狗冲他们直扑过来,然后停下来,向他们狂吠。
鞑靼人找过来,他们是外村的,抓住了他俩,绑起来,放在马上,向回走。
走了差不多……3俄里,碰上了他们的主人阿卜杜拉和另外两个鞑靼人。阿卜杜拉和他们商量了一阵,就把他俩转放在自己的马上,驮回村里。
阿卜杜拉再也不笑了,什么也不跟他们说。
天亮时他们被驮回村里,扔在街上。孩子们跑来,用石子和短鞭打他们,并尖声叫着。
鞑靼人围成一圈,山下那个老头儿也来了,开始讨论。
日林听见他们在商量怎么处置他俩。一些人说,应该把他俩送到深山里去。老头儿说:“宰了他们。”
阿卜杜拉不答应,说,“我为他俩花了钱,我要赎金。”
而老头儿说:“他俩才不会付钱呢,只会带来灾祸。况且养着他们俄罗斯人就是罪过。杀掉他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人们散了之后,主人走到日林跟前,对他俩说:“要是两星期之内还不给我付赎金的话,我就杀了你俩。如果你再逃跑,我就像宰狗一般宰了你。给家里写信吧,乖乖地写!”
给他们取来了纸,他俩写好了信。又给他俩带好了足枷,送到清真寺的后面,那里有个……5俄尺深的坑,他俩被推到了这个坑里。
六
他俩的处境糟透了。足枷不能脱,不让见到阳光,像喂狗一样只给他们一些生面团,外加一罐水。坑里臭气熏天的,又闷又湿。科斯特林彻底病倒了,浮肿,浑身酸疼,不是呻吟,就是昏睡。日林也泄气了,眼看着事态不好,也不知如何去摆脱。
他又开始挖洞,但挖出的土没处搁,主人发觉了,威胁说要杀了他。
一次,他蹲在坑底,想过自由的生活,心里非常烦闷。
突然,一块面饼落在他的膝头上,然后又是一块,还有樱桃落下来。他往上一望,季娜在那儿。她瞧了日林一会,大笑着跑开了。日林想:“季娜能帮上忙吗?”
他在坑底清理了一小块地方,挖了点粘土,开始捏起泥人来。
他捏了些小人、小马和小狗,心想:“等季娜来了,我就扔给她。”
季娜第二天没有来。日林听到一阵马蹄声,有人过去了。
鞑靼人集中在清真寺外面,争论着,叫喊着,提起了俄罗斯人。
也听到了老头儿的声音。他听不很清楚,但猜得出:俄罗斯人到了附近什么地方,鞑靼人怕他们进村,也不知怎样处置这两个俘虏。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走了。忽然,日林听到上面传来沙沙的声音。他一看,季娜蹲在那里,脑袋埋在两膝间,脖子上那串钱币垂下来,在土坑上方晃来晃去。她的一双眼睛像星星在闪光。她从衣袖里取出两只生面饼,丢给了日林。日林接住了,说:“怎么好久没来了?我给你做了些玩具,给你!”
他将玩具一个一个地扔给她。她摇着头,并不看那些泥人。
“不要做了。”
季娜说。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说道:“伊万!他们想杀你。”
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谁想杀我?”
“父亲。老头儿要他这么干。我真同情你。”
日林说:“你既然同情我,就给我拿根长竹竿来。”
她摇摇头,表示”不行”他两手合十,央求道:“季娜,求求你?好季娜,你给我拿吧!”
“不行。”
她说道,“会发现的,他们全在家里。”
然后走了。
夜里日林坐在坑底,他想:“将会怎么样啊?”
他一直抬着头朝上望。能见到星星,月亮还未升上来。教士已经呼喊过了,一切重归寂静。日林开始打盹儿,心里想:“季娜害怕了。”
忽然,一块泥土掉在他头上,他向上一看,一根长竿戳在坑边。停了会儿,那竿子一点点往下滑动。日林高兴极了,他用手抓住,往下拽了拽,竿子很牢实。他曾经在主人的屋顶上见过。
他往上看了看,星星在高高的天空上闪烁着,而在坑顶上,是季娜的像猫似的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光。季娜把头探到坑前,小声喊道:“伊万,伊万!”
并用两手在脸前示意他别出声!
“怎么啦?”
日林说。
“都出去了,只有两个人在家。”
日林说:“喂,科斯特林,我们走吧,再试最后一次,我托你上去。”
科斯特林连听都不肯听。
“不,”他说,“看来我是逃不出去的。我连翻身都没劲,还能上哪里去呢?”
“那就再见吧,请多见谅。”
于是他和科斯特林吻别。
他抓住竿子,叮嘱季娜抓紧,往上爬。因为足枷妨碍,他两次滑了下来。科斯特林从下面托住他,费了很大力气,总算爬了上去。季娜用两只小手拽住他的衬衣,使劲往上拉,同时嘻嘻笑着。
日林抓住竿子,说:“放回原地,季娜,让别人发现了,你会挨打的。”
季娜拖着竹竿回去了。日林往山下走去。他爬到崖下,抓起一块锋利的石头,开始砸足枷上的锁。但锁非常牢固,怎么也砸不开,而且很难砸。他听见有人轻轻地从山上跳跃着跑下来。他想:“只怕又是季娜。”
跑来的果然是季娜,她抓起石头,说,“让我试试!”
她跪在地上,动手砸锁。但她的胳膊细得像两根细树枝,一点劲也没有。她扔掉石头,哭了起来。日林接过来接着砸。
季娜蹲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日林回头一瞧,左边山后有一片红光,月亮快出来了。他想:“在月亮升起之前得走过谷地,钻入森林。”
他站起来,扔掉石头,尽管带着足枷,也得走。
他说:“再见了,好姑娘。我永远也忘不了你。”
季娜拉住他,他身上摸来摸去,想找一个地方给他塞几个面饼。日林接过面饼。
“谢谢你,好孩子。”
日林说,“我走了谁给你捏泥人呢?”
说完轻抚着她的头。
季娜哭了起来,双手掩面,像只小山羊似的跳着跑上山去了。黑暗中只听到她辫子上的钱币碰到背上发出的声音。
日林画了十字,用手提起枷上的锁,以免弄出响声,沿山路走去。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不时向月亮升起的那片红光张望。路线他已很清楚了,要一直往前走……8俄里。必须要在月亮升起前进入那片树林。他越过小溪,山后那片红光已经发白。
他走进谷地,边走边望天:还没见到月亮。山上空的红光已经变白,谷地的那一边越来越亮,阴影沿着山往下移动,离日林越来越近了。
日林一直在山的阴影处走,他走得很急,可是月亮上升的速度更快。右边的树梢已经被照亮了。他接近树林了,月亮也从山后升了上来,发出白光,一切被照得如同白昼,连树上的叶片都被照得一清二楚。山里寂静无声,朗若白昼,似乎一切都已死去,只能听到山下的小溪潺潺的流水声。
日林进了树林,没遇到任何人。他在林中挑了个阴暗处,坐下来休息。
他喘了口气,吃了一个饼,捡起石头再次开始砸锁。两只手都磨破了,还是砸不开。他站起来,继续前进。又走了……1俄里,已浑身无力,脚疼得要命。勉强走了十几步,又停了下来。
“毫无办法,”他想,“只要还有点力气,我就得走。要是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要塞是走不到了。只要天一亮,我就在森林里躺下来,休息一天,夜里再走。”
他走了一夜,只碰到两个骑马的鞑靼人。日林远远地听见他们走动的声音,就马上在树后藏了起来。
月光慢慢暗淡,下露了,黎明已近,但日林没有走到树林的边沿。”
嗯,”他想,“再走……30步我就躲进树林去歇会儿。
“又走了……30步,一瞧,到了树林的尽头。他走出树林,天已大亮。
草原和要塞清楚地出现在他眼前。左边近处的山下有火光,是逐渐熄灭的篝火,冒着浓浓的黑烟,火边有人。
日林定睛一看,枪支闪闪发光,是一群哥萨克士兵。
日林高兴极了,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向山下走去。心里想:“上帝保佑,在这开阔地带千万别让骑马的鞑靼人发现,尽管离要塞很近,我仍然跑不掉。”
刚想到这里,他就发现:左边山冈上站着三个鞑靼人,差不多在……200俄丈以外。见到了他,鞑靼人就向他冲过来。他的心直往下沉。他挥舞着双手,拼命地大喊:“弟兄们!救命啊!弟兄们!”
哥萨克听见了,骑上马冲过来,想切断鞑靼人的去路。
哥萨克离得远,鞑靼人离得近。日林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用手抓起足枷,向哥萨克跑去。他不顾一切地划着十字,使劲喊:“弟兄们!弟兄们!弟兄们!”
哥萨克一共有……15个。
鞑靼人害怕了,停了下来。日林终于跑到了哥萨兵跟前。
哥萨克围住了他,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从哪儿来?”
而日林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哭,一直说:“弟兄们!弟兄们!”
士兵们也跑上来,围住日林;这个给他面包,那个喂他粥,还有人给他伏特加酒,有人帮他披上军大衣,有人替他砸开足枷。
军官们认出了他,把他带回要塞。士兵们高兴极了。同事们都来看望他。
日林向他们讲了全部经历,最后说道:“这就是我回家结婚的过程。得了吧,看来这没这个福气。”
结果,他留在高加索继续服役。而科斯特林又过了一个月才回来,花了……5000卢布赎金。他被运回时已奄奄一息了。
从前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婆子,老两口膝下无子。一天,老头儿到地里耕地去了,老婆子则在家里烤饼。她把饼烤好了,自言自语道:“要是我们有个儿子,他就能给他爹送饼去。现在我让谁去送呢?”
忽然,从棉堆里出来一个小儿子,他说道:“你好,娘!……”
老婆子惊奇地问道:“小孩子,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小儿子说:“娘,你纺棉花时把棉花抽成条,我就是从棉花条里出来的。我叫小蛾子。娘啊,给爹送饼的事你就让我办好了。”
老婆子说:“小蛾子,你能送到吗?”
“娘,我行……”
老婆子把饼用布包好,交给了小蛾子。小儿子提着包袱,向地里跑去。
在地里,他被一个土墩拦住了,他大声叫道:“爹,爹!把我抱过土墩去!我给你送饼来了!”
老头子在地里听到有人叫他,就走到小蛾子那里,把他抱过了土墩,问道:“小儿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孩子说:“爹,我是棉花条里生出来的。”
小蛾子把饼递给了他爹。老头子坐着吃饼,小蛾子又说:“爹!叫我来犁一会儿吧!”
老头儿说:“犁田嘛,你力气太小啊!”
小蛾子扶着犁把耕起田来,一边耕田还一边唱着歌儿。
这时地主老爷坐着马车从地边经过,他看见老头儿在坐着吃饼,而马却驾驶独个儿在耕地,便下了车,问老头儿说:“老头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马自个儿怎么会耕地?”
老头儿说:“是我的儿子在那儿犁地,他还在唱歌呢。”
地主走近前去,听到了歌声,也看见了小蛾子。
他说:“老头子!把孩子卖给我吧!”
老头儿说:“不行,我不能卖,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小蛾子却对老头儿说:“爹,卖吧!我会逃回来的。”
老头子就把小蛾子卖了,卖了……100卢布。地主付了钱,抱起小蛾子,把他包在手帕中,放在衣袋里。
地主老爷回到家里,对他老婆说:“瞧,我给你带回好东西来了。”
地主老婆说:“我看看,是什么宝贝?”
地主老爷从衣袋里掏出手帕,解开来看,可是手帕里什么也没有了,原来小蛾子早已逃回他爹那儿去了。
蛇尾和蛇头展开了一场争论:到底谁应该走在前面?
蛇头说:“你是不能走在前面的,因为你既没有眼睛又没有耳朵。”
蛇尾说:“这有什么关系!我有的是力气,你是靠我推着才能走动的。假如我想缠在树上,你就动不了。”
蛇头说:“那么,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
蛇尾甩开了蛇头,独自向前爬去。可是它刚刚开始蠕动就掉进地上的裂缝里,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笨猫是黄猫妈妈的第几胎,这个黄猫妈妈已经记不起来了。笨猫其实说起来一点不笨,表面看起来显得忧郁呆板,实则心里还是古灵精怪的很。
笨猫聪明地找到一个主人,过上了不愁吃喝的日子。黄猫妈妈三番五次地前去探望笨猫,很希望看看她的女儿日子过得舒坦不舒坦,生活过得遐逸不遐逸。黄猫妈妈很欣慰,她的女儿看起来生活得不错,悠闲而且舒服。看她整天无忧无虑的模样,黄猫妈妈打心眼里一百个放心。
这天很不巧,笨猫主人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对准备新婚的老鼠。笨猫象往常一样眯着眼,愣愣地看着那对老鼠在眼前上窜下跳,左奔右跑,不知所措。幸好主人不在,要是让主人看到笨猫这副呆傻之相,相信主人肯定会狠狠踹笨猫一脚:不会逮老鼠的笨猫,养之何用?
是呀,笨猫曾经也跟黄猫妈妈学过几招花架式,但要说到实战经验,笨猫从未有过。就凭笨猫那几式三脚猫的功夫,逮老鼠那是绝对不够用的。为此,笨猫心里有点难过,觉得当一只猫也是有说不清的委曲:老鼠可是大大狡猾的家伙,这样狡猾的对手,逮住他们谈何容易?
笨猫的呆傻样助长了那对老鼠的猖獗,老鼠新娘对老鼠新郎说道:“亲爱的,你瞧瞧,那只呆头猫对咱们不理不采,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当咱们不存在?”
老鼠新郎两眼一转,沉吟了片刻说:“我说亲爱的,不大可能,我看那只猫八成是吃饱了,所以才对咱们没味口,还是小心点为妙。”
老鼠新娘睁大眼睛,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想我猜的八成不错,要不咱们试探下,看看她有没真本事?要是那猫真的不以咱们为敌的话,那咱们就在这里安家吧?”
老鼠新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老鼠新娘的主张。老鼠新郎低下头,想了想,附在老鼠新娘的耳边耳语了一阵。老鼠新娘频频点头,觉得老鼠新郎的主意不错。
两只老鼠分别跑到那只笨猫前后,老鼠新郎凑近笨猫,仰起头,伸出一只前肢,指了指笨猫说道:“喂!你好!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大名鼎鼎的笨猫先生?”
笨猫张开眼,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老鼠新郎:“咦?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老鼠新郎颇为得意地笑了笑,心里暗自高兴:原来还真是只嫩猫,连我们老鼠都不认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老鼠大灰,后边那个是我的新娘,她叫老鼠小灰。”
笨猫回头望了望,混身不自在地说道:“我们主人不在,你们来有啥事吗?”
老鼠大灰说道:“没什么要紧地,我们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做个邻居,请问我们可以居住在这里吗?”
笨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主人不在家,我是做不了主的。但我愿意和你交个朋友。”笨猫说完,竖起尾巴摇了摇。
老鼠大灰有点心虚地说道:“这样吧,为了表达一下我和你交友的诚意,我送你一件大礼。”
“大礼?”笨猫眼睛变得柔和了许多,很感兴趣地说道,“在哪呢?”
老鼠大灰指了指天花板上挂着地一块大腊肉说:“呶!我说的就是那块肉,打算送你做个见面礼。”
笨猫顺着老鼠大灰所指望了望,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我以前确实对那块肉打过主意,但是它挂得太高了,我可望而不可及。你说要送我那块肉做见面礼,不会是蒙我吧?我倒很想知道你怎么把它送给我。”
老鼠大灰笑着说道:“你放心,看看我用啥手段把那块肉弄到手再说,怎么样?”老鼠大灰说完,朝笨猫身后的小灰眨了眨眼,老鼠新娘小灰明白老鼠新郎大灰的意思,赶紧以最快地奔跑速度跑到墙角的水管下。老鼠大灰也朝墙角跑了过起,一对老鼠一下一上迅速地顺着水管爬到顶端,在水管顶端有一根垂落的电线,老鼠大灰和老鼠小灰跃上电线,一齐来了个走钢丝的杂技,朝着天花板正中垂挂地腊肉走爬了过去。
笨猫仰头看着老鼠大灰与老鼠小灰,啧啧称赞道:“二位端得是好身手呀!”
老鼠大灰与老鼠小灰爬到电线的另一端,可那块腊肉离电线还有一尺多远地距离,中间没有任何可攀附之处。笨猫望着大灰与小灰临近那块肉,心想:看你们怎么接近那块肉。
笨猫正想着,只见老鼠大灰四肢紧抓住电线,垂下长长的尾巴,老鼠小灰趴在老鼠大灰身上,顺势滑了下去,眼见老鼠小灰身子悬在本空,快要掉落下来。笨猫心里一紧,不禁“唉呀!”叫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老鼠小灰一嘴咬住老鼠大灰的长尾。这样惊险的绝技镜头,笨猫还是第一次看见。
咬住大灰尾巴的小灰使劲挣扎了一下,老鼠大灰整个身躯连同那根电线都晃动了起来。老鼠小灰咬住老鼠大灰的尾巴来回荡了几个秋千之后,松开嘴,身子不由朝那块腊肉扑了过去。
笨猫吞吐了下舌头说:“乖乖不得了!真有你们的。”
已经扑到腊肉上的老鼠小灰得意地啃了腊肉一口,边嚼边说:“哇!这肉真香!好吃!真好吃!”
笨猫被老鼠小灰逗得就差没把口水流了出来。笨猫眼馋着望着她头顶上的那块腊肉,央求道:“小灰朋友,你就别再馋我了,快把肉弄下来吧。”
老鼠小灰朝笨猫扮了个鬼脸,点了点头,爬到腊肉顶端,张开嘴,用她一对尖锐的门牙把系腊肉的绳子咬断。只听得“啪”地一声,老鼠小灰与腊肉一同掉到了地上。小灰顺势来了个懒驴打滚,闪到一边,抖了抖身子,轻声说道:“猫朋友,请你收下我们的见面礼吧。”
笨猫高兴地对老鼠小灰躬了躬身说:“谢谢你们!”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凑近腊肉,狠命地用鼻孔嗅了嗅。“真香!”笨猫边说边摇头晃脑起来,一副如痴如醉地感觉。
老鼠大灰从电线顺着水管爬回到地面,和小灰对望一眼,得意地笑了。大灰和小灰对笨猫说道:“猫朋友,你慢慢享用吧,我们四处逛逛,一会见。”
笨猫头也不回,闭着眼,回味着腊肉的肉香味,吱唔地说道:“嗯,回头见!”
笨猫尽情地嗅着,然后做贼似心虚地抬头向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谁看到,忙下嘴咬了咬腊肉,可那是块挺大的一块肉,笨猫觉得很难撕扯下一嘴来。笨猫眨了眨眼,想了想,觉得应当把肉叼到一处更安全、更不容易被人家瞧见之处,才好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好好品味一下这等美味。
笨猫总算在腊肉上找着一处咬牙的地方,笨猫使上吃奶地力气,把腊肉尽力叼了起来,晃动她的醉猫步,一摇一晃地朝前走去。
刚没走几步,主人回来了,见到笨猫如此胆大妄为,居然监守自盗,不禁怒火中烧,操起扫帚,甩了笨猫一把。笨猫见到主人,心里已经是惊慌失措,又闪躲不及,被狠狠揍了一下,疼得喵喵叫了起来,赶紧丢下腊肉,混身瑟瑟、抖抖缩缩地跑到橱柜下躲了起来。
主人捡起腊肉,把它挂回了原处。笨猫心里觉得很委曲,肉不是她偷的,笨猫很想告诉主人,那块肉是老鼠大灰与小灰偷下来的,可是主人不会听笨猫的解释,主人一向讲究眼见为实,再说笨猫当时就叼着那块肉,这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事实。主人觉得应当惩戒一下笨猫,所以,可怜的笨猫被剋扣了三天的食粮。
当天晚上,黄猫妈妈又来探望呼唤她的女儿笨猫,见笨猫俩眼通红泪汪汪,一副委曲而又颓靡的神采,不经问起了缘由。笨猫把白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猫妈。
黄猫妈妈听笨猫讲完经过,用前掌戳了下笨猫地脑壳,又可怜又生气地说道:“你呀,就是这么呆,妈不是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主人家看中咱们,养着咱们,宠着咱们,就是因为咱们有一身逮鼠本领,为主人排忧解难,现在你倒好,放着自己的职责正事不干,和老鼠交起了朋友,这象啥样?”
笨猫低着头,轻声说道:“妈咪!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逮老鼠地本事还没出师,怕逮不着那俩个狡猾地坏蛋。”
黄猫妈妈叹了一声:“宝贝,今晚妈就教你咱们祖传地神抓绝学?怎么样?孩子,你愿不愿意学呢?”
笨猫点点头,很乖得说道:“妈,我愿意学!”
“那好吧,跟我来。”黄猫妈妈说完,闪到一处,笨猫跟了过去。
“首先,咱们从头复习一下以前我教过你的。”黄猫妈妈循循善诱地说道,“逮老鼠前,要先学会有耐性,咱们得蹲点守候一处老鼠坏分子经常出没之处,静心地侦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刚升出头来时,别忙着扑上去,先得把身子猫矮些,等到老鼠钻出洞口,完全暴露在我们眼光下之后,咱们再猛得扑上去,逮他个措手不及。”
“那要怎么样才能逮住老鼠而不让他们跑走呢?”笨猫问道。
“这个好办。”黄猫妈妈边说边伸出一只前爪,把藏在脚掌肉赘里的利爪露出来,“瞧,就是这样,咱们现出勾魂爪,抓破老鼠的身子,把老鼠弄残,这样一伸一放,把老鼠捉弄至死,搞得老鼠筋疲力尽,最后咱们就可以放心下嘴吃掉他了。”
笨猫想了想说:“妈咪!如果老鼠挣脱了怎么办?”
黄猫妈妈说道:“这个好办,当你一只手逮不牢时,你不会把另一只神爪也伸出来,双爪扑住吗?如果再不济,你还可以用锋利的大牙咬碎老鼠的脖子,这样三招齐下,保准老鼠当场倒毙的。孩子,你记住这三要诀了吗?”
笨猫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
第二天黄昏,也就是笨猫被主人断粮的第二天黄昏。笨猫已经俩天没吃东西了,饿得肚子难受得很。笨猫正想找处角落,睡上那么一觉,借睡眠来驱散饿意,不想在橱柜下碰到了老鼠大灰。笨猫当既大喝一声:“呔!该死的老鼠,前天被你们害得好苦,这下我不灭了你,补足一下我的损失,我就不是猫生的。”
老鼠大灰先是被笨猫地喝声吓了一跳,待见到笨猫那副色厉内衽的模样,不禁放声大笑道:“嗨!我说笨猫朋友,你先消消火,容我解释一下好吗?”
“不行!”笨猫态度高傲原则坚定地说,“我妈说了,对待你们老鼠坏蛋,就是不能手软!”
老鼠大灰怪叫了一声:“哟!笨猫朋友,今个你是怎么啦?你要知道,我家娘子最近准备生娃,我也快做鼠爸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失去一位父亲。再说咱们又不是仇人,还曾经是好友呢。你把我和我家娘子小灰都逮杀了,你以后,以至于你未来的猫崽,都不是失去了立功逮鼠地机会吗?”
笨猫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前天被你所累,那块腊肉主人家收了回去,我却成了家贼了。你说怎么办?你要知道,我可为此饿了两天了。主人还骂我,说什么养猫多日,本想指望我驱鼠除害,不想却成了偷嘴的馋猫。”
老鼠听笨猫这么一说,也有点同情般地说道:“笨猫朋友,这样吧,这次你先放了我,等过些时日,我家那些小家伙稍长大后,你就逮一个,反正我们老鼠都有超生,不怕绝后滴,逮个病弱体虚的拿到你主人家面前邀功,做个典型板样,这样就可以洗刷你的不白之冤了。”
笨猫歪着头,有点诧异地望着老鼠大灰:“你啥得你的娃?”
老鼠大灰不置可否,轻声叹了口气:“为了咱们的友情,我才出此下策嘛。”说完,老鼠大灰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可怜,心里却暗笑道:嘿嘿,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猫,这才是正理哩。
笨猫不知道老鼠大灰心里所想,听老鼠大灰这么大义灭亲,有点感动地说:“谢谢你体谅我,但我现在实在是肚子饿极了。”
老鼠大灰堆起笑脸,故作惊讶地说:“呀!您怎么不早说?走!主人家刚买了些小鱼在橱子里,我偷只出来,给你充饥吧。”
“那可不行,要是再被主人瞧见,我不是连饭碗都丢了?”笨猫此时很精明地说。
老鼠大灰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会帮你望风的。”
老鼠和笨猫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很自然,笨猫吃到鱼,而老鼠大灰再次成了笨猫的好搭挡,好朋友。
从此以后,主人常见到笨猫辛勤地追捕老鼠大灰与小灰,只不过大都是有劳无功,直到有一次,笨猫终于抓住了一只老鼠大灰的娃,在征得老鼠大灰的同意后,笨猫把那只鼠娃咬死,叼到主人那邀功请赏去了。从此以后,笨猫大形象在主人眼里大为改观,笨猫也获得主人多次的美食奖赏。
接下了,笨猫与老鼠的故事就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笨猫产下她的后代,继续传承着这样猫与老鼠的童话精神,直到永远永远……
一只小蜜蜂,嗡嗡的飞在花丛里,突然听到一声声哭泣。
它定睛一看,原来是鲜花姐姐在哭。
小蜜蜂问:“鲜花姐姐,你怎么啦?”
鲜花说:“那些小虫子总是咬我,真的好疼啊!”
看着鲜花姐姐痛苦的神情,小蜜蜂很难过,它说:“鲜花姐姐,我来帮你吧!”
说着,它对小虫子大声说:“你们这些坏蛋,快走开,不许伤害鲜花姐姐!”
小虫子们好像没听到,咬的更欢了。
这可惹恼了小蜜蜂,它扇动着翅膀,说:“哼!我可提醒过你们啦!”
说完,朝小虫子们猛扑过来,用针使劲儿扎它们,小虫子们被扎的哀嚎连连,从这以后,再也不敢来欺负鲜花姐姐了。
我你不知道吧?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有三个好朋友住进了你的身体里,并且,他们会陪伴你的一生。我以前也不知道,至少知道得不那么清楚和深刻,于是,也就很难给孩子讲得清楚和深刻。当我从这本书里知道了这三个朋友的名字、居所、关系和他们各自的工作后,就非常希望与孩子们分享这本非常有意思的书了。
这三个朋友是戴眼镜的脑教授、穿裙子的心小姐和胖乎乎的肚子先生。我们的身体就是他们的居所:脑教授住在顶层,心小姐住在一层左边,而胖乎乎的肚子先生则在地下室工作。
如果这三个朋友工作努力,关系和谐,那么,我们就会健康快乐。反之,我们就会生病。生病后,医生会帮助我们协调好这三个朋友,他们快乐而和谐的工作起来了,我们的病也就好了。
读到这里,你会想,哦,这是一本科普绘本吧,一本有趣的科学童话。别急,读下去,你还会有新发现。
这三个好朋友会各施其职,陪伴你一生。当你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他们不再合作,但仍各尽各的职责——肚子先生依旧陪伴你,怀着感恩和你一起长眠;脑教授却离开你的肉体,去把你的故事告诉给更多的人;心小姐忙着播种你的爱恨情仇,让你住进很多人的心里。
星期五,小猪胖胖站在课桌上高兴的向同学们宣布:“大家听着,明天我家的胖胖奶油蛋糕店就要开张了!欢迎大家来免费品尝!”
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同学们像炸了锅一样欢呼起来,小狼达克第一个举着胳膊叫喊着:“免费品尝奶油蛋糕!太棒了,明天我们要去吃个够!”它那兴奋劲就像放暑假不留作业一样。
“我喜欢吃草莓味的!”小乌鸦杰西卡跟着嚷嚷。
“喂!有没有夹心巧克力?”小猴聪聪蹦着高的问。
这时,胖胖像个领袖似得振臂高呼:“我的答案是——各种口味都有!!!”
“哦!!!太棒了!胖胖万岁!”
“不过我爸爸说,每个人限量免费品尝1块!重量是50克!”胖胖话音一落,班里迅速安静下来。
“切!才1两,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达克撇着嘴说。
“是啊!是啊!”大家跟着抱怨着。
虽然大家这么说,可是到了第二天,开心学校的同学们还是一个不少的围在胖胖奶油蛋糕店门前,等着品尝免费的蛋糕。而且这个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森林,大家看到几乎所有森林居民都来了。
“唉!老墨!这胖胖蛋糕店也太小气了!怎么才让尝一块?”老狼阿勇和狐狸墨菲斯在一边说着话。
“当然了,要是我开蛋糕店,我只让大家免费品尝10克!放开肚子吃,还不把蛋糕店吃没了!”墨菲斯没好气的说,刚说到这儿,胖胖就端着托盘把一条一条的蛋糕端出来了:“大家不要挤,排好队!每人只能免费品尝1块!”
接着,大家都按顺序排好队,一人一块的领。过了一段时间,墨菲斯突然大喊一声:“小偷!松鼠大婶是小偷,我刚刚看她已经领一块了,现在她又拿了一块!!”
墨菲斯这一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松鼠大婶,这时松鼠大婶正用双手捧着一块蛋糕,走出蛋糕店。
“牦牛警官!举报小偷有没有奖励啊?”墨菲斯看到牦牛警官也在,赶紧凑过去问。
“如果事情属实的话,当然是有奖励的!”牦牛警官慢慢走向松鼠大婶问:“松鼠大婶,您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相信这块蛋糕一定不是您偷的!”
松鼠大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对不起牦牛警官,我的确已经领了一块了……”
“大家听听,大家听听!我说的没错吧!”墨菲斯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四周的人一边比划一边说:“牦牛警官你准备给我多少举报费啊?”
“这个要到明天森林法庭上,由法官决定!”
第二天,森林里几乎所有的公民都来到了森林法庭,因为大家不相信慈祥、可爱、善良的松鼠大婶是小偷。
法庭上,猫头鹰法官表情严肃的问:“松鼠大婶,你确定你偷了一块胖胖蛋糕店的蛋糕吗?”
“是的!我确定!”松鼠大婶低声回答。
“松鼠大婶,您知道吗,偷东西会被判罚100个森林币的?”猫头鹰法官接着问。
“我知道——”
“既然这样,但是您为什么还要偷蛋糕呢?”猫头鹰法官不解的问。
“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因为我的孩子小松鼠陶陶得了大病,为了给他看病已经花去我所有的积蓄,我有好长时间没给陶陶买好东西吃了,昨天听说胖胖蛋糕店可以免费品尝蛋糕,我一早就去领了一块,可是蛋糕很小陶陶一口就吞了下去,陶陶很想再吃一块,我不忍心就又去排队领了一块。”
“什么又领一块?这就是偷!这就是偷!猫头鹰法官,请问我举报可以得多少奖励啊?”墨菲斯一会儿表情严肃,一会儿嬉皮笑脸的说。
“是啊,是啊,就是偷!”阿勇这家伙也没闲着,攥着拳头在一边帮腔。
猫头鹰法官示意大家静了静,它低下头深深的思考一会儿说:“今天我有两个宣判,请大家起立!”
“宣判了!宣判了!大家快站起来!”墨菲斯、阿勇一脸坏笑的带头站起来。
“我的第一个判决是:根据森林法律第十条——松鼠大婶犯偷盗罪,您需要向法庭交纳100个森林币的罚金!”
“我做错了事情,我愿意接受惩罚!猫头鹰法官请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上交纳罚金。”松鼠大婶默默的说。
“好的!”说完,猫头鹰法官扫视了一圈:“下面我宣布第二个判决:让一个勤劳、善良的妈妈,为了自己心爱的孩子去偷一块蛋糕,我认为这是所有森林公民的失职!对此我宣布判罚除松鼠大婶之外的每个森林公民,包括我自己,每人10个森林币,交纳给松鼠大婶!”说完,猫头鹰掏出10个森林币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松鼠大婶,接下来每个森林公民像排队领蛋糕一样,掏出10个森林币恭恭敬敬的双手送给松鼠大婶。
“唉!我的举报费呢?”墨菲斯瞪着大眼珠子问猫头鹰法官。
“你的举报费是10个森林币,我判罚大家给松鼠大婶的钱也是10个森林币,所以你的举报费和判罚费抵消了!”猫头鹰法官严肃的说。
“你再敢要举报费我把你拍成饼干!”老虎蓬蓬、灰熊壮壮气呼呼大声的说。
就这样,一场发生在森林里的全民处罚结束了——
一只小猴子兴高采烈地攀上了母亲坐着的树杈:“妈妈,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只好漂亮的母狮子,这是我见过的所有动物里面最漂亮的!”
母猴子顺着自己孩子手指的方向远远望去,说道:“我的孩子,那根本不是母狮,因为它的身体对于一只母狮而言太细长了。那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斑豹,只要你稍加注意,就能看到它身上那些黑色的斑点了!”
“可是,”小猴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它真的是太漂亮了!”
“是啊,”母猴子叹了一口气,“它确实漂亮,见过它的动物都会被它美丽的外表所迷惑。它们会跟着它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啧啧称赞。但是,我的孩子,斑豹也是狡猾凶残的。当动物追随它的时候,它会把凶恶的面孔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把小动物们吓走了;当小动物们掉以轻心的时候,斑豹就会忽然转过身,像闪电一般地扑向它们,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把那锋利的尖牙插进那些可怜的牺牲者的喉管!”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有两个蒲公英,一个叫毛毛,非常胆小;一个叫绒绒,非常勇敢自信。
有一天,一阵大风把它们吹到了半空中,毛毛害怕极了,问绒绒:“我们被吹起来了,怎么办?”
绒绒安慰毛毛说:“这有什么怕的,我们还有一次免费的旅游,谁有我们这么幸福?”
毛毛听了绒绒的话,不再那么怕了。
你们被吹到了一片桃花园里,桃花园里的桃花姿态各有不同,有的从桃树上落下,有的被风吹得翩翩起舞。
风停止了,它们的旅游也结束了!毛毛担心极了,说:“这可完蛋了,我们被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没有人会欺负我们?”
绒绒拍拍胸脯说:“不会的,如果有,我就保护你!说不定,我们还能交几个新朋友呢!”
果然,它们认识了几个朋友,它们在这里快乐地住了下去。你看,换个角度想问题会让你快乐起来!
在这种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早上。刺猬在田野旁的小道散步。
刺猬看见兔子朝这走了过来,就很有礼貌地说:“早上好,兔子!”兔子非常骄傲地说:“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呢?”“我在散步呀!”刺猬说。“看看你那短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兔子说。刺猬听了非常气愤,因为他最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的短腿下评论了。于是刺猬对兔子说:“你以为你的腿很有用吗,如果我和你赛跑,我一定会胜利。”兔子说:“真是可笑,不过我倒有兴趣。那我们就来赌一块白菜地吧!”刺猬说:“一言为定,不过我得先回家吃早饭,我吃完早饭就回来。”
刺猬一回到家,把自己的妹妹拉到田地里,并告诉她说:“你看,这块地就是我和兔子赛跑的路线,我和兔子分别在这块地左右两边的地埂上起跑。我们从这头跑到那头,你站到那头,看看我和兔子,谁先跑到那里。”
他们跑呀跑呀,第七十三分钟,到第七十四分钟时,兔子已经累倒了。他们兄妹俩拿走了兔子的地契,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小猪月月很贪吃,所以大家都叫它小胖猪,月月也很苦恼。
月月生气的说:“唉!贪吃的嘴巴呀!”
嘴巴听见了,很不高兴,它说:“小主人也太不讲理啦!要不是眼睛看到了,我能吃吗?”
眼睛听了嘴巴的抱怨,生气的说:“嘴巴,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手拿起食物送到你的嘴里,你能吃到吗?”
手听了,不乐意了,它说:“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啦?要不是腿看到美食控制不住自己跑了过去,嘴巴怎么能吃到呢?”
腿听了,也不服气的争论起来。
……
大家都蒙圈了,这到底该怪谁呢?
1
海潮一会儿涌上海滩,把白色的水泡缀成的花边镶在海岸上;一会儿又退下,在海滩上留下五光十色的贝壳。马乔乔追着海潮来回地跑。突然,他看见一个大海螺搁浅在海滩上,便弯着腰把它拾了起来。大海螺壳是空的,里面盛满了水。马乔乔正要把水倒掉,发现里面有一尾火柴梗那么小的鱼儿躲躲藏藏。“爸爸——”马乔乔兴奋地捧着大海螺向爸爸跑去,“快看,里面有一尾小鱼!”小鱼浮出水面,看了一眼马乔乔,又沉到水里去了。“放它回大海去吧!”爸爸说。“不,我要把它带回我们山区去,让我的小伙伴看看海里的鱼。”马乔乔双眼放射出神往的光芒。“你能养活它吗?它又怎能离开大海呢?”“能,一定能!”马乔乔坚持。5
小美人鱼长得像大电筒一样粗壮了,也长得更漂亮了。它跳出竹篱笆,在水库里遨游。“这水库好大呀,真像个海,可惜不像大海那样汹涌澎湃。”她自言自语地说。
水库里的鱼都聚集在小美人鱼周围,好奇地欣赏着她美丽的容貌、婀娜的身姿和潇洒的游泳姿势。几尾红鲤鱼主动对她说:“小美人鱼,我们带你到水库四周看看,好吗?”小美人鱼天真地说:“好呀!”红鲤鱼在前头开路,鲢鱼、青鱼、鲫鱼等鱼儿簇拥在小美人鱼四周,像一支浩浩荡荡的观光大军,在大水库漫游。小美人鱼心里暖乎乎的,心想:“山区的伙伴真是热心肠,又好客,对我一点儿也不见外。”“好看吗?”红鲤鱼问。“青山,绿水,蓝天上有小鸟飞,水面上有野鸭,这里的景致真美!”小美人鱼赞道。“小美人鱼,我们歇会儿吧!”红鲤鱼说。鲢鱼提议:“我们表演些节目给小美人鱼看,好吗?”鱼儿们自发地跳起了水上舞蹈、花样跳水,还表演了水上团体操呢!小美人鱼看得不时哈哈大笑。太阳下山的时候,鱼儿们把小美人鱼送回她的寓所,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歇息的地方。小美人鱼抬头看见马乔乔已经早早地在她的寓所上面等她了。“玩得痛快吗?”马乔乔笑着问。小美人鱼兴奋地说:“好极了!”“你累了,早点休息吧!”马乔乔伸出手深情地抚摸着小美人鱼,说,“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小美人鱼看着马乔乔的背影,忽然想:马乔乔多像我的妈妈啊!妈妈,你现在想我吗?许多天没见了,你一定惦记着我。妈妈,我要回去看看你。我一分钟也不能等了,我想妈妈。我要告诉马乔乔,可是,他会让我走吗?还是让我回到大海以后再告诉他吧!借着明晃晃的月色,小美人鱼从大水库的排洪闸里钻了出去,沿着小河顺流而下┄┄6
黎明时分,马乔乔兴冲冲地来到大水库,在小美人鱼的篱笆住所里张望了许久。不见了她的踪影,马乔乔焦急地通过转话器与小美人鱼联络:“小美人鱼,小美人鱼,请回答我,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马乔乔在大水库边等了整整一天,没有一点儿消息。整个大水库的鱼儿也到处寻找,也不见小美人鱼的踪影。“大海来的朋友去了哪里呢?”成了所有鱼儿心中的疑问。已经游到大河里的小美人鱼,其实已经收到了马乔乔的寻呼信号,但她故意不回答,她怕马乔乔知道她在那里,会不顾一切地追来。她强忍着分别的痛苦,继续向大海的方向游去。经历了漫长的路程,忍受了不少的磨难,这天,小美人鱼终于回到了大海。她又听到了熟悉的海涛声,她又能享受大浪颠簸的快乐了!她在大海里迅速地游着,回到了家,看见了妈妈。妈妈见孩子回来了,紧紧地拥抱着她,小美人鱼感到一股幸福的暖流在全身激荡,她紧偎着妈妈流出了眼泪。“妈妈——”小美人鱼吸吮着妈妈的奶水。“孩子,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妈妈到处找你啊!”“我去了山区水库。是一个叫马乔乔的小男孩带我去的。”“他一定是个爱恶作剧的顽皮小孩。”“不,他很喜欢我,他还跟我安上了转话器呢。”就在这时,马乔乔又发来了信号:“小美人鱼,小美人鱼,请回答我,请回答我┄┄”小美人鱼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是小美人鱼。你好,马乔乔!”马乔乔急切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已经回到了大海,在我妈妈身边。”“你怎么不跟我告别就走了?”马乔乔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怕你难过。”“回来吧,小美人鱼,我想念你!”马乔乔的语调里夹杂着泪水。“我┄┄”美人鱼妈妈说:“孩子,你告诉那个马乔乔,说你不回去了。”小美人鱼对着转话器流着泪,她没有说这句话,她说不出。7
小美人鱼在大海的怀抱里迅速长大,雪白的长发上缀着一簇簇闪闪发亮的珍珠,美丽的脸庞比妈妈年青时更迷人,圆润曲线的上身、恰如其分的丰满、矫健灵活的尾巴,更显出她无限的风采。
她自由自在地过着海上生活,但心里总有许多牵挂。她忘不了马乔乔,忘不了那些热情友善的水库朋友,她不止一次做梦飞回了大水库。思念马乔乔和水库的日日夜夜,竟使小美人鱼变得有点忧伤。原以为回到大海,回到妈妈身边,便会变成快乐仙子,如今,却明显感到离不开山区真挚的朋友们。她想:真的,有些朋友就像过眼烟云,过后就忘了;有些朋友却刻骨铭心,叫人一辈子也忘不了。飞翔的梦几乎出现在她每个难于入眠的夜晚,“我要飞!我要快快飞去!”她的心思一个劲地想着飞,飞!她身上的血像浪涛一样向身体两边冲激。她感到两胁一阵阵地疼痛、膨胀,像有一种强烈的放射线在牵动自己的神经和肌肉。这是一个令她终生难忘的夜晚,她冒了一次又一次热汗,仿佛自己在痛苦的挣扎中重生。飞翔的梦使她痛苦,也使她兴奋,她急切地想飞到马乔乔身边。当她醒来时,竟发现在原来长着鱼翅的地方,真的长出了一对翅膀!“我真的长出了能飞的翅膀吗?”小美人鱼试着窜出水面,拍动翅膀,果真飞了起来。别的美人鱼看见她长出翅膀,惊讶地问:“你是妖怪吗?我们美人鱼家族还从来没有谁有过翅膀。”“我们要把她的翅膀剪掉!”小美人鱼看见它们鄙视的目光,听见了它们呵斥的声音。但她还是不停地练习飞翔。她冲过波浪,飞!她迎着轰隆的波涛声,飞!她穿过讥讽眼神织成的网,飞!她忍受着肌肉抽搐的疼痛,飞!小美人鱼的妈妈知道女儿的心思:她要飞回山区水库,她舍不得那班亲密朋友。小美人鱼从美人鱼妈妈理解和期待的笑容里得到了鼓舞。8
“妈妈,我爱你,但我很想去见见山区的朋友。你让我去吧!”小美人鱼恳求妈妈。
妈妈爱抚地望着她说:“孩子,这些天你想他们,都瘦了一轮啦。”“妈妈,你答应我吧!”“你逆水而上,是非常艰难的,我担心┄┄”“妈妈,我已经会飞了。”“山高路远,途中还会有暴风雨,你不怕吗?”“我想,我能经受得住。”“你可要小心,空中有鹰,地上有虎,它们会袭击你。”“妈妈,我懂得怎样保护自己。鹰来时,我就潜入江河中;遇到老虎,我会飞飞到天上去。”美人鱼妈妈确实很担心,但她知道孩子的选择是对的。真挚的友谊能使孩子更健康地成长。她哽咽着说:“好吧,孩子,祝你一路顺风!”小美人鱼亲了亲妈妈,便蹿出海面,张开翅膀,向山区水库的方向飞去。马乔乔的袖珍手表型电脑荧屏上出现了小美人鱼飞翔的图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马乔乔,我向你飞过来了!”“她长了翅膀!”马乔乔非常激动。马乔乔盯着秒针在焦急地等待。小美人鱼在天上飞一程,又钻进江河里游一程,机灵地与暴风骤雨周旋,警惕地躲过了鹰的眼睛和虎的跟踪。9
这一天,小美人鱼看见了熟悉的山区,在大水库上面盘旋了一圈,才缓缓下降。
马乔乔早早等在水库旁。他的小伙伴也知道了消息,都跑到大水库来了,堤坝上聚集了许多小朋友,整个水库的大鱼小虾也来到马乔乔身边,不时地仰望着天空。小美人鱼徐徐降落,收起翅膀,“咚”的一声落在水库里,堤岸上立即响起一阵欢呼声。马乔乔“扑通”跳进水中,向小美人鱼游去,抚着她的翅膀说:“欢迎,你又回到了我们中间!”孩子们也学着马乔乔的样子,“扑通扑通”向水库里跳,顿时,晶莹的水花四处飞溅。鱼虾们也乐悠悠地聚集在一起,跟她耳语些什么。大家把小美人鱼簇拥着,接着便情不自禁地把她抬了起来。平静的大水库,立即变成了一个欢腾的大海!小美人鱼感动得热泪盈盈。她转身对着马乔乔,深情地吻了吻他的脸颊。马乔乔的脸立即绯红绯红。孩子们大声欢呼着,双脚踩着水,腾出双手高举出水面,“噼噼啪啪”地鼓着掌。小美人鱼听着这掌声,以为又听到了大海的涛声。小熊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苹果树。小熊给苹果树浇水,小猴子看见了忙过来帮他抬水。小熊乐呵呵地对小猴子说:“等苹果熟了,我请你吃甜苹果。”
小熊给苹果树施肥,小花鹿看见了忙过来帮他挖坑。小熊乐呵呵地对小花鹿说:“等苹果熟了,我请你吃甜苹果。”
小熊给苹果树捉虫子,小山羊看见了忙过来帮他一起捉。小熊乐呵呵地对小山羊说:“等苹果熟了,我请你吃甜苹果。”
小熊的苹果树长大了。满树粉嘟嘟的花儿谢了,枝头上挂满了一个个青青的苹果。小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啦。
可是一天夜里,突然刮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风,把苹果都吹落了。小熊望着一地的青苹果,伤心得哭了。
小猴子、小花鹿和小山羊听见哭声都跑来安慰他。大家说:“我们都好好帮你看管苹果树,明年你的苹果树一定会结出又红又大的甜苹果的。”说着,小猴子去给苹果树浇水,小花鹿去给苹果树施肥,小山羊去给苹果树除草。小熊呢,也爬到苹果树上捉虫子。捉着捉着,小熊的手忽然停住了,原来他发现在一片叶子底下还藏着一个嫩嫩的小苹果。苹果,这里还有一个苹果!小熊高兴得差点喊出声来。“就剩下这一个苹果了,小猴子他们摘了去我就没有了。”小熊想到这里,一声不响地用叶子遮住苹果,悄悄地溜下了树。
小熊的苹果越长越大,越长越红,小熊也越来越怕见小猴子他们。一天,他正在屋里想心事,小猴子、小花鹿和小山羊又跑来了。小猴子说:“再给你的苹果树浇些水吧!”小花鹿说:“再给你的苹果树上些肥吧!”小山羊说:“再给你的苹果树捉捉虫子吧!”
多好的朋友啊!小熊想想自己,羞得脸红红的,惭愧地低下了头。小猴子他们以为小熊还为没有红苹果而伤心呢,忙安慰他说:“别难过了,明年你的苹果树一定会结满又红又大的甜苹果的。”
小熊再也忍不住了,拉着大家的手说:“不用等明年了,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红红的大苹果。”小熊带朋友来到树下,大家扒开密密的叶子。“呀,大苹果,多红多大的苹果啊!”大家惊喜地叫着。小猴子攀着树枝,小花鹿伸长脖子,小山羊踮起脚跟,大家笑得一个个小脸蛋哟,也像红红的大苹果了。
一个寒冬的下午,画家珠子小姐收到一封陌生人寄来的邀请函。信函中详细标明了赴宴的时间和地点,还写着“请一定赏光”之类的话,但没有落款。
此刻,窗外在落雪,纷纷扬扬的。珠子小姐裹着红色的毛绒披肩,注视着窗外,好奇心不断发酵:“这是谁呢?那酒店的奢华是全市有名的,我又没什么有钱的朋友。不过,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她心想。
绿色的出租车停稳,珠子小姐踏着红毯步入酒店大厅。穿旗袍的服务员笑眯眯地说:“小姐,这边请。”引领她走进去后,服务员便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
珠子小姐整理下衣衫,推门进去。一位背部宽阔的先生面朝里,端坐在桌前。完全陌生的背影啊!珠子小姐上下打量着。
听见脚步声,那位先生回过头,急忙站起来。由于过于慌张,他差点儿撞翻了椅子。他躬身紧紧握住珠子小姐的手,一双大眼睛顿时变得泪汪汪的。因为激动,他有点儿语无伦次:“您来了……太好了……我真担心……您……不会来。”
珠子小姐吃惊地看着这位年纪也不算小的先生,他有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纯真里似乎又透出一股让人害怕的光芒。
“我说先生,”珠子小姐不肯坐下,“我们真的认识?这饭店挺贵的……”
那位先生搓着手,急切地说道:“珠子小姐,我请的正是你。请坐下来好吗?我会慢慢说给你听。”被当面叫出了名字,珠子小姐稍稍放心,在旁边坐下来。
那位先生等珠子小姐坐定了,才谦卑地坐到对面,往前探着身子。
“请喝茶,是上好的山顶云雾茶。”那位先生只是笑着,点点桌子上的茶杯。珠子小姐凝视着桌子上的水晶杯,那里的茶叶尖粒粒直竖,仿佛杯中有个碧绿的小森林,正蓬勃地生长。太漂亮了!珠子小姐喝了一口,又忍不住问:“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我们不会是同学吧?不是?那您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我的?也不是吗?难道……难道先生你是从我画的画里跑出来的人物?”那位先生收起笑容,他愣愣地看着珠子小姐,嘴巴半张着,呆住了。这情景让珠子小姐大为奇怪:“怎么是这种表情?难道我猜对了?不会吧……”
“珠子小姐,还是……那么天真哪!”那位先生说。哎呀,原来如此!珠子小姐吐了口气。这时,门被敲响了。
那位先生惊慌得应声跳起,不过马上又镇静下来,转身安慰珠子小姐说:“别怕,是服务员。我出去一趟。”
珠子小姐直觉得好笑,这位先生看来是认识自己的,并且很尊重自己。她一边悠悠地喝着茶,一边环视屋内的装饰。头顶是枝形吊灯,中间低垂着闪亮的水晶流苏。还没欣赏完,服务员敲门进来了,手里托举着盖有黄铜盖子的菜盘。菜盘搁在珠子小姐眼前,轻轻揭开,巨大的盘子中心,有只极小的布满花纹的动物,那是——一只斑马。
“这是什么菜?”珠子小姐好奇地问。
“这是田园味的斑马,非常自然可口。”
田园味的斑马,这倒是稀奇呀!“请问,请客的先生在哪里?”“您就餐时,主人说不便打扰。他让我转告您,希望您一定要吃得饱饱的!要吃得非常饱!”说完,服务员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还有这样稀奇的请客的人,怕打扰了被请的人就餐不来入席。还是先尝尝眼前的菜品吧,珠子小姐挑动洁净的竹筷。原来斑纹小马中有碧绿的野菜,咀嚼起来爽脆可口,上面浇淋的黑白相间的酱汁酸甜清凉,仿佛阵阵旷野的微风从脑海里吹过。
随着咀嚼,珠子小姐的眼前幻化延展出青翠错落的山林来,草叶和花朵擦着她的裙边,拂过她的膝盖。她全身夏日打扮,正置身于草地中央……随着美味的莱肴滑入喉咙,那片绿草地和山林逐渐缩小消失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享受小斑马的时候,做了个小小的美梦吗?美食的最高境界竟然如此!珠子小姐浑身轻飘飘的,思想也轻柔得失去了控制。
第二道菜是用巧克力脆皮覆盖的浆果糕,外形是只红眼睛的野兔,眼睛由两颗晶莹剔透的野果子镶嵌。第一口嚼下去,珠子小姐的思绪又飘荡起来,一只……一只老虎奔跑过来,从它亮闪闪的眼睛里,珠子小姐看见了自己!
咕咚!因为太过惊异,珠子小姐猛地咽下食物。随着她吞咽食物的声音,老虎消失了。不,它就在眼前,趴卧在墙上,准确地说,它攀爬在那个衣帽架上。
珠子小姐的头发唰地竖起来,刚才服务员说的那句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一定要吃得饱饱的,要吃得非常饱!天哪,意思就是自己吃得饱饱的,好给这只老虎当点心哪!
不行,得马上离开这个房间!珠子小姐屏住气,踮着脚尖往外挪移。
忽然,门被推开了,服务员端着新的菜盘进来。哦,可亲的服务员!珠子小姐抱住服务员的胳膊,结结巴巴地小声说:“老……老虎!
服务员疑惑地看看珠子小姐,又循着她惊慌的目光望过去,随即放下盘子,淡然地说:”什么老虎,您说的是那件虎纹外套吗?“
”虎……虎纹外套?“珠子小姐定睛再看,衣帽架上真有一件虎纹外套呢,并不是什么老虎。她才想起来,就餐前好像瞥见过这件外套。
服务员示意珠子小姐继续用餐,但珠子小姐可没心情,也没胆量接着吃了。
”我已经用好了。“珠子小姐说着,伸手拎起手提包。
服务员大为惊讶,”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好几道莱呢,请客的先生再三强调,您一定要吃得饱饱的才能离开。“珠子小姐说什么也不敢冒这个险,好不容易有脱身的机会,怎能放手?她硬是从服务员的身边挤过去,逃跑了。
外面仍在落雪。珠子小姐仰起脸,借着片片冰凉的雪花冷静下来,发烫的面颊瞬间融化了一层雪片。这时,她才想起红披肩遗落在饭店的房间里。只是,她哪敢回去取呀。
事情过去了四天,珠子小姐还没想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做的太过清晰的梦,疑惑仍在心头萦绕,盘桓不去。
第五天,她收到了一封信,正是那个陌生先生的来信。珠子小姐急不可待地打开这封信,信是这么写的——恩人珠手小姐:
真遗憾你没有享受完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菜肴。邢些野菜野果,都是我在山林里一棵棵、一粒粒桃选采摘的,吃完眼睛会变得非常明亮,看星星呀、花朵呀、小虫子呀都会清晰无比,你不正是喜欢看这些东西吗?可惜你吃得太少了!
说到这里,你肯定还有些迷糊吧!
你还记得六年前去山林游玩的事吗?你跟同伴走散了,在林中迷了路,遇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我。那时,你的包里还剩下最后一块饼,你没舍得吃,用泉水泡软了,全喂给我这只失去了父母的小老虎。邢块饼让我有力气找到了兄弟,回到它们身边,并且活下来。现在,我已成为林中的虎王。珠子小姐,没有你的帮助,我怎么也活不到现在。所以我很想请你吃些特别的菜肴,表达我的心意。
不知为什么,你却走掉了。我特意在菜里放了点药草,可以让你看到我现在的生活有多么幸福,真可惜,你才吃了两道菜就离开了。不然,随着菜品的增加,你会看到我全部的美满生活。
你的红披肩请允许我带走留作纪念吧,我想挂在虎王的客厅里,对所有的小老虎讲述我的幸运故事。另外,珠子小姐什么时候再朱山林里玩呢?如果来,请带上当年那样的饼好吗?我对邢饼的味道特别怀念呢。从邢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品了!
永远尊敬你的虎王:小丁丁
它是——老虎呀!名字叫小丁丁的虎王!
因为激动,珠子小姐拿信纸的手在颤抖。她回想着,六年前,她跟同学一块去山林里探险,与同学们失散的情景。哦,是有这么档子事畦!
只是,她觉得不应该是虎王感谢她,应该是她感谢虎王才对。那天晚上,迷路的她抱着一只她以为是小野猫的动物取暖壮胆,才熬过漫漫长夜。
难以抑制的惊喜,让珠子小姐急切地想写一封回信,但虎王的信封上却找不到地址,再说,有地址,谁敢去送呢!不,我要亲自去一趟那座山林!
珠子小姐扑到窗前,推开窗子,激动地大喊:”虎王小丁丁,谢谢你啦!“
漫天的雪花飞进窗子,将珠子小姐笼罩起来,好像她正置身于雪花水晶球之中。
从前有一只狮子,他很爱说大话。
有一次,一只蚊子不小心在他耳边嗡了一声,他就不耐烦地拍过去,结果他越使劲越拍不到蚊子。蚊子本来很怕狮子,这一次发现狮子伤不到自己,非常高兴。
谁知,这只蚊子是个快嘴巴,很快森林里的动物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蚊子们也越来越胆大,时常去骚扰狮子。
一天,狮子来到池塘边,看到一只青蛙正在吃蚊子。青蛙看见满头是包的狮子很是同情。狮子虽然很想找青蛙帮忙,可他哪好意思,他可是百兽之王呀。
“狮子大王,蚊子们很容易对付的。”青蛙说。
“那当然,我一巴掌能拍死一百只蚊子。”
“您就不要说大话了。”青蛙说。
“不信?叫蚊子们放马过来吧!”狮子说大话的毛病又犯了。
听到狮子这么说,蚊子们一拥而上。狮子被叮得浑身是包,狼狈地跳进池塘。
唉,真不知道吃了苦头的狮子还会不会再说大话了。
一棵水仙花的球茎,在一只美丽的深蓝色的浅池中,慢慢地苏醒过来。从茎中抽出的小小的绿芽低头一望:呀,自己借以扎根的地方不是沃土,而是几粒花纹绚丽的,圆溜溜的石子。这使水仙明白,今年自己要开花了,为人类奉献美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因此,水仙心中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水仙又欣喜地环顾自己周围的一切,它惊奇地发现,池中不光有石,有水,还有一粒小小的绿豆置身在渗水的石子上,也跟自己一样萌发了嫩嫩的小芽。这似乎使水仙更加激动。它不禁大声问道;“喂,小绿豆芽,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一个小孩为了作试验,把我丢在这里的。”小绿豆芽摇晃了一下脑袋,“说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长得像你那么高,那么大。”“你?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没等水仙把话说完,小绿豆芽就生气了,它把小嘴噘了噘说:“为什么不能?我的兄弟姊妹们在田地里,都能长得很高很大!还能开花结果,供人们品尝呢。你能吗?”说完,小绿豆芽又晃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毫不示弱。“不能,”水仙腼腆地说,“‘我只能开出洁白如玉的花朵供人们欣赏。”小绿豆芽听水仙这么一说,更增加了几分自信和骄傲,它下决心一定要很快长高长大,超过水仙,也好让那个作试验的小孩夸奖夸奖。于是,小绿豆芽拼命地吸水,不断地向上伸腰,伸呀,伸呀,……嘿,不到两天的功夫,它还真的赶上了水仙的个头。这时,小绿豆芽得意极了;它高兴地朝水仙点点头笑了。意思是说:“怎么样?赶上你了吧。我还要超过你呢,等着瞧吧。”水仙只慢慢地将憋粗了的茎芽伸展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朝小绿豆芽点点头,并还以一笑。小绿豆芽以为水仙惭愧得无地自容,无话可说。便更加得意洋洋地向上印去。不过,此时它总觉得有些心高气衰,力不从心,无论怎么使劲,也还是不如以前长得快。它想:“如果此时能加点肥料,补充点营养,那该多好哇。”于是,它便脱口问水仙:“为什么咱们的主人每天只给水喝,而不给施肥呢?”小绿豆芽原想能听到水仙的共鸣,患难与共嘛!不料,水仙却说:“你就别盼主人施肥了吧。”听着水仙充满自信的话语,看着水仙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小绿豆芽心中又气又恼。它误认为:这是水仙趁别人困难的时候,进行报复。小绿豆芽咽不下这口气,它决心顽强地坚持下去,绝不能让水仙看自己的笑话。过了几天,水仙那粗壮的小芽变成了翠绿而扁平的叶子,个头也竟比小绿豆芽高出了许多。绿豆芽不甘心落在水仙之后,便咬紧牙关,拼命地向上蹿。但是,此刻无论怎样拼命,也是成效甚微,它终于感觉到:自己已经停止生长了。小绿豆芽心急似火,它不愿意就此败给水仙。因此,就在主人又在深蓝色的池中加上一勺水的时候,它情不自禁地呼唤道:“好人啊,快给施点肥吧,不要光加水了。”水仙笑了:“你为什么老想施肥呢?”“那当然,没有肥料怎么生长!我的家族曾告诉我,种在田地里的绿豆发芽以后,会有人经常施肥,为我们的生长不断地提供营养。”说到这里,见水仙那不急不躁笑嘻嘻的样子,便不由得抢白水仙道:“难道你就不需要补充营养吗?”“我不需要。”水仙心平气和地说。“在别人遇到危难的时候,不但不同情,反而用吹牛来显示自己的优越,这是不道德的,你懂吗?”小绿豆芽气哼哼地说:“像这样硬挺着,总共能挺几天!不过,既然你能挺,我也能挺,相信不会比你差。”说完,小绿豆芽便扭转头去,不再理水仙了。它又使劲向上挺了挺腰杆,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想借助于这口气使自己的腰杆更挺拔、更粗壮些。又过了几日,小绿豆芽实在挺不住了,它感觉到自身在渐渐枯萎。它一方面悲观,为自己不如水仙那样地能适应同样的环境而感到自卑;另一方面,也在暗暗地佩服水仙的坚强,同时它也奇怪:为什么不施肥水仙也能不断生长,日渐茁壮?这是只凭坚强就可以做到的吗?在小绿豆芽奄奄一息的时候,它也没有忘记要解开这个谜,便有气无力地对水仙说:“你的坚强,我自愧不如。但是,我总不能明白没有营养的补充,光靠喝水,你怎么就能长得如此健壮,生活得如此潇洒。”“任何人的生长都离不开营养。不过我现在所需的营养不靠外界供给,而是来自这里。”水仙拍了拍自己的球茎。“这是什么,不是你的茎吗?”小绿豆芽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问。“是呀,它是我的茎。可是,这茎里储存了我自己带来的大批干粮。”水仙笑着说。“干粮?什么干粮?”小绿豆芽用手揉了揉自己饿得发昏的双眼,又仔细地辨认了水仙的球茎,然后说,“除了你的茎之外,我什么都没看见,哪里有干粮。”“我不是对你说过嘛!干粮就在这圆鼓鼓的茎里,是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储存下来的。当然,这得感谢花农。他们第一年将我种在沃土中,让我拼命吸足营养,然后把我从土壤中掘出,晾干,这第一年的营养算是储存下来了。到第二年,再将我种在沃土中,再让我吸足营养,再掘出,再晾干,再……,就这样,连续三年,我才存足了专门为今年开花时享用的干粮。”说到这里,水仙望一眼可怜巴巴,奄奄一息的小绿豆芽,和善地对它说,“这就是我比你更能挺得住的奥妙所在。要论坚强,我才应该佩服你的坚强。”“我坚强吗?”小绿豆芽苦笑着。“那当然。你只是靠了一粒小小的绿豆中的营养就发了芽,要不断生长,本应继续从外界补充营养,而你却仗着自己的坚强,单靠喝水,硬撑着又长出了这么高,甚至曾高过我,这是多么不容易呀。所以我说,你比我坚强多了。”听了水仙的话,小绿豆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沉默片刻之后,又缓缓地说:“你怎么就想到了要储存干粮呢?”“常将有日思无日嘛。”水仙语重心长地说。“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小绿豆芽很认真,也很虚心。“意思就是说,世事多变,在我们拥有什么的时候,要常常想到将来也许会没有什么的时候。这样就会将已经拥有的,自觉地节省、储蓄起来,等到没有的时候再用。我们的祖先一直是教导我们这样做的。所以,现在只要有一勺水,我就能健康茁壮地成长。不久的将来,我还能靠储备的干粮,开出供人欣赏的花朵来。……”没等水仙说完,小绿豆芽就使足了浑身力气,大声赞叹道:“啊,原来是这样,我真佩服你的远见卓识。”
盛夏,
夜,
深夜。
不危山山颠。
山上有人,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这两人就是当今武林名声最响的两位杀手,男的名秋细雨,女的叫叶闲花,江湖人称“细雨闲花”。
两人都抱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还是不动的策略,互相对视着。
秋细雨只好先发制人,道:“我打算杀了你。”
叶闲花柔道:“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秋细雨道:“你说。”
叶闲花道:“百晓生作杀手谱,小女子是杀手榜排名第一,阁下区区第二,你真能杀得了我么?”
秋细雨道:“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
叶闲花道:“你说。”
秋细雨道:“你真是很傻很天真。我估计你的盗版卡巴斯基key文件已经过期了吧,好久没在线更新?现在你早已不是第一,当然我也就不是第二。”
叶闲花的脸色一变,道:“谁是第一?”
秋细雨一字一句的道:“杨一刀。”
叶闲花笑道:“无名之辈。”
秋细雨一脸惋惜的道:“难道你每天只看武林联播?没听说过天涯论剑?”
叶闲花面上一红,娇道:“那杨一刀有何来头?”
秋细雨道:“此人深藏不露,我只听说他只凭一柄单刀,只身闯入东场,连挫十名大内高手。”
叶闲花道:“等一等,你说的是一个人挑战东场?”
“不错”
叶闲花不由得低头沉思了片刻,悠悠的说道:“果然深不可测,以我的实力加上美腿魅惑术,大概也只能达到8个。”
秋细雨冷笑道:“恐怕你有些高抬自己了。”
叶闲花面上又一红,显得娇羞无限:道:“那我现在是第二?”
“没错,很2,CCAV-2的那个2。”
“那你又是第几?”
“第三。”
叶闲花笑的花枝乱颤,薄纱下的双峰几欲蹦出:“那你还是杀不了我。”
秋细雨点头道:“也许。”
叶闲花有些疑惑,抚摸着自己的柳叶弯刀道:“那么你是来自寻死路?这无疑是自杀。”
秋细雨摇头道:“你犯了两个错误。”
“什么?”
“第一,现在时髦的叫法应该是被自杀。第二,我从来没打算过自杀。”
“这么说,你有把握能胜我?”
秋细雨没有回答,他已不用回答。
叶闲花亮出弯刀道:“亮兵器吧!”
秋细雨道:“无需兵器。”
叶闲花道:“疯子。”说着舞动身形一柄单刀如同黑势力一样席卷而来。
然后只见秋细雨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倒了下去。但是刀没有碰到秋细雨,也就是说秋细雨还活着。
叶闲花停止了进攻,因为她看到秋细雨在做一个奇怪的动作,他趴在地上,尽力用双臂支起身体,说话间已经完成了一个!
叶闲花面色大变,浑身颤抖道:“这是江湖失传的……”
“没错,这就是失传已久的人府臣卜手掌神功。”。秋细雨没有停止功法,他的身体平稳的上下又移动了一次,第二个!
叶闲花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她惨然的扔掉了兵器,叹道:“如果我能躲过这一劫,我就好好活下去。我要做全国十大杰出女青年。”
秋细雨平静的说道:“就算是杨一刀也不可能撑住三招,你能吗?”
叶闲花道:“我能!”
秋细雨到:“我能让你不能。”他双臂弯曲,然后又一次挺起。第三个!
叶闲花哇的喷出一股鲜血,说了句:“我去了。”然后纵身跳下悬崖。因为她无法再忍受那种痛苦。
秋细雨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抖抖下身的土,他这次没说话,他不需要说话,因为死人是听不见的。
数年后,没人见过叶闲花,只有人府臣卜手掌神功被人们竞相追逐,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杀戮。而秋细雨已经厌倦了江湖,传说躲进了深山,与华南虎为伴,再也没人见过他。
兔子莱哈与其他兔子有些不一样,莱哈是个发明家。
发明家总是有些与众不同。它们虽然看不到宇宙是什么样子,但知道它的规律,这就是发明家的不同之处。一只出类拔萃的兔子常常会感到孤独。莱哈就有一点孤独。
莱哈向田野望去,丘陵和柏树构成了一幅风景画。多美呀!莱哈很想告诉别人:“瞧,多美的风景!”但无人应声。在这里,我能发明什么?莱哈想。
莱哈想找些朋友来玩。可以说,没有朋友的兔子就像一条“丧家犬”。“我知道我要发明什么了!首先必须发明一台真正的找朋友仪器。”莱哈开始思考怎样设计这台机器。它刚有了这个念头,就看到邻居在拔地里的胡萝卜。邻居伤心地看着手里的胡萝卜,叹口气说:“胡萝卜上沾满了土,吃得满嘴都是土。”
莱哈想,应该帮帮这只兔子。莱哈脑子一转,很快就发明出了著名的洗胡萝卜机。随后,它又思考起找朋友仪器。想不出法子来,莱哈就出去散步。散步有助于思考,发明也是这样。
“增加订单?”一个生气的声音喊道,“100个?绝对不可能!”
原来是从事绘制复活节彩蛋这项传统手艺活的兔子。像它这样的复活节兔子是不多见的。
复活节兔子坐在那里,拿着画笔,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我想,我最好变成圣诞节兔子。”它抱怨道,“需要画的鸡蛋堆得跟小山似的。”
莱哈想,应该帮帮这只兔子。
莱哈脑子一转,很快就发明出了著名的画复活节彩蛋机。
莱哈现在想:我现在真的不能再分心了,下一步应该发明找朋友仪器。好了,集中精力!它有了一个大概的设想……
“嗖!”—颗子弹把莱哈从思考中惊醒。它迅速隐蔽起来,因为它知道发明家也会被子弹打死,猎人根本不会考虑它是一只发明家兔子。莱哈在茂密的草丛中找到一个藏身处,那里已经藏了一只兔子。
“我该怎么回家呢?”那只兔子绝望地问道。
这是一个需要当机立断的问题,莱哈心想:应该帮帮这只兔子。
莱哈脑子一转,很快就发明出了一个影响很大的、著名的迷惑猎人仪器。
莱哈想:明天就是复活节了,从现在到明天,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发明出找朋友仪器的。也许,我根本发明不出来。有一点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过复活节时,我成了一只孤独的兔子。
复活节到了,火红的太阳升上了山巅。
莱哈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但在复活节,其他兔子比它起得更早。
“我们没有打扰你吧?”那只复活节兔子作为来感谢莱哈的兔代表问道,“你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吃复活节野餐吗?”
“我是否有空?”莱哈重复道,“有,有,有好多时间。”
于是,莱哈决定,把发明找朋友仪器的时间推到猴年马月。
饰品店老板已经注意到小姑娘很久了,他甚至怀疑小姑娘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下手偷点什么。整个下午,她站在店外不停地走动着,有时会跟着来买包包的老年女顾客进来看看,有时候会随着买镜子的年轻女顾客进来瞧瞧。还会到隔壁和临近的店里去逛逛。
“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从这些店里偷东西,那可真是想错了。”饰品店老板摸摸自己的胳膊,以前从健身房练出的那些肌肉疙瘩还在呢。“哼,她最好能老实点。”
饰品店老板这样想着,往外面看了看,太阳已经偏到了西边的第二棵鹅掌楸的树梢,如果等太阳滑落到第三棵树的中间部位,天就要黑下来了。饰品店老板不知道小姑娘还在等什么。
路边的灯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饰品店老板后来也打开了他店里的灯,那些镶嵌着水晶的饰品在灯光下更好看了,无一不在显露着自己的光彩。饰品店老板拿出账本,开始计算今天的收入。
“请问,有奶油蝴蝶结吗?”饰品店老板抬起头,见是那个小姑娘。奇怪,难道她走路没有声音吗?饰品店老板有点愣神了。
“请问,有奶油蝴蝶结吗?”小姑娘又问。饰品店老板突然如遭了雷击一般,他的身子有些发抖。这句话,埋在他的记忆深处,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啊——啊,这个——”饰品店老板迟疑着,还在大脑里搜索着相关的资料。小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想,我想可能有,也可能已经……哦,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这里是卖饰品的小店,你要买奶油应该去蛋糕坊。”
“请问,有奶油蝴蝶结吗?”小姑娘再次一本正经地问。
“我这里是卖饰品的小店,你要买奶油应该去蛋糕坊。”饰品店老板麻利地回答。
小姑娘笑了:“那好。可您这里会有蝴蝶结发卡吧,奶油色的?”
“是的,只有一个了,我来拿给您。”饰品店老板说完拍拍脑袋,摸摸胸口。
“很好!我是来接替你的小胡,你可以退休了。”小姑娘说着,拿出一片树叶状的信来。“你准备一下,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就不必早起了,这里有我呢。”
显然,饰品店老板的脑筋还在高速运转着,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喃喃地说:“嗯,好的。哦,等等,好吧,我该做些准备了……其实,这么久,我都忘了自己会有这退休的一天。”他说着,接过信却没有打开,转身去摸摸身后的一排包包,那些包包很时尚,透着设计师的前卫想法,也把制作者的精工细作显露无遗。他接着拿过一块抹布,无意识地在货架上擦拭着,事实上,那些货架每天都会被他擦得干干净净。谁不知道,不二饰品店是这条街上最整洁的铺子,每次的卫生奖都会准确地落在他家。
饰品店老板又碰了碰那些深受女孩子欢迎的发夹,那些小梳子、小镜子和头绳。小胡的眼光一直在追随着他,很显然,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心里很矛盾、很犹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小胡知道,自己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好像是叫走神。
按照小胡的提醒,他们先进行了账目的交接,当饰品店老板一再强烈要求小胡把货物也清点一下的时候,小胡摇头拒绝了:“看着你,我就知道不会有错的。你是个让我信任的前任。”
“一晃都二十多年了。”饰品店老板起身给小胡沏了杯茶。“当年我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年轻呢,这些年,我和这条街都融在一起了,这里的树、这里的灯、这里的店铺,甚至是这里的人。”
“他们对你还好吧?我是说,那些人还好相处吧?”小胡啜了口茶,她很想知道自己以后会和怎样的人在一起。“比如,他们不会欺负咱们吧?咱们可不是……”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饰品店老板摇了三下头。“他们都很善良,对我的店也很关照。哦,我是说,我们的店。比如瑞斯太太的饭馆儿,每天都会准时给我送上一份可口的晚餐,她甚至能猜出我在哪一天想吃什么。哦,天哪!说起来我要给她打个电话了,今天的晚餐要增加一份才行。你想吃点什么?”
小胡笑着说:“就和你的一样吧,我倒想尝尝这里的伙食呢,也好了解一下这个小镇和这条街以及这里的居民、老板。”
从饰品店老板打电话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小胡知道他和瑞斯太太相处得轻松而且愉快。放下电话,他搓搓手,又低了低头,才说:“有件事情在我走之前要交代一下:从这里向西走的第三个小路口,有家面包房,老板家有个小姑娘,她因为生了怪病不能出门,每个周末下午三点,我会去给她讲故事。我走后,请把这件事继续下去好吗?”
“讲故事?我真怕我的语言和我的脾气不够好呀。”小胡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任务,她的犹豫中透着不自信。饰品店老板好脾气地笑了:“事实上,一开始我也不会讲故事,我最多就是和她聊聊天罢了。可是即使我不说话,只陪着她默默地看鸡冠花,她也会很开心的。你知道,她的父母太忙了,她甚至没有别的朋友……”
小胡显然在思考,然后终于答应了:“好吧,好吧,让我去试试吧。”
饰品店老板松了一口气,他满怀着感激又小心翼翼地说:“你也可以给她讲讲我们那边的事情,她只会当成故事,绝不会怀疑的。”小胡先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又笑了:“哦,好,我会想办法努力的。”
晚上的小街不是很喧闹,路灯晕出一片一片的柔和黄光,它们照不到的地方就会很灰或者很黑。瑞斯太太提着外卖来到不二饰品店的时候,饰品店老板激动地搓搓手:“哎呀,真是没想到,这会儿您店里应该很忙,您还亲自给我送来,派个服务生过来就行了呀。”
瑞斯太太胖乎乎的,脸都是圆的,她笑起来很爽朗:“哈哈,不二先生,我听说您要了两份餐,就知道您这里来客人了,我当然要亲自过来看看了。这位姑娘是您的亲戚吧?老实说,从您到咱们小镇来,我还没见到您有亲人来过呢。”
饰品店老板先是乐呵呵地,接着又有些为难,他接过装着饭菜的盒子说:“啊,是啊,我的亲戚。哦,不是,她——”小胡咳嗽了一声,他就咽下了后面的话。小胡笑嘻嘻地对瑞斯太太说:“啊,亲爱的瑞斯太太,这么多年我们的家族开了很多分店,我们都无法一一去各处的店看看,瞧,我是从第128店刚到这里来的。”饰品店老板连忙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亲戚们都很忙。我在这里多亏瑞斯太太的照料呀,她让我的一日三餐有规律,有营养。”
瑞斯太太摆摆手,她身上的肉也跟着晃动起来。“不二先生也帮了我很多忙,我的小饭店多亏他捧场呀,这里的好多邻居都受到过他的帮助,他真是个好人。”小胡微笑着听瑞斯太太说话。可五分钟后瑞斯太太就告辞了,一是她要忙生意,二是她很知趣,明白人家亲戚是要聊天的。小胡呵呵地笑着:“他们都叫你不二先生?真有意思,如果他们知道你是潜伏在这里的……呵呵!”
她继续笑着,打开了那个盛着饭菜的盒子,接着就吃惊地叫起来:“你每天就吃这些东西?你成了素食主义者?哦!这可让我怎么吃呀!” 饰品店老板抓抓脑袋说:“嘿,我给忘了,我吃素好几年了,忘了你刚来还不适应,这,这可怎么办呀?”
“算了,还好我有路上吃剩的。”小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干了的肉,大口地啃起来。她没有注意到,饰品店老板的身子微微向后撤了一下,还皱了皱眉头。
饭后,小胡拿出竹叶青茶,饰品店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很天然的香,我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纯净的茶了。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的人太不注意污染。”
“你回去就会每天喝上这么好的茶了。”小胡漫不经心地说着,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那么,我们把彼此的证物都拿出来吧。”说着她掏出一个保温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半个奶油蝴蝶结。
在约喀什沼泽,大家都对鳄鱼唐纳德了解得一清二楚。
跟爸爸一样,他喜欢用嚼起来“咯吱咯吱”响的螃蟹腿作午餐;跟妈妈一样,他经常在高大的草丛中蠕动着爬行;跟爷爷一样,他总是吼叫着去咬被吓坏的乌龟。
大家都知道唐纳德还会做其他的事情——他唱歌!
他的家庭成员却无法忍受。“鳄鱼不应该唱歌!”爷爷怒气冲冲地说。
“可我非唱不可。”唐纳德同答。
每天,吃完早餐,唐纳德会练习歌剧。小睡醒来后,他会用柔和的颤音演唱乡村歌曲。而当夜晚来临时,他都会轻声哼唱着让自己入眠。他觉得摇篮曲能让自己感到心灵舒畅。有时候,他甚至会自己创作歌曲。
一天早晨,唐纳德正要引吭高歌,爷爷却捂着耳朵吼道:“够了!”
他瞪着唐纳德的爸爸说:“告诉你儿子,咱们需要安静。”
爸爸叹息着:“我看爷爷说得对,唐纳德。你必须要离开约喀什沼泽。等你唱完歌,再回家。”
唐纳德眨眨眼,挤出了真正的鳄鱼泪。“再见了。”他小声说着。随后,便消失在了森林里。
起初,唐纳德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想唱就唱,还咂着嘴向树上的鸟儿和草里的蟋蟀打招呼。群狼在远处嗥叫时,他会应声呼应。他甚至还在皎洁的月光下,为牛蛙唱起小夜曲。谁都没有抱怨过他。
可是,唐纳德有时候还是感到很惆怅。“我想念我的家,想念沼泽。我必须戒掉唱歌的习惯。”他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努力克制自己唱歌的欲望。唐纳德想要唱歌时,就咬住一根粗棍子,把棍子嚼得“咯吱咯吱”响,还蠕动着后背,把身体扭来扭去。即使这样,他还是想要哼唱。没有任何事情能像唱歌那样给他带来欢乐,唱歌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
一天晚上,唐纳德给自己唱完了催眠曲,几乎快睡着了,忽然听到一阵树枝折断的声响。他眯着眼朝黑暗中看去,只见几个幽灵般的影子从一棵树后出来,又赶忙藏到了另一棵树后。
他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咱们要尽量抓住所有的鳄鱼,用他们的皮做成靴子、皮包、皮带,绝对会卖个好价钱。咱们会大发横财,过上体面的生活!”
“还有,”另一个声音接着说,“咱们还可以拿走鳄鱼蛋,去做蛋炒饭吃。”
偷猎者!唐纳德屏住呼吸,他们要赶往约喀什沼泽!我们全家都危急万分,我一定要救他们!
唐纳德跟着这群卑鄙无耻的人,缓慢地爬行。忽然,他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他滑进了一个深深的洞穴,被困在了里面。
那群人悄悄接近了唐纳德一家正在酣睡的地方。我必须采取行动了!唐纳德下定决心。于是,他做了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开始唱歌!
唐纳德的歌声在树林里回响,传过长满青苔的岩石,沿着约喀什沼泽泥泞的岸边飘荡。
他的全家都醒来了。“那是唐纳德吧?”爷爷嘟哝着,“他为什么深更半夜还在唱歌?”
当唐纳德的歌声传到偷猎者的耳边时,他们停止了前行。“这种怪异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他们莫名其妙,凝视着黑暗的夜空,扫视着松软多水的地面,警觉的眼睛不住地朝着四周窥探。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幽灵!”他们高呼一声。他们尖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出树林,永远离开了“闹鬼的”约喀什沼泽。
唐纳德一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逃跑的偷猎者。
“唐纳德救了咱们全家!”爸爸大声说。
“唐纳德,快回家!”妈妈高喊。
唐纳德一次次努力要爬出洞,用有力的后腿使劲蹬,他竭尽全力,最终设法爬了出来。
爸爸在森林边看到了他。“谢谢你,唐纳德。”他说。
唐纳德回答:“我很高兴能帮上忙。”
妈妈说:“求你留下吧,我们想念你。”
“那我唱歌怎么办?”唐纳德担忧地问。
“若是你非唱不可,请轻柔一些。”爸爸说。
回到家里,唐纳德心情特别愉快,忍不住要放声高唱。不过,他没有唱歌,而是点点头,对爸爸说:“我要轻声地唱歌,爸爸。”
第二天早晨,唐纳德的爸爸靠近他,悄声说:“唐纳德,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从成为一只小鳄鱼起,只学会了嘶嘶地叫,我一直想要唱歌。可是,鳄鱼不会唱歌啊!你能教我吗?”
唐纳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啦,爸爸!”
于是,他们来到森林里,一个家人听不到的地方,朝着空中张开自己长长的嘴巴,用柔和的颤声一遍又一遍地唱出唐纳德喜欢的曲调。
唐纳德满心欢喜,变换着真假嗓音不停地唱着。事到如今,他确定了一点——唱歌,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事情。
读故事学道理:小故事迷们,如果家人不支持自己的梦想,那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但是,小鳄鱼唐纳德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了家人的理解,好为他开心啊!如果你也遇到了类似的麻烦,想想唐纳德是怎么做的吧!
糖果森林里最近出现了一只专吃小动物的妖怪,许多小动物都被吃掉了。
听说有妖怪,花花兔被吓得都哭了。倒霉狗拉着花花兔说:“不哭不哭,有我这个好朋友陪着你呢!以后我每天护送你回家,什么妖怪都不敢来!”
一天,倒霉狗生病了。医生说他必须住院一周。
倒霉狗伤心地说:“真是倒霉透了,怎么又生病了!花花兔,这周晚上我都不能陪你回家了。你要当心呀!如果有妖怪来了,你就大声喊救命!”
花花兔感觉很温暖,倒霉狗生病了还这么关心她。
没有了倒霉狗的陪伴,花花兔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要自己走夜路了。她害怕极了。
“小妖怪,我不怕你!小妖怪,我不怕你……”花花兔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呀!妖怪”花花兔大声叫了出来,拔腿就跑。
“我是小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花花兔停了下来,转头一看,是只可爱的粉红小猪。
小天微笑着跑到花花兔跟前,“你是不是就住在前面的糖果森林啊,我也住那里,要不一起走吧。”小天很热情,花花兔没有拒绝,在小天的陪伴下她安全到家。
倒霉狗一出院就去找花花兔。花花兔告诉他,他住院的这几天每天都有人送她回家。那人叫小天,是只粉色的小猪,也住在糖果森林。
“不对啊,糖果森林里没有叫小天的粉色猪。他不会是妖怪吧?听说妖怪会变身……”倒霉狗说。
花花兔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
.小天再送花花兔回家的时候,她拒绝了。倒霉狗挡在花花兔面前:“你说你就住在花花兔家附近,那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我……”小天的脸红了。
“你肯定就是那只妖怪!不要靠近花花兔,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倒霉狗握紧了拳头。
小天欲言又止,眼里含着泪,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看吧,他就是哪只妖怪!故意变成粉色猪靠近你的。”倒霉狗刚说完,脑袋上就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花花兔惊恐地转过身,身后是只巨大的绿毛妖怪!
花花兔害怕地闭上了眼。只听“啪”的一声,花花兔却没事。花花兔睁开眼,才发现绿毛妖怪已经倒在了地上,小天整死死地咬着妖怪,自己也受伤了。
“很开心这段时间能陪着你,保护你。”小天变成了一个毛绒娃娃。花花兔想起来了,这是小时候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娃娃小天。后来娃娃旧了,就扔掉了……
原来,小天一直都没忘记她。花花兔感动得哭了。回到家,花花兔把小天放在床头,她盼望着有一天他还能变成粉色猪的模样再来看她。
从前有个国王,他统治着一个名叫贝罗普久的国家。除了没有小孩外,他非常富有,要啥有啥。结婚许多年后,在他年迈时,王后仁佐拉终于给他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取名堪内特拉。
她长大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亭亭玉立,恰如一棵小杉树一样。十八岁时,父王把她叫到身边说道:“女儿,你已到了结婚安家的年龄了。父王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除了希望你幸福外,没有别的要求。我决定让你给自己选个丈夫。相信你会满足我的心愿的。”堪内特拉十分感激父王的心意和关爱,但却说自己毫无结婚的愿望,决意要独身。
国王深感自己年迈体弱,一心希望离开人世前要见到王位继承人,一听这话非常不高兴,就恳求女儿别让他失望。
见父王执意要她结婚,堪内特拉说道:“那好吧,亲爱的父王,我就顺您的意结婚,因为我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忘恩负义。但要找,就要给我找个世上最英俊、最聪明的丈夫。”
一听这话,国王高兴不已,他从早到晚,坐在窗边,仔细打量来往行人,希望能从中挑选到一个女婿。
一天,国王见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穿街而过,赶忙把女儿叫过来说道:“快来,亲爱的堪内特拉,看看那个人,我看他适合做你的丈夫。”
他们把那个年轻人请进宫里,摆上宴席,用各种佳肴款待。席间,年轻人嘴里吐出一颗杏仁,然后又捡起来,赶紧藏在桌布里。
宴会后,陌生人离去,国王问堪内特拉:“你看这年轻人怎样?”
“我看他太笨了,”堪内特拉答道,“像他这个年龄的人,竟然还口吐杏仁!”
国王听完这话,又在窗边观望。不一会儿,又一个漂亮小伙子经过。国王立刻叫女儿过去看这个如何。
“把他叫进来,”堪内特拉说道,“我们好近距离瞧瞧。”
又备了一轮丰盛的筵席。等陌生人吃饱喝足离开后,国王问堪内特拉怎么样。
“不怎么样,”女儿答道,“一个自己不会穿衣,至少要靠两个仆人帮着穿戴的人有啥用?”
“如果你挑的是他那点小毛病,”国王说道,“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是成心不找丈夫。但你得嫁人,我可不想我的名声和家族就这样断送了。”
“那好吧,父王,”堪内特拉答道,“我这就必须告诉您,最好别指望我了,除非我能找到一个金头金牙男子,不然绝不结婚!”
一见女儿这样固执,国王很是生气,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迁就了她。他发布了一道公告,大意是:任何金头金牙男子均可前来娶公主为妻,以贝罗普久王国作为结婚礼物。
当时,国王有个死敌,名叫西奥拉文特,是个极其厉害的术士。一听说这个布告后,他就召集了手下的精灵爪牙,命令他们给他的头和牙齿镀上金。起初,这些精灵说这项任务在他们法力以外,建议在他的前额上安上一对金色的犄角,这样一来更容易一些,二来穿戴更舒服。但西奥拉文特却毫无妥协之意,坚持要最好的金子做头和牙齿。就这样安装在肩膀上后,他就去王宫前溜达。国王一见自己的人选出现,就叫来女儿,说道:“看窗外,那不正是你要找的嘛!”
就在西奥拉文特匆匆而过之际,国王朝他喊道:“请等等,老兄,不必急着走呀。如果你进来,你就可以娶我女儿为妻。我会送陪伴侍候她,马匹和仆人,依你的意思,要多少送多少。”
“多谢了,”西奥拉文特回答道,“我非常高兴娶您的女儿,她的陪伴就不要了,请送我一匹马,我要让公主坐在我的鞍前,带她回到我的王国,那儿朝臣、仆人一应俱全,事实上,您女儿所需之物,一样不少。”
起初,国王反对堪内特拉就这样离开,但西奥拉文特最终还是得以如愿以偿。他让公主上马骑在前面,起程回国了。
傍晚时分,他下了马,走进马厩,然后把堪内特拉和马匹一起关在里面。他说道:“现在,你给我听着。我这就回家去了,离这里有七年的路程。你必须在这马厩里等着我,不许离开半步,也不许让人看见。胆敢违抗命令,有你好瞧的!”
公主温顺地答道:“我是您的仆人,您怎样吩咐,我就怎样去做。可我想知道,到您回来之前,我都吃啥呀?”
“吃马剩下的东西。”西奥拉文特回答道。
术士离她而去时,堪内特拉深感悲惨,一个劲儿地诅咒自己命运不好。她一直哭泣着,惋惜残酷的命运将她从王宫赶到马厩,从松软的鹅绒垫赶到稻草窝,从父王餐桌的美味赶到马吃过的饲料。
这样的悲惨日子,她熬了几个月,其间,她连给马添料、送水的人都没见过,因为这些活儿都是由一双无形的手做的。
一天,正当她觉得无比凄凉时,突然发现墙上有一道裂缝,透过裂缝,她可以看见一个美丽的花园,里面的鲜花果实可是应有尽有。看着这些美味,可怜的堪内特拉真是难以克制自己。她自言自语道:“我要溜出去,摘些橘子、葡萄,我才不管会发生什么。即使他知道我违抗了他的命令,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因为我目前的处境已经够惨的了。”
于是,她溜了出去,摘下水果,好好地犒劳了一下自己那可怜、挨饿的肚子。
可不一会儿,丈夫突然回来了。其中一匹马立刻向他告状,说堪内特拉趁他不在,溜进了园子,还偷吃了一些橘子、葡萄。
西奥拉文特一听就发怒了,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大刀,威胁要杀掉她这个敢于抗命的妻子。堪内特拉赶忙下跪,乞求饶命,说实在是因为饿极了才这样做的。最终,她好歹把丈夫说得软下心来。他说道:“这一次,我就饶你一命,如果你胆敢再违背我的命令,我下次回来,再听说你走出过这马厩半步,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小命。所以你给我小心点。我马上又要走了,一去七年。”
说完,他就走了。堪内特拉大哭起来,她一边揉着双手,一边抱怨:“我咋就这么命苦哇!父王啊,您把苦命的女儿害惨啦!这可是我自找的呀,我怎能埋怨父王呢?我找了个可恶的金头,他给我带来了厄运。我违背父命,活该遭罚!”
一年过去了。一天,父王的桶匠碰巧经过这个囚禁堪内特拉的马厩。公主认出了他,把他叫了进去。起初,桶匠不认识公主,也弄不明白是谁叫自己的名字。听了堪内特拉讲的心酸故事,桶匠就把她藏到自己带着的一只大空桶里,一是因为他可怜这个苦命的姑娘,更是因为想赢得国王的好感。接着,他把桶挂在驴背上,就这样把公主带回了家。他们早晨四点才到达王宫。桶匠使劲敲着大门。仆人赶紧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竟是个桶匠。一气之下,仆人们大骂他这来得不早不晚的,把人家都给吵醒了。
国王听到了吵骂原委后,派人去叫来桶匠,他觉得这人在这时去惊扰王宫,一定有什么要事相告。
桶匠请求卸下驴子,堪内特拉从桶里爬了出来。国王起初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几年下来变化太大了,那瘦弱、苍白的样子,看上去怪可怜的。最后,公主亮出了右臂上的一颗痣,国王这才相信,这可怜的女孩真是自己那久别的堪内特拉。他把女儿一阵亲吻,接着给她摆上一桌好吃的。
等女儿填饱肚子后,国王开口对她说道:“我亲爱的女儿,有谁会想到你竟会落到这般境地。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堪内特拉回答道:“那个金头金牙的恶人待我不如一条狗。自从离开父王,我好多次都想一死了之,我无法告诉您我所受的苦难,因为说了,您未必相信。能与父王重见,我知足了,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我情愿做您的仆人,也不给别人当什么王后。”
话说西奥拉文特回到了马厩。一匹马向他告状,说堪内特拉被一个桶匠装在桶里带走了。
可恶的术士一听这话,简直气疯了。他一赶到贝罗普久国,就直接去了住在王宫正对面的一个老太婆那儿,对她说道:“如果你给我一个看得见国王的女儿的地儿,你想要啥我给啥。”
这个妇人要一百枚金币,西奥拉文特二话没说,掏出钱包,如数给了她。老太婆把他带到自家的屋顶上,在那儿能看见堪内特拉在宫中顶楼闺房梳理长发。
公主无意间往窗外一看,发现丈夫正望着自己时,吓了一大跳,于是飞奔下楼,来到父王前面:“父王啊,除非您这就把我锁进七层铁门的屋子,不然我会失踪的。”
“就这点儿事,”国王说道,“立刻就办。”他随即下令锁上七层铁门。
见此,西奥拉文特回到老太婆面前:“如果你愿意进入王宫,藏在公主床下,把这张纸条塞到她的枕头下面,一边塞,一边说‘除公主外,愿宫里人人都酣睡过去’,你要啥我就给啥。”
妇人又要了一百枚金币,接着就执行术士的旨意去了。她刚把那张纸条塞到堪内特拉的枕头下面,宫中所有人就睡着了,只有公主还醒着。
接着,西奥拉文特匆匆穿过七道门,逐一打开。一见丈夫,堪内特拉失声大叫起来,但没人前去援救,因为宫里的人就地躺着,好像死人一般。正当术士把她从床上一把抓起,准备带走时,不料枕头下面的纸条掉到地上。
堪内特拉不停呼救,宫中所有人一下惊醒过来,赶过来相救。他们抓住了西奥拉文特,将他处死。他给公主设下的陷阱,结果让自己掉了进去——不过,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咬人者,反遭咬也!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国家的中部,有一大片被湖水覆盖的沼泽地,叫做托劳洼,没人敢踏上它半步。
慢慢地,有些胆大的人出于好奇,靠近它的边缘。回来后他们说看见浓密的小树林里有间破房子,房子周围有些东西看上去很像人,那些人脏兮兮的,穿着破旧,还有很多的老妇人和衣不遮体的孩子。
一天晚上,有个乡下人参加完宴会,在回家的路上朝托劳洼深处走了走,回来后说的也和别人说的一样。
他看见数不清的女人和孩子围绕在巨大的火堆周围,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在平整的草地上跳着奇怪的舞蹈。有一个干瘦的老婆婆手中握着一把宽铁勺,时不时用它去捣捣火堆。当她触到还未熄灭的灰烬时,孩子们纷纷蹿开,还发出像猫头鹰一样的尖叫,许久都不敢再溜回来。
除了这些,有一个矮小的长胡子老头,背着一个比他身体还大的布袋子,偶尔蹒跚地走出丛林。女人和孩子一看到他就跑上前,哭泣着企图把布袋从他的身上拽下来,但是他挣脱开继续赶路。
乡下人还说有一只和小马驹一样大的黑猫。人们对乡下人的故事半信半疑,但很难弄清楚故事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不过,这一切奇怪的事情真的存在。
这片地区属于瑞典国王,他曾多次下令砍伐这片古怪的丛林,但是至今也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去执行命令。终于有个比其他人都胆大的人,他抡起斧子砍到树上,树发出人一样的哀嚎,伤口处涌出一股鲜血。连这个胆大的人都吓坏了,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从此无论是命令还是威胁,都不能迫使任何人靠近这片诡异的沼泽地。
离托劳洼几英里的地方有个大村庄,在那儿有个农夫,在他妻子去世后,又娶了位年轻的女人做妻子。但年轻的女人并没有给农夫带来幸福,反而整天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两个人常常又吵又打。
农夫和第一位妻子有个女儿叫艾尔莎,女孩乖巧文静,她只想平静地生活,但她的继母偏不让。继母从早到晚地打这个可怜的女孩,因为继母太凶悍,女孩的爸爸也没办法。
就这样过了两年,艾尔莎受尽了折磨,直到有一天,她和村子里其他的孩子一起去摘草莓,无意中竟然走到了托劳洼的边上。这里长满了最好的草莓,绿草地仿佛都被它们染红了。孩子们冲到草地上,尽情地吃饱草莓,然后才装到篮子里。
突然一个年龄大的男孩尖叫起来:“快跑,快跑!这里是托劳洼!”
孩子们吓得跳了起来,飞快地逃走了,只有艾尔莎慢悠悠地向沼泽地深处走去,因为她发现在树丛下面有一片非常好的草莓。其实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听到了那个男孩的叫声,但是她不愿放弃那些草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想,“托劳洼的居民再坏也不会比我的继母坏。”这时她看到一条小黑狗吼叫着向她跑来,它的脖子上系着一个银色的铃铛,后面紧跟着一个穿丝绸衣服的女孩。
女孩对狗说:“安静些。”
然后对艾尔莎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和其他孩子一起逃跑。别走了,做我的朋友吧。我们可以玩开心的游戏,每天我们可以来这里采草莓。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打你。来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妈妈。”她拉着艾尔莎的手走向树林深处,小黑狗在她们身旁上蹿下跳,兴奋地叫着。
“天哪!”一片奇妙壮丽的景象出现在艾尔莎眼前,艾尔莎惊讶地喊出声来。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到处是果树和结满果实的矮树丛,小鸟比鲜亮的蝴蝶还要快乐,它们栖息在树枝上,空气中回荡着它们的歌声。小鸟飞到女孩们的手中,任由女孩们抚摸它们金色或银色的羽毛。花园的中央有一间玻璃和珍奇的石头砌成的房子,闪闪发光,门口坐着一位衣着尊贵的妇人,她对艾尔莎身旁的女孩说:
“这位客人是什么人啊?”
女孩回答说:“我在树丛中发现她孤身一人,就把她带回来做玩伴了。您会让她留下的吧?”
女孩的妈妈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艾尔莎。然后她让艾尔莎走近一些,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和地和她说话,询问她父母是否健在,是否真的愿意留下。艾尔莎弯腰亲吻妇人的手,然后跪在地上,把脸埋在妇人的膝间,哭起来:
“我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的父亲还活着,但是他不在乎我,我的继母总是打我。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求求您让我留下。我会照看牛群或者按您的吩咐做事。我会服从您的任何意愿。假如我做不到,那么您可以把我送回我继母那儿。反正我没有和其他孩子一起回去,她恐怕已经想打死我了。”
妇人微笑着说道:“好吧,我们看看该让你做些什么。”她起身走进房子里。
女孩对艾尔莎说:“不用害怕,我的妈妈会成为你的朋友。我想她考虑好之后是会满足你的请求的。”她让艾尔莎等着,转身走进房子去找她妈妈。艾尔莎忐忑不安,生怕女孩不再出现了。
终于艾尔莎看到女孩穿过草地走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
“我妈妈让我们玩一天,她要想想让你做什么。我希望你能永远留下来,如果你走了我可受不了。你去过海边吗?”
“海?”艾尔莎盯着女孩问道,“那是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
“喔,看看吧。”女孩说着便揭开盒盖,盒底平放着一块破斗篷布,一个蚌壳,还有两片鱼鳞。斗篷上有两滴闪亮的露珠,女孩把露珠抖落到地上。刹那间,花园、草地和其他的东西全部消失了,仿佛大地裂开了,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吸到地下去了。眼前看到的只有与天相接的海水。只有她们站的地方是一小片陆地。
女孩把蚌壳放到水面上,把鱼鳞握在手中。蚌壳越变越大,变成了一条美丽的小船,能够坐十二个孩子。女孩们踏上船,艾尔莎非常小心谨慎,她的朋友正用鱼鳞片当舵。波浪轻轻地摇动着小船,她们如同躺在摇篮里,船一直漂着,后来她们遇到了其他一些坐满人的船,乘客们唱着歌,看样子心情很愉快。
“我们也给他们唱首歌吧。”女孩说,但是艾尔莎不会唱歌,女孩只好一个人唱。艾尔莎听不懂那些人的歌,但是她听到歌词里反复出现“柯思卡”。艾尔莎问女孩这是什么意思,女孩说这是她的名字。
一切太美好了,她们希望一直这样在水上漂浮。这时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们:“孩子们,该回家了!”
于是柯思卡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取出盒中的那块破布,把它浸入水中。
瞧!不过转眼间,她们就站在花园中央的漂亮房子附近。周围一点都不潮湿,根本没有水。柯思卡把蚌壳和鱼鳞放回盒中,一起走进房子里去。
她们来到大厅,厅里有张桌子,二十四个妇人围坐在桌旁,她们衣着华丽,看起来就像将要去参加婚礼。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坐在桌子前方的金色椅子上。
艾尔莎目不暇接,因为眼前的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她和其他人一起坐下,品尝可口的水果,她感觉很幸福。
大家轻声交谈,艾尔莎觉得她们的话很奇怪,一点也听不懂。女主人转身对站在她椅子后的一位女仆附耳吩咐,然后女仆就离开了大厅,一会儿回来时女仆身边多了个矮小老人,他的胡须比身子还要长。他朝女主人鞠躬,然后安静地站在门边。
女主人指着艾尔莎对老人说:“你看到这个女孩吗?我想收养她为女儿。你再变出一个她送回她出生的村子去。”
老人上下打量艾尔莎,好像在给她量尺寸。他朝女主人鞠躬,紧接着就离开了大厅。晚餐后女主人温和地对艾尔莎说:“柯思卡请求我让你留下来陪她,你也愿意住在这儿。对吗?”
听到这些话,艾尔莎跪倒在地,亲吻女主人的双手,表达对解救她逃离凶狠的继母的感激;女主人扶起她,轻拍着她的头,说:“只要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长大。我的侍女负责教柯思卡各种精巧的手工,她也会教你。”
没过多久那个老人回来了,肩上扛着装满泥土的模子,左手提着一个盖着的小篮子。他把模子和篮子放在地上,捧出一把泥土,捏成一个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泥人。他在泥人的胸部抠了个洞,再拿面包填满它。然后从篮子里拽出一条蛇,强行将它塞进空空的泥人体内。
他对女主人说:“现在我们需要一滴女孩的血。”
艾尔莎听到这句话恐惧极了,她脸色发白,因为她知道这是向魔鬼出卖自己的灵魂。
从前,在一片树林的边上,住着一位老人,他只有一个儿子。有一天他把儿子叫到面前,对他说自己想要一些玉米粉,但是让儿子保证不要进入没有胡子的磨坊主的磨坊。
男孩拿了些玉米就出发了,走了没多远他看到一家大型的磨坊,门口站着一个没有胡子的男人。
“早上好,没有胡子的人!”男孩大声地招呼着。
“早上好啊,孩子。”那个人回应道。
“我能在您这儿磨些玉米粉吗?”
“当然可以了!我结束现在手中的活,然后帮你磨。”
但是男孩突然想起父亲的交代,他赶紧向男人告别,然后继续沿着河往前走。他没注意在转身的时候,那个没有胡子的人捡起一袋玉米匆匆忙忙地跑到男孩的前面,进了前面的一家磨坊。
男孩抵达第二家磨坊时,看到第二个没有胡子的人坐在那儿,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向第三家磨坊走去。
但是这次没有胡子的人还是比他聪明,从另一条捷径抢在他之前到了。第四次还是同样的情况。男孩困惑极了,他自言自语道:“继续往前走看来没必要了,因为每家磨坊都有没有胡子的人。”他卸下背包,决定就地找家磨坊。
没有胡子的人磨完了自己的玉米,然后告诉男孩将帮他磨。“孩子,我们把你磨的粉做成饼吧。”
此时男孩又想起了父亲的话,但他想,事已如此就顺其自然吧。于是回答:“非常好,就这么做吧。”
没有胡子的人站起来,把玉米粉倒入桶中,在中间挖了个洞,让男孩去河里用双手兜些水来和面。饼做好后,他们把它放到火上去烤,饼边上落满了滚烫的灰,最后终于烤好了。他们把饼靠墙放好。因为饼太大了,放不进碗柜,没有胡子的人就对男孩说:
“孩子你看,如果我们分了这块饼谁都不够。这样吧,看看我们谁说的谎最厉害,谁就拿走整块饼。”
男孩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好吧,你先说。”
于是没有胡子的人绞尽脑汁地开始说谎,当他筋疲力尽再也编不出其他的谎话时,男孩对他说:“我的好伙伴,你说的这些还不够!听听我的,我会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接着男孩开始讲他的故事。
在我年轻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很老了,我们有很多的蜂箱。每天早上我起床后就数数,很容易就能弄清蜜蜂的数量,但是我从来搞不清蜂房的数量。有一天,当我在数蜜蜂的时候,我发现我最好的那只蜜蜂不见了,我立马骑上公鸡出去找它。我追到海边,知道它已经过了海,所以我跟着过了海。当我到了海的另一边时我看见一个男人已经把蜜蜂拴在犁上,让它耕地种粟子。
我大声吼道:“那是我的蜜蜂!你从哪儿找到它的?”
“我的兄弟,”那个男人说,“如果你说它是你的,那么你带走吧。”他不仅把蜜蜂还给我,还送给我一包粟子作为使用我的蜜蜂的补偿。于是我放下背包,卸下公鸡身上的鞍,把它安在蜜蜂身上,我坐在蜜蜂的背上,用绳子拴住公鸡,让它休息一下。我们飞越海洋向家飞时,系粟子包的绳子断成两截,包直直地落下海。当时我不知所措,但老想着也于事无补。
当我们安全返回家时,天已经全黑了。我从蜜蜂身上下来,让它轻松些去吃晚饭,我给公鸡喂了些干草,然后就睡觉了。当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深夜里,狼袭击了这里,并且吃光了我的蜜蜂。这时山谷里倾倒的蜂蜜足以淹没脚踝,我要想想怎样才能收集一些蜂蜜带回家。
我找到一把平常砍木头用的小斧头,希望能杀死遇到的野兽,然后用兽皮做包。当我返回森林的时候我看到两只用前脚在蹦的鹿,我一斧子就把它们杀了,又用它们的皮做了三个包,再把蜂蜜装满所有的包,让公鸡驮着。
最后我回到家,得知我父亲刚刚出生,我必须去取些圣水让他洗礼。我走的时候想,看起来真没办法找回掉到海里的粟子了。圣水是从海里取来的,到达海边时我看见粟子落在了肥沃的土壤中,正在生长着。而且还不止这些,有一双隐形的手正在收割它们,把它们做成了饼。
所以我带着圣水和饼,飞过了海洋,途中遇到大雨,海水高涨,卷走了我的粟饼。天啦,安全抵达陆地后我是真的懊恼了。
突然,我想到我的头发非常长了。我坐着时它只垂到耳朵,站着时却能一直垂到地上。我拿出刀割下一大缕头发,编成辫子,夜幕降临时再打成结,准备拿来当枕头。
但是我拿什么生火呢?我有一只火种盒,但没有木头。我突然想起衣服里别了一根针,我拿出针把它分成若干段,点燃,然后躺在火堆旁睡着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摆脱厄运。
睡梦中火花点着了我的头发,头发立刻烧了起来。绝望中我在地上打滚,我的腰以下部位一下子陷入地里。我拼命挣扎,但却越陷越深。所以我跑到房子那儿,抓起一把铲子,把我自己挖出来,带着圣水回家。路上我看到庄稼熟了,田里到处是收割者,突然空气变得异常燥热,那些人全部晕倒在地。我大声地向他们喊:“你们为什么不把马带来,它有两个天那么长,半个天那么宽,为什么你不找个阴凉的地方呢?”
我父亲听到我的话立刻把马骑来,收割者们在阴凉处使劲地干活,我拿来了个木桶准备找些水给他们喝。到了井边,一切都结冰了,为了找到水,我取下头用它撞破冰层。
当我提着水靠近收割者时,他们大叫:“天哪,你的头怎么啦?”我举起手,发现自己的头真的不见了,我肯定把它留在井里了。我跑回去找我的头,发现有只狐狸从井里拖出了我的头从我身边跑过,它一边跑一边在撕扯。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他,踢了他一脚,他发出一声尖叫,跌倒在一张羊皮纸上,上边写着:“饼是我的,没有胡子的人两手空空。”
说完这些话,男孩站起来,拿起饼,径直回家去了,而没有胡子的人待在原地失望极了。
森林的深处有两座小房子,住着一个有名的猎人和他的妻子,还有三四个孩子。平时,他们只允许孩子们在家门附近玩耍,因为人们知道在大森林的另一边有一条大河,河边住着一个巫婆,她有一个魔球,她经常会用那个魔球来骗走小孩子。
巫婆的方法很简单,而且从没失败过。只要她看中哪个小孩,就把球向小孩子家的方向扔去,不管有多远,魔球总能滚过去。只要孩子一看见球,球就会慢慢向巫婆家的方向滚去,它总在孩子的前面一点点,让那孩子认为他很快就可以抓到它了。但小孩子永远也抓不到,而且他的父母从此以后也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那些父母丢了孩子以后,都想尽办法要把他们找回来。但是森林太大了,巫婆又非常狡猾,她知道他们会到哪里去找,所以她总是让他们找不着。再说,在野兽出没的冬天,孩子也有被狼吃掉的可能。
一天,巫婆碰巧看中了猎人家的一个小孩,于是她把魔球向猎人家的方向抛去。猎人的一个孩子正站在房门外练习射箭,一看到魔球,就立刻被吸引住了。那魔球里面有蓝、绿、白三种颜色的花瓣,看起来晶莹剔透,而且一滚动起来,那三种颜色不停地变换着,漂亮极了。孩子立刻扔下弓箭,弯下腰想把球捡起来。可是,就在他快碰到球的时候,它忽然开始缓慢地向山下滚去。
球离他很近,他当然不愿意放过,于是在后面紧追不舍。但球似乎总是看起来就要到手了,却永远也碰不到。魔球跑得越来越快,男孩也越来越兴奋。有一次,他甚至都抓住它了,可它还是滚跑了!
也许我跳一下,就可以跳到它前面截住它了!于是,男孩用力一跳,不想脚下一滑,跌倒了,他赶紧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到了巫婆的家里!
“欢迎,欢迎,我的孩子!”巫婆说,“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你走了很长的路,我想你一定累了。”于是男孩坐下来,吃了她给的碗里的食物。这和他以前吃过的东西都不一样,他觉得好吃极了。当他完完全全吃干净后,巫婆问他是否斋戒过。
“没有。”他回答说,“有时候大人也叫我斋戒,但是只要能找到一点吃的,我才不会管那一套的。”
“如果你想让神灵使你变得更强壮和聪明,你就必须斋戒,而且越早开始越好。”
“那好吧,”男孩说,“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躺在房门外的那些水牛皮上。”她回答。
于是,男孩出门躺下了,松鼠、小熊和小鸟都过来看他,和他说话。
第十天晚上,巫婆来看他,带给了他一碗上次吃过的东西。
“起来,我的孩子,你斋戒的时间够长了。那些好神灵都来看过你,给你想要的力量和智慧了吗?”
“有些神灵来过,给了我一部分力量和智慧。但是有些神灵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那么你还要再斋戒十天。”她说。
于是,男孩又躺在水牛皮上斋戒了十天。十天以后他翻了个身,把脸转向墙,又斋戒了二十天。
最后,巫婆叫他,说:“来吃些东西吧,我的孩子。”听到她的声音,男孩站起来,吃了些她送来的食物。吃完之后她又像前几次那样问他:“告诉我,孩子,在你斋戒的日子里,所有那些好神灵都来看过你了吗?”
“没有,奶奶,”他回答说,“还有一些神灵远远站着,说我斋戒的时间还不够长。”
“那你必须继续斋戒下去,”巫婆说,“直到得到所有好神灵的礼物,一个也不能漏掉。”
男孩没说什么,第三次在水牛皮上躺下,又斋戒了二十天。最后巫婆以为他死了,因为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四肢僵硬。但是,给他喂了一碗食物以后,他又回过神来,一会儿就能坐起来了。
“你已经斋戒了很长时间,”她说,“比以前任何人斋戒的时间都长。那些好的神灵现在都觉得满意了吧?”
“是的,奶奶。”男孩说,“他们都来了,还给了我礼物。”
巫婆很高兴,又拿给他一盆食物。他吃东西的时候巫婆对他说:“在大河对岸很远的地方,住着一个大坏蛋。他家里有很多金子,还有一个比金子更宝贵的东西——一座小桥。只要大坏蛋把手一挥,小桥就会变长,所以天底下没有他过不了的河流和大海。现在我想要那座桥和一些金子,这就是我用魔球引诱了那么多男孩的原因。我曾经教他们如何获得好神灵们的礼物,但是他们斋戒的时间都不够长,我只好让他们去做一些简单而容易做的事情。但是你强壮又忠诚,如果你照我的话去做,一定能完成任务!当你到达河边时,把球系在脚上,它会帮你过河,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方法。别害怕,相信魔球,你会很安全的!”
男孩拿起球放到包里,又自己做了一根木棍,一张弓和一些箭。他现在射箭比谁射得都远,因为在斋戒期间,他获得了神灵给予他的力量。他们还赐给他变化的本领,让他的眼睛更敏锐,耳朵更灵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搜寻。他们还教会他在需要的时候,如何求得神灵的帮助。
一切准备好了,男孩向巫婆告别后就出发了。他在森林里走了好几天,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他的松鼠朋友、小熊朋友和小鸟朋友。他不时地停下脚步,和它们说话,但他总是很小心地不告诉它们他要去哪儿。
几天以后,他终于来到了河边。在大河的那边,他看到山上有间小房子,他想那应该就是大坏蛋的家了。但是水流那么湍急,他不知道怎样过河。为了试探一下水流的速度,他折下一根树枝扔到水里。树枝似乎还没碰到河水就被卷走了,连他神奇的眼睛也跟不上它的速度。他有些害怕,但是一旦下了决心去做的事情,他从不退缩。他把球系在右脚上,勇敢地开始过河。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可以在水中站住。然而一种恐惧感还是吓得他不由自主地退上岸来。一两分钟后,他重新鼓起勇气向河中心走了走,但是大河那么宽,他又害怕了,第二次退回岸边。这时,他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愧。他清楚地知道魔球可以帮助他,第三次他终于安全地到达了河对岸。
他把魔球解下来放回包里,小心地查看着四周。大坏蛋家的门开着,他看见房顶由很粗的木头房梁支撑着,装着黄金的口袋和那座小桥就挂在天花板上。他还看见大坏蛋坐在财宝中间吃午饭,还不时用角杯喝着什么。很显然,男孩必须想法子让大坏蛋离开,否则他就无法偷走那些金子和小桥。
他该怎么办?发出可怕的叫声,好像痛苦得快要死去一样来吸引大坏蛋?不过大坏蛋才不会在乎他是死是活呢!叫他的名字?大坏蛋十分狡猾,他一定会知道有诡计。一定要想出更好的办法!
突然,他想到一个主意,高兴地跳起来。“哦,我真笨,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他集中自己全部意念来控制大坏蛋,让大坏蛋觉得很饿,饿到等不及仆人送来吃的。
大坏蛋果然大喊大叫起来,说:“你们拿来的东西还不够喂饱一只麻雀。快去多拿些来,我快饿死了。”说完,还没等仆人走进贮藏室,他就从椅子上跳起来,饿得连滚带爬地冲向厨房。
厨房的门刚关上,男孩就马上跑进屋里,从房梁上拉下一袋黄金,把它夹在左胳膊下。然后他解下小桥,夹在右胳膊下。此时,如果是个一般的孩子,肯定会立马逃跑,但是他没有动。凭借着好神灵赐给他的智慧,他知道在他到达河边,架起小桥过河之前,大坏蛋就会发现东西丢了,然后会跟着他的脚印追过来。于是他把自己变得又瘦又小,藏在角落的一堆水牛皮后,把其中的一张皮撕开一个裂缝,偷偷地观察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刚刚把自己藏好,仆人就进来了。正在这时,天花板上的最后一袋金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原来,那些袋子是用绳子连在一起的,男孩解开第一袋金子后,其余的也接连往下掉。仆人大声呼叫起来,对主人大声说有人偷走了金子和小桥。大坏蛋冲进来,气得快发疯了,让她到外面去找,看看有没有脚印,然后顺着脚印去追小偷。
几分钟后,仆人回来了,说小偷一定还在屋里,因为她在去小河的路上没有看见任何脚印。于是他们翻箱倒柜,到处寻找,但就是没发现男孩。
“他一定在某个地方。”仆人自言自语地说,又搜查一遍那些水牛皮。男孩知道他这次一定逃不掉了,所以赶紧祈祷大坏蛋再也不想吃东西了,免得找到他以后把他吃掉。
“啊,这里有条裂缝,”仆人摇摇水牛皮,大叫道,“他在这里!”说完,她把魔球小子拽了出来。此时的他看上去又瘦又小,麻雀一口也能把他吞下去。
“是你偷走了金子和小桥吗?”大坏蛋问。
“是的,”男孩回答,“是我拿走的。”
大坏蛋向仆人做了个手势,让她问问他把东西藏在哪儿了。男孩举起左臂,腋下的黄金就掉到了地上。仆人拿出一把小刀,使劲刮了刮他的皮肤,不让一点金子粘在上面。
“还有桥呢?”她问。男孩又举起右臂,神桥也掉了下来。仆人赶紧把神桥拿走,重新挂上房梁。大坏蛋在一旁看着,觉得很高兴。他心中暗笑,并说道:“他果然没逃走。烧锅水,准备把他烧了吃。我要去邀请我的水妖朋友来赴宴。”
仆人用手指抓住男孩,打算把他带到厨房里去。这时男孩说:“我现在又瘦又小,真不值得煮。如果你把我养两天,给我好多吃的东西,我会变得又大又肥。要不,你的水妖朋友看见你用我来招待他们,会认为你在笑话他们。”
“嗯,这话也对。”大坏蛋说,“那我就养你两天。”说完他就去拜访水妖去了。
女仆把他带到一间小房子里,用链条把他锁在墙上的铁环上。她每隔一个小时就会送一些吃的东西给他。两天之后,他果然变得又胖又大,肥得就像圣诞节火鸡一样,很难把脑袋从一边转到另一边。
“现在差不多了。”大坏蛋说,他经常会来看看男孩长得怎么样了,“我要去告诉水妖今晚来吃饭。把锅放在火上,但是不要尝里面的汤。”
女仆马上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她生起火,向锅里倒满了水。再用绳子把锅吊在天花板上。做好这一切后,她带来了魔球小子。男孩看见一切都准备好了,于是祈祷他在锅里的时候,水只会发出嘶嘶的冒泡声,但不会真的烧开。他还祈求那些神灵把清水变成肉汤。
不一会儿,水发出嘶嘶的声音,还冒起了泡泡。女仆抓起魔球小子,就把他扔了进去。又过了一会儿,水面泛起了油花,男孩在汤里滚来滚去,不过他还能说话。
他大声对女仆说,最好尝一尝汤的味道,因为他觉得应该加一点盐。女仆清楚地知道主人禁止她做类似的事情,所以一听到这句话,就马上拒绝,可锅里的汤发出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她终于没忍住诱惑,从墙上取下一只长柄勺伸进锅里。
“如果你站得那么远,会把汤打翻的。”男孩说,“为什么不站近一点呢?”
当女仆走近时,男孩请求神灵恢复他原来的体形和力量,并且把水烧开。然后他一脚踢翻锅,锅里的沸水全部浇在了那女仆的身上。她惨叫一声,倒地死去了。
男孩赶紧冲进藏着宝贝的屋子,从天花板上拿下金子和小桥,捡起他的棍棒和弓箭,又放了一把火把大坏蛋的房子烧了,随后就朝着大河走去。在小桥的帮助下他安全地过了河。
由于大坏蛋的房子是用木头做的,所以在大坏蛋和他的那一大群水妖朋友回来之前,房子已经化为灰烬了,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当大坏蛋看到这些,而且发现没有一个人影的时候,他快步奔向河边,却看见男孩正坐在河对岸吃苹果,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坏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告诉水妖们晚宴吃不成了,然后对那男孩说:“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你毁了我,我从此一无所有。你能让我做你的仆人吗?”
“是的,我愿意,尽管你曾经想杀了我。”男孩回答,一边说一边把小桥向河上抛去。大坏蛋大跨步地迈上神桥,可当他走到河中央时,男孩又祈求桥变小。终于,大坏蛋掉到河里淹死了。从此,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坏蛋。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城,它坐落在深山老林中,一群牧羊人在一个晚上坐在一间小酒馆的厨房里叙旧,说起在他们年轻时发生过的奇怪事情。
满头银发的马丁老爹说:“朋友们,你们都有过精彩的冒险经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一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当我还是个小家伙的时候,我没有家,也没有人照料我。我身上背着包袱,走遍了全国每一个村庄。在我长大一点以后,我就在山里给一个牧羊人干活,帮了他三年。一个秋天的晚上,当我们赶着羊群往家走的时候,十只羊不见了。主人吩咐我去森林里找它们。我带着我的狗去寻找,虽然我们在夜幕降临之前一直在树丛里搜寻,但是我的狗找不到羊群的任何踪迹。”
“后来,因为我不清楚那片地方,在黑暗中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决定在一棵树下睡觉。到了午夜时分,我的狗变得躁动不安,开始汪汪地叫着,夹着尾巴朝我这里爬过来。这时,我知道出事了,于是就环顾四周。我看到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影子站在我的身边。他看上去留着蓬乱的头发和很长的胡子,胡子已经垂到了他的膝盖。他的头上有一个花环,身上围着橡树叶,扛着一棵连根拔起的冷杉。看着这一幕,我浑身颤抖得像一片白杨树的叶子,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动着。”
“这个陌生的东西用手示意我跟他走,可是,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用嘶哑而刺耳的声音说道:‘勇敢点,怯懦的牧羊人。我是这座山的寻宝人。如果你跟我来,你就会挖出许多金子。’”
“虽然我由于惊恐而瑟瑟发抖,但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邪恶的幽灵,离我远点!我不稀罕你的财宝。’”
“听了这话,这个幽灵咧着嘴笑了起来,嘲弄地大声说道:‘蠢货!你瞧不起自己的好运吗?那好吧,你就一直做个衣衫褴褛的人吧!’”
“他转身似乎要离开我,但很快又回来了,说道:‘淘气鬼,你再考虑考虑,再考虑一下。我可以把你的包袱和贴身小口袋装满财宝。’”
“我回答说:‘滚开,怪物!我和你没有关系。’”
“怪物发现我不理睬他,就不再催促我,只是说道:‘有一天你会为此而后悔的。’他悲伤地看着我,然后大喊道:‘听清楚我说的,把它记在心里。在你恢复理智以后,这些话会有用的。一个巨大的金子和珍珠的宝藏就安全地存在于很深的地下。在晨曦和正午的时候,宝藏就会隐藏起来。可是,到了午夜的时候,它就可以被挖掘。我已经观察了这个宝藏七百年,现在我的时机到了。这是共同的财产,让能够找到它的人得到它。所以,我考虑把它交给你,作为对你在我山上放羊的报答。’”
“于是,怪物告诉我宝藏的确切位置以及如何找到它。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他说:‘你朝小山走去。到了那儿,问一下黑国王谷在哪里。当你到了一条小溪时,沿着溪流走,一直走到钜木厂旁边的石桥。不要过桥,靠着溪流的右岸走,一直到一块很高的岩石出现在你的面前。大约一箭之地,你会发现一个像坟墓一样的凹陷处。你找到这个凹陷后,就可以开始挖。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里面的泥土被压得非常紧。可是,你要一直挖,直到你发现四周坚固的石头。要不了多久,你会挖到一块方形的石板。把它弄下来后,你就站在了宝藏的入口处。要想进入,你必须要用嘴提着灯,爬进去。让你的双手空着,以免胳膊触到石头,鼻子被手打到。这一路都很陡峭,石头也很锋利。如果你的膝盖被石头弄破了,别介意,你可是在通往财富的路上。在你到达一个很宽阔的楼梯时再休息。到了楼梯下面,你一直走到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厅里有三扇门,其中两扇门开着,第三扇是一个铁门,还上着铁锁,关得严严实实的。别进右边的门,以免打扰宝藏主人的尸骨。
也别进左边的门,因为这扇门会把你引入蛇的地盘,蝰蛇和巨蛇住在里面。你要用有名的‘春根’来打开那扇紧闭的门。你千万不要忘记把‘春根’带着,不然你就麻烦了。如果你想要获得这个‘春根’,就去问卖木柴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根很普通,很容易找到。如果伴随着破裂声和咯吱声,铁门被突然打开,你别害怕。这些声音是神奇的‘春根’的力量造成的,你不会受到伤害。另外,因为你几乎会被墙上和地窖柱子上的金子和宝石的耀眼光芒弄瞎眼睛。所以检查一下你的灯,保证它不会出问题。还有,注意你伸手接近珠宝的方式!在洞穴的中间立着一个铜箱子。你会在里面发现大量的金银,你可以尽情地索取。你能带走多少就拿走多少,它们足可以供你享用一辈子了。还要记住,你可以来回取三趟宝藏。如果你冒险来第四回,你就要倒霉了。你会滚下石台阶,摔断腿,为自己的贪婪受到惩罚。别忘记每次走的时候都要把宝藏口松垮的泥土堆回去,掩盖好宝藏密室的入口。’”
“怪物说着走开了。我的狗竖起了耳朵,开始叫起来。我听到赶大车的鞭子在劈啪地响,还有渐渐走远的车轮声。当我再向四周看的时候,那个幽灵已经消失了。”
牧羊人的故事说完了。和其他人一道在听故事的店主精明地问:“马丁老爹,那你到底有没有去山上找幽灵承诺给你的宝藏呢?或者你说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这位老人回答说:“不,不。我无法确认那个幽灵有没有在说谎,因为我根本没去找那个宝藏。原因有两个:第一,我的命很宝贵,还不至于去冒那样的险;第二,没人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春根’。”
在这时,另一个上了年纪的牧羊人——布雷兹——提高了嗓门,说道:“马丁老爹,这真是可惜啊!你的秘密和你一起变老了。如果你四十年前就说出来,你也许早就找到春根了。虽然你现在老得再也爬不动山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怎么能找到春根,你就当个玩笑听吧。得到它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借助于啄木鸟,这种啄木鸟必须是黑色的。在春天的时候,啄木鸟会在树洞里筑个巢孵小鸟。当她的幼鸟可以飞出去的时候,你就用一块坚硬的草皮堵住鸟巢的入口,然后潜伏在树的后面,直到那只啄木鸟回来给她的幼鸟喂食。当她发现她进不去鸟巢的时候,她就会绕着树盘旋,发出悲痛的叫声,然后朝着落日冲去。当你看到她这么做时,拿出一件鲜红的披风。如果你没有,就去买几码鲜红的布,然后在树洞附近等啄木鸟回来,返回来的啄木鸟嘴里会衔着一个春根,当她用春根去捅堵住鸟巢的草皮时,草皮就会掉出鸟巢的入口。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迅速把红布铺在树下,让啄木鸟以为失火了。她一受到惊吓,就会丢下春根。有些人这个时候还会真的点燃火,并把甘松香的花朵往火里撒。但是,那是愚笨的办法,因为如果火焰不在恰当的时候蹿上去,啄木鸟就会带着春根飞走了。”
一群人饶有兴致地听着布雷兹说。故事说完了,时候也不早了。他们都各自回家了。只有一个人整个晚上都坐在一个角落里,不为人所留意。
彼得?布洛克老爷曾经是一个成功的客栈老板,一个大厨子。可是,他的生意在一段时间里每况愈下,现在非常贫困。
之前,他是一个开朗的人,喜欢开玩笑,厨艺在城里无人能及。他会做鱼肉酱,温坡(梨状淡黄色坚硬水果,可制果酱等)馅煎饼,甚至威拂蛋糕。他还把他烧的猪头肉的耳朵覆上金箔。彼得早年一直在找一个妻子,可是不幸的是他选择了一个爱说别人坏话的女人,她因为这一恶习而在城里出了名。每个人都恨他的妻子爱尔丝。人们宁可为了避开她走几英里的路,也不愿意碰到她,因为她每个人的坏话都说。所以,当彼得老爷出现的时候,爱尔丝鼓吹自己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彼得被她骗了,第二天就和她结了婚。可是,他们还没到家就吵了起来。原因就是,在婚礼上的时候,彼得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结果走路没走稳,又因为新娘在婚礼上是挽着他的胳膊走的,所以他绊了一跤时就拖着她一块摔了下去。因此,他的新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邻居们都说彼得老爷没好日子过了。尽管这对误结连理的夫妇不久就有了孩子,但是彼得的幸福是短暂的。妻子的野蛮脾气似乎最先伤害到孩子。他们的小婴孩在一个冬天里死掉了。
虽然彼得老爷也没多少财富可以留下,但是没有孩子对他来说还是很痛苦。当他把孩子安放在坟墓里时,他对他的朋友们恸哭道:“闪电又击中了樱桃花,所以不会有成熟的樱桃。”
时常为食物发愁的狼,在一本书中看到一则消息:兔子特爱吃胡萝卜。于是,他在山坡上种了许多胡萝卜。
秋天,胡萝卜成熟了,狼把收获的胡萝卜放在圆圆的山洞里,堆得高高的,只要走到洞口,就能嗅到从洞里飘出来的胡萝卜香味,真让人嘴馋(chan)呀!
狼的邻居老狐狸很是不理解:“狼呀,你吃荤不吃素,种这么多胡萝卜干嘛?”
狼捂住嘴,偷偷地笑起来,“嘻嘻,我自有用处!”
一直躲在远处的小白兔,望了望设计独特的山洞,他发觉这个山洞好像是特地为自己设计的,就等自己上钩呢,身上顿时冒出了一股冷汗。
这时,小白兔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摸了摸饿得瘪瘪(biě biě)的肚子,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诱人的胡萝卜。小白兔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地想:“我要想办法吃到胡萝卜,不然会饿死的!”
想到这里,一个奇妙的念头出现在小白兔的脑海里。他开始偷偷地在地下挖洞。
几天后,一条只够小白兔一个人走,狼根本进不去的地下通道,挖到了放胡萝卜的山洞后面。
小白兔轻而易举地吃到了胡萝卜。吃得饱饱的小白兔又开始挖一条逃跑的路线呢。
狼连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一只兔子过来,却发觉胡萝卜一天比一天减少。他很奇怪,忙到隔壁咨询老狐狸。
老狐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你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其实就是个大笨蛋!你的胡萝卜早已成了聪明的小白兔的口中餐了!以你的智商永远是抓不住小白兔的!”
有一天文具盒里来了一位铅笔先生,这位铅笔先生衣着光鲜,身材修长,长得十分帅气。橡皮小姐第一次看到铅笔先生就十分喜欢他。
于是,橡皮小姐开心的跑过去问铅笔先生“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铅笔先生嫌弃的避开橡皮小姐的手说:“你长得那么丑,浑身上下黑一块白一块的,怎么能配的上我?”
橡皮小姐听了伤心极了,默默的走开了。
铅笔先生深受主人的欢迎,每天主人都会拿着他画画写字。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帅气的铅笔先生慢慢的变成了又矮又丑的小铅笔头,主人也不在喜欢他,把他丢弃在文具盒的角落里。小铅笔头在也没有往日的高贵,文具盒里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这时文具盒里来了一位新的铅笔先生,这位铅笔先生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帅气,迷倒了所有的人,因此他非常的高傲,但是只有橡皮小姐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新的铅笔先生感到很生气,他气冲冲的问橡皮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橡皮小姐说:“我喜欢小铅笔头。”
新的铅笔先生听了就更生气问:“我长得那么帅气,而小铅笔头又老又丑,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
橡皮小姐看着小铅笔头深情的说:“每一个人都会变老变丑,但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铅笔先生虽然你很帅,但是小铅笔头很有才华很聪明,你不能因为外貌就看不起别人。”
听了橡皮小姐的话新的铅笔先生很惭愧,从此就与每一个人和睦相处,再也不盛气凌人了。
小铅笔头听了橡皮小姐的话也很羞愧,他对橡皮小姐说:“以前说了让你伤心的话,对不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橡皮小姐开心的说:“我愿意。”
从此善良的橡皮小姐和小铅笔头一直在一起。
“喔喔、喔喔——”屋檐下鸡架里的大红公鸡刚刚叫了第二遍,关门沟还笼罩在淡淡的朦胧的月色里。忽然,一个农家小院的房门“吱嘎”一声地开了,一个不太高的人影闪了出来,脚步很急很快,不一会儿就闪出了小村子,向通向大山野猪岭的羊肠小道奔去。
野猪岭万籁俱寂,偶尔传出一两声夜猫子的叫声,令那漫无边际的深山老林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嗐——这孩子上什么鬼地方去啊?”随着声音,一个大人的身影也从那家的房门闪了出来,急匆匆地闪向村外,向通向大山野猪岭的羊肠小道快速奔去。
那个不太高的身影好象听见了后面急促的脚步声,猛地闪向了道旁的一棵老榆树的后面,悄悄地蹲了下去。
“锁住,锁住——你藏哪里了?快出来!”大人见前面的脚步声没有了,停下来叫起来。
藏在老榆树后面的锁住屏住气息,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你小子不会轻易出来,哈?”男人干脆坐了下来,“别忘了,你今天是中考啊!”
“是啊,今天是……”锁住差点叫出声来,心想自己当然不会忘记的,若不能起来这么早吗?但是自己的秘密事情还是不让爹妈知道为好,他们知道了会很麻烦的呢。
大人见孩子还是不肯出来,就自言自语起来:“哼——你不出来,我也不走!”
“喔喔、喔喔——”家里大红公鸡第三遍报晓的声音隐约传来,黝黑的山林发白了。公鸡报晓是“夏三秋四冬八遍”,现在是夏天,天就要亮了。
锁住想啊想,觉得没有办法躲过去了——总不能耽误考试啊!就从老榆树后面跳了出来,问大人:“爹,您跟着我干什么啊?”
爹一把抓住了锁住的一只手,反问道:“干什么?这几天都把你妈妈急坏了——你只打学校上山野游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天起早往外跑。今天更早啊!这深山老林里是很危险的,为什么来这里呀?告诉我!”
锁住知道“硬”不过爹,就回答说:“爹,我都快上初中了,孩子的事情大人还是不管好吧?!您不要操这份心了好不好啊?再说,您得明白,爹妈要尊重孩子的隐私权啊!”
“嘿嘿——”爹笑了起来,“小孩子有什么隐私啊?竟敢瞒着爹妈。”忽地想起,头些天“普法”的时候真的有这一条呢,“不尊重孩子的隐私权就是违法啊,爹当然不能违法。那你告诉爹你去做什么事情,爹和你一起去做,还要为你保密,怎么样?”
锁住一听,乐了:“爹,真的?”
“爹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好爹——拉钩!”
“拉钩、拉钩,说了不算变小狗!拉钩、拉钩,说了不算变小狗!”爹和锁住拉完了钩,还击了一下掌,同时大叫一声,“耶——”
“爹,您跟我来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锁住在前面领路。
“鬼小子,还和爹绕圈哪!”锁住爹就紧跟着他往大山上爬去,“我们快点儿!”
山里的孩子会爬山。锁住和他爹一样,在那崎岖的山路上疾步如飞。天大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野猪岭顶峰下面的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面前。“我先进去。”锁住说着,头一低就钻了进去。锁住爹随后钻了进去,远远地看见了一团不太大的白白的东西。
“早上好,白精灵!快吃吧——这是肉,快喝吧——这是水。”锁住把肉和水放在了白白的东西面前,“怎么样?好些了吧?”
“白狐狸?!”锁住爹走近了,十分惊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白色的小狐狸啊。
白狐狸见来了生人,吃力地往后躲闪。锁住忙说:“别怕别怕,这是我爹。”说着把白狐狸抱在怀里。那白狐狸还向锁住爹投来惊异的眼光。 — 1 —
“爹,那天我们野游的时候,我为了给妈妈挖几棵防风治她的风湿病找到了这里,正好看见它趴在洞外,看见我也不躲也不动。它的目光像是在向我求救,我走近它,见它这条腿流了很多血,它受伤了。我得救它,因为我们学过保护野生动物知识的,当时就把包里的创可贴给它贴上了,又把它抱进这洞里。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精灵。”
“所以,你就每天早上来送肉送水,”锁住爹接过锁住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抱回家去哪?省得你天天跑到杀猪场去拣肉啊。”
锁住听爹一说,差点抹了眼泪儿,带着哭腔说:“爹,您知道了?我头一次去拣肉,让门卫大叔抓住了,要找大人,还要罚钱。我只好把实话告诉他了,只是没有告诉是救狐狸,说是救老雕。我怕他对狐狸没有好印象。没有抱回家,也是怕奶奶迷信……”
锁住爹笑了:“不会了吧?连你那门卫大叔都说‘这孩子还知道救老雕哪,从小就知道做正经事儿啊’。这样吧,把你的白精灵抱回去,养好了再放回来,先不让你奶奶知道。”
“真的?好爹——拉钩!”锁住高高兴兴地和爹把白精灵抱回了家,悄悄放在大仓房里。
吃早饭的时候,锁住瞅着奶奶想乐。奶奶让他吃新做的米饭,自己端过头天的剩饭,一边嘀咕着别糟蹋了,一边吃了下去。
晚上放学回来,锁住愣住了:家里围瞒了人,“难道他们发现了白精灵?”他急忙跑到大仓房里,见白精灵还在那里,就放下心来,回到大房子去。刚到奶奶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呵呵咧咧的怪声怪气来,“天灵灵,地灵灵,老太太冲上了狐狸精……”
锁住见是一个“大神”正在给奶奶跳神治病,奶奶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已经人事不省,爹没有回来,妈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他想起了早晨奶奶吃了剩饭,八成是食物中毒,就赶紧放下书包,跑了出去,把村里的医生请来。
医生来了,“大神”还呵呵咧咧:“天灵灵,地灵灵,老太太冲上了狐狸精……”
“胡诌八咧,什么狐狸精?这是事物中毒!”医生轰走了“大神”,麻利地给奶奶挂上了吊瓶。锁住问妈妈怎么不去请医生,却找来了“大神”,这不是迷信吗?
“嗐!你奶奶以前就信‘大神’啊。”妈妈见奶奶渐渐地醒过来了,又对奶奶说,“你这是食物中毒啊,多亏您孙子请来了医生啊!”
锁住拉着奶奶的手:“奶奶,好些了吧?您还迷信‘大神’吗?”
见奶奶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锁住问奶奶:“奶奶,您见过白狐狸吗?”
奶奶回答:“哪有白的狐狸啊?没有见过,除非成精了啊!”
锁住笑着又问奶奶:“若是有白狐狸,您看不看啊?”
奶奶也笑了:“孩子净说孩子话儿!若是有,奶奶看!”
“那——奶奶,拉钩!”锁住像个淘气包,和奶奶拉了钩,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白狐狸回来了,“奶奶,看——白精灵!”
“白精灵?!”奶奶愣了 好一会儿,才说,“多好看的小白狐狸啊!”大伙儿见了都围了上来,真的头一回看见白狐狸哪。锁住把发现白精灵的经过一说,奶奶、妈妈和大伙儿都说一定把白精灵的伤养好了,再放它回野猪岭。
“关门沟出现了白精灵!”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好多人来看稀罕,又有些人出大价钱来买。奶奶一句话把人家都镇住了:“给美圆也不卖啊!这是受保护的野生动物。”
关门沟的乡亲对白精灵可关心了,有的送来了肉,有的到大河里捞来了鱼,医生一天给白精灵“看”一次伤。过了一星期,白精灵就恢复好了。
“白精灵,你该回家了。”锁住搂着白精灵的脖子,“明天,俺们送你回野猪岭。”
第二天,锁住和爹起了大早,抱着白精灵爬上了高高的野猪岭。
“白精灵,快进洞里吧!”锁住把它轻轻地放在洞口,猛地转身往山下跑去。锁住爹撵上了他,见他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回头看去,白精灵还站在洞口,像一团白白的光芒闪动着。
“喔喔、喔喔——” 家里大红公鸡第三遍报晓的声音隐约传来,黝黑的山林发白了……
所有的耳朵都是耳朵。
所有的耳朵都不是白叫耳朵的。
所有的耳朵都能听到声音。
包括老瓦罐的耳朵。
老瓦罐的年岁很大很大了,大得它只能记往个大概,大概有1088岁。这么大年岁的人,只要不是神仙,耳朵多多少少都有点背;耳朵背,就是耳朵不那么灵敏了,一些细小、微妙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老瓦罐不是神仙,所以老瓦罐的耳朵就这样。
老瓦罐知道自己是过时的器皿,显得土气,老旧,一点儿也不时髦。所以,它很知趣地一直在堆杂物的小房里居住。
有一天,淘气的小蜘蛛到老瓦罐的耳朵里去拉网。
老瓦罐觉得耳朵痒,就用手指挖了两下。
“干什么?你想把我挖死呀!”蜘蛛大声小气、赖腔恶调地喊。
老瓦罐吓了一跳,一看是小蜘蛛,“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在我的耳朵里干什么?”
“拉网呀!”小蜘蛛理直气壮说。
“哦,我说怎么痒呢。”老瓦罐认识小蜘蛛,也无数次地看过小蜘蛛拉网。小蜘蛛对它来说,是个重孙子又重孙子的小小辈,小小孩,老瓦罐对它根本生不起气来。“我的耳朵里是不能拉网的,它要听声音。如果声音都被你网住了,我还能听见么?再说了,你网住声音干什么用呢?蚊子、苍蝇、飞蛾是你的美餐,而声音是不能吃的。”
老瓦罐的态度这么和蔼,搞得小蜘蛛很不好意思。这是它第一次听老瓦罐讲话。它以前还以为老瓦罐是哑巴呢。“老瓦罐,原来你不是哑巴呀?原来你也能听到声音呀!”
没错儿,老瓦罐不但会讲话,而且它要是讲,能讲出几千年长的历史。老瓦罐不但能听到声音,而且它听过的声音说起来都是难得的故事。
从此,小蜘蛛不像从前那样看不起老瓦罐了。它和老瓦罐成了朋友。
虽然老瓦罐的耳朵有点背,可打雷的声音,下雨的声音,刮风的声音,老瓦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打雷的时候,小蜘蛛躲在老瓦罐的肚子里,它能听到轰轰。
下雨的时候,小蜘蛛躲在老瓦罐的肚子里,它能听到嘀嗒。
刮风的时候,小蜘蛛躲在老瓦罐的肚子里,它能听到嗡嗡。
雷停了,小蜘蛛问老瓦罐:“老瓦罐,轰轰哪儿去了,怎么听不见它了?”
老瓦罐说:“轰轰回天上去了。”
雨停了,小蜘蛛问老瓦罐:“老瓦罐,嘀嗒哪儿去了,怎么听不见它了?”
老瓦罐说:“嘀嗒钻进土里去了。”
风停了,小蜘蛛问老瓦罐:“老瓦罐,嗡嗡哪儿去了,怎么听不见它了?”
老瓦罐说:“嗡嗡吗,是呀,嗡嗡哪儿去了呢?嗡嗡可能回家去了吧。”“哪儿是嗡嗡的家?”“据我所知,天空、海洋、大地……草丛、田野、森林……都是嗡嗡的家。另外,手风琴、脚踏风琴、钢琴,也都是嗡嗡的家。”“对了对了,我在手风琴、脚踏风琴、钢琴那儿,都听到过嗡嗡。”
在离小蜘蛛和老瓦罐很远的另一个大房子里,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天天弹钢琴,天天弹一支老瓦罐听不太清楚的曲子。虽然听不太清楚,可老瓦罐却对那曲子十分熟悉似的,就好像在人海中看到一个老朋友的背影,虽然没看清,但那背影很熟悉,很亲切。“咳……”老瓦罐叹息了一声。钢琴声在远处若隐若现地响着。“咳——”老瓦罐又叹息了一声。
“老瓦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小蜘蛛问。
“呵呵,我没有不开心的事。我就是觉得我太老了。”
“老有什么不好?老了就得咳、咳地叹气吗?”
小蜘蛛把老瓦罐给批评了。老瓦罐觉得小蜘蛛批评的对,“按理说,老没什么不好的。老了也不都是咳、咳地叹气。可我的耳朵不那么灵光了,有的声音我很想听,可就是听不清。我想,大概是我太老了。”
“你不太老呀!你才活了1088岁,怎么就骄傲,好像天底下你是最老的长者了?这可不行。你知道吗?我有一对石狮子朋友,它们已活了9999岁了,其实它们早就活过10000岁了,它们谦虚地说9999岁,好像差1岁才到10000岁。我还有个朋友,是长凳,它也活了1111岁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它还到处去看老朋友呢,去访它从前待过的故地呢!它白天从来不走,因为人都以为凳子自己是不会动的,放在那儿就永远在那儿的;凳子是不能走路的,凳子的腿一辈子就是用来站着的;凳子如果一走路,人类就会说它成了妖怪,就得把它扔进火里烧成灰。已活了1111岁的长凳,为了保往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不吓着人类,它白天从来不挪动一步。就是小孩子淘气把它撞翻了,它明明自己能站起来,它也不自己站起来。它怕吓着人类。一到夜里,它就天南地北走起来了。老瓦罐,你看你,你才活了1088岁,怎么就能摆老资格,说自己已经太老了呢?”
小蜘蛛长篇大论地“训”了老瓦罐一通,老瓦罐不但没生气,反倒特别开心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笑起来,笑出了雷声和风声,笑出了轰轰和嗡嗡。小蜘蛛从未见老瓦罐这么高兴过。老瓦罐笑完了,又开口道:“这么说,我真的不算老呢。和石狮子、长条凳比起来,我还是小老弟呢。”
“没错儿,你就是小老弟。不过不是我的小老弟,我得承认我没有你老,我不能在你面前装大。”小蜘蛛这会儿显得很有礼貌。
“你是个诚实的孩子。”老瓦罐更喜欢小蜘蛛了,甚至连小蜘蛛到它耳朵里拉网淘气,也觉得可爱了。它抬头,看见小蜘蛛正在棚上拉网。“小蜘蛛,我看你不是拉网,就是拽着一根丝悠来荡去的,那是干什么?”
“玩儿呗!”
“那是玩什么?”
“玩儿荡秋千。”
小蜘蛛边说边荡着一根丝飘乎乎地落下,“我才想起来,老瓦罐,刚才你为什么咳、咳地叹气?”
老瓦罐有点儿不好意思说。
“说说吗。我都说那么多了,你才说那么少,真抠门儿!”小蜘蛛不知道老瓦罐是不好意思,以为老瓦罐是小气。
老瓦罐怎么不好意思,这一来也只好说了。
它说它的耳朵有点背。它说耳朵有点背,就是耳朵有点聋。它说有点聋的耳朵,不那么灵光了。它说耳朵一不灵光,它就想到它是不是太老了。它说每天都从远处的小房子里,传出美丽的弹钢琴的声音,那声音让它想起久远的往事和一个老朋友。它说它很想听远处大房子弹出的那支曲子,可就是总也听不太清楚。
噢,是这么回事!
小蜘蛛也想起了那支曲子。小蜘蛛知道一个人想起久远往事和老朋友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小蜘蛛同时还想起了老瓦罐说声音不能吃的话。声音不能吃,能听啊!何不把声音网住,送给老瓦罐听个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呢?那时,老瓦罐就会像回到往事之中一样了,就会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了。
小蜘蛛拉的丝很细很细很细,细得像天上洒下的阳光一样。
小蜘蛛织的网很密很密很密,密得像铺满大地的阳光一样。
小蜘蛛在钢琴声的必经之地——小房子的门口——织了一个细细密密、闪闪亮亮的网。当美丽姑娘的钢琴声再次响起时,当老瓦罐熟悉的那支曲子再次传来时,小蜘蛛用那细细密密、闪闪亮亮的网,将每个小音符都粘住。
“老瓦罐,”小蜘蛛故意不让自己露出兴奋的表情,“你把眼睛闭上。”
“小蜘蛛,为什么让我把眼睛闭上?”
“咳!让你闭上你就闭上。”小蜘蛛着急,干脆自己动手去合老瓦罐的眼皮。“呵呵呵……好痒、好痒!我自己闭上,我自己闭上。”小蜘蛛的手很轻,那很轻的小手一碰老瓦罐,老瓦罐就痒。
老瓦罐老老实实地把眼睛闭上了。
小蜘蛛轻轻地、轻轻地,将细细密密闪闪亮亮的音乐网,拿到老瓦罐跟前,抖呀抖,抖呀抖,将无数的小音符,将那支曲子,抖在空气中,弥漫在老瓦罐耳朵周围。
“啊,是……是那支曲子……”
“别说话!”小蜘蛛伸手捂住老瓦罐的嘴。
好像远处大房子里那个美丽的姑娘,就坐在这所小房子里,坐在老瓦罐跟前,特地为老瓦罐来弹奏一样。那支曲子高低起伏、绵延回环地充满了小房子的所有空间,时而高亢,时而低婉,时而勃发,时而幽诉,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夕阳照晚……
乐曲结束了好半天了,老瓦罐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睛里的目光好像在望很远很远的地方。
突然,老瓦罐仿佛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大声对着小蜘蛛喊:
“小蜘蛛,我听清了!我听清了!就是它,就是这个曲子,”老瓦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渔光曲》,一千多年前,我的老朋友,一个打鱼的渔夫,天天都用笛子吹它!”老瓦罐饱经沧桑的面庞,因为心情激动而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它从不跟任何人讲起过去,可今天没人让它讲,它却抑制不住地、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连说话都比以往流利了许多。
原来,老瓦罐在一千多年前,天天和老渔夫到洞庭湖上去打鱼。现在的洞庭湖人们说它大,可那时的洞庭湖不知要比现在大多少倍!那时的洞庭湖水天一色,盈盈荡荡,天水相连,浩浩无边。那时老瓦罐还是小瓦罐,它的年龄比老渔夫还小。它是老渔夫的伙伴和朋友。它有时为老渔夫盛一罐鲜美的鱼汤,有时为老渔夫盛一罐香喷喷的米饭,有时为老渔夫盛一罐甘醇浓郁的好酒。老渔夫以打鱼为业,以打鱼为生,它就天天陪老渔夫打鱼。老渔夫在撒下网去等着起网的空闲时,在放任小船自己飘荡的悠闲时,或者在夕阳西下收船收网后,总要用他那支油亮亮的竹笛子吹《渔光曲》。老渔夫在水上吹,在岸上吹,在明媚的阳光下吹,在幽幽的月光下也吹。他没有亲人,没有儿女,一只小船就是他四处飘荡的家。他想对人诉说什么,吹《渔光曲》;他想听别人说点什么的时候,也吹《渔光曲》。除了水上船上,他就呆在竹笛声里……
“后来呢?老渔夫后来怎么样了?”
小蜘蛛急不可待地想听“后来”,老瓦罐却许久许久也不开口了。它不愿讲“后来”。
“老瓦罐,快说呀,老渔夫后来怎么样了?”
老瓦罐神色暗然地说:“老渔夫后来死了。”
小蜘蛛不愿意老渔夫死,说:“老渔夫怎么死了?老渔夫怎么会死呢?你别让老渔夫死!”
“人总是要死的。我的朋友老渔夫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他知道他将在哪一天死,在什么时候死。临死前,他把我给他盛的一罐好酒,一会儿一口一会儿一口都喝了,喝得一滴也不剩。喝完了他对我说:嘿!老伙计,我不能陪你了,我没有你的寿命长。一会儿我躺到甲板的边儿上去,我要躺在那儿死去。”
“干嘛偏选在那儿?”
“我躺在甲板边上死去,等晚上起风了,小船就会晃荡起来,就会把我晃掉到湖水中。……鱼供养了我一辈子,我死了,就把我交给鱼吧。老伙计!人从水中来,再回水中去,你说这是不是很好?还有,把我喂了鱼,也算我对鱼的一点报答……”
老瓦罐说到这儿,很伤感,不说了。
小蜘蛛心里也酸酸的,因为心里酸酸的,它不问了。
老瓦罐和小蜘蛛相对无言地坐着,就那么坐了好久。
还是老瓦罐年岁大,经的事多,它知道是它讲的故事让小蜘蛛心情难过了,小蜘蛛由于心情难过才这么沉静的。它想,我得讲点儿逗乐的事,让小蜘蛛从刚才的故事中走出来。于是,它就讲起了螃蟹编小辫儿的故事。有一天,螃蟹拱到沙滩上,看到沙滩上有两个小姑娘坐在那儿,一个小姑娘给另一个小姑娘编辫子。那个小姑娘编呀编,给另一个小姑娘编了满头的小辫子!螃蟹看着好玩儿,便用自己的八条腿儿也编起来。螃蟹编得很认真,编得很带劲儿,用自己的六条腿儿编出了两个小辫子。可它光看了小姑娘怎么编辫子,没看小姑娘怎么解辫子;当它玩够了想回家时,它的八条腿儿只剩下了两个腿儿,无法走路了……
正讲着,老瓦罐突然停住了:“小蜘蛛,你听——”
刚才小蜘蛛光顾着听故事了,没留意别的声音;这时它一听,噢,是远处大房子传来的钢琴声。
“小蜘蛛,你听见了吗?是《渔光曲》!”
这下轮到小蜘蛛吃惊了:“老瓦罐,这声音我刚能听到,你怎么就听清了?你怎么就听出是《渔光曲》了?你的耳朵不背了?噢,你的耳朵不背了!”
老瓦罐晃了晃头,再晃晃,没错儿!远处大房子里传出的钢琴声,它居然听得清清楚楚了!“这是《渔光曲》,这是能让我想起往事和老朋友的《渔光曲》!”已有1088岁的老瓦罐,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老瓦罐的耳朵不背了!老瓦罐能听到好远好远的声音了!老瓦罐能听到好细好细的声音了!”小蜘蛛一边大声地喊着叫着,一边乐得攀着亮晶晶的蛛丝荡去悠来、悠来荡去,小房子里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欢乐。
很久以前,森林里的鸟类没有国王,各类鸟都为了争夺食物和地盘吵个不停。森林女神见后十分担心,于是她把所有的鸟都如今起来,开会商议选举国王的事。
女神说:“为了大家能够和睦相处,我们选一位最漂亮的鸟做国王,你们觉得怎么样?”鸟儿们听了,都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都觉得自己最漂亮可以当国王。
有一只乌鸦知道自己又黑又丑,只好躲珐河边去叹气 。刚到河边,乌鸦就听到天鹅说:“我们把身上洗干净,然后去竞选当国王吧!
这时,所以的鸟都跑到河里来洗澡,乌鸦也混在里面洗澡。鸟儿们洗干净后都上岸走了,只剩下黑黑的乌鸦仍然在水里,乌鸦抬头向四周一看,发现河面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
这时,乌鸦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他赶紧把河边的羽毛都捞起来,用松脂一根一根粘在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乌鸦成了世界上最美的鸟,到了选举国王这天,他也来到了会场。女神走到乌鸦面前说:“你最漂亮,可以让你当国王。”
其他的鸟听后非常生气,立即飞到乌鸦身边,啄下自己掉在河里的羽毛,不一会儿,乌鸦就恢复了原形。
小河马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从小,小河马就不喜欢用手做事情,变得又懒又胖。
慢慢地,他的手什么也做不了,连吃饭都要河马妈妈喂。
一天,河马妈妈很晚很晚都没回来。小河马饿得哭了起来,“哇哇哇,哇哇哇……”
青蛙跑来说:“别哭,别哭,我来帮你。”
小河马的吃饭勺子太大了,青蛙拿不动,只好用自己的小勺子喂小河马。
喂了一勺又一勺,青蛙的勺子太小了,小河马急得哇哇叫:“不够,不够,太少,太少。”
一勺一勺又一勺,青蛙累得满头大汗。小河马还是饿得哇哇叫:“我饿呀,我饿呀,快喂呀,快喂呀。”
青蛙急了:“小河马,你的手呢?自己动手吃饭呀!”
小河马一边哭一边说:“我不会拿勺子吃饭。”
青蛙说:“你动手试一试,很快就能学会的。”
小河马试着拿勺子吃饭,一勺一勺又一勺,小河马慢慢学会了自己动手吃饭,再也不会饿得哇哇哭了。
小花猫去看望外婆。
村口大树下躺着一只小黄狗。小花猫踢了他一下,小黄狗“汪汪”地叫着,扑向小花猫。
小花猫吓得掉头就跑,被树根绊了一下,摔了个嘴啃泥。
树上的八哥哈哈大笑。 小花猫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便气呼呼地骂了他一句:“快闭上你的臭嘴!”
八哥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快闭上你的臭嘴!”
小花猫委屈得直抹眼泪:“外婆,小黄狗和八哥都欺负我!”
外婆心疼地说:“我的小乖乖,只怪你太不尊重别人了。如果你对朋友有礼貌,别人也会对你友好的!”
小花猫听了外婆的话,友好地对小黄狗说:“对不起!”
小花猫对八哥说:“朋友,你好!”
八哥也对小花猫说:“朋友,你好!”
小花猫高兴地说:“外婆,我懂了,要想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先对别人好。
草原上,有一只孤独的狼在寻找猎物,不远处有一群羊正在享受青草的美味。狼已经观察了许久,它在寻找最肥最嫩的那只羊。
一只小羊进入了它的视野,小羊的旁边一左一右还有两只羊,小羊一会儿用犄角向左边的羊顶一下,一会儿用犄角向右边的羊顶一下,看得出它们的关系非常亲密。小羊长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它的腰身浑圆,身上的毛又密又厚,这是一只正处在发育期的小母羊。
狼盯着小母羊看了很久,它的四肢累得发麻,于是,狼开始在原地四处走动,但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只小羊。狼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把小羊变成它的盘中餐。狼显得有点焦虑,它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它知道,它只能出击一次,如果失手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狼不敢冒然出击。
正在狼一愁莫展的时候,一个牧羊的小男孩进入了狼的视野。这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柳枝条,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向羊群走去。狼有了主意。只见狼一瘸一拐地向小男孩走去,等到狼快到小男孩跟前时,狼突然栽了一个跟头,它双眼一闭瘫在地上。小男孩惊奇地走上前,俯下身子,他错把狼当成了狗。他用手捅了捅昏厥的狼,可是,狼一点反应也没有。小男孩看到狼躺在太阳底下,怕狼被晒坏了,就脱下上衣盖在狼的身上,他还把头上的草帽拿下来盖在狼的头上。小男孩想,也许狼需要喝点水,于是,他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等到小男孩一走远,狼立刻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它把小男孩的衣服穿在自已的身上,把衣服领子高高地竖起,遮住了鼻子和嘴巴。它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衣服上沾满了青草和泥土。它又把帽子扔在脚下踩,看到帽子变了形后,它把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它把帽沿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它用坚利的爪子刨脚下的土地,不一会儿,土地里露出金灿灿的果子,这种果子叫野茨,吃一个就能让人昏迷两个小时。狼用爪子抓了一把野茨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这时,它看见小男孩用双手捧着水向它走来。它连忙清了一下嗓子,等待小男孩走近。小男孩来到狼躺下的地方却没看见狼,正感到奇怪,狼挺直了身体向小男孩迎过去。小男孩猝不及防,差一点撞到狼,小男孩惊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你,你是谁呀?小男孩问道。我是这片草场的主人呀,狼假装慈祥地说。狼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野茨,说,孩子,这种果子是草原的特产,你尝尝。狼把野茨送到小男孩嘴边,小男孩看着金灿灿的象人参果一样的果子,忍不住吃了—个。刚咽下肚,小男孩就昏迷了过去。狼得意地笑了。
狼装扮成牧羊人向羊群走去,它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小羊跟前,它把小羊旁边的两只羊引开,现在,它和小羊单独在一起了。小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相反,它还用脖子蹭了蹭狼的手臂,狼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友爱了,它一下子被感动了。它本来己经把嘴伸向了小羊的脖子,现在,它打消了这个念头,它想和羊成为朋友。狼等羊吃饱了,就领着羊来到一棵大树下,狼在树洞里做了个窝,窝里很凉爽。狼让羊在窝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狼站在树洞旁站岗。等到羊醒来了,羊咩咩地不停地叫唤,好象是在呼唤亲人,狼拚命地安慰小羊,可是小羊毫不理会,小羊钻出树洞,撒开蹄子就跑,狼连忙追赶,跑着跑着,帽子掉了,跑着跑着衣襟开了,衣服被风刮跑了。狼露出了本来的样子。小羊一回头,它看到了狼,它没命地向前奔跑着,突然,它的脚下被跘了一下,原来它一脚踏在了小男孩的胸口上,一颗果子从小男孩的嘴里飞出来,小男孩醒了过来。
小男孩看到飞奔而过的小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正要迈开腿去追赶奔跑的小羊,狼也冲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把拽住狼的尾巴,狼带着小男孩向前飞奔。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小羊。小男孩把小羊搂在怀里,小羊安静了下来。看到小男孩和小羊甜蜜地拥抱在一起,狼默默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远了,直到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见那只狼,也再没有听到狼吃羊的故事。草原上的人们都说,那是只头狼,它回到了大山深处的森林里。
过春节了,猪小胖得到了很多长辈给的压岁钱。妈妈对猪小胖说:“这次的压岁钱供你自己支配!”听了这个消息猪小胖跳了起来,直呼:“万岁!万岁!”说完就一阵风的向外面跑去,妈妈在后面说:“希望你能用这些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猪小胖一个字也没有往心理去就跑了。
猪小胖去了游乐园,游乐园里每一个项目他都玩了一遍,回来时鼓鼓的钱包已经瘪下去了一半。接着他有去了超市,可乐、蛋卷、薯条等什么好吃的都有。当他准备回家的时候,看看自己的钱包里只剩下10块钱啦,小猪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够再化这10块钱了,快到车站的时候,听见了兔子大婶在叫:“套圈拉,一毛钱套一个”,小猪听了又动心了,心想:真便宜,一个才1毛,我套10个才1块钱呢,如果套中了还能够挣奖品呢。可是最后猪小胖一个圈也没有套着,兔大婶说:“别着急,一回生,二回熟,在买几个就一定能够套中的。”就这样猪小胖把自己剩下当块钱都花光了,即使这样他一个也没有套中,小猪失望极了。
到车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1块钱都没有了,离家真的很远,连打电话的钱也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呢?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好自己走回家了,也算是没有听妈妈的话乱花钱的一个惩罚。
回到家里,猪小胖没有等妈妈问,就主动向妈妈承认了错误。妈妈听了并没有批评他反而说:“你知道你今天的钱花的没有意义,这也是你的进步。假如还有这么多钱你会怎么花?”猪小胖说:“只玩游乐园里自己最喜欢的项目,买自己最喜欢的零食。要管住自己不乱花钱”猪小胖的妈妈听了它的话点了点头。
男孩杰克病了,这个病很奇怪。他想起新开张的“颠倒医院”,混身就觉得不舒服。不想呢,哪儿都感觉好好的。他早听说这个颠倒医院了,他想去看看但又不能去。一是医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再好的医院也不是孩子们玩游戏和参观的好地方。二是他没有病,没有病去医院那叫神经病。所以,他一直没去那家医院。
有一天,他感觉很不舒服。一会儿想呕吐,一会儿咳嗽不止,这样他就去颠倒医院去了。他进了医院,想找挂号室,可是人家说,我们这儿是看完病才挂号的。杰克路过一个个医生的办公室,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哇,每一个办公室里都是女医生。杰克走进内科室时,发现女医生的手上穿着一对袜子,脚上戴着一双手套,头顶上蒙着一个大口罩。
杰克说:“医生,我有点不舒服。”
女医生说:“叫我护士,我们这儿全是护士看病,医生照顾病人。你这样叫我,等于是犯了常识性的错误。好了,把脚伸出来。”
杰克伸出脚,女护士在他的脚脖子那儿号了号脉。
杰克说:“护士,你号错地方了。”
护士说:“没错,我们是颠倒医院。这是我们看病的方式。”
杰克不敢吭气了,他知道这是颠倒医院,不过这也太离奇了吧。护士取出一支温度计,夹在杰克的腿弯那儿。过了一会儿,护士取出来看了看说:“63度,正常!”
杰克吓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护士,我都快烧死了,怎么还正常啊?”
护士说:“你又忘了,我们这是颠倒医院。”
颠倒医院,颠倒医院,一切都是颠倒的。这一下,杰克牢牢地记住了。接下来,护士让杰克躺在床上,要给他来个全面检查。杰克看来看去找不到可以躺在上面的床。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张竖起来的床,好像准备抬走似的。
护士用戴着手套的脚趾头指了指那张竖起来的床,杰克明白了。杰克赶紧站过去,脊背贴在竖起来的床上。护士拿着一根痒痒挠,一会儿在这儿挠挠,一会儿在那儿挠挠,还问杰克这儿感觉怎么样,那儿感觉怎么样,杰克的回答始终只有一句话:“感觉好极了!”
护士皱着眉头说:“你病得不轻。好啦,我得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该给你开药了!你这会儿最想得到什么,你最不想得到什么,你最喜欢什么,你最不喜欢什么。”
杰克本想老老实实回答,可是他突然想起了这是一个颠倒医院,所以他的回答也应该是颠倒的。杰克说:“我这会儿最想得到护士的哭相,我这会儿最不想得到一听可口可乐;我最喜欢火车在天上跑,飞机在地上飞;我最不喜欢面包,尤其是加了奶油的。”
护士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就像杰克的姐姐一样甜,一样美。护士开好处方后,杰克说:“我不去拿药。我不和你告别。我讨厌你!”哈哈哈,护士又开心地笑了。
杰克离开护士的办公室以后,发现这儿看病的人真多!不过,全是孩子,没有一个大人。他们大声喧哗,唱歌,没有一个人管。门口的保安,抱着一把吉他,也在那儿唱歌。
杰克在挂号室那儿,放着许多白纸。就像在银行里填单子一样,你写上自己的名字,再设一个密码就行了。杰克填好密码“J•K16”之后,便问身边一个男孩:“挂号费多少钱?”
那个男孩说:“嘘,别提挂号费,这儿是不收钱的。如果你的声音被录下来的话,以后你就不能再在这儿看病了。”
杰克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保安拦住了。保安收起了吉他,也收起了笑容。保安严肃而又威严地说:“请把你的药拿出来,我要检查!”杰克说:“我没买药,这些药我家里有!”保安说:“不行,不买药不能出这个大门。药就是通向证!”保安还告诉他,如果不买药的话,就有被扣留的危险。杰克吓坏了。他不过是到这里看看,哪儿有钱买药啊。真倒霉!
杰克无精打采地来到药房,递上了处方单。只见窗口那儿自动推出一个小货架,上面摆着许多不同品牌的面包和可口可乐。货架上有一张纸,纸上写着:请自己选择药物。口服液,一日三次,一次服5毫升。食用药品,每次20克,一日三次。本药品无副作用。杰克取了一大桶可口可乐,又拿了几块面包。突然。货架收回去了。随后,窗口又推出一张标语:不谢谢你!欢迎你不要再来!不再见!砰,窗口关上了。啊,这药不收钱?这一次,杰克向保安亮出药物时,保安为他放行了。
这就是颠倒医院。有些大人病了,想来这儿看病,但又不好意思。因为,颠倒医院规定,凡是大人看病者,必须有孩子陪同。否则,本院一律拒绝!非常有意思的是,那一次我我偷偷去了颠倒医院,也经历了一次杰克那样的奇遇。也许你会问,你是一个大人,有没有小孩的陪同,你怎么可能去哪儿看病呢?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变作了一个小孩的缘故。
草地上,一棵草上,停着一只金龟子。它只有五只脚。有一次它被一个孩子捉住,使劲挣扎,幸运地逃脱了,但丢了一只脚。
它静静地趴着,在休息。刚才和它的同伴从很远的地方飞到这里,很累了。
一会儿,另一只金龟子飞过来,停在了这只金龟子身边。哦,刚飞过来的这只金龟子是健康的,有六只脚。我们就分别叫它们“五脚”和“六脚”吧。
六脚的头对着五脚的头,它们在说什么吗?一会儿,它们飞起来,六脚在前,五脚在后,它们飞过草地,飞过一个池塘,落在了一丛野草莓上。
它们欢快地吃着甜甜的野草莓。
突然,两只手捂下来,一下把它们抓在了两只手掌里。一个孩子对着他的伙伴叫起来:“我捉到了两只金龟子!”
两只金龟子,被孩子带回家,装进了一个玻璃瓶里。
两只金龟子,紧紧地抱在一起。它们是在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吗?
一会儿,两只金龟子飞起来,在瓶里左冲右突,寻找出口。
飞累了,它们停下来,落在瓶底。
一会儿,它们又飞起来……
可是,瓶子盖着盖子,盖子上只有几个针孔大的气孔,如何能飞得出?两只金龟子飞了一个上午,最后仍只能卧在瓶底。
这时,孩子发现了其中的五脚:“这只金龟子怎么只有五只脚?快死了吧?不要它。”
孩子打开盖子,把一根小棒伸进瓶子,探向五脚。五脚抓住小棒,随小棒一起出了瓶子。
一出瓶子,五脚就飞起来,从窗口飞了出去。
可是,一会儿,五脚又飞了回来。它飞到桌子上,绕着瓶子飞着。“怎么又飞回来了?”孩子不解。
飞了一会儿,五脚停下来,趴在桌子上,隔着玻璃,看着瓶里的六脚。
天暗下来了。五脚仍没有飞走,仍隔着层玻璃守着六脚。
孩子明白了。
孩子打开瓶盖,倒出了里面的六脚。
两只金龟子向窗口飞去……
远处茂密的芦苇旁,鸭妈妈正在高兴的等待着鸭宝宝们的到来,蛋壳一点点裂开了,一只小鸭子钻了出来,鸭妈妈兴奋地抱起第一个小鸭子亲了亲,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当数到第四只的时候……咦?鸭妈妈觉得不对啊!
少了一个鸭宝宝,第四只鸭宝宝不见了,鸭妈妈领着刚出生的鸭宝宝们到处寻找,突然,鸭妈妈看见鸡妈妈在远处,而鸡妈妈手里正捧着自己的鸭宝宝,鸭妈妈赶忙走过去,把鸭宝宝抢过来,并指责鸡妈妈偷自己的宝宝。
鸡妈妈伤心的哭了起来,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孩子被黄鼠狼吃掉了,我很想念它们,所以才会偷你的宝宝。”
鸭妈妈看到鸡妈妈这么可怜,于是上前安慰说:“没关系,你不要伤心了,我们可以一起带宝宝。”
鸡妈妈擦干眼泪说:“真的么?”
鸭妈妈说:“当然是真的。”
小鸭子们也非常喜欢鸡妈妈,就这样,小鸭子们在鸭妈妈和鸡妈妈们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
小猪胖胖长得真可爱:圆圆的大耳朵,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肥肥的鼻子上是又大又圆的鼻孔,胖嘟嘟的身体下面是又短又粗的腿,人见人爱。可是胖胖有个坏毛病就是太喜欢吃糖了,而且还经常偷吃。妈妈为他伤透了脑筋。
每天早上,小猪胖胖吃过早饭便抓起一把糖,边吃边向学校走去。到了教室,老师已经上课了。胖胖急忙拿出书,跟同学们一起朗读起来。可他心里还惦记着口袋里的糖。老师喊他回答问题:“胖胖,什么东西最有营养?”胖胖居然答道:“糖——!”同学们哄堂大笑。胖胖感到很奇怪,又大声地喊道:“糖最好吃!”老师很生气,就让胖胖站着听课。
终于到了放学,胖胖急匆匆地回到家,一进门又抓了一把糖吃起来。妈妈说:“少吃点糖,吃多了对牙不好。”胖胖说:“知道了!”妈妈放心地走了。胖胖想:我的牙好好的,多吃一点也没事。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到了晚上,胖胖又偷偷吃起了糖。突然,胖胖的牙齿剧烈地疼了起来。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妈妈听到声音急忙跑进来,把胖胖带到医院。猪医生检查完对胖胖说:“已经有俩颗蛀牙,得拔掉才行。”胖胖一听,害得赶紧躲到妈妈身后说道“我怕疼!我拍疼!”“都怪你平时吃那么多糖,叫你少吃又不听”妈妈生气地说。猪医生说:“上点麻药就不疼了。”医生把胖胖的虫牙拔掉了。
胖胖从那次拔牙以后,再也不吃糖了,甚至对糖还有点害怕呢!
森林大王老虎选出了两个森林之最,一个是长颈鹿,它被誉为高个子。而被誉为矮个子的是森林里最小的蚂蚁。
长颈鹿听说她和一只蚂蚁并名,有些不高兴。它使劲的低着头,去瞧蚂蚁,可它瞧了半天,脖子都累疼了也没看到蚂蚁。
它不由得轻蔑地一笑道:“真不愧是矮个子,矮的都瞧不见。哼!那么小有什么用,还敢和我并名?真是不自量力。”
长颈鹿刚说完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清脆声音:“高个子你在找我吗?”
“谁?是谁在说话。”长颈鹿惊恐的喊道。
一只小蚂蚁往长颈鹿的耳眼里爬了爬,然后大声说:“我是小蚂蚁,你不是在找我吗?”
长颈鹿左摇右晃,见前后左右都没小蚂蚁。大声的说:“你……你是小蚂蚁?你在哪里,为什么我只能听见你说话,去看不见你的身体。”
小蚂蚁说:“我因为我很小的缘故吧!呵呵你的耳朵里可真好玩。”
长颈鹿一听可吓坏了,急巴巴地说:“哎呦!你快出了,痒死了。”
小蚂蚁没动接着说:“我太小,爬出你的耳朵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长颈鹿见它不但不走还在里面随意走动又急又怒,用哀求的语气说:“求求你快出来吧!我快要痒死。”
小蚂蚁嘻嘻笑着说:“好吧!反正我就是想要证明,不管我多矮,征服你这种大型动物一点也不费力对不对?”
长颈鹿点头如捣蒜,红着脸羞愧不已。
池塘是一本很厚很厚的书。
小青蛙坐在一片荷叶上,头仰得高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青蛙知道,好多好多人在听她读书哩。
池塘周围静悄悄的,连爱咳嗽的小蟋蚌,也拿了一块药手帕,捂在嘴唇上,小青蛙读书的声音,比唱歌还要好听呢。
“呱呱呱。”
小青蛙清开了嗓子。小青蛙清嗓子的时候,就是在提醒大家,请注意,我马上要读书了。
“童年,童年,童年。”小青蛙把标题读了三遍,好让大家听得清楚些。
“呱呱呱,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大家开始鼓掌。掌声中,小青蛙摇头晃脑,好不得意,读得更响了。
“呱呱呱,还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真了不起,这么厚的一本书,小青蛙十分钟就读完了。读完后,小青蛙还要背诵一遍呢,喷喷,真是个勤奋的孩子。
听到人们的赞扬,小青蛙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小青蛙还有点不满足呢。月亮姑姑不在,若是她能听到这些夸奖小青蛙的话,那才叫十全十美哩。
月亮姑姑是青蛙的老师。
小青蛙读得有点口渴了,她捧起绿色的小荷碗,咕咚咕咚把水珠全喝光了。小青蛙把功课温习了好多遍,等着月亮姑姑来。今晚,小青蛙要参加升级考试。
“小青蛙,功课复习好了吗?”
小青蛙回头一看,月亮姑姑笑眯咪站在她的身后。小青蛙赶忙向老师敬了个礼,然后拍拍胸脯说:“月亮姑姑,我全准备好了。”
月亮姑姑慢慢打开了卷子。池塘的水面上银光闪闪,卷子盖住了整个池塘。只见试卷的顶端写着:小青蛙试卷。试题:请给《童年》一文加上标点符号。
小青蛙一下傻了眼。月亮姑姑曾讲过,要考朗读和背诵的,没想到改了试题。小青娃望着自己天天读天天背的<童年>,望着试卷上密密麻麻没有标点的句子,本来饲背如流的<童年>,现在一句也记不起来了,小青蛙的额头上在冒汗。
小青蛙抬头望着月亮姑姑,结结巴巴地说:“老师,你没说要考加标点符号呀。”
月亮姑姑笑着说:“是的,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星星,蝌蚪,来,你们帮小青蛙答一下这道题。”星星和蝌蚪是小青蛙的同班同学。
蝌蚪飞快地标着豆号,星星流利地标着句号,不一会儿,试题全部答完了。
月亮姑姑对小青蛙说:“你很踏实,勤奋,天天读,天天背,但学得太死,没有去用脑子多想一想。”
小青蛙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考试成绩太差,小青蛙留了一级。
以后,小青蛙读书的时候,呱呱读一会儿,就静静地想一会儿。嘿,小青蛙进步很快,虽然她留了一级,现在她又跳了一级,仍然和星星、蝌蚪在一个班里。
你昕,小青蛙又在读书了。
“呱呱,呱呱呱……”
下午放学,蓝克和同学莫森顺着长江路往家走。莫森拽拽蓝克胳膊说:“哎!上电子游戏厅打游戏机去,怎么样?”蓝克眨眨小眯缝眼说,“学校今天宣布什么了?忘了?”莫森嘿嘿笑了笑,说:“从今以后禁止我们进电子游戏厅呗!不过,咱们玩玩,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想得倒美。你看,”蓝克冲电子游戏厅里一指,说:“禁止中小学生入内。牌子挂上了,还要飞蛾扑火吗?”“这……”莫森没词儿了。这时,一个看上去40多岁样子的妇女领着一个小男孩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
蓝克觉得那个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心头不觉一动:“咦?这男孩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啊!”他心里暗说着,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莫森赶上来悄悄问:“蓝克,有情况?”
“嘘——别出声。”蓝克冲莫森挤挤眼。
他们跟在那个中年妇女身后一直来到“华日商场”,在一旁偷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中年妇女穿着米色西装,头发烫得很容易让人想起木匠刨下的一堆乱刨花,她在儿童玩具柜台前正在给男孩买玩具。男孩看上去大约有三四岁,穿白色童装,上衣的口袋上还绣了两个红色的“Hu”字母,看上去很显眼。“刨花头”狠狠瞪了男孩一眼:“那要啥?”男孩看着“刨花头”凶狠的目光,吓得身子往柜台上靠,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蓝克听不清。
“刨花头”再选了支玩具冲锋枪递给男孩说:“乖乖,听话,喜欢这个吗?”
男孩接过玩具枪,一勾,竟“哒哒哒”响起来,喷出了火星,立时高兴了,说:“喜欢!”
“刨花头”又选了个孙悟空面具,戴到男孩脸上,说:“乖乖,戴上它就更好玩啦!”
“不好玩!”男孩要把面具摘下来,被“刨花头”给死死摁住了。她说:“不戴就不给你枪!”男孩只好把摘面具的手放下来说:“我戴。”就勾着玩具枪,嘴里学着枪响的声音,朝商场外跑去了。“刨花头”赶忙追过去,厉声说:“不许乱跑!”
蓝克不敢怠慢,紧随过去。莫森跟在他身后,问:“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呀!”
“一会儿你就能看出来了。”蓝克眼珠一转,从衣兜掏出一个手指大的变形金刚,紧走几步赶上去,把变形金刚举在“刨花头”眼前说:“这个是小弟弟掉的吗?”
“刨花头”愣了下,但马上说:“不是!乖乖,我们走!”
蓝克用变形金刚逗着男孩说,“告诉小哥哥你叫什么,我就给你这个……”
“我叫小虎……”男孩还没说完,“刨花头”就一把将男孩抱起来,快步朝火车站走去。
蓝克没再追,扭过头来问莫森:“还没看出什么?”
莫森摇摇头,说:“没有。”
“真笨!”蓝克点了下莫森的脑瓜门儿说:“你快到站前派出所,就说我正在跟踪一个拐骗儿童的犯罪分子。快去!”
莫森站在那儿没动,说:“别逗了,你说那个一头刨花的女人拐骗了小男孩?尽逗!”
蓝克虎下脸来,郑重地说:“莫森,这是真的。我一时和你说不明白,你快去叫警察到火车站来就是了。”
莫森还是面带疑惑地向站前派出所走去,蓝克则迅速向火车站追去。
火车站候车室外面的台阶上蹲着个老头,身穿笔挺的银白色西装,戴着不是“金利来”也是“银利来”的领带,身旁放着一只漂亮的密码箱,嘴里叼着香烟,眼睛却向四处扫射。
“刨花头”领着男孩来到台阶前,看了看老头,头往左侧一歪,头里走了。老头拎起密码箱,随后跟了上去。他们钻进了站前一个电视录像厅。
蓝克追到电视录像厅门口,把门儿的不让他进,咋的?没票。他赶忙买了张票,塞到把门人手里钻进录像厅,可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最起码得三五分钟才能适应过来……不行!我得到外面守着。”蓝克返身出了录像厅,守在门口。
这时,三位警察跟莫森来了,问:“你说有人拐骗儿童?”
蓝克指指录像厅,说:“在里头呐!”
不大会儿,“刨花头”先钻出来。蓝克说:“就是她!”一个警察上前拦住“刨花头”,说:“这位女士,请合作一下。”
正在说话间,那个老头抱着男孩出来了。蓝克一指:“拐骗的就是这个男孩,抓住他!”
老头一听,放下男孩想逃,被警察一个扫趟脚,给绊了个狗吃屎。“喀嚓”一下,手铐上了。
经审问,“刨花头”是个专干拐卖儿童的“狼外婆”。今天,她在“小太阳幼儿园”门前骗来了这个叫“小虎”的三岁半男孩,以2000元的价格卖给了这个老头,老头还要转手高价卖到别的地方去。刚才,他们就是在录像厅里进行了这场交易。一个“狼外公”,一个“狼外婆”就这么被抓获了。
莫森还是不明白,蓝克是怎么识破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的呢?
蓝克用手指点点莫森的脑门儿,说:“睡觉前好好想想,想不出来的话,明天上学校我再说给你听……”
小鹿良子的家随开拓团来到中国东北,开垦中国黑黝黝的土地种水稻。开拓团驻地的前面是个平平坦坦的山坡,山坡上长着又细又软的羊胡子草。羊胡子草很滑,小鹿走到山坡顶上,坐在羊胡子草上往下一滑,就哧溜地滑到山坡下。哇!好一个大滑梯,真好玩!
可是,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啊?!她朝四处望望,只有风声在她耳边跑来跑去,根本不理她。哎!那儿不是有个中国男孩吗?“哎!——”小鹿朝中国男孩挥动手绢,尖着嗓子喊。
男孩迟疑了一下,还是跑过来。到她跟前,瞪着黑炭似的眼珠儿炯炯地看着小鹿。小鹿不知说些什么好,也炯炯地看着他。
“你是开拓团的小鼻子……”好半晌,男孩终于开了口。
小鹿自小跟翻译学中国话,男孩的话她听得懂,就奇怪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用中国话说:“我,我的鼻子并不小呀!”
男孩哈哈笑了起来,说:“咦?你也会讲中国话?大人们管你们日本人叫小鼻子,哈哈!小鼻子!”
“你、你、你……真坏哟!”小鹿举起拳头上前要打男孩,男孩转身就往山坡上跑,小鹿随后就追。男孩跑到山坡顶上,见女孩追了上来,屁股往羊胡子草上一坐,哧溜滑下了山坡。小鹿也不示弱,也往羊胡子草上一坐,滑到山坡下。
“嘻嘻嘻!追上你啦!”小鹿抓住男孩的破烂衣服,高兴地笑起来。
男孩也笑,可笑着笑着冷丁止住了,说:“你们日本兵坏,坏得脑瓜顶冒水,脚底下淌脓!”
“为啥?为啥?不许你瞎说!”小鹿撅起小嘴儿扭过身子生气了。
“你才瞎说!你看——”男孩往山坡上一指,“看见了吗?他们用铁刺滚儿把我们中国的地方圈起来,不让我们中国人进,多霸道!妈的,比胡子(土匪)还霸道!”
小鹿往远处望望,看见了插着太阳旗高高耸立的炮楼,心头不由一噤。她扭过头来,咬着嘴唇,冲男孩说:“你来玩,我让你进,让你来打滑梯玩!”
男孩撇撇嘴,说:“啥打滑梯呀!那叫打滑哧溜。以前你们日本兵没圈这地方,我们一大帮小嘎儿经常来打滑哧溜玩呐!”他冲远处的炮楼望望,“我爹叫我别到那地方去玩。我爹说你们日本兵见我们走进铁刺滚儿圈里就开枪。”
“不会的,不会的……”小鹿声音低了下去,最后说,“你来玩,他们不会开枪的。我保证!”小鹿伸出小拇指头,认真地看着男孩。男孩也缓缓伸出小拇指头,勾住她的指头,两人郑重地拉了拉。男孩见女孩嘴角动了动,也就点了点头。
“嗨!嗨!打滑哧溜玩喽!”男孩挥动着胳膊跑上山顶。
“打滑哧溜玩喽!”小鹿跟着跑上去。
“你没有我滑得快!”男孩往羊胡子草上一坐,滑下山坡。
“我追上来啦!”小鹿也往羊胡子草上一坐,滑到半山坡身子一扭,直滚下去。
“哈哈哈!”男孩笑得前仰后合。
“嘻嘻嘻!”小鹿笑得合不拢嘴。
一连几天,小鹿和男孩都在山坡上打滑哧溜玩,山坡上回荡着他们的笑声,真开心呐!
这天,天空晴朗得瓦蓝瓦蓝,白叫天雀悬在半空啁啁啾啾地鸣叫着。小鹿和男孩手拉着手,欢笑着刚刚跑到山坡顶上,突然,“砰”地一枪打来,男孩身边的羊胡子草被击起一团碎沫。
“你骗人!小鼻子,你坏!”男孩一愣,说着起身就要跑。小鹿抓住男孩的手臂,说:“不,不!我会阻止他们开枪的。肯定会的!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玩!”
小鹿护住男孩,说:“我站在你身子前边,他们不会再开……”
砰——
小鹿还没说完,身子一噤,鲜红的血从胸脯溅出来,把她雪白的裙子染成无数朵美丽的樱花……
他紧紧抱住她,用手慌乱地捂她的伤口,紧张地叫着:“你骗我,也骗你自己……”
砰——
男孩身子晃了晃,牵着女孩的手,一起慢慢倒下了,又细又软又光滑的羊胡子草托着他们,缓缓向山坡下滑去。
枪声在空旷的原野里回荡着,回荡着……
柔软的羊胡子草在风中颤抖着,颤抖着……
小狗京巴、丽娜和萨比三个小淘气包一道跟随开出租车的主人阿六去机场接客。出租车开得好快,一下子爬上了机场外候机的平台。三个淘气包扒着栏杆一看,啊,一架架燕子般的飞机张开翅膀停落在机坪上,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银辉。瞧,有一架飞机正从高空俯冲下来,缓缓地滑向跑道,尖厉的呼啸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真是大开了眼界。京巴、丽娜和萨比开心得跳起来,主人阿六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又从平台上开了下来。蓦然,京巴、丽娜和萨比发现机场的另一侧开挖了许多方形的水塘,一块块连成一片,池塘里清水涟涟,碧波荡漾,倒映出蓝天白云,池塘边还有水草,几只叫不响名儿的水鸟正在水草丛中嬉戏。咦,三个淘气包很奇怪,飞机场边要这大片水塘干什么?它们去问主人,阿六并没有马上回答,却反问道:“你们先猜猜看,好不好?”
京巴想也没想就说:“咳,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用来养鱼喽!鱼养大了,做成鲜美的鱼罐头好给飞机上的乘客用餐啊!”
丽娜马上接话道:“不,那是给飞机洗澡用的,飞机在天上飞,身上落满了灰尘,总得要用清水给它们擦擦身子嘛!”
萨比连连摇手:“不对,不对,要我说,那是为了灭火准备的,倘若飞机出事着了火,或者机场发生了火灾,好用池塘里的水来浇灭啊!”三个淘气包说完,一齐转过脸去,问阿六:“主人,你来评评看,我们谁说得对?”
阿六笑了:“你们三个都错了。那些池塘是飞机场的叔叔专为鸟儿们挖的。你们想啊,飞机在天上飞,鸟儿也在天上飞,万一撞到了飞机上,飞机飞得那么快,还不等于撞上一颗炸弹么?会出大乱子的。世界上鸟儿撞上飞机酿成空难的,已经不止一次了,科学家早就对这事提出过警告,所以机场上的管理员叔叔为了把天上的鸣儿吸引过来,就挖了那么多池塘,四周栽上水草,鸟儿见了就会飞过来,事故就可避免啦!”哦,原来是这样。京巴、丽娜和萨比一起惊叫起来,今天跟着主人逛机场,不但开了眼界,还学得了知识,真是不虚此行呀!
黑黑是谁?黑黑是一只小蚂蚁。他呀,有个毛病,爱说谎。
有一天,黑黑躺在一片小树叶上,睡着了。一阵风吹来,小树叶飘呀,飘呀,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黑黑醒来一看:“咦,我在哪儿呀?这地方我可没来过,这是什么地方呀?”他东溜溜,西转转,碰见了一只小蚂蚁,就问他:“喂,喂,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那只小蚂蚁说:“这儿是诚实国。”他看黑黑呆头呆脑的,又说:“诚实,你懂吗?诚实就是说老实话。我们这地方,大家都很诚实,所以叫做诚实国。”
这回,黑黑听明白了。
那只小蚂蚁又说:“你一定是从别的国家来的,欢迎,欢迎!我的名字叫小义,咱们做个朋友吧!”
黑黑听了很高兴,说;“我叫黑黑,今天刚到了你们这儿。咱们做个好朋友吧!”
他们俩手拉手,又说又笑,亲热极了。黑黑问小义:“你们诚实国,真的谁都诚实吗?”
小义说:“当然啦,谁都诚实,不说一句谎话。我听爷爷说,从前有过一只蚂蚁不诚实,说了谎,真可怕,他一下变成一个怪东西了。”
黑黑听小义这么一说,心里害怕起来,要是自己变成个怪东西,那可怎么办呀?偏偏这时候,小义问他这么句话:“黑黑,你诚实吗?你说过谎吗?”
“我,我……”黑黑心里发了慌,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谎。”
黑黑不是老爱说谎吗?他怎么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谎呢?嘿,他又在说谎了。他刚把话说出口,屁股上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尾巴来了。蚂蚁是没有尾巴的,现在黑黑长出一条尾巴来,多难看!黑黑赶快把尾巴夹起来,怕让小义看见,可是小义已经看见了。
小义觉得很奇怪:“怎么了,黑黑,你怎么长出一条尾巴来了?”
“不,不,不是长出来的,我们那儿的蚂蚁,跟你们不一样,本来就有的。”黑黑又说谎了,那条尾巴变得更长了。
小义说:“你们那儿的蚂蚁也真怪,大家都长尾巴,是吗?”
“是的,是的,我们那儿,大家都长尾巴,我爸爸长尾巴,我妈妈也长尾巴……”黑黑还在说谎呢,可是话还没说完,那条尾巴变得更长了。黑黑拖着那么长的一条尾巴,可真的变成个怪东西了。
小义这下可明白了:“黑黑,你在说谎,你在说谎!我不能跟你做朋友,在我们诚实国,谁也不会跟你做朋友。”
小义很生气,不理黑黑,转过身子,自己走了。黑黑又伤心,又难过,又着急,追上去一把抓住小义,对他说:“小义,小义,你别走。我变成个怪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呀?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我可想不出办法来。谁叫你不诚实,说谎。”
“以后,我不说谎了。”
也真奇怪,黑黑这么一说,他那条长尾巴就短了一点儿了。
“我爸爸没长尾巴,我妈妈也没长尾巴。”黑黑这么一说,那条尾巴又短了一点儿。
“以前,我老爱说谎,以后,我再也不说谎了。”黑黑说完这句话,那条尾巴不见了。
真的,黑黑以后再不说谎了,小义跟他做了好朋友,现在还住在诚实国。
小巫婆的脑袋小小的,却喜欢戴一顶奇大无比的帽子。她走到哪里,帽子就戴到哪里。如果小巫婆来了,你只能看见细细的脖子上挑一顶高高的帽子,头呢?头是瞧不见的,藏在大帽子里面。没准你会吓得惊叫起来:“啊呀,鬼!”小巫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喜欢恶作剧的小巫婆粗心得很,她总也记不住刚才做了什么事,只要那条剩有几根枝桠的破扫帚握在手里,她便忘了身上还有哪些宝贝。巫婆身上的东西可不一般,样样都有点魔力的。
在天上狂飞了一阵,小巫婆嗓子眼儿千千的,她手腕一抖,按下扫帚头,落到清亮亮的小河旁。呵,河水真甜呢。小巫婆真是渴坏了,她心急火燎地想一口气喝许多水,可嘴巴窝在大帽子里边,喝一口水,推一下帽子,喝一口水,推一下帽子,多烦呐。小巫婆抬高手掀掉大帽子,“喇——”把它甩到岸边的草地上。咕嘟嘟,咕嘟嘟,小巫婆喝饱了水,抹嘴唇,心满意足地揪过破扫帚,抬头挺胸,双脚点地,“腾”地一下,飞走啦。
正在草根上蹭痒的大帽子还没来得及“哎”一声,小巫婆已经成了空中的一个小蝌蚪,再一眨眼,小蝌蚪也不见了。
只有河水在哗哗地唱歌,碧绿的小草在风中跳舞。
大帽子叹了口气。粗心的小巫婆,这是你第八百八十八次丢掉大帽子了。
“嘎嘎嘎,鸡妈妈,你也要去镇上吗?”
“是的,我为宝宝买一条连衣裙。”“嘎嘎,连衣裙呀,很漂亮的。我要买一辆玩具车,小鸭吵了很久了。”鸭妈妈和鸡妈妈边走边聊,来到小河岸边,咦,那座独木桥呢?
“独木桥被前几天的洪水冲走了。”山羊爸爸也要到镇上去,他在河边踱来踱去,显得很着急。
“我能游过去,”鸭妈妈说,“可你们不能。”
三个人望着河水,怎么办呢?
大帽子想,我是小巫婆的大帽子,我是有法力的,过河,这有何难?他冲着急得团团转的鸭妈妈、鸡妈妈和山羊爸爸大喊一声:“来坐船吧。”
一只真正的船,两头尖尖、肚儿圆圆的船,还带着橹,停泊在河边。鸭妈妈滚上船,鸡妈妈飞上船,山羊爸爸跳上船,船儿晃晃悠悠过河了。
过了河,船儿摇摆身子,船不见了,又变成了小巫婆的大帽子。
“大帽子,跟我们到镇上去吧。”
“不,我要去找小巫婆,这个粗心的,她不能再丢下我了。”就这样,大帽子在风中打着滚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个像天一样的大房子,说它像天,因为它的颜色是一种淡淡的蓝。这是干什么的呢?大帽子攀上去往里瞅,呵,五彩缤纷,花团锦簇,一群群小蜜蜂嗡嗡嗡飞来飞去。原来这是花博士的花房。花博士是个小姑娘,圆圆脸,弯弯眉。她精心培育了各种奇花异草,一年四季花常开,草不败,她的鲜花用飞机运往世界各地,装点着繁华的城市和美丽的乡村。
可现在花博士犯愁了。现有的飞机不够多,飞机的航速只有每小时800公里,水灵灵的鲜花运不出去,或者运到目的地就不艳丽了,要知道现在的人一秒钟没有鲜花陪伴就觉得生活少了情趣,鲜花,鲜花,怎么运出去?
大帽子的心“咚咚咚”地跳快了,变一架比任何飞机都大都飞得快的飞机,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可他从来没变过,他能吗?
我有法力,我要试试。大帽子拼命想着“飞机,飞机”,冒出一头热汗,他大吼一声,“轰”,一架又大又漂亮的飞机果真停在了花房前面,只是机身在轻轻抖动,那是大帽子高兴地笑哩。
花博士惊喜不已,伸手抚摸飞机,大帽子冲她嚷道:“还等什么,快装花!”大帽子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在空中穿云破雾,超过一架又一架在他看来像玩具的飞机。有时,他故意在超机时摆动一下机翼,立刻吓得那些小飞机哆嗦起来。
住在南极的企鹅们给花博士发来个“伊妹儿”:花博士,我们的世界没有鲜花,您不能忘了这个地球上特别的地方。给我们送鲜花来,让我们闻到花的香味。
“大帽子,你能去吗?”花博士是去不了的,她想给企鹅发一张照片,可企鹅不答应,说还是要看真的花。
大帽子说:“哦,我想我不能。南极太冷了,再说我去了也不能让花在冰天雪地里保持灿烂。”
花博士想啊想,脑袋都想疼了,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她对大帽子说:“大帽子,你变成透明的火箭吧,火箭的速度快,内部保暖。你想想看,一个装满鲜花的透明的巨大火箭直立在南极,哇,像一座鲜花宝塔矗立在白茫茫的世界。”
大帽子说:“想得很美,可我行吗?要变你变好了。”花博士不高兴了:“还说有法力,有多大的法力呀,变不出,变不出就是没法力。”
“谁说我没法力,我就是有法力,”大帽子可以自己说自己不行,可不允许别人说自己不,’行,“我就变一个给你看看。”大帽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叫着“火箭,火箭,火箭——”大帽子扭呀扭,费尽力气地扭。
火箭出现了吗?
是的,火箭出现了!
花博士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而大帽子流的泪水你看不见,他的头在云层里呢。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只要你想做,全心全意地去做,你就能创造奇迹。大帽子在云雾中对一切充满了信心。大帽子越来越喜欢变来变去,每变一次他就增加一份快乐。他为怕太阳的小狗宝贝变太阳伞,为走夜路的小朋友变路灯,为雨中塌了房子的小猪变砖房……他想,火箭都变过了,这还不容易吗?
他要找到小巫婆,把他快乐的故事讲给她听。
一阵大风平地而起,把大帽子旋到了空中,大帽子正惊魂未定,忽然一只熟悉的手把他紧紧扣住,“这么大风,真是个糟糕的坏天气!”大帽子笑出声来:“粗心的小巫婆,快回我们的草房吧,要下雨了。”
大帽子给小巫婆讲他的故事了吗?当然,他已经被丢过八百八十八次,已经讲过八百八十八个故事,这是第八百八十九个故事了。
放学了,小刺猬兄弟俩一块回家,他们在公共汽车站等车。一会儿,来了一辆车。车上乘客很多,小刺猬弟弟急着往车上挤。突然,站在小刺猬弟弟背后的小熊、小兔、小猴,他们大叫:“啊—!好疼,小刺猬,你刺到我们了!”还未上车的小刺猬哥哥一边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一边把小刺猬弟弟拉下车。从车上回到车站后,小刺猬哥哥对小刺猬弟弟说:“下次,你别再那么急了,你看,把别人都扎疼了。”小刺猬弟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他又把这事儿忘到天边去了。
没过多久,车来了,小刺猬弟弟又要往车上挤了。小刺猬哥哥再次把他拉了下来。小刺猬弟弟疑惑不解地问:“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拉下来?”“刚说过的话你忘了吗?”哥哥说。小刺猬弟弟这才想起哥哥刚才的话。小刺猬哥哥想:再这么下去,我们永远不能上车。正在他冥思苦想时,看见了一个苹果促销摊。于是,小刺猬哥哥想了一个妙计。买了一大堆苹果,又让小刺猬弟弟和自己在上面打滚,让苹果穿在刺上,这样就不会扎别人了。滚好后,刚好,一辆车来了,他们有挤上了车,不过这次,他们谁也没有扎到别人。
我喜欢龙,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龙,但是我知道,它一定存在。
我央求爸爸——让我见一见真正的龙吧。可爸爸虽然是国王,却不知道真正的龙在哪里。我很沮丧。
作为公主,我知道我应该把梦藏在心里,不要告诉太多的人。
外婆说过,龙是有灵性的,世界上只有很少的人才能看到它。
外婆还说过,世界上从没有撒过谎的孩子也许能看到它。
为了这个神秘的心愿,我一直要求自己不要说谎。
因为,我想看一看,我想看一看龙的样子。
新年舞会上,大家都在舞池里跳舞,我偷偷地溜了出来。
嗯,外面的空气真好!
宴会厅里混合着奶油、香槟、葡萄酒和烤肉的气味,我不喜欢。
外面,只有冬天的味道,真好!
我闭上眼睛,做深呼吸,凉凉的空气让我直打冷颤。
“你好!艾尼尔公主。”
“谁?”我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可就在我转身的一霎那,我惊呆了——一只大怪物。
“啊!”我被吓得闭着眼睛原地大叫起来,我想逃跑,可是我的腿像面条。
过了好半天,我睁开一只眼——我没有被吃掉。又过了一会儿,我睁开另外一只眼——我真的没被吃掉。
我发现,怪物哭了,在它眼角有很大一滴泪滴了下来。月光就藏在这滴泪里。它怎么哭了呢?它到底是谁呢?
“你别害怕行吗?我和你一样,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只是,我是王子。”
天呢!世界上会有这么丑陋的王子吗?比青蛙王子还丑的王子。
“我从很远的东方来,可是没有谁喜欢我,因为我很丑……”
我耐心地听它讲它的故事,原来,它就是传说中的龙。
我慢慢发现,它的心很软,它的世界很温暖。
“谢谢你听我讲这么多的话。”
“不客气,我很愿意听你讲故事。”
我们约定,每晚都在这里见面。
我见到龙了,我真的见到龙了!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在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在我们见面的第一百个夜晚,它答应会实现我三个心愿。
我拥有了一只魔法靴子……
我看到了魔法师阿泰围裙里的世界……
我成为了勇敢的骑士……
后来,我长大了,它也长大了。
只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它说,我是你永远的朋友。
我说,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森林里的苹果猫喜欢弹钢琴,他演奏出来的音乐还带着香味,听众的不同的要求不同,弹出的香味也不同。森林里的居民们都喜欢听苹果猫弹钢琴,苹果猫成了森林里家喻户晓的明星。
跳跳猴久闻苹果猫的大名,他也想成为明星,于是他决定拜猫为师,学习香味钢琴。
跳跳猴喜欢吃桃子,他要求苹果猫为他弹奏一曲桃子香味的音乐,苹果猫不假思索地弹奏出一首欢快的乐曲。神奇的是,随着乐曲的起伏,一阵又一阵令跳跳猴流口水的桃子香味扑鼻而来,跳跳猴高兴地说:“苹果猫师傅,您这老师我认定了!”
苹果猫见跳跳猴如此诚心,便答应了他。跳跳猴跟着苹果猫学了好几天,天天就是枯燥无味的指法练习,什么香味也没弹出来。
“老师,我天天这么练也没效果呀,没弹出什么香味来啊!”跳跳猴着急地说。
“指法练习不仅仅是基本功,更重要的是锻炼你的注意力!”苹果猫解释。
“差不多了,我都练这么久了,基本功已经学会了,注意力也集中了,你就快教教我弹出香味的窍门吧!”
苹果猫将自己的独门功夫告诉给跳跳猴:“在演奏的时候,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你要弹出来的香味上!”
“就这么简单?”跳跳猴感到纳闷。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苹果猫说,“你要把每首音乐牢记在心,在演奏的时候要想着你要弹的香味!”
跳跳猴按照老师的要求练了几天后,他说:“老师,我学得差不多了,我要举办我的首场音乐会!”
“你这么快就会了?”苹果猫有点儿不相信。
“当然,我聪明伶俐嘛!”跳跳猴在森林里到处散步广告,要伙伴们来听他的首场音乐会。
跳跳猴的音乐会现场,来了不少观众,跳跳猴有模有样地坐在钢琴边,准备表演。大耳朵兔先提要求了:“我爱吃胡萝卜,给我弹个胡萝卜香味的音乐吧!”
跳跳猴点了点头,开始演奏,可音乐不好听不说,随着音乐飘出来的不是胡萝卜味,而是一阵面包的味道。接下来,小熊巴克要听带蜂蜜香味的音乐,跳跳猴演奏出来的音乐却是桃子味的;松鼠奇奇要听苹果味的音乐,跳跳猴演奏出来的音乐却是胡萝卜味的。
“不听了,什么音乐呀!”伙伴们不高兴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跳跳猴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注意力不集中,怎么能弹出好音乐呢!”苹果猫无奈地说。
有一只绒布兔子,起初它确实很漂亮。它是胖胖的,有成团的绒毛。它的外套上有棕色和白色的斑点。它的胡须实际上就是几根线头,它的耳朵是用淡红色的府绸缝制的。圣诞节的早晨,它坐在孩子们的长袜上面,两只脚爪之间带着春天的冬青树叶,那模样是那么迷人。
长袜里还有其他东西,核桃、桔子、玩具机车、杏仁巧克力和一只装有发条的玩具老鼠。兔子是所有在一切中最好的。但它最多只被孩子喜爱了两个小时,接着婶婶和叔叔来吃午饭了,他们又带来了新的礼物,于是绒布兔子就被忘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居住在玩具柜里,或者坐在育儿室的地板上,没有一个人记挂它。因为它仅仅是绒布做的,自然显得十分畏缩。于是一些很华贵的玩具非常瞧不起它。机械玩具们,显得很高傲,它们声称自己是真正的现代化玩具。船模渡过了两个季节,油漆大多剥落了,但它从来不会失去给它更新装备的机会。兔子不可能请求去充当任何东西的模特儿,因为它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真正的兔子。它认为兔子都像它一样,是用棉绒布和锯末做成的。它知道锯末是很不值钱的,不可能成为现代化的高档玩具。甚至连那残疾士兵制造的木头狮子,也装腔作势地声称,它能跟政府联络。在它们当中,可怜的小兔子感到自己毫无用处。在所有玩具当中,只有皮马对它很友善。
皮马在育儿室里生活的时间,比任何玩具都长久,它是那样衰老,棕色的、缀满补丁的皮外套,从上到下都已经磨得光秃秃了;尾巴上的大部分鬃毛,被拔出来,去作为串起项链珠子的细绳。它是很聪明的,因为它熟知那一长串自高自大的机械玩具。它知道,一旦到它们的大发条断裂以后,就会被抛开!它知道它们仅仅是玩具,永远变不成别的东西。因为育儿室里的变化是很奇怪、很奇妙的,只有像皮马这样又老、又聪明和阅历丰富的玩具,才了解这一切。
“什么是真实?”一天,当它们挨着躺在育儿室的炉围旁边时,兔子问,“真实的东西,是不是里面应该有一种嗡嗡的声响?还应该有一根突出的摇手柄?”
“真实不是你能制造的,”皮马说,“它是你自身本来就有的东西。当孩子爱了你很长时间,不单是跟你玩耍,而是要真正的爱你,那么,你就变为真实的了。”
“做到这一点,要损失什么吗?”兔子问。
“到时候,”皮马很实际地说,“当你已经成为真实时,你一点也不会感到自己损失了什么。”
“它会突然出现吗?”兔子问,“还是一点点地出现?”
“它不会突然出现,”皮马说,“你要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一般情况下,在你逐渐成为真实的日子里,你那可爱的毛发大多数都将失去,你的眼珠会滚出来,你身体连接处的缝线会慢慢松散,你会变得非常难看。但这还不是全部。因为你在变为真实之前,你并不丑陋,因此最可悲的是,人们谁也不理解你。”
“我猜想,你就是真实的了。”小兔子说。但皮马只是笑了笑。
“是孩子的叔父使我变为真实的,”它说,“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你也能成为真实的,这不是空想,它最后一定会实现。”
兔子叹了口气。它想,那真实的东西出现在它的身上,想不到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它决心让自己变成真实的,只有这样才会使自己心满意足。可是,要变成真实的,就得变得难看,就得失去它的眼珠和胡须,这也是很可悲的。它希望能变成真实的,但又不要发生这种可悲的事情。
有一个名叫娜娜的人管理着育儿室,有时候,她并不注意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的玩具,有时候,她又像一阵风似地突然袭击它们,把它们扔到柜子里去。她把这叫做“大扫除”。玩具们全都憎恨这种行为,特别是那些马口铁做的玩具。但兔子不怕,因为它的身子是软绵绵的,不怕掷。
一天晚上,当孩子上床以后,他发觉陶瓷小狗没有跟他睡在一起。娜娜很快进来了,她为寻找陶瓷小狗感到很恼火。她草草地看了一下地板,又看看玩具柜大开着的门,就做起清理工作来。
“那么,”她说,“就拿你这个旧兔子!你去跟他睡觉!”她扯着它的一只耳朵把它拉出来,接着把它放在孩子的臂弯里。
那天夜里,以及以后的许许多多夜晚,绒布兔子都睡在孩子的床上。开始,它发觉睡在那儿很不舒服,因为孩子把它搂得很紧很紧,有时还压在它上面,有时把它推到枕头底下,闷得它透不过气来。它太失望了。明亮的月光照射进育儿室,整间屋子一片寂静,这时候,它就跟皮马聊天。但不久以后,它高兴起来了,因为那孩子开始跟它聊天了。他还在他的床单下面做了一条地道,说那是真兔子居住的地洞。当娜娜把油灯放在壁炉架上,走出去吃晚餐时,他们就在一起做着绝妙的游戏,说着悄悄话儿。孩子睡着以后,他的双臂整夜都紧紧搂抱着它,它也紧贴着他小巧温暖的下巴,甜甜地入睡了。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小兔子很快活——因为快活,它从来就没有注意到它那美丽的棉绒毛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它尾巴上的缝线拉下来了,它鼻子上淡红色的绒毛磨光了,因为孩子常在那儿吻着它。
春天来了,他们整天都在花园里。孩子到哪儿,兔子也到哪儿。它乘着手推车,在草地上野餐,花丛旁边的覆盆子枝条下面,一座可爱的小屋子为它盖起来了。有时,兔子被留在外面的草地上,一直到它的身上盖满了尘土。娜娜就点着蜡烛,出来寻找它,因为孩子没有它就不肯睡觉。它已经被露水打湿了,上面粘满了泥土,不能再钻进孩子在床上为它准备的洞穴里。娜娜抱怨着,撩起她围布的一角擦拭着它。
“你老是要你的破兔子,”她说,“竟为这个吵吵嚷嚷!”
孩子从床上坐起来,伸出他的小手。
“把我的兔子给我!”他说,“你不要这么说,它不是一个玩具,它是真的!”
小兔子听了,非常快活。因为它知道,皮马说的话最后终于成了事实。育儿室的魔力,终于在它的身上起作用了。它不再是一个玩具,它是真的,那孩子说的。
那天夜里,它太快乐了。睡觉时,它的锯末心脏,激动得几乎要爆炸了。在它纽扣做的眼睛里,虽早已失去光泽,但已变得那么睿智和漂亮。于是到第二天早晨,连娜娜也注意到了,当她捡起它的时候说道:“我断定,这破兔子脸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表情!”
那是个奇妙的夏天!
他们居住的房子附近,有一片森林,六月的夜晚,孩子喜欢到后面去吃茶和玩耍。他拿着绒布兔子,到处漫游,或者采花朵,或者在树林里玩当强盗。他经常在蕨丛里给兔子做一个小窠。在那里,兔子感到很舒适,因为它有一个好心肠的孩子。他也喜欢兔子过得舒适。一个晚上,兔子单独躺在那里,注视着草地上的蚂蚁,在它的绒布脚掌之间来来往往地奔跑。它看到两个奇怪的小动物,从它身旁高高的蕨丛中蹿出来。
兔子觉得它们很像自己,但它们有十分柔软的皮毛,而且是崭新的。它们必定制造得十分考究,因为它们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缝合的痕迹。当它们跳跃时,用一种古怪的方法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它们一下子变得又长又瘦,又一下子变得又短又胖,胖得像一个球。它们的双脚,落地时十分轻巧。它们靠近它,不时抽搐着它们的鼻子。这时,小兔子仔细瞅着它们,看它们身上有没有上发条的摇手柄。因为它知道,人们通常是用这种东西使玩具蹦跳起来的。但它没有找到。很显然,它们完全是一种新的兔子。
它们瞅着它,小兔子也瞅着它们。它们的鼻子一直抽搐着。
“你为什么不蹦跳?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呢?”它们中的一个问。
“我不喜欢。”兔子说。但它不想解释,它身上没有发条。
“哈哈!”皮毛柔软的兔子笑了,“跳起来还不容易吗?”说着猛地一跳,跳到路边,后腿站立着。
“我不相信你能跳!”它又说。
“我能!”小兔子说,“我能跳得比任何东西都高!”它的意思是,孩子能把它掷得很高。当然,它没有把这个意思说出来。
“你能用你的后腿跳跃吗?”皮毛柔软的兔子问。
这是个不愉快的问题,因为绒布兔子没有后腿!它的后腿是和身子缝在一起的,就像是一块垫子。它静静地坐在蕨丛里,希望它们不要再注意它。
“我不要!”它又说。
但那野兔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这时它伸长头颈瞧了瞧。
“它没有后腿!”它叫道:“多奇怪呀,一只没有后腿的兔子!”它开始大笑起来。
“我有!”小兔子叫道,“我有后腿!我把它们坐在下面了!”
“那么,把它们伸出来给我瞧瞧,像这样!”野兔说着,开始兜着圈子跳舞。
“我不喜欢跳舞,”它说,“我喜欢安静地坐着!”
但这时候,它渴望能跳舞。它觉得,如果它也能像这野兔一样蹦跳,它愿意付出一切。
那奇怪的东西停止了跳舞,来到它的面前。这次,它跟它是靠得那么近,它用那长长的胡须刷着绒布兔子的耳朵,接着蹦开了。
“它没有气息!”它喊道,“它不是兔子!它不是真的!”
“我是真的!”小兔子说,“我是真的!那孩子说的!”它快要哭起来了。
这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孩子从它们附近跑过。于是两只兔子双腿一蹬,尾巴一闪,一下子消失在树林后面了。
“回来跟我玩呀!”小兔子叫道:“噢!回来呀!我知道我是真的!”
但没有听到回答声,只有小蚂蚁仍在来来回回地奔跑。从两只兔子跑过的地方,蕨叶儿在轻轻地摇摆。绒布兔子感到孤单起来。
“天哪!”它想,“为什么它们要跑开?为什么它们不留下来跟我聊天?”
很长时间里,它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注视着蕨丛,希望它们能回来,但它们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太阳已经沉下去了,白色的小飞蛾飞了出来。孩子走来了,把它带回家去。
几个星期过去了,小兔子变得很肮脏,很难看了。它的胡子掉了,缝在耳朵上的红棉线发黑了,棕色的花纹褪色了。它甚至已经开始变形,除了那孩子外,别人快要认不出它是一只兔子了。但孩子仍旧很爱它,爱得那么深切。在孩子的心目里,它永远是那么美丽。他总是那样爱护它。这是因为育儿室的魔力使它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兔子。当你成为真正的东西以后,模样儿丑陋也不当一回事了。
然而有一天,孩子病了。
他的脸色变红,在睡梦中说着胡话。他小小的身体是那么烫,当他抱着它的时候,简直烤得它要燃烧起来了。陌生人来到了育儿室里,灯整夜都点着。小绒兔躺在那里,躺在床单下面,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它害怕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们可能会把它拿开。它知道孩子需要它。
那是一段长长的,使人厌倦的日子,因为孩子的身子太弱了,不能再跟它玩耍。小兔子觉得整天没事干太没味了,但它忍耐着,等待着孩子重新恢复健康,他们将一起到花园里去,跟花朵和蝴蝶玩耍,在覆盆子灌木丛里做有趣的游戏。各种有趣的事情,它都计划好了,在孩子躺下睡觉时,它就爬到它的枕头边,对着他的耳朵悄悄说给他听。不久,孩子的烧退了。他已经能够坐在床上看图画书了。这时候,小兔子就紧紧挨在他的身边。一天,他们让他爬起来穿衣裳。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窗户都打开了,他们让孩子围上一条围巾,把他带到阳台上。
小兔子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想着它的计划。
第二天,孩子要到海边去了。依照医生的吩咐,他要带去的每一样东西,他们都给他整理好了。他们说话的时候,小兔子躺在床单下,只有它的头露在外面,观望着,倾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说,房间需要消毒,床上孩子玩过的全部书籍和玩具,都必须统统烧掉。
“快!”小兔子想,“明天我们将要去海边了!”因为孩子常常说起海滨,它非常想去看看,去看看起伏的海浪,小小的海蟹和沙滩上的城堡。
这时娜娜拿起了它。
“这破兔子怎么办?”她问。
“什么?”医生说,“啊,那上面布满了细菌!——立刻烧掉它!什么?乱弹琴!给他一个新的,他不能再玩它了!”
于是小兔子被放进了一只装旧图书的纸袋里,和一堆垃圾一起,搬到了花园中的禽鸟房后面。那里是烧垃圾的好地方,只是园丁太忙了,他正在挖马铃薯,答应到第二天一早就来烧掉这堆东西。
夜里,孩子睡在不同的寝室里,他已有一只新的兔子和他在一起。那是一只华丽的兔子,是用全白的厚绒布做的,有两只玻璃眼珠。孩子太兴奋了,非常小心地照看着它。因为第二天他要去海边,这是多么有趣的事,他再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事了。
孩子睡着时,梦见了海滨。小兔子躺在禽鸟房的后面,躺在旧图书中间,感到很孤单。纸袋被它拱开了,它的头蠕动着从袋口一点点伸出来。因为它在正式的床上睡惯了,它的外衣又是那么单薄和褴褛,也没有人去抱它,它冷得微微发抖。近旁,它看到一丛丛长得高高的覆盆子茎条包围着它,就像热带的丛林。要是以前的早晨,它能跟着孩子在绿荫下玩耍。它想起在花园中阳光明亮的屋子里——他们是那么快乐——于是一种克制不住的伤感向它袭来。它似乎看见一桩桩往事,都从它前面经过,一桩比一桩美好。那花床上的小屋,那森林中静谧的夜晚;当它躺在蕨丛里的时候,蚂蚁从它的脚掌上来来回回地奔跑;在那奇妙的日子里,它第一次知道它是真的。它想起了聪明、和善的皮马,它真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它。为什么一向被孩子喜爱的它,现在虽然失去了美貌,但却变得真实的它,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一颗眼泪,一颗真正的眼泪从它眼窝里滚出来,慢慢流过它褴褛的绒布鼻子,落到地上。
接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泪珠落地的地方,长出了一朵花,一朵神秘的花,和花园里的任何花都不一样。她有细长的、翡翠般的绿叶,绿叶间有一朵金盏似的花蕾,非常美丽。于是小兔忘记了哭泣,就躺在那儿注视着她。不久,花蕾慢慢展开了,从花朵里走出了一个小仙女。
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仙女。她的衣裳上挂着珍珠和露珠;她的头颈上套着花环,头上也缀满了鲜花;她的脸就像一朵最美的花朵。她走近小兔,把它抱在自己的臂膀里,吻着它已被刚才的泪水流湿的绒布鼻子。
“小兔,”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兔子瞧瞧她。它似乎觉得过去见过她,但它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
“我是育儿室里的魔幻仙女,”她说,“我保护着所有孩子们喜爱的玩具,当它们衰老了,破旧了,孩子们不再需要它们了,那么我就来带走它们,把它们变成真的……”
“我以前还没有变成真的吗?”小兔问。
“你在孩子的心目中是真的,”仙女说,“因为他爱你。以后,你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将是真的了。”
她紧紧抱着小兔子,带着它飞进了森林。
月亮升起了,照耀着周围的一切。整片森林都那么美丽,前面的蕨叶,闪闪发光,就像一片铺了霜的白银。在森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野兔们跟着它们自己的影子在厚厚的草地上跳舞。当它们看见了仙女时,就停止了跳舞,围成一圈瞅着她。
“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新伙伴,”仙女说,“你们必须友好地对待它,把它应该知道的那些兔子王国里的知识,都教给它,因为它要永远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了!”
她再一次吻了吻小兔子,把它放在草地上。
“跑吧,玩吧,小兔子!”她说。
但小兔子仍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一动也没有动。因为当它看到所有野兔子围着它跳舞时,它突然记起了自己的后腿,它不想让它们看到它的后腿是和整个身子缝在一起的。它不知道,当仙女最后一次吻它时,她已经改变了它的一切。因此,它坐了好长时间,害羞得不敢动一动。过了一会儿,不知什么东西搔得它的鼻子痒痒的,它忍不住想举起它后腿的脚趾,去搔搔鼻子上的痒痒。
这时,它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有了后腿!它身上肮脏的绒布没有了,出现了棕色的皮毛,既柔软,又闪闪发亮,它的耳朵能自己抖动了;它的胡须长长的,像刷子刷着草地。它跳了一下,高兴地发现它的后腿竟能跳得那么远。它跳跃着离开了草地,跳上小路,旋风似地到别的地方转了一圈。它是那么激动。当它最后停下来寻找仙女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上哪儿去了。
秋天过去了,冬天过去了,春天又来了。一条,天气和暖,阳光灿烂,那孩子又到屋子后面的森林里去玩耍。他正在玩的时候,两只兔子从蕨丛里蹦出来,观望着他。其中一只是棕色的,但另一只的皮毛上有着奇怪的记号,很显然,它以前身上有过斑点,现在这些斑点又显现出来了。它那柔软的小鼻子和圆圆的小眼睛,他都觉得眼熟,于是孩子心里想到:
“啊,它看来很像我原来那只兔子,我在发高烧后把它丢失了!”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正是他的那只兔子,现在回来看望他了。因为是他,第一次帮助它变成了真的。
从前,有个渔夫,他有妻子和三个孩子,他家非常穷。
一天,他去打鱼,整整一天,一条鱼也没捕到,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他又撤下渔网。他发现收网时,虽然没有鱼,却有一个封着口的金瓶子。
渔夫把瓶子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这是个什么瓶子呢?他把瓶子打开,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没想到,什么也没有。他把瓶子放在自己的脚边,突然,一个巨人从瓶子里冒出来,渔夫大吃一惊。
巨人说:“渔夫,我要杀你。”
渔夫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巨人说:“因为你把瓶盖打开了。”
渔夫说:“你不觉得是我救了你吗?”
巨人说:“别废话,告诉我,你愿意怎么死!”
渔夫说:“可我不想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巨人说:“可以。我曾对国王发脾气,他就把我关在这个瓶子里,并把”
瓶子扔到海里。
我想,如果谁打开这个瓶子,我就让他成为一个国王,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打开瓶子。后来我又想,谁打开这个瓶子,我就让他成为最有钱的人。可是,一百年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打开瓶子。从此我生气了,现在不管谁打开瓶子,我出来后都将杀死他。”
渔夫明白了被杀的原因。他想了想说:“你是巨人,可这么小的瓶子怎么能装得下你呢?”
巨人说:“难道你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吗?”
渔夫说:“我不相信这瓶子能把你装下。”
巨人很生气,他重新变小,钻到瓶子里去了。渔夫迅速拿过瓶盖,盖在瓶子上,说:“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也只能把你再扔进海里。”
巨人无法从瓶子里出来。他在瓶中说:“现在我求你,如果让我出来,我让你发财。”
渔夫说:“你还要杀我。”
巨人说:“我不杀你,我要使你成为富翁。”
渔夫又把瓶子打开,巨人出来了。他果真没杀渔夫,而是把他带到了有三座山和一片大海的地方。在这里渔夫很快捕到三条鱼。巨人让他把鱼献给国王。
国王得了这三条鱼,赏了很多钱给渔夫。并让厨师马上就做给他吃。
因为,这三条鱼太漂亮了。
厨师开始烧鱼。突然,从屋子墙壁里走出一位美女。她把锅打翻,让鱼掉到火里,全烧焦了。
国王得知厨师的报告,感到非常奇怪,命令把渔夫找来,再捕三条鱼来。
渔夫又送来了三条鱼,国王又赏了很多金子。
厨师开始烧鱼。这时,从墙壁走出一位长着胡子的老人,他把锅打翻,让鱼掉到火里,全烧焦了。
国王决心弄清是怎么回事,派人把渔夫找来。“渔夫,这鱼是在什么地方捕到的?”
渔夫回答了。国王让渔夫带路,他要看看那三座大山和大海的地方。
在三座大山附近的大海里,国王看到的鱼和渔夫捕的鱼一样。国王又爬上大山,发现山那边有一所大房子。他走进房子,听见有人说:“我怎么还不死呢?”
原来,一年轻人正坐在屋子的另一边,腿上盖着一块布。国王走过去一看,发现他的腿是白石头的。
“这是怎么回事?”国王问:“为什么你的脚是石头?为什么有美女和老人从我的墙壁里走出来?”
年轻人说:“这里从前是一座城市,我父亲是这个城市的国王,后来我继承了王位,并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但她不爱我,而爱一个仆人。我打了这个仆人,妻子不知说了什么,我的脚就变成了石头,这座城市变成了三座山和一片海,城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鱼。那仆人也不能走路了,就住在花园后面的那幢屋子里,我的妻子照例每天去看他。”
于是,国王去把那个仆人杀死了。自己装成仆人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年轻人的妻子来了,“亲爱的,你快乐吗?”
国王假装说:“我不快乐,你的那位年轻的国王老是叫喊,我睡不好。
还有城里原来的那些人,叫喊得更凶,我很讨厌。”
那女人用水泼在年轻国王的身上,他能站起来了。她又不知念了几句什么,海和三座大山又变成了一座美丽的城市。
当她再回到国王身边时,国王立即将她杀死了。
从此,年轻人又成了这座城市的国王。他拿了很多很多钱给渔夫。
渔夫和他的妻子、孩子生活得非常愉快。
从前有一条小海鱼,它的名字我不太清楚——只有有学问的人才能告诉你。这条小海鱼有一千八百个兄弟和姊妹,它们的年龄都一样。它们不认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只好自己照顾自己,游来游去,不过这是很愉快的事情。
它们有吃不尽的水——整个大洋都是属于它们的。因此它们从来不在食物上费脑筋——食物就摆在那儿。每条鱼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听什么故事就听什么故事。
太阳射进水里来,照耀在它们的周围。一切都照得非常清楚,这简直是充满了最奇异的生物世界。有的生物大得可怕,嘴巴很宽,一口就能把这一千八百个兄弟姊妹吞下去。不过它们没有想这个问题,因为它们没有谁被吞食过。
小鱼都在一块游,挨得很紧,像鲱鱼和鲭鱼那样。不过当它们正在水里游来游去、什么事情也不想的时候,忽然有一条又长又粗的东西,从上面坠到它们中间来了。这东西发出可怕的响声,而且一直不停地往下坠,越拖越长,小鱼一碰到它就会被打得粉碎或受重伤,再也复原不了。所有的小鱼儿——大的也不例外——从海面一直到海底,都在惊恐地逃命。这个粗大的重家伙越来越深,越来越长,变成许多里路长,穿过大海。
鱼和蜗牛——一切能够游、能够爬、或者随着水流动的生物——都注意到了这个可怕的东西,这条来历不明的、忽然从上面落下来的、庞大的东西。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是的,我们知道!它就是无数里长的粗大的电线。人类正在把它安放在欧洲和美洲之间。
凡是电线落到的地方,海里的合法居民就感到惊惶,引起一阵骚动,飞鱼冲出海面,使劲地向高空飞去,鲂鮄在水面上飞过枪弹所能达到的整个射程,因为它有这套本领。别的鱼则往海底钻,它们逃得飞快,电线还没有出现,它们就已经跑得老远了。鳕鱼和比目鱼在海的深处自由自在地游泳,吃它们的同类,但是现在也被别的鱼吓慌了。
有一对海参吓得那么厉害,它们连肠子都吐出来了。不过它们仍然能活下去,因为它们有这套本领。有许多龙虾和螃蟹从自己的甲壳里冲出来,把腿却扔在后面。
在这种惊惶失措的混乱中,那一千八百个兄弟姊妹就被打散了。它们再也聚集不到一起,彼此也没有办法认识。它们只有一群一群地留在原来的地方。当静待了个把钟头以后,总算从开头的一阵惊恐中恢复过来,开始感到有些奇怪。
它们向周围看,向上面看,也向下面看。它们相信在海的深处看见了那个可怕的东西——那个把它们吓住、同时也把大大小小的鱼儿都吓住的东西。凭它们的肉眼所能看见的这东西是躺在海底的,相当细,但是它们不知道它能变得多粗,或者变得多结实。它静静地躺着,不过它们认为这很可能是在捣鬼。
“让它在那儿躺着吧!这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小鱼中一条最谨慎的鱼说,不过那条鱼仍然想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是从上面沉下来的,人们一定可以从上面得到可靠的消息,于是,它们都浮到海面上去。天气非常晴朗。
它们在海面上遇见一只海豚,这是一个耍武艺的家伙,一个海上的流浪汉,它能在海面上翻筋斗。它有眼睛看东西,因此一定看到和知道一切情况。它们向它请教,不过它老是想着自己和自己翻的筋斗。它什么也没有看到,因此也回答不出什么来。它只是一言不发,做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它们只好请教一只海豹。海豹只会钻水。虽然有可能吃掉小鱼,但它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它比海豚知道得稍微多一点。
“有好几夜我躺在潮湿的石头上,朝许多里路以外的陆地上张望。那儿有许多呆笨的生物——在他们的语言中叫做‘人’。他们总想捉住我们,不过我们经常逃脱了。我知道怎样逃,你们刚才问起的那长家伙也知道,这个东西叫海鳝。人们一直控制着它,因为它无疑从远古起就一直躺在陆地上。他们把它从陆地运到船上,然后又把它从海上运到一个遥远的陆地上去。我看见他们碰到多少麻烦,但是他们却有办法应付,因为它在陆地上是很听话的。他们把它卷成一团。我听到它被放下水的时候,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过它从他们手中逃脱了,逃到这儿来了。他们使尽气力来捉住它,许多手来抓住它,但是它仍然溜走了,跑到海底上来。我想它现在还躺在海底上吧!”
“它倒是很细呢!”小鱼说。
“他们把它饿坏了呀!”海豹说。“不过它马上就可以复原,恢复到它原来粗壮的身体。我想它就是人类常常谈起而又害怕的那种大海蟒吧。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它,也从来不相信它。现在我可相信了:它就是那家伙!”说完,海豹就钻进水里去了。
“他知道的事情真多,他真能讲!”小鱼说。“我从来没有这样聪明过!——只要这不是说谎!”
“我们可以游下去调查一下!”最小的那条鱼说。“我们沿路还可以向别人打听打听!”
“如果我再得不到什么别的情况,我连鳍都不愿意动一下,”别的鱼儿说,掉转身就游走了。
“不过我要去!”最小的鱼儿说。于是它便钻到深水里去了。但是这离开“沉下的那个长东西”躺着的地方还很远。小鱼在海底朝各方面探望和寻找。
它从来没有注意到,它所住的世界是这样庞大。鲱鱼结成大队在游动,亮得像银色的大船。鲭鱼在后面跟着,样子更是富丽堂皇。各种形状的鱼和各种颜色的鱼都来了。水母像半透明的花朵,随着水流在前后飘动。海底上长着巨大的植物、一人多高的草和类似棕榈的树,它们的每一片叶子上都附有亮晶晶的贝壳。
最后小鱼发现下面有一条长长的黑光,于是它向那里游去。这既不是鱼,也不是电缆,而是一艘沉下的大船栏杆。因为海的压力,这艘船的上下两层裂成了两半。小鱼游进了船舱里去。当船下沉的时候,船舱里的许多人都死了,而且被水冲走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直直地躺着,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水把她们托起来,好像在摇着她们似的。她们好像是在睡觉。
小鱼非常害怕,它一点也不知道,她们是再也醒不过来的。海藻像藤蔓似的悬在栏杆上,悬在母亲和孩子的美丽的尸体上。这儿是那么沉静和寂寞。
小鱼拚命地游——游到水比较清亮和别的鱼游泳的地方去。它没有游远就碰见一条大得可怕的鲸鱼。
“请不要把我吞下去,”小鱼说。“我连味儿都没有,因为我是这样小,但是我觉得活着是多么愉快啊!”
“你跑到这么深的地方来干什么?为什么你的族人没有来呢?”鲸鱼问。
于是小鱼就谈起了那条奇异的长海蟒来——不管它叫什么名字吧。这东西从上面沉下来,甚至把海里最大胆的居民都吓慌了。
“乖乖!”鲸鱼说。它喝了一大口水,当它跑到水面上来呼吸的时候,不得不吐出一根庞大的水柱。“乖乖!”它说,“当我翻身的时候,把我的背擦得怪痒的那家伙原来就是它!我还以为那是一艘船的桅杆、可以拿来当做搔痒的棒子呢!但是它并不在这附近。不,这东西躺在很远的地方。我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干,我倒要去找找它!”
于是它在前面游,小鱼跟在后面——并不太近,因为有一种激流卷过来,大鲸鱼很快地就先冲过去了。
它们遇见了一条鲨鱼和一条老锯鳐。这两条鱼也听到关于这条又长又瘦的奇怪海蟒的故事。它们没有看见过它,但是想去看看。
这时有一条鲶鱼游过来了。
“我也跟你们一道去吧,”它说。它也是朝这个方向游。“如果这条大海蟒并不比锚索粗多少,那么我一口就把它咬断。”于是它把嘴张开,露出六排牙齿。“我可以在船锚上咬出一个迹印来,当然也可以把那东西的身子咬断!”
“原来如此!”大鲸鱼说,“我懂得了!”
它以为自己看事情要比别人清楚得多。“请看它怎样浮起来,怎样摆动、拐弯和打卷吧!”
它却看错了。朝它们游过来的是一条庞大的海鳗,有好几码长。
“这家伙我从前曾经看见过!”锯鳐说。“它在海里从来不闹事,也从来不吓唬任何小鱼。”
因此它们就和它谈起那条新来的海蟒,同时间它愿意不愿意一同去找它。
“难道那条海蟒比我还要长吗?”海鳗问。“这可要出乱子了!”
“那是肯定的!”其余的鱼说。“我们的数目不少,倒是不怕它的。”
于是它们就赶忙向前游。
正在这时候,有一件东西挡住了它们的去路——一个比它们全体加到一起还要庞大的怪物。
这东西像一座浮着的海岛,而又浮不起来。
这是一条很老的鲸鱼。它的头上长满了海藻,背上堆满了爬行动物、一大堆牡蛎和贻贝,弄得它的黑皮上布满了白点。
“老头子,跟我们一块来吧!”它们说。“这儿现在来了一条新鱼,我们可不能容忍它。”
“我情愿躺在我原来的地方,”老鲸鱼说。“让我休息吧!让我躺着吧!
啊,是的,是的,是的。我正害着一场大病!我只有浮到海面上,把背露出水面,才觉得舒服一点!这时庞大的海鸟就飞过来啄我。只要它们不啄得太深,这倒是蛮舒服的。它们有时一直啄到我的肥肉里去。你们瞧吧!有一只鸟的全部骨架还卡在我的背上呢。它把爪子伸得太深,当我沉到海底的时候,它还取不出来。于是小鱼又来啄它。请看看它的样子,再看看我的样子!我病了!”
“这全是想象!”另一条鲸鱼说,“我从来就不生病。没有鱼会生病的!”
“请原谅我,”老鲸鱼说,“鳝鱼有皮肤病,鲤鱼会出天花,而我们大家都有寄生虫!”
“胡说!”鲨鱼说。它不愿意再拖延下去,别的鱼也一样,因为它们有别的事情要考虑。
最后它们来到电缆躺着的那块地方。它横躺在海底,从欧洲一直伸到美洲,越过沙丘、泥地、石底、荒凉的海草地带和整个珊瑚林。这儿的激流在不停地变动,漩涡在打转,鱼在成群结队地游——它们比我们看到的无数成群地飞过的候鸟还要多。这儿有骚动声、溅水声、哗啦声和嗡嗡声——当我们把贝壳放在身边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微微地听到这种嗡嗡声。现在它们就来到了这块地方。
“那家伙就躺在这儿!”大鱼说。小鱼也随声附和着。
它们看见了电缆,而这电缆的头和尾所在的地方都超出了它们的视线。
海绵、水螅和珊瑚虫在海底飘荡,有的垂挂着,有的贴着地面,因此有的一忽儿显露,有的一忽儿隐没。海胆、蜗牛和蠕虫在海底爬来爬去。庞大的蜘蛛,背上背着整群的爬虫,在电缆上迈着步子。深蓝色的海参——不管这种爬虫叫什么,它是用整个的身体来吃东西的——躺在那儿,似乎在嗅海底的这个新的动物。比目鱼和鳕鱼在水里游来游去,静听各方面的响声。海盘车喜欢钻进泥巴里去,只是把长着眼睛的两根长脚伸出来。它静静地躺着,看这番骚动究竟会产生一个什么结果。
电缆静静地躺着,但是生命和思想却在它的身体里活动。人类的思想在它身体内通过。
“这家伙很狡猾!”鲸鱼说。“它能打中我的肚皮,而我的肚皮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让我们摸索前进吧!”水螅说。“我有细长的手臂,我有灵巧的手指。我能够摸它。我现在要把它抓紧一点试试看。”
它把灵巧的长臂伸到电缆底下,然后绕在它上面。
“它并没有鳞!”水螅说,“也没有皮!我相信它永远也养不出存生命的孩子!”
海鳗在电缆旁躺下来,尽量把自己伸长。
“这家伙比我还要长!”它说。“不过长并不是了不起的事情,一个人应该有皮、肚子和活泼的能力才行。”
鲸鱼——这条年轻和强壮的鲸鱼——向下沉,沉得比平时要深得多。
“请问你是鱼呢,还是植物?”它问。“也许你是从上面落下来的一件东西,在我们中间生活不下去吧?”
但是电缆却什么也不回答——这不是它的事儿。它里面有思想在通过——人类的思想。这些思想,在一秒钟以内,从这个国家传到那个国家,要跑几千里。
“你愿意回答呢,还是愿意被打断?”凶猛的鲨鱼问。别的大鱼也都随声附和。“你愿意回答呢,还是愿意被打断?”
电缆一点也不理会,它有自己的思想。它在思想,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它全身充满了思想。
“让它们把我打断吧。人们会把我捞起来,又把我连结好。我有许多族人在浅水地带曾经碰到过这类事情。”
因此它就不回答;它有别的事情要做。它在传送电报;它躺在海底完全是合法的。
这时候,像人类所说的一样,太阳落下去了。天上的云块发出火一般的光彩——一块比一块好看。
“现在我们可以有红色的亮光了!”水螅说。“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瞧瞧这家伙——假如这是必要的话。”
“瞧瞧吧!瞧瞧吧!”鲶鱼说,同时露出所有的牙齿。
“瞧瞧吧!瞧瞧吧!”旗鱼、鲸鱼和海鳗一起说。
它们一齐向前冲。鲶鱼跑在前面。不过当它们正要去咬电缆的时候,锯鳐把它的锯猛力刺进鲶鱼的背。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鲶鱼再也没有力量来咬了。
泥巴里现在是一团混乱。大鱼和小鱼,海参和蜗牛都在横冲直撞,互相乱咬乱打。电缆在静静地躺着,做它应该做的事情。
海上是一片漆黑,但是成千上万的海生物在发 出光来。不够针头大的虾子也在发着光。这真是奇 妙得很。不过事实是如此:
海里的动物望着这根电缆。“这家伙是一件东西呢,还是一种鱼呢?”
是的,问题就在这儿。这时有一头海象来了。人类的把这种东西叫海姑娘或海人。这一条是一个“她”,有一个尾巴、两只划水用的短臂和一个下垂的胸脯。她的头上有许多海藻和爬行动物,而她因这些东西而感到非常骄傲。
“你们想不想知道和了解呢?”她说。“我是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人。不过我要求一件事情:我要求我和我的话人在海底自由吃草的权利。我像你们一样,也是鱼,但在动作方面我又是一个爬行动物。我是海里最聪明的人。我知道生活在海里的一切东西, 也知道生活在海上的一切东西。凡是从上面放下来的东西都是死的,或者变成死的,没有任何力量。让 它躺在那儿吧。它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发明罢了!”
我相信它还不止是如此!”小鱼说。
“小鲭鱼,不准你讲!”大海象说。
“刺鱼!”别的鱼儿说,此外还有更加无礼的话。
海象解释给它们听,说这个一言不发的、吓人的家伙不过是陆地上的一种发明罢了。她还作了一番短短的演讲,说明人类的狡猾。
“他们想捉住我们,”她说。“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唯一目的。他们撒下网来,在钩子上安着饵来捉我们。那儿躺着的家伙是一条绳子。他们以为我们会咬它,他们真傻!我们可不会这样傻!不要动这废物吧,它自己会消散,
会变成灰尘和泥巴的。上面放下来的东西都是有毛病和破绽的——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所有的鱼儿都说。它们为了要表示意见,所以就全都赞同海象的意见。
小鱼却有自己的看法:“这条又长又瘦的海蟒可能是海里最奇异的鱼。我有这种感觉。”
“最奇异的!”我们也这样说,而且有把握和理由这样说。
这条巨大的海蟒,好久以前就曾在歌曲和故事中被谈到过的。
它是从人类的智慧中孕育和产生出来的。它躺在海底,从东方的国家伸展到西方的国家去。它传递消息,像光线从太阳传到我们地球上一样快。它在发展,它的威力和范围在发展,一年一年地在发展。它穿过大海,环绕着地球;它深入波涛汹涌的水,也深入一平如镜的水——在这水上,船长像在透明的空气中航行一样,可以朝下看,望见像各种颜色的焰火似的鱼群。
这海蟒——一条带来幸运的中层界①的海蟒——环绕着地球一周,可以咬到自己的尾巴。鱼和爬虫硬着头皮向它冲来,它们完全不懂得上面放下来的东西:人类的思想,用种种不同的语言,无声无息地、为了好、也可以为了坏的目的,在这条知识的海蟒里流动着。它是海里奇物中一件最奇异的东西——我们时代的——海蟒。
①原文是Mldgaard。按照宗教和民间传说,认为宇宙分天堂、人间和地狱三层。中间这层就是我们人类居住的世界。
从前有二十五个锡做的兵士,他们都是兄弟,因为他们是用一根旧的锡汤匙铸出来的。他们肩上扛着毛瑟枪,眼睛直直地向前看着。他们的制服一半是红的,一半是蓝的,非常美丽。他们呆在一个匣子里。匣子盖被一揭开,
他们在这世界上所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锡兵!”这句话是一个小孩子喊出来的,他拍着双手。这是他的生日,这些锡兵就是他所得到的一件礼物。他现在把这些锡兵摆在桌子上。
每个兵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一个稍微有点不同:他只有一条腿,因为他是最后铸出的,锡不够用了!但是他仍然能够用一条腿坚定地站着,跟别人用两条腿站着没有两样,而且后来最引人注意的也就是他。
在他们立着的那张桌子上,还摆上许多其它的玩具,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个纸做的美丽的宫 殿。从那些小窗子望进去,一直可以看到里面的大厅。大厅前面有几棵小树,围着一面小镜子——这小镜子算是一个湖。几只蜡做的小天鹅在湖上游来游去,它们的影子倒映在水里。这一切都是很美丽的,不过最美丽的要算是一位小姐。她站在敞开的宫殿门口。她也是纸剪出来的,她穿着一件漂亮的洋布裙子,肩上飘着一条小小的蓝色缎带,看起来仿佛像一条头巾。缎带的中央插着一件亮晶晶的装饰品——简直有她整个脸庞那么大。这位小姐是一个舞蹈艺术家,她伸着双手,一条腿举得非常高,
高得那个锡兵简直望不见。因此他就以为她也像自己一样,只有一条腿。
“她倒可以做我的妻子呢!”他心里想,“不过她的派头太大了。她住在一个宫殿里,而我却只有一个匣子,而且我们还是二十五个人挤在一起,
恐怕她是住不惯的。不过我倒不妨跟她认识认识。”
于是他就在桌上一个鼻烟壶后面平躺下来。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这位凛亮的小姐——她一直是用一条腿站着的,丝毫没有失去她的平衡。
当黑夜到来的时候,其余的锡兵都走进匣子里去了,家里的人也都上床去睡了。玩偶们这时就活跃起来,它们互相“访问”,闹起“战争”来,或是开起“舞会”来。锡兵们也在他们的匣子里吵起来,因为他们也想出来参加,可是揭不开盖子。胡桃钳翻起筋斗来,石笔在石板上乱跳乱叫起来。这真是像魔王下世,吵闹得不堪,结果把金丝鸟也弄醒了。她也开始发起议论来,而且出口就是诗。这时只有两个人没有离开原位:一个是锡兵,一个是那位小小的舞蹈家。她的脚尖站得笔直,双臂外伸。锡兵也是稳定地用一条腿站着的,他的眼睛一会儿也没有离开她。
忽然钟敲了十二下,于是“碰”!那个鼻烟壶的盖子掀开了。可是那里面并没有鼻烟,却有一个小小的黑妖精——这鼻烟壶原来是一个伪装。
“锡丘八!”妖精说,“请你把你的眼睛放老实一点!”
可是锡兵装作没有听见。
“好吧,明天你瞧吧!”妖精说。
第二天早晨,小孩们都起来了。他们把锡兵移到窗台上。不知是那妖精在搞鬼呢,还是一阵阴风在作怪,窗忽然开了。锡兵就从三楼一个倒栽葱跌到地上。这一跤真是跌得可怕万分!他的腿直跷起来,他倒立在他的钢盔中。
他的刺刀插在街上的铺石缝里。
保姆和那个小孩立刻下楼来寻找他。虽然他们几乎踩着了他的身体,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发现他。假如锡兵喊一声“我在这儿!”的话,他们也就看得见他了。不过他觉得自己既然穿着军服,高声大叫,是不合礼节的。
现在天空开始下雨了,雨点越下越密,最后简直是大雨倾盆了。雨停了以后,有两个野孩子在这儿走过。
“你瞧!”一个孩子说,“这儿躺着一个锡兵。我们让他去航行一番吧!”
他们用一张报纸折了一条船,把锡兵放在里面。锡兵就这么沿着水沟顺流而下。这两个孩子在岸上跟着他跑,拍着手。天啊!沟里掀起了一股多么大的浪涛啊!这是一股多么大的激流啊!下过一场大雨毕竟不同。纸船一上一下地簸动着,有时它旋转得那么急,弄得锡兵的头都昏起来。可是他站得很牢,面色一点也不变,肩上扛着毛瑟枪,眼睛向前看。
忽然这船流进一条很长很宽的下水道里去了。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他又回到他的匣子里去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会流到什么地方去?”他想。“对了,对了,这是那个妖精在捣鬼。啊!假如那位小姐坐在船里的话,就是再加倍的黑暗我也不在乎。”
这时一只住在下水道里的大耗子来了。
“你有通行证吗?”耗子问。“把你的通行证拿出来!”
可是锡兵一句话也不回答,只是把自己手里的毛瑟枪握得更紧。
船继续往前急驶,耗子在后面跟着。乖乖!请看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对干草和木头碎片喊着:
“抓住他!抓住他!他没有缴过路钱!他没有交出通行证来看!”
可是激流非常湍急。在下水道尽头的地方,锡兵已经可以看得到前面的阳光了。不过他又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这声音可以把一个胆子大的人都吓倒。想想看吧:在下水道尽头的地方,水流冲进一条宽大的运河里去了。这对他说来是非常危险的,正好像我们被一股巨大的瀑布冲下去一样。
现在他已流进运河,没有办法止住了。船一直冲到外面去。可怜的锡兵只有尽可能地把他的身体直直地挺起来。谁也不能说,他曾经把眼皮眨过一下。这条船旋转了三四次,里面的水一直漫到了船边,船要下沉了。直立着的锡兵全身浸在水里,只有头伸在水外。船渐渐地在下沉,纸也慢慢地松开了。水现在已经淹到兵士的头上了……他不禁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娇小的舞蹈家,他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了。这时他耳朵里响起了这样的话:
冲啊,冲啊,你这战士,你的出路只有一死!
现在纸已经破了,锡兵也沉到了水底。不过,正在这时候,一条大鱼忽然把他吞到肚里去了。
啊,那里面是多么黑暗啊!比在下水道里还要糟,而且空间是那么狭小!
不过锡兵是坚定的。就是当他直直地躺下来的时候,他仍然紧紧地扛着他的毛瑟枪。
这鱼东奔西撞,做出许多可怕的动作。后来它忽然变得安静起来。接着一气道像闪电似的光射进它的身体。阳光照得很亮,这时有一个人在大声叫喊:“锡兵!”原来这条鱼已经被捉住,送到市场里卖掉,带进厨房里,女仆用一把大刀把它剖开了。她用两个手指把锡兵拦腰掐住,拿到客厅里来,
在这儿,大家都要看看这位在鱼腹里作了一番旅行的、了不起的人物。不过锡兵一点也没有显出骄傲的神气。
他们把他放在桌子上。在这儿,嗨!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也真多!锡兵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他以前的那个房间!他看到以前的那些小孩;他看到桌上以前的那些玩具;他看到那座美丽的宫殿和那位可爱的、娇小的舞蹈家。
她仍然用一条腿站着,她的另一条腿仍然是高高地跷在空中。她也是一样坚定啊!她的精神使锡兵很受感动,他简直要流出锡眼泪来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她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但是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小孩子拿起锡兵来,把他一股劲儿扔进火炉里去了。
他没有说明任何理由,这当然又是鼻烟壶里的那个小妖精在捣鬼。
锡兵站在那儿,全身亮起来了,感到自己身上一股可怕的热气。不过这热气究竟是从火里发出来的呢,还是从他的爱情中发出来的呢,他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切光彩现在都没有了。这是他在旅途中失去的呢,还是由于悲愁的结果,谁也说不出来。他望着那位娇小的姑娘,而她也在望着他。他觉得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融化,但是他仍然扛着枪,坚定地站着不动。这时门忽然开了,一阵风闯进来,吹起这位小姐。她就像茜尔妃德①一样,飞向火炉,飞到锡兵的身边去,化为火,立刻不见了,这时锡兵已经化成了一个锡块。
第二天,当女仆把炉灰倒出去的时候,她发现锡兵已经成了一颗小小的锡心。
可是那位舞蹈家留下来的只是那颗亮晶晶的装饰品,现在已经烧得像一块黑炭了。
①中世纪欧洲人迷信,茜尔妃德是空气的女仙。她是一位体态轻盈、身材纤细,虚无缥渺的人儿。
从前,世界上没有鸟类。百鸟王和王后生养了百鸟。八哥公主和孔雀王子都是他们的儿女,不过它们的羽毛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天,百鸟王把儿女都叫到身边,他对百鸟说:“孩子们,你们都一天天地长大了,父王我也一天天地老了。你们每人都可以从我这里领取一样宝物,或者学到一样本领。”
百鸟王的儿女们都十分兴奋,他们依次走到父王和王后身边,或领取一样宝物,或学一样本领。老鹰学会了捕兽,鱼鹰学会了捕鱼,百灵学会了唱歌,黄莺得到了一副好嗓子……
最后,百鸟王只剩下一样宝物和一样绝技了,还有一件黑色衣裙,它根本称不上什么宝物。那件宝物是宝石般的羽衣,那样绝技是善讲人言的本领。没有得到宝物和绝技的只剩下八哥公主和孔雀王子了。
百鸟王对孔雀王子和八鸽公主说:“孩子们,谁要是得到宝石羽衣,谁可以继臣我得王位;谁要是学到讲人言的本领,谁就担任鸟类和人类交往的使者,但是那只能披那件黑衣服。”
孔雀王子和八哥公主为难了,谁先挑呢?公主和王子平日十分友爱,怎能为这事争先呢?
八哥公主说:“哥,你先挑吧!”
孔雀王子说:“妹,你先挑吧!”
八哥公主想来想说:“好的!”她绕过宝石羽衣,拿起那件根本称不上宝物的黑色衣裙披在身上,黑色衣裙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羽毛,她向百鸟王学到了讲人话的本领。
百鸟都惊呆了。孔雀王子冲过去抓住八哥公主的手说:“我的好妹妹,这件宝石羽衣本该是你的呀,你为什么不要呢?”
八哥公主说:“哥,你的本事比我大,应该继承父王的位置,当百鸟之王。”
百鸟王死了。孔雀王子继承父位当了百鸟王。新百鸟王派八哥公主担任鸟类和人类之间交往的使者。
人们都很喜爱善解人意的八哥,因为她有一身黑色的羽毛,人们都亲切地叫她“黛翎公主”。
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地里、山上都盖满了雪。小白兔没有东西吃了,饿得很。他跑出门去找。
小白兔一面找一面想:“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小猴在家里,一定也很饿。我找到了东西,去和他一起吃”。
小白兔扒开雪,嘿,雪底下有两个萝卜。他多高兴呀!
小白兔抱着萝卜,跑到小猴家,敲敲门,没人答应。小白兔把门推开,屋里一个人没有。原来小猴不在家,也去找东西吃了。
小白兔就吃掉了小萝卜,把大萝卜放在桌子上。
这时候,小猴在雪地里找呀找,他一面找一面想:“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小鹿在家里,一定也很饿。我找到了东西,去和他一起吃。”
小猴扒开雪,嘿,雪底下有几颗花生。他多高兴呀!
小猴带着花生,向小鹿家跑去,跑过自己的家,看见门开着。他想:“谁来过啦?”
他走进屋子,看见萝卜,很奇怪,说:“这是哪来的?”他想了想,知道是好朋友送来的,就说:“把萝卜也带去,和小鹿一起吃!”
小猴跑到小鹿家,门关得紧紧的。他跳上窗台一看,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来小鹿不在家,也去找东西吃了。
小猴就把萝卜放在窗台上。
这时候,小鹿在雪地里找呀找,他一面找一面想:“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小熊在家里,一定也很饿。我找到了东西,去和他一起吃。”
小鹿扒开雪,嘿,雪底下有一棵青菜。他多高兴呀!
小鹿提着青菜,向小熊家跑去;跑过自己的家,看见雪地上有许多脚印,他想:“谁来过啦?”
他走近屋子,看见窗台上有个萝卜,很奇怪,说:“这是从哪来的?”他想了想,知道是好朋友送来给他吃的,就说:“把萝卜也带去,和小熊一起吃!”
小鹿跑到小熊家,在门外叫:“开门!开门!”屋子里没有人答应。原来小熊不在家,也去找东西吃了。
小鹿就把萝卜放在门口。
这时候,小熊在雪地里找呀找,他一面找一面想:“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小白兔在家里,一定也很饿。我找到了东西,去和他一起吃。”
小熊扒开雪,嘿,雪底下有一只白薯。他多高兴呀!
小熊拿着白薯,向小白兔家跑去;跑过自己的家,看见门口有个萝卜,他很奇怪,说:“这是从哪来的?”他想了想,知道是好朋友送来给他吃的,就说:“把萝卜也带去,和小白兔一起吃!”
小熊跑到小白兔家,轻轻推开门。这时候,小白兔吃饱了,睡得正甜哩。小熊不愿吵醒他,把萝卜轻轻放在小白兔的床边。
小白兔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咦!萝卜回来了!”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是好朋友送来给我吃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一无是处、只会赌博的人,大家为此只叫他赌棍汉塞尔。他整天赌啊不停地赌,输掉了房子,输光了全部的财产。就在债主们要没收他房子的前一天,上帝和圣彼得登门拜访,请求他让他们暂住一晚。赌棍汉塞尔答应道:“住一晚上绝对没问题,可是我没法给你们床或吃的东西。”上帝说他只要让他们住就行,他们自己会买食品,汉塞尔欣然同意。这时圣彼得给他三块金币,请他去面包坊买些面包。汉塞尔拿着钱走了,当路过其他赌友们正在赌博的房子时,那些赌友们虽然已经赢走了他的所有财产,还是热情地招呼他:“汉塞尔快进来。”“嗨,”他说道:“我这儿有三块金币,你们还想玩吗?”一听到这个,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他了。于是他进去,又输光了那三块金币。与此同时圣彼得和上帝左等右等不见他的踪影,只好决定出去找他。这时汉塞尔回来了,他假装钱掉进了下水道,在里面搅啊搅的好像是在找,可是上帝已经知道他把钱给输光了。圣彼得又给了他三个硬币,这次他可不敢再把钱输掉了,而是去买了面包。我们的上帝又问他有没有酒,他说:“啊哈,老爷,罐子全是空的!”可是上帝说他要到地下室,那里还有最好的酒。他楞了好长的时间不敢相信,最后他说:“那么还是我下去吧,但是我肯定那里没有酒了。”当他拧开盖子时,真怪啦,好酒竟然溢了出来!他把酒端给了他们,他俩在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上帝跟赌徒汉塞尔说他可以帮他三个忙。上帝本希望他会请求上天堂,没想到赌徒汉塞尔竟然要一副无所不赢的扑克牌、无所不赢的骰子和能生长任何水果的神树,任何爬上这棵树的人,没有他的命令就下不来。上帝赐给他所要求的一切后,就和圣彼得离去了。
赌棍汉塞尔迫不及待地又设局开始赌,不久便赢得了半个世界。得知这个消息后,圣彼得向上帝报告:“上帝呀,这种事可不能继续下去了,最后他会赢得整个世界,我们必须派死神去。”所以他们将死神派下凡去。赌棍汉塞尔正在赌桌上赌得上瘾的时候,死神出现了,死神说:“汉塞尔,出来一会儿。”赌棍汉塞尔哀求道:“等一小会儿,我把这局赌完,你先上外边的那棵树上摘个小果子,我们好在路上吃。”死神闻言后就上了树,可是想下来的时候,他却下不来了,赌棍汉塞尔让死神在树上一呆就是七年,这七年中一个人都没死。
圣彼得又向上帝报告:“上帝呀,这种事可不能继续下去了。世上的人们不再死亡,我们得亲自下凡啦。”然后他们自己下凡,上帝命令汉塞尔让死神从树上下来,汉塞儿马上对死神说:“下来。”死神立即扑过去把他弄死了,然后他们一块离开去另一个世界,到了那儿之后,汉塞尔直接来到天堂的门口敲门。“谁?”“赌棍汉塞尔。”“啊哈,我们不用和他打交道!走吧!”他又去炼狱的门口敲门。“谁?”“赌棍汉塞尔。”“啊哈,没他我们这儿的痛苦就够多的了。我们可不想赌博。赶紧走吧。”然后他又到了地狱的门口,他们让他进去啦。地狱里除了老魔王撒旦和弯腰驼背的小鬼们外(身子板儿直的都在人世间忙活着呐),没别人啦。汉塞尔一屁股坐下来就开赌,撒旦除了那些身体扭曲的小鬼们外,一无所有,所以赌徒汉塞尔开始赢他的小鬼们,用他的牌做赌具他是从未失过手的。然后他带着小鬼们离去,到了霍恩伏特,又抽出一根长竿,拿着长竿去捅天堂,天堂眼看就要被捅裂了,圣彼得赶忙又报告:“上帝,这样可不行了,我们只好让他进来,否则他会把整个天堂掀翻啦。”于是他们让他进来。赌徒汉塞尔一进来就开始赌博,搞得噪音不绝,一片混乱,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无可奈何之中,圣彼得又向上帝奏道:“这可不行呀,我们必须赶他下凡,否则他会在天堂里造反。”所以他们立刻去找他,把他扔了下去,他的灵魂摔成了碎片,附在了每一个赌徒的身上,至今阴魂不散。
夏季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小裁缝坐在靠窗的台子旁,竭尽全力地做着手中活儿。这时,街上走来一个农家妇女,边走边吆喝:“买果酱啦!物美价廉呀!”小裁缝觉得这声音挺悦耳,于是就将一头卷发的脑袋伸出了窗外,喊叫道:
“上这儿来吧,亲爱的太太,您的货这儿有人要!”
农妇手提沉甸甸的篮子,跨上台阶,来到小裁缝跟前,按照他的吩咐打开一只又一只的罐子。小裁缝挨个仔细察看,还把罐子举到鼻子跟前闻了又闻,最后才说道:“给我来四盎司,亲爱的太太,半镑也行。”
农妇原来以为找到了好买主呢,她把小裁缝要的那一点点果酱如数秤给他之后,就气呼呼地嘟哝着走了。
“愿上帝保佑,”小裁缝嚷嚷道,“这些果酱能给我带来好胃口。”
他从柜子里拿出面包,切了一片下来,把果酱涂在上面。“我心里有数,不会不可口的,”他说,“不过我得先做完这件背心再吃。”
于是,他把涂了果酱的面包放在身旁,继续缝了起来,心里感到美滋滋的,针脚就一针比一针大了。这时,果酱香甜的气味招引来了一群聚在墙上的苍蝇,它们纷纷落在面包上,要品尝一下这美味佳肴。
“哪有你们的份啊?”小裁缝说着把苍蝇赶跑了。苍蝇才不理睬他说了什么,怎么也不肯走,于是落在面包上的苍蝇越来越多了。这下子,小裁缝火冒三丈,随手抓起一条毛巾,朝着苍蝇狠命地打了下去,打死了整整七只苍蝇,有的连腿都给打飞了。
“你可真了不起!”他说道,不禁对自己的勇敢大加赞赏,“全城的人都应该知道你的壮举。”说罢,小裁缝风风火火地为自己裁剪了一条腰带,缝好后,在上面绣了几个醒目的大字:“一下子打死七个!”“不仅仅是全城,”他突然喊了起来,“还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说到这儿,他的心激动得欢蹦乱跳,活像一只小羊羔的尾巴。
小裁缝把腰带系在腰间,打算出去闯世界,因为在他看来,凭着他的英勇无畏精神,再留在小小的作坊里,就大材小用啦。动身前,他四下里搜寻了一番,看看有没有值得带上的东西,却只发现了一快陈干酪,就随手装进口袋里。在门前,他发现灌木丛中绊住了一只小鸟,便捉来放进装干酪的口袋里。
随后,他得意洋洋地上了路。由于个子矮小,他身轻如燕,走起来一点儿也不感到累。走着走着,来到一座大山上。他到了山顶一看,发现一个力大无比的巨人正坐在那儿,悠然自得地环顾左右。小裁缝壮着胆子走到巨人跟前,跟他打招呼:
“你好,伙计。你坐在这儿眺望大世界,是吧?我正要去闯闯世界咧,怎么样,有没有心思跟我一快儿去?”
巨人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对他说:“你这个小可怜虫!弱不禁风的小瘪三!”
“啊哈,你这么小看我,是吗?你再往这儿瞧瞧!”小裁缝回答道。说着解开上衣,露出腰带来给巨人看。“你念一念就知道我是何等人啦。”
巨人念了起来:“一下子打死七个”。以为这位裁缝一下子打死的是七个人,心里不禁对小裁缝产生几分敬意。不过,他决心要和小裁缝先试试身手,于是,就拣起一快石头来,用手使劲一捏,捏得石头滴出了水。
“要是你真有力气,”巨人说,“也来这么一手吧。”
“就这个呀?”小裁缝说,“对本人来说,跟玩儿似的。”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那快软绵绵的干酪来,轻轻一捏,乳汁就冒了出来。
巨人看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却怀疑这么个小人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力气。随后,他又拣起一快石头来,朝空中猛地一抛,石头飞得那么高,用肉眼几乎看不见了。
“喏,”巨人说,“可怜的小矮子,你也来一下。”
“的确,扔得挺高,”小裁缝回敬道,“可是你扔的那快石头还是掉回到了地上。本人给你露一手,扔出去就不会再掉回来。”
说罢,他从口袋里把那只小鸟抓出来,往空中一扔。重获自由的小鸟欢欢喜喜地飞走了,头也不回地一下便无影无踪。“喂,伙计,这一手还行吧?”小裁缝问道。
“我不否认,扔东西你还行。”巨人回答说,“现在我再瞧瞧你能不能扛动沉重的东西。”
他把小裁缝领到一棵已砍倒在地的大橡树跟前。“你要是真有力气,就帮我把这棵树从林子里抬走。”
“好的,”小裁缝说,“你扛树干,我扛树枝,这树枝可是最难弄的呀。”
巨人扛起树干,小裁缝却坐在了一根树枝上面。巨人没法回头看,不得不整个扛着大树,还扛着坐在树枝上的小裁缝。
小裁缝坐在后面,心旷神怡,快乐地吹着口哨,还唱了几句“三个裁缝骑马出了城”这首歌,抬树对他来说仿佛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巨人扛着沉重的大树走了一段路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嚷嚷着说他再也走不动了,必须把树放下来。
小裁缝一下子跳了下来,用两只胳膊抱住树身,做出一副一路上抬着大树的样子,接着对巨人说,“亏你这么个大块头,连棵树也扛不了!”
他们一快儿往前走着,来到一棵樱桃树前,树冠上挂满了熟透的樱桃。巨人一把抓住树冠,拉低后递给小裁缝,让他吃个够。可小裁缝哪有这么大的力气抓住樱桃树呢,巨人一松手,树就忽地一下直起了身,小裁缝也随着被弹到了空中。
小裁缝安然落地,巨人嚷嚷道:“咳!你连抓住这么一根小树枝的力气也没有啊?”
“这和力气有何相干!”小裁缝回答说,“本人一下子能打死七个,你以为我连根小树枝都抓不住吗?林子里有个猎人要朝我开枪,我才急急忙忙跑过树顶。你要是有能耐,跳给我瞧瞧。”
巨人试了一下,却没能跳过去,而被挂在了枝丫间。这样一来,小裁缝又占了上风。
于是,巨人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小勇士,就请你到我的山洞里去过夜吧。”
小裁缝很愿意,就跟着他去了。他们来到洞中,只见还有一些巨人围坐在火堆旁,个个手里拿着一只烤羊,像吃面包似的在吃着。小裁缝心想:“这儿可比我的作坊好多啦。”巨人指给他一张床,叫他躺下休息。可这张床对小裁缝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没有躺在床中间,而是爬到了一个角落里。半夜时分,那个巨人以为小裁缝睡熟了,抓起一根大铁钉,照准床上猛地扎了下去,以为把这个小蚱蜢给解决了。
第二天拂晓,巨人们动身到林子里去,把小裁缝忘得一干二净。小裁缝仍然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无忧无虑,朝他们走去。巨人们一见,以为小裁缝要打死他们,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小裁缝呢,继续赶他的路,一直往前走去。
走了很久,小裁缝来到一座王宫的院子里。这时,他已累得精疲力尽,便倒在地上睡着了。他正躺在那儿睡的时候,不少人过来,看见了他腰带上绣的字:“一下子打死七个!”“哎呀!”他们心想,“这一定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和平时期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他们立即去向国王禀报,说一旦战争爆发,此人大有用场,千万不能放他走呵。
国王很赞赏这个主意,便差了一位大臣去找小裁缝,等他一醒来,就请他在军队里效力。这位使者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熟睡中的小裁缝,直等到小裁缝伸了伸懒腰,慢慢睁开了双眼,才向他提出请求。
“我正是为此而来的,”小裁缝回答说,“本人很愿意为国王效劳。”
他于是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得到了一处别致的住所。可是其他军官却很妒嫉,巴不得他早点儿远远地离开这里。“要是我们和他打起来,”他们交谈着,“他一下子就能打死我们七个,这可怎么是好呢?我们一败涂地呀。”后来,他们决定,一快儿去见国王,提出集体辞职。“我们这号人呐,”他们跟国王解释说,“无法和一位一下子就打死七个人的大英雄共事。”
因为一个人而要失去所有忠心耿耿的军官,国王感到十分难过,希望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个小裁缝,巴不得能早早把他打发走。可是,国王却没有这个胆量把他赶走,担心小裁缝把他和他的臣民都打死,自己登上王位。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主意。他派人去告诉小裁缝,说小裁缝是一位出类拔萃、英勇无畏的英雄,因此希望向他做如下提议:
在他的领地上,有一座大森林,林中住着两个巨人,他们俩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为害极大,可是至今却没有谁敢冒生命危险去和他们较量。要是小裁缝能制服和杀死这两个巨人,国王就答应把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他,并赐给他半个王国,而且还准备给他派去一百名骑士,为他助阵。
“对你这样一个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鼓舞呀,”小裁缝心里想道,“一位漂亮的公主,还有半个王国,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于是,他回答说:“当然可以啦,我去制服那两个巨人。那一百名骑士嘛,我并不需要他们。我这样一个英雄,一下子能打死七个,那两个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小裁缝出发了,后面跟着一百名骑士。他们来到森林前,他对这些骑士说:“你们就呆在这儿,我一个人去收拾那两个家伙。”说罢,他独自跑进了林中,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左右。没多大一会儿,就发现了那两个巨人。他们俩躺在一棵大树下正睡觉呢,鼾声如雷,树枝都快被震掉了。小裁缝忙着把两个口袋装满石头,然后爬到树上。爬到一半时,他悄悄地攀上一根树枝,树枝下边就是那两个熟睡中的巨人的脑袋。接着,他把石头接二连三地朝一个巨人的胸口使劲砸下去。这位大家伙有好一会动也不动一下,后来终于醒了,用力推了推身边的同伴,问道:“你干嘛打我?”
“你在做梦吧,”另一个回答说,“谁打你来着?”
说完,他们俩又躺下睡了。这回,小裁缝把一块石头朝第二个巨人砸了下去。
“干什么?”第二个嚷嚷起来,“干嘛拿石头打我呀?”
“我没有哇。”第一个咆哮着回答说。
他们争吵了几句,却因为感到困乏,又闭上眼睛睡了。小裁缝呢,故伎重演,选了一块最大的石头,朝第一个巨人狠命砸了下去。
“这太不像话啦!”第一个巨人吼了起来。他疯了一样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把他的同伴朝树上猛地一搡,撞得大树都摇晃起来了。第二个分毫不让,以牙还牙,两个家伙怒不可遏,把一棵棵大树连根拔起,朝着对方猛扔过去,最后他们两败俱伤,都倒在地上死了。
小裁缝立即从树上跳了下来。“真是万幸,”他说道,“他们没有拔掉我刚才上的那棵树。”
说罢,他拔出剑来,在每个巨人的胸口上猛刺一剑,然后他走到那些骑士面前说:“完事了,那两个巨人都被我给解决了,可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呀。他们见势不妙就把大树连根拔起进行顽抗,当然啦,面对本人这样一下子能打死七个的英雄,那是徒劳的。”
骑士们策马跑进森林一看,两个巨人躺在血泊之中,四周还有连根拔出的大树,这才相信了小裁缝的话。
返回后,小裁缝要求国王把答应给他的奖赏赐给他,国王却后悔了,又左思右想,考虑怎样才能把小裁缝打发走。
“你在得到我的女儿和半个王国之前,”他说,“必须再完成一个壮举。在那座森林里,有一头危害很大的独角兽,你必须把它捕捉住。”
“两个巨人我都没怕,一头独角兽又有什么可怕的呀。”小裁缝吹嘘道。
小裁缝带着一根绳索和一把斧头便动身去了森林,告诉他的随从们在森林外等着。他没找多大功夫,便发现那头独角兽就在眼前,并且正向他直冲过来。
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独角兽逼近了,敏捷地一下子跳到树后。独角兽发疯似的朝大树撞过来,把角牢牢地戳进了树干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就被捉住了。
“伙计,这回我可逮住你啦,”小裁缝从树后转出来后说道。他用那根绳索把独角兽的脖子捆了起来,然后用斧头劈开树干,松开兽角,牵着独角兽回去见国王。
谁知国王还是不肯把答应给小裁缝的奖赏赐给他,又提出了第三个条件。他必须再到森林里去把一头危害很大的野猪逮住,然后才举行婚礼。
“我很乐意去,”小裁缝回答说,“逮住一头野猪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野猪一见小裁缝,就口里冒着白沫,咬着牙,朝他猛冲过来,想一头把他撞倒在地。谁知勇敢的小裁缝敏捷地跳进了旁边的一座小教堂,眨眼之间,又从窗口跳了出去。野猪追进了教堂,小裁缝从教堂后面几步跑了过来,把门关住,气势汹汹的野猪又重又笨,没法从窗口跳出去,就这样被擒住了。
然后,勇敢的小裁缝去见国王,告诉他说,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他这次必须信守诺言,把他的女儿和半个王国赏赐给他。
他们的婚礼隆重举行,欢笑却很少。不过,小裁缝还是当上了国王啦。
不久,年轻的王后在一天夜里听见丈夫说梦话。小裁缝在梦中大声地嚷嚷着:“徒弟,快点儿把这件背心缝好,再把这条裤子补一补,不然我就让你的脑袋尝尝尺子的厉害。”这样一来,她便弄清了她的君主和丈夫是什么出身。第二天一早就对父亲大发牢骚,抱怨国王给她选择的丈夫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裁缝。
国王安慰她说:“今天晚上,你打开化妆室的门,我派侍从守在外边,等他睡着了,我的侍从就悄悄地进去把他捆起来,然后放到一艘船上,把他送到天涯海角。”
当了国王的小裁缝有个男仆,听见了老国王说的话,就把这个阴谋禀报了主子。
到了晚上,小裁缝像往常一样按时上床就寝,躺在妻子身边。她以为他已经入睡,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化妆室的门,然后又躺在床上。小裁缝只是在装睡,这时便开始尖着嗓子喊叫起来:“徒弟,把这件背心缝好,再把这条裤子补一补,不然我就让你的脑袋尝尝尺子的厉害。我一下子打死了七个,杀死了两个巨人,捉住了一头独角兽,还逮住了一头大野猪,难道我还怕化妆室里的哪一个不成?”听到了小裁缝的这一番话,打算把他捆绑起来的那几个人,个个吓得要死,拔腿就逃走啦。从此,再没有谁敢碰他一根毫毛。就这样,勇敢的小裁缝继续当他的国王,一直当到离开人世。
山崖边住着一只老鹰和她刚出生没多久的两只小鹰,一只小黑鹰,一只小灰鹰,两只小鹰在鹰妈妈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
一天,鹰妈妈跟两只小鹰说:“孩子们,现在你们成长了,以后妈妈也不可能一直在你们身边,做为我们老鹰家族的后代,你们一定要学会在高空飞翔,才能更好的独立生活。”说完后,鹰妈妈带着两只小雄鹰来到了窝旁边的一个空地上,一边向小鹰们讲解飞翔的要领,一边不停地比划着自己的翅膀,小鹰在一旁看得仔细。
“好了,现在你们看明白了吗?”鹰妈妈做完一套动作后向小鹰们问道。
“嗯,看明白了。”小鹰兄弟异口同声回答道。
“那好,现在我带你们去试飞一下。”鹰妈妈带着小鹰兄弟来了一个的山崖边上。
“你们两兄弟,谁想先来试飞一下呀?”鹰妈妈转身说问。
两只小鹰往下望了望,心里有些慌,往后退了两步。
“妈妈,这样子跳下去真的能飞起来吗?”这时小灰鹰似乎有点心虚了。
“傻孩子,只要你们按照妈妈刚才说的去做,你们肯定可以飞起来的,记住你们是我们老鹰家族后代,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飞起来的……”鹰妈妈细心地讲解道。
这时小黑鹰走到山涯边上,跟鹰妈妈说道:“妈妈,那我先来吧。”
小黑鹰学着刚刚鹰妈妈所讲的方式,努力地拍打着翅膀,从山崖边跳了下去。小黑鹰越飞越低,眼看就要撞到地上,这时他了想起了妈妈所讲的话“孩子,你是老鹰家族后代,一定可以飞起来的”,小黑鹰再次用力拍了拍翅膀,在离地不到一米的地方,他飞了起来,并越飞越高,越飞越稳,站在山涯边上一直看着的鹰妈妈也很高兴。
等小黑鹰飞回来后,鹰妈妈对一旁的小灰鹰说:“小灰,你看小黑按照妈妈说的去做,慢慢飞起来了,现在轮到你飞罗。”
“嗯…嗯…”小灰鹰吞吞吐吐,心里还是有点怕,但看到鹰妈妈期待的眼神,还是走到山涯边上,学着拍打着翅膀跳了下去。
小灰鹰越飞越吃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还好山涯并不高,摔在地上时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之后,鹰妈妈把两只小雄鹰带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小灰鹰偷偷地跟妈妈说:“妈妈,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飞得那么高了,刚刚摔得我好痛哦。”
“孩子,有一天妈妈也要离开你们的,你们要学会独立生活,如果你不把高空飞翔学会,以后就没有办法得到更多食物。”一路上,小灰鹰低着头听着……
小黑鹰学飞时因为比较用心,肯吃苦,学会了鹰妈妈所说的高空飞翔,后来,他每次出去捕猎总能获得很多食物。而我们的小灰鹰在学飞时每次因为怕痛,没飞几下就不飞了,所以没能学会高空飞翔,他也就只能在低处飞翔寻找食物,有时找了一天,一点食物也没能找到。
后记:想成功先练内功……能吃苦吃一时苦,不能吃苦吃一辈苦……
编辑按:人生如鹰学飞,要学会独立的生活,勇敢面对各种的困难与挫折,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与理想。
小妹正处在热恋阶段,时而快乐、时而忧愁,快乐时像只燕子,叽叽喳喳的不停地说笑,忧愁时她像雨,叮咚咚的带着冷冷的气息,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我笑她中了爱情的毒,受了爱情的蛊惑,变成了爱情的疯子。
她抱着耳朵抗议,她说:“姐!我快疯了,什么爱情,什么誓言都是骗人的,他说他出差后会每天至少打三遍电话,可是你看看,刚走了三天,这第四天就连个短信都没有了。”
这时的我正在热火朝天的炒着菜,该放盐的时候,我拎出了一大瓶盐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誓言如盐。”
她问:“啥?”
我一边往锅里放盐一边说:“誓言在爱情中,就像炒菜时放的盐,少了不行,多了浪费,吃过这顿饭之后你还是会吃菜,菜里还会有盐,你能说我上顿已经吃过了,一辈子再也不吃盐了吗?”
“哼!什么破理论,我不听,他说话不算,我要和他分手……”
“誓言,食盐,小妹看淡一些,就把他当成爱情的调味品,最平常的东西,放多放少都不要影响爱情本身。”边说着我边把抄好的菜都给小妹,示意她拿进去。
她撅着嘴拿着菜,扭头进了屋,接着我听见了早就料定了的一声尖叫,心里暗暗发笑。
小妹她一定想不到,她男朋友为什么没给她打电话——因为要赶火车回来想给她个惊喜。
有一只长毛狗,它觉得自己的长毛实在太难看了,而且沾上灰尘之后就会变得脏兮兮的,于是它决定把这一身的长毛剃光了,就像人一样理一身漂亮的造型,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
它的愿望是在理发师哪里实现的,理发师对一只会说话要求变漂亮的狗很好奇,他说他绝不会收它一分钱,因为他一辈子也没遇见过像它这样神奇的狗。
剪去了长毛的狗,听了理发师的赞美很开心,不久它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痒,然后是整个身子都开始养,它回头看见一群蚊子正追着它叮咬。
狗很生气,大声叫道:“滚开,你们这些讨厌的蚊子,可恶的东西!你们干嘛不去叮别人?难得是看见我好看,就想来亲近我吗?”
蚊子嗡嗡地说道:“我们可不看你好不好看,我们只对你身上血散发出的诱人香味着迷。”
“扯淡。”狗有些愤怒地说:“以前我就从来没被蚊子叮过,怎么换了个造型,你们就叮上我了。”
“因为那时候你有长毛保护,现在没了。”说完又有几个蚊子落在了它的身上。
狗痒得浑身难受,只得在泥堆里打了一个滚,让身上沾满了污泥蚊子才一哄而散。
可剪去长毛后的狗变得比有长毛时更脏了。
小编为大家带来:我们初恋那点事(三)
直到现在,我都在回想着我曾经刻苦铭心的记忆,因为那一段美好的时光里,全是你的身影陪伴在我身边,给我关心,给我快乐,给我幸福。是的,从认识到分手,都是你一起陪我度过的,都是你一直温暖我的心。
——题记
初吻,种下了一棵小小的柠檬树
骄阳似火直射那赤裸裸的打底,蓝蓝的天空,飘着几片白云,一望无际,阵阵微风吹来,片刻让人感到一阵清凉。
开学的第一天,非常兴奋,走在那绿茵茵的树丛路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因为去到在班级里,就可以看见你了。第一眼的对视,你还是没有变,一样的可爱,你的笑还是一样让我心动不停。你那温暖的一笑,从心里就有一种快乐感,象是黑暗中看见一点点希望。你的微笑是我永远最想保持的动作,要你开开心心,要你快快乐乐的,要你幸福。
教室吵吵闹闹的,跟很久没见似的,抱团聊天,因为是考试分班,有些同学都不是很熟。我选的座位没变,我依旧坐在你前面,因为有你在后面,总感觉很温暖。一切都是刚刚开始,开学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无形的框架,人总是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于是这一切就开始了。你跟我或许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在开学的第三天,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决定要你陪我走完目前的高中生活,我相信你一定会陪我走完的。所以你答应了,那一刻,我们的天堂正式开启。
时间始终抵不住美好的时光,一晃一礼拜多,或许刚开始,你说我们是初恋的情侣,还没有像他们一样,天天粘在一起,天天牵牵手,天天聊聊天,写写小纸条。我们仅是中午粘在一起,看着对方的眼神,微微一笑,也会感到很开心,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因为不懂爱情,初次体验,始终是让人沉醉,漫步于那艳红花开的日子。
对于刚刚踏入初恋的彼此来说,甜美的时光是必不可少的。美好的那一天没有很远,我们的爱情有进展。往日一样骄阳高挂,热气沸腾,也阻挡不住我们的爱情,像往常一样坐在那空荡的教室,享受着那咯吱咯吱的风扇,听着那柔和的音乐,彼此看着对方。这一次我想大胆地在你脸上亲了一下,想象还未回神,你已经脸红,害羞地趴在桌子上。我还是想了想,这样做,好吗?安静的抚摸着你的头发,眺望远处的风景,时曾想过有这么一场景。想想不敢多,你慢慢地抬起头来,带动了我的手,不经一回头,那一瞬间的交错,你我想吻于下一秒。那一秒九月的响午,时光像被炽热的阳光定格了一样。班级一点声音也没有,外面的风吹得数摇摇摆摆的声音显得空旷。虽很短很短,但却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线。当你羞涩的低头,我已不知所措。
那刻以后,我们的发展又进了一步,没有人相信,一个礼拜多,你那纯真的初吻就这样被我拿走了,在同年龄人来看,正常的话,这也太快了吧!初吻的画面,是幸福的,虽仅只有一秒,但已经深深地印在脑袋当中了。在那一刻,心中已深深地种下那初爱的种子——柠檬树。我相信彼此可以让它快乐成长的。
我们初恋那点事(三)
不晓得是多久以前,有个叫天真的娃娃,他妈害病死了,老实巴脚的阿爹给他娶了个后妈,这个后妈的心很凶,跟他阿爹说:“你要这个娃娃,我就不跟你过。明天你到老林子头安憨包机(憨包机:一种类似夹板的打猎工具)时,把他甩到林子头算了。”阿爹没得办法,就咬咬牙答应了。
第二天,天真和阿爹一路去老林头安憨包机,天慢慢黑下来了,阿爹说:“天真,你在这儿耍,我去找些柴来烤火。”说完,阿爹就走了,天真等呀,等呀,就是不见阿爹来,他大声地喊也没得人答应,天完全黑了,梁子上一只大豹子“嗷嗷”地叫起,朝这边走了过来,天真害怕了,赶忙爬到树上去,向着天空喊:“阿爹,阿爹,快点带我回家去!”那只豹子发现了他,冲过来顶撞那根树干,他紧紧抱着树,吓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又怕又冷又饿,就在树杈上晕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醒过来,看见天上有一颗小小的火星落了下来,正好飘到他的手掌上,转眼间,这颗火星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对他说:“天真哥哥,我是火星姑娘,我带你下去。”天真说:“下头有一只大豹子,我不敢下去。”火星姑娘说:“不怕得,豹子已经走了。”他们两个逡下树来,火星姑娘捡起两块白石头,敲出一点火星星,马上就点起了一堆湿柴禾,火星姑娘又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米,煮了给天真吃。姑娘还拿出一件衣裳来,给天真盖上说:“你睡后不要揭开这件衣裳,谨防角子(角子:安放瓦片的木条子)落下来打倒你。”睡到半夜,天真听见一片响声,他睁开眼,揭开衣裳一看,哟,到处都是火星星在飘,当真,一块角子落下来砸到他身上,天真赶忙把衣裳盖住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真醒来一看,哎呀,好漂亮的一座白房子,他就问:“这是哪个财主的屋呀?”火星姑娘说:“这是昨晚我的兄弟姐妹给我们修的。”他们就住进了白房子。
以后,他俩每天一起玩耍,一起开荒种地,到了晚上,天上的火星星就飘下来,变成许多姑娘,小伙子,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吹芦笙。
过了三年,天真的阿爹一直想着他,就偷偷钻进了老林子,想看看天真是死是活,进到老林里头一看,见这里已经开了田地种上了庄稼,梁子上还有一座很漂亮的白房子,他走拢房边上,天真正好出来,他看到阿爹来了,很高兴,就请阿爹进屋,留阿爹耍了七天,给他讲了那天晚上碰到的事情,阿爹临走时,天真和火星姑娘送他好多珍贵的山货,阿爹回家后给天真后妈说了,后妈就说:“你这个憨包,你的娃娃发了财,向他多要点东西嘛!”阿爹说:“当初你要把娃娃甩到万山老林头喂豹子,现在咋个好意思向别个要东西?”后妈冒火说:“你不去,我去!”
后妈来到林子头,天真见她来了,有点害怕,火星姑娘说:“天真哥哥,我有办法。”后母耍了三天,临走时,这也要,那也要,火星姑娘都答应了,临走前,火星姑娘又准备了只口袋,在底层放进一个蜂包,上头放着好饭好菜,还牵来一匹白马,对天真后妈说:“路远得很,这匹马牵来给阿妈骑,你走到霍麻林正好吃午饭,这些饭菜给阿妈带上。”天真后妈便骑上马驮着东西回去了,到了霍麻林,她打开饭袋,才吃了几口,牛角蜂就飞出来围着她蜇,她赶忙钻进霍麻林,全身被刺得又红又肿,回到家整整躺了半月才好,以后,她再也没脸去见天真和火星姑娘了。
有一天,苗王打猎来到了这里,正好火星姑娘出去提水,被苗王看到了,苗王见火星姑娘像山坳里的山茶花,开得又香又艳,就想:我十几个婆娘,没有一个赶得到她的脚后跟。苗王就起了心,要抢她去做夫人,火星姑娘没得办法,就对天真说:“天真哥哥,我这里有一根玉角子,你等我走后,把它打成两半,有半边就飞上天去,我的兄弟姐妹就会下来,你们再想办法救我。”
火星姑娘被抢走后,天真非常着急,就把玉角子打成两半,有半块飞上天去了,不一会儿,满天的火星星都落下来,变成火星姑娘的兄弟姐妹。天真把火星姑娘被苗王抢走的事说了,他们就说:“不要急,你去抓几只野猫子,我们来做芦笙。”天真去抓了几只野猫,把野猫皮剥下来做成了一件衣裳,他们就吹着芦笙、跳着舞到苗王住的京城去了。
再说苗王把火星姑娘抢来后,看见她总是不高兴,咋个逗也不能让她笑一下,就想找一个戏班子来宽她的心,恰好有人进来报告说,有一伙穿皮衣服、吹芦笙的人来到京城。苗王就把他们请进宫,说来也怪,芦笙一吹起,火星姑娘就自己出来了,那个穿皮衣服的一跳舞,姑娘就笑了,快活得很。苗王想:原来你喜欢看跳舞,我也会跳嘛!他对天真说:“你把皮衣脱下来,我穿起跳舞给姑娘看。”天真就把野猫皮脱下来给苗王穿上,芦笙一响,这个野猫皮就像生了根一样,紧紧贴到苗王身上,苗王一急,脚底下绊了一下,在地上一滚,就成了一只野猫了。
以后,天真和美丽的火星姑娘,依旧回到他们的白房子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濠州定远县有一个弓箭手,他是利用长矛的妙手。一杆长矛到了他手里舞起来,就像一条银蛇般上下翻飞,让人目炫狼籍,远近少有敌手,大师都很服气他。有个小偷也很是长于使长矛,通俗的官军都打不外他,缉捕了几回都让他逃失落。因而小偷很看不起官军,不外对那位弓箭手他仍是投鼠忌器,以为还能与本身争个高低。他经常跟人家说:“若是我见到这位弓箭手,必然要和他决一死战,看看我俩到底谁的本事好。”
恰巧,有一天,弓箭手到一个村庄里往处事,途经集市,正碰到小偷在集市上饮酒。两人这一碰头,就比如炸弹碰着了火苗,一点就爆,就是想躲开也已来不及了。因而两人就在集市上挺起长矛决战起来。四周的人们传闻这两大使矛高手决战,纷纭赶来不雅看,围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大师你一言我一语地群情着,有的说只怕此次小偷仍是能跑失落,有的说弓箭手应当可以胜太小偷,一时候大伙儿都瞧不出个胜负来。
弓箭手和小偷你来我往地大战了几百回合,真的是八两半斤,谁也赢不了谁。几个时辰曩昔了,两边还在酣战,体力都已垂垂不支,使矛的速度、气力大大不如刚起头决战时。
弓箭手满脸是汗,他一边离隔小偷刺过来的长矛一边暗暗焦心:如许下往,谁都不占上风,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弄欠好本身万一有点闪掉,就会让小偷又逃失落。可是要克服他,又不是顿时便可以办到的事,怎样办呢?莫非就如许拖下往吗?
在这生死关头,弓箭手情急智生,想出了一条计谋。他大声对小偷叫道:“喂,武官来了,你和我都是身强力壮的人,你敢跟我在武官的马前决一死战吗?”小偷听了愣了一下神,随口答道:“行。”可是刀枪对决,哪里容得半分忽视!就在小偷略一分神的功夫,弓箭手挺矛直向他刺往,一会儿就成果了他的人命。
弓箭手钻了小偷的空子,保全了本身的平安,也博得了决战的成功。所以我们干事情单靠英勇和气力不克不及到达目标时,不要一味蛮干,要开动脑子想法子,用聪明取胜。
在我国汗青上的年龄时期,有一个杞国人,老是担忧有一天会俄然天塌地陷,本身无处安身。他为此事而愁得成天吃饭不喷鼻,睡觉不宁。
后来,他的一个伴侣得知他的忧愁以后,担忧如许下往会侵害他的健康,因而特地往启发他说:“天,不外是一些储蓄积累的气体罢了。而气体是无处不在的,好比你抬腿哈腰,措辞呼吸,都是在天际间勾当,为何你还要担忧天会塌下来呢?”
阿谁杞国人听了,依然心有余悸地问:“若是天是一些储蓄积累的气体,那末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会不会失落下来呢?”
启发他的伴侣继续诠释:“太阳、月亮、星星,也都只是一些会发光的气团,即便失落下来了,也不会伤人的。”
可是杞国人的忧愁还没有完,他接着问:“那如果地陷下往了呢?又该怎样办?”
他的伴侣又说:“地,不外是些聚积的石块罢了,它填塞在东南西北四方,没有甚么处所没有石块。好比,你站着踩着,都是在地上行走,为何要担忧它会陷下往呢?”
杞国人听了伴侣的这一番启发以后,终究放下心来,十分欢快。他的伴侣也为他不再因无故的忧闷而伤身体,感应了欣慰。
当时,有位楚国的思惟家名叫长卢子的,在传闻了杞国人和伴侣的对话以后,不觉得然,他笑着评论道:“那些彩虹呀,云雾呀,风雨呀,一年四时的转变呀,所有这些储蓄积累的气体配合组成了天;而那些山岳呀,河海呀,金木火石呀,所有这些聚积物配合组成了地。既然你知道天就是积气,地就是积块,你怎样能判定天与地不会产生转变呢?依我看,所谓六合,不外是宇宙间的一付小小物体,但它在有形之物中又是最大的一种,其自己并未终结,难以穷尽;是以人们对这件事也很难想像,不容易熟悉,这都是很天然的。杞国人担忧天会塌地会陷,这确切有点想得太远;但是他的伴侣却说天塌地陷是底子不成能的,这也不合错误。天与地不成能不坏,并且毕竟是要坏的,有朝一日它真的要坏了,人们又怎样能不担忧呢?”
对这场争辩,战国时的郑人列御寇也有说法。他以为:“说天与地会坏,是荒诞的;说天与地不会坏,也是荒诞的。六合到底会不会坏,我们今朝尚不知道。不外,说六合会坏是一种看法,说六合不会坏也是一种看法。这就仿佛活人不知道死者的滋味,死者也不知道活人的景象;将来不知道曩昔,曩昔也不克不及展望将来。既然如斯,六合事实会不会坏,我又何须放在心上呢?”
毫无疑问,若是用今天的科学常识来对待天和地,我们完全可以断言,阿谁杞国人和他的伴侣,和古代思惟家长卢子和列御寇的不雅点都有偏颇。但这则故事依然申明:对一个时期所没法认知息争决的题目,人们不该该堕入无停止的忧闷当中而无力自拔。人生仍是要宽大旷达些好。
畴前,有位青年住在海边,很是喜好鸥鸟,鸥鸟也乐于亲近他。天天晨光初露,当他摇船出海的时辰,总有一大群鸥鸟尾随在他的渔船周围,或在空中回旋,或径直落在他的肩上、脚下、船舱里,自由安闲地与青年一道游玩顽耍,久久不肯离往,相处十分协调。
后来,青年的父亲传闻了这件事,就对他说:“人家都说海上的鸥鸟喜好跟你一道顽耍,毫无防备,你何不伺机抓几只回来,也给我玩玩?”他因而满口承诺道:“这有何难?”
第二天,青年早早地出了家门,他将划子摇出海面,焦心地期待着鸥鸟们的到来。可是,那些伶俐的鸥鸟早已看出了他本日的神气不合错误,是以总只是在空中回旋,而不愿落到他的船上。当青年筹办伸手抓它们的时辰,鸥鸟们就“呼”的一声全飞走了,青年只好干努目。
这个故事告知人们:彼此交往要想到达协调友爱的境地,必需以相互朴拙为条件。若是你自觉得伶俐,想苦衷往算计伴侣,那末伴侣必定会弃你而往。
李廷彦是宋朝的一个小仕宦,他经常喜好写诗作赋,舞文弄墨。因为他程度不高,常因故弄玄虚而遭人耻笑。
一次,李廷彦诗兴又起,他提笔仿佛一发不成收,竟洋洋洒洒写下一百韵。他满意洋洋地将写好的百韵诗献给他的上司赏识,想在上司眼前表示一下本身的才调,以赢得上司正视。
这位上司很是当真地打开百韵诗,方才看了几句,不觉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把李廷彦叫到跟前,摇着头,指着诗句,欷歔不已,连声说:“真悲凉,真悲凉!”
李廷彦本身都弄不清晰是甚么内容这么让上司悲伤。上司指着诗句对李廷彦说:“你看这里,你看这里。”
李廷彦一看,那两句写的是“舍弟江南殁(mo),家兄塞北亡。”
上司接着说:“没想到你家里屡罹难祸到这般境界,怎不早告知我,直到此刻写在诗里让我知晓呢?”
李廷彦满心惭愧,红着脸站起身,一边摇头摆手一边诠释说:“大人,不是如许,不是如许。实在我家里甚么事也没有产生,我只是为了诗句的对仗工整而已,您可万万别觉得这是真的啊!”
上司十分失望,仿佛被愚弄了似的,他摇摇头,叹了口吻,把百韵诗还给了李廷彦。
有些无聊文人,喜好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写文章一味寻求情势的虚美,竟到了自我谩骂的境界,其实让人啼笑皆非。
好久好久之前,人们还没有发现火柴、火石之类的工具,取火很是麻烦,要用特制的东西在选好的木头上钻出火星来。
有一天夜里,有个魏国人,睡觉睡到一半,肚子疼得醒了。他感应肚子里面仿佛有万万条小虫钻来钻往,奇痛非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他捂着肚子在床榻上打滚,高声叫看门人说:“阿四,我得了急病了,肚子疼得不可,你快往钻木取火,好赶快把灯给我点上!”
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天气出格暗,屋里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门人甚么也看不清,只得四下里胡乱试探。他一下踢飞一个凳子,一下又差点在门坎上绊一跤。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到钻木取火用的东西。
魏国人越等越不耐心,不断地高声敦促:“你快点呀,怎样连这点小事也办欠好呢!”又过了一小会儿,他爽性扬声恶骂起来:“你这个蠢工具,我日常平凡供你吃供你穿,到了关头时辰,你倒甚么都欠好好做,还不如那条看门狗!”
看门人听到主人的声声敦促,心里十分焦急,越焦急就越惊慌失措,后来见主人竟如许不谅解人,说出这么多不胜中听的刺耳话,很是生气,就愤愤不服地说:“您指责人也太不讲事理了!此刻周围都是黑乎乎的,甚么也看不见,您为何不拿个灯来替我照个亮,好让我找到钻木取火的东西呀!”
看门人对主人的回覆看似没有事理:让主人用灯照着他找东西点灯。如果灯能亮,那还要他找取火东西干吗?一样事理,明明黝黑一片,你怎样还指责人家没有很快找到东西呢?所以,看门人恰是操纵如许的回覆,奇妙地指出了主人不讲事理的毛病。我们在糊口中也要注重不要犯一样的毛病,凡事要查询拜访清晰再说,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指责他人。
夜空中一架飞机轰叫而过。这是我们的同类在翱翔!一只田鼠对女儿说。我们的这个同类是谁?是一种会飞的老鼠。ldquo 夜空中一架飞机轰叫而过。
这是我们的同类在翱翔!一只田鼠对女儿说。
我们的这个同类是谁?
是一种会飞的老鼠。
莫非老鼠也会飞吗?
只要你勇于胡想,胡想就必然会实现。田鼠妈妈循循善诱女儿。
第二天一大早,小田鼠就蹲在了洞口边,如醉如痴地胡想起本身有一天也会飞上湛蓝的天空。
这时候,一只老猫暗暗走了过来。老猫也有一个胡想,就是想美美地饱餐一顿。老猫的胡想刹时就实现了。
至于那只小田鼠的胡想实现了没有呢?这就很难说了。
由于每一个人的胡想分歧,所以悲剧就经常产生。有的胡想者一不谨慎就成了他人实现胡想的牺牲品。
建议您胡想的时辰,进步警戒,细心不雅察四周的环境,确认好四周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在胡想。不然,那被实现的胡想就未必是您的了。
有位雅典的巨贾与他人一路往帆海。一天,海面优势暴骤起,暴风巨浪把船打翻了。这时候,他人都在用力泅水逃命,惟有雅典人不断地祈祷雅典娜女神,许愿若是能获救,必然献上良多祭品。有一个配合遇难的人游到他身边,对他说道:“雅典娜保佑你,你也得动动你的手吧!”
这故事是说,在要求神帮忙时,本身也得积极想法子往做点事。
从前,有一只蜗牛,他快乐地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那只蜗牛想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直到现在才发现,我背上的壳里面,装得满满的不都是悲哀吗?
要怎么处理这些悲哀呢?
于是,这只蜗牛去找他的蜗牛朋友帮忙。
这只蜗牛对朋友说:我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蜗牛朋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多么的不幸!我背上的壳里装得满满的都是悲哀。第一只蜗牛说道。
没想到,蜗牛朋友回答他:不仅仅是你,我背上的壳里也装满了悲哀。
第一只蜗牛心想,这可不好办了,只能再去找别的蜗牛诉苦。
没想到,其他的蜗牛朋友也说:不仅仅是你,我背上的壳里还不是也装满了悲哀!
于是蜗牛又去找别的朋友。
就这样,他一个又一个地拜访朋友,一个又一个地诉苦,但是,不论是哪个朋友,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终于,那只蜗牛明白了:不光是我,每个人都有悲哀。我必须靠自己化解悲哀才行。
小松鼠在松树上快活地跳来跳去,高兴地唱着歌儿。
小松鼠的妈妈说:“小松鼠,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小松鼠照样跳来跳去的,他还冲妈妈做鬼脸儿。
小松鼠的妈妈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小松鼠!”
小松鼠才不理睬妈妈呢,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啊。
妈妈生气了,说:“小松鼠,你真讨厌!”那时,妈妈正和大婶说话呢。
小松鼠老老实实坐在一根树枝上,缩成了一团儿。他想:“我才不愿做妈妈讨厌的孩子呢。”小松鼠觉得好委屈。
妈妈送走松鼠大婶,就看见了小松鼠。妈妈着急地问:“小松鼠,啊,乖乖,你病了吗?”小松鼠摇摇头。妈妈问:“你饿了吧?”小松鼠又摇摇头。“哎哎哎,你到底怎么啦,孩子?”妈妈着急了。小松鼠说:“我想玩儿,又不想让妈妈讨厌。”
噢,妈妈明白了,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伤了小松鼠的心。妈妈笑了,妈妈说:“去吧,孩子。尽兴玩吧,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孩子!”噢,小松鼠欢快地叫了一声,又在树枝上快活地跳开了。
四眼博士——乌龟爷爷最近研制出了一挑奶糖机。只需一分钟,这挑奶糖机就能做出一百颗奶糖。乌龟爷爷把这个好消息写在气球上,然后挂在了自家门前。大气球高高地飘在空中,这样,森林里的小动物都能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小狐狸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特别想去买奶糖吃,可是他没有钱。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办锋。等到天黑的时候,他跑到母鸡家,把母鸡刚下的蛋都偷走了。小狐狸高兴极了,因为ㄩ他可以用鸡蛋去换奶糖吃了。第二天,他飞快地向乌龟爷爷家跑去……
乌龟爷爷看到小狐狸气喘吁吁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筐鸡蛋,就想:这鸡蛋一朵是他偷来的。乌龟爷爷说:“你的鸡蛋哪来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一颗奶糖都不卖给你。”小狐狸一听就急了,只好实话实说。乌龟爷爷听完后,说:“如果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我就每天给你奶糖吃。”小狐狸连忙点头。
从此以后,小狐狸再也不偷东西了,还帮乌龟爷爷做奶糖呢!
有两兄弟,父母都死了,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条小船。他们就靠出海捕鱼过日子。
一天,哥哥要赶集卖鱼去,让弟弟一个人出海。哥哥对弟弟说:“水浑的地方鱼多,水清的地方暗礁多,东边天黑有台风,南边天暗有大雨。你要多加小心,不管有鱼没鱼,你要早点儿回来,哥在家里等着你。”
弟弟出海了。他只想多打几网鱼,回家叫哥哥欢喜,没注意东边天黑了,一会儿台风到了跟前,卷起的浪头像山一样高,小船像一片树叶,在大浪中翻滚,几下便把弟弟颠晕了。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已飘到了一块大礁石上。
茫茫大海看不到边,弟弟望着望着。啊,东边来了一只大船。
弟弟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台风把我刮到这里来,请你带我回家去。”
那大船的主人对他白了一眼说:“带你回家也容易,上船来给我当苦力。”
弟弟情愿饿死在这大礁石上,也不肯给人家当苦力。
茫茫大海看不到边,弟弟望着望着,啊,南边来了一只大船。
弟弟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台风把我刮到这里来,请你带我回家去。”
那大船的主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带你回家也不难,上船来给我干三年。”
弟弟情愿饿死在这大瞧石上,也不肯给人家做苦工。
大海茫茫看不到边,弟弟望着望着,再也看不到有船经过这里。忽然一只海鸥从他头顶飞过去,又飞过来。
弟弟对海鸥说:“海鸥啊,海鸥,你能不能给我捎封信,叫我哥哥来救我?”
海鸥咕咕地叫了两声呼啦一下飞走了。
再说哥哥赶集回家来,等到傍晚,等到半夜,等到第二天早晨,还不见弟弟回来,就向邻居借了一只船,下海去找弟弟了。
“弟弟啊,你到底在哪里?”什么地方有沙洲,什么地方有礁滩,什么地方有小岛,哥哥决心找个遍。这时候,飞来一只海鸥,朝着哥哥一个劲地叫:“咕咕——咕咕——”
“海鸥啊,海鸥,难道你知道我弟弟在哪里?”
“咕咕——咕咕——”海鸥一边叫着,一边点头。
“海鸥啊,海鸥,难道你愿意带我去找弟弟?”
“咕咕——咕咕——”海鸥一边叫着,一边朝前飞。
海鸥在前面飞,哥哥划着船在后面追。海鸥引着哥哥走了九百九十里路,走过三百三十个小岛,这才找到那块大礁石,找到了弟弟。
弟弟流着眼泪笑,哥哥笑着流眼泪,他们一起上了船,启航到家去。
海鸥在他们头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叫着:“咕咕——咕咕——”
他们朝着海鸥不停地招手:“海鸥啊,海鸥,谢谢你,谢谢你!”
郭小亮和郭登父子俩见面从来都横眉竖眼,别人是在父爱中长大,郭小亮是在巴掌中长大,长到十几岁,郭家祖传的“牛脾气”基因在小亮身体里苏醒,郭家就更热闹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两头“牛”谁也不让着谁。
这一天,郭小亮心情极差,学校足球赛,本以为他们班必拿冠军的,结果却输给了3班,要知道平常和3班踢,他们从来都是稳占上风。郭小亮思前想后,将原因归结为他爹迟迟没给他买新球鞋,还踩着四年前的旧球鞋,脚趾头都包不住,太丢人了。郭小亮没好气地回到家,看见老郭的备用工具包放在门口,狠狠地踹了一脚,还不解气,进屋后又给他爹心爱的茶花浇了一碗白醋。
郭小亮歪躺在沙发上,盘算怎么跟他爹找茬。左等右等不见他爹回来,直等到八点多,他爹的同事高叔叔急匆匆地赶来了,告诉小亮,他爹维修工厂仪器的时候,出了意外,被高压电击中,现在在医院抢救呢。
“快跟我去医院看看你爸去。”高叔叔说。
郭小亮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不去!”“你这孩子,你爸出的可不是小事,你不去就……”“就是不去!”郭小亮倔劲上来了。高叔叔跺跺脚,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郭小亮自己煮了包泡面,等着欧洲杯直播,老郭不在,没人管他,想看多晚看多晚。他盯着电视发了会儿呆,左思右想,忽然“噌”地站起来,抓起自行车钥匙向医院赶去。
半夜的马路空空荡荡,郭小亮心里着急,脚下不自觉地蹬得飞快,过马路时,眼看是红灯,也没停下来,本以为半夜车少,没什么问题,谁知道一辆卡车忽然就拐了过来,郭小亮被撞了个结实,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被抛到半空。
他的身体呈弓形高高飞起,接着,直直地下坠,郭小亮闭紧了眼,等待身体与水泥地撞击的那一刻。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疼?
郭小亮疑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高大的麦垛上,面前一个男孩手握叉子,好奇地看着他,男孩的背后悬着一轮火红的太阳。
郭小亮擦擦眼,觉得男孩的五官很熟悉,“这是哪儿?你是谁?”
“这是坝上村,我叫郭登,真奇怪,刚才麦垛上明明没有人的啊。”男孩上下打量郭小亮。郭小亮看见男孩胳膊肘上有一块白色的斑点,他记得自己的老爹郭登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说是小时候被开水烫的。不会吧,难道他是我爹郭登?
两人正互相纳闷的时候,郭登妈过来了,看见麦垛上的郭小亮,郭登妈热情地叫道:“哎哟,你爹说你这两天会到,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咦?怎么钻进麦垛里了?”
郭小亮看见郭登妈,又吃了一惊——她不就是年轻的奶奶吗?奶奶刚才提到我爹,郭小亮又瞟了眼傻傻站着的郭登,我爹不就站在我面前吗?
“路上累不累?吃饭了没?”奶奶将郭小亮身上的麦秆拍掉。
“不累。我爹是谁?”郭小亮问。
奶奶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忒傻了,爹都不认识。你爹是郭登的叔叔郭义顺呀,你和郭登是堂兄弟。”
郭登明白了,奶奶将他当成大伯郭柱了,也难怪,家人都说他和小时候的郭柱长得一模一样。
“你爹让你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可得好好相处,互相学习,别打架哈。”奶奶交代。
郭小亮瞟了一眼闷声站在旁边的郭登,郭登比他矮半个头,如果打架的话,自己保准赢。郭小亮心里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平时没少挨老爹巴掌,这次借机会欺负欺负少年老爹,岂不是很解气?!
晚饭是南瓜野菜粥,郭登吃得噗噗响,郭小亮呢,用筷子在粥里划拉着,把野菜和南瓜全都挑了出来。“不好吃,这野菜一股土味。南瓜,不爱吃。”郭登放下碗,握紧了拳头,瞪着他。
郭登平时最讨厌郭小亮挑食,郭小亮看郭登这摸样,就知道他想打人了,现在的郭登可不是他的对手,郭小亮在桌沿上敲打着筷子上的野菜叶,故意敲得梆梆响。郭登蹭地站起来,郭小亮挑衅地和他对视。郭登妈急忙拉住郭登:“你要干吗?说了不许打架。”郭登气哄哄地抹了抹嘴,扭头走了。
郭登一晚上没跟郭小亮说话,屋前屋后晃悠,一会儿喂羊,一会儿劈柴,看见郭小亮便低下头,不理他。郭小亮转悠半天,肚子饿了,悄悄摸到厨房想找点吃的。走到厨房门口,郭小亮便愣住了。
只见奶奶站在厨房里,把他剩的稀饭都喝了,连碗也舔得干干净净。晚饭时,奶奶没怎么吃,还说不饿。郭小亮忽然觉得特别愧疚,低头默默回到屋里。他爹郭登拿着本破书,正愁眉苦脸地做着数学。
郭小亮瞅了一眼,小学四则运算而已,不是什么难题,难怪自己数学学不好,原来有遗传。
“嗯,先乘除后加减,括号里的优先,算完括号里的再算括号外的。”郭小亮指点他爹。
郭登抬头崇拜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说:“你真厉害,你看看下面这道题,怎么算都算不对。”
郭小亮正为晚饭的事内疚,给郭登讲得格外详细。郭登见郭小亮给他讲题这么有耐心,两人从数学题又扯到一些玩乐的事情,烤蚂蚱呀,打野鸡呀,摸泥鳅呀,都是城市里长大的郭小亮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一天天没亮,郭小亮就被郭登推醒了。郭小亮晚上没睡好,这个年代,跳蚤正猖獗,这些害虫,没吃过郭小亮这般好肉,在他身上搞游击,折腾了一宿。
“吵什么?我刚睡着。”郭小亮生气了。
“走,抓野鸡去!”郭登说。
郭小亮一听,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还没见过野鸡呢。
郭登说,前几天,他在西山山脚大松树下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窝野鸡,野鸡领地性很强,不轻易挪窝,晚上过去,它们保准在。
去西山要走一条长长的山路。走了没多久,郭小亮的兴奋劲就没了。到处黑漆漆的,不知名的鸟儿和青蛙“咕咕”地叫着。
“会不会有蛇?”郭小亮问。
“有,不怕,蛇听到人声,早躲起来了。”郭登胸有成竹地说。
“会不会有狼?”郭小亮又问。
“没有,倒是有野猪,小心点就好。”郭登说。
郭小亮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暗有些佩服他老爹郭登,平日里窝窝囊囊的老爹小时候还是很勇敢的!
“快到了!”郭登说着,将早早准备好的网子掏出来,指挥郭小亮在野鸡窝的前方布好机关。
“等会儿我在野鸡窝后面赶,野鸡就会向你这个方向冲,你看准了,等它们自投罗网就把网收紧。”郭登交代。
郭登蹑手蹑脚绕到野鸡窝后面,哇地一声怪叫,一根老树权捅进鸡窝里。忽然看到远处草丛中一个棕黄色的影子动来动去——像是野猪!
“快跑!野猪可不是好惹的!”郭登脸色大变,抓住郭小亮的手便跑。
郭小亮懵了,跟着郭登一顿狂奔,一不注意,脚下一个打滑,咕噜咕噜滚下了山坡。
郭小亮此时疼得额头直冒汗:“我的脚,我的脚崴了,好疼!”
郭登除下郭小亮的鞋袜,可不是,脚踝那里高高地肿了起来。
郭登想了想,走到郭小亮面前半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你背不动的,我比你还高半个头!”
“别磨叽了,上来吧。”郭登果断地说。
郭小亮将信将疑地趴到郭登背上,郭登一使劲,将他往上托托,稳稳地向山坡上走去。
“郭登,你累不?”
“不累!”郭登说,“比你还重的东西我都背过,周末我到矿上帮我爹干活,那一担担的煤才叫沉呢。”
难怪郭登打人那么疼,原来是自小练出来的,郭小亮想了想说:“郭登,你力气这么大,以后有了小孩可不能随便打,越打越笨!”
“我爹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娃娃不打不成器,怎么能不打呢?”郭登说。“凡事不能有商有量的吗?”郭小亮说。“我爹就从不跟我商量,”郭登说,“等我生了儿子,也要打一打。”
郭小亮有点生气了,低着头,不再说话。这时,他才看见郭登脚上空空的,竟然没有穿鞋。
“你没穿鞋?!”郭小亮惊讶地问。
“会不得穿,穿坏了没钱买新的了。”郭登说。
“我好了,我自己下来走吧。”郭小亮从郭登背上跳下来,脚刚着地就疼得龇牙咧嘴。
“别勉强了,”郭登又把郭小亮扶到背上,”我们得赶紧回去,喂完羊,还得去上学呢。”
昨晚折腾一宿,上课时,郭小亮眼皮直打架,脑袋点得像不倒翁,郭登却一点都不困的样子,认真地写写画画。
以前郭登骂郭小亮不用功读书,郭小亮不服气,老顶嘴:“你学习认真,怎么高中都没念?”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你不困吗?”郭小亮问。“不困,不能白瞎了学费,好几担米呢。”郭登说,“我得好好学,等考上高中,有了知识,咱家条件也能好点。”
郭小亮有些心酸,现在的郭登还不知道,郭小亮他爷爷,也就是郭登的老爹在郭登14岁那年被困在矿井里了,因为这事,郭登初中没读完就辍了学。
“今天是几号?”郭小亮问。“7月7号,怎么了?”郭登话音刚落,郭小亮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郭小亮记得他爷爷就是在7月7号出事的!如果能及时赶到矿井,或许能避免事故的发生,他爹的命运也会就此改变。
赶到矿上,工头告诉郭小亮,他爷爷已经下到井里去了。
“糟糕!”郭小亮拔腿便往矿井奔去。“嘿!小孩不能下去!”不顾大人的阻拦,郭小亮下到了井里,刚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头顶井口的光芒骤然消失,遮天蔽日的黑暗直压下来。
郭小亮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他老爹郭登支着脑袋在他旁边打瞌睡。
“爸,你回来了……你被高压电击中,没事吧?”郭小亮问。
“侥幸不死,都是为了给你买东西加班害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呀!你这小子,半夜在马路上乱窜什么?”郭登扬起手,想想郭小亮身体还没痊愈,又放了下来。“我去给你端鸡汤去。”郭登说。
郭小亮感到浑身酸痛,用两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看到床边放着一个大纸盒。
郭小亮把纸盒拆开,里面放着一双崭新的球鞋。是最贵的型号。
黑熊是个大富翁,小老鼠却很穷。有一天,黑熊用他所有的钱,买下了一座别墅。可是,小老鼠用他所有的钱,却只能买下一块砖。他说:“黑熊,现在我已经有一块砖了,以后我的房子就造在你房子的旁边。”
黑熊哈哈大笑:“哈哈哈,笑死人了,你想造房子,却只有一块砖?”小老鼠说:“好好劳动,砖头就会慢慢增加的。”从此以后,小老鼠就好好地劳动,慢慢地攒钱。黑熊却总是大吃大喝,胡乱花钱。有一天,黑熊没钱了,只好来找小老鼠:“借我一点钱吧。”小老鼠说:“我不借,不过你可以把你房子里的砖头卖一些给我。”
黑熊卖了五块砖给小老鼠。小老鼠在黑熊墙上的五块砖上,做下了记号,写上:这是小老鼠的砖。从此以后,黑熊要用钱,就把房子里的砖卖给小老鼠。这样,在黑熊的房子里,做了“这是小老鼠的砖”记号的砖不断地增加,没有记号的砖不断地减少。
终于有一天,黑熊房子里的每一块砖,上面都是这样的记号了:这是小老鼠的砖。
小老鼠说:“现在,这座房子的每一块砖都是我的了,你可以搬出去了。”黑熊只好搬出去了。
小老鼠把自己从前买的第一块砖送给了黑熊。“好好劳动吧,有这第一块砖,黑熊你将来也会有房子的。”
概念:增加减少。多看一本图画书,你知道的故事就会增加一个;再吃一块糖罐里的糖,糖块就会减少一个。这就是增加和减少,宝宝,你明白了吗?
森林里要举行音乐会,小松鼠也要参加,可是爱美的它却被难住了,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才好,裙子换了好多件都不是很满意。
这个时候,它想,要是用草编个小帽子戴在头上一定很好看,想到这,它来到草地上,刚要采些小草,就听到小草在哭,别采我别采我,我会疼的,小松鼠听到这个就没采,往旁边一看,好多漂亮的小花,小松鼠想在头上戴些小花也很好看,刚要伸手去摘,就听着小花大喊,别摘我,别摘我,我会疼的,小松鼠也没忍心就摘小花。
两只荧火虫正好飞到这里,看到了这一幕,心想,小草和小花是我们平时玩的地方,小松鼠没有摘,我们也要帮助它,就悄悄的跟在小松鼠的身后,夜幕降临了,音乐会开始了,第一个演唱的就是小松鼠,满天的星星都出来了,小松鼠唱的歌非常好听,而且今天的小松鼠也是最漂亮的,因为,她的两只耳朵上也闪着两颗漂亮的星星,大家都没看出来,那是两只荧火虫在耳朵上呢。
小飞鼠扑扑夫会飞,但飞不快。他有一个好朋友,是睡鼠皮茨卡。皮茨卡每天就是睡觉,可是他想像扑扑夫一样能飞,当然最好在飞的时候他也是睡着的。
森林学校开学了,皮茨卡必须去学算术,最少得从1数到7才行。但他一直睡,一直睡,学校都快要放假了他还没醒。
好朋友扑扑夫狠狠心,把皮茨卡拉起来,拖着他去上学。走在路上,皮茨卡一会儿说让扑扑夫给他采朵花,一会儿说要咳嗽一下,一会儿又说要梳梳头,一路上他说着不一样的梦话,一直没醒来。
突然来了一只凶猛的大鸟,把皮茨卡抓走了,他马上就要成为大鸟的一顿丰盛晚餐了。扑扑夫二话不说,立刻飞起来去追。这时的皮茨卡还在呼呼大睡,他梦见自己正在甜蜜地飞呢。
更不妙的是大熊开着飞机向大鸟冲来,想抓住大鸟和皮茨卡一道卖给动物园。他想通过这样发大财,或者拿大鸟和皮茨卡当晚餐。皮茨卡还在睡呀,睡呀,还梦见自己在美美地飞着。
扑扑夫可急坏了,拼命地追呀追,很遗憾,飞机的速度比扑扑夫快一百倍!慢着,又有了新的情况,酒鬼杰尼拿着双筒猎枪瞄准了他们。
“嘭!”飞机被击中了,皮茨卡一下子栽到池塘里,但他仍在梦里乐滋滋地飞。扑扑夫及时赶来了,他虽然飞不快,却游得快。在皮茨卡要被淹死的最后一秒钟里,扑扑夫把他捞了上来。
他们终于赶到了森林学校。
这时候森林学校也放学了,这可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啊。
太阳落山了,皮茨卡睡得更香了。“你知道吗?”他在睡梦中对着扑扑夫说,“今天,在森林学校,我度过了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因为一整天我都像在梦中一样。我梦见了大熊,还有他的飞机。我……一直……梦见……梦见我在边睡边飞,太高兴了!”
扑扑夫看着皮茨卡:“睡吧!我的好朋友,但愿你在梦中又能实现别的愿望。”
帕(pà)瓦王国的城堡附近有一棵大树,树上生活着三只猴子,它们喜欢收集发光的东西。
一个炎热的夜晚,国王开着窗户睡觉。一只猴子发现国王卧室的窗户开着,就偷偷溜了进去。一进到卧室,猴子就发现了国王放在桌子上的皇冠。皇冠镶(xiāng)着珍珠和钻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猴子欣喜若狂,抱起皇冠就跳到了窗外。回到树上,猴子把皇冠藏进了一个树洞里。
第二天早上,国王发现皇冠不见了。他走到窗边,看到了那三只正在树上攀爬的猴子。国王心想:除了猴子,没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盗走皇冠。国王把皇冠失窃的事情告诉了卫士艾雷和拉维,说:“如果你们能找回皇冠,我会重赏你们。”
艾雷和拉维来到大树下,两人傻眼了。艾雷叹气道:“树上的洞太多了,要找到藏在其中的皇冠,太难了!”
这时,一只猴子把一个坚果扔到了拉维的帽子上。拉维摸了摸帽子,“也许猴子会给我们提供线索。”
艾雷大笑,“猴子会帮助我们?你就别做梦了。我们还没吃早餐呢,先去吃早餐吧。”
拉维没有跟着艾雷去吃早餐。他坐下来观察猴子们。猴子们抓着树枝跳啊,做着各种有趣的把戏。拉维笑了,“我有办法了。”
拉维找来两顶旧帽子,挂在树枝上。很快,一只猴子把毡(zhān)帽戴在了头上,第二只猴子也试图拿走草帽。但第三只猴子瞧了两个伙伴一眼,就“嗖嗖嗖”地往上爬。不一会儿,它又爬了下来,头上戴着国王的皇冠。“瞧瞧我,”这只猴子对它的伙伴说,“我有一顶世界上最漂亮的帽子!”
看着猴子再次把皇冠藏进那个树洞,拉维笑了。他迅速爬上树,把皇冠拿了出来。“非常抱歉,你不能保留国王的皇冠。”拉维对猴子说道,“但是,我很高兴你喜欢炫耀。”
国王遵守承诺,奖赏了拉维一袋金币。
从前有一个恶毒而傲慢的王子,他的全部野心是想要征服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使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害怕。他带着火和剑出征;他的兵士践踏着田野里的麦子,放火焚烧农民的房屋。鲜红的火焰燎着树上的叶子,把果子烧毁,挂在焦黑的树枝上。许多可怜的母亲,抱着赤裸的、仍然在吃奶的孩子藏到那些冒着烟的墙后面去。兵士搜寻着她们。如果找到了她们和孩子,那么他们的恶作剧就开始了。恶魔都做不出像他们那样坏的事情,但是这位王子却认为他们的行为很好。他的威力一天一天地增大;他的名字大家一提起来就害怕;他做什么事情都得到成功。他从被征服了的城市中搜刮来许多金子和大量财富。他在京城里积蓄的财富,比什么地方都多。他下令建立起许多辉煌的宫殿、教堂和拱廊。凡是见过这些华丽场面的人都说:“多么伟大的王子啊!”他们没有想到他在别的国家里造成的灾难,他们没有听到从那些烧毁了的城市的废墟中发出的呻吟和叹息声。
这位王子瞧瞧他的金子,瞧瞧他那些雄伟的建筑物,也不禁有与众人同样的想法:
“多么伟大的王子啊!不过,我还要有更多、更多的东西!我不准世上有任何其他的威力赶上我,更不用说超过我!”
于是他对所有的邻国掀起战争,并且征服了它们。当他乘着车子在街道上走过的时候,他就把那些俘虏来的国王套上金链条,系在他的车上。吃饭的时候,他强迫这些国王跪在他和他的朝臣们的脚下,同时从餐桌上扔下面包屑,要他们吃。
现在王子下令要把他的雕像竖在所有的广场上和宫殿里,甚至还想竖在教堂神龛面前呢。不过祭司们说:
“你的确威力不小,不过上帝的威力比你的要大得多。我们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好吧,”恶毒的王子说,“我要征服上帝!”
他心里充满了傲慢和愚蠢,他下令要建造一只巧妙的船。他要坐上这条船在空中航行。这条船必须像孔雀尾巴一样色彩鲜艳,必须像是嵌着几千只眼睛——但是每只眼睛却是一个炮孔。王子只须坐在船的中央,按一下羽毛就有一千颗子弹向四面射出,同时这些枪就立刻又自动地装上子弹。船的前面套着几百只大鹰——他就这样向太阳飞去。
大地低低地横在下面。地上的大山和森林,第一眼看来就像加过工的田野;绿苗从它犁过了的草皮里冒出来。不一会儿就像一张平整的地图;最后它就完全在云雾中不见了。这些鹰在空中越飞越高。这时上帝从他无数的安琪儿当中,先派遣了一位安琪儿。这个邪恶的王子就马上向他射出几千发子弹;不过子弹像冰雹一样,都被安琪儿光耀的翅膀撞回来了。有一滴血——唯一的一滴血——从那雪白的翅膀上的羽毛上落下来,落在这位王子乘坐的船上。血在船里烧起来,像500多吨重的铅,击碎了这条船,同时把这条船沉沉地压下来。那些鹰的坚强的羽毛都断了。风在王子的头上呼啸。那焚烧着的船发出的烟雾在他周围集结成骇人的形状,像一些向他伸着尖锐前爪的庞大的螃蟹,也像一些滚动着的石堆和喷火的巨龙。王子在船里,吓得半死。这条船最后落在一个浓密的森林上面。
“我要战胜上帝!”他说。“我既起了这个誓言,我的意志必须实现!”
他花了七年工夫制造出一些能在空中航行的、精巧的船。他用最坚固的钢制造出闪电来,因为他希望攻破天上的堡垒。他在他的领土里招募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当这些军队排列成队形的时候,他们可以铺满许多里地的面积。他们爬上这些船,王子也走进他的那条船,这时上帝送来一群蚊蚋——只是一小群蚊蚋。这些小虫子在王子的周围嗡嗡地叫,刺着他的脸和手。他一生气就抽出剑来,但是他只刺着不可捉摸的空气,刺不着蚊蚋。于是他命令他的部下拿最贵重的帷幔把他包起来,使得蚊蚋刺不着他。他的下人执行了他的命令。不过帷幔里面贴着一只小蚊蚋。它钻进王子的耳朵里,在那里面刺他。它刺得像火烧一样,它的毒穿进他的脑子。他把帷幔从他的身上撕掉,把衣服也撕掉。他在那些粗鲁、野蛮的兵士面前一丝不挂地跳起舞来。这些兵士现在都讥笑着这个疯了的王子——这个想向上帝进攻、而自己却被一个小蚊蚋征服了的王子。
编辑注:这篇小故事最初发表于1840年10月在哥本哈根出版的《沙龙》杂志上。安徒生在他的手记中说,这是一个在民间口头上流传的故事,他记得很清楚。于是,就写成一篇童话,把这个故事的这样内涵意义表达出来:一个貌似凶猛、不可一世的暴君——即现代所谓的独裁者——往往会在一些渺小的人物手上栽跟头,导致他的“伟大事业彻底失败”。这个故事中的王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被一个钻进他的耳朵里去的小蚊蚋弄得最后发了疯。
从前,有一个年轻的锁匠,他对父亲说他要离开家到世界上闯荡,寻找他的幸福。“很好呀,”父亲答道,“我非常赞同你的想法。”随后给他一些旅费,于是他走遍各处,四处寻找工作。过了一段时间,他决定不再作锁匠了,因为他已经厌烦,并开始对狩猎感上兴趣。一次在途中,他遇到了一个穿绿衣的猎人,猎人问他从哪儿来到何处去。年轻人回答他是一个正在学徒的锁匠,可是他对这一行已经失去了兴趣,狩猎成了他喜欢的工作,他因而要求猎人教他打猎。“哦,好啊。”猎人说,“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年轻人跟他去苦练了多年,学成后,他希望能到别处施展本领。猎人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送给他,只将一杆汽枪赠给了他作为礼物,用这杆枪他可以任何时候都百发百中。他带着枪出发到了一座森林,这座大森林非常之大,一天都走不到头。入夜,为了防止野兽的袭击,他爬上一棵高树。到了午夜,他发现远处有一点亮光在闪烁,透过密密的树枝仔细观察,他将亮光的方向牢记在脑子里。然后他摘下帽子,朝着亮光扔去,这样可以从树上下来,按着帽子的方向走。他爬下树来捡起帽子,戴在头上,然后一直地住前走去。发现越往前走亮光越大,当靠近的时候,他看见有一堆很大的篝火,旁边坐着三个巨人,火上架着铁叉,他们正在烤一只牛。这时一个巨人说:“我先尝尝这肉熟了没有。”说完撕了一块,正要往嘴里放,猎人一枪把肉从他手里打掉了。“啊哈,”巨人说,“好大的风呀,把肉从我手中给刮掉啦!”说完他又拿了一块准备咬,猎人又是一枪给射飞了。巨人回手给旁边的另一个巨人一记耳光,恼怒地嚷道:“你为何把我的肉给打掉?”“不是我打的,”另一个辩解,“一定是个神枪手给射掉的。”巨人又拿起一块,猎人又是一枪从他手中射飞。这时巨人说:“能从我嘴里!把肉射掉,那一定是个神枪手了,这人将对我们有用。”随后他大声叫道:“神枪手,出来吧,到火边同我们坐在一起,饱餐一顿,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动武了,那你就死定啦!”听到此话年轻人走出来,跟他们说他是个技艺高超的猎人,无论什么东西只要他瞄准,就百发百中。于是他们表示如果他能入伙,他们决不会错待他。并告诉他林子外边有一个大湖,湖后面有一座塔,塔里关着一位可爱的公主,他们非常想把公主抢出来。“可以呀,”他答应,“我这就把她给你们救出来。”然后他们又叮嘱道:“可还有点事,那里有只小狗,只要有人走近它就叫。它一叫,王宫里的所有人就都醒啦,这就是我们到不了近前的原因,你能把它给打死吗?”“没问题,”他说,“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吃完肉,他登上一条船,划向湖的对岸。他一上岸小狗就跑了过来,它刚要叫的时候,猎人举起枪把它射死了。巨人们看在眼里,十分兴奋,就好像他们已经顺利地得到了国王的女儿。可是猎人希望自己首先将情况了解清楚,并告诫他们守在外边,没有他的信号,不要轻举妄动。他走进城堡,发现里面静悄悄地毫无声响,大家都在梦乡之中。他打开第一间屋的门,墙上挂着一把纯银锻造的剑,上面镶刻着一颗金星和国王的名字。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有一封密封着的信,他打开信,发现里面写着无论是谁得到这把宝剑,用它能够杀死任何敌人。于是他从墙上摘下剑来,挂在自己的腰边,继续往前走。他接着进入国王女儿的卧室,她正在里面睡觉,她那美如天仙的身姿,不由地使猎人停住脚步。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他暗暗地想:“我怎能把如此天真无辜的姑娘交给野蛮的巨人们,任他们蹂躏呢?他们不怀好意。”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床底下有一双拖鞋,右边那只上绣着他父亲的名字和一颗星,左边那只上绣着她自己的名字和一颗星。她围着一条真丝的大围巾,上面用金线绣着花,右边是她父亲的名字,左边是她自己的名字,所有字母都是用金线绣上去的。他拿起一把剪刀,剪下右边一块放进他的背包中,然后又拿起绣着她父亲名字的拖鞋,也放进背包中。姑娘仍旧睡得很香,她全身裹在睡衣中,他又从睡衣上面剪下一块,同其它的东西放在一起,可是他没有碰姑娘一下。在姑娘香甜的梦乡中,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当他到了大门旁,巨人们仍旧在外边等着他,他们以为他会把公主带出来。他叫他们进来,说姑娘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可是他无法把门打开,不过有一个洞他们可以钻进来。第一个走过来,猎人抓住巨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揪了进来,然后用他的剑一下子给砍了下来,又将身子拉了进去。他又叫第二个过来,用同样的方法砍下他的头,随后他又杀死了第三个。此时他感到一阵欣慰,因为他把美丽的姑娘从她敌人的手中解救了出来,随后他把巨人的舌头割下来装进背包里。现在他想到:“我要回家去看父亲,让他知道我取得的成绩,然后我就走遍世界。愿我能一帆风顺地得到上帝的恩典。”
当王宫里的国王醒来时,他发现了三具巨人的尸体。他到女儿的卧室唤醒了她,问是谁把巨人杀了?她回答:“亲爱的父亲,我一直在睡觉,所以我不清楚。”可当她起来要穿拖鞋时,发现右脚的鞋没了,再看围巾被剪去了右边的一角,睡衣也被剪去一块。国王下令全体王宫的人员、士兵和所有在场的人集合,问是谁救了他的女儿,并杀死了巨人。这时站出一名队长,他是一个长着一只眼睛而且相貌丑陋的人,他报告说是他干的。老国王听后说鉴于他立下了大功,觉得应该娶他的女儿为妻。没想到公主却说:“亲爱的父亲,如果我嫁给他,还不如我自己远走高飞呢。”可是国王一意孤行,说如果公主不愿意下嫁与他,那么她就得脱下皇家的服装,换上农民的衣服,离开王宫,还命令她找一个陶匠,去卖陶器。于是她脱下华丽的宫服,找到一个陶匠,赊买出许多陶器,摆摊叫卖,答应陶匠如果傍晚时卖掉陶器就还他钱。国王让她在一个街角摆摊卖陶器,又安排一些农民驾着马车将陶器压成碎片。当国王的女儿在街上摆好摊时,常常会冲过来几辆马车,将她所有的陶器压得粉碎。这时她会哭着说:“天哪,我可怎么赔呀?”国王以为这样就可以强迫女儿嫁给队长,不料她又找到那个陶匠请求他再次赊卖些给她。他说不行,她必须首先将以前的债还清。没有办法她就去找她的父亲,哭诉着心里的悲伤,恳求让她远走他乡。他说:“我在远方的森林里给你盖一个小棚子,你得在那里呆一辈子并且为每个人做饭,但是不许收钱。”小棚子盖好了,在门上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今天免费,明天收钱。”她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于是便有消息传开说那里有个姑娘做饭不要钱,她门上的那块招牌就是这样写的。猎人听说后心想:“这倒挺适合你的,你是个穷光蛋,而且身无分文。”于是,他扛着他的汽枪和背包,里面仍旧装着他从王宫中拿走的所有物证,走进了森林,找到了那座小棚子。他挎上那把曾砍下三个巨人脑袋的宝剑,走进棚子里,要一些吃的东西。他被那个漂亮的姑娘迷住了,姑娘长得确实是如花似玉。她问他从那里来到何处去,他答道:“我是浪迹天涯。”然后她又问他从那里搞到那把宝剑的,因为她父亲的名字镶刻在上面。他好奇地反问她是不是国王的女儿。“是的。”她回答。他说:“我用这把宝剑砍下了三个巨人的头。”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他们的舌头以示证明。接着他又给她看拖鞋,围巾的一角和一片睡衣。见到这些,她欣喜万分,原来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是他们一同去见国王,把国王带到小棚子里,公主将国王领进自己的屋内,告诉他猎人就是将她从巨人手中救出来的人。当国王见到所有的物证时,他已不再怀疑了,并且表示他非常高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猎人应该娶她为妻。姑娘打心眼里乐意,她把猎人装扮成一个外国阔佬,国王命令设宴款待。他们在餐桌旁落座,队长坐在国王女儿的左边,猎人坐在右边,队长以为他是一个到访的外国贵族。在他们饭饱酒足后,老国王让队长猜几样东西:“假如有人说他杀死了三个巨人,当他被问到巨人的舌头在哪里,他不得不去看巨人的嘴,可是巨人的嘴里没有舌头,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队长回答:“那么他们根本就没长着舌头。”“不对,”国王反驳,“每种动物都有舌头。”他接着又问做出这样答复的人应该如何处置,队长回答:“应该碎尸万段。”于是国王便说,他宣布了对自己的判决。队长于是被投入监狱,后来又被尸分成四块。猎人成了国王女儿的夫婿,在此之后,他将他的父母带来同住,他们一起生活得非常美满幸福。老国王去世后,他继承了王位。
从前有个年轻人应征入伍,在战争中他表现得十分英勇,在枪林弹雨中总是冲锋陷阵。只要战争在继续,一切就很顺利,可是当和平来到的时候,他就被遣散了,上尉对他说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吧。他的父母都死了,他无家可归,只好投奔他的哥哥们,恳求他们收留他,等待战争再次爆发。可是无情无义的哥哥们说:“我们要你干什么?你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去谋生吧。”士兵除了枪外一无所有,他把枪扛在肩上,义无反顾地走向世界。他来到一块广阔的荒原,地上除了一圈的树外就再没有其它东西了。他伤心地坐在树下,开始为他的命运着想。“我身无分文,”他想道,“除了打仗,我没有一技之长,由于现在他们制造了和平,他们就不再需要我了。我已经预感到我挨饿的日子就要到了。”这时他听见一阵声响,便向四周望去,发现在他面前有一个陌生人,身着一件绿色外衣,相貌堂堂,可是却长了一只像马蹄子似的脚。“我知道你需要什么,”那人说道,“你将拥有金子和财产,要多少就有多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首先我得了解你是否毫无畏惧,以保证我的钱不会白花。”“士兵和懦夫怎能相提并论?”他回答,“你可以验证。”“那太好了,”那人说,“你回头看。”士兵转过身去,看见一只硕大的熊正吼叫着向他扑来。“噢呵!”士兵大叫一声,“我来给你鼻子挠挠痒,你就会觉得叫唤没多大意思啦。”于是他瞄准熊的鼻头开了一枪,熊轰然倒地,一动不动了。“我非常清楚,”陌生人说,“你需要的不是勇气,但是你还得满足另外一个条件。”“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士兵回答,他已经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了,“如果是的话,我决不会去做的。”“你可以自己看着办,”绿衣人说,“在七年中,你不能洗澡,不能修胡子,不能理发,也不能剪指甲,还不许祈祷上帝,一次都不行。我给你一件上衣和一件斗篷,你必须穿七年。如果在七年中,你死啦,那你就归我了;如果你还活着,你就自由了,而且下半辈子非常富有。”士兵考虑自己目前的绝境,和他过去出生入死的生活,决定现在再冒一次险,于是就同意了条件。魔鬼脱下了绿衣,递给士兵,说道:“如果你穿上这件衣服,把手插进口袋,你会发现里面总有满满的钱。”然后他把熊皮剥了下来并说:“这就是你的斗篷,而且是你的床,从此你只能睡在这上面,不能睡在其它任何床上,由于你的这件斗篷,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熊皮人。”说完,魔鬼就消失了。
士兵穿上那件衣服,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口袋,发现那是真的。接着穿上熊皮,走进人世间,尽情地享受了金钱给他带来的快乐。第一年他的相貌尚可说得过去,可是第二年他看起来就像个魔鬼了。他的长发遮面,胡须像一块粗糙的毛毡,手指像兽爪,满脸是厚厚的污垢,仿佛播上芹菜种都能长出来似的。人们一看见他都给吓跑了,他每到一处都赏给别人钱,让人们为自己祈祷别在七年中死去,由于他作任何事都慷慨大方,所以他总是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到了第四年,他进了一家旅店,可是店主不招待他,因为怕他把马给吓着,甚至不让他住在马圈里。这时熊皮人把手插进口袋,掏出一大把金币,店主马上转变了态度,让他住进外宅的一间屋子里。但是店主要求熊皮人别让其他人看见,否则会坏了旅店的名声。
傍晚,熊皮人孤伶伶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从心底里希望七年已经熬到头。就在这时,他听见从隔壁的屋子里传出一阵悲切的哭声。他怀着一颗同情的心打开了门,看见一位老人双手绞在一起,痛苦地哭泣着。熊皮人走上前去,然而老人跳起来,挣扎着从他身边逃开了。最后老人听出熊皮人说的是人话,方才放下心来,在熊皮人长时间善言善语的劝说下,老人才透露了他悲伤的原因。原来在漫长的生活中,他破产了,他和他的女儿们在挨饿,现在已身无分文,再没有办法付住店的钱,快要被送进监狱了。“这有何难?”熊皮人说:“我有的是钱。”他把店主叫来,交了店钱,并把满满一包金子放进了可怜老人的口袋里。
老人这时才明白他已经摆脱了困境,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跟我来,”他对熊皮人说,“我的女儿都美如天仙,你挑一个作为你的妻子吧。只要她知道你为我所作的一切,她就不会拒绝你。你看上去确实有点儿怪,不过她很快就会让你恢复原来相貌的。”当大女儿看到他时,被他的那张脸吓坏,尖叫着逃跑了。二女儿站在那里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然后说道:“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没有一点儿人样的人呢?曾经有一只剃光了毛,装成人的熊到过这里,它更让我喜欢,因为它起码穿了一身轻骑兵的制服,戴了一双白手套。如果他仅仅相貌难看没关系,我能够习惯的。”可是小女儿却说:“亲爱的父亲,他帮助您克服了困难,那么他一定是个好人,既然您为了报答他,已经答应让他成亲,那么我们就得遵守诺言。”遗憾的是父女们看不到熊皮人在听到这些话语后的兴奋神情,因为他的脸被厚厚的泥垢和长长的头发全遮掩了。他从手指上捋下一枚戒指,掰成两半,给她一半,自己留下另一半。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她那一半的戒指上,她的名字写在自己的一半戒指上,请求她认真地保存好她那一半。然后他告别说:“我还有三年的时间在外游荡,我必须这么作,如果我届时不归,那么我就是死了,你不必再等我。请向上帝祈祷,保佑我的生命吧。”
可怜的未婚妇穿了一身黑衣服,一想起未婚夫,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涌入眼眶。她从姐姐们那儿得到的只是嘲笑和讥讽。“小心点儿,”大姐说,“如果你把手伸给他,他会用爪子抓住你的手。”“注意啦!”二姐说,“熊喜欢甜甜的食物,如果他喜欢你,就会吃掉你。”“你必须常常投其所好,”大姐接着说,“否则他会大发雷霆。”二姐继续道:“婚礼肯定热闹,熊喜欢跳舞。”新娘默不做声,而且不气不恼。此时,熊皮人正在世界各处游荡,从一处到另一处,力所能及地做着善事,慷慨大方地资助穷人,大家都在为他祈祷。
终于,七年的最后一天降临了,这天,他又一次来到了那一片荒原,再次坐到那圈树下。不一会儿,风刮起来了。在风的呼啸中,魔鬼站到了他的面前,气呼呼地看着他,他把熊皮人的旧衣服扔还给他,然后问他要他自己的绿外套。熊皮人不慌不忙地答道:“这事别着急,你得先把我清洗干净。”魔鬼心里窝着火,极不情愿地打来水,给熊皮人洗干净,理了发,剪了指甲。一切完毕时,他看上去像一名勇敢的士兵,比从前更加英俊漂亮了。
等魔鬼一走,熊皮人顿时感到了一身轻松。他进城买了一件丝绒大衣穿在身上,坐上一辆四匹白马拉着的马车上,向他的新娘家驶去。当时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父亲把他当做高贵的将军领进女儿们坐着的房间,他被两个姐姐围住,她们殷勤地向他敬酒,请他品尝最好的菜肴,暗想这是她们见到的全世界最英俊潇洒的男人。可是新娘却坐在他的对面,穿着黑衣服,既不抬头看他一眼,也不说一句话。终于他得空对父亲说他能不能娶他的一个女儿为妻。二个姐姐听后,马上跳起身来,跑进自己的卧室梳妆打扮起来,穿上盛装出来,每个人都想被选中。当屋里只有他和新娘的时候,陌生人掏出他的那半个戒指,扔进一个酒杯里,隔着桌子将酒杯递给她。她把酒喝光后发现在杯底的半个戒指,不禁心跳加快。她把用一条绢带挂在脖子上的另一半戒指掏出,对在一起,分毫不差。这时他说:“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以前你看到的那个熊皮人。感谢上帝的恩典,我又恢复了人形,还变得干干净净的啦。”他站了起来,走过去热情地拥抱亲吻她。这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两个姐姐走出来,正好看见小妹妹和那个英俊的男人拥抱在一起,并听到他就是那个熊皮人,她们立刻嫉妒万分、羞愧难当、满腔怒火地跑了出去,一个投井自尽,另一个吊死在树上。晚上,有人来敲门,新郎打开门一看,外边是穿绿衣服的魔鬼,魔鬼告诉他:“你知道吗,我用你的灵魂换了两个灵魂。”
从前有个巫师,装作穷人,挨家挨户地乞讨,而实际上他是碰到漂亮姑娘就抓。谁也说不上他把姑娘们抓到哪儿去了,因为他带走的姑娘没有一个回来过。
有一天,他来到一家人门口,这家人有三个漂亮的姑娘。他背着一个篮子,像是准备装人们施舍的东西,样子活像个身体虚弱、令人怜悯的乞丐。他求那家人给他点吃的,于是大女儿走了出来。巫师不用碰她,姑娘就会不自觉地跳进他的篮子,然后他就迈着大步朝密林深处自己的住所逃去。
他住处的一切摆设都是那么富丽堂皇,还给姑娘准备了她可能想到的每一样东西,他总是说:“亲爱的,你跟着我会过得很幸福的,因为你要什么有什么。”
过了几天,巫师对姑娘说:“我得出门办点事情,你得一个人在家呆两天。这是所有房门的钥匙。除了一间屋子外,其余你都可以看。这是那间禁室的钥匙,我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就得死。”同时他还递给姑娘一个鸡蛋,说:“保管好鸡蛋,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要是丢了你就会倒大霉了。”
姑娘接过钥匙和鸡蛋,答应一切都照他的吩咐做。巫师走后,姑娘把屋子从楼下到楼上都看了个遍。所有房间都是金光闪闪的,姑娘从没见过这么多财富。最后她来到那间禁室,想走过去不看,可好奇心驱使她掏出了钥匙,想看看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于是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门“哗”地弹开了,她走了进去。你们想她看到了什么?房间中央摆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盆,里面全是砍成了碎片的人体;旁边是一块大木砧板,上面放着一把锋利闪亮的大斧子。她吓得连手里的鸡蛋都掉进盆里去了,结果上面的血斑怎么也擦不掉,她又是洗又是刮,还是没法去掉。
巫师不久就回来了。他要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钥匙和鸡蛋。姑娘战战兢兢地将钥匙和鸡蛋递了过去,巫师从她那副表情和鸡蛋上的红点马上就知道她进过那间血腥的房间。“既然你违背了我的意愿进了那间屋子,现在我就要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再回到那里去,你死定了。”巫师说着就拽着姑娘的头发,一路拖着进了那间屠宰房,把她的头摁在砧板上砍了,把她的四肢也砍了,让血满地流淌,接着就把尸体扔进盆里和其他尸体放在一块儿。
“现在我该去把二姑娘弄来了。”巫师自言自语地说。他又装扮成可怜的乞丐,来到那家人家乞讨。这次是二姑娘拿了一块面包给他,他只碰了姑娘一下就像抓大姑娘一样把她给抓住了。二姑娘的结局也不比大姑娘好,她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屠宰室的门,看到了一切;然后在巫师回来时被同样杀害了。巫师又去抓第三个姑娘,她可比姐姐们聪明、狡猾多了。当巫师将钥匙和鸡蛋交给她,然后出门旅行时,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稳妥,然后才开始检查各个房间,最后来到那间禁室。天哪!她都看到些什么了?她的两位好姐姐双双躺在盆里,被残酷地谋杀了、肢解了。她开始将她们的肢体按顺序摆好:头、身体、胳膊和腿。什么都不缺时,那些肢体开始移动,合到一起,两位姑娘睁开了眼睛,又活过来了。她们兴高采烈地互相亲吻、互相安慰。
巫师回来第一件事照例是要钥匙和鸡蛋。他左瞧右看找不出上面有血痕,于是说:“你经受了考验,你将是我的新娘。”这样一来,他不仅对姑娘没有任何魔力,而且不得不按照姑娘的吩咐去行事。“哦,真是太好了!”姑娘说,“你先得亲自扛一篮子金子去送给我父母,我则在家准备婚事。”说着就跑到姐姐们藏身的小房间,对她们说:“现在我可以救你们了,这坏蛋会亲自背你们回家。你们一到家就要找人来帮我。”她将两个姐姐放进篮子,上面盖上厚厚一层金子。然后对巫师说:“把篮子扛去吧。不过我会从小窗口看你一路是不是站下来偷懒。”
巫师扛起篮子就走,可篮子重得压弯了他的腰,汗水顺着面颊直往下淌。他刚想坐下来歇一歇,篮子里就有个姑娘在喊:“我从小窗口看到你在歇息了,马上起身走。”巫师以为是新娘子在说话,只好起身接着走。走了一会儿,他又想停下来歇息,立刻听到有人说:“我从小窗口看着你呢。你又停下来休息了,你就不能一直走回去吗?”每当他站在那里不动时,这个声音就会又喊起来,他又不得不继续前进,最后终于扛着两个姑娘和一大堆金子气喘嘘嘘地来到姑娘父母家中。
再说三姑娘在巫师家里一边准备婚宴一边给巫师的朋友们发请贴。她准备了一个咧嘴露牙的骷髅,给它戴上花环,装饰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到阁楼上的小窗口前,让它从那里往外看着。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姑娘跳进一桶蜂蜜,然后把羽毛床划开,自己在上面滚,直到浑身都粘满了毛,人像只奇异的鸟,谁都认不出她了为止。她走到外面,一路上都碰到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他们问她:
“费切尔怪鸟,你怎么到的这里?”
“从附近的费切尔的家走来的。”
“年轻的新娘在干什么?”
“她把楼下楼上已打扫得整齐干净,
我想,这会儿正从窗口向外张望。”
最后,她碰到了正慢慢向家走的新郎。他也一样问道:
“费切尔怪鸟,你怎么到的这里?”
“从附近的费切尔家走来的。”
“年轻的新娘在干什么?”
“她把楼下楼上已打扫得整齐干净,
我想,这会儿正从窗口向外张望。”
新郎抬头一望,看见了那个打扮起来的骷髅,以为那就是他的新娘,便向它点头,很亲热地和它打招呼。可当他和客人们走进屋子时,被派来救新娘的兄弟和亲戚也赶到了,他们把屋子的门全部锁上,不让一个人逃出来,然后点起火来,把巫师和他的那帮人全部烧死了。
一天,一位农夫从屋子的角落拿出他那根做工精良的榛木拐棍,对老婆说:“特日娜,我准备出趟远门,得过三天才能回来。在我出门的期间,如果牛贩子上门来买咱们的三头母牛的话,你得抓紧和他讲价钱,但是不得少于二百块银元,你记住了吗?决不能。”“老天爷作证,你放心去吧,”农妇回答,“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呀,你,”农夫不放心地叮嘱,“你小时候摔坏过脑袋,到现在还有后遗症。我警告你,如果你干了傻事,我可要让你的后背青一块紫一块,不过不是用油彩,我向你保证,而是用手里的这根拐棍,那颜色可是一整年都褪不下去的,我这话可是真的。”说完,农夫上了路。
第二天早晨,牛贩子来了,农妇对他没有过多的寒喧。他看了牛并了解了价钱后表示:“我同意接受这个价钱。老实讲,它们得要这个价,我这就把牛牵走。”他把缰绳解开,赶着牛出了牛圈,可是就在他还没出院门的当儿,农妇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你必须现在付给我二百银元,否则我不能让牛走。”“那当然,”男人答,“可是不巧的是我忘了系上我那装钱的腰带。不过没关系,我会向你提供我付款的担保抵押。我牵二头牛走,留下一头,这样你就有了很好的抵押品啦。”农妇以为这里油水不小,就让牛贩子牵走了牛,她自己暗想:“如果汉斯知道我将此事处理得如此之好,他得多高兴呀!”第三天,农夫按期回到家,进门就问牛卖了没有。“是的,当然啦,亲爱的汉斯,”农夫答,“照你说的,卖了二百银元。它们不值这么高的价钱,那个男的没表示异议就把牛牵走了。”“钱在哪儿?”农夫问。“噢,我还没拿到钱,”农妇答,“他碰巧忘了带装钱的腰带,可他很快就会把钱带来的,而且他还留下了一大笔抵押。”“什么抵押品?”农夫又问。“三头牛中的一头,他得把其它那二头牛的钱付了,才能牵走这头牛。我耍了个花招,我留下了那头最小的,它吃得最少。”农夫气坏啦,他举起拐棍,正准备像曾警告她的那样揍她一顿,忽然又放下拐棍说道:“你是上帝创造的地球上最傻最傻的人啦,我为你感到难过。我要去马路上等上三天三夜,看能不能找到比你更傻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你就不必受罚啦,可是如果我没找到,你就得不打折扣地接受你该接受的奖赏。”
他出门到了大马路上,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着。不一会儿他看见一辆农民的牛车朝他过来,一个农妇直直地站在车中间,而不是坐在身边的草垛上或牵着牛走。农夫想到:“这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啦。”他跳起身来,在牛车前面跑前跑后,活像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你想干什么,我的朋友?”农妇问他,“我不认识你,你打哪儿来?”“我从天上掉了下来,”农夫回答,“我没法子回去啦,你能用车送我回去吗?”“不行,”农妇说,“我不认识路,如果你真是从天上来,你一定能告诉我我的丈夫如何,他上那儿去已有三年啦。你肯定见过他吗?”“噢,可不是吗,我见过他,不过那儿的人都混得不怎么样。他在放羊,放羊这活儿挺累挺忙。它们在山上乱跑,满山遍野经常迷路,他得跟在羊群后面,防止它们跑散了。他的衣服全都撕破了,马上就穿不住啦。那儿没有裁缝,圣彼得不让他们进来,你听过这故事。”“谁能想到这个呢?”农妇禁不住哭了起来,“我跟你说,我要给他拿礼拜天的礼服,这衣服仍在家里的柜子里挂着呐。他可以穿上,那样看起来会庄重些。劳您驾,把衣服给他带去。”“那可不太好办,”农夫正经地答,“人们不让把衣服带进天堂,到门口就被没收啦。”“那么你听好,”农妇说,“昨天我把麦子卖了个好价钱,我想把钱给他。如果你把钱包藏在你的口袋里,没人知道你带着钱呢。”“如果你没有其它的法子,”农夫答应,“我也只好帮你这个忙啦。”“你坐在这儿别动,”她说,“我回家拿钱包,马上回来。我不坐在草垛上,我站在车上,这样会轻些,牛可以省点儿劲。”她赶着牛车走了,农夫想:“这个女人是个十足的蠢货,如果她真把钱带来,我老婆可就万幸啦,她可以免去一顿揍。”不长时间,她拿着钱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她亲手把钱放到了他的口袋里。对他的仗义相助,她是千感万谢,直到二人分手。
当农妇回到了家,碰见她的儿子从地里回来。她告诉他她所遇到的意外之事,然后说:“我真高兴有机会送点东西给我可怜的丈夫。谁会想到在天堂他还会缺衣少穿呢?”儿子满心惊诧。“母亲,”他说,“不是每天都有人这样从天上下来的,我马上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儿。他必须告诉我天上是个什么样子,那儿的活儿是怎么干的。”他给马套上鞍子,骑上马全速奔去。他看见农夫坐在一棵柳树下正要点包里的钱。“您看见那个从天堂上掉下来的人吗?”年轻人朝他大声叫道。”“是呀,”农夫回答,“他已经上路回去啦,他去那座山上,那儿要近一些;如果你快些骑,还能追上他。”“哎呀,”年轻人说,“干了一整天的活,够累的了,刚才骑马到这儿,我是一点劲都没有啦。既然您认识那人,劳驾您骑我的马把他追回来。”“啊哈!”农夫暗喜:“这儿又来了一个没脑子的人!”“这忙我怎能不帮呢?”说完他骑上马,一溜烟地跑了。年轻人一直等到天黑,农夫还没回来。“天堂来的人肯定很着急,不会回来啦。”他想,“毫无疑问那农夫让他把马也给我父亲带去啦。”他回了家,告诉母亲事情的经过,而且说把马也给父亲带去了,免得他经常跑来跑去的。“你作得很好,”她夸奖道,“你的腿比他的年轻,你可以走路。”
农夫回到家,他将马安置在作抵押的牛旁边,然后找到他的老婆说:“特日娜,你的运气不错,我找到二个比你还蠢的傻瓜,这次就算你逃了过去,不必挨揍啦。不过我得存到下回。”随后他点起烟斗,坐在他爷爷的椅子上,得意地说道:“用二头瘦牛换了一匹毛亮膘肥的骏马和一大口袋钱,这笔买卖可是真划算。如果愚蠢经常能换来这么多钱的话,我宁愿对愚蠢表示尊敬。”农夫是这儿想的,那你肯定是更喜欢头脑简单的人啦。
两三百年前,人们还远没有今天这般聪明狡猾时,在一个小镇里发生了一件希奇的事。有一只猫头鹰,人们叫它“叔胡”的,黑夜中不幸误入了林间的一户人家的谷仓里。天亮时,因为害怕别的鸟儿瞧见,会发出可怕的叫声,它不敢冒险出来。早上,家中的一个仆人到谷仓来取干草,看见了坐在墙角的猫头鹰,他大吃一惊,撒腿就跑,并报告主人说他看见了一个平生从未见过的怪物正坐在谷仓里,眼睛溜溜直转,毫不费力就能吞下一个活人。“我可知道你这种人,”主人说,“你敢满地里追赶一只山鸟,却不敢靠近一只躺在地上的死鸡。我倒要亲自去看看它是何方怪物。”主人说着,大胆地走进了谷仓,四下寻望。当他一眼瞧见了这古怪可怕的动物时,吓得决不亚于那仆人,“嗖”地一下就跳出了谷仓,跑到邻居家,求他们帮忙对付这不认识的危险野兽,说一旦它冲出来,全城人都会有危险。大街小巷一下沸腾起来了,只见人们拿着镰刀、斧头、草叉和矛,如大敌将至一般。最后,连以市长为首的议会都出动了。在广场上整队集合后,他们便浩浩荡荡地向谷仓进发,把它围得水泄不通。这时其中最勇敢的一人走上前,漫不经心地拿着矛进去了。接着只听一声尖叫,他没命地跑了出来,变得面无血色,语无伦次。另两个人又冒险进去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可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壮汉。“只看看它是赶不走怪物的,我们必须坚决果断,但我看你们都成了娘儿们,没有一个敢面对这畜生。”他命人拿过盔甲、剑和矛,全身披挂。人人都称赞他勇敢,不过很多人也为他的生命担心。谷仓的两扇大门大开了,他看见了正蹲在一根大梁中部的那只猫头鹰。勇士命人拿来梯子,当他立起梯子准备爬上去时,人们都对他大叫,要他更勇敢些,并把那个曾杀死蛟龙的圣乔治介绍给他。他到达了顶部,猫头鹰看出他要去打它,加之这人群和喧叫,又不知如何逃生,不由眼珠乱转,羽毛竖立,双翅乱拍,张开嘴巴,粗着嗓子大叫起来:“嘟咿!嘟呜!”“戳呀!戳呀!”外面的人群冲着这勇士高声喊叫。“任何一个处在我这位置的人都不会叫‘戳呀’。的”他答道。他虽然又往上爬高了一级,可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几乎吓得要晕过去了,最后终于败下阵来。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去冒这个险了。人们说:“那个怪物只要一张口发声和呼气,连我们最勇敢的人都中了毒,几乎要掉了他们的命,难到我们其余的人还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吗?”为了保住城市使它不至于毁灭,他们开始商量该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最后市长找到了一个权宜之策。他说:“我的看法是,我们应当掏腰包,赔偿仓库及其中的一切给主人,然后放火烧掉整个仓库,连同这可怕的野兽一起烧死,这样大家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已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了,我们也决不能吝啬。”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个办法,于是,他们在四角点上火,那只猫头鹰连同谷仓一起在火中化成了灰烬。要是有人不相信,就请他自己去问问吧!
从前,远在七个大洋的彼岸,在那座玻璃山还要过去的地方,居住着一个穷妇。穷妇有个儿子。他本应照看猪群,可是他非但不正经八百干活,反而到处闯祸。人们拿他没办法,看来他成不了好猪倌。母亲劝他改掉这毛病,结果都是徒劳。
有一天,就是这个没出息的小猪倌,听说国王打算将公主许配给能把自己藏起来、不被公主发现的人做妻子。
“噢,小猪倌,”他在暗暗对自己说,“现在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
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娶到一位公主。”
他马上收拾好行囊,问母亲要了一个面饼,披上绣着花边的牛篷,独自一人上路了。
他走呀走,翻山越岭,披荆斩棘,跨越矮树丛,有时在森林中穿行,有时行走在平原上。眼看随身带的那块面饼快吃完了,还不见国王的城堡。他又走了七天,最后一口面饼也吃光了,可连国王城堡的影子也还没看见。他口渴极了,舌头干燥得没法转动。
“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饿死不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出来。”
他又支撑着往前走了一程,终于看到一口水井。并沿上栖息着两只白鸽。
小猪倌走过去,说:
“噢,小白鸽,我得把你们吃罗,因为我快饿死了!”
两只白鸽说:
“别吃掉我们,小猪倌!你给我们提一桶水上来吧,我们渴极了。做好事会得到好报的。”
经两只白鸽苦苦哀求,小猪倌才没有把它们吃了。他走到井边,提一桶水上来给它们,当然,他自己也痛痛快快地把清凉的井水喝个够。
然后,他继续赶路。
现在,他倒不口渴了,可肚子却像一头被链条拴住的狗,不住地汪汪叫。
这时,他正走在一片荒野上,遇到一只跛脚母狐狸。
“噢,跛脚母狐狸,我非把你吃掉不可,不然我自己也活不成啦!”
跛脚母狐狸再三恳求不要吃它,因为它正往家里给孩子们送食物哩。
“小猪倌,做好事会得到好报的。哪天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一把的。”
小猪倌饿得瞪着狐狸,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窝里瞪出来了,可他还是不忍心伤害跛脚母狐狸,心想,没准哪天跛脚母狐狸果真会报答他呢。
于是,小猪倌又踉踉跄跄继续赶路了。他走过刚犁过并长出庄稼的田地,又来到满是麦茬儿的休耕地上。他把行囊里的面饼屑统统倒出来,一口吞了下去。可这点吃食,还不够塞牙缝哩。他东倒西歪蹒跚着。他想,他再也到不了他该到的地方啦。
他终于看到远处有一个大湖。他心想,也许能在那里找到个人帮他,或弄到点吃的。他一到湖边,就发现在浅水处有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他伸手从水里一把抓起那条小鱼。小鱼却对他这样说:
“别吃我,小猪倌,将来我会报答你的好心的。”
小猪倌久久地望着小鱼;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鲤鱼,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可怜小鱼,便把它放回水里。
饥饿像令人讨厌的旅伴,寸步不离地伴随着他。小猪倌对这次离家不免感到懊悔。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即使天崩地裂,也绝对不能回头呀。
他又走呀走。在路旁,他又看到一眼水井,井沿上也栖息着两只白鸽。
“哼,这次你们可哄不了我啦!现在,上帝也罢,人也罢,我才不管呢,我非把你们吃掉不可。”
两只白鸽又苦苦哀求说,只要不吃它们,它们将来一定要报答他的好心肠。
“得啦,你们老用漂亮的许诺来搪塞我。我却像个傻瓜,随便你们糊弄。
我都快饿死了,你们却无动于衷。”
他伸手去捉鸽子;可是,两只白鸽一再苦苦央求,末了,他不仅不忍心伤害它们,还从井里提一桶水上来给它们喝,当然,他自己也痛痛快快喝个饱,然后又继续赶路了。
这时,他真以为永远到不了目的地,要饿死在路上了。
他不记得倒底走了多少日子,只记得已经走了很久很久。现在,他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国王的城堡。
国王就站在城堡的大门口。小猪倌很有礼貌地向国王深深鞠一躬。国王点点头,说:
“小猪倌,你是怎么来到这连鸟儿也飞不来的地方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猪倌把来意告诉国王。他说,他非来不可,因为他听说国王要将公主许配给能在公主眼皮底下把自己隐藏起来的人。他是来碰碰运气的。
“好哇,孩子,好极了!”国王说。“不过,你先看看这根木杆子上已经悬挂着九十九个颗人头,要是你躲藏不了,你的脑袋就要凑成第一百颗啦。”
小猪倌毫不在乎,只是淡淡地说: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于是他们一起走进城堡。小猪倌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给他点吃的,因为他快饿死了。
国王命令仆人侍候小猪倌用饭,让他饱餐一顿。
第二天清晨,小猪倌刚起床,国王便来催促他趁公主尚未起来赶快躲藏,否刚就来不及了。
小猪倌东张西望,想找个躲藏的地方,他朝窗口一瞥,猛然看见他在路上遇到的第一对小白鸽,便走过去推开窗户,小白鸽对他说:
“快来,我们马上把你带走!”
小猪倌毫不迟疑,听从小白鸽的吩咐,随着它们走。它们架起他,像一阵风似的躲到太阳背后去了。
这时候,公主已梳洗完毕,走进花园,摘了一朵最漂亮的玫瑰,然后在花园的一角迅速转了一圈,喊道:
“出来吧,小猪倌,我看见了,你就在太阳背后。”
听公主这么一说,小猪倌又生气又害怕。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从太阳背后走出来,径直走进厨房。
每二天,天刚蒙蒙亮,小猪倌就起床了。他朝窗外一看,只见跛脚母狐狸已经在窗户下跷踵而立。原来它正在等候他呢。小猪倌匆匆梳洗完毕,推开窗子,跟着狐狸走了。
狐狸把他带到地底下根深的地方,那是它竭力为他挖的。
公主起床后又来到花园,摘下一朵最漂亮的玫瑰,然后又在花园的一角迅速转了一圈,说:
“出来吧,小猪倌,我看见了,你在地底下很深的地方!”
小猪倌没有办法,只好出来,打算另找躲藏的地方。
每三天,小猪倌来到湖畔,小鱼把他藏在湖底的夹缝里。
这里可是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可是,公主一走进花园,便摘下一朵最漂亮的玫瑰,然后在花园的一角迅速转了一圈,马上叫小猪倌从湖底夹缝里出来。
“哎,这下可完了,我的脑袋可要凑成木杆子上的第一百颗人头啦!”
小猪倌在喃喃自语。“既然我三次都躲不过,看来第四次也玄乎。”
他躺在床上,本想稍事休息,睡一小会儿觉,可是,他既无法休息,也不能入睡,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敢合眼。
第四天,天刚破晓,他看见窗台上站着一对小白鸽。原来它们是他先前在路上遇到的第二对小白鸽,其中一只一见到他便飞走了,另一只仍留在那里。
他推开窗子,让小白鸽进来。小白鸽对他说:
“快跟我来!我把你变成一朵玫瑰,我也变成一朵玫瑰。”
他和小白鸽果然都变成玫瑰。天一亮,花园里所有的玫瑰花蕾全绽开了。
花儿争奇斗艳,一朵比一朵鲜艳。
公主来到花园,寻找最漂亮的玫瑰,她发现有两朵玫瑰漂亮得使她无法决定取舍,便都摘了下来,别在胸前。
她在花园一角迅速转了一圈。哎呀,糟了,她看不见小猪倌。她又迅速转了一圈,仍然看不见小猪倌。
“噢,父亲,我看不见小猪倌了。他躲得很严实,我找不到他啦!”
“你能找到的!你再转一圈,肯定会看见他的。”
公主又在花园一角迅速转了第三圈,然而,即使她再转一百次,也是看不见小猪倌的。
这时,由小白鸽变成的玫瑰从公主胸前飞走了,另一朵玫瑰则变回成小猪倌。
公主出神地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小猪倌。
小猪倌走过去,拥抱公主。
“我亲爱的小美人,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从今往后,咱们至死不分离!”
在他们彼此拥抱,相互接吻的时候,小猪倌越变越俊美了。他们站在一起,像一束最漂亮的鲜花。随后,国王在城堡里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宴。
他们都感到无比的欢乐和幸福。
从此以后,小猪倌成了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子汉,公主成了小猪倌梦寐以求的美丽、温顺的妻子。如果他们还没有死去,现在都还幸福地活着。
猴子、狗和水牛是朋友,住在一个村庄里。他们在村庄里住腻烦了,决定到树林里去。三个朋友准备了米、肉和锅盘,动身上路。在树林里,他们挑选了一块合适的空地,搭起草棚。
水牛说:
“朋友们,我们这么办吧:每天早上我们派两个出去打猎,一个看家做饭。”
他们就这么办。第二天,狗和猴子去打猎,水牛在家用铁叉子烤肉。有个笑面怪从附近经过,闻到烤肉香味,马上知道要有一顿好吃的了。笑面怪走到水牛跟前,说道:
“喂,朋友,给我看看吃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水牛听了大怒,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扑过去。笑面怪不习惯人家这样欢迎他,也生气了。他抓住水牛角,把水牛举起来,使劲往地上一摔,水牛齐膝陷在了土里。随后,笑面怪把东西吃个精光,躲在附近。
猴子和狗打猎回来,见没有中午饭,打碎的碗碟抛了一地,水牛齐膝陷在上里。他们把水牛拖起来,水牛就把出事经过告诉狗和猴子。三个朋友重新做饭。笑面怪躲在一旁看他们做饭,不敢一下子进攻三个。
第二天,狗留在家里。他刚烙好中午吃的饼,笑面怪从树后走出来,说:
“喂,朋友,我看给我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吧?”
狗朝他狂吠,笑面怪一把抓住狗,举过头往地上猛一摔。狗“汪汪汪”
叫起来,爬到旁边,看着笑面怪把他做的东西大口吞吃掉。笑面怪吃得一点不剩走了。一会儿,水牛和猴子回来。他们知道发生的情形后,非常生气,又不得不重新做饭。
第三大是猴子在家,他决定和笑面怪斗智,动手做饭前,他在灶台前挖了个很深的坑。随后他给自己和两个朋友藏起一部分食物,把余下的放在火上。肉煮熟时,笑面怪来了。猴子很客气他说:
“老爷来得正好!饭准备好了,老爷赏光。请这边坐吧,我马上把肉端来。”
笑面怪感到奇怪,可是非常喜欢这样的招待。他一坐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吃起来,冷不防猴于当胸推了他一把,椅子翻倒,笑面怪连椅子跌在背后坑里。
狗和水牛打猎回来,问猴子道:
“笑面怪来过吗?”
“在那边坑里呢!”猴子笑着回答,“看来他爬不出来了。”
狗和水牛很好奇,到坑边去看笑面怪。正好笑面怪从坑里爬出来,这坑对他来说不算怎么深。他跳上来就要抓狗,狗一躲闪,逃进树林。笑面怪捉住了水牛,抓住水牛角举起来朝地上一摔,水牛的腿摔痛了。猴子赶紧爬上树,笑面怪够不到,急得直跺脚。
过了几天,猴子在树林里遛达,看见树顶上一条藤挂下来,藤上有个蜂窝。他忽然听到喊声:
“哈哈,现在你可逃不掉了!”
猴子一回头,看见是笑面怪:
“老爷开恩,我把官职奉让——国王派我每过一小时敲一敲这个钟。”
猴子指指上面的蜂窝说。
“现在我就职。”笑面怪说。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现在几点钟。”猴子说着走了。
猴子老是不来,笑面怪等得不耐烦,就伸手拉丁那条藤。蜂窝摇晃起来,“嗡嗡嗡”飞出一群黄蜂。黄蜂扑到笑面怪身上,浑身上下螫了个遍。
笑面怪疼得要命,奔去找猴子,终于找到了猴子。这时他正和蟒蛇朋友在一起玩哩。
“坏蛋,你再不能让我吃亏上当了!现在你真要完了!”笑面怪怒吼。
“饶我一命,我把这条腰带送给你,这是国王赏给我的!”猴子指着蟒蛇央告。
笑面怪很喜欢这条花花绿绿的腰带,愿意收下来。他说:
“得了,你给我系上,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猴子把蟒蛇盘在笑面怪腰里,悄悄拧了蟒蛇一把。蟒蛇束住笑面怪,笑面怪就死了。
然后,猴子去找狗和水牛。狗给水牛找来药草,水牛吃过药草,腿马上不疼了。他们看到猴子后,十分高兴,本来当他已经死了。猴子就把笑面怪的事告诉他们,狗提出来:
“现在不会有谁碰我们了,树林里这样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两个朋友同意,他们就在树林里过着友爱幸福的生活。
你们要听故事,是不是?
好的,好的。咳哼——我们中国有许多人有这个古怪毛病,说起话来先要咳嗽几声——咳哼!咳哼!
“各位小朋友,各位大点的小朋友,再大些的朋友,我来讲一个故事:咳哼!从前有一个公主……等一等!我要你们猜猜看!这位公主是怎样一个人?”
马上就可以猜到的:“那位公主是一个好人,很美丽。”
哈,不错,猜对了。
原来那些故事----说来说去总是这样的。
你拉着你妈妈,或者爸爸,或者祖母,或者哥哥,或者老师,请他们说一个故事,他们就把书上看来的告诉你,“从前有一个国王,有三个儿子……”或者“从前有一个神仙……”于是你规规矩矩坐着。你也不想问妈妈要东西吃。你也不跟同学打架。你眼睛睁的很大。把手指放在嘴里。(啊呀,这么大了,还把手指放在嘴里!)
有时候你去看童话。图书馆的那些儿童故事,看的人多极了。书脚弄的卷了起来。书上还有许多黑手印。(为什么不洗手呢?啊呀,真脏!)这些书里面说道国王、公主、三个王子、神仙、天使、魔鬼。三个王子一定都是很好很聪明的人,魔鬼一定会被神仙打死,还有呢,是讲有两兄弟,哥哥是坏人,弟弟是好人,哥哥抢弟弟的钱,哥哥欺负弟弟……小朋友你想想看看,后来怎样?
你很快就答道:“后来哥哥穷了,弟弟成了富翁了。”
好,那么另外再说一个,咳哼!从前有一个小孩子,爸妈都死了,没有钱,还有人欺负这个小孩子……后来呢?再猜猜看。
山野静悄悄,只有风吹茅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小老虎跟着大老虎在柔软的草丛中休息。这是一只勇猛而活泼的小老虎。你瞧,他那模样:圆溜溜的大脑袋,前额上有“王”字形的斑纹,橙黄色的身子,带着一道道黑色的条纹。这会儿,他怎么也不肯安安静静地蹲伏在草地里,正焦躁地摇动着尾巴,缠住大老虎说:“妈妈,我要出去找东西吃!”
虎妈妈说:“孩子,别去啦!咱们不声不响地蹲在这儿,过一会儿,准会有一些小动物路过这里,自动来送死的。晚上,我还可以出去给你找东西吃。你单独出去怎么行呢?你还没有学会捕猎的本领,从来没有单独出去过啊!”
小老虎急着辩解道:“妈妈,你相信我吧!我一定会捕到很多动物的。你看,我的身体多么强壮;我的鼻子又很灵敏,各种动物的气味老远就能闻到;我的动作很敏捷,能跳得又高又远,还能游泳。另外,你还给我三样武器:锋利的爪子,钢鞭似的尾巴,还有那利剑般的牙齿。我一定会给您带回很多食物的!”
虎妈妈终于同意了,她说:“去吧,孩子!你在捕食时记住,千万别站在上风的地方,而应当站在下风处,不然,你闻不到别的动物的气味,别的动物却能闻到你的气味。你呀,只能偷偷地接近你的猎物,不要被他们发现。”
小老虎告别了妈妈,他高高兴兴地边叫边跑,早把妈妈的话给忘了。
一阵大风吹过,扫起沙土到处飞滚,卷起落叶在空中飘舞,林子里发出一阵沙啦啦的声响。大风把老虎的气味带到山林里。站在高高松树顶上的小松鼠老远就看到了老虎,他大叫起来:“老虎来了!老虎来了!”
许多动物正玩得高兴,听到小松鼠的叫声,立刻乱成了一团。有的说:“我闻到了老虎的气味!”有的说:“我听到了老虎的响声。”胆小的兔子吓得浑身发抖,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我没有武器能抵挡他,看样子只好靠自己的四条腿了。”说罢,小兔子拔腿就逃。他那矮小的身子灵活地在树林里钻来钻去,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动物门都跟在兔子后面奔跑起来。小鹿刚跑几步,回头一看,不好,小老虎已经追了上来。远远望去,他那威武的姿态,着实可怕。忽然,小老虎大吼一声,吼声在山林里回响,连大地都仿佛在震动。小鹿简直吓呆了,愣愣地立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奇怪!老虎就站在离小鹿几十步远的地方,东瞧瞧西望望,找来找去,竟然没有看见小鹿。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小老虎站在上风,小鹿站在下风,所以小老虎并没有闻到小鹿的气味;而且,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在地面上,绘出了斑烂的图案。小鹿身上的斑点竟和这背景上的图案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很难分清哪是哪,难怪老虎找不到他。
小老虎找了好大一会儿工夫,也没找到什么,就又往前跑去。
跑呀,跑呀,他忽然碰到了大象的一家。他们安详地呆在林子里过日子,非常悠闲自在。小象用他那小而长的鼻子卷弄着青草玩耍;母象正卷起一束枝条,给小象拍着脊背,帮他赶
蚊子;公象用灵巧的鼻子采摘树叶和嫩枝吃。
小老虎躲在草丛里,盘算着怎么吃掉那只小象,他想:“这些大象都穿着厚厚的皮大衣,我怎么啃动他们呢?”
这时,大象们已经发现了小老虎,母象连忙把小象拉到自己的身后,护卫着他,公象却挺着他的两个又弯又尖的大牙齿向小老虎冲过来。
小老虎吓了一大跳,心想:“哟,这些家伙可惹不起!”他连忙掉头跑了。
小脑袋、尖嘴巴的穿山甲妈妈,领着她的孩子在地上找东西吃。她拖着又扁又粗的尾巴,用锐利的爪子挖地,找到了蚂蚁,就伸出细长的舌头把它舔到嘴里。小穿山甲看到老虎往他们这边跑来,吓得直往妈妈身上钻。穿山甲妈妈连忙把他们搂到怀里,用自己的甲衣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小老虎走近一看,只见穿山甲卷缩着身子,她身上叠盖着一个个鳞片,就像穿上一件坚硬的盔甲。小老虎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没法下口,只好垂头丧气地走掉。
一只黄鼠狼从树洞里出来,迎面碰上了小老虎,掉头就逃。
“站住:你往哪儿跑!”老虎大喝一声。
黄鼠狼只好回过头来陪着笑脸回答说;“尊贵的虎先生,我捉到几只田鼠藏在窝里,我马上去取来奉献给您。”
小老虎粗声粗气地说:“别装蒜啦,我要吃的是你.不是什么田鼠!”说着就要朝黄鼠狼扑过去。
黄鼠狼赶紧回过身来朝小老虎放了一个屁。小老虎被这突如其来的臭气熏得昏头转向,不由得愣了一下。黄鼠狼乘这当儿,忽地一下子爬上了一棵高高的松树。这下子他可定神了。他嘲笑地对小老虎喊到:“尊贵的虎先生,请上来吧!”小老虎不会爬树,他绕着大树转了几个圈圈,生气地吼叫了几声,只好离开。
小老虎的吼声惊醒了山坡上的一只豪猪,他正蹲在一棵大树杈上,呼噜呼噜地睡大觉呢。听到响声,他忙从树上跳了下来,竖起身上的一根根棘刺,让它们互相磨擦,发出刷刷刷的响声,还气呼呼地冲着小老虎吼叫,警告他:“跑远些,我可不是好惹的!”他看到小老虎并不理会,便转过身来,倒退着冲向小老虎,把尖利的棘刺对着他,准备跟他干一场。
起初,小老虎有点儿瞧不起豪猪,心想:“这小东西!瞧我用尾巴扫他一下,就可以把他打倒!”但他立刻又想起妈妈经常交代他的话:“别去惹豪猪,他身上的硬刺可厉害呢,刺着你的时候,会从他的身上脱落下来,扎伤你的皮肉,留在你的伤口里。过去,你的一个哥哥就是被他刺穿肝肺死掉的。”想到这儿,小老虎不敢跟豪猪斗,只好退走。
跑了大半天,小老虎没有吃到一只野兽。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妈妈那儿,惭愧地对妈妈说:“妈妈,所有的动物都有一套自卫的本领,不容易吃到。以后,我还得跟您好好学习哩。”
一
鹈鹕的家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中。
一天早晨,鹈鹕妈妈带着小鹈鹕去湖边觅食。这还是小鹈鹕第一次来到湖边呢,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无论是看到空中飞着的鸟儿,还是水中游着的鱼儿,小鹈鹕都要问一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吃什么东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鹈鹕妈妈耐心地给小鹈鹕讲解着,从妈妈的讲解中,小鹈鹕知道了鸟儿是靠翅膀飞到空中的,鱼儿是靠腮呼吸的。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飞到空中去呢?”当看到一只鹈鹕在空中盘旋时,小鹈鹕羡慕地问。
鹈鹕妈妈说:“好好吃饭,等你的羽毛丰满了,就能飞到空中去了。”
“我最喜欢吃鱼了!”小鹈鹕很高兴,撒腿就往水中跑。
“慢着!”鹈鹕妈妈拦住小鹈鹕说,“这样下水可不行,会把羽毛弄湿的。”
小鹈鹕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
“来,像妈妈这样做!”鹈鹕妈妈边说边扭头向后,用长长的尖嘴在短小的尾跟部摩擦了几下,然后又转动着脖子开始用尖嘴梳理起羽毛来。
小鹈鹕不解地看着妈妈。
鹈鹕妈妈说:“在我们尾羽的跟部有个黄色的油脂腺,能分泌大量油脂,我们在身上涂抹这种油脂,既能使羽毛变得光滑柔软,游泳时还滴水不沾。”
“哦,原来是这样!”小鹈鹕也学着妈妈的做法梳理起羽毛来。
鹈鹕妈妈则仰头向四周观望着,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二
在涂抹完油脂后,小鹈鹕开始试探着走进水中捕捉鱼儿,可是,捉来捉去只能捉到一些小鱼儿,那些大一点的鱼儿不等他靠近就逃走了。
“妈妈,怎么才能捉到大鱼呢?”小鹈鹕有些着急地问。
鹈鹕妈妈说:“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要想捉到大鱼,就要靠集体的力量!”说完,鹈鹕妈妈仰天大叫起来。
听到鹈鹕妈妈的叫声,七八只从不同方向飞来的鹈鹕,落到了他们身边。
小鹈鹕看到,妈妈在和其他鹈鹕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以后,便展翅飞向高空,其他鹈鹕则在湖中四散开来。
“他们要用什么办法捕鱼呢?”小鹈鹕好奇地观察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向水面看去,散开在水中的鹈鹕在围成个扇形后,又开始向浅水区包抄,随着扇形的逐渐变小,无数条大鱼急躁地在水中腾跃;向空中望去,妈妈在大约飞到15米的高空后,又像炮弹一样直射进水中。
“啊!”小鹈鹕惊讶得合不拢嘴。
眨眼间,妈妈便返回了水面。来到小鹈鹕身边后,鹈鹕妈妈把一条一尺多长的鱼儿,放到了小鹈鹕面前。
其他鹈鹕则驱赶着鱼群向岸边靠拢,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些无处可逃的鱼儿,也都成了鹈鹕们口中的美餐。
三
“这是些什么鸟儿呢?”就在鹈鹕们尽情地享受鲜鱼宴时,一只小黑熊正躲在芦苇丛中好奇地关注着鹈鹕们。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体型硕大的白色的鸟儿,“他们就是妈妈说起过的白天鹅吗?”小黑熊猜想着,可当他看到这种鸟儿在长而粗的嘴下有一个黄色的大皮囊时,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他想起了妈妈说过,白天鹅的脖子是颀长的。
“好奇怪啊,长这个大皮囊做什么用呢?”好奇心促使着小黑熊走出芦苇丛,向鹈鹕们身边走来。
当小黑熊来到鹈鹕们身边,嗅到鲜鱼的气味时,那种被好奇心暂时压抑住的饥饿感又开始涌动,他迫不及待地走进水中想捕捉几条鱼吃。
因为熊类并不是鹈鹕的天敌,所以鹈鹕们并不需要躲避黑熊,他们在吃饱喝足后,便来到岸边晒起了太阳。
四
小鹈鹕发现,小黑熊的捕食并不顺利,因为没过多久他便回到了岸上。
“你没捉到鱼儿吗?”小鹈鹕来到小黑熊身边关心地问。
“一条小鱼也没捉到!”小黑熊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没有,我好几天没有找到东西吃了!”
“你妈妈呢,你妈妈没教你怎么捕食吗?”
“没有!”小黑熊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掉进陷阱里,被人带走了!”
“好可怜的小黑熊!”小鹈鹕说,“一个人是很难捉到鱼儿的,你留下来,跟我们鹈鹕一块捉鱼儿吧!”
“哦,原来你们是鹈鹕啊!我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你们叫什么名字!”说到这里,小鹈鹕担心地问,“你们愿意要我吗?”
“怎么能不愿意要你呢,你又不伤害我们!”
“那你教我捉鱼好吗?”
“好啊!”小鹈鹕笑着说,“不过,你要先拜我为师!”
“老师好!”小黑熊赶忙立起身来,两只前爪下垂,低下头去,深深地向小鹈鹕鞠了一躬。
“哈哈,你还当真呢!”小鹈鹕说,“跟你闹着玩的,我们是朋友!”
鹈鹕妈妈看到小鹈鹕在跟一只小黑熊说话, 便来到他们身边询问情况。
小鹈鹕把小熊的遭遇告诉了妈妈。
鹈鹕妈妈赶忙把储存在皮囊里的一条尚未来得及下咽的鱼儿吐出来,送给小黑熊吃。看着小黑熊吃下鱼儿后,鹈鹕妈妈便又招呼鹈鹕们开始新一轮的捕鱼行动。
行动开始了,小鹈鹕指点着小黑熊,小黑熊学着鹈鹕们的做法,加入到包抄鱼儿的队伍中。
有一种职业叫盗贼
——扫描者序
工作是一种你每天非做不可的事情,就像吃饭、睡觉、上厕所。秘书的工作是接电话;清洁工的工作是扫地;司机的工作是开车;老师的工作是上课(当然,对那些不会撬课的学生来说,上课也是他们的工作)……可如果你选择了盗贼这种工作,你就必须做好每天吃苦头的准备了,因为不是总有金子等你去偷,但却总是会有警察在你周围转悠,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抓住你。
大盗霍震波并不是不想转业,他这个人也许本来就是入错了行,因为他既不心狠,也不手辣,从来没杀过人,从来也没偷到过一件象样的值钱货,还常常遭到两个半大淘气包的捉弄和羞辱……可俗话说得好:“干一行、爱一行”,霍震波也是本着这份敬业精神,一直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虽然干不了抢银行、扒火车之类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可去欺负一下年迈眼花的老奶奶,吃掉几顿属于别人的晚饭,那种平常工作对这个身带七把短刀的汉子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而且他还很有些商业头脑,懂得要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资源的硬道理,所以,在他逮住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这两个搅得他心神不安的小机灵鬼之后,也没有像其它那些不会算帐的傻盗贼一样,作出些鲁莽的行径来伤害自己的俘虏。而是以物易物,用卡斯帕尔做了一笔和魔法师交换上等鼻烟的好买卖,又用佐培尔来做仆人,省下了好大一笔请钟点工帮他打扫房子的费用。
霍震波不可谓不聪明,不可谓不会算帐吧?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聪明反被聪明误,算小帐反而会吃大亏。所以做盗贼绝不是那么简单的!霍震波直到自己被魔法师从美梦中提溜起来,又变成小灰雀的一刻,也没能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儿做错了。可能也就是因为没明白,他就输得有些不甘心,所以在第一本书里被捉住了之后,又在第二本里逃了出来,然后又被捉住,再然后又在第三本书里故伎重演……
还是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有想从事盗贼这份看上去很神气的自由职业的朋友们,都应该看看霍震波老爷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地栽在自己那馋嘴又喜欢贪小便宜的恶习上的,以吸取教训,不再重蹈他的覆辙!同样,所有想抓住一两个盗贼,并因此得到奶奶的鲜奶油李子脯蛋糕做奖励的小淘气们,也应该好好看看这个大盗贼三部曲,这个又滑稽又刺激的故事啊,保证你看了以后,会觉得比吃了蛋糕还要开心!每天的工作都是这么乏味无聊,我的天,幸亏这个世界上啊,还有一种职业叫盗贼。
漪然写于2005年2月1日
第01章 插着七把短刀的汉子
一天,卡斯柏尔的奶奶坐在她家门前向阳地的长凳上磨咖啡。
这只咖啡磨具是卡斯柏尔和他的好友佐培尔在奶奶生日那天作为祝贺礼物送给她的。
这是两个孩子自己想法制造的一种新式咖啡磨具,上面有一个把手。一摇把手,就会演奏一首叫做《五月里来好风光》的歌曲。奶奶挺喜欢听这首歌曲。
奶奶收到这只式样新颖的咖啡磨具以后,心情特别舒畅,因此喝起咖啡来要比以前成倍增加。
今天,她已经是第二次磨咖啡豆了。可是当她正打算磨咖啡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咔嚓咔嚷的声响,接着又传来了粗暴的人声:“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奶奶不知怎么回事,慌忙抬起头来,戴上夹鼻眼镜。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不认识的汉子。
那是一个一脸胳腮黑胡子、长着个吓人的鹰钩鼻子的汉子。头上戴一顶插根红色野鸡毛的阔边帽子,右手拿着一把手枪。
那汉子左手指着奶奶的咖啡磨具说:“我说,把这东西交给我!”
奶奶被他弄得稀里胡涂,一点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奶奶气呼呼地嚷道,“你怎么上这儿来的?请你别这样大声大气地叫嚷!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陌生汉子听了,竟哈哈大笑,他帽子上那根野鸡毛不住地震得大摇大晃。
“老婆子,你不看报嘛!哼,好好想想!”
这时奶奶才看清那汉子阔皮带上插着一把大佩刀,里面还插着七把短刀。
奶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莫非是那个大盗霍震波?”
“不错,就是在下!”腰里插着七把短刀的汉子说。“别大惊小怪的。要是再大声嚷嚷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赶快把咖啡磨具交给我!”
“不行,这不是你的东西!”
“别多罗嗦!”大盗霍震波咋呼道。“你怎敢不听我的话,把磨具交给我?我现在数到三的时候,要是你还不交,那可别怪我就 ……”
话还没说完,那大盗举起手枪,指着奶奶。
“请你别这样好吗?这只咖啡磨具我不能给你。这是我生日那天人家送给我的礼物。这磨具呀,一摇把手,就会唱出我最爱听的歌曲。”
“就是为了这个原故,我才要这只磨具!”大盗嘟嚷道,“一摇把手,就会唱歌的咖啡磨具,我也是喜欢的。喂,识相点,赶快把它交给我。”
奶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只得把咖啡磨具交给他。
除了交给他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个霍震波是个手段毒辣的歹徒,报上没有一天不登载他的新闻。谁都害怕这个汉子,连警官丁贝莫也这样说的。
“老婆子真不识相,早点交出来就好啦。”
霍震波说完这话,得意扬扬地拿过咖啡磨具,往口袋里一放,然后眯斜着左眼,右眼尖利地瞄住奶奶。
“嘿,好好听着。从现在起,就这样坐在长凳上,不许走动。照这个样子低声念数目字,要数到九百九十九。”
“为什么?”奶奶问道。
“我说,你数到九百九十九的时候,才可以叫救命,没数到这个数目,绝对不许动。听见了吗?要是不照我的话办!可别怪我对你无情!懂吗?”
“懂啦!”奶奶嘟嚷道。
“不准骗我!不准动坏脑筋!”
霍震波说罢,临走时还用手枪点点奶奶的鼻子,然后越过院子的栅栏,不大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卡斯柏尔的奶奶吓得脸色苍白,只是坐在门前的长凳上,不住地打着哆嗦。
大盗逃走了。咖啡磨具也被他抢走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奶奶才数起数目来。奶奶照那大盗说的,只管念着数目字,数到九百九十九。一、二、三……数得不快也不慢。
不过奶奶因为心里太紧张了,数起数日来老是念错。至少念错了十二遍,她只得改正过来,重新再数。
总算花尽心机,数到九百九十九。奶奶这才大声呼喊救命。
喊过救命以后,奶奶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第02章 协助警察去干
卡斯柏尔和朋友佐培尔上面包铺子买了一袋优等面粉,又买了些发酵用的酵母和二磅砂糖。然后上牛奶房去买了些味道好吃的奶油。
明天是星期日。
在星期日,奶奶总要做李子脯蛋糕,蛋糕表面浇上新鲜奶油的李子脯蛋糕!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早在一星期前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哦,我说。”卡斯柏尔说。“我想做康斯坦丁大皇帝!”
“怎么?”佐培尔问道。
“我说,要是我当上了皇帝,那就每天能吃上新鲜奶油李子脯蛋糕啦!”
“嗨,当上了康斯坦丁皇帝,就每天能吃上新鲜奶油李子脯蛋糕吗?”
卡斯柏尔耸了耸肩膀。“这样的事谁知道。不过,要是我当上了,要是我真地当上了康斯坦丁皇帝,我一定要这样干。”
“我也要这样干!”
“你也想当皇帝?”卡斯柏尔问道,“这可不行。”
“怎么?”
“我告诉你,康斯坦丁皇帝只能由一个人来当,两个人当可不行。所以我当上了皇帝,你就不能再当康斯坦丁皇帝啦。你连这点也不明白。真糟糕。”
“哼,”佐培尔嘟嚷道。“既然这样,咱们俩轮流来当皇帝好吗?你先当一个星期,然后让我当一个星期!”
“这个主意倒不坏!”卡斯柏尔说。“这个主意倒不坏!”
卡斯柏尔刚说到这里,不知怎么从远处传来了呼喊救命的声音。
“哎哟,不好。那不是奶奶的声音吗?”佐培尔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是呀,正是奶奶的声音!她出了什么事啦?”
“不知道。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
“快走!”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马上赶回家去。
他们走到院子门口,跟警官丁贝莫撞个正着。那警官也是听到了呼喊救命的声音,急急忙忙赶来的。
“唉,你们怎么这样不当心。”警官大声咋呼道。“这要当作妨碍执行公务罪来办的。”
警官在前,卡斯柏尔和佐培尔两人跟在他后面大步走去。
他们走进院子一看,奶奶正跌倒在长凳前面的草坪上。她直挺挺她躺在那里。
“奶奶还有救吗?”佐培尔双手掩着脸问道。
“难说。”卡斯柏尔说。“我想,她只是昏过去罢了。”
大伙儿小心翼翼地把奶奶抱到室内的沙发椅子上。
卡斯柏尔在奶奶的脸和手臂上用冷水喷一下,奶奶这才慢慢缓过气来。
“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吗?”奶奶问道。
“出了什么事呀?”卡斯柏尔和佐培尔异口同声地问道。
“强盗进来啦!”
“什么,什么?”警官丁贝莫急忙插嘴问道。“强盗进来啦?那么,这个强盗到底是什么人?”
“是大盗霍震波呀!”
“请你等一下,这事必须记录在案!”
警官态度严肃,掏出铅笔,打开记事本。
“开始吧,奶奶。请你按照事情经过次序讲给我听。把案情经过,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讲给我听。不要说得太快,因为我记不清楚,就不好办了。噢,这样吧,你们两个,”警官转过身来对卡斯柏尔和佐培尔说:“在我做完记录以前,不许吵闹。知道吗,这是公事。明白吗?”
奶奶把被抢的事前后一句不漏地讲给他听。
丁贝莫认真把她的话记录在记事本上。
“那么,我那只心爱的新式咖啡磨具能取回来吗?”警官刚做完笔录,啪的一声合上记事本的时候,奶奶这样问道。
“那还用说。”警官回答。
“那么,东西要到什么时候才弄得回来?”
“啊,这就难说了。首先,必须把大盗霍震波逮捕归案。不过很遗憾,他躲藏的窝子,我们眼下还不清楚。那家伙狡猾得很。他混过警察耳目,至少已有二年半了。总是没有音讯!不管他怎么样,咱们是警察呀!希望居民都能热心协助我们。”
“热心干什么?”卡斯柏尔问道。
警官丁贝莫仿佛谴责似的,眼睛瞪了一下卡斯柏尔。
“卡斯柏尔,你怎么啦,耳朵背了没有?我是说,我们做警察的,希望居民们都来热心协助我们。”
“这是指什么事呀?”
“就是说,为了把那个强盗逮捕归案,要大多数人都来帮我们警察一起抓他。”
“对,”卡斯柏尔说。“要抓那个强盗,就得大家协助警察去搞。”
“当然罗,要靠大家来协助。”警官肯定后,一只手摸了摸胡子。 “有谁来参加这危险的事儿,你想过了没有?”
“我们!”卡斯柏尔说着,转身对佐培尔说。“佐培尔,咱们一块儿来干好吗?”
“那还用说!”佐培尔说。“咱们必须协助警察去干,非把霍震波逮捕归案不可!”
“好啦,佐培尔,把钉子敲上!敲得扎实点!”
佐培尔点头同意,马上干起活来。他在敲铁锤时,开始不小心,敲在大拇指上,很不好受。
“哎哟,可受不了!”他心里想,仍咬紧牙关,勇敢地继续敲下去。他敲铁锤的姿势,就像接受钉土豆箱子的国家考试似的。
这时,卡斯柏尔去库房里拿出一支粗大的画笔来,在绘画用的颜料缸中搅拌红的颜料。
卡斯柏尔拿颜料缸和画笔回来时,佐培尔刚好用大拇指按着钉敲了五十七下,把盖子钉得紧紧的。
“行啦。现在让我来干吧。”卡斯柏尔对佐培尔说。
卡斯柏尔在箱盖上涂上红色颜料。佐培尔吓了一跳,不知怎么搞的,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土豆箱子上写着:
小心,内有黄金!!!
佐培尔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卡斯柏尔葫芦里卖什么药。
“啊,你这人哪!”卡斯柏尔说。“别瞪着眼咂大拇指。到车房去给我把手推车推来,好吗?”
佐培尔到车房里推来了一辆手推车,两人把土豆箱子搬上车。
箱子搬到车上可不轻松,两个孩子像两头驴子一样,搬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星期日竟来干这倒霉事儿!”佐培尔叹口气道。
古时候,有一个老头和老太婆。他们有一个儿子,叫马尔丁卡。老头打了一辈子的猎,打过野兽,打过飞鸟,打回来自己吃,也给家里人吃。
老头一病不起,去世了,留下老太婆和马尔丁卡。母子二人哭得很伤心,但是无法挽回,死人不能再活。
过了一个星期,他们吃完了储存的面包,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老太婆琢磨,往后吃什么,得想办法挣钱。老头留下两百块钱在钱罐里,老太婆舍不得动用,可是没有办法,该花的还是得花,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老太婆点出一百块钱,对儿子说:“给你一百块钱,你向邻居借一匹马,到城里买些粮食,把冬天对付过去,春天我们再找活马尔丁卡向邻居借了一辆大车,路过肉铺门口,只见围了一大堆人,吵吵闹闹。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老板抓住了一条猎狗,绑在柱子上,正在用棍子打。猎狗挣扎着,唔唔叫。
马尔丁卡走过去问老板:
“兄弟,为什么这样狠心打一条可怜的狗?”
“这个坏东西,”老板回答说,“咬坏了一大块牛肉,不打它行吗!”
“那好,兄弟,不要打了,把它卖给我算了。”
“可以卖给你!”一个大汉讥笑说,“给一百块钱。”
马尔丁卡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交给老板,解下绳子,把狗牵走。狗对他摇尾巴,显得很亲热,表示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马尔丁卡回到家,母亲马上问他:
“买回了什么,儿子?”
“买回了一件宝贝。”
“撒谎!买回了什么宝贝?”
“你看,就是这个菇尔卡。”他指着狗说。
“没有买到别的东西?”
“有钱就买了,一百块钱买这条狗花光了。”
老太婆骂了起来。
“我们自己都没有吃的,刚刚扫粮仓扫出了一点剩下的面粉,烤了几块饼,明天连这个也没有了。
第二天,老太婆又拿出一百块钱,交给马尔丁卡说:
“给你,儿子,到城里买点粮食,千万不要乱花。”
马尔丁卡来到城里,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东张西望。他看见一个很凶的小孩,抓住了一只猫,用绳子套住猫的脖子,牵在手上。
“等等,”马尔丁卡喊小孩,“你把猫牵到哪里去?”
“我想淹死这个坏东西!”
“它有什么错?”
“把桌子上的煎饼弄到了地上。”
“不要淹死它,最好卖给我。”
“行,可以卖给你,给一百块钱。”
马尔丁卡没有多想,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交给小孩,把猫装进布袋里带回家。
“买了什么,儿子?”老太婆问他。
“买了只猫,叫瓦西卡。”
“没有买别的?”
“有钱当然会买别的。”
“你这个傻瓜,”老太婆大声骂他,“滚出去,到别人家里找吃的。”
马尔丁卡去别的村子找活干,狗和猫一路跟着他。对面来了一个神父问:
“上哪儿去,小伙子?”
“去找活干。”
“给我去干活吧,只是我雇人不签合同,干满三年,我不会亏待你。”
马尔丁卡答应了,不知疲倦地干了三个冬天和夏天。该付工钱了,主人把他找去说:
“喂,马尔丁卡,来领工钱。”
主人带着他走进粮仓,指着两个满满的袋子说:
“你愿意要哪一个就拿走。”
马尔丁卡看了看,一个袋子装的是银子,另一个袋子装的是沙子。他想了很久:“这不是随意开玩笑,算我白干了,我倒要试试,拿这袋沙子,会怎么样。”
他对主人说:
“老爷,我要这袋细沙子。”
“那好,小伙子,既然你不喜欢银子,就拿沙子吧,这是你自己挑的。”
马尔丁卡背上沙子,到别的地方去找活干。他走啊,走啊,走进了一座阴森森的树林。树林中央有一块草地,草地上点着一团火,一位姑娘坐在火上。姑娘漂亮得很,只有神话里才有。姑娘说:
“马尔丁卡,你是个孤儿,如果你想得到幸福,你就用三年打工赚到的沙子撒到火上,救出我。”
“这么重的东西,背着它还不如拿它帮助别人。”马尔丁卡心里想。“沙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到处都有,多得很。”
他放下布袋,解开来,把沙子撒到火上。火很快灭了。姑娘在地上猛击一下,变成一条蛇,跳到马尔了卡的胸上,围着他的脖子蜷成圈。马尔丁卡吓坏了。
“别害怕!”蛇对他说。“现在你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地下王国去,我父亲是那里的国王。你走进院子见到他的时候,他会给你很多金子和银子,还有宝石。你什么也不要拿,只求他给你小拇指上带着的那个戒指。这个戒指很不简单,你把它换一个手戴,立刻会出现十二个小伙子,不论你叫他们干什么,他们都能在一夜之间完成。”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小伙子终于走到了。他看见一块大石头,蛇从他脖子上跳下来,在地上猛击一下,又变成了原来的漂亮的姑娘。
“跟我来!”姑娘对他说,领着他走到石头下面。
他们沿着地道走了很久,突然闪出一线亮光,越往前越亮。他们走到一块很大的空地上,见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里住着姑娘的父亲。他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两人走进玉石宫殿,国王亲切地迎接他们:
“你好,我的好女儿!你在哪里失踪了这么多年?”
“好爸爸,如果不是这个人救了我,我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把我从九死一生的地方救出来,送回家乡。”
“谢谢你,好小伙子!”国王说。“为了感谢你做的好事,我要奖赏你,金子和银子,还有宝石,想要多少拿多少。”
马尔丁卡说:
“国王陛下,我不需要金子和银子,也不需要宝石。如果你不介意,请把你小拇指上的戒指赏给我。我孤身一人,经常看看戒指,想想未婚妻,就不会那么孤独。”
国王马上取下戒指,送给马尔丁卡。
“给你,保管好,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戒指,不然会给你带来大祸。”
马尔丁卡谢过国王,拿了一些钱,走原路回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马尔丁卡找到了母亲,母子二人在一起过日子,无忧无虑。
马尔丁卡想结婚了,请求母亲去说亲。
“你去见国王,求他把公主嫁给我。”
“儿子啊,”母亲回答说,“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亏你想得出来,我才不去哩!明摆着的事,国王一生气,就会把我和你处死。”
“不要紧,别害怕,妈妈!我让你去你就放心大胆去。国王怎么说,你回来告诉我,没有答复别回来。”
老太婆收拾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走了。她来到皇宫门口,走上台阶,没有向谁报告,往里面走去,被哨兵抓住。
“站住,老妖婆!你想上哪里去?将军也要得到允许才能进去。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老太婆大骂起来,“我有好事要见国王,替我儿子向公主求婚,而你们把我当小偷抓起来。”
老太婆大吵大闹,惊动了国王,他向窗外一看,吩咐放老太婆进宫。
老太婆走进国王的房子,对着圣像画了十字,向国王鞠躬。
“你有什么事,老太婆?”国王问。
“我来求陛下开恩,请不要见怪。我有一个买主,你有货物。买主就是我的儿子,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货物是你的女儿。美丽的公主。能不能把公主嫁给我的儿子?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怎么,你发疯了?”国王大声对她说。
“没有,陛下,一点都没有,请您给一个答复。”
国王把大臣召到面前,商议怎样答复老太婆。议论的结果这样:要马尔丁卡一夜之间修好一座富丽的宫殿,还要修一座水晶桥和国王的宫殿连接起来。桥两边要有结满果实的苹果树,树上要有各种各样的鸟唱歌,还要修一座五角形的大教堂,可以在那里举行婚礼。如果老太婆的儿子都能做到,说明他确实很聪明,可以把公主嫁给他。如果他做不到,就要杀老太婆和她儿子的头,治他们的罪。老太婆得到这样的答复回去了。
老太婆回到家里,站立不稳,眼泪双流,见到儿子说:
“我告诉过你,儿子,不要异想天开,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可怜的头保不住了,明天会处死我们。”
“别说了,妈妈,我们不会死的,上帝保佑你,好好去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半夜里,马尔丁卡从床上起来,走到院子里,把戒指从一个手换到另一个手上,立即有十二个小伙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头发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
“有什么吩咐,马尔丁卡?”
“有这么件事要办,天亮前你们在这儿给我修起一座富丽的宫殿,和国王的宫殿之间,架一座水晶桥,桥的两边要有结果的苹果树,树上要有各种各样的鸟唱歌,还要修一座五角形的教堂,教堂要能举行婚礼。”
十二个小伙子回答说:
“天亮前一定完成!”
他们向四面八方跑去,从各地赶来能工巧匠,立即动工。一切顺利,进展神速。
早晨,马尔丁卡醒来,发现自己住的不是普通的小屋,而是非常阔气的房间,他走到高高的台阶上一看——一切就绪:宫殿,教堂,水晶桥,挂满果的苹果树,应有尽有。
这时,国王也走到阳台上,用望远镜一看,感到惊讶:一切符合要求!
他把女儿叫到身边,吩咐她打扮起来,准备订婚。
“我本来不想把你嫁给一个乡下孩子。”国王说,“可是现在无法改变了。”
公主洗头梳发,戴上贵重的首饰。马尔丁卡走到宽大的院子里,把手上的戒指换了个手,十二个小伙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出现在他面前。
早晨,国王醒来,走到阳台上用望远镜一看,宫殿、水晶桥、五角形教堂统统消失了,只剩下一间小屋。
“这是怎么回事?”国王心里想。“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事不宜迟,他派副官到当地了解情况。副官骑着马匆匆忙忙去打听,回来报告国王说:
“陛下,原来宫殿的地方,只剩下一间旧屋子,你的女婿和母亲住在里面,不见公主的踪影。”
国王召开一个很大的会议,审判自己的女婿,控告他玩弄妖术害了公主。
国王把他吊到很高的石柱上,不给吃,不给喝,要饿死他。
来了几个石匠,砌上围墙,把马尔丁卡关起来,只留一个小洞透气。
可怜的马尔丁卡被关起来了,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过了一天又一天,流着眼泪过日子。猎狗听说马尔丁卡遇到不幸,跑进小屋,看见猫躲在炕上打呼嗜,便大骂起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光知道睡,伸懒腰!你不知道主人被吊在石柱上吗?看来你忘记了他花一百块钱救你一命的恩情,要是没有他,你早就没命了!快起来,得想办法救他。”
猫从炕上跳下来,和猎狗一道去找主人。猫走到石墙下边,爬上墙,从小洞钻进去。
“你好,主人!没死吧?”
“差不多了。”马尔丁卡回答说,“只剩下一层皮,看来要活活饿死了。”
“你等等,不要着急,我们给你弄来吃的和喝的。”猫从小洞爬出来,落到地上。
“喂,兄弟,我们的主人快饿死了,有什么法子救他?”
一只漂亮的小球鞋,正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呜呜——”
一只绿蚱蜢跳了过来,问:“你为什么哭呀?”
小球鞋擦了擦眼泪,说:“哥哥不见了!我从来没和它分开过。”
蚱蜢安慰道:“先别急,我来帮你找。你哥哥长什么样子呢?”
小球鞋想了想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绿蚱蜢笑了:“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把自己弄丢呢?”说罢,它一蹦一跳地走了。
小球鞋听了,心里很委屈。它只好一边哭,一边朝前走。
在城市的广场,小球鞋遇见了一只白鸽。小球鞋望见它,又嚎啕大哭起来:“呜呜——”
白鸽关心地问:“你为什么哭呀?”
小球鞋擦了擦眼泪,说:“我找不到哥哥了!”
白鸽子也很热心:“先别急,我来帮你找。你哥哥长什么样子呢?”
小球鞋红着脸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白鸽子诧异地说:“你是在开玩笑吧?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事物呢?”
小球鞋费力地解释:“不是的,其实,也不是一模一样……”
白鸽生气了:“那到底长什么样子呢?我可没工夫陪你闲聊,我要找美味的巧克力面包去了!”说罢,它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球鞋伤心极了,只好继续一路朝前走。
在一条巷子里,小球鞋遇见了一条正悠闲地在墙角打盹的流浪狗。小球鞋望见它,又嚎啕大哭起来:“呜呜——”
流浪狗睁开眼睛,问:“你为什么哭呀?”
小球鞋继续哭:“我找不到哥哥了!”
流浪狗安慰道:“先别急,我来帮你找,我在这座城市认识很多人呢!可是,你哥哥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小球鞋说:“也许你不相信,可是,它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流浪狗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呢?”
小球鞋说:“因为,我从来都没跟它分开过呀!”
流浪狗指了指远方:“瞧,那是什么?”
小球鞋回头望了望,说:“那是我留下的脚印呀!”
流浪狗笑了:“是呀!没有哥哥,你一样可以走得很好!”流浪狗说罢,哼着欢快的歌走了。小球鞋愣在那边,不停地回味着它的话。
傍晚的时候,小球鞋走到了一家福利院门口。在树阴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坐在轮椅上,他只有一条右腿。
这时,小男孩发现了它:“呀,多漂亮的球鞋呀!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吗?”小男孩弯下腰,如获至宝地将它穿在唯一的右脚上。
刹那间,小球鞋感到一阵温暖:“我不去找哥哥了,因为,他需要我!”
从此,小球鞋留在了小男孩身边。有时候,小球鞋会傻傻地想:也许,哥哥也在一个同样需要它的地方吧!
有一个女人,她有三个儿子,她非常疼爱他们。有一次,她得了重病,把三个儿子叫来,问道:
“如果我死了,你们用什么表示对我的爱呢?”
大儿子说:
“我在悬崖上挖个洞,将你的遗体放进去,叫白蚁或者别的什么野兽都够不着你的遗体。”
二儿子说:
“我把水变成酒,把海砂变成火药,鸣枪三千下向你致哀。”
“我带着萨萨邦萨姆国王的金头来参加你的葬礼。”三儿子说。
过了一些时候,女人死了。两个哥哥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而名叫杜罗·科菲的三儿子动身去寻找萨萨邦萨姆国王的头。
杜罗·科菲走着,来到一所破烂不堪的房子跟前。他走进去,往右边一看,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婆。他非常害怕,想马上走开,但是老太婆叫住了他:
“别走,我的孙孙!到这儿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走到她跟前,老太婆就问他:
“这儿从来没有人来过,你来有什么事?”
杜罗·科菲回答她说:
“我发誓要带萨萨邦萨姆的头去参加母亲的葬礼。所以我就本了,”
老太婆惊奇地说:
“这简直是没有听说过的事!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好吧,我尽力帮助你。”
杜罗·科菲在老太婆屋里呆了三天,谦虚恭敬地服侍着她。
老太婆给了杜罗·科菲一个辟邪物,对他说:
“拿着,它名叫杜罗·科菲,它可以把你从困境中拯救出来,并且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如果你想报答我,那么你记住,我很想要一条狗。”
“太好了,”杜罗·科菲说,“我也叫做杜罗·科菲,一千个谢谢你。”
老太婆说:
“没有这个辟邪物做不到的事。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把它放到你的耳朵旁边,他就会给你提出好主意。”
壮罗·科菲告别了老太婆,又上路了。走了一会,他觉得累了,便对辟邪物说。
“喂,杜罗·科菲,我累了,走不动了。”
这时,突然从天下落下来一双凉鞋,他拾起来穿上,就好像坐在马上一样,飞快地奔驰着,感觉不到一点疲倦。
不久,他到达了萨萨邦萨姆的城堡。
这时,全城的人都在国王的地里作工,他爬到一棵树上,躲到枝叶中间。
过了两个来小时,人们下工回来了,准备吃晚饭,地上已经摆出了一百盆饭菜。辟邪物命令天黑下来,天就黑了。杜罗·科菲从树上下来,混在人群中去吃饭,他对辟邪物说:
“我想喝点酒。”
辟邪物命令天更黑一点,杜罗·科菲对人们说:
“干了一天的活,没有酒喝哪能行呢?”
眨眼间,他们面前摆上了许多的酒,他们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杜罗·科菲把一罐子酒喝得一滴不剩,又爬到树上。
晚上,一个巫师对人预言,国王萨萨邦萨姆的头会在今天夜里丢掉。国王听了大发雷霆,马上下令把这个巫师杀了。
萨萨邦萨姆长得非常可怕,他高过所有的树木,他的肚子像四只大桶,而脑袋像一所房子。他吃的粮食和吐出来的皮壳,多得世界上任何一个巨人也无法和他相比。
当铺开席子准备睡觉的时候,辟邪物对它的主人说:
“喂,杜罗·科菲,马上准备好,你面前的工作相当困难。萨萨邦萨姆的宫殿里有七十七间房子,他住在最远的那一间里。宫里都是非常牢固的铁门,都有身强力壮的卫兵看守着。任何钥匙都不能把门开开。但是你听着:
当你走近第一道门的时候,用小指头敲敲它,它就会很快打开的,卫兵就会倒下不省人事。对其他的门你也这样做,你走进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萨萨邦萨姆正睡得很香,你拿上刀子砍他的头,把头砍下来,然后很快离开。不然,像河水一样流淌的血会把你淹死的。”
杜罗·科菲立即按照辟邪物的吩咐做好了一切,砍下了萨萨邦萨姆的头。
辟邪物往他身上一吹,他便长出了翅膀,一起飞走了。
早晨,人们发现王宫门槛上的血,走进去一看,一千个卫兵都倒在血泊里,他们走进国王房间,大吃一惊,国王萨萨邦萨姆的头不见了。全国都很震惊。一个老巫婆发了三个誓,一定要把那个偷国王头的家伙抓住,用剑刺穿他的脸颊。
她向神祈祷了三个小时,然后手捧魔法符,口中念念有词:
“飞吧,快飞吧,飞到那个人的前头,把他挡住,等着我来。”
她刚刚说完,魔法符便飞到了杜罗·科菲面前。杜罗·科菲立即好像送上了断头台似的,既不能向前,也不能向后,一动也不能动了。他急忙对辟邪物说:
“杜罗·科菲,怎么回事?快帮帮我!”
辟邪物说:
“撕下几片树叶,揉碎扔到魔法符上面!”
他这样做了,魔法符倒到了路旁。这时又从天上降下一双神奇的鞋子,杜罗·科菲穿上,五分钟就跑了一天的路程。
这时候,老巫婆急急忙忙来追赶杜罗·科菲,她来到一个地方,只见魔法符倒在路边,惊奇地问:
“怎么啦?为什么没有完成我的命令?”
魔法符哭诉说:
“这个家伙太狡猾了,他撕下几片很普通的叶子,扔到我身上,我就跌倒在这里,再不能追他了。”
老巫婆拾起魔法符,挂到自己手上,对它说:
“飞到杀死国王的那个人的前头,挡住他,等我赶来。”
顷刻间魔法符又落在杜罗·科菲的前面。
辟邪物对杜罗·科菲说:
“你站着干吗?还像上次一样的做。”
他这样做了,又把魔法符打倒在路边。
过了三天巫婆才赶上她的护身符,这时杜罗·科菲已经回到了家里。老巫婆只好伤心地回去了。
杜罗·科菲把萨萨邦萨姆的头拿给人们看,大家衷心地感谢他,因为在他之前还没有人做出过这样的事。他带回了金头,城里再也不穷困了,纯金也不再是稀物了。
有一次,正是过节的时候,城里来一位漂亮的姑娘,她带来一个涂着药剂的木偶。实际上她就是那个追赶杜罗·科菲的巫婆。
她来到城里,把木偶挂在树上,说谁能射中木偶的眼睛,她就嫁给谁。
全体年轻人都开始射箭。这时杜罗·科菲正在地里播种。一个小孩说:
“如果大名鼎鼎的杜罗·科菲在这里,他一定能射中目标。”
“你说得对,”姑娘回答说,“我已经听说过杜罗·科菲的功勋,请他来试试看能不能射中目标。”
但辟邪物对杜罗·科菲说:
“你刚一射中目标,她马上会向你扑过来,你就用力向她的乳房打去,她的两个乳房其实是两瓶火药。如果她抱住了你,你就会化为灰烬。”
杜罗·科菲从地里回来,一箭射中了木偶的眼睛,姑娘立即跑到跟前,打算拥抱他,而杜罗·科菲用尽全力向她的两个乳房打去,一拳一个,两个火药瓶掉到地上跌碎了。姑娘生气地说:
“你为什么当众侮辱我?”
“我并没有侮辱你,”杜罗·科菲说,“我只是做一件出入意外的事,把火药瓶拿下来,现在我到林子里去找点肉来款待你。”
杜罗·科菲用肉款待了姑娘。晚上,她变成一个巨人,把一间房子占满,她想抓住杜罗·科菲。他的辟邪物变成一只猫,她又变成了姑娘,叫醒杜罗·科菲,对他说:
“我听到猫在咪咪叫,把它从屋里赶出去,我睡不成觉。”
杜罗·科菲回答她说:
“猫是我的生命,它总是在我身边,特别是夜里。”
整整一个星期姑娘想抓杜罗·科菲,但辟邪物保护了他。于是她对杜罗·科菲说:
“我思念家乡,思念母亲,想回去看看。再过三天我就回去,你送送我。”
她想出这个办法是想在路上抓住他,把他吃掉。
辟邪符对自己的主人说:
“她要你送她,你就跟她走,她变成萨萨邦萨姆,想抓住你。你给她胸脯上扔三粒豆子,你就会看见事情将怎样收场。你们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那条岔路是通到主人老太婆家去的,你就再不要往前走了,立即回家来。”
姑娘跟人们告别以后,就和杜罗·科菲一起走了。当他们走到一条通向老太婆房子的岔路时,他说:
“一路平安,向你母亲和父亲致敬!”
他去掏口袋,发现三粒防备灾难的豆子不见了,他非常着急,后来才想起他放在家里的门槛上了。
于是他对姑娘说:
“我亲爱的妻子,很遗憾,我忘了带一件东西,我本想把它送给你的。
你就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姑娘对他说:
“没关系,你给我做的一切我已经够满意的了。祝上帝赐福你!”
但杜罗·科菲回答她说:
“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如果跟一个女人结婚而什么也不送给她,那是会遭殃的,我要回去取礼物。”
这时姑娘生气了,对他说:
“我看得很清楚,你想跑掉。但是我无论何时也无论什么理由都不会放你走。”
“看你说的!”杜罗·科菲惊奇他说,“难道我做了什么必须逃跑的事情,人们对那些值得鄙视的人才这样说的!?难道我带给你的爱情的表示你还觉得少吗?为了使你不怀疑我,我把我的衣服放在这里,等我回来再穿。”
他穿着豪华的衣服。他全部脱下,除了大腿上的绑带,都放在路上。
很快他就回来了,姑娘非常高兴。她没有等他穿好衣服,马上就变成了萨萨邦萨姆。但杜罗·科菲用力把三粒豆子扔到她胸脯上,她马上变成了一只温驯的狗。杜罗·科菲叫唤它过来,把它送给了他的老恩人。
老太婆非常喜欢这个礼物——她早就想要一只狗,她很喜欢它,感谢杜罗·科菲,她又对他说:
“我祝你获得更多的幸福。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给你带来灾祸了。好好照看着自己的辟邪物,它能把你从任何困难中拯救出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还没有想到的东西你也会有的。”
杜罗·科菲衷心谢过老太婆就回家去了。
老太婆的预言实现了,他变得非常富有。
从前有一个很富的农民,他有四个儿子。最大的儿子留在庄园里他父亲身边,准备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接管庄园,而另外三个儿子却走出家门自谋职业。他们认为,当个农民没有“出息”,因此他们想找一个更好的职业。他们分手之后就各奔前程,结果他们每个人都找了个大夫在那里学医。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学业期满,三个都成了真正的大夫,他们就开始单独行医。
后来他们的父亲,老头子死了,为了给他送葬和分配他留下来的一点儿遗产,他们弟兄三人都收拾好行装,日夜兼程,赶回家去。留在家里的那个儿子当然准备了举行葬礼时喝的啤酒,而且啤酒准备了很多,银酒杯和锡壶碰得越响,年轻的三兄弟讲话声音就越高,他们都竭力吹嘘自己的学识。没过多大会儿,他们就为他们三人之中到底谁的学识最高而争吵起来。什么也没学的农民对这些一窍不通,他也没有在学问上和他们竞争的想法。
“我可以把我两只眼睛挖下来,”其中一个说,“然后把它们再装上去,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好!”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另一个说。“我可以把我的肚子剖开,取出内脏,然后再把它放回去,我仍然和一个好人一样。如果你们行的话,也照我的样子试试看!”他说。“那些玩艺儿你们也值得吹嘘呀!”第三个说。“只要有两只手,做这样的手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我可以让你们砍掉我的双手,我再把它们重新安上,而谁也看不出来这双手是被砍掉过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老大力他对所有这些学识一窍不通而不安,因为他根本不会这些东西。
半夜里三个大夫都躺在那座屋子里的一个小屋里,他们到了那里,就开始像他们说的那样干起来。一个挖下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个剖开了自己的肚子,第三个则让别人砍下自己的双手,就这样他们都躺在了桌子上。
太阳出来的时候,女佣人走进那间屋子看看客人是否正好醒来,老妈妈可以给他们端进早上喝的东西,这时女佣人看见了桌子上面令人作呕的东西。
“唉呀,真惨啊!”她一边叫一边赶忙去拿只桶来,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弄到桶里,然后就把脏东西倒在了猪食桶里。
“我的有学问的儿子们怎么了?”当女佣人又回来的时候,老妈妈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女佣人说。“他们一定是一劳永逸地睡着了,但是上帝知道他们后半夜怎么样了。我相信我看的没错,他们是在那里把他们的老父亲拉到桌子上解剖了,我早上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
“我的天啊!”老太太不安地说。“上帝呀,你干了些什么呀,你可不要动。这正是他们要做的,这是大夫的本领,你懂吗?”
老妈妈讲这话的时候,小猪们正在那里会餐。但是女佣人很机灵,她赶忙来到牲口棚里。在牲口棚里她抓着一只猫,把猫眼睛挖下来,又宰了一头猎,把猪的内脏都掏出来,然后又跑到一个执行绞刑的山坡上,因为还真有运气,那里刚刚绞死一个盗窃犯,她把他的两只手割了下来,然后她把这些东西都抱进去放在桌子上。她想,现在大夫们可以施展他们的才能了,他们也的确干了一阵子。他们一醒过来,就都抓着了各自的那一部分——他们以为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医术高明而趾高气扬。他们三个都很同情当农民的哥哥,因为他连一点学识也没有,然后弟兄们就分手了,有学识的三兄弟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又过了一年或一年左右的时间,最大的兄弟要结婚,他当然要请自己有学识的三个弟弟来参加婚礼。他们开始讲起自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过得怎么样。他们当然挣了不少钱——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作为一个医生可以用一只手抓钱,用另一只手行骗,而没有人对此进行指责。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真正过得很好。
“我不知道,”其中一个说,“我是怎么搞的。半夜里我就像白天看东西一样清楚,我一听见老鼠吱吱叫或啃东西,我就不得安宁,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得从床上跳下来在后面追,直到我抓着老鼠为止。对这我恼火透啦!
你们有什么医治的方法吗?”
不知道,这他们可不知道。
“我比你还要糟糕,”另一个说。“最近我对人们平常喜欢的肥肉和瘦肉以及其它食物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对我所看到的所有废物和脏东西我都想塞进肚子里,不论有多少我都不反对,我都能把它们填进肚子。对此你们有什么医治的办法吗?”
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你们肯定也治不了我的病,”第三个说。
“看来最糟糕的一定是我。我的手指头总是发痒,我怎么也摆脱不了,手指头好像不是我的,虽然我是天底下最诚实的人,我的手却违背我的意志去偷,使我差一点上了绞刑架。”他说。
现在当农民的老大又因他们有这么大的学识而可怜起他们来。
“可怜的弟弟们,”他说,“那么说我的一切倒还不错呢。耗子和老鼠我让猫去逮,脏东西我都扔给小猪吃,凡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伸手。”
它是地球上唯一的一匹金鱼马。
物以稀为贵。人类视它为无价之宝。冬天怕它冻着,夏天怕它热着。研究它的专家在5位数以上。为它拍电影电视使用的胶片和录像带的总长度使人类中最红的超级影星妒忌得死去活来。
金鱼马能在大地上像马一样奔跑,也能在水里像金鱼一样游弋。看一次金鱼马表演,费用是6000美元。
人类为金鱼马的传宗接代问题所苦恼,他们不惜耗费人力财力把地球像梳头那样几乎篦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第二匹金鱼马。
金鱼马的来历是困扰人类的一个大谜。
金鱼和马结合就像槐树和蜻蜓结合一样不合逻辑。
专家们的目光最后不得不投向太空,他们推论说金鱼马是外星生物。
其实,金鱼马是土生土长的地球生物,土得掉渣儿。
金鱼马本来是一匹普通的马,它觉得世界上千篇一律的马太多了。好不容易作为生命在地球上生存一次,与众不同和有自己的特色才对得起这千载难逢只有一次的生命机会。
金鱼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金鱼。它喜欢金鱼那雍容高贵的风度和体态,它决定把自己变成金鱼马--地球上前所未有的生命形式。
信念的魔力是所向无敌的。
它坚信自己能成为金鱼马,它的头脑将它的这一信念传达给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并且命令它们毫无保留地协作完成这一史无前例的转变。
它丝毫不怀疑自己能成功。这是它成功的关键。
在一个晴天的早晨,它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匹金鱼马。它至今还记得地球上的万物头一次见到它时的那种惊讶和喜悦。
它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个世界增加了一道新的光彩,使地球在宇宙中更加绚丽。
马们羡慕金鱼马的地位。它们赞赏金鱼马的运气好,它们哀叹自己的运气不佳。它们说上帝偏心眼。它们只好认命。
其实,每一匹马都可以成为金鱼马或乌龟马或公鸡马或白菜马或汽车马或楼房马,只是它们不敢想或不会想。
上帝在赐予每个生物生命的同时,还恩赐给它一项特异功能--敢想就成功了一半。
可惜绝大多数生命只顾埋头活过程,忽视了上帝对每一个生命的公平恩赐。
金鱼马的生命是完整的。
居住在星星镇上的麦教授经历了千辛万苦,遭受了多次失败的打击后,终于制造出了时间控制器。
“我终于可以控制时间啦!”麦教授激动地大喊。
第一时间,星星镇的所有媒体对麦教授和他的时间控制器进行了宣传。
宣传广告满天飞:谁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间一去不复返?现在本镇的麦教授发明了最新科技产品——时间控制器。谁拥有了时间控制器,谁就拥有了控制时间的超能力。
宣传广告做了很长时间,可小镇上的人都对时间控制器有怀疑。
有人说:“那是假的吧?现在的人,就喜欢忽悠人。”
还有人说:“时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谁能控制得住啊。”
这些话传到了麦教授的耳朵里,他气得蹦了起来,他决定亲自试验给大家看。
麦教授拿起时间控制器,轻轻地按下了红色键,红色键是用来控制一年四季的。此时,星星镇正是炎热的夏天,当红色键按下去后,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夏天消失了,雪花伴着寒冷的风在大地上飞舞。镇上的孩子高喊着:“快去滑雪啊,快去堆雪人啊!”小家伙都冲进了冰雪之中。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老人说道:“这都是麦教授的时间控制器在控制时间啊。”
“时间控制器真的很厉害啊!”大家感叹着。
正在大家感叹的时候,星星镇的时间乱套了。麦教授随心所欲地控制着时间,星星镇的白天变成了夜晚,夜晚变成了白天,四季都颠倒了。
四季仙女和十二个月的精灵还有白天和夜晚的精灵,都来到了时光山谷。此时,居住在时光山谷里的时间老人通过神奇的魔力电视已经看到了来自星星镇的闹剧。这时,精灵们又冲进来告状,时间老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喝下了魔力药水,变成一颗流星,向地球飞去,他要亲自教训一下麦教授。
这天夜晚,麦教授正在窗前观赏星星镇夜晚的美丽景色。忽然,一颗流星从敞开的窗户飞进屋内,流星首先砸在麦教授的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接着,时间控制器不见了,流星也同时消失了。
麦教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
时间控制器被时间老人带回了山谷,所有的时间精灵们都来看时间控制器。时间老人当着众精灵的面,他轻轻地挥动魔杖,把时间控制器变成了一只可爱的会变魔术的机器狗。
时间老人笑着说:“时间啊,只有无法控制,大家才会珍惜;如果能控制了,可以随心所欲,那就乱套了。”
没有了时间控制器的星星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老鼠也会做生意,这个世界真是生意世界。
小勇的家里来了姑妈,他可高兴极了。
姑妈每次来做客,总要带些好玩的或者好吃的东西,今天带来的是一纸袋饼干,还有一个万花筒。
小勇见了饼干不稀罕,他独爱那个万花筒,圆圆的一段,像个爆仗,外边糊着红红绿绿的花纸,里面装着几块玻璃,一头有一块玻璃蒙住的,另外一头有个小小的圆洞,眯着一只眼睛望进去,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花样,骨碌一转,像一朵顶漂亮的花,再骨碌一转,像一只顶美丽的蝴蝶,再骨碌一转,比妈妈旗袍上顶好看的花样还要好看。小勇真高兴得饭都不想吃了,他跑到姑妈的面前,把背脊靠在她的腿上,抬头望着她说:
“姑妈,这个‘玩花洞’好极了,再给我买一个好吗?”
“好的,下次再买一个大的给你。”姑妈笑着说话,又低下头来吻了一下他的脸。小勇捧着这个万花筒,很满意地走开了。
姑妈吃过晚饭回家去了,小勇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尽是捧着万花筒在瞧,像大人们打千里镜的那个样子,嘴里不住地喊着:“看哪!一朵花,一朵多好看的花!”他把万花筒的身子瑟的一转,又喊了起来,“唷!这是什么花呀?像花园里的花吧。”
他看着,看着,都不想睡了,妈妈铺好被子,要小勇脱衣服去睡觉,他扭动着小身体不答应,嘴里叽叽咕咕地说:
“我还要看呢,我要看花。”
“明天再看好了,过一夜看起来更好看,不相信你试试看。”妈妈来拉小勇的手。
小勇歪着脑袋似乎有点不相信,他问妈妈:“真的吗?”
“真的,听妈妈的话,明天看起来,要好看得说都说不出有多好看哩。”
小勇跟着妈妈去睡了,但是还要拿着万花筒睡觉,妈妈不答应。妈妈说:“勇勇,万花筒要放在桌子上的,拿着睡就要压坏了。”
后来到底是小勇睡在床上,万花筒睡在桌子上。小勇睡在床上刚刚翻了一个身,就呼呼睡着了。房间里很静很静,只有一只小闹钟“的答的答”的在响,别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另外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了,那是什么呢?是老鼠,有两只老鼠,他们就是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从墙洞里溜出来,正在贼头贼脑地找东西吃;可是好吃的东西都给屋主人收拾好了,连姑妈送来的饼干也放得好好的,大概放进洋铁罐头里,老鼠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法去吃了。这两只老鼠在厨房里溜了一转,只在地上找到一个青菜蒂头,他们都去啃了一下,又掉转头急急地溜到小勇睡着的房间里来了。
老鼠先生沿着椅子的脚爬到椅子上,又是贼头贼脑地向四面瞧瞧,就卜的跳下来了,老鼠太太沿着桌脚爬到桌子上,于是老鼠先生也跟了上去。两只老鼠在桌子上看到了小勇的那个万花筒,都觉得很奇怪,他们用脚爪拨来拨去地看,又用嘴啃,发觉是纸做的。老鼠太太把嘴巴送到老鼠先生的耳朵边,轻声轻气地说:“这个不会是爆仗吧?”
“不是的,”老鼠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几根胡须,也是说得轻轻的,“爆仗的两头是纸做的,你看,这个呢,一头是玻璃,这一头还有一个小洞。这个小洞做什么的?”
老鼠太太走到那个小洞前面,用一只脚爪在小洞上挖了一下,说:“让我来瞧瞧。”她的一只眼睛贴在小洞上面,很用心地瞧着,“吱!吱!”她高兴得大叫了。
“嘘!别把屋主人吵醒了,你高兴些什么?”
“你来看,你来看!多好看哪,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花!”
老鼠先生很快地也把一只眼睛贴上去:“呵!真好看!这一定是宝贝了。”
老鼠太太和老鼠先生看了再看,他们把万花筒的身子一转再去瞧,觉得花样又不同了,他们看到了万花筒,简直比小勇还高兴。
“我们把它带到洞里去,好吗?”老鼠太太说。
“从这里搬到洞里,很有一段路,你说说看,搬去干什么呢?又不好吃的。”老鼠先生不赞成,他觉得白费力气是不上算的。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老鼠太太仍旧轻轻地说,“我们搬进洞里,叫隔壁的米老鼠来看,再隔壁的油老鼠来看,叫整条弄堂里的老鼠都来看。”
“给他们看了有什么好处?”
“自然有好处。要他们拿东西给我们吃,才给他们看,不拿东西来就不准看。”
“你想得对!”老鼠先生称赞着老鼠太太。
老鼠太太马上躺下来,抱住小勇的这个万花筒,老鼠先生拖着老鼠太太的尾巴往前走,他们很费力地从桌子上搬下来,一直拖到洞里去。
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的洞,是在一个墙角的砖头缝里,墙壁是空心的,里面掉了几块砖头,变成一个很深很深的洞了,望下去有点怕人!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住惯了,不要紧,他们把这个万花筒搁在砖头缝里,开始做生意了。
老鼠太太对老鼠先生说:“你去叫隔壁的米老鼠来看,叫再隔壁的油老鼠来看,叫整条弄堂里的老鼠都来看。可是你千万别忘记,叫他们带了吃的东西来才可以看。”
“叫他们带些什么呢?我们也得规定一下。”老鼠先生掉过头来说。
“什么都好,一块饼干可以看一次,一团冷饭也可以看一次,破布条也行。你说,我们有一件宝贝,天下只有这一个。”
“好了,我知道了。”老鼠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跑到隔壁去。
没有多少工夫,老鼠先生带着隔壁的米老鼠,再隔壁的油老鼠,还有整条弄堂里的老鼠都来看了,他们有的带了可以吃的东西,有的什么也没有带来,大家拥进洞里去,洞里客满了,后进去的几只老鼠只好退了出来。
老鼠太太站在万花筒的前面,对大家说:“各位老鼠先生,老鼠太太!今天我们家里有一件宝贝,里面有五颜六色的花,你往里边瞧看,只要把这件宝贝转一转,就变出一种花样,真好看!现在谁要看,谁就拿出吃的东西来。”
米老鼠拿出一把米,看了一次,油老鼠拿出一花生壳的油,看了一次;第三只老鼠拿出半块饼干,看了半次,第四只老鼠拿出一片破布条,也看了一次;第五只老鼠拿不出什么,没法看,他想看,老鼠太太说:“你拿半块饼干来也行,给你看半次。”
第五只老鼠说:“我们的屋主人饼干是有的,可是放在洋铁罐头里,怎么拿法呢?欠一欠,下次给你两块,可以吗?”
“不可以,没有饼干就不能看。”
第五只老鼠看不到,第六只老鼠抓了一团冷饭来看了,这样第七只,第八只,一直到第十八只,这第十八只老鼠也是什么都没有带,他跟老鼠太太商量:“老鼠太太,你给我看一次好吗?我拿不出什么,连冷饭也拿不出,因为我们的屋主人是吃稀饭的,薄薄的稀饭,薄得跟水一样,没法拿来,除非你跟我一同去吃。”
“去你的吧!”老鼠太太生气了,她把第十八只老鼠推开,马上叫第十九只来看。
这一个夜里,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的洞里有了很多的米、饼干、冷饭团、破布条??有了万花筒,他们不会再挨饿了。
有的老鼠还想再看第二次,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一同说:“明天再来看好了,明天大清早来。别忘记,多带点东西来。”
整条弄堂里的老鼠,各自回到自己的洞里去了。
早晨,小勇刚起身,就跑到桌子边去拿万花筒。他攀住桌沿,踮起脚跟一望,桌面上只有两只空的玻璃茶杯,别的什么也没有,他着急了:“妈,我的‘玩花筒’呢?”
妈妈在给他倒洗脸水,听到小勇喊她,便答应着:“在桌子上,你拿得到吗?”
小勇把身子往地下一蹲,大声地吼起来:“没有呀!你放到哪里去了?”
小勇的妈妈马上跑来找,小勇也帮着找,可是找来找去,连万花筒的影子也没有,怎么办呢?
“妈!我要你拿出来。昨晚我要拿着睡,你不肯,今天不见了,嗯,你赔我!你赔我!”小勇说着,哇哇地大哭起来。
“宝宝乖,我明天进城给你买一个大的,这个不知道给谁拿走了。”
“一定给小偷拿走了,今天我要你赔出来,嗯嗯!”
“小偷不会光偷你这个万花筒的,我想,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回头再找找看。”
可是到哪里去找呵!小勇哭得脸都不要洗了,他的一大堆眼泪足够给他洗脸的。他哭着哭着,哭得眼泪快没有了,才跑出去找别的东西玩。
这一天,小勇很不高兴,他一想到万花筒,就要嘟起小嘴来,他怪妈妈不该把万花筒放在桌子上。
小闹钟上的那支短针,从“6”字起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6”字上。
天又黑了。等到小勇家里的人睡着了,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又开始做起他们的生意来。
看万花筒的老鼠们,三只两只地都跑来了,他们很快地钻进了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的洞里去。
老鼠太太跟昨天一样,又站到万花筒的前面说着话:“各位老鼠先生,老鼠太太!今天我们家里有一件宝贝,里面有五颜六色的花,你往里边瞧着,只要把这件宝贝转一转,就变出一种花样,真好看!
不过,今天看一次要两块饼干了,带冷饭的看一次要两团冷饭,不管带什么来,总要比昨天多一倍。大家知道了吧?”
老鼠们听了这话,大家嚷起来了,这个吱吱吱,那个吱吱吱,闹得很。
老鼠先生轻声轻气地说:“嘘!别闹,有话可以讲嘛。”
昨天没看到万花筒的第五只老鼠说:“你们太不讲道理了,昨天我没有带东西,看不到;今天好容易带来了一块饼干,倒要两块饼干看一次了,我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
要看万花筒的老鼠们又闹起来了,他们问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为什么要多拿出一倍的东西。
老鼠太太很会说话,她说:“这是一件宝贝呀,看宝贝要是看得便宜,那宝贝就不值钱了。”
“宝贝!宝贝!你这件宝贝哪里来的?”油老鼠板起了脸问。
“是小主人送给我们的。”
“羞!羞!羞!”米老鼠一边说话,一边举起脚爪扒着他的下眼皮,“我亲耳朵听到的,你的小主人大清早就在哭,说是谁偷了他的一个‘玩花洞’,大概这个就叫玩花筒。你要是再不肯给我们看,我要去告诉你的小主人了。”
“谁说不给你们看?你们自己不肯多拿出一倍的东西,怎么怪得了我?”老鼠太太把自己的身子挡住万花筒上的小洞,很神气地说。
“你这个小偷!偷了东西还想发财,我咬坏你这件宝贝。”第五只老鼠说着,就扑在万花筒上面,嘴巴咬着,脚爪抓着,把万花筒上面的花纸撕得稀烂了。
这时候其余十多只老鼠也冲了上去,咬着抓着。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急得直跳,他们大声吱吱地吼着,可是谁也不理会。
万花筒撕破了,几块玻璃分散开来,跟撕烂了的花纸混在一起,成了一堆垃圾。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变成这个样子,就去打他们。
两只老鼠怎么打得过十多只老鼠,他们还没有打着那十多只老鼠,自己倒给十多只老鼠打得讨饶了。
十多只老鼠打了个大胜仗,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洞里去了。他们这次跑出来有点慌脚慌手,所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大,小勇的妈妈从梦中醒来,听到这许多老鼠奔跑的声音,就迷迷糊糊地说:“该死的老鼠!吵得人家睡都睡不着了,小勇的万花筒,一定是他们偷去的,明天我要买一个捉老鼠的机关,一只一只都轧死他们!”
老鼠先生和老鼠太太躲在洞里,竖起耳朵听得很清楚。
在偏僻的波捷比尔有一个铁匠,他身材高大,力气抵得上两头牛。他的皮肤象熏黑的炉子,头发总是蓬乱着,胡子长得齐膝,眼睛亮得好象两块烧红了的煤块。
铁匠一个人住在家里,不允许任何人跨进他的门槛。房屋旁边是铁匠铺,用来接待顾客,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到铁匠买过食物。人们以为他是靠吃煤为生的,所以,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位波捷比尔的铁匠。但是,他的手艺好得不得了,方圆百里,无人不知。而且铁匠还是个手艺高超的首饰匠,他做的金银、珠宝首饰可与宫廷里的工匠相媲美。他的唯一助手是一只大黑狼,同马一般高,狼在一个木头轮子里跑,轮子四周用铁栅拦住,狼转动轮子,轮子再带动风箱。
离波捷比尔村不远有一个拉柯丹村,村里有个穷寡妇,她有一个儿子,名叫让,让满十五岁时,对母亲说:
“妈,我们不停地在田里干活,还是吃不饱,我要学会一门手艺,拜波捷比尔村的铁匠为师,好吗!”
母亲吓得面如土色,忙说:
“孩子,你说什么话啊!这个铁匠名声很坏,据说他已害死了七个徒弟。”
“妈妈,你不要怕,我不会被他害死的!”
“孩子,那么就随便你吧!”
第二天,让走到波捷比尔村铁匠家门口,叫道:“铁匠大爷,铁匠大爷!”
铁匠走出铁铺,问:“小青年,你吵嚷什么呀?”
“铁匠大爷,我要拜你为师。”
“好,请你进铺子里来吧。”
让壮着胆进去了。铁匠说:“小伙子,让我看看你的力气!”
让抓住一把沉重的铁锤,挥了一下,扔到铺子外。铁匠又说:“小伙子,再让我看看你的手是否灵巧!”
让走到屋角蜘蛛网前,把蛛丝解开来,缠成线团,一根也没弄断。
“很好,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让打开铁栅门,门后是一只大黑狼,狼窜出来直扑青年,但青年一点不慌,抓住狼的头颈,拉断了它的尾巴,把狼扔进笼子里。狼痛得直叫,不住地舔着伤口。
“青年,你的考试通过了,我收你做徒弟,但有一个条件:你吃住都要另找一家人家。工钱我不会少你的。”
“很好,师傅!”
“三天后来这里干活。”
让回到家里对母亲说:“妈,现在我们能过上好日子了!铁匠收我当徒弟了,答应给我工资,三天后我到他那里去工作,但我先要找一个地方,你给我路上吃的干粮。”
母亲在儿子的包袱里放了一块面包、一瓶酒,祝他路途平安。
让告别母亲,秘密地来到波捷比尔村。让想:“我在干活之前,先来打听一下,这个铁匠是个什么人!”于是他藏在干草堆里,观察铁匠的动静。
太阳下山时,铁匠锁上铁铺,走进屋里。当村里教堂钟楼上的大钟敲了十一下时,铁匠轻轻推开门,往四面打量一番,然后象蟋蟀一样叫了起来:
“克里!克里!克里!我的女儿,来吧,四周没有一个人!克里!克里!
克里!我的蛇王后,你爬出来吧,我在等你!”
草窸窣响了一阵,一条巨大的黑蛇爬到铁匠面前,它头上摇晃着一朵黑色的百合花,四周镶上金边。蛇问:“父亲,您有什么消息?”
“我收了一个徒弟,他是拉柯丹村一个寡妇的儿子,叫让。”
“拉柯丹村寡妇的儿子?他将会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我也不反对嫁给他。”
“女儿,好啊!不过他先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师傅。现在你走吧,半夜了,我也该走了。”
蛇王后告别父亲爬走了。铁匠环顾四周,顺着河往下游走,让还是跟在后面。在一个四面围着柳榛树的草地上,铁匠停了下来,让藏在一棵大树后。
铁匠脱了衣服,把衣服塞进一棵老柳树的洞里,突然他扔掉身上的人皮,变成了巨大的水獭!教堂的大钟敲了十二下时,水獭——铁匠跳进河里,过了一会儿又潜出水面,他用牙齿咬着一条鱼,贪婪地吃着,吃完后,又潜下水去。每一次他探出水面总是咬着一条鱼然后吃掉它。铁匠吃饱后,上了岸,披上人皮,穿上衣服,又成了铁匠。让躲在干草堆里观察铁匠的行动,一连有两天。这一切,别人都不知道。
“好吧,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妖怪!但现在这一切还不能说出来。”他心里这么决定后,就向铁匠走去,说:“师傅,您好!我来学手艺了!”
学习开始了,过了三年学生已超过了师傅。有一次师傅对让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三个月后德·弗尔马贡侯爵把大女儿嫁给海岛国王。
未婚妻要结婚首饰,我收到了他们的定货。你收拾好工具,到侯爵家里去,他的府邸里有许多金、银、宝石,你先做完粗活,一个月后我来最后加工。”
“好吧!”让回答说。于是他第二天就到侯爵家里去了。
“好极了,师傅,”让心里高兴地想,“我显身手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侯爵家里金银财宝多的是,让把金刚石、蓝宝石、翡翠都磨光了。没有人看见过让做的那些戒指、手镯、项链、脚镯,比这好的,谁也没看见过。
城堡里的全体人,从侯爵本人直到看门的奴仆都对青年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只有侯爵的小女儿蓝眼睛的惹娜例外。但是让最希望得到她的赞美。从早到晚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让干活。
有一天只留下惹娜和让两个人。姑娘说:“徒弟,可爱的徒弟,你为我的大姐做了那么好的结婚首饰,那么你为爱你的姑娘做什么呢?”
“我要为她做一条从来没见过的项链。”
“徒弟,可爱的徒弟,你说说那种从来没见过的项链吧!”
“我要用赤金做一条项链,象太阳一样闪光,亲手戴在爱我的姑娘的头颈上。”
“徒弟,可爱的徒弟,你给我做这样的项链吧!”
“惹娜,小惹娜,但是德·弗尔马贡侯爵从来不会允许把女儿嫁给一个只靠一双手过活的首饰匠!”
“可爱的让,我爱你,我不怕世界上的一切:不怕穷,不怕忙碌,不怕父亲发怒。”
让一连七夜偷偷地做项链,在第八天项链戴在惹娜的颈上了。
第二天波捷比尔村的铁匠来了,他看了让做的首饰后,皱了皱眉,说:
“现在你在我这里没什么可学的了,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学生胜过了老师。你自由了,自己去开铺子吧,但我要求你再同我一起干三个星期,我一个人完不成那么多的定货。”
让同意了,于是师徒俩去见主人了。
“侯爵大人!你的定货做好了,我们没什么可做了,我的徒弟比我做得还要好。你把工钱付给他吧。”
“他工作出色,这是一千金路易的报酬。”侯爵说完,把缝好的一袋钱扔在让的脚下。
“把这些钱分给穷人吧!”让自豪地说。
半夜里让秘密地同惹娜会面,姑娘痛哭流涕,恋恋不舍告别爱人。
“我的惹娜,别哭!”让安慰她说,“你多看看项链,不要忘记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回到你身边来。”
第二天早晨,让同铁匠一起离开了城堡,回到波捷比尔村。
过了一个星期,铁匠对徒弟说:“让,今天贡多马村有集市,我们要早点去,我们喝口酒就上路!”
“为师傅健康干杯!”
“为你的健康干杯!”
让一口喝下酒,竟倒下了,原来铁匠在酒里渗入昏睡药,所以青年昏睡了。铁匠用绳子缚住让,当让醒来时,喉咙里如火烧一般干,而铁匠在锉新锯子的牙齿。
“啊!徒弟,你醒来了?”师傅叫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把我拴在你的腰带上,夺去我的声誉吗?决不可能!现在你在我手中,一切听我吩咐,你先要同我女儿蛇王结婚。”
“不!”让坚决回答,“我爱上了惹娜。”
这时师傅拿了锯子,锯下了让的右脚。铁匠问:“现在你答应同我女儿蛇王结婚了吗?”
“不。”让斩钉截铁地答,“我永远不同你的女儿结婚,我爱惹娜。”
于是铁匠又锯断了徒弟的左脚,问:“现在你同我女儿、蛇王结婚吗?”
“我宁愿死,也不同你的女儿结婚!”让叫道。铁匠明白让是不怕死的。
于是铁匠又把缚住的让扔在大车上,上面盖了稻草,自己坐上车,抽了马一鞭子,马就如闪电一般飞走了。天黑时,他们到了蛇国,铁匠的女儿蛇王就统治着这个国家。蛇王急不可待地等着父亲,父亲把一切经过全对女儿说了。蛇王恨得吱吱直叫,对让说:“你如果不同我结婚,就把你关在塔楼里:你只能喝脏水坑里的水,吃硬如煤、苦如胆汁的面包。但是,你如果为我做一副首饰,那么金银宝石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否则,我要饿死你!”
让看见海岸边有一座高塔,没有屋顶,没有窗,没有门。
“不行,蛇王!”让回答说,“我不同你结婚,即使我要在这高塔里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天也在所不惜,我爱惹娜。”
“我的忠实奴仆们,过来!”蛇王命令道。这时,从天上降下两只巨大的黑兀鹰,抓住让,把他扔进阴森可怕的塔里。
让在塔里过了七年,他喝水坑里的雨水,吃硬如煤、苦如胆汁的黑面包,为蛇王做金银宝石首饰。蛇王每天晚上爬到塔里来,只有她才能从墙上一个小洞里爬进来。塔的墙又厚又牢,无法推倒。蛇王劝让说:“你同我结婚,你的苦难就马上结束了。”
“不!”让回答说,“我爱惹娜!惹娜是我的妻子!”
七年来让一直在准备逃出可怕的塔。七年来他积累了一点一滴的金子、银子,后来用银子做了一把利斧和钩子,用金子做了两只脚,同他过去的一模一样。最后他给自己做了两只巨大的金翅膀,又轻又薄,象羽毛一样。让做好逃跑的一切准备后,就穿上金鞋,靠在墙角上,等蛇王来。蛇王头一伸进来,让就踩住它的头颈。蛇王吱吱直叫,张开可怕的口,伸进毒信子,但蛇的牙齿咬住了金鞋。让抡起金斧头,一举斩落蛇王的头。让又把金翅膀插在背上,把银钩子挂在腰上,飞到塔的边缘,然后向故乡飞去。他飞得比燕子还要轻快,当教堂的钟声敲了十一下时,让降到教堂的塔上。从这里波捷比尔村的一切历历在目。让看到铁匠锁上了铁铺的门,到河边去了。钟敲了十二下,铁匠就脱光衣服,丢下人皮,变成巨大的水獭,潜入河里去了。
这时让挥了一下金翅膀起飞了,他抓住妖怪的人皮,塞在腰上,又飞到空中。他在河上飞了一会儿,全力叫:“喂,波捷比尔的铁匠!哈、哈、哈!”
“大鸟,你找我有什么事?”
“波捷比尔铁匠,我给你带来了你的女儿、蛇王的消息!”
“大鸟,你快说,你带来了我女儿的什么消息?”
“我不是鸟,是你过去的徒弟让。我在可怕的黑塔里受了七年苦,我睡了七年光地板,天空当屋顶。我喝了七年脏水,吃了七年硬如煤、苦如胆汁的面包,你的女儿一连折磨了我七年,今天我杀了它的头!”
铁匠叫了起来,声音象一只受伤的鹰。
“波捷比尔铁匠,消息还没完!你从来不是人!你的人皮已在我的腰上了,你永远当水獭吧!”
铁匠潜入水下,以后就没有一个人看到铁匠了。
让飞到了故乡。他降到地面上,收起金翅膀,敲了敲自己的家门。
“谁深更半夜敲门?”
“妈,是我!您的儿子让!”
寡妇开了门,高兴的眼泪夺眶而出,说:“孩子,你离家已七年了,我以为你已死了!”
“妈,我活着,活着!”
母亲抱住儿子头颈,一看到他腰上的人皮,吓了一跳问:“孩子,这是什么?”
“这是波捷比尔村铁匠的皮,他不是人,是妖怪。他害死了七个徒弟,也要想害死我。我报了仇,我偷了他的人皮,乘他变成水獭时,让他永远成为水獭了!”让说完,把铁匠的人皮丢进熊熊燃烧的炉子里烧掉了。
皮发出明亮的火光,不一会儿就全烧光了。
让马上吃了点东西,吻了母亲说:
“妈,我马上回来,回来时不是一个人。”
“孩子,你同谁一起回来?”
“我同未婚妻惹娜一起回来,妈。”
“她不是德·弗尔马贡侯爵的女儿吗?”
“是啊,妈!”
第二天在拉柯丹村里举行了婚礼。
让和惹娜生了十二个儿子,个个都好象精选出来似的。让和惹娜活到了很高的寿数,在同一天离开人间。关于“金脚”首饰匠的精巧手艺的荣誉一直传到现在。
从前在某个森林中有一只老鼠。有一次它看到一个长脖子动物,长长的腿,背上隆起两个峰。
“你是谁?”老鼠问道。
“我叫骆驼,”骆驼说,“在动物中我是独一无二的,属于一个古老的动物种类。你多么无知,连我都不知道!我住在拉贾斯坦大沙漠。”
“请原谅我的无知,连像你这样高大的动物都不晓得,”老鼠说,“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深居洞穴,因为我的敌人——人类,一见到我,就连喊带打。尽管你长得很怪,但我喜欢你的样子,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噢!”骆驼吃着头顶上带刺的树叶。
“我可以用很多方式帮助你。”老鼠微笑着说。
“你是个小动物,怎能帮助我?我这么高大,而你那么矮小!”骆驼说完,继续吃树上嫩绿的叶子。
“我知道我很小,你很大。但我对你总是有点用处的。”
“哼!”骆驼用力呼出一口气,然后,它伸长脖子,吃更高处的绿叶。
正在这时候,骆驼鼻子上的缰绳挂在了树枝上。
老鼠说:“你看,这回需要我帮忙了吧?”
骆驼显得很紧张,它甩甩头,想挣脱树枝,但绳子越缠越紧。
老鼠爬上树,一点一点地咬断绳子。骆驼发现自己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吃树叶了。
“喂!长脖子!去,尽情地吃你的树叶吧!不过,你要记住,我将是你的好朋友。”
骆驼如此高大、有力,它并没有留意老鼠的话,然后又到附近的丛林中去了。
不一会儿,有一个国王,带着一支军队,经过丛林。
国王看到逍遥自在的骆驼,让士兵抓住了它。
“我不能跟你去,”骆驼扬起头,以示抗议,“除非你征得我主人——老鼠的同意,否则,我是不能走的。”
“你的主人是谁?老鼠?那么一个小动物管得住你?我是本国之王,你的主人就是我。为了保护你们,我正在同敌人作战!”
老鼠把头伸出洞口,对国王说:“陛下,这个骆驼在我的保护之下,请不要拉走。”
傲慢的国王骑着马,根本不理睬它。当他走到宿营地时,战士已为他搭好帐篷。
老鼠十分难过。它知道,骆驼是一个很能驮东西的动物,这回它将会成为奴隶。
它向丛林中所有的老鼠发出一种声音,这声音是鼠类兄弟遇到危险的信号。有几百只老鼠从洞里跑了出来,这只老鼠说:“我的朋友,长着长脖子,自称是骆驼的那个奇怪动物被暴君带走了,这个暴君常常向其他国家发动战争。骆驼有些蠢,不能自理,人类使用它,却只给它荆棘吃,我们必须救救它。”
老鼠们一致认为,应当把自己兄弟的朋友救出来。
“我们有国王得不到的武器,”那个喜欢骆驼的老鼠说,“我们可以用自己锐利的牙齿,咬碎任何东西。走,把国王所有的象和驴背上的鞍子和肚带都咬坏,我们要让所有牲口都不再受人的折磨。深更半夜,乘士兵熟睡的时候,我们就闯入国王的宿营地去。”
众老鼠都发出叽叽的叫声,表示同意。
他们遵照兄弟的话,把国王的马、象和驴的鞍子和肚带都咬坏了。
遭到入侵的那个国家的密探,探知了老鼠的行动。次日凌晨,那个国家的国王带领军队对这个国王发动了进攻,并击败了他。
那些马、象、驴子和骆驼都跑到了丛林中。
那头起初对老鼠的话并不理会的骆驼走过来,对这个小动物说:“任何东西,不管大小,都不应该轻视。来,让我们永远结为好朋友吧。你就住在我的驼峰下,一旦遇到麻烦,你就帮助我。我们可以去远游,到很多地方去看看。”
今天一整天,灰兔子米拉都在对着天空发呆。天渐渐黑了,微风吹拂,送来森林里淡淡的花香。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蓝色的天幕上,小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好像在说:
米拉,米拉,快快出发!
米拉,米拉,燕子姐姐的生日到了!
米拉,米拉,快快拿起你的礼物!
米拉,米拉,快快出发……
燕子姐姐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她的羽毛虽然也是黑色的,但是每天梳理得既整洁又干净,闪着油亮的光泽。她的声音非常温和,大家有什么烦心事,都愿意找燕子姐姐去说,然后,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地好起来。所以,森林里的小动物们都非常喜欢她。
唉!米拉叹了口气。燕子姐姐的生日聚会就要开始了。朋友们都说我聪明,可是我怎么想不出送燕子姐姐什么生日礼物呢?
厨房里有刚刚采来的大蘑菇,可上周,小熊胖仔请朋友们喝他做的蘑菇汤,燕子姐姐还一个劲地夸他做的蘑菇汤好喝呢!
森林里有一片碧绿的草地,草地的尽头,紫色的薰衣草花开了,要是送给燕子姐姐,可以做一顶紫花边的小帽子,以后燕子姐姐飞来飞去地找虫子吃,就不怕太阳晒了,可是小猴子毛毛的嘴快,早把他要送这个礼物的消息传出去了。
小松鼠卡卡要送又香又脆的松籽,小象球球要送黄澄澄的大香蕉,甚至连小蚂蚁米米也找到了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他要讲一个世界上最有趣的故事……
我也要送一份独特的礼物给燕子姐姐,兔子米拉心想。
天上的星星像一盏盏小灯,照得米拉的眼睛亮闪闪的。一颗、两颗、三颗……
米拉想起很久以前,躺在妈妈暖和的怀里和妈妈一起数星星的情形。妈妈用手指抚着他的长耳朵说:当你快乐的时候,当你烦恼的时候,当你忧伤的时候,都可以告诉小星星。
可是,一年前,妈妈永远离开了他。没有了妈妈,他伤心极了,特别是在夜晚想起妈妈,他的脸上不由得爬满了泪珠。这时,燕子姐姐飞来了,她张开大大的翅膀,轻轻地抱着他,是那么温暖。
蓝蓝的天空,一颗颗小星星像一粒粒美丽的珍珠。要是能摘下来,送给燕子姐姐穿成项链多好呀。四周静谧,微风送来远处草丛里忽高忽低的虫鸣声。天上的小星星也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兔子米拉还在窗前胡思乱想着。可是,时间不早了,尽管兔子米拉是森林里的长跑冠军,再不出门就来不及去燕子姐姐家了。
即使没有生日礼物,我也要把自己的祝福送出。米拉轻轻地翕动嘴唇,仿佛真的站在燕子姐姐面前:“祝你生日快乐!”
他刚刚说完,天上的一颗星星从天空闪过,滑向燕子姐姐的家。
“不好,星星会砸到燕子姐姐家的。”兔子米拉大声喊着,嘭的一声,像一团灰线球从屋里蹿出。
小熊胖仔提着一篮又大又鲜嫩的蘑菇,正在路上慢腾腾地向前走着。米拉飞一般从他面前跑过。
“不好了,星星要砸到燕子姐姐的家了。”
胖仔还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只见米拉大声喊着,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小猴毛毛抱着一束紫色的薰衣草,正在路上一蹦一跳地往前走着,米拉箭一样从他面前跑过。
“不好了。星星要砸到燕子姐姐的家。”
毛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米拉大声嚷着,一下子跑得没了影踪。
米拉飞快地向前跑着,很快又超过了走在前面的小象球球、小松鼠卡卡、小猫喵喵……
大家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星星要砸到燕子姐姐家了。
这是真的吗?
大家抬起头,往天上一看,一颗星星沿着一条明亮的轨道,正往下滑着。他们大吃一惊,也跟在兔子米拉后面狂奔起来。
燕子姐姐在家里正忙碌着。燕子先生亲手为她做了一个大大的草莓生日蛋糕,插上了红色的生日蜡烛。他们还为朋友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在院子的空地上堆起了柴草,一会儿点起篝火,可以一起烘烤食物,还可以一起跳舞、唱歌、讲故事。一切准备就绪,燕子先生和燕子姐姐站在院门口等着朋友们的光临。
只见兔子米拉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前面,接着是小熊胖仔,小猴子毛毛,还有小象球球,小松鼠卡卡……他们一个个都在奋力地向前奔跑着,仿佛在参加森林长跑比赛一样。
“怎么回事呀?”燕子姐姐问。
燕子先生拍拍脑瓜,呵呵笑着,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朋友们挤进燕子姐姐家的院子里。这时候,那颗星星也像凑热闹一样,从天空晃晃悠悠地落下来,就像一个明亮的火球,落在院子的中央。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可是,真是太巧了,这颗星星正好落在了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像一根火柴,点燃了熊熊的篝火。在一片欢呼声中,燕子姐姐的生日宴会开始了。朋友们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生日蛋糕,一边拿出送给燕子姐姐的生日礼物。兔子米拉跑得太快了,脸上还有晶莹的汗珠,可是他什么礼物也没有。
“生日快乐!”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燕子姐姐走过来,用大大的翅膀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望着他:“这颗点燃篝火的星星,就是你送给燕子姐姐的呀。没有比这更奇特的礼物了。谢谢你!”
夜深了,他们手拉着手,围着明亮的篝火唱歌,跳舞。兔子米拉开心极了!
有一个非常贫穷的村子,人人生活都很困苦。而为什麽这村子会如此的穷呢?原来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懒惰,没有一个人愿意努力的去工作,所以大家就穷得没饭吃了。
因为叁餐没吃饱,村子里的孩子们都无精打采的,没有一点快乐的样子。有一天,有一个右边的脸长了个瘤的老公公,边吹着笛子,向着小朋友们的地方走过来。
“孩子们!快点打起精神来!跟着瘤子公公一起来跳舞吧!”
老公公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鼓励着孩子们。小朋友们也感染了老公公的快乐,高兴的跟着跳了起来。可是就在大家正在高兴的时候,左边的脸长了瘤子的老公公也追了过来,只见他满脸怒容,气极败坏的大声喊叫着:
“都给我停下来!像这样胡闹的笑着、跳着、怪叫的像什麽话啊!”
左边的脸长着瘤子的老公便很生气的拉着自己小孩的手,怒气冲冲的回家去了。
“唉呀!唉呀!真可惜啊!好不容易才让孩子们打起精神的,没想到这一来,兴致全给扫光了。”右边长着瘤子的老公公很可惜的说,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自个儿一边跳着舞,一边往山里走去。这时狐狸和小白兔也都出来跟着老公公一起跳舞。
小狐狸用手拍着自己的肚皮“咚!咚!”小白兔也和小猴子牵着手,快乐的跳舞着。大家都跳得兴高采烈的。
就在此时,突然下了一阵大雨。雨点不断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大家都慌张了起来,纷纷跑回自己的窝里去了。老公公也惊慌的跑到一株大树下的树洞里避雨。就在那边等待雨保的时候,便躺在树洞中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到老公公睡醒之後,已经是半夜了。老公公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他觉得很好奇,便悄悄的往外头瞧了一下。这下子可吓了老公公一大跳。
那可不是一群围着炉火的妖怪吗?老公公心里十分的害怕。有一个头特别大的妖怪坐在正中央,青脸妖怪和红脸妖怪捧着酒杯向他敬酒。
“这是一件伟大的事!乾杯吧~!”
右边脸长了瘤子的老公公听了他们的话,又看他们的样子十分恐怖,不禁害怕的颤抖起来。
妖怪的部下们有的吹起笛子,有的打着大鼓都站起来。这时那大头妖怪又叫了起来:
“跳舞吧!喂!谁为我跳一只舞吧!”如此一叫,那青脸妖怪便应声而跳起舞来了,可是那大头妖怪却很生气的叫起来。
“真笨啊!这跳的是那门子的舞呢!”於是大头妖怪便拿起铁棒往青脸妖怪的头重重的敲了下去。这挨打的青脸妖怪便很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好了!下一个是谁?”大头妖怪又大喊着。这时大家都为下一个将出来跳舞的人鼓掌。可是如果跳得不好要挨一记铁棒,所以在掌声之中,却没有一个妖怪肯出来跳舞。
右边脸长了瘤子的老公公躲在树洞中,将经过的情形都全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心中虽然十分害怕,却又听到了妖怪们吹奏笛子的美妙音乐,以及有节奏的打鼓声,手和脚也不知不觉的跟着节拍,跳了起来。
“啦………啦……………啦…………..”老公公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跳着舞,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忽地一个不小心,老公公情不自禁的跳出藏身的树洞。
老公公愈跳愈得意的跳到妖怪们围成圈圈中央。他的舞十分好看,使得妖怪们都看傻了眼。
起初,妖怪们也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老头子给吓了一跳,後来因为老公公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有趣,大家都给他热烈的掌声。
老公公与妖怪们边喝着酒,边唱着歌,大家笑笑闹闹的非常快乐,那个大头妖怪也十分的高兴。
“来啊!来啊!大家来跳舞吧!尽情的跳!快快乐乐的跳!”
老公公兴奋的喊着,他带头的跳着,那些妖怪们便跟他的背後跳了起来,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圈。
“哈!哈!哈!”大头妖怪不禁大笑了起来:“像这样愉快的经验,可是破天第一次呢!大家尽量的跳吧!尽情的唱吧!哈-----哈------哈-------------”部下们听了头子的命令更加跳得起劲。
妖怪们就这样跳着,跳着,一点儿也没发觉那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此时,从森林中传来了一声:
“咕------------咕-----------咕-------------”公鸡的叫声划破了清晓时分。这时妖怪才慌张了起来。“唉呀!不好了,已经是清晨了呀!”妖怪们全都骚动了起来。
“老公公!真是太辛苦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今天晚上再来跳舞好吗?”大头妖怪诚恳的向老公公说。
“好的,我一定会依约而来!请放心好了。”老公公也很诚恳的说。但是大头妖怪听了老公公的话,却表示了不信任的态度。
“如果你没有来,我们便不能高兴的喝酒了。不妨将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先寄放在我这儿吧!”
“这…………重要的东西………”老公公听了头目的话也很为难。他手摸着右脸的瘤子,考虑着对大头妖怪的话。
“对了!对了!就用这个瘤子吧!这个瘤子是我的重要标记!那麽我把它寄放在你这儿吧!”老公公说道。於是大头妖怪便用力的将老公公脸上的瘤子给摘了下来。
“那麽,我也把这东西给你吧!”
大头妖怪从怀里取出了一包东西。原来,那是一袋金子,因为大头妖怪被老公公的诚意给感动了,便给了他这个厚重的礼物。
老公公心里头无限的感激,便连连的点头称谢。但当头低下又抬起时,妖怪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老公公心中非常高兴,因为他右颊上的瘤已经让妖怪给摘下了,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而且,还得到了妖怪们给予的许多奖赏,心中一快乐,便又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了。
於是,老公公又回到村子。老公公将这些金子,分送给贫穷的村民,并鼓励大从此要努力的工作。村民们很受感动,便收起了懒惰的心,努力的下田工作了。
村民们不仅遵守与老公公所作的约定,而且为了感谢他,特别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庙会。老公公很高兴,并且又说:“从明天起,各位要加油丫!把稻子种得更好,收获也更多。”
可是,另一边有一个人心里非常的不高兴,那个人就是左边的脸上长了瘤子的老公公,他心里对右颊长了瘤子的老公公非常的嫉妒。
“现在村子里,脸上长瘤子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所以他心里头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很生气。於是他就向右颊长过瘤子的老公公询问全部经过,他听完了原因之後便说:“今晚我代替你去吧!”
左脸颊长瘤子的老公公便背了一个大袋子去。他心里想:“这样大的袋子,可以装下许多的东西。”
当晚他便背着这个大袋子和怀着一颗贪心,上山去了。坏公公便依着好老公公的话,找到了那一个树洞,并躲了进去。他就那样耐心的一直等到深夜来临。不久,袋子突然发出了“碰!”的声音。而同时,树洞前也忽然间升起了火,妖怪们跟着出现了。
又过了不久,妖怪们便开始笑闹起来,宴会也跟着展开了。
妖怪们有的吹奏着笛子,有的敲打着大鼓,有的用手打着拍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又到了跳舞的时间了哟!”那大头妖怪大叫了起来。时听到了这喊叫声的坏公公,便用头巾包住了头,两手笨扭的挥着,脚步非常不俐落的从树洞中跳了出来,并笨扭的跳着舞。
“停下来!停下来!别再跳下去了,被你这笨蛋一捣乱,酒也变得难喝极了。”大头妖怪非常生气的制止了坏公公。
“哼!把这东西也还给你吧!不要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头妖怪此刻非常愤怒,便大声的向坏公公咆哮,并从怀里掏出了好公公留下的右脸上的瘤子贴住了坏公公的右边脸颊。
“快给我滚吧!”大头妖怪用力的踢了坏公公的屁股一下,那贪心的老公公便一直滚到了山下。
贪心的老公公这回可跌得真惨。
因为他不仅脸上长了两个瘤子,这下子连头上也摔成了好几个包包出来。坏公公心里非常後悔,因为他根本不是块跳舞的料子。而且,因为自己的贪心,使得自己摔成这付德性,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坏公公虽然很後悔,却也已经无法挽回事实了。於是他只好忍着痛,很羞耻的回到村子,他很快的关起家门,躺了下来。
好老公公听到了这个消息後,便带着村民送给他的饭团,来到了坏公公的家探望。
“真抱歉!为了我的事,而使你忍受了那样的折磨和痛苦,我真的过意不去啊!请多原谅!”好公公说。
坏公公听了好公公的话之後,心里更加的惭愧。他实在饿极了,便接过一个饭团,好像脸上的瘤子快掉下来似的。”
奇怪的是,当他说完这话时,左边的瘤子突然“碰!”的掉了下来。於是他便又赶紧吃了一粒饭团,此时右脸上的瘤子也掉下来了。
好公公看了这种奇迹之後,也为他感到十分的高兴。
左颊长着瘤子的老公公,自从脸上的瘤子都消失之後,便彻底的醒悟过来,他再也不贪心和嫉妒别人的一切,并且对一切事物都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去对待,从此便生活得十分快乐。
而这个原本贫穷的农村,也因为村民们一改懒惰的习性而勤奋工作,也渐渐的富有起来了。
暑假里,我和小伙伴们去抓蝌蚪。那天早上,我和小伙伴们到了抓蝌蚪的池子。我们一起踩下水中,开始抓蝌蚪了。
那池水分三层。第一层的水很少,所以只有一些小蝌蚪。第二层的水很多,所以有很多中等的蝌蚪。第三层的水比第一层的水还少,所以只有七八只大蝌蚪。
由于我以前抓到的都是大蝌蚪,所以我在第三层抓蝌蚪。比我小一岁,现在还读一年级的人叫生生。他以前专门抓到小蝌蚪,所以他在第一层抓蝌蚪。还有一个人他跟我同年,现在还在读二年级。他以前专门抓到中等的蝌蚪,所以在第一层抓蝌蚪。
分好工后开始抓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只又跑了。我不想抓了,跟我同年的那个人劝我说:‘‘别灰心。’’我继续抓,抓到了一只。后来就没抓到。我看看手表快吃饭了。
我们高高兴兴得回家了!
小花狗买回一双小红鞋,红帮、红底、红丝带。朋友们都有说,小花狗的红鞋真漂亮。
小花狗穿上小红鞋,抬起头,挺起胸,背过手,迈着方步走了起来。朋友们又说,小花狗,真神气。
突然,小花狗大踏步地走进绿草地,他脚上的小红鞋踩倒了一片又一片青青的小草,踩坏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野花。
朋友们说:“小花狗,你不该踩坏小草和野花!”
小花狗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他费了好大劲才从草地里走出来,可是,脚下却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第二天,小花狗想去看望小花猫,他又穿上了他的小红鞋,可是,小红鞋却带着他一直向一棵苹果树走去,而且,不费什么力气就走到了树上。又把树枝“咔嚓咔嚓”踩断了许多,红红的苹果也掉了一地。
朋友们又说:“小花狗,你怎么能把树枝都踩断呢?”
小花狗气坏了,他跳下树来,刚想脱下小红鞋,可是,小红鞋又带着小花狗走进了小河,走进了烂泥塘。一会儿,清清的小河被搅浑了,小红鞋也变成了一双又脏又破的鞋。
小花狗再也不喜欢小红鞋了,他把小红鞋扔进了烂草堆,和朋友们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躺在烂草堆里的小红鞋,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他看看身上的污泥,想想好朋友小花狗,心里好难过。
这时,小红鞋突然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掉进了他的鞋坑儿,还扑棱棱地在动。
小红鞋问:“你是谁呀?”
“我是一只小红鸟,天太冷了,让我在这里暖和暖和吧。”
看着冻得发抖的小红鸟,小红鞋急忙合上鞋帮、鞋 、像给小红鸟盖上了被子。一会儿,小红鸟暖和过来,又过了一会儿,小红鸟甜甜地睡着了。小红鸟觉得有小红鸟做伴,这一夜过得非常愉快。
可是,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小红鞋发现小红鸟不见了。他抬头看看天空,想不到自己也像小红鸟一样飞了起来。飞起来的小红鞋高兴极了。袋子他首先飞进绿草地,一棵棵青草,一朵朵野花,就像变魔术一样站了起来。草地又绿了,像碧绿的地;花儿更多了,像五彩的花园。
小红鞋想:这样的地方真美。他吹着口哨,又走进小河,像一艘小船在河上驶过。驶过的地方,小河变得清清亮亮,小鲤鱼一条一条 起来,向小红鞋招手。
小红鞋向小鲤鱼招招手,又离开了小河,飞上苹果树,他用自己的红丝带绑好一杆杆被他踩断的树枝。奇怪,他的红丝带总也用不完,用了一条,还有一条。一会儿,苹果树就系满了红丝带,像许多鲜艳的红头绳,在微风里飘动。
过了几天,小花狗发现自己的家园比原来更美丽了,他急忙唤回那些和他一起搬走的朋友。朋友们都觉得奇怪,可是,谁也说不出这是谁干的。他们找呀找,到了挂在树上的红丝带,这是小红鞋的红丝带呀!可是,他找遍了绿草地,也没见到小红鞋的影子。只是,每天天快亮时,他们都会看到天边有两朵红色的云彩在轻轻飘动,那是小红鞋吗?云彩旁边还有一颗亮闪闪的星星,那是什么呢?
小花狗和他的朋友们又搬回来住了,他们真想念快乐的小红鞋。
山坡上,住着小猪。
山坡下,住着小猴。
小猪在门前种了一棵苹果树,树上结满了红红的大苹果,真馋人。
小猴的门前,种了一棵桔子树,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桔子,让人一见就流口水。
小猪想:“小猴真小气,满树的桔子,也不肯送一个给我吃!”
小猴想:“小猪真小气,那么多苹果,也不肯送我吃一个!”
一天又一天,小猪和小猴每天都馋着对方的水果,心里都在说对方小气。
这天,一阵风吹过,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从树上落下来,骨碌碌往山坡下滚去,滚呀滚,滚到了小猴门前,滚进了小猴家里。
小猴正在屋里,他看见了滚进屋来的大苹果,十分感动:“我误会小猪了,他一点都不小气,滚下这么大的一个苹果给我吃!”
小猴美美地吃完苹果,想:“我也要送东西给小猪吃!送什么呢?对,桔子!”
小猴采下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桔子,爬上山坡,走进了小猪的家:“小猪,送你两个我种的桔子!”
“哦,谢谢你!”小猪接过桔子,十分感动。
第二天,小猪爬上苹果树,摘下了一篮苹果,下了山坡,走进了小猴的家……
第三天,小猴摘下了一篮桔子,上了山坡,走进了小猪的家……
这以后,每当有什么好吃的,小猪和小猴都要给对方送一份。
小猪高兴地想:“小猴真是热情又大方,和他做邻居,真好!”
小猴也开心地想:“小猪真是大方又热情,和他做邻居,真棒!”
小蝈蝈是森林里的歌唱家,虫虫朋友们总能听到他愉快的歌唱。他歌唱蜜蜂辛勤的劳动,歌唱蝴蝶优美的舞姿,也歌唱蚂蚁的团结。渐渐地,虫虫们习惯了蝈蝈的歌声,也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小歌唱家。可是一连几天,森林里都安安静静的,再也听不到小蝈蝈的美妙歌唱。虫虫们开始纳闷:“小蝈蝈出远门了吗?”终于有一天,四处找食的蚂蚁在一个山洞口发现了小蝈蝈,原来他生病了。难怪听不到他的歌声了了呢。蚂蚁赶忙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森林里的其他虫虫。
小蝈蝈为我们歌唱,给我们带来了快乐,现在他生病了,那么我们能为他做什么呢?虫虫们都思考着这个问题。
蜜蜂来了,它采了许多花蜜,酿成了最甜的蜂蜜,为小蝈蝈补补身体。蝴蝶来了,它捡了许多花瓣,制成了香喷喷的保健枕头,让小蝈蝈作个好梦。蚂蚁来了,它们一起去森林的各个地方找来了好药材,给蝈蝈吃。
有了这么多朋友的关心,小蝈蝈感动极了,病也很快就好了。这下,他又能为大家歌唱了。他新编了好些曲子,感谢朋友们对他的帮助,为勤劳工作的虫虫带来欢乐。
童话故事——皮鞋和布鞋
主人家的鞋柜里有两双鞋子,一双是皮鞋,一双是布鞋。乌黑发亮的皮鞋看不起老土、丑陋的布鞋,常常奚落它。
“你敢跟我比美吗?姓布的!”皮鞋高傲地说。
“不敢,皮鞋小姐。”布鞋轻轻地说。
“我就知道你不敢,难看的东西!”皮鞋神气地说。
“我确实不敢跟你比美,但并不是因为我难看。”布鞋争辩说,“我们生来是让人穿的,并不是来互相比美的。说到主人穿的次数,我不见得比你少。再说……”
“住嘴!”皮鞋发火了,“你怎么敢跟我相提并论!你等着吧,咬不了几天,你就会被主人抛弃。”
布鞋不再理会皮鞋。
一天,主人穿着皮鞋去参加舞会,纠正主人跳得正欢的时候,高高的
跟断掉了,主人狼狈地摔了一跤。
回到家,主人一气之下把皮鞋扔出窗外,愤愤地说:“你这东西,看起来漂亮,竟然这么不实用,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被扔出窗外的皮鞋,每天都忍受着老鼠的叮咬,太阳的爆晒,风雨的摧残,渐渐地皮鞋失去了光彩,全身还长满了皱纹,已经面目全非了。它躺在泥地里瑟瑟发抖地说:“我以为我的美丽可以受到主人的宠爱,想不到我的不结实使主人抛弃了我。”
鞋柜里的布鞋却受到主人的青睐,主人每次散步都穿着布鞋,有时还自言自语地说:“嗯,布鞋就是好,穿着就是舒服,”
布鞋听了开心地笑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鸭妈妈领着6只憨态可掬的小鸭子在温哥华街头漫步。
在一条拥挤的马路上,鸭妈妈昂着头,很神气地一摇一摆率领小鸭们向前走着,小鸭们小心翼翼的跟在鸭妈妈身后,生怕来来往往的车辆会撞到自己。这里,并不是十字路口,也不是人行横道,更没有交警在指挥,但是,来往的车辆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也没有摁喇叭,只是静静地等候着,生怕伤到了这群可爱的“小精灵”。通过了马路,他们来到了一片繁华的商业区里,小鸭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象,兴奋地“嘎嘎嘎”地叫着,它们都只注意到了繁华的场面,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致命的危险——在它们的不远处,一个下水道的盖子被打开了,湍急的水流撞击着墙壁。突然,“噗通噗通”,有几只小鸭掉进了下水道!就在这时,鸭妈妈沉着冷静,它看看四周,发现有一位警察在树荫下休息,它马上跑过去,在他身边焦急地“嘎嘎嘎嘎嘎”地叫着,警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鸭妈妈是和他闹着玩,就摸了摸它的头。鸭妈妈发现这样做根本没用,于是,它用嘴使劲扯警察的裤腿,警察觉得肯定有事发生,就跟着鸭妈妈赶到了“出事地点”。在下水道里,小鸭们小小的身体随着湍急的水流一上一下,眼看就要被死神带走。鸭妈妈悲伤地叫着,从它的眼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警察俯下身,将奄奄一息的小鸭从下水道中捞起,并送到鸭妈妈身边。鸭妈妈开心地“嘎嘎”叫着,仿佛在感谢警察一般,旁边围观的市民也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赞扬着这位警察的所作所为。
鸭妈妈带着小鸭子再一次上路了,警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摇摇晃晃的离开。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
“这家伙真是本性难移啊!”望着阿鼠远去的身影,阿龙淡淡地说。自从十二种兽类被封为生肖神以来,除了本职工作,作为神仙的他们还是很清闲的,除了阿牛还保持着勤奋的习惯,其他十一位倒也悠然自得地做着神仙。当初封神之时,阿鼠靠投机取巧取得了十二生肖之首,转眼万年过去,根据十二生肖兽的表现,玉皇大帝决定重新排位。日子一天天近了,阿鼠自知不如其他生肖兽,便开始贿赂各路正神,加上他油腔滑调地拍着马屁,倒也得到了不少神仙的认同。此时他正带着礼物去讨好玉皇大帝身边的值官,看来这次重新排位他是志在必得了。
阿鼠刚走,傲立就看见了刚从人间回来的阿牛,“阿牛!等等!”
“是龙哥啊,干嘛?快点,我还有事!”阿牛喘着气说。
“还有三天就排位了,你也不准备准备?我就没尖你清闲过。”阿龙看着阿牛,忍不住关心道。
“老哥,我可不像你,降降雨就行了,我事多啊!下面正遭蝗灾,我先走了!”
“阿牛!喂!别走啊!唉,你就是太老实了啊!”阿龙无奈地看着阿牛远去的背影。 雨后小故事
三天后,凌霄宝殿内。
“论票数阿鼠最高,功绩阿牛最高怎么定啊!”玉皇大帝无奈地翻着手中的奏折。
“陛下,何不让他们去幻境谷考验?这样最公平啊!”太白金星上前道。
“幻境谷?好主意,准奏!”考虑到太白金星是天界最正直的神仙之一,玉皇大帝便同意了。阿鼠暗骂一声:“妈的,监考官是这软硬不吃的老头!”
准备完毕,十二生肖兽来到幻境谷内接受考验,为了公平,太白金星使用了神光洗礼,十二生肖兽全部化为人形,身体条件完全相同。入谷后,十二生肖兽并排站在一个村落里,村民们无力地伸起手向他们求助,干哑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响。这是一种叫“燥渴症”的瘟疫,患者浑身无力,燥渴难耐至死!且必须喝大量的水才能恢复!看着村民们的惨象,阿牛忍不住了,提起木桶就冲了出去。大家也明白这次考验的内容了,便纷纷拿起了木桶。
从村里出来有条大道,先向北再向西,尽头是一眼清泉,拐角处有一座庙,阿牛顾不上这些,只是打了水往回跑,大家也是这样。阿鼠偷懒惯了,便坐在庙边,无意间看到了庙门上的镜子,所有神仙都认识,那正是太白金星的阴阳镜!
阿鼠乐了,这意味着什么?太白金星在此监视!阿鼠赶紧提起了木桶,让自己多次经过庙门前。大家很快便注意到了刻意在庙门前晃动的阿鼠,同时也发现了阴阳镜,但大家只是加快了速度而已,阿猴把心一横,便学起了阿鼠,过了庙门前就泼掉水,只要阴阳镜记录的次数多就行,幻境而已,又不是真的,这样想着,阿猴便没有了顾虑。
阿牛呢?大家发现了草地上那飞快的身影。阿牛嫌大路拐了个大弯竟然横跨草地,生生从村里到泉水处踩出了一条路!这样路程是少了一半,可阴阳镜记录不到!
“牛哥,太白金星在那儿当监工,你怎么跑这儿啊!这是幻境,别这么认真,排名重要!”阿羊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劝道。
像平时一样,阿羊的话又成了阿牛的耳旁风。
村民们开始好转,阿蛇第一个加入了阿阿鼠和阿猴的队伍,看到村民们无大碍,各生肖兽便争着照起了阴阳镜。阿羊心软了,和阿牛一起走小路打水。
瘟疫解除,幻境消失,村民们不见了,村长摇身一变成了太白金星,阿鼠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凌霄宝殿内,太白金星递上了奏折和阴阳镜,玉帝翻看了一下,定出了十二生肖新的排名:
牛—羊—龙—兔—虎—狗—马—鸡—猪—蛇—猴—鼠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希望你能喜欢!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汤显祖连做“四梦”。
张居正当权的时候,有个叫汤显祖的读书人和姓沈的好友一起来到京城赶考,张居正的手下来威胁他们二人:“你们考试时不要写得太用心,不能超过我们张公子(张居正的儿子张嗣修)的水平,这样对你们有好处!”
汤显祖一口拒绝,说:“我怎么能为这点私利而丧失自己的名节!”
汤显祖是江西临川人,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有学问的人,家里藏书有四万卷.他在五岁时就能做对子,十二岁就会做诗.伯父酷爱戏曲,还从事过戏曲演出,因此汤显祖从小也对戏曲产生了兴趣.
汤显祖不愿讨好张居正,结果科考落榜了,但他的正直赢得了人们的赞扬.张居正死后第二年,汤显祖终于考中了进士.当朝宰相申时行和张四维又想拉拢汤显祖做门生,他又拒绝了.他说:“我象一根笔直的硬木头,不会柔软地弯曲!”
汤显祖在南京做官期间,正碰上闹灾荒.朝廷派去赈灾的官员贪赃枉法,只顾吃喝玩乐.他实在看不下去,就冒着生命危险写了一篇给皇帝的奏折,揭发时弊,抨击朝政,弹劾那些贪官污吏,还直言不讳地指责当今皇上.明神宗一怒之下,把汤显祖发配到广东雷州半岛最南端的一个小县城,让他当了一个小小的典史.
几年后,汤显祖被调到浙江遂昌县担任知县.他为当地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在遂昌五年,他没有打死过一个囚犯,没有拘捕过一名妇女.除夕和元霄,他让囚犯回家过年、观灯;村里有了虎患,他组织村民打虎.他下乡组织农民发展生产,兴利除害,还建立了学校,深得人民的爱戴,遂昌人尊称他为“汤公”.
公元1598年(万历二十六年)汤显祖辞去官职,回到故乡临川,开始了他做戏曲梦的历程.
汤显祖在城内香楠峰下建造了一座新房子,取名为“玉茗堂”.这个玉茗堂成了他后半生进行戏曲文学创作和演出活动的中心.他的代表作《牡丹亭》(又名《还魂记》)完成后,就是在这里首次公开演出的.
《牡丹亭》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著名的戏剧作品,讲的是江西南安郡太守杜宝的女儿杜丽娘,梦见少年书生柳梦梅.从此她天天相思,不幸得了场大病死了,葬在浙江临安(今杭州).三年后,柳梦梅去考试路过临安,拾得杜丽娘的自画像,于是和她的鬼魂相会,并掘墓开棺,使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妇.可是,杜宝却竭力反对.后来柳梦梅中了状元,杜宝才在皇帝做主的情况下,最终认了这门亲事.
汤显祖成功地塑造了杜丽娘这个封建时代大胆追求幸福的少女形象,传达了在封建专制主义重压下,广大青年要求个性解放、争取爱情自由和婚姻自主的呼声.
除了《牡丹亭》,汤显祖还写了《邯郸记》《南柯记》和《紫钗记》,这四部戏被人合称为“玉茗堂四梦”.
《南柯记》大致剧情为:书生淳于棼(fén)在梦中来到了大槐安国,被召为驸马,和瑶芳公主成婚.淳于棼后来当了南柯太守,很有政绩.不久外族入侵,公主受惊,不幸死亡.淳于棼被遣回乡,于是大梦方醒,淳于棼从此皈依佛道.
《邯郸记》写一个叫卢生的人在梦中娶了有财有势的妻子崔氏,中了状元,为朝廷建立了功勋.奸臣宇文融虽然不断地算计、陷害他,但奸臣最终被杀.卢生做了二十年宰相,享尽了荣华富贵.后来睡醒,才知道是一场黄梁美梦.
《紫箫记》(后改为《紫钗记》),反映的是一个叫霍小玉的女子与李益的爱情故事.
“玉茗堂四梦”在当时及后世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汤显祖因此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
汤显祖写完“玉茗堂四梦”后,便把主要精力放在舞台艺术的创造上.他亲自参加江西地方戏曲宜黄戏的导演工作,组织宜黄剧团到各地演出,宜黄戏演员最多时发展到一千多人.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汤显祖连做“四梦”。。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韩世忠抗击金兵。
公元1129年(宋高宗建炎三年)冬.金兵统帅完颜兀术(wùzhú,又叫宗弼)率领十万大军,攻破宋都临安后,转战各地,连败宋军,一路烧杀抢掠,得意洋洋地准备满载而去.为了躲避宋军及各地义军(沿江百姓自发组织的抗金部队)的阻截,金兵日夜兼程,企图在镇江附近渡江北归.
这时,宋将浙西制置使韩世忠,正奉命开赴镇江,负责长江防务.他率领八千官兵,途经江阴时已知金兵动向.虽然敌我兵力悬殊,但韩世忠一贯主张抗金,对朝廷节节退让的投降政策和金兵入侵的暴行十分气愤,他当即决定以少敌多,阻击金兵.他的夫人梁红玉也是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坚决支持丈夫抗金.他们运筹帷幄,排兵布阵,专等兀术渡江时迎头痛击.
这一天,恰逢正月十五闹元宵,韩世忠为了麻痹金军,在秀州(今浙江嘉兴)城张灯结彩欢度佳节,自己却马不停蹄,突然引兵赶到镇江.等金兵到来,宋兵已扼守在焦山、金山等各处要塞,截断了兀术的归路.
矗立在长江边的金山是镇江的制高点,敌我双方必争之地.韩世忠料到:金兵一定会登上金山庙高处,探听我军虚实,便预先派出士兵分别埋伏在庙中和江岸,约定以鼓声为号,合击杀敌.
不久,果然有五名金兵骑马闯入.庙中伏兵杀敌心切,竟突然冲出,结果只擒住二人,另外三人拨转马头择路而逃.其中有一个身穿红袍,腰围玉带的人慌忙中跌下马来,又立刻跃起狂奔而去.后来审问俘虏,才知那人竟是兀术.韩世忠后悔不及.
兀术知宋军已有准备,决战不可避免,便派人给韩世忠送战书,约定日期开战.韩世忠深知兵力悬殊,所以作了周密部署.他用战船封锁江面,不让金军的一兵一卒逃窜,以示全歼金兵的必胜信念.
战斗开始,韩世忠亲自指挥,带头冲入敌阵,与兀术大战十回合.韩夫人梁红玉洗去脂颜,戎装上阵,登高擂鼓助威.将士们见主将神勇,又闻得韩夫人的鼓声,军心大振,人人争先,奋勇冲杀.这一战,金兵损失惨重,宋军大获全胜.兀术无法突围渡江,不得不收兵退却.
兀术初战惨败,又见形势对他不利,便改变策略,收起不可一世的架子,主动派人向韩世忠求和,表示愿将抢掠所得的财物全部归还.他还说要将自己的一匹名马送与韩世忠,希望宋军让出一条路,让金兵退走.这些都被韩世忠严词拒绝.兀术无奈,便将兵马退到黄天荡(在今江苏南京东北),困守待援,伺机突围.
黄天荡地形复杂,背靠长江天险,易守难攻.韩世忠不急于进攻,他想出一个妙计:将船队开到金山下屯集,船上准备了铁钩和铁索,挑选身强力壮的勇士操纵.当金兵的战船冲来时,宋兵便将大船分列为两队,前后包围敌船,再出其不意地用铁钩将敌船钩住,迅速用铁索将船击沉.几次遭遇战,宋军无不获胜.
兀术见无法突围,一筹莫展,不得已又派人约会韩世忠,请求放一条生路,让他们渡江回金.韩世忠义正词严地回答:“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逃走,但是,你们必须归还侵占我们的疆土.”兀术无理狡辩,而且出言不逊.韩世忠就张弓搭箭要射死他.兀术急忙拍马而逃.
这样,在黄天荡,两军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相持了四十八天.
金兵被久困在黄天荡死巷内,饥寒交迫,叫苦连天.兀术与部将商量说:“宋人使船竟像我金人骑马一样灵便,我们在黄天荡打仗太吃亏,大家想想办法,怎样破它?”
部将们说:“重赏之下,必有能人.”兀术便悬赏公开招募能人献计.
过了几天,果然有人来献计.有的说:“将小船装载泥土,上面平铺木板,装上船桨.刮风的时候不要出航,无风的日子,便将船划出去.因为宋军的大船全靠风帆,无风便无法出动,这样,我军便在江上掌握了主动权.”又有人说:“开凿一条大渠通江口,这样可直达宋军的上游,就能悄悄渡江回北方.”
绝望中的完颜兀术一一照办.他组织士兵开渠,人多势众,加上逃命心切,一夜之间竟凿开三十里.这一日遇上无风天气,兀术指挥船队出击,一面纵火,一面放箭.韩世忠的船队虽然严阵以待,但因风帆失效,行动不便,给敌人抢得了先机.经过一番血战,兀术以惨重的代价,指挥败军逃出了黄天荡.在逃奔建康的途中,他们又遭到岳家军的迎头痛击,好不容易才渡过长江,急急忙忙向北方逃走.
黄天荡阻击战后,韩世忠受到嘉奖,升任武成盛德军节度使,成为威震敌胆的抗金名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韩世忠抗击金兵。
一只小浣熊来到森林里的小溪边,他在那儿洗几个红红的果子。小浣熊吃完果子,就在浅浅的小溪里洗脚,他问小溪水:“小溪水,你们向前流,流到哪儿去啊?”
小溪水叮叮咚咚地回答:“向前流,向前流,我们去找好朋友……”
“小溪水的好朋友是谁啊?”小浣熊想跟着去看看。小浣熊沿着小溪水走啊走,走出大森林。那儿也有一条小溪水,两条小溪水流在一起,变成了一条小河。
小浣熊走累了,就在小河里游泳,洗去满身的汗水。小河水哗啦啦地冲着小浣熊,小浣熊身上真凉快,他问:“哗啦哗啦的小河水,你们去找谁啊?”
小河水高高兴兴地回答:“向前流,向前流,我们去找好朋友……”
小浣熊跟着小河向前走,看见几条小河流在一起,变成了一条大江,江上还有轮船在开动。小浣熊问大江。
(孩子自编浣熊与大江的对话)
小浣熊明白了,许多大江水流在一起,就会变成大海洋。
森林的快递公司有点不尽人意——小袋鼠要送给奶奶早餐的一块蛋糕,奶奶拿到时,都晚上了;小象要快递给笨笨熊的一束鲜花,想她一早收到,一天都有好心情,可是,小马快递员送到时,已经下午了。
“要是有个夜间快递员就好了!”面对大家对送快递的不满,快递公司的红狐狸老板想。这时,天已晚了,猫头鹰黑黑飞过来。“啊,黑黑,你愿意做快递员吗?”红狐狸高声问。“愿意!愿意!”黑黑可开心了,她正愁没事做呢,晚上,大伙都睡熟了,她找谁玩都不理。
“你要是做晚间快递员,把顾客要求在一早收到的礼物,在夜里送到对方门口,行吗?”红狐狸认真地说。“行,”黑黑说,“晚上我能飞好远的路!送多少趟都没问题!”
“啊!”天刚蒙蒙亮,小花鸭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漂亮的盒子,原来是小刺猬快递给她的香果子。“呀!”太阳刚穿过叶子,小松鼠推开窗,发现了窗台上鼠奶奶快递来的香草面包……
有了黑黑这个快递员,森林的每一个清晨,都有好多好多惊喜呀!
小熊爬树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裤(kù)子破了,腿也流血了。
真疼啊!可是小熊没有哭,比起疼痛,它更担心的是被妈妈发现,因为妈妈不许它爬树。如果妈妈知道它不但爬了树,还把裤子刮破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小熊用树叶子和草茎把伤口胡乱包扎了一下,又去玩了。
晚上一回到家,小熊就偷偷换了条裤子,然后把破裤子团成一团,塞到了床底下。
吃晚饭的时候,小熊觉得伤口火辣(là)辣的,又疼又痒。它实在坐不住,于是赶紧扒完碗里的饭,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澡的时候,水淋到伤口上,小熊疼得差点跳起来。于是它匆忙冲了一下,就从浴室里跑了出來。
小熊躲在房间里,疼得什么也干不了。看书、听音乐、玩积木,都不行。
怎么办呢?听说牙膏(ɡāo)能止痛,小熊就拿了牙膏往伤口上抹,可是伤口又红又肿,一碰就钻心地疼,小熊忍不住“啊啊”直叫。
正在这时,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
“天哪!怎么伤成这样?”妈妈吃惊地叫道,“抹牙膏可不行!别动,我去拿药!”
药很快拿来了,妈妈小心地为伤口消了毒,然后又撒上了药粉,再用纱布一层层包起来。妈妈的动作很轻柔,渐渐地,小熊感觉不那么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扎好伤口,妈妈问道。
“爬……爬树……裤子也破了。”小熊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妈妈顿时明白了。看着小熊既惭愧(cán kuì)又害怕的样子,妈妈温和地说:“宝贝,以后要是再受伤,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不要自己偷偷处理,那样是很危险的!”
小熊点了点头,现在它明白了,虽然告诉爸爸妈妈可能会受到责备,但是它们一定是爱自己的……
秋天来了,又到了大雁南飞的时候了。
一群“人”字形的大雁鸣叫着从天空上飞过。“嘎——嘎——嘎——”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村庄和田野。
这支雁群却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一只断了线的鱼形风筝。
雁群飞着飞着,最后面的一只大雁一回头,终于发现了身后这只“怪物”,它吓得“嗷——”一声,差一点忘记扇动翅膀,像肉砣一样掉下来。
听到惊恐的叫声,雁队突然四散开来。大雁们即刻发现了这只紧紧跟着他们的“飞鱼”怪兽。领头的大雁发出了不要惊慌的信号,重新组织了队形,大雁又排成了“一”字形,向前飞去。
风筝又紧紧跟在了雁群后边。
“这一定是个怪兽,我们一定要甩掉它,不然大家都会被它吃掉的。”领头的大雁把想法传递给了同伴们。他们加快了飞行速度,可是,雁群飞得快,风筝也飞得快。根本无法甩掉“怪兽”。领头雁只好亲自对阵了,他问风筝:“你是什么怪兽?”
“我是鱼形风筝,不是怪兽。”
“你会吃掉我们吗?”
“不会,我是纸做的。”
“那你为什么会飞?”
“我是靠风帮我飞翔的。”
“噢!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飞啊!”
“噢?为了看见大海啊!我知道你们会飞到大海上边去的,你们累了也会在大海里像海鸥一样浮在海面上休息的!”
“你真聪明,那我们就带你去看大海吧!”
“谢谢!”
大雁们知道了风筝不是怪兽,又继续往南飞去。
飞着飞着,大雁们又累又饿了,他们看见身下是一片绿油油的麦地。于是,他们就落进了麦地,风筝以为到了大海,也高兴地落了下去。
吃过麦苗的雁群,休息了一夜,天亮又要重新起飞了。
随着领头雁发出起飞的信号,大雁群“呼啦”一下子飞向了天空。
但是风筝没有飞起来。它看见大雁群越飞越高,都快急哭了,它用力起飞,却飞不起来,几次把头仰起来,几次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它知道自己看海的愿望再也不可能实现了。呜呜地大哭起来。
“风筝没有起飞成功,没有跟上我们。”最后一只大雁报告了领头的大雁。
“别管它了,我们快飞吧!可不能耽误了我们的飞行时间。”大家开始议论起来。
“返回去!领头雁发出了命令。”于是,大雁群调头飞回了麦地。
风筝看见了雁群,立即不哭了。
大雁们让它先起飞,可是它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是绝对飞不起来的。
领头雁心想:“很快就要到达大海了。一定要帮助它,实现看海的愿望。”
他仔细地观察了这只风筝。看见了风筝身上还有很长的风筝线。他突然想出了办法。把风筝的线系在了队形中最后一只大雁的腿上,让他带着风筝飞上天空。
第二天,雁群们飞到,了蓝色的大海上,风筝激动地大叫起来:“我看见大海了!我看见大海了!”
雁群们在一个小海岛附近落进了大海。风筝也跟着落进了大海。
雁群又起飞了。他们在低空围绕着留在大海里的鱼形风筝盘旋了几圈,之后,排成“人”字形,再次向南方飞去。
再见!大雁。风筝在大海里向着雁群飞去的方向一直飘流了很远很远……
作者:周京东
森林里住着一位爱漂亮的刺猬小姐———美美。整个森林里的动物的很喜欢她,就连黄鼠狼家族也从不伤害她,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森林叫做友爱森林,也叫做和平森林。那些“坏蛋”都被赶出友爱森林,因此,美美在森林里过的很安详。可惜,好景不长……
有一天,一只狐狸从另一个森林搬来,因为他听说友爱森林里住着一只漂亮的刺猬。狐狸知道刺猬的肉又香又嫩,于是,他就在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一个能把刺猬吃掉的计划……
一天,美美正走在路上,狐狸迎面走来说:“美美小姐,您长得可真漂亮啊!”
美美一听,便得意洋洋的说:“狐狸,有什么问题吗?”
“哦,是这样的,森林后天有举办一场选美比赛,我想邀请您前往参加,我想您准能拿第二名!”
“为什么只能拿第二名,不能拿第一名?”美美小姐着急的问道。
狐狸说:“美美小姐,您是长得很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您的头发太硬,不如绵羊妹妹的软发好看,如果您把您的头发拿去烫软了,就准能拿第一名!”狐狸一脸坏笑的说。
“好好好,狐狸大哥,您在我家门前的小路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就来。”说罢,美美就跑向长颈鹿阿姨的美发店去,请长颈鹿阿姨给她烫软发。
无论长颈鹿阿姨怎么劝阻,美美小姐就是不听,长颈鹿阿姨没办法,只好给她烫软发。但长颈鹿阿姨留了一个心眼,悄悄的只把美美的发稍烫软,其他地方都还是一样的,为了不让美美发现,长颈鹿阿姨涂了一种药水,让人感觉头发软软的,但实际上,美美的头发还是有一点硬,可以防止被人侵害。
美美小姐见头发烫好了,就高高兴兴的向家门前的小路去了。
到了小路的时候,美美小姐见狐狸等的不耐烦了,就说:“狐狸大哥,怎么样,我的软发不错吧!看看漂不漂亮!”
“我管你漂不漂亮,我就知道你的肉又香又嫩,很有营养。”狐狸恶狠狠的说。
狐狸说罢,便要吃了美美小姐,可怜的美美小姐认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但她习惯性的把身体收成了一团,可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美美小姐居然没事,反倒是狐狸被扎的哇哇直叫,原因很简单,就是长颈鹿阿姨留的那个心眼救了美美小姐的一条命。
美美知道后,十分感谢长颈鹿阿姨,长颈鹿阿姨语重心长的对美美说:“美美,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仔细想清楚后果,再做决定,也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我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在家里安分地待了几天后,又想溜出去玩了。我趁妈妈不注意,从家里跑了出来,心想:我要去哪儿呢?我看着眼前的花园,自言自语道:“我最喜欢花了,变成一朵花藏在这里,妈妈一定找不着我。”
我跳进花丛中,变成了一朵“兔子花”。我的左边是紫色的牵牛花,右边是黄灿灿的向日葵,后面是红艳艳的玫瑰花。我还看到含羞草妹妹正铆足了劲吸收土中的养分,努力地长高。看到含羞草妹妹这么努力,我也来了劲,拼命地把根往土里扎,泥土里湿润润的,舒服极了。我听到小草弟弟说:“今天花儿全开了,真香呀!”我深深一吸,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嗡嗡嗡”,小蜜蜂提着小桶来采蜜了。“这一切真美好啊!”我不禁感叹起来。
新鲜劲一过,我想一个人多无聊呀,不如交几个朋友吧。玫瑰花姐姐红艳艳的,她一定很热情。我回过头,对玫瑰花姐姐说:“你好!我是‘兔子花’,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玫瑰花姐姐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看到小小的我。她不屑地说:“哪里来的‘兔子花’,我都没见过!我才不和你交朋友呢!我的朋友都是百合、牡丹这些花,她们都比你漂亮!”说完,玫瑰花姐姐高傲地把头一抬,不再理我了。没想到会这样,但我不放弃,便转向一旁的向日葵妹妹:“向日葵妹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向日葵妹妹头也没回,答应道:“好啊,可是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玩哦!”我这才发现向日葵妹妹正一絲不苟地随着太阳公公转动呢。向日葵妹妹真勤奋啊!
“我来和你做朋友吧!”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低头一看,和我说话的是一只可怕的毛毛虫。我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不……不要过来……我……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毛毛虫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加快速度向我爬来啊,一边爬一边说:“别害怕啊,我很有趣的!”我没法跑,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那恐怖的一刻来临。“啊!”突然,毛毛虫发出一声惨叫。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一脚把毛毛虫给踩死了。我开心极了,从花丛里跳了出来,冲进妈妈的怀抱。
我问妈妈:“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妈妈说:“傻孩子,你在哪儿我都知道!”我和妈妈开心地笑了。
森林里的小动物都爱穿狐狸大婶做的鞋。因为狐狸大婶做的鞋下面有眼睛呢,走路不会踢到石子,在田里走,也不会踩坏小苗。上一次小刺猬迷了路,幸亏穿了狐狸大婶做的鞋子,才找到了家。
大家都急着要穿这种鞋,狐狸大婶就天天忙着做鞋。白天她坐在大树下“吱吱”地纳(nà)着鞋底,晚上就在树洞里借着烛光一针一线地缝着鞋面。
小猴、小兔、小鹿都穿上了狐狸大婶做的鞋,狐狸大婶的腰却有些弯了,手上尽是被针戳(chuō)后留下的小伤疤,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了。
冬天要到了,狐狸大婶在她的破树洞前又“吱吱”地纳起了鞋底,小象还没有鞋子呢,狐狸大婶可舍不得小象挨冻。
轰隆隆,好像有辆汽车开过来了。狐狸大婶可没时间抬头看热闹。小象脚大身子重,这鞋底得裁(cái)大点,还得纳结实喽。
得得得,一定是小野驴跑过去了。咚咚,这是小兔吧,一蹦(bènɡ)一蹦的。这些孩子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再一抬头,哟,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座新房子,森林里的小动物们正忙里忙外收拾新房子呢。小象正站得高高的,用他的长鼻子往新房子里拉电线呢。
“狐狸大婶,这是您的新房子,您再也不会挨冻了。”
“有了新房子,您就会给我们做更多的鞋了。”
新房子里安了电灯,亮堂堂的,狐狸大婶摸摸这里,看看那里,高兴得笑出了眼泪。
以后,狐狸大婶的新房子里每天都会传出“吱吱”的纳鞋底的声音。
一条绿色的毛毛虫爬呀爬呀,他的肚子饿了,想找一些东西吃。
第一天,他看见了一个红苹果,“啊呜、啊呜”大口吃掉了。
第二天,他发现了两根黄香蕉,“啊呜、啊呜”大口吃掉了。
第三天,他找到了三颗紫葡萄,“啊呜、啊呜”大口吃掉了。
第四天,他又发现了四块黑巧克力,“啊呜、啊呜”大口吃掉了。
第五天,他找到了五片绿树叶,又“啊呜、啊呜”大口吃掉了。
毛毛虫的肚子不再“咕噜咕噜”叫了,他快乐地趴在叶子上说“我要结个蛹把自己包起来,好好睡一觉。”
在花园里,有一座小小的三层楼房,里面住着三只兄弟鼠。鼠大大住一楼,鼠老二住二楼,鼠小小住三楼。
鼠大大每天都会从窗口看见小草。鼠大大总是说:“谢谢你,小草,每天都给我这么多绿色。”
鼠老二每天都会从窗口看见花朵,鼠老二总是说:“谢谢你,花朵,每天都给我这么多香味。”
鼠小小每天都会从窗口看见树叶,鼠小小总是说:“谢谢你,树叶,每天都给我这么多露水。”
有一天,鼠大大说:“我们来做香水吧。”
鼠大大拿来草叶榨的绿汁,鼠老二收集来花的香味,鼠小小拿来树叶的露水。
搭一口大锅,熬啊,熬啊,要熬一整天。
拿一根大棒,搅啊,搅啊,要搅一千次。
香水做成了。
闻到楼房里香水味,动物们排好队,来买香水。
鼠大大说:“这些香水不卖钱。”鼠老二说:“送给大家。”鼠小小说:“只要记住,这是‘老鼠牌’香水。”
于是,森林里的每个动物都用上了老鼠牌香水。
乐乐和麦麦是好朋友。他俩相约暑假一起去看海。
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梦寐以求(mèng mèi yǐ qiù)的大海,乐乐就激动不已,恨不得暑假马上就到。一天,两天……他天天数着日子,终于盼到了暑假。到了约定好的那天,乐乐早早地就出现在麦麦的家门口,喊她乘车去看海。麦麦在屋里一边往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抹防晒霜,一边说:“我还没准备好呢。对了.乐乐,你也抹一点吧!”
乐乐满不在乎地说:“我可是男子汉,从来不用化妆品。”
“这不是化妆品,是防晒霜,能够保护皮肤不被阳光中的紫外线晒伤。”麦麦解释说。
“一点阳光而已,男子汉,不怕晒!”乐乐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不等麦麦完全准备好,就拉着她出了门。
很快,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就出现在乐乐和麦麦的眼前。他们都非常激动,叫喊着向沙滩上跑去。他们一起追赶海浪,一起捉鱼虾捕螃蟹,一起挖沙子做沙堡……玩累了,他们就躺在柔软的沙滩上,甭(béng)提有多开心了。
太阳越升越高,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乐乐和麦麦的身上。麦麦发现身上的防晒霜被海水冲掉了,又掏出防晒霜涂抹起来,并再次让乐乐也抹上。
乐乐玩得正开心,头也不回地拒绝道:“别说这点太阳伤不了我,就算真伤得着我,我也不愿意为此浪费一分一秒。”
时间过得真快,太阳下山了,乐乐和麦麦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大海说再见。
乘车回家的时候,乐乐忽然觉得手臂上有一种火烧的感觉。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只原本白白胖胖的手臂竟然变成两根通红的“烤(kǎo)火腿”,再看麦麦的手臂,雖然也被晒黑了一点,却没有自己的这么严重。
这时麦麦也注意到乐乐的手臂有些不对劲,皱(zhòu)着眉头说:“你的手臂都快被太阳烤熟了,叫你不抹防晒霜!痛不痛啊?”
乐乐已经有些后悔没听麦麦的建议了,但好面子的他硬忍着没有说出来,而是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只是有点难受而已,明天就没事了。”
然而,乐乐想错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手臂更痛了。不光手臂,脸、脖子、小腿等裸(luǒ)露在外的部位都痛得厉害,这些地方的皮肤不光变了色,有的还破裂、脱落下来,真是又痛又难看。
乐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连忙跑去向麦麦求救。
“天哪!”麦麦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叫道,“你的皮肤被太阳严重灼伤了,得赶紧上医院治疗才行,否则会感染、发炎。甚至留下伤疤的。”
原来太阳的威力这么强大。“男子汉”乐乐不敢再逞强了,连忙听从麦麦的建议向医院赶去。
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乐乐明白了:原来.男子汉也怕晒!
在一个阳光暖暖的秋季午后,兔兔和松鼠小弟在森林儿童游乐园玩得好开心。
斑马大叔在游乐园外面卖白菜,它的白菜水灵、紧实、叶子嫩绿,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森林居民都来买冬储白菜啦,大家排好队,斑马大叔一秤一秤地量白菜。
可是他的秤忽然不好使了。哎呀呀,怎么办呢?还有好多居民没买呢。斑马大叔急得直转圈。
兔兔也要排队买一些白菜给奶奶,看到斑马大叔着急的样子,他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
“斑马大叔,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你继续卖白菜。”
“什么办法?快说来我听听?”斑马大叔就像落水的人见到了救生圈。
“我的体重是20斤,我坐在跷跷板的一端,另一端放上白菜,跷跷板平衡状态下,白菜就是20斤。”
“对呀!这个办法太好了!”斑马大叔立刻采用了兔兔的建议。
兔兔稳稳地坐在跷跷板上,斑马大叔开始量白菜,大家买白菜虽然只能选择20斤、40斤、60斤......反正要求是20的倍数,不过大家很开心,斑马大叔的一车白菜很快就卖完了。
“谢谢你,兔兔,这是给你大白菜。”斑马大叔为了表示感谢送给兔兔五棵大白菜。
“斑马大叔,我不想要你的白菜,我有钱。”
“这是对你劳动的报酬,拿着吧。”
“好吧。”兔兔抱着白菜高高兴兴回家了。
他跟奶奶说了事情的经过,奶奶说他是一个聪明的“兔兔牌秤砣”。
有一只猴子,她非常有钱,但是她非常小气。森林里的动物们都知道,猴子是个小气鬼。
猴子想:“小气鬼这样的名声可不好,我得改变它。”
这天,猴子来找胖猪,说:“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把这些请柬都送出去,我要请客。”
胖猪很惊讶,说:“有一次你请客,给每位吃了一颗葡萄,还有一次请客,每位只有一粒瓜子,这次你又要请客?”
猴子说:“这次不同了,我要请大家吃最香、最大的大饼!”
胖猪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天夜里,猴子亲自做大饼,她忙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动物们都未了。猴子很热情地说:“啊,大家都未了。以前,大家都说我小气。这次不同了,请看!”她的手里托着一个很大的大饼,还冒着香香的热气呢!
熊高兴地说:“大饼这么厚,要是吃不完,我还可以带回家去呢。”
大象也说:“是啊,这么厚的大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猴子说:“别急,每人都有一个。现在开始发饼。”
动物们高兴地排着队,等着分到这种又大又厚的大饼。
可是,看着手里领到的饼,他们都大吃一惊。
原来,猴子在那个饼上一层一层地撕,每一位就给撕下来的很薄很薄的一张饼。
每一张饼都像纸一样薄。
猴子一边分饼一边说:“小心啊,要起风了,大家抓紧手里的饼啊。”
正说着,来了一阵风,把大家手里的饼都吹到天上去了,因为这个饼太薄了。
动物们都生气地离开了。
猴子着急地叫着:“都别走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呀。这是有名的千层饼,一个大饼可以分一千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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