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1-02
这是安徒生童话故事100篇文本,是优秀的故事推荐文章,供老师家长们参考学习。
紧靠着锡兰岛的海岸,在荷尔斯腾斯堡①外面,曾经有过两个树木茂密的岛——汶岛和格棱岛。岛上有建着教堂的小镇,有庄园。两岛都紧靠海岸,相互之间距离很近,不过现在只有其中的一个岛了。
一天晚上,天气坏得非常可怕。海水上涨,在人的记忆中从没涨得这么高过;风暴越来越厉害,那是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天气,那声音就像地球在碎裂。教堂的钟剧烈地摇摆着,不用人去撞便自己响起来。
就在那天晚上,汶岛沉到海的深底去了,就好像这个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但在那以后的许多夏季的夜晚,当海上风平浪静,海潮退落,渔船挂着灯去叉鳗鱼的时候,眼睛锐利的渔民便说他可以看到汶岛就在自己的下面,岛上的白色教堂和教堂高高的围墙都依然可见。“汶岛等候着格棱岛②,”传说中这么讲。他看到了这个海岛,他听到了教堂的钟声从下面传来。可是他这点依然搞错了,那显然是那些经常在水面休息的野天鹅的声音。它们凄戚的鸣叫声从远处听,就像是教堂的钟声一样。
有个时候,格棱岛上的老人还能很清楚地记得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还记得他们小时候在潮水退落时能坐车来往于这两岛之间,就像今天人们乘车从离荷尔斯腾斯堡不远的锡兰岛乘车去格棱岛一样,海水只淹过轮子一点。“汶岛等候着格棱岛”,人们就是这么说的。这成了传说,像真事一样。许多小男孩和小女孩在暴风雨的夜晚躺在床上想:今晚汶岛带走格棱岛。他们在恐惧中念着上帝,就这样睡着了,做了美梦。——第二天早晨,格棱岛和岛上的树林、谷田,那些友善的农舍和麻园依然还存在;鸟儿在歌唱。鹿在跳蹦,鼹鼠不管它打多深的洞,也嗅不到海水的气味。
然而格棱岛的日子终归不多了。我们说不清楚还有多少天,但是不多了。在某个晴朗的早晨,这岛终归会不见了的。也许就是在昨天,在那边的海滩上,他们还能看到野天鹅在锡兰岛和格棱岛之间游弋,一只鼓满风帆的船在密林旁边驶过。你自己也曾在这别无他路的地方乘车穿越;马儿在水中跑着,水飞溅在车轮四边。
你离开了那里,也许到大世界里去走了一遭,经过了一些年后又折了回来。你看到了这里的树林围绕着一大片绿地,在这片绿地上,一座秀美的农舍前谷草散发着芬香。你在什么地方?荷尔斯腾斯堡和它那金光闪闪的塔顶依然屹立着,不过不是紧靠着海湾,它已经退到了陆地里。你穿过树林走着,走过了田野,走向海滩。——格棱岛哪里去了?你看不到前面有海岛,你看到的是一片大海。是不是汶岛带走了格棱岛,它等了那么多日子?出事的那场暴风雨发生在哪一个晚上,什么时候山摇地动,把古老的荷尔斯腾斯堡移动了几千几万个鸡步退到了内地了?
没有过什么暴风雨的夜晚,那是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类用聪明才智在海前修起了堤坝③。人类用聪明才智把海水抽干,使格棱岛牢牢地和锡兰岛联在一起。海湾变成了草场,长着茂盛的草,格棱岛牢牢地靠着锡兰岛了。那老庄园仍在它原来的地方。不是汶岛带走了格陵岛,是长着长“堤臂”的锡兰岛伸出了手。抽水泵的大嘴呼吸着,念着咒语——娶亲的语言,于是锡兰岛得到了大片的田地作为婚嫁礼物。这是真事,是在人民议会④上宣读过的。你看见传说成了事实,格棱岛不见了。
①锡兰岛西南部斯凯尔斯寇东的一个大地主庄园,属荷尔斯腾斯公爵所有。这家人是安徒生的好友,安徒生经常在这里居住创作。
②这篇童话中讲从前这里有两个岛,那是传说。实际上只有一个格棱岛。汶岛是人们想象中的岛。
③安徒生在1867年1月3日的日记中有这样的记载:“中饭时来了一位工程师和他的弟弟,他们明天要和公爵一起去格棱岛。人们在想着修一道堤坝让锡兰岛带走格棱岛。”1881年人们开始修堤坝把格棱岛和锡兰岛联起来。这时安徒生已经去世了。
④修筑这条堤坝的事曾在议会讨论过。
在一片森林里有一座大房子,房子的主人是一只名叫列那的狐狸巫师,它的心肠很好,经常用巫术帮助弱小的动物。
一天,它去小溪边喝水,突然听见“喵喵,喵喵”的呼救声,原来是一只小猫在水里,它一定在河边玩水时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列那想到这儿,立即举起手中的魔法棒伸向小猫,小猫立刻腾空飞了起来,降落在列那身边。“你没事吧?”列那问。“当然,我只是玩水时掉进了小溪,我有点冷。”小猫说。“好,我带你进屋去。”列那关心地说。
小猫在列那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列那正在家里修炼。(在那时,每个动物巫师一周里总有一天要修炼)突然从它的水晶球里出现了钻石公主(森林里的统治者)的身影,钻石公主说:“我就是你昨天救的小猫,我变成猫,就是要看看每个动物巫师的品德,从它们中选出一两个表扬、发奖品,你是其中之一,礼物就在门口。”说完,她就消失了。果然,门口有一根新的魔法棒,列那开心极了。
当别人遇到困难时,我们的帮助,就如一根金线将所有人都连起来,这便是世上最美、最珍贵的一条项链了。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吝啬上帝赐给我们的一颗爱心,因为它是用之不竭的,它会让别人认为你很好,让自己更快乐,去“挥霍”你的爱心吧!
在一片秀美的山林里,在一湾蓝色的湖水旁,矗立着许多栋小木屋。丁香紫、青草绿、茉莉白、玫瑰红……每一栋木屋都有一种颜色,每一种颜色都是那么惹人怜爱。所以,有许多城里人都喜欢假期去那里。有的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有的人干脆留了下来,居住在那里。
无论来的人是忧伤的、欢喜的、悲痛的、苦恼的……大多数小木屋都保持着安静,只有一栋蔷薇色的小木屋常常为此激动不已。
“今天,一对年迈的夫妻住了进来。他们很恩爱,喜欢依偎在我的门前,看天空中的飞鸟和树上的松鼠。”
“今天,一位雕塑家住了进来。他的性情很古怪,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悲伤。他喜欢酗酒,喜欢吸烟,喜欢对着无人接的电话唠叨。”
“今天,一个男子带着他的妻子住了进来。他的妻子得了重病。他们的心情很沉重,他们都害怕失去对方。”
……
激动的小木屋感受着居住者的忧伤、欢喜、悲痛和苦恼……她每天都会将自己的心情讲述给飞鸟,讲述给树林中来来往往的风,讲述给绚丽的夕阳,讲述给门前的野花,讲述给左右两旁的伙伴……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讲给不远处的那湾湖水听。
她实在太喜欢它了。
她喜欢湖水随着季节不停变幻着的色彩,无论是淡蓝、深蓝,还是紫蓝;她喜欢看太阳用一缕缕金丝在湖面上弹奏出华丽的乐章;她喜欢鸟儿、白云在湖水中自由自在地飞翔、遨游:她更喜欢整个天空都融化在水里。
“真的好美啊!”小木屋总会情不自禁地对湖水发出如此的赞叹。
一天,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住进了这栋木屋。
那个小男孩长得很可爱,喜欢笑,喜欢跳,屋子里充满了他的各种声音,尖叫声、惊讶声,还有笑声。他的笑声脆脆的、响响的,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心里敞亮敞亮的。
“爸爸,这里挂了一幅画!”小男孩嚷道。
“妈妈,厕所里点的是茉莉花的熏香!”小男孩叫着。
“哎呀,这里居然种了一株含羞草!”
小男孩兴奋地在小木屋中叫着、闹着、嚷着……他发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一些未曾被其他人发现的或是被忽视了的东西。
“我喜欢这里!”小男孩站在小木屋中间大声喊道。
“好,我们知道了。”爸爸妈妈说。
爸爸妈妈去外边的车上提行李,小男孩安静下来,坐在木屋的地板上。他认真地抬头看了一会儿绕在小木屋廊上的绿藤,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屋内的床、台灯、藤椅和衣柜,甚至放在鞋架上的那些拖鞋。
他站起来。
他摸了摸床,又摸了摸屋里的其他东西。他又走到廊下,踮起脚,用小小的手触摸着那些绿绿的藤蔓。
“我真的好喜欢这里。”小男孩又轻轻地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一句。可是,小木屋却听见了。她的心开始怦怦地跳起来。
小男孩一家在小木屋里住了下来。
和来这里的其他人一样,每一天,他们都会去山坡上看野花,去树林里采蘑菇,晚上参加篝火晚会,坐在门前看星星,听露珠从树叶上掉落的声音。和大多数男孩一样,小男孩有时很顽皮,有时很安静。
小男孩的爸爸是位画家,他常常一个人背着画夹去写生:小男孩的妈妈是位摄影师,她常常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走。于是,整栋屋子里常常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他把采来的一束雏菊插进玻璃瓶:他不停地跳跃着,用手指去触摸那些藤蔓;他将自己的涂鸦贴满木屋:他对着门前的一棵松树哼唱着从幼儿园里学来的儿歌。
“他真的很可爱,不是吗?”夜深人静的时候,小木屋对邻居说,对携带着八月麦香的微风说,对装满了星月的湖水说。
很快,小男孩一家要离开了。他的爸爸妈妈忙着收拾行李。小男孩则忙着和他的朋友们道别。
“再见,树上的小松鼠。”
“再见,草地上的蒲公英。”
“再见,灌木丛里的蛐蛐。”
可是,千万不能忘记不远处的那湾湖水啊!小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短裤,朝那里跑了过去。他想走近它,和它道别。
湖水很美丽。
湖里什么都有。
湛蓝的天空,棉花糖般的白云,鱼儿正游在天空中,鸟儿正栖息在云朵里……小男孩被迷住了。
他伸出手,想触摸蓝天、白云,还有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和飞来飞去的鸟。
小男孩没有对小木屋说“再见”,也没有对湖水说“再见”。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一个叫天堂的地方。小男孩的爸爸妈妈伤心极了。小木屋也伤心极了。她从来没有那么地伤心过。她很想将自己的心情告诉邻居,告诉风,可是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风问她。
“你怎么了?”门前的野花问她。
“你怎么了?”两旁的邻居问她。
她没有回答他们。她只是静默地站立着,看了那湾湖水很久很久,突然从她的胸腔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从那以后,小木屋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她变成了哑巴,一栋哑巴木屋。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在一阵狂风暴雨中“哗”的一声坍塌了,草地上留下无数的木屑、木块、藤蔓……还有一颗破裂的小小的椽木色的心。收藏着那颗心的灰兔说,那颗心上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主人家的客厅里挂着一块很大的肉,看起来又白又嫩,有肥有瘦。小狗抬头看了半天,舔(tiǎn)了舔舌头,没有办法。
小狗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小猫。
“喂,你看,上面那块肉,好大吧,看起来也很新鲜呢!”
小猫一看,顿(dùn)时口水直流。“喵,好大的一块五花肉呢!”
“小猫,你不是能爬高吗?上去把那块肉弄下来,咱俩平分!”小狗出主意道。
“哼,我才不干呢!让我去当小偷!”小猫虽然想吃肉,可是却不愿意背个坏名声。
“哎,有了!”小猫突然灵机一动,“我去抓只老鼠来!”
很快,小猫就抓来了一只老鼠。
“小家伙,上面那块肉,你看见了吗?”小猫对老鼠说道,“你马上爬上去,把挂肉的绳子给咬断,那肉就掉下来了。等我们拿到肉以后,不仅可以免你死罪,还可以分一块给你,你看怎么样?”
老鼠一听,高兴得直点头,二话没说,“哧溜(chī liū)”一下就爬了上去,咬起挂肉的绳子来。
小狗和小猫站在下面,高高地昂着头,并且紧紧地挨在一起,生怕接不住从上面掉下来的肉。
“咯吱——咯吱——”,小老鼠开始咬绳子了。
“汪——你过去一点!”
“喵——你挤我干吗?”
小狗和小猫在下面你推我,我推你,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都想抢先得到那块肉。
小老鼠继续在上面卖力地咬。
“啪”,绳子终于断了。
就在这时,只听“哐啷(kuānɡ lānɡ)”一声。
“嗷!”
“喵——”
小狗和小猫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没想到,那块大“肉”竟然是一块大石头一样,砸到了小狗和小猫身边,摔了个稀巴烂。
老鼠感到太奇怪了,普通的肉掉到地上,只有“啪”的一声,然后就不动了,可是这块肉掉到地上,声音怎么像打碎一只罐子似的?
小老鼠赶紧爬下来,拿起一小块肉仔细一瞧,这哪里是块肉啊,分明就是一块石头嘛!
原来,这是主人收藏(cánɡ)的一件工艺品——一块用石头做成的假肉!小狗、小猫和小老鼠都上当了。
“呜呜!妈妈,我是不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小北极熊(xiónɡ)蓬(pénɡ)蓬放学后一回到家就趴(pā)在床上哭了起来。
这时,北极熊妈妈正要出门,听了蓬蓬的话,她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呀?”
“小乌鸦杰西卡说的!呜呜!”
“傻孩子!杰西卡爱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快写作业……”妈妈一边说一边出门去了。
妈妈一走,蓬蓬哭得更厉害了:“看样子杰西卡说的没错,妈妈一点儿也不关心我!我真的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蓬蓬越哭越伤心,最后他竟然决定离家出走。走之前,他给妈妈留了个字条:“亲爱的妈妈,谢谢您把我养大,现在我要去找我真正的棕(zōnɡ)熊妈妈了。再见,妈妈!”
放下笔,蓬蓬就走了。他想棕熊大多是生活在丛林里的,所以他决定去丛林里找。来到了茂密(mào mì)的丛林,蓬蓬看见了一只小白兔,就问:“你好,小白兔!你知道棕熊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你找棕熊干什么呢?”小白兔问。
“我是一头棕熊,我是来找亲生妈妈的。”
“你是一头棕熊?”小白兔瞪(dènɡ)大眼睛看着蓬蓬说:“你身上的毛都是白色的,我看你应该是一头北极熊!”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有证据。昨天我在小棕熊壮壮家照镜子时,发现我的毛已经变成灰色的了,所以我的亲生妈妈一定是棕熊。”蓬蓬的伤心事又被勾了起来,他低着头接着往 前走。
又过了一会儿,蓬蓬走到了小溪(xī)边。他看见一只水獭(tǎ)从水里钻了出来。
“你好,水獭!你知道棕熊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你找棕熊干什么啊?”水獭问。
“我是一头棕熊,我是来找亲生妈妈的。”
“你是一头棕熊?”水獭也瞪大眼睛看着蓬蓬说:“你身上的毛都是白色的,我看你应该是一头北极熊!”
“你不用安慰我了。昨天我在壮壮家照镜子时,发现我的毛已经变灰了,所以我的亲生妈妈一定是棕熊。”蓬蓬又低着头接着往前走。
“嘿!蓬蓬!干什么去啊?”这时,突然有人喊蓬蓬。蓬蓬抬头一看,竟然是小棕熊壮壮。
“壮壮,你怎么在这儿?!”蓬蓬惊奇地问。
“这里是我外婆家,我来看看外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哦!杰西卡说我是被妈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而且我从你家的镜子里看到,我的毛已经变灰了,那我一定是一头棕熊。所以,我来这儿找亲生妈妈。”
“哈哈哈!”听了蓬蓬的话,壮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蓬蓬一下子被笑蒙了。
“哈哈——杰西卡又拿你开玩笑了,他上回还说我是捡来的呢!再说,谁在我家的镜子上照都会发黑的。我爸爸专门把镜子放在窗前,那儿光线强,这样由于背光,在周围散射光线的衬托下,人会显得暗一些。爸爸把镜子摆在那里,是想让我看到自己的皮毛又黑又亮,给我增长信心,没想到却把你给骗了!”
“什么?!”蓬蓬听完惊呆了。
这时远处传来妈妈的喊声:“蓬蓬!你在哪儿呀?快回家吧!”
蓬蓬听了扭头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妈妈!我在这儿……”
沃夫卡和瓦基克正在桌子旁边画画,突然,他们背后“扑”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两个男孩子回过头去,看见地上有一项帽子。
沃夫卡走到衣柜旁,刚要弯下腰去捡帽子,却突然大叫起来,立刻窜到一边。
“你怎么啦?”瓦基克问他。
“它……它会动。”
“谁会动呀?”
“帽……帽子。”
“别胡说了,帽子怎么会动呢?”
“你……你来看呀!”
瓦基克走近帽子。忽然帽子直冲他爬过去,吓得他惊叫起来,一步跳到沙发上,沃夫卡也跟着跳上去。
帽子爬到屋子中间停住了。孩子们战战兢兢地瞧着它。过了一会儿,帽子又向沙发爬来。
“啊呀!哎哟!”两个人尖叫起来,跳下沙发向门外跑去。他们钻进厨房,把门紧紧地关上。
“我……我要走了。”沃夫卡说。
“上哪儿去?”
“回家去。”
“为什么?”
“我……我怕帽子,我头一次看见会动的帽子。”
“会不会有人用绳子拽着它呢?”
“没准儿。你快去看看。”
“咱们一起去吧。我拿根冰球杆,只要它向咱们爬来,我就用冰球杆揍它。”
“等一等,我也去拿—根冰球杆。”
“可我们家只有一根呀。”
“那我就拿滑雪杖吧。”
他们拿着冰球杆和滑雪杖,轻轻地推开屋门向里望去。
“它上哪儿去了?”沃夫卡问道。
“就在桌子旁边嘛!”
“你看着,”沃夫卡说,“只要它再往咱们这儿爬,我就用冰球杆使劲敲它,这个坏蛋!”
帽子在桌子旁边却一动不动。
孩子们高兴了,大声地说,“哈哈!你害怕了吧?不敢靠近我们了吧?”
“让我来治它。”沃夫卡说着,用冰球杆敲了敲地板,高声喊,“喂,你这个该死的帽子!”
帽子仍一动不动。
“咱们用土豆拽它。”沃夫卡出了个主意。
他们回到厨房,拿来很多土豆,便朝帽子一个个地拽过去。终于,沃夫卡打中了帽子,那帽子猛地跳了起来。
“喵──!”随着叫声,帽子底下露出了—条灰尾巴,接着露出了爪子,最后从帽子底下钻出了一只小猫。
“是瓦西卡!”孩子们兴奋地喊道。
沃夫卡这时才恍然大悟:“噢!准是瓦西卡蹲在衣柜旁边,帽子从衣柜上掉下来,恰好把它扣在底下,于是帽子便会动了。”
瓦基克搂着小猫说:“亲爱的小瓦西卡,你是怎么钻到帽子底下的?”
瓦西卡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眯着眼睛,喵喵地叫着。
它为什么叫做贪食蛇呢?原来,它的食量是很大的。到底有多大呢?你看看就知道了,大约在五百年前,它到山脚下去寻找食物,先遇见了一群羊,那真是好大好大的一群啊,足足有好几百头,贪食蛇张开血盆大口,把整群羊——连同那个放羊的牧童,一块儿吞进肚子里去了。吃饱后,它回到山洞就睡着了,一觉就睡了五百年。
这会儿,你看,它醒过来啦。它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把脑袋伸出洞口,说:“啊,我饿极了!”
它沿着山路爬呀爬,下了山,远远看到一个村子,一头大水牛正在村子外面的野地里吃草呢。贪食蛇高兴极了,它爬过去,张开大嘴巴,把大水牛吞进肚子里去了。大水牛害怕极了,它想:“今天为什么天黑得这么快呢?”它就拿它的大牛角去顶贪食蛇的肚子,可是贪食蛇的肚皮多厚啊,大水牛根本就顶不动。
吃了一头大水牛,贪食蛇吃饱了吗?当然还没有了,它继续往前爬,在一棵樱桃树下,它看到了两头正在打架的小水牛。贪食蛇一点儿也不客气,它张开大嘴巴,一口把它们吞进肚子里去了。那两头小水牛害怕极了,它们想:“我们正打架啊,为什么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呢?难道把眼睛打瞎了吗?”它们在贪食蛇的肚子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贪食蛇吃饱了没有?当然还没有,因为它是一条很贪吃的大蛇啊。它继续往前爬,爬呀爬,转眼爬到一个猪圈前面,它探头一看,一头大母猪正喂它的三头小猪吃奶呢。贪食蛇可高兴了:“这三头小猪粉嫩嫩的,真是美味哪!”它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大母猪和它的三头小猪吃进肚子里。
“真黑啊!这是什么回事呢?”三头小猪很奇怪地问。
“天黑了,快睡觉吧。”猪妈妈说,它们就在贪食蛇的肚子里睡着了。
贪食蛇又往前爬了,爬到池塘边,它看到一个拿着弹弓的男孩儿,男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拿弹弓瞄准树上的蒲桃果,要把那果子打下来呢。贪食蛇张开嘴巴,一口,就把男孩儿吞进肚子里去啦。男孩的弹子“卜”一声打在蛇肚子上。“真疼啊!这不大对劲——”贪食蛇想,“难道我又吞进一窝蜜蜂了?”——很久以前,贪食蛇吞过一窝蜜蜂,它们把它的肚子叮得红通通的,过了好几百年才消了肿。可是男孩儿的弹弓只打了三下就停了,因为他没有子弹啦。
贪食蛇继续往前爬,转眼来到一个房子前面,一个砍柴人正挥着斧头在门前劈柴,贪食蛇老实不客气,它张开大嘴巴,把砍柴人也吞进肚子去了。这一回不得了啦,年轻的砍柴人挥着大斧头,在蛇肚子里使劲地砍啊砍,把贪食蛇的肚皮割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贪食蛇倒下了。
整个村子的孩子们都围过来看,他们看到什么东西从蛇肚子里出来呢?
蛇肚子打开了,一头大水牛走了出来,它抬头看看天,阳光正灿烂地照耀着呢。“天这么快又亮了。”它摇摇头,傻乎乎地走远了。
紧跟着,两头小水牛跑了出来:“我们的眼睛又能看见啦!夏天真美丽!我们再也不打架了!”它们撒开四条腿,一溜烟跑了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小男孩也跑出来了,他的妈妈从水稻田里跑了来,一下子把他抱住:“真危险啊,以后可别再一个人乱跑了。”小男孩儿挣脱了妈妈的怀抱,跑掉了:“我要去捡更多的弹子,下回一定要把贪食蛇的肚子打穿。”
砍柴人一手提着斧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巨大的蛇胆走出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哪。”原来他得了气管炎,已经咳嗽了好久,老中医说要用贪食蛇的胆汁才能治好呢。
“我家的猪哪去了?”赵二婶大叫着跑来了。
“还在蛇肚子里睡觉呢。”砍柴人笑呵呵的说,转身走了。
赵二婶走进蛇肚子里,把三头粉红色的小猪抱在怀里,笑咪咪地回家去了。
“现在,我比最聪明的人还要聪明,”蜘蛛阿纳西喃喃地说,“我应该考虑一下今后怎么办。”
“首先我必须让我的家庭富起来,”阿纳西又说,“只要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办。”于是它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得到一大笔财产。
阿纳西对劳动很不感兴趣。有一天,它得知一个非常有钱的寡妇想出嫁自己的独生女儿。
“这真是天赐良机!”阿纳西兴奋地说。它对那个姑娘一点也不感兴趣,而使它着迷的是她的珍珠、项链,满满的八宝箱、田地和房产。不过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困难,这个寡妇声称:谁如果能猜中她女儿的名字,她就把女儿嫁给谁,并把嫁妆送给他。求婚的人蜂拥而至,而且都比蜘蛛长得体面,因为蜘蛛的皮肤不但黑,而且毛茸茸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个谜。“唔!
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种儿戏。”当阿纳西听到这个奇怪的条件时自言自语地说。它来到一片沼泽地,找到住在那里的一只蚊子,这只蚊子叫得最响,叮人最厉害。
“好兄弟,我是蜘蛛,是我来了!”阿纳西离蚊子老远就打着招呼说,因为它怕蚊子把它错当成别人而冷不防地叮它一口。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蚊子讲了一遍,最后说:
“你要是同意,我们两个就合作,这样我们都可以富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人抢在我们前面的话。”
蚊子真是求之不得,因为它从来就没有什么财产,一贫如洗,而且大家到处都在赶它,都怕被它叮出血来。蚊子欣然同意了阿纳西的建议。蜘蛛讲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它们两个立刻行动起来了。
当天晚上,它们来到寡妇的家里,准备把它们的计划付诸实现。
阿纳西躲在老寡妇的床下面,蚊子等着那个姑娘入睡。
蚊子等了不久,姑娘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她刚闭上眼睛,蚊子就在她的耳边嗡嗡地叫起来。
姑娘用手驱赶蚊子,想抓住它,但是可怕的嗡嗡声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
“滚开!快滚开!”姑娘大声嚷嚷起来,然而蚊子的嗡嗡声从这只耳朵又转到另一只耳朵。
“滚开!真讨厌!请你走开吧!”姑娘尖声地叫着。女儿的喊叫声把母亲惊醒了。
“莎格达,你怎么啦?什么事呀?”母亲问女儿,她在无意中把女儿的名字大声说了出来。
藏在床下面的阿纳西听得一清二楚。它向蚊子发出暗号,蚊子立刻不再叫了。当姑娘向母亲说明情况的时候,它们两个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一早,蜘蛛阿纳西穿上节日的盛装,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来到姑娘的家门口。它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莎格达,莎格达,
多么迷人的名字啊!
阿纳西喜欢她,
快把嫁妆送我家。
“妈妈,有人在我们的门前喊着我的名字。”姑娘听到蜘蛛的歌声后对母亲说。母女两个急忙来到门口。
寡妇看到这个求婚的人长着八个爪子,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她又必须信守自己的诺言,于是她说:
“你猜中了我女儿的名字,我知道你是特意为婚约而来的。我今天就准备为你们两个办喜事,如果这个日子对你合适的话……”
阿纳西立即打断她的话,说:
“不必了,我今天是专门为嫁妆的事而来的,把东西搬进我们的新房里,明天在我家里举行婚礼吧!”
阿纳西不太礼貌的回答使它的岳母有点生气,但是她还是同女儿一起把所有的首饰和箱子搬出来,阿纳西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它的背篓里。
阿纳西平时不爱劳动,扛箱子更是个力气活,可是这一次它却一反常态,不辞劳苦地亲自把笨重的箱子搬到一个事先选好的地方。晚上,它告诉岳母第二天在它家里举行婚礼。然后它就告辞回家去了。
就连蚊子在内,谁也没有料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阿纳西。它折腾了一夜,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山后去了。第二天早晨,它突然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姑娘和她的母亲焦急地等着阿纳西的到来,但始终不见它的影子。蚊子想到自己将发一笔洋财而高兴得彻夜不眠,结果它的希望终成泡影。过了一些时候,姑娘和另外一个青年人结了婚,但没有嫁妆。蚊子也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它不停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嗡嗡地叫着,埋怨忘恩负义的蜘蛛,同时也悲叹自己的贫困与不幸。
阿纳西搬到后山不久便购买了土地,又造了一座房子,这一次它才真正开始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阿纳西很会跳舞,它又有万贯家产,因此没过多久,它跟一个最美丽的小蜘蛛达吉玛订了婚。阿纳西决定在结婚那天大摆宴席。
蜘蛛把方圆几里以沟的音乐家请到家里,买了很多食品和喜酒。它开始向周围的人发请帖,当然它只是邀请最有钱的人。由于阿纳西刚到这里落户不久,对周围的新邻居不大了解,在发请帖时达吉玛作它的参谋。
“我认为该请的人都请到了,不过我们没有请最富有的一家邻居……”
当请帖发光后达吉玛说。
阿纳西吃惊地问:
“怎么回事?这个新邻居是谁?为什么我们不邀请它呢?”
“它是一个大人物,从来也不到别人家里去做客。它总是住在靠近河边的一棵枯树洞里。”
“它到底是谁呢?”
“它就是火公公……你最好不要去看它,因为一旦有人走近它,它就开始呼叫着放出烟来。”
“不,不,不!如果火公公不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你觉得咱们脸上光彩吗?”阿纳西反驳说。它和达吉玛为此事争论了很长时间,最后达吉玛只好同意它去找火公公。
火公公居住的那棵枯老的树似乎被人完全遗忘了。当阿纳西走近树洞向里观看时,发现有几个火星在闪闪发亮,它放开喉咙喊着,火公公回答说:
“是谁把我吵醒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纳西来到树洞跟前回答说:
“我来请你参加蜘蛛的最盛大的结婚典礼。”
“我不能去,因为我的年纪太大了,而且身体又不好!”火公公低声地说。它又蜷缩着身子躺在树洞里,同时从里面迸出几个火星。
“我们情愿搀着你走路,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办就行了。”蜘蛛毫不灰心地坚持说。
“既然你一定要我去,那就请你从这里到你家给我修一条小 路,上面铺上干草、干树叶和细小的干树枝,这样我就不致于扭伤双脚,然后你只要往我的树洞里放一把干草就行啦。”火公公唠唠叨叨地说。
阿纳西平时做什么事情总是不认真,但是这一次它却干劲冲天。它修了一条小路,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最柔软的干草和最细小的干树枝,然后又在家里为火公公准备了一个贵宾席位。蜘蛛又在这个座位上放了一把最柔软的羽毛,这简直可以同鹦鹉洛罗的鸟巢媲美,而大家都公认鹦鹉洛罗在这方面是一个能工巧匠。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新娘子戴上了闪闪发光的项链,音乐家摆好了它们的乐器,大家都已经入席,阿纳西去找火公公,将一大把干草扔进树洞里说:
“火公公,请你来吧,我的老朋友,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当你到我家以后,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不过,你知道,我这把老骨头……”阿纳西听到火公公在树洞里这样说。
一股黑烟从树洞里冒出来,阿纳西呛得直咳嗽,它急忙闪在一边,接着又窜出火苗。火公公从树洞里冲出来,无情地吞噬着小路上的干草。客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火公公已经来到阿纳西的家里。
这对阿纳西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啊!火公公把整个房子投入一片火海,客人们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散。火公公把一切东西部烧成了灰烬,蜘蛛阿纳西和它的新娘子被烟熏得满脸是黑。
一刹那间,阿纳西的全部家当付之一炬。但是它并没有灰心丧气,它对新婚的妻子说:“还是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去邀请这个该死的坏老头。现在,我们必须考虑一下今后的出路。”
小猪“呼噜”是家里的老五。他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说起他的名字,还有来历的。 小猪最爱睡懒觉了。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起床。本来这也没什么。他们家每个人都是睡得那么晚的,可是小猪睡觉时每次都要打呼噜,声音大得能把玻璃震碎。为此他的哥哥姐姐都不肯和他睡同个房间。猪爸爸没办法,只好为他另盖了一间小屋子。小猪可高兴啦。他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了。就是这样,从那时起大家就都叫他„呼噜‟。呼噜一点都不介意,他还挺乐意的。呼噜,呼噜,很好听啊。
这天,呼噜在家吃完早饭时已经中午了。他们家一向都是在中午吃早饭的。这是他们家的习惯。
他急急出了门。今天他和小兔,小猴,小熊约好一起去树林玩的,这下又迟到了。 呼噜跑到树林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弯下腰喘了喘气。
“呼噜,你怎么又迟到了。害我们等了好久,下次我们不和你玩了。”小兔气赳赳的说。 “别嘛,别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爱睡懒觉。我就是起不来嘛。你别生气了好吗?”呼噜忙赔不是。
小兔还是嘟着嘴,老大不愿意。
看到小兔这样,呼噜急了,连忙说:“要不,我让你打,你不要生气了嘛。” 呼噜伸出手放在小兔跟前。 小兔“噗哧”一声笑了。“谁要打你啊,还不赶快过来玩。” “哎……”呼噜大声应着,跑了过去。
“今天我们要玩什么好呢?”小熊搔搔他的脑袋问。
小猴转了转头就有了主意。“要不今天我们来玩才艺表演。”
“好,好,好。”大家都拍手叫道。
小猴第一个表演,他表演的是变魔术。把大家看的一愣一愣的,掌声一阵又一阵。 接下来是小兔,她跳起了舞蹈。柔软的身子转啊转。大家都被她优美的舞姿吸引住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小熊说的笑话把大家笑得直不起腰来。大声叫好。 轮到呼噜了。大家热情的拍着手。
呼噜站着直搔头。他想起自己什么也不会,怎么表演呢。 想到这,呼噜伤心地哭起来。 大家吓坏了。
“呼噜你怎么哭了,不会表演也不要哭嘛。我们又没怪你。”小熊呆呆的说。 呼噜哭得更伤心了。
“小熊你怎么说话的。”小兔瞪了小熊一眼。
小熊敲了敲自己的头。“呼噜,我不是说你啦。我就是苯,不会说话。”
呼噜听了,擦了擦眼泪。“我不是怪你啦,是我自己苯。你们都有自己的才艺。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真没用。”呼噜说完又掉泪了。
“你不是会打呼噜嘛,这就是你的才艺啊。”小猴急忙说。
“这算什么才艺啊。”呼噜哭着说。
“那可不一定,我们可以把它改变一下啊。那样你不是也有自己的才艺了吗?” “对啊,对啊。我们都会帮你的。”小兔和小熊都应和道。
呼噜这才转哭为笑。“那要怎么做呢?”
小猴子想了想。问:“呼噜,你醒着的时候也能打呼噜吗?” “可以啊,我从小打到大,什么时候都可以打呼噜的。”
“那就好,我们可以把你的呼噜编成歌。以后你打呼噜的时候就像在唱歌一样,那多好啊!”小猴兴奋的说着。
有了主意以后,呼噜每天都练习怎样把他的呼噜,打的像一首歌那么动听。 他可勤奋了,早也练,晚也练。连睡着时也在梦里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过了好些天。呼噜终于成功了。他打的呼噜就像在歌一样,歌声时高时低,一会儿像高山流水,一会儿像溪水淙淙。好听极了。 小兔,小猴和小熊听完他的呼噜歌,高兴得又笑又跳。
呼噜也很高兴。他到处打着呼噜歌。 小鸡们听到他的歌声停止了吵闹。扭伤脚的羊哥哥听到他的歌声不再悲伤。辛苦了一天的松鼠阿姨听到他的歌声露出了笑容。大家变得很开心,悲伤一下子就被赶跑了。 大家都劝呼噜去参加,过几天森林里举行的才艺大赛。呼噜一开始不想去的,他胆子小。可是看到大家都对他那么有信心。呼噜还是决定去参加了。
才艺大赛是中午才开始的。不过从呼噜家到森林里去要走两个小时呢。呼噜爱睡懒觉,起不来。家里人又都是一个样,没人叫他起床那一定会迟到的。怎么办呢。
对了。呼噜有了主意。太阳公公起得最早了。拜托太阳公公帮忙去。呼噜爬上屋顶。每天傍晚太阳公公回家时都会经过这里的。呼噜大声地对着天空叫道:“太阳公公,太阳公公。”“什么事啊?”太阳公公笑着说。“明天我要去参加才艺大赛,我怕睡过头,您能叫我起床吗?”“这样啊,行啊。”“太阳公公,谢谢您。” 呼噜叫着。“不用客气,要加油哦。”太阳公公为呼噜打气。“我会的。谢谢您。”
太阳公公起床做早操了。天一下子亮了。可呼噜还躺在床上做美梦呢。太阳公公爬到呼噜窗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呼噜的床上。呼噜转了转身继续睡着。太阳公公加大的能量,阳光越来越热。呼噜被热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这下他真的醒了。
他吃了早点,就马上上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起得那么早呢。 到了比赛地点。
那里真热闹啊。黑压压站满了人。 表演的人一个比一棒。精彩极了。
轮到呼噜时,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望着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呼噜紧张得全身发冷汗。一句也哼不出来。 有些观众见他不开始,就喝起倒彩来。呼噜都快哭出来了。 “不要紧张,你行的。”太阳公公在天上叫着。
听到太阳公公的话,呼噜平静了下来。他开始慢慢的哼出他的呼噜歌。
原本乱糟糟的台下,一下子就静了。连天上的小鸟都停止了飞翔,纷纷落到了树上。
大家都被歌声吸引住了。歌声一会儿把大家带到了空中,在天空里飞翔。一会儿又把大家带到了浩阔的大海,在海里遨游。
一曲下来。舞台下一片寂静。
呼噜以为大家不喜欢,心里很伤心。
突然台下一下子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比任何的一次都要响,都要热烈。
呼噜得到了最多的分数。理所当然的他得了第一名。
当他上台领奖时,呼噜又哭了,不过这次他是高兴得哭了。
太阳公公也感受到了大家的欢乐,散发出无比的光芒。好暖,好暖……
在蔚蓝的天空那边有一座桥,它的名字叫做彩虹桥,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彩虹桥就会变得格外的耀眼,在彩虹桥的那端有一个糖果屋。糖果屋里住着可爱的小精灵们,它们背上都长着一对翅膀,小精灵们扇动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就会散出五颜六色的粉末,为彩虹桥献上了最完美的点缀。
调皮的小精灵们飞到了布满花儿芬香的丛林,它们飞的太久太久了,在一处叶子上停下来休息脚步,阳光穿透树杈洒满大地,鸟儿清脆的歌唱着:“春天闹醒了海浪,春天打破了冬雪宁静,嘿,春天叫醒了懒惰的动物,嘿,春天带来了美丽的姑娘。”雨露从树叶尖滴落下来,点在了一只小精灵的鼻尖,小精灵用指头碰了一下,放在嘴里尝尝,说:“嘿,伙计们,这露水是甘甜的,味道棒极了!”
小精灵们纷纷来到叶子尖吮吸着甘露,它们洋溢出幸福的样子,这时候,丛林间传出一阵甜美的歌声,那样的柔美,响亮,仿佛笼罩着整个丛林,蝴蝶和花朵共舞,小蜜蜂为它们拉起了小提琴,小鸟儿们拉着手,叉着腰,组成了一个合唱团,小鹿在丛林奔跑着,小兔子欢快的跳着,小松鼠们爬上枝头提高嗓门高歌伴奏。一个姑娘穿着粉色的长裙,金色的秀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亮丽,金色的秀发上系着一个浅蓝色的蝴蝶结,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着天真动人,洁白的脸颊透露出一点红晕,粉嘟嘟的小嘴唇像樱桃一样调皮。美丽的姑娘提着裙子在丛林里转着圈的歌唱,唯美的像一幅油画,一会儿停下来闻闻花香,一会儿靠在树旁,抚摸着翠绿的叶子,一会儿蹲下来逗逗小兔子,一会儿自由的跳舞,姑娘跳累了,在一旁的大树下歇息,从她头上串出一个个小精灵们。
姑娘慌张了,惊讶的说:“嗨,你们是谁?”
小精灵们俏皮的对姑娘微笑着:“我们是快乐的小精灵们,我们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姑娘用手捧起一个小精灵说:“你们从哪儿来?”
小精灵们回答说:“我们住在天空中的一座彩虹桥上,那有我们搭建的一个小屋,可以邀请你到我们的小屋里来玩。”
姑娘笑了笑:“我想去你们的家里玩玩,听着是件很棒的事。”
小精灵们飞到前边为姑娘引路,他们来到了彩虹桥下。
姑娘难过的说:“噢亲爱的们,我去不了了,你们的家在天空中,可我没有翅膀,不能飞上去呀。”
小精灵们为了想让姑娘来糖果屋里做客,又飞回丛林,找到了大树伯伯。
“大树伯伯!大树伯伯!”
大树伯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说:“什么事呀,孩子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小精灵们着急的说:“大树伯伯,我们想借您的树藤行吗?我们要带一个姑娘来糖果屋玩。”
大树伯伯乐呵呵的笑了:“噢,是这样啊孩子们。好啊,大树伯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树藤,哈哈。”
小精灵们得到了树藤,向大树伯伯道谢后,又急忙的赶回了彩虹桥下。
“怎么样,你们有办法了吗?亲爱的小精灵们。”
小精灵们说:“嘿,你瞧,我们向大树伯伯借到了树藤,这样你就可以沿着树藤去我们的家里玩啦!”
姑娘惊奇的说:“亲爱的你们可真聪明!”
姑娘沿着树藤来到了一个大花园,这里有红色的蘑菇,粉色的蘑菇,绿色的蘑菇,很多很多。
还有树上结的红苹果,有一条小溪水哗哗的流着,小溪水里跳跃着欢快的小金鱼,非常美丽。
姑娘来到糖果屋里,糖果屋里装饰的很甜美,所有东西都像新的在亮闪闪的发光,姑娘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了,决心留下来和小精灵们一起住下,姑娘和小精灵们一起相处的日子变得更快乐更幸福,他们一起在园子里种下了果实,蔬菜,一年一年的辛勤劳动,汗水滴落在泥土里的时候,见证了他们的艰辛,每当丰收的季节,他们就会忙得不亦乐乎,姑娘把多余的果实蔬菜,拿去分给了村子里的老人,小孩子,青年人们,从他们的笑容里得到了幸福的回报,村子里的人对姑娘和小精灵们都非常感激,姑娘的热情,小精灵们的积极感染着村子里的所有人们,这个村子渐渐的变得富裕了,人们的日子过的更加甜美幸福。
麦多和亚当是邻居也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每当对方有不开心的时候,另一方总是会想方设法的逗对方开心。他们都为自己能拥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感到自豪。
这天,麦多和亚当在野外玩耍。平时很多话的麦多变得沉默不语,郁郁寡欢。亚当感觉到了麦多的变化,心里想着麦多肯定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于是,亚当递给了麦多一块巧克力,对麦多说:“你生病了吗?看上去你很不开心。”
“没有,我的兔子不爱吃东西。”麦多没有接亚当手里的巧克力,往常他早就狼吞虎咽吃掉了。
吃过晚饭,亚当打算做一次实验。
亚当到冰箱里拿出一根胡萝卜,把它洗干净,用厨房里最短的小刀把胡萝卜切成几段,我在上面分别涂了番茄酱、酸奶、沙拉、巧克力、辣椒酱。
“爸爸,请你配合我的实验,选择一块你喜欢的胡萝卜吧!”亚当知道爸爸是不会拒绝他的。果真,爸爸只是捏了捏亚当的脸,就选了一块涂了巧克力的胡萝卜。
“味道不错!”爸爸竖起大拇指夸赞。
“妈妈,请美丽的你也来配合……”妈妈可不太好说话,她为了保持身材晚上是不吃东西的。
“我今晚多背一课英语单词,你帮帮我嘛!选一块嘛!”亚当央求老妈。
“说话要算数,我要听写的哦!”老妈也选了一块涂巧克力的胡萝卜。
亚当的实验大获成功。明天要告诉麦多,兔子的食谱要好吃才行嘛!比如加一点巧克力。差点忘了,今晚另外一个实验收获:胡萝卜的尾巴是一棵很小的胡萝卜须,我已经放到阳台的秘密地点,准备把它晾干,不知道晾干以后,会不会真的会变成人参。
一
长尾和短尾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长期以来,这两只老鼠家族中的同胞兄弟,住在这间屋子的一个破角落里,导致他俩的日子过得困难的原因是屋子里那只名叫黑妮的黑猫,长尾和短尾对她怕得要命。
他俩在黑猫的叫声中度过了饥饿的一天。
“出去弄点吃的吧?”已经饿得受不了人短尾忍不住说。
“万一被黑妮抓住怎么办?”长尾提心吊胆。
“可咱们不出去弄吃的,总会饿死的呀!”短尾愁眉苦脸。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们是老鼠呀?”长尾叹息。
“我要是只猫,那该多好呀!”短尾羡慕地说。
“胡说!没有咱们老鼠,猫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长尾瞪了短尾一眼,他觉得短尾的话有损老鼠家族的尊严。
“这倒是。”短尾觉得哥哥的话有理,“家里没有咱们老鼠,人家还养猫干吗呀?”
“可不是嘛。”长尾点头。
“照这么说,猫离不开咱们老鼠呀!咱们一走,她的饭碗就丢了。”短尾乐了。
“就是。”长尾说,“可是黑妮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对了,咱们应该提醒她!”短尾灵机一动。
“提醒她?”长尾不明白。
“告诉她咱们对她有多重要呀!”短尾说。
“是呀,只要她意识到咱们的重要性,说不定会对咱们好一点。”长尾开窍了。
“对,咱们告诉黑妮,她以后要是对咱们好一点的话,咱们就长期住在这里,她要是不答应,咱们就离开这儿。”短尾笑着说。
“这样一来,她的饭碗就保不住了。”长尾幸灾乐祸。
“咱们现在就去跟她说。”短尾迫不及待。
“万一黑妮不肯听咱们的话,还要把咱们抓起来,那怎么办?”长尾皱眉。
“这……”短尾犹豫了。
短暂的沉默。
“为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只好冒险去碰碰运气了!”短尾下了决心。
“没错,反正咱们呆在这儿也是个死。”长尾表示同意。
长尾和短尾开始行动了。
二
自从黑猫黑妮来到这间屋子以后,很明显,老鼠都不敢出来偷东西了,因为这个缘故,黑妮得到了主人的赏识。
黑妮感到自豪。
这天,黑妮正在吃午饭,两只老鼠──长尾和短尾──闯入了她的眼帘。
“老鼠?!”黑妮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两只老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她面前,她对这两只老鼠的胆量感到吃惊。
黑妮本能地朝长尾和短尾扑了过去。
长尾和短尾灵活地避开了黑妮的攻击。
在黑妮准备再度向两只老鼠发动攻击时,长尾的话钻进了她耳朵里:“我们是来跟你谈判的!”
“谈判?”黑妮一愣。
“没错。”短尾状着胆子说。
“谈什么判?”黑妮认定这两只老鼠的脑子有问题。
长尾和短尾七嘴八舌地把谈判的内容告诉黑妮。
“什么?要我以后对你们两只老鼠好一点?”黑妮加重了“老鼠”这两个字的语气。
“没错。”长尾不否认。
“休想!”黑妮一口拒绝,她觉得好笑。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短尾尽量使用威胁的口吻。
“没有了我们老鼠,人类还养你干吗呀?”长尾也说。
“……”黑妮想起她的一个朋友帮人类抓完老鼠以后,被主人赶出去的经历,她不得不承认长尾的话有点道理。
“怎么样?只要你以后给我们点吃的,我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里。”长尾看出黑妮动摇了。
“好吧。”黑妮终于点头了。
长尾和短尾欢呼。
“我们肚子饿了,现下就想弄点吃的。”短尾对黑妮说。
“哪儿有吃的。”长尾的目光落在黑妮身旁那碗猫食上。
他俩迫不及待地跑到碗边,大口大口地吃起猫食来,这顿饭吃得特香。
突然,两只爪子分别按住了长尾和短尾。
他俩抬头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那是黑妮的爪子!
“你要干吗?”长尾大声质问。
“臭老鼠,你们敢吃我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黑妮厉声喝道。她不能忍受两只老鼠分享她的食物而自己无动于衷。
“你答应过给我们吃的,怎么还要抓我们?”短尾说。
“可我现在不答应了!”黑妮出尔反尔。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长尾生气地说。
“笑话!对付你们这些臭老鼠,还用得着讲信用?”黑妮冷笑一声。
“放开我!”短尾叫道。
“没门!”黑妮大声宣布。
“你要是吃了我们,对你自己也没好处。”长尾说。
“对,主人准会把你赶走的。”短尾也说。
“哼,我才不管呢!”黑妮说,“就算真的没有你们这些臭老鼠,我也有办法让主人养我。”
“什么办法?”长尾反问。
“我可以假装抓老鼠,主人不但不会赶我走,还会以为我很卖力呢!”黑妮一脸的狡黠。
长尾和短尾没想到黑妮还有这一手,都愣住了。
短尾使劲儿挣扎。
长尾趴在黑妮的爪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黑妮大疼得叫起来,爪子一松,长尾撒腿就跑。
短尾也趁机溜走了。
黑妮气得直跺脚。
三
长尾和短尾窜回了鼠洞里。
“好险!差点就没命了!”死里逃生的长尾感到庆幸。
“黑妮真坏!居然说话不算数。”短尾生气地说。
“咱们马上离开这,黑妮的饭碗就保不住了!”长尾说。
“就这么走太便宜她了。”短尾不甘心。
“那你说怎么办?”长尾问。
“得想个办法好好教训她一下!”短尾这么说。
“那你快点想吧。”长尾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如短尾,他把用什么办法教训黑妮的权利让给了短尾。
短尾想了一整天,脑子都想疼了,可就是想不出教训黑妮的办法。
夜幕降临了。
“肚子又饿了。”长尾摸摸肚皮,说。
“先出去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短尾想了想,说。
“可是黑妮在外边呢。”长尾心有余悸地提醒短尾。
短尾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鼠洞,只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显然主人已经去睡觉了。
“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黑妮准是睡着了。”短尾小声说,“咱们出去吧。”
长尾犹豫了一下,跟着短尾钻出了鼠洞。
他俩凭着感觉,蹑手蹑脚地向食品柜靠近。
突然,他俩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影。
“黑妮!”长尾和短尾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一个名字。
“快跑!”短尾说着拨腿就跑。
长尾跑得更快。
于是,他俩又回到鼠洞里。
“奇怪,屋里怎么没有动静?”短尾纳闷了。
“黑妮刚才见到咱们,怎么一声不吭?”长尾也觉得奇怪。
短尾探头一看,只见屋子里那个黑影始终一动不动。
“这家伙一定有问题,我出去看看。”短尾自告奋勇。
“小心点!”长尾叮嘱了一句。
短尾重新来到屋子里,然后悄悄地靠近黑影。
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短尾才知道这个黑影不是黑妮,而是一只布袋木偶狗,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想到一个对付黑妮的办法了!”短尾兴气冲冲地从外跑回来。
“真的?”长尾眼睛一亮,问,“危不危险?”
短尾趴在长尾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长尾乐了。
四
天亮了,太阳像往常一样从东边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个声音把黑妮从睡梦中惊醒:“快醒醒!”
黑妮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一只黑狗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想干吗?”黑妮下意识地向后倒退,她怕狗。
“我听说你经常欺负小老鼠,有没有这回事?”黑狗凶巴巴地质问。
“没……没有!”黑妮撒谎。
“撒谎!”黑狗瞪着眼睛做了个准备扑向黑妮的姿势,“快说实话!”
“我说,我说!”黑妮忙说,“我是经常欺负老鼠,不过抓老鼠是我的任务呀!”
“住口!这座屋里的老鼠都是我的朋友,以后不许你欺负他们,听见没有?”
“这……”
“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我听!”
“这还差不多,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老鼠,我就跟你不客气!”
黑狗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黑妮一点也不知道黑狗是长尾和短尾用布袋木偶打扮的。
长尾和短尾笑得死去活来。
五
自从长尾和短尾打扮成黑狗把黑妮吓中唬了一番以后,黑妮果然对他们奉若神明。
长尾和短尾的生活开始有了改善。
然而,好景不长……
“最近黑妮好像又开始瞧不起咱们了。”长尾说。
“不要紧,咱们再扮狗吓唬她。”短尾笑着说,“她准得乖乖听咱们的。”
“她这一次要是不听怎么办?”长尾表示担心。
“黑妮最怕狗了,她怎么会不听呀?”短尾觉得长尾胆子挺小。
“这倒是。”长尾点头说。
于是,通过化妆,他俩再一次变成黑狗出现在黑妮面前。
黑妮一见到黑狗,立刻变得服服帖帖。
短尾通过舌头把黑妮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当长尾和短尾转身离开时,黑妮发现黑狗的屁股上拖着一条极长的老鼠尾巴!
黑妮恍然大悟。
她马上扑了过去,把黑狗按在地上,然后将长尾和短尾从布袋木偶里揪出来。
长尾和短尾企图摆脱黑妮的爪子,但是没有成功,他俩几乎是同时离开这个世界的。
六
屋子里没有老鼠以后,黑妮开始在夜里表演抓老鼠的场面,一开始主人还表扬黑妮呢!可是,日子一长,主人见屋子里的老鼠老是抓不完,于是,他认定黑妮已经不中用了。
半个月后,主人炒了黑妮的鱿鱼。
星期一早上,当彼得走进他的玻璃厂时,看见厂里除了他的工人外,还有一些谁也不愿见的人,那就是地方官和三个法警。地方官向他道了声早安,问他昨夜睡得怎么样,然后拿出一张长长的名单来,上面列着彼得的债主的姓名。“这些债务您能不能偿还呢?”地方官神情严肃地看着彼得问道。“请您爽快地说吧,因为我在这里不能耽搁许多时间,从这里进城要走整整三个钟头呢。”彼得绝望地承认,他一文钱也没有了,只好让地方官把他的房屋、院子、工厂、马厩和车马折价偿还。在法警和地方官到各处去查验和估价的时候,彼得心里想道,这儿离枞树匠并不远,既然小玻璃人儿不肯帮我的忙,我就去找那个巨人试试吧。他急忙向枞树立奔去,好像法警在后面追他似的。当他奔过第一次和小玻璃人谈话的地方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拦住了他,但他挣脱了身子,继续向前奔去,一直奔到他上次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条边界上,气喘吁吁地喊道:“荷兰人米歇尔,荷兰人米歇尔先生!”话音刚落,那个巨人般的木材商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他的篙子。
“你来了?”他大声笑着说,“他们剥了你的皮,准备把它卖给你的债主吗?喏,你先安静下来吧;正如我以前所说,你的一切苦难,都是那个小玻璃人儿,那个孤僻的伪君子带来的。给人东西要大大方方,不能像这个吝啬鬼那样。你跟我走吧,”他一边说下去,一边转过身子朝着枞树林。“跟我到家里去谈谈,看我们能不能谈成一笔交易。”
谈成一笔交易?彼得想道。他能向我要什么呢?我有什么可以卖给他呢?或者要我给他干干活,不然的话,他要什么呢?他们开始沿着一条陡峭的林间小路走上去,忽然来到一个阴森、险峻的峡谷上面。荷兰人米歇尔跳下山崖,好像在柔滑的大理石台阶上走路一样。可是不久彼得吓得几乎昏了过去,因为荷兰人米歇尔下去后,马上变得像教堂的钟楼那样高,并且向他伸出一只长胳臂,长得就像纺织机上的卷轴一样,手掌像酒店里的桌子那么大,向上叫喊的声音像丧钟一样沉闷:“你只管坐在我的手掌上,抓紧我的手指头,这样你就不会掉下去。”彼得哆嗦着听从了他的吩咐,坐在巨人的手掌上,紧紧抓住他的大拇指。
他们下去了很远很深。彼得感到奇怪的是,下面并不黑暗,恰恰相反,深谷里的日光甚至显得更加明亮,时间久了,照得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彼得越往下,荷兰人米歇尔变得越小,最后恢复了原形,站在一所房子前面。这所房子不大不小,和黑森林里富裕农民所住的房子好坏差不多。彼得被领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普通人家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显得很冷寂。
房间里的木制挂钟、巨大的瓷砖火炉、宽阔的长凳、壁炉架上的家常用具,都和各个地方见到的一样。米歇尔叫他在一张大桌子后面坐下,自己走出房间,一会儿拿来一壶酒和几只玻璃杯。他把杯子斟满酒,于是两个人就谈起话来。荷兰人米歇尔谈起世界上的种种欢乐,以及外国的风光、美丽的城市和河流,彼得听了心驰神往,便把自己羡慕的心情坦白地告诉了米歇尔。
“尽管你拿出浑身的勇气和精力,想干一点事情,但只要你那颗愚蠢的心跳动一两下,就会使你颤抖起来。于是你就会顾虑到名誉受损啦,不幸降临啦等等,一个有理智的人管这些干什么?近来人家叫你骗子和坏蛋的时候,你头脑里感到难受吗?地方官来把你赶出家门时,难道是你的肚子感到疼痛吗?说吧,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使你痛苦?”
“我的心。”彼得说,同时用手按住怦怦跳动着的胸部,因为他觉得他的心好像在不定地来回滚动。
“你啊,请不要见怪,你把成百上千的银币白白地扔给了可恶的乞丐和另一些贱民,这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他们为此祝福你,愿你身体健康,可是你因此就更健康了吗?只要用你抛撒出去的一半的钱,你就雇得起一个私人医生了。祝福,真是美好的祝福,财产全被扣押,自己也被赶出家门!每当一个叫化子伸出他的破帽子向你行乞时,究竟是什么促使你伸手到口袋里去掏钱呢?是你的心,又是你的心,不是你的眼睛或舌头,也不是你的胳臂或大腿,而是你的心。正如人们所说,你的心太容易受感动。”
“可是,怎样才能养成习惯,使它不再这样呢?我现在虽然竭力压制它,可我的心还是怦怦直跳,使我感到很难受。”
“你吗,”米歇尔大声笑着说,“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当然是没有法子压制它的;不过,如果你把那颗怦怦跳的东西给了我,你就会明白,这对于你是多么舒服。”
“给你?把我的心给你?”彼得吃惊地叫起来,“那我不是立即就要死在这里?这绝对不行!”
“是啊,如果一个外科医生给你动手术,把心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那你当然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在我这里却是另一回事。你还是进来亲眼看看吧。”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打开一扇房门,领着彼得走了进去。彼得跨过门槛时,他的心抽搐起来,但他自己却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实在太奇特,太惊人了。许多木架上摆着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杯,每只杯子里都放着一颗心,杯上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姓名,彼得好奇地念起来。这儿有地方官的心,胖子埃泽希尔的心,舞厅之王的心,林务官的心,还有六颗粮食商的心,八颗征兵官的心,三颗交易所掮客的心——总而言之,这儿收集了方圆几百里之内最有名望的人物的心。
“你看!”荷兰人米歇尔说,“这些人都把一生的烦恼和忧虑抛掉了,没有一颗心再因烦恼和忧虑而跳动了。它们以前的主人把这些不安宁的客人清出了体内,感到浑身舒畅了。”
“可是他们现在胸膛里放着什么呢?”彼得问道,他看到了这一切,几乎晕倒了。
“就是这个。”米歇尔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那是一颗石头心。
“噢?”彼得回答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颗大理石的心?可是,荷兰人米歇尔先生,你听我说,这种心在胸膛里一定是非常冷的。”
“那当然啦,但是冷得非常舒服。一颗心为什么一定要温暖呢?在冬天,它的温暖对你没有一点用处,一杯上等的樱桃酒比一颗温暖的心更有效。在夏天,暑气逼人,热不可耐时,你真想象不到,这样一颗石心是多么凉爽啊。而且,我已经说过,这样一颗心,对忧虑或恐惧、愚蠢的同情或其他的烦恼,都感觉不到了。”
“你能给我的就是这些吗?”彼得大失所望地问道,“我希望得到钱,而你却想给我一块石头!”
“嗯,我想,先给你十万银币,总该够了吧。如果你运用得法,不久你就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
“十万?”可怜的烧炭工兴奋地叫起来。“心啊,别在我胸中这样激烈地跳动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成交。好吧,米歇尔,把石头和钱给我,而我这颗不安宁的心你可以从我胸中拿走。”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智的小伙子,”荷兰人友好地微笑着说,“来吧,让我们再干一杯,然后我就付钱给你。”
他们重新回到外屋,坐下来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到彼得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烧炭工彼得·蒙克在一阵欢快的邮车喇叭声中惊醒。他一看,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华丽的邮车内,行驶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他探身朝车外望去,苍茫的黑森林已远远地留在身后了。起初他还不敢相信坐在车里的人就是他自己,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和昨天穿的不一样了。但是他对这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他不再回忆了,大声说:“毫无疑问,那个烧炭工彼得·蒙克就是我,绝对不会是别人。”
现在,他自己都觉得很惊奇:他第一次离开森林,离开住了那么久的安静的家乡,竟能一点儿也不感到悲伤;甚至当他想到自己的母亲现在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地待在家里时,他也不能挤出一滴眼泪,或者叹一口气,因为他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了。“哦,是啊,”他说,“眼泪和叹息,乡愁和悲伤,都从我的心里消失了。这要感谢荷兰人米歇尔——现在我的心已是冰冷的石头了。”
他把手按在胸口,那儿安安静静,没有一点跳动。“如果他对十万块钱守信用,就像对这颗心一样,我就很高兴了。”说着,他开始在车里搜寻起来。他发现了各种式样的衣服,应有尽有的东西,然而没有找到钱。最后他碰到了一个口袋,发现里面有成千上万的金币银币,以及各大城市的商票。“现在我想要的一切都有了。”他一边想,一边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子的角落里,驶向遥远的世界。
他坐着马车在外面游荡了两年,从车里观望两边的房屋;车子一停,他只把旅馆的招牌看一看,接着便在城里各处闲逛,浏览那些最值得观看的美好事物。然而没有一样东西能够使他喜欢,无论是图画、房屋、音乐,还是舞蹈,都无法打动他的心,因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对一切美好的事物,他的眼睛都视而不见,他的耳朵都听而不闻了。除了吃喝、睡觉以外他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了。他就这样在世界上漫无目的地游荡,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有时他想起,从前他很穷,为了生活不得不干活,但那时倒比现在更快乐,更幸福。山谷里的美丽的景色,以及音乐和歌曲,都使他感到心旷神怡。那时他对母亲送到炭窑来的粗茶淡饭,总是要高兴好几个小时。每当他想起过去这些情景,他就感到非常奇怪,现在怎么连笑也不会笑了;以前他听到一句玩笑话都会笑得前仰后合,而现在别人哈哈大笑时,他只是出于礼貌咧一咧嘴,但他的心并不跟着一起笑。他感到现在他的确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但并不感到满足。终于他被逼得回家了,但不是由于思乡之情,也不是由于忧伤,而是由于单调、无聊和毫无乐趣的生活。
他乘车驶过了斯特拉斯堡,看到家乡黑黝黝的森林,重又看到黑森林人强壮的体魄和亲切、憨厚的面孔,听到雄浑、深沉而又悦耳的乡音,这时他突然感到怦然心动,因为他的血液更激烈地流动起来,他以为自己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甚至会痛哭一场。可是——他怎能那样愚蠢啊,他的心可是石头做的!石头是无情的,它不会笑,也不会哭。
他首先去找荷兰人米歇尔,受到他像往常那样亲切的接待。“米歇尔,”他对荷兰人说道,“我已出去游荡过,看到了世上的一切,可是这一切毫无意思,我只感到无聊。总而言之,我的胸膛里放了你的那块石心,的确它使我免受许多烦扰,我既不会生气,也不会悲伤,但我也不会快乐,就好像我是半死半活一样。你不能使这颗石头心稍微有些感情吗?要不然,你还是把我原来的那颗心还给我。二十五年来我对这颗心已经习惯了,虽然它不时地乱动一下,但它毕竟是一颗活泼、快乐的心啊。”
森林精灵米歇尔冷酷地大笑起来。“等你死了吧,彼得·蒙克,”他说,“到那时你自然不会少了它的,你会重新得到那颗柔软而多情的心,到那时你就会感觉到是快乐还是悲哀了。不过今生今世这颗心不可能再成为你的东西了!是啊,彼得,你到世上游荡过了,然而像你从前那样的生活,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现在你还不如在森林里找个地方住下,盖一所房子,娶个妻子,好好利用你的钱财。你唯一缺少的只是工作;因为你懒惰,终日无所事事,所以你感到无聊,现在你却把一切都归罪于这颗无辜的心。”
彼得觉得米歇尔关于懒惰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于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发财,而且要越来越有钱。米歇尔又送给他十万块钱,把他当做好朋友一般打发他走了。
不久,黑森林里传闻四起,说烧炭工彼得,也就是赌徒彼得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有钱了。这里的人情世态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改变。从前他拿着拐杖讨饭时,被人从太阳酒店里赶了出来,现在,当他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走进太阳酒店时,每个人都来和他握手,称赞他的马,询问他在外旅行的情况;当他又和胖子埃泽希尔赌银币时,他仍然像从前一样受到大家的尊敬。但是,他现在不再干制造玻璃这一行了,而是做木材生意,不过这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他主要是做谷物买卖,放高利贷。黑森林里一半的人渐渐地都欠了他的债。他放债的时候一定要拿十分之一的利息,或者把粮食按三倍的价钱赊给那些不能马上付款的穷人。现在他和地方官成了亲密的朋友;如果有人到期还不清欠彼得·蒙克老爷的钱,地方官就骑着马,带着手下的法警,上门来评估房屋和院子的价格,马上卖掉,然后把这家的父母和子女都赶进森林里去。起初,那些可怜的陷入绝境的穷人,总是一群群地围在他的大门口,男的请求他开恩,女的想法软化他那颗石头心,孩子们哭叫着乞求一小块面包,这情景弄得彼得很恼火。后来他买来几只凶恶的狼狗,这种像他所说的“猫叫”声也就停息了。几只恶狗只要听见他的口哨声,就扑上去咬人,那些乞讨的穷人便哭喊着飞快地跑开了。然而,有一个“老太婆”最使他伤脑筋。她不是别人,正是彼得的母亲蒙克大娘。她的房屋和院子被逼着卖掉后,她走投无路,过着贫困、凄惨的生活。她儿子发财回来后,也从来没有照顾她。有时她拄着一根拐杖,拖着衰老、疲软的身体,颤巍巍地来到彼得的门口。但她不敢走进门去,因为有一次她被儿子赶了出来。最使她难过的是:本来她满可以依靠儿子安度晚年,然而现在她不得不靠别人施舍过日子。彼得看到母亲苍白的熟悉的面孔,苦苦哀求的目光,伸出的干枯的手和虚弱不堪的身体,他那颗冷酷的石头心从来没有感动过。每当星期天她来敲门时,他就生气地掏出六毛钱,用一张纸包着,叫一个仆人递给她。他听见她声音颤抖着向他道谢,祝愿他一生吉祥如意,听见她小声咳嗽着离开大门口,但他不再多想什么,只是觉得又白扔了六毛钱。
后来,彼得想结婚了。他知道,在整个黑森林地区所有当父亲的都乐意把女儿嫁给他。但他挑选对象很苛刻,因为他希望人家在这件事上也夸耀他有福气,有眼光。于是他骑着马走遍了黑森林,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但黑森林中那些漂亮姑娘,在他看来没有一个是够漂亮的。他又到各个舞厅去寻找,也没有找到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有一大,他听说整个黑森林地区有一个最漂亮、最贤惠的姑娘,她是一个穷伐木工的女儿。她过着清静的生活,人很能干,很勤快,替他父亲照料家务,就连圣灵降临节或教堂落成纪念节时,也不在舞厅露面。当彼得听说黑森林里有这样一位美人时,他决定向她去求婚。于是他沿着别人指给他的路,骑马来到她的茅屋门口。美丽的丽丝贝特的父亲惊讶地接待了这位高贵的老爷。当他听说来客就是大财主彼得老爷,并且愿意做他的女婿时,更是说不出的惊讶。他觉得从今以后可以摆脱忧虑和贫困了,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也没有征求美丽的丽丝贝特的意见。而这个善良的孩子更是顺从,竟一点也没有反抗,便做了彼得·蒙克的妻子。
可是,事情并不像这个可怜的姑娘想象的那么美好。她自以为很会料理家务,但她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使彼得老爷称心。她对穷人很同情,心想丈夫是个有钱人,她给可怜的讨饭婆一个子儿,或者给一个穷老头一杯酒,并不是什么罪过。可是有一天,彼得老爷看到了这些事,他怒气冲天,厉声说道:“你为什么把我的钱随便扔给无赖和叫化子?你带了什么嫁妆到我家里,可以让你去施舍?用你父亲的那根讨饭棍,恐怕连一碗汤也烧不热,可你散起钱来却像一位侯爵夫人。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就要叫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美丽的丽丝贝特看到丈夫这么狠心,便在自己的房间里伤心地哭起来。她常常希望能够回到父亲的茅屋里去住,这样也比住在富有而又吝啬、狠毒的彼得家里要好得多。唉,要是她早知道他的心是大理石做的,既不会爱她,也不会爱任何人,那她就不会感到惊奇了。现在,每当她坐在门口,看见一个乞丐走过来,脱下帽子,乞求施舍时,她就紧紧闭住双眼,以免看见这副悲惨的情景,她把手也握得更紧,以免情不自禁地伸进口袋里去掏出一个小钱来。这一来,全森林里的人都谴责美丽的丽丝贝特,甚至说她比彼得·蒙克更吝啬。有一天,丽丝贝特又坐在大门口,一面纺纱,一面哼着小调,因为那天天气很好,彼得老爷骑马到田野里去了,所以她的心情很愉快。这时,一个小老头从路上走来,背着一个又重又大的口袋。她老远就听见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丽丝贝特同情地看着他,心里想,这样一个矮小的老人,不该再叫他背这么重的东西。
这时,那个矮小的老头子一面喘着气,一面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当他走到丽丝贝特对面时,几乎给沉重的口袋压垮了。“哦,太太,请您可怜可怜我,给我一口水喝喝吧!”小老头儿说,“我实在走不动了,简直要累死了。”
“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该再背这么重的东西。”丽丝贝特说。
“是啊,可我因为太穷,要活命,只得干这种活儿,”他回答说,“唉,像您这样的阔太太,是不会知道穷人的苦处的,也不会知道在这样的大热天,一杯凉水对人有多大的好处啊。”
她听到这话,急忙跑进屋去,从壁炉架上取下一把壶,装满了水。当她回到屋外,离那矮老头儿只有几步远,看见他疲惫不堪地坐在袋子上时,她心里感到深深的同情。她想,现在丈夫不在家,为什么不多做些好事呢,于是她放下水壶,拿了一只大酒杯,装满了酒,又在杯上放了一块黑面包,递给老人。“来吧,喝口酒比喝水更有好处,因为您已经上了年纪了,”她说,“不过,别喝得太急,一边喝,一边吃点面包吧!”
小老头儿惊讶地望着她,老眼里噙满了大颗的泪珠。他喝光了酒,说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见过有几个人能像您这样好心,这样慷慨地周济别人,丽丝贝特太太。不过您会因此一辈子得到幸福,好心是不会得不到好报的。”
“不,她马上就要得到好报!”一个可怕的声音叫喊起来。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彼得老爷,他气得满脸通红。
“好,你竟敢把我的美酒倒给叫化子喝,竟敢把我的酒杯也让叫化子沾上嘴?那就叫你马上得到好报吧!”丽丝贝特慌忙跪在他的脚下,请求他宽恕,但是那颗石头心是不懂得怜悯的。他把手里拿着的马鞭掉过头来,用黑檀木的鞭柄狠狠地打在她美丽的额头上。她一下子断了气,倒在老头儿的怀里。他一见这情景,就像感到后悔似的,弯下身子,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气。可是小老头用很熟悉的声音说:“你用不着再费心了,烧炭的彼得;这是黑森林里最美丽最可爱的一朵鲜花,可是被你践踏了,她再也不会开放了。”
彼得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一干二净。他说道:“哦,原来您是藏宝人先生?现在事情已经如此,也无法挽回了,也许命该如此吧。然而我希望您不要上法庭告我是杀人犯。”
“你这卑鄙的家伙!”小玻璃人说,“我要是把你这具行尸走肉送上绞刑架,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该畏惧的不是人间的法庭,而是另一个更严厉的法庭,因为你已经把你的灵魂出卖给恶魔了。”
“我把心卖掉,这是谁的过失?”彼得叫道,“是你和你那骗人的财宝。你这妖精把我引上毁灭的道路,逼得我去寻求另一个人的帮助,整个责任全在你身上。”他刚说完,小玻璃人忽然长大起来,长得又高又宽,眼睛像汤盆那么大,嘴巴像生了火的面包炉,喷出炽热的火焰来。彼得连忙跪在地上,他那颗石头心也无法保护他,他的四肢像风中的柳条一样颤抖不已。森林精灵用两只鹰爪抓住他的脖子,像风卷残叶一般把他提起转了几圈,然后把他摔在地上,他的根根肋骨都给摔裂了。
“你这条蛆虫!”他用雷鸣般的声音吼道,“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就可以把你摔得粉身碎骨,因为你违抗了森林主宰的旨意。然而你死去的太太曾经给我又吃又喝,看在她的面上,我给你八天的期限。如果你到期还不改邪归正,我就回来把你的骨头磨成粉,让你在重重的罪孽中送命。”
到傍晚的时候,才有几个过路人发现财主彼得躺在地上。他们把他翻过来覆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一口气。可是他们试了好久却没有效果。最后,有个人走进屋去,拿了一些水来,喷在他脸上。这时彼得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呻吟着睁开了眼睛,向四周张望了好一会儿,然后问起丽丝贝特太太来,但是谁也没有看见过她。他对这几个人的帮助表示感谢,然后悄悄地走进屋去,到处寻找起来。然而他找遍了地下室,找遍了阁楼,也没有找到他的妻子丽丝贝特。他原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想到这竟是残酷的现实。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各种奇怪的想法纷纷在他的脑子里涌现出来。他并不害怕什么事,因为他的心是冰冷的。可是,他一想起妻子的死,就联想起自己的死;当他将来死去的时候,他要肩负多重的担子啊。他将负起无数穷人的眼泪,负起千万声没有能够使他的心软化下来的诅咒,负起被他纵狗咬过的债户的呻吟,负起他母亲的默默的绝望,负起美丽而善良的丽丝贝特的鲜血。如果他的岳父来问他:“我的女儿,你的妻子到哪儿去了?”他将怎样回答呢?如果别人来问他,如果所有的森林、海洋、山脉和人间生命的主宰来问他,他又将怎样回答呢?
夜里,他在梦中也受到折磨,不时有一阵甜蜜的声音招呼他,把他唤醒:“彼得,你给自己弄一颗温暖的心吧!”他醒来后,赶紧又闭上眼睛,因为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丽丝贝特的声音,无疑是她在忠告他。第二天,他上酒店里去散散心,在那里遇到了胖子埃泽希尔。他在胖子身边坐下,两人东拉西扯起来。他们谈好天气,谈战争,谈捐税,最后又谈到死,说这儿那儿突然有人死去了。于是彼得问胖子,他对死有什么看法,死后的事情怎么样。胖子埃泽希尔回答说,死后尸体埋了,灵魂不是升入天堂,就是降到地狱。
“那么连心也一起埋了?”彼得紧张地问。
“那当然咯,心也要埋了。”
“可是,如果一个人已经没有心了呢?”彼得继续问道。
埃泽希尔听了他的话愣住了,瞪眼注视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奚落我吗?你以为我没有心吗?”
“哦,心倒是有的,可是像石头一样硬。”彼得回答说。
埃泽希尔惊讶地看着他,并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听见了这句话,然后说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或许你的心也不再跳动了吧?”
“至少在我的胸膛里不再跳动了!”彼得·蒙克回答说,“既然你现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就请你告诉我,将来我们的心会怎么样呢?”
“伙计,你担心这些干什么?”埃泽希尔一边问道,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今生今世你吃不尽,用不尽,这就够了。我们犯不着为这些事而发愁,这就是我们这颗冷酷的心的好处。”
“是啊,不过想总是要想的。虽然我现在不再怕什么,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当我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时,我是怎样害怕地狱啊。”
“嗯——我想我们的结果是不会很好的,”埃泽希尔说,“有一次,我问过一位教师,他对我说,人死后心要称一下,看看它犯的罪有多重。轻的上天堂,重的下地狱。我想,像你我这样的石头心,分量一定很重。”
“那当然啦,”彼得说,“每当我想到这件事情时,我就常常感到不安,我觉得我的心太冷酷无情了。”
他们谈了这些话。在当天晚上,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五六次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彼得,你给自己弄一颗温暖的心吧!”他虽然并不后悔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但是,每当他对仆人们说,他的妻子外出旅行时,他就想:“她究竟到哪儿旅行去了呢?”就这样六天过去了,他每晚都听见这个声音,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森林精灵和他那可怕的威胁。在第七天的早晨,他从床上跳起来,叫道:“是啊,我要看看能不能弄到一颗温暖的心,因为我胸中的这颗冰冷的石心,只能使我的生活变得空虚和无聊。”他急忙穿上礼拜天穿的外衣,骑上马,向枞树丘奔去。
他到了树木长得特别茂密的枞树立,下了马,把缰绳拴在树上,然后快步走到丘顶,站在那棵粗大的枞树前面,念起那首诗来:
藏宝人在绿色枞树林里,
已有了好几百岁的经历,
凡是你的土地上都有枞树挺立,
只有礼拜天生的孩子才能见你。
他刚念完,小玻璃人就出现了,但是,他不是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而是很忧郁、悲伤。他身穿一件黑玻璃小外套,一条长长的黑纱从帽子上垂下来。彼得知道他是为谁而哀悼。
“彼得·蒙克,你找我干什么?”他用一种沉闷的声音问道。
“藏宝人先生,我还有一个愿望。”彼得低垂着目光回答说。
“石头心还能有愿望吗?”小玻璃人说,“你靠做坏事得到了你所需要的一切,我恐怕很难满足你的愿望了。”
“可你曾经答应我提三个愿望,我还有一个没提呢。”
“要是愿望提得不合理,我是可以拒绝的,”森林精灵继续说道,“好吧,我倒很想听听你要些什么。”
“请你从我胸中取出这块死石头,把那颗活心还给我。”彼得说。
“当初你是和我做这笔交易的吗?”小玻璃人问道,“难道我是荷兰人米歇尔,是那个送给你钱财和冷酷的心的人吗?你得到他那儿去找回你的心。”
“唉,他永远不肯还我了。”彼得回答说。
“我很可怜你,尽管你坏透了。”小玻璃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因为你的愿望并不愚蠢,至少我不会拒绝帮你的忙。你听着,要夺回你的那颗心,靠武力是不可能的,但是靠计谋还是可以的,也许并不难,因为米歇尔毕竟是个愚蠢的米歇尔,虽然他自以为绝顶聪明。现在你就直接去找他吧,按照我教给你的办法去做。”于是他给了彼得各种指点,还给了他一个洁白的玻璃小十字架:“他决不可能伤害你,如果你拿出十字架对着他祈祷,那他就会放过你。在你得到你要的东西后,再到这儿来找我。”
彼得·蒙克拿起十字架,记熟了每一句话,就到荷兰人米歇尔的寓所去。他叫了三声米歇尔,那巨人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你打死了你的妻子?”他可怕地笑着问道。“要是我,也会那么干的,她竟把你的钱财送给叫化子。不过你得离开这地方,到国外去躲避一段时间,因为人家如果总是找不到她,就会闹出事来。我知道你一定需要钱,才来找我的,是吗?”
“你猜对了,”彼得回答说,“不过这次需要许多钱,因为到美洲路很远。”
米歇尔走在前面,领着他走进他的屋子。他打开一只装满金钱的箱子,拿出一锭锭的金子来。当他放到桌上点数时,彼得说:“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米歇尔,原来你把我骗了。我本来希望你在我的胸膛里放进一块石头,而你应该把我的心拿走!”
“难道不是这样吗?”米歇尔惊异地问道,“你的心现在有感觉吗?它不是像冰一样冷吗?你还有恐惧和忧伤吗?还有过感到后悔的事吗?”
“你只是让我的心停止跳动罢了,然而它还像以前一样在我的胸膛里。埃泽希尔的情况也是这样。他对我说过,你欺骗了我们。要把心从一个人的胸膛里不知不觉、没有任何危险地拿出来,这种事你办不到。要做这种事,你要懂得魔法才行。”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米歇尔很不高兴地叫道,“你,埃泽希尔,还有所有和我有往来的财主,都像你一样有一颗冷酷的心,他们原来的心都在我的这间房间里。”
“啊,你的舌头真会撒谎!”彼得哈哈大笑地说道,“这种话你只能拿去骗别人。你以为我在旅行时没有看够这些玩艺儿吗?你房间里的那些心都是用蜡做的。我承认,你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是你不懂得魔法。”
巨人气极了,砰的一声打开房间的门。“你进来,把那儿所有的标签都念一念。瞧,那一颗,就是彼得·蒙克的心;瞧,它跳动得多厉害,用蜡能做得出来吗?”
“就是跳动,它还是用蜡做的,”彼得回答说,“一颗真正的心不会那样跳动,我自己的那颗心还在我的胸膛里。不,你根本不懂魔法!”
“不信我做给你看!”米歇尔怒冲冲地叫道,“我要让你亲自觉得这颗心真的是你的。”他拿起彼得的心,扯开彼得的紧身衣,从他胸膛里取出一块石头给他看。随后他对着彼得的那颗心吹了一口气,把它小心地放在原来的地方。彼得立即感到它在跳动,同时又有了高兴的感觉。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米歇尔笑嘻嘻地问道。
“不错,你说得真对,”彼得回答说,同时小心地从衣袋里掏出那个小十字架,“我真没想到你竟有这样奇妙的法术。”
“可不是吗?现在你亲眼看到我会玩魔法了。好了,现在你过来,让我把石头重新放进你的胸膛里去。”
“慢着,米歇尔先生!”彼得大叫着后退了一步,拿着小十字架对准了他。“真是捉老鼠得用火腿肉,这回你上当了。”接着,他念念有词地祈祷起来。
于是,米歇尔变得越来越小,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条小虫子,同时不住地喘息、呻吟。周围的心也随着抽搐、跳动起来,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像在一个钟表铺里似的。彼得吓得毛骨悚然,胆战心惊,拼命地跑出那个房间和屋子,慌里慌张地爬上峭壁,耳中听见米歇尔霍的一声爬起来,在他背后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他爬上岩顶后,就向枞树立跑去。这时可怕的暴风雨突然袭来,雷电接二连三地打在他的左右两侧,把树木都击得粉碎,可他并没有受到伤害,平安地到达了小玻璃人的领地。
他的心欢乐地跳动着,为它又能够跳动了而欢乐。这时他回想起过去的一段生活,不禁大惊失色,就像想起刚才那阵雷电把他两旁美丽的树木击碎一样。他想起了丽丝贝特,他那美丽而善良的妻子,他由于吝啬把她打死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人间的败类。他刚走到小玻璃人的枞树丘,便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
藏宝人坐在那棵枞树下,抽着他的小烟斗,看上去比以前高兴多了。“你干吗哭啊,烧炭的彼得?”他问道,“难道你没有拿到你的心吗?那颗冷酷的石心还在你的胸膛里吗?”
“唉,先生!”彼得叹息道,“当我还带着那颗冷酷的石心时,是不会痛哭的。我的眼睛像七月旱天里的土地一样干燥。然而现在,我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原来的这颗心痛苦得快碎了!我把我的债户逼得走投无路,我唆使恶狗追咬穷人和病人;你也亲眼看到,我怎样用鞭子打在妻子美丽的额头上!”
“彼得!你的确是个作恶多端的罪人!”小玻璃人说,“是金钱和懒惰毁了你,使你的心变成了石头,再也感觉不到快乐。悲哀、懊悔和同情。不过忏悔就能赎罪,只要我确信你对过去的生活感到懊悔,那我就可以帮你的忙。”
“我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彼得回答说,同时忧伤地低下了头,“我的一生全完了,再也不会快乐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干什么呢?我虐待我的母亲,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也许她已经被我折磨死了吧,我这个该死的恶人!还有丽丝贝特,我的妻子!藏宝人先生啊,你还是把我打死算了,这样倒可以一下子结束我这悲惨的一生。”
“好吧,”小玻璃人回答说,“如果你没有别的愿望了,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了。我的斧头就在我手边。”他不慌不忙地从嘴边拿下他的小烟斗,磕了磕就把它收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枞树的后面去了。彼得哭泣着坐在草丛里,他不再怜惜他的生命,耐心地等待着致命的一斧头。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心想:现在他来了。
“你回过头来看看,彼得·蒙克!”小玻璃人喊道。彼得擦了擦眼泪,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丽丝贝特,她们正亲切地望着他。他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原来你没有死,丽丝贝特?妈妈,你也活着,你们都肯原谅我吗?”
“她们都会原谅你的,”小玻璃人说,“因为你真心悔过了,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吧。现在回到你父亲的茅屋里去,像从前一样当一个烧炭工。只要你为人规矩、老实,你就会看重你的手艺,你的邻居也自然会更加喜欢你,尊敬你,比你有十吨金子还强呢。”小玻璃人说完话,就和他们告辞了。
母子三人赞美他,祝福他,然后走回家去。
财主彼得的那座富丽堂皇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它被雷电打着了火,连同里面所有的财宝都烧光了。好在他父亲的茅屋离这儿不远,于是他们现在向那儿走去,毫不惋惜这巨大的损失。
可是,当他们走到那儿一看,他们是多么惊奇啊!茅屋已经变成了一所漂亮的农舍,里面的陈设虽然很简朴,但很实用、整齐。
“这好事一定是善良的小玻璃人儿做的!”彼得大声说。
“多好啊!”丽丝贝特说,“住在这儿要比住在那所大楼里,有许多仆人侍候要自在得多。”
从此以后,彼得变成了一个勤勤恳恳的老实人,对现有的境况感到很满足,干起自己的手艺来从不厌倦,终于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渐渐富裕起来。在整个森林地区,他受人尊敬和爱戴。他再也没有和丽丝贝特争吵过,对母亲也很孝顺;穷人上门来求助,他总是慷慨地施舍。过了一年多,丽丝贝特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彼得走到枞树丘那儿,念他的那首歌诀,可是小玻璃人没有出现。“藏宝人先生!”他大声叫道,“请听我说:我来这儿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请您做我儿子的教父!”然而依然没有回答,只有一阵风沙沙吹过枞树,把几颗枞果吹落在草地上。“既然您不肯露面,那我就把这几颗枞果拿回去做个纪念吧。”彼得说着把几颗枞果放进衣袋里,回家去了。他到家后脱下礼拜天穿的紧身衣,他母亲翻翻衣袋,正想把它放进箱子里,这时忽然有四大包钱掉了出来。她打开一看,里面是新铸的巴登银币,成色很好,没有一个是假的。这就是枞树林里的小玻璃人送给小彼得的受洗礼物。
他们就这样过着安详、快乐的日子。直到彼得的头发都白了时,他还常常说:“宁愿贫穷而知足,也不愿财宝成堆而怀着一颗冷酷的心。”
大约过了五天,弗利克斯、猎人和大学生还一直被强盗关押着。虽然强盗头子和他的部下待他们不错,但是他们还是渴望获得自由。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们越来越担心他们的真实身份会暴露。第五天晚上,猎人对他的难友说,他决心在当夜逃出去,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他鼓励他的伙伴下同样的决心,并对他们说了行动的计划。“那个离我们最近的强盗,由我来对付;这是正当自卫,事急顾不得法律,得干掉他。”
“干掉?”弗利克斯惊骇地叫起来,“您想打死他?”
“如果能救两个人的命,我就决心这么干。你们要知道,我听见那些强盗带着惶恐的神色在窃窃私语,说有人在森林里搜捕他们,那些老太婆在气愤之中泄露了那帮强盗的恶毒意图,她们诅咒我们,并且叫我们明白,如果那些强盗遭到攻击,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杀死。”
“天哪!”弗利克斯吓得叫起来,用双手捂住脸。
“趁他们还没有把刀捅在我们脖子上的时候,”猎人继续说道,“我们要抢先采取行动。天一黑,我就悄悄地朝最近的岗哨走去,他一定会叫我站住,我就低声对他说,伯爵夫人突然病得很厉害,等他回头张望时,我就猛地使劲把他打倒。然后我来接你们,年轻人,第二个岗哨同样逃不过我们的手心;轮到第三个岗哨时,我们两人就很容易对付他了。”
猎人说这番话时,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连弗利克斯见了也害怕。他正想劝他放弃这种杀人的念头,这时茅屋的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倏地闪了进来。原来是强盗头子。他小心地把门关上,向两人做了个手势,叫他们别出声。他在弗利克斯的身边坐下,然后说道:“伯爵夫人,您的处境很危险。伯爵大人没有履行诺言,他不仅不把赎金送来,反而从附近官府调集军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开来,搜索森林,企图抓住我和我的部下。我曾经威胁过您的丈夫,如果他胆敢前来攻击我们,我就把您杀掉;可是他竟然这样做了,他不是把您的生命看得无足轻重,就是把我们的警告当耳边风。您的生命现在捏在我们的手里,按照我们的法律,得把您处死。您对此有什么话要说?”
几个被抓的人吃了一惊,目光怔怔地望着地上,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弗利克斯心里清楚,如果他承认他是伪装的伯爵夫人,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夫人,我十分崇敬您,”强盗头子继续说道,“我不忍心把您置于危险的境地。因此,我想向您提一个能使您获救的建议,这也是您眼下唯一的出路,那就是:我愿意带您逃走。”
另外两个人感到意外,惊异地望着他,可他继续说道:“我的大部分同伙决定到意大利去,投奔另一伙占据很大地盘的强盗。我本人是不愿意在另一伙人手下效劳的,因此我不会同他们勾结在一起干坏事。伯爵夫人,如果您答应我,为我说情,用您的权势庇护我,那我还能来得及把您放掉。”
弗利克斯尴尬地沉默着。他心地诚实,不能存心让这个愿意救他性命的人,日后陷于无法避免的危险之中。他仍然沉默着,这时强盗头子继续说道:“现在到处在征兵,我只要有一个最低的军职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您门路广,我只希望您在这件事上为我出点力,请您答应我。”
“那好吧,”弗利克斯低垂着眼帘回答,“我答应您,在这件事上尽力帮您的忙。不管您将来怎样,现在您自愿脱离匪窝,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
强盗头子激动地吻了吻这位好心的夫人的手,还对她悄悄地说,天黑后两小时之内做好一切准备。然后他像来时那样小心地离开了茅屋。他走了以后,三个俘虏松了一口气。“真的,”猎人大声说,“上帝使他回心转意了!我们就这样得救了,真是不可思议!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我竟然会碰到这种奇事。”
“真是不可思议!”弗利克斯说,“可是我欺骗了他,这样做对吗?其实我能帮他什么忙呢?您说说看,猎人,如果我不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不是诱他上绞架吗?”
“哎呀,您何必有这种顾虑呢,小伙子!”大学生说,“刚才您扮演的伯爵夫人像真的一样,您不必为此感到害怕,这只是一种正当的自卫。他无耻地想从街上劫走伯爵夫人,这不是犯罪吗?如果没有您,谁知道这位伯爵夫人能不能保住性命呢。不,您没有做错;此外,我相信,如果他作为强盗头子主动自首,在法庭上一定会得到宽大处理。”
年轻的金匠听了最后一句话,心里感到莫大的安慰。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担心,生怕计划不能成功。天已经黑了,强盗头子蓦地走进茅屋,把一包衣服放到地上,说道:“伯爵夫人,为了便于逃跑,您得乔装打扮,换上男装。赶快换吧。一小时后我们出发。”说完话,他离开了三个俘虏。猎人竭力忍住,才没笑出声来。“这是第二次乔装打扮了,”他说,“我发誓,这一次比上一次情况更好!”
他们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件漂亮的猎装,还有全部服饰,弗利克斯穿了正合身。他换上猎装后,猎人正想把伯爵夫人的衣服扔到茅屋的角落里,这时弗利克斯拦住了他,把这些衣服叠在一起包好,还说,他要请求伯爵夫人把这些衣服送给他,他要终生保留,纪念这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最后那个强盗头子来了。他全副武装,带来了从猎人手里缴来的猎枪,把它还给了他,又给了他一管火药。他也给了大学生一支枪,并递给弗利克斯一把猎刀,请他佩在身上以防万一。弗利克斯接过猎刀时目光炯炯,幸好屋里黑乎乎的,不然的话,很容易把他的真面目在强盗头子的面前暴露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出茅屋,这时猎人发现原来守在茅屋旁边的岗哨已经不在了。这样,他们顺利地从茅屋旁边悄悄地溜了过去。有条小路从峡谷向上通向森林,强盗头子没有走这条通常走的小路,而是朝一堵看来难以通行的峭壁走去。他们到了那儿,强盗头子要大家注意挂在峭壁上的一条绳梯。他把枪挂在背后,首先登上绳梯,然后招呼伯爵夫人跟在他后面,他伸出手拉她上了梯子,猎人最后一个登上梯子。爬过峭壁,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条小路,他们上了这条小路,快步向前走去。
“这条小路,”强盗头子说,“通向阿沙芬堡大道。我们就上那儿去,因为我得到可靠消息,您的丈夫,伯爵大人,现在就住在那儿。”
他们继续默默地往前赶路。强盗头子一直走在前面,另外三个人紧紧跟在他后面。三个小时后,他们停了下来;强盗头子请弗利克斯坐在一根树干上休息。他掏出面包和一壶陈年葡萄酒,请那几个走得很累的人吃喝。“我相信,要不了一小时,我们就会进入军事警戒线,碰到在森林里巡逻的士兵。到那时,请您和士兵的指挥官谈一谈,要他们好好地对待我。”
弗利克斯知道为他说情不一定会奏效,但他还是答应了。他们休息了半小时,然后又上路了。大约走了一小时,他们快到那条大道了;这时天刚破晓,树林里洒满曙光,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别动!站住!’他们马上停下脚步,一动不动。五个士兵走到他们面前,叫他们跟着去见少校指挥官,用证件证明他们是过路的旅客。他们又往前走了大约五十步,看见丛林里武器闪着寒光,看来有支大部队占据了这座森林。少校同几个军官和一些侍从坐在一棵橡树下。他们被带到少校面前,少校正要盘问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时,蓦然有个人跳起身来嚷道:“天哪,我看见什么啦,这是我们的猎人戈特弗利特啊!”
从前有一位爸爸和一位妈妈,他们有十三个孩子,全是男孩。接着又生了一个,他们叫他十四子。他长得很快,转眼已经成了大孩子,于是妈妈对他说:"现在你该到地里去帮帮十三个哥哥锄地。拿上这个篮子去找他们吧,里面是你和他们的午饭。
妈妈交给他一个篮子,里面是十四个圆面包、十四块乳酪和十四升酒;十四子就出发了。半路,他肚子饿了,便坐下来,吃下十四个圆面包,十四块乳酪,喝干了十四升酒。
哥哥们腹内空空,因此对他说:"你也拿起锄头来锄地吧。"而十四子说:"好吧,但我要一个重十四磅的锄头。"哥哥们为他找来一把重十四磅的锄头,他又对哥哥们说:"现在,我们来看看谁第一个锄到地的那头。"十四个兄弟便开始锄地,十四子第一个到了地头。
从这一天起,十四子同哥哥们一起劳作。他干十四个人的活,也要吃十四个人的饭,因此哥哥们变得骨瘦如柴。
于是他的母亲和父亲对他说:"你出去谋生吧。"十四子就这样离开了家。有一个大地主要雇十五个人锄地。"我干十四个人的活,但也要吃十四个人的饭,而且你要付我十四个份工钱。"他对地主说,"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来干活。"
大地主想试一试他,便让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干活,十四加一个正好十五个。他们一起去锄地。那个人锄一下,十四子锄十四下,他们很快就把这整片地锄完了。
锄完地,大地主觉得付给他十四个人的工钱,给他吃十四个人的饭不合算,因此想出一个办法,要将他赶走。"你听着,"他说,"你要为我做一件事。带上七头骡子和十四个木桶,到地狱去找阎王卢其贝罗要金子,把木桶装满。"
"我当然可以去,"十四子说,"但我要一把重十四磅的钳子。"
十四子拿了钳子,赶着骡子到地狱去。来到地狱门口,他对把门的鬼说:"你把卢其贝罗给我叫来。"
"你找我们的头做什么?"鬼们问道。
十四子递上主人的信,信上要他们把十四个木桶装满金子。
"让他下来,"卢其贝罗回答说。等十四子下来了,十四个魔鬼扑上去想把他吞吃掉。可一个鬼刚刚张开口,十四子用钳子夹掉了他的舌头,鬼随即死去。最后只剩下了卢其贝罗,这个众鬼的首领一个。
"你已经把能给你装金子的十四个鬼都杀了,我还怎么为你装满十四个木桶呢?"
"我来装,"十四子说,他把木桶装上金子,又说了声,"谢谢,我走啦。"
"你认为这样可以走掉吗?"卢其贝罗说,随即张开嘴要吃掉他。十四子用钳子把卢其贝罗的舌头也夹住了。接着,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将他用钳子夹着挂在腰带上。就这样赶着骡子离开了地狱。
回到主人家,他将卢其贝罗栓在厨房的餐桌腿上。
"现在我该做什么?"卢其贝罗问。
十四子回答说:"抓住我的主人,和他一起回地狱去。"
这个魔鬼没等十四子说第二遍就如此去做了;于是十四子成了一切的主人。
(马尔凯地区)
从前有两个兄弟,都是驼背。年轻一点的驼背说:"我要去外面碰碰运气。"就上路了。他走啊走啊,走了很长的时间,在一片树林里迷路了。"现在我做什么?万一碰上杀人行凶的人……我最好爬到树上去。"他刚一上树,就听到一个声音:"他们在这里,快来帮忙!"
他没看到强盗,倒看到一个小老太婆从地上的一个洞口钻了出来,然后又钻出来一个,又一个。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排在一起,围着树唱歌:
"星期六和星期天!
星期六和星期天!"
他们就这样继续转圈,重复地唱:
"星期六和星期天!"
坐在树顶上的驼背人唱了一句:
"还有星期一!"
小老太婆们立刻安静下来,向上看去。她们中的一个说:"有一个好人为我们加了这句美妙的词!我们自己从来没想到过呢!"
于是她们重新围着树转起圈来,所有人都高兴地唱:
"星期六和星期天!
还有星期一!
星期六和星期天!
还有星期一!"
转了几圈后,她们看见了藏在树枝间的驼背。他吓得直发抖:"行行好,老婆婆们,请不要杀我,我是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但我没有恶意。"
"恰恰相反,下来吧,我们要报答你。你可以提出各种要求,作为对你的感谢,我们都可以让你如愿以偿。"
驼背从树上下来。
"好啦,说吧!"
"我是个穷苦人,我能要什么呢?我最希望的就是除去这个驼背,因为所有年轻人都取笑我。"
"驼背会从你身上除去的。"小老太婆们拿来了一把涂着黄油的锯,锯掉了驼背,在他背上涂上药膏。伤口马上就长好了,没有疤痕,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个切下来的驼背被挂到树上。
驼背回到家,因为他不再驼背了,村子里没有人认得出他来。"噢,那不会是他吧!"他的兄弟说。
"是的,是我!你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
"听着。"他对兄弟说了那棵树,小老太婆和她们的歌。
"我也要去那里。"兄弟说。
他启程了,进了那个树林,爬上那棵树。在同样的时候,小老太婆们又从洞里出来唱歌了:
"星期六和星期天!
还有星期一!
星期六和星期天!
还有星期一!"
驼背在树上唱:
"还有星期二!"
老太婆们开始唱:
"星期六和星期天!
还有星期一!
还有星期二!"
但她们不满意,歌词不协调。
她们向上望去,都很生气:"是谁这么无耻,那个坏蛋是谁?我们唱得这么好,全被他搞乱了!现在歌词不协调了!"终于,她们看见了树枝间藏着的驼背:"下来!下来!"
"我不下来,"驼背害怕地说,"你们会杀了我的。"
"下来,我们不杀你。"
驼背下来了。小老太婆们从树上摘下他兄弟的驼背,贴在他的胸前:"这是你应受的惩罚!"
就这样,这个可怜的人带着两个驼背而不是一个,回到了家。
(佛罗伦萨地区)
从前有一只狼和一只狐狸,彼此以兄妹相称。他们讲定,不论谁侥幸捉到什么,都要一起分享。
狼伸着鼻子这儿嗅嗅,那儿嗅嗅,闻到一阵绵羊的气味,便对狐狸说:“妹妹,我到牧场上去走走,看看是否有羊群呆在那儿。”
他跑到那里,冲到羊群中间,叼着一只羔羊便马上拼命逃窜,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被猎人狠狠地揍了几棍子,身上的伤至少要躺一个星期才能好。
“既然我挨了一顿揍才弄来这只羔羊,”狼寻思道,“我要留着它自个儿吃。”他把羔羊挂在壁炉顶上,对狐狸根本没提这件事。
“那些羊怎么样?你叼到了没有?”狐狸问。
“妹妹,去追赶羊群是挺危险的呀。我想,算了吧。”
狐狸根本不相信狼讲的话,暗想:现在看我来整治你吧!
狐狸发现了一个地窖,走私贩在那里藏了很多蜂蜜。她对狼说:“哥哥,我发现了一个藏着许多蜂蜜酌地方,竟会有这样的好事!过几天我们去瞧瞧吧。”
然而,她压根儿没跟狼讲一声,就独自去了。她找到了蜂蜜,便吃起来,还舔着嘴唇,说:“啊,好吃极了!”
狼的棒伤还没好,每次见到狐狸总是问:“妹妹,我们什么时候去看蜂蜜啊?”
“哟,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呢?我跑了很远很远的路啊!”
“哦,妹妹,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到什么地方去啦?”
“哥哥,”狐狸回答,‘我去过一个叫‘尝尝’的小镇。”
第二天,狼吃光了那只羊羔,便问狐狸:“呃,妹妹,我们去吧?”
“啊,亲爱的哥哥,那地方可远着呢!”
“你又去了很长时间……这次你到哪儿去啦?”
“咳,哥哥,别提了,我累坏了,我去过一个叫‘偷吃’的小镇。”
隔了一天,可怜的狼又到了狐狸这儿,问:“妹妹,我们去看看好吗?”
狐狸终于答应了:“好吧,明天去。”
可是,狐狸刚跟狼分手,就独自上路了。她径直走到藏蜂蜜的地方,把剩下的蜂蜜全吃光。她正在舔罐底时,走私贩来了,可是狐狸腿脚快,拼命地逃跑了。
第二天,狐狸和狼一起出发了。“哥哥,我们得到一个离这几很远的小镇去。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得跟我走。那个小镇叫‘吃完’!”狼由于挨过揍,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但他尽量忍着疼痛,紧跟在后面。
他们爬上一座山顶,狐狸说:“我们已到了‘吃完’镇。你在前面先走,我在后面望风,免得走私贩子来揍我们。”
可怜的狼去了。可是,走私贩子已经发现他们的蜂蜜被偷吃光了,这会儿正躲在旁边守着呀。狼走到那里,只发现一些碎
罐片,上面星星点点的粘着些蜂蜜。狼饿极了,开始舔起碎罐片来,就在这时,走私贩子们一拥而上,把狼打得遍体鳞伤。
狐狸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狼挨揍,在痛苦地挣扎着。狼总算挣脱了,一步一哼地跑到狐狸身边。狐狸问:“哎呀,哥哥,怎么回事?”
“妹妹呀!”狼哼哼着说道,“难道你没有看见他们快把我打死了吗?我们快跑吧,要不准挨打!”
“快跑!我扭了脚踝子,怎么能跑得动?不行,我不能跑!”
这样,被打得遍体鳞伤、急于逃命的狼跟着假装一瘸一拐走路的狐狸一起朝家里走去。
“哎呀,哥哥,”狐狸哼哼着说,“拖着这条腿,我怎么走得动呢?你背着我走一段吧。”
狼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背着狐狸。就这样,好好儿的狐狸骑在半死不活的狼背上,往家走着,狐狸还在狼背上唱起来:瞧! 死的背着活的跑,看看这事儿实在妙!
“妹妹,你干嘛唱这种歌呀?”狼问。
“哦,哥哥,歌词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唱歌是为了让你走路时高兴高兴呀。”
他们回到家。狼身上被棍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再加上背着狐狸回来累得精疲力竭,一到家就昏倒在地上,再也没苏醒过来。就这样,狐狸对狼独吞羔羊的行为进行了报复。
(那不勒斯地区)
父亲教育儿子们,让他们和睦相处;可儿子们不听。父亲让他们取来一只笤帚,说道:“把它折断!”
不管儿子们怎样用力折,也不能折断它。这时父亲把笤帚拆开,叫他们每人拿着一根笤帚条,并把它折断。
儿子们很轻松地把每根笤帚条折断了。
父亲说:“你们也是这样:要是你们和睦相处,谁也战胜不了你们;而要是你们争吵不和,那你们的力量也就分散了,谁都可轻易地葬送你们。”
有个穷苦农民在早饭前就出门去耕地,他从家里带了一块面包。他放下木犁,把用具解开,搁在小树丛下,把面包放在那儿,用呢袍盖住。马干累了,农民也饿了,他把犁插进土里,卸了马,放它去吃草,自己走到放呢袍处去吃面包。他拿起呢袍一看,面包没了。他找来找去,把呢袍翻过来,抖了几下,还是没有。农民感到很奇怪。”
真是怪事,”他想,“没看见一个人,但面包被拿走了。”
原来,这是一个小鬼趁他耕地的时候把面包偷走了,这会儿正坐在小树丛下面听农民骂神咒鬼呢。
农民挺难过的。
“算了,”他说,“我饿不死!他既然要拿走,一定是需要。让他吃吧!愿他健康!”
于是农民走到井边,喝了一肚子井水,歇了一会儿,把马牵过来套上,继续干起活儿来。
小鬼着慌了,他没有能够引诱农民犯罪,就跑去向鬼王报告。他对鬼王讲,他怎样偷走农民的面包,农民不仅没有骂他,反而说:“让他吃吧!祝他健康!”
鬼王听了十分生气。他说:“这次农民战胜了你,是你自己的过失,只怪你不会办事。如果这些庄稼汉,还有他们的娘儿们,都养成这种脾气,那咱们就没法生存了。不能让他们这样!你再到农民那儿去,将功抵过。限你在三年之内胜过他,不然我就叫你洗圣水澡。”
小鬼恐慌极了,又跑到地上来,琢磨将功抵过的好办法。
他想来想去,好容易想出一条妙计来。他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仁厚的老实人,去给那个穷苦农民帮工。正逢干旱的夏天,他教农民在沼泽地里种庄稼。农民听了他的话,在沼地里下了种。
别人的庄稼都让太阳晒死了,而他的庄稼长得茎粗叶茂,秸杆高拔,穗多粒满,打下的粮食吃到新粮下来还绰绰有余。第二年,雇工又教农民把作物种到山上去,这年夏天雨水极多,别人的作物倒伏了,沤坏了,颗粒不饱满,而他的庄稼种在山上,长得穗多粒满,沉甸甸的。余粮就更多了,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
于是,雇工教农民把粮食捣碎酿酒。农民配制了很多酒,自己喝上了酒,也给别人喝。小鬼跑到鬼王那儿去表功,吹嘘他怎样将功抵了过。鬼王就亲自来察看。
鬼王来到农民家里,看见农民请了许多富裕农民来做客,用酒招待他们。女主人上来给客人斟酒,刚走了几步就被桌子绊了一交,把一大杯酒洒了。农民十分生气,把妻子大骂了一通。
“该死的蠢货!”他说,“以为这是泔水?笨手笨脚的,把这么好的东西往地上泼!”
小鬼用胳膊肘儿碰了鬼王一下,说:“你留神,这回他可舍不得给面包了!”
农民把妻子大骂一通以后,就自己斟酒。有一个不请自来的穷苦农民干完活后进来了,他向主人问安,在桌旁坐了下来,看见大家在喝酒,他干活累了,也想喝点酒。但是他坐在那儿左等右等,直咽口水,主人就是不给他斟酒,还嘀咕着说:“谁都喝,哪够啊!”
鬼王见了这个情景得意得很。小鬼又得意地说:“别急,好看的还在后面呢!”
那些富裕农民干了一杯酒,主人也干了一杯。接着他们就开始互相吹捧,互相奉承起来,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鬼王听着听着,忍不住叫起好来。他说:“人们喝了这种饮料竟会这样互相吹拍,互相欺骗,现在他们都要给我们捏在掌心里了。”
小鬼说:“别急,看看他们还要干什么。让他们再喝一杯。现在他们就像狐狸一样,彼此在对方面前摇摆尾巴,互相打对方的主意。你瞧着,他们立刻就要像恶狼一样了。”
农民们又干了一杯,嗓门变大了,话也粗野了。他们不再说甜言蜜语,而是对骂起来了,互相显露出凶恶的样子,还揪打起来,互相抠破了对方的鼻子。主人也卷进去厮打,而且还被打伤了。
鬼王见此情景,得意极了。
“这太妙了。”他说。
可是小鬼又说:“你别急,还有好看的呢!让他们喝第三杯吧。这会他们像狼一样互相发威,等三杯下肚,他们就要像猪一样了。”
农民们干了第三杯酒,全都醉得东倒西歪,话也说不明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嚷什么,谁也不听谁的。散席了,有的一个人走,有的三三两两同行,后来全都醉倒在街上。主人送客出门,结果一头栽进水坑里,滚了一身泥,像公猪似的躺在那里直打呼噜。
鬼王见了,欣喜万分。
“你发明这饮料太棒了,”他说,“可以将功抵过。但是你告诉我,这种饮料是怎么做成的?一定是开头放些狐狸血在里面,农民因此变得像狐狸一样狡猾;接着再放入些狼血,农民因此变得像狼一样凶狠;最后准是放入了猪血,农民因此变成了猪猡。”
“不对,”小鬼说,“我不是这样做成的。我只不过让他有了余粮。这兽血嘛,他身上本来就有,不过粮食不够吃的时候显不出来。以前他连最后一块面包也舍得给人。但是一旦有了余粮,他就想办法寻开心。于是我教他喝酒,等到他把上帝的赐物酿成酒来寻开心的时候,他身上的狐狸血、狼血、猪血都泛腾开来。现在只要他喝酒,他就老是跟野兽一样。”
鬼王夸奖了小鬼一会儿,宽恕了他拿那块面包时犯下的过错,还派他当了个头目。
有位魔法师年纪大了,想找个徒弟传授魔法;可是,怎么找出理想的最佳传人呢?最后魔法师想到一个好方法。
不久,街头巷尾到处出现这样一张告示:“魔法传授,公开征求胆大心细的学徒,非诚勿试。”
这一天,童话作家和鹦鹉来到这座城市,听到市民纷纷议论这件事。
“走!我们也去报名,看魔法师变把戏。”童话作家跟鹦鹉说。
魔法师是一位白发、慈祥的老人,虽然脸上有不少皱纹,可是两眼炯炯有神,好像一眼就可以把人看穿似的。
“你是来报名的吗?带来诚心诚意没有?”
“我是童话作家,平常喜欢幻想。我诚心诚意想学魔法,将一生蓄积的幻想力化为魔法,完成助人的愿望。”
“有志气!我接受你的报名,咱们明天山上见!”魔法师说。
隔天,应试的考生蜿蜒有如一条长龙,爬着好汉坡一阶一阶地上山。好汉坡真陡峭,总共两千阶,爬到山顶时,大伙儿早已累瘫了。魔法师把大家集合在山上森林旁的广场上,说:“恭喜大家经过第一阶段体力的考验,不过想当个魔法师,光有好体力是不够的。”
魔法师讲到这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是飞沙走石,然后从森林里跑出狮子、老虎、豹、大象等猛兽;这些动物一路狂奔而来,踩得土地“嘣嘣”作响,好像要把人踩烂似的。
人群一阵骚动,不安的神情出现在大家的脸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快逃”后,众人像难民似的拔腿狂奔,纷纷朝山下跑去。只一会儿工夫,山上只剩下二三十个人。
魔法师一挥手,各类猛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笑了笑说:“恭喜各位通过第二阶段‘胆大’的考验,不过想当魔法师,光胆子大是不够的。”
魔法师拿出一个装满液体的杯子:“这是一杯马尿,虽然魔法师不用‘尝尿’,但没有决心是成不了魔法师的。”
说完,魔法师慢慢地将手指蘸了马尿,再放进口中:“各位都看到了。我先做了示范,现在请大家依序试试。当然,你也可以不做。”
在场的二三十个人硬着头皮,都面不改色地照做了。
魔法师笑了:“谢谢大家!各位的胆量、决心都没话说。可惜你们都忘了最重要的事——心细。各位请仔细再观察一遍。”
魔法师举高右手“中指”,慢慢地伸进杯中,然后将“食指”塞进嘴里。“你们都没通过测试,请走吧,再见!”
等大伙儿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后,魔法师叫住了童话作家,说:“请留步,只有你跟我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你就是我要找的传人!”
鹦鹉不禁嚷了起来:“你刚才为什么不公开宣布这件事?”
童话作家说:“师傅高招,弟子佩服。”
魔法师哈哈大笑说:“好徒弟就是知道师傅的用心。这种事,不让大众知道比较好,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魔法师终于找到传人了,高高兴兴地带着徒弟朝山中走去。
海娃是一个印第安部落的小男孩儿,住在吉奇·古弥湖畔,那是一个波光粼粼、景色十分优美的地方。每天,他都在湖边迎接爸爸打猎归来。他最想成为像爸爸那样的印第安勇士———位通晓所有大河与森林秘密的优秀猎手,同时,他也是一名勇敢的战士。但海娃知道要成为一名伟大的猎手、勇敢的战士是件很困难的事。于是有一天,他决定到森林里去锻炼。
他背着大人悄悄地出发了。他划着一只桦树皮做的独木舟,顺流而下,在峡谷中穿行。河流弯弯曲曲、源远流长,水流拍打着船桨,发出哗哗的声响,耳边传来阵阵音乐般的松涛声,海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一会儿,小海娃就已经能熟练地驾驭自己的独木舟了。他欣赏两岸的风景,尽情体会着独自探险的乐趣。其实前面有许多险滩暗礁在等着他呢。不久他就遇到了一个大瀑布,巨大的水流发狂似的倾泻下来,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飞溅的水珠使他睁不开眼睛。可小海娃勇敢地划着船从瀑布底下绕了过去,出来的时候,一滴水也没落到他身上。继续行驶了一会儿,他再一次碰到了难题,河中的涡流把他的小独木舟旋得团团转。聪明的海娃又设法划着独木舟稳稳地穿过了旋涡。
此时小海娃信心大增,他跃跃欲试想证明自己能成为一名精通狩猎本领的勇敢猎手,他幻想着自己打红鹿,打野兔.打松鼠,甚至能猎捕野熊了,他甚至想象着自己凯旋后受到族人夹道欢迎的情景。于是,当划到下游的时候,海娃决定停下来。他将船靠向岸边,想上岸捕猎。
下船时,海娃学着爸爸的样子,一只脚踏在船舷上,一只脚踏在岸上,举目四望——就像部落里的勇士那样:手搭在眉上,看看岸上是否隐藏着危险。不好!奔流不息的河水将海娃的独木舟带向水里,倒霉的海娃一只脚还在船舷上呢,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也跌到水里去了!
躲藏在森林里的动物们看到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地从水里爬上来的小海娃,都大笑起来,海娃羞得面红耳赤。他手里拎着小弓箭拚命往树林里跑。“我非教训教训你们不可,看你们还敢笑话我这个伟大猎手!”他大喊着去追三只松鼠。
松鼠可比海娃跑得快多了,它们飞快地蹿上一棵树就没影儿了。海娃不甘心,举目四下里寻找。这他发现地上有一行奇怪的动物脚印,正当他蹲下身子仔细地研究时,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响。他暗想:“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动物留下这么奇怪的脚印,声音也这么奇特。”于是海娃决定去看个究竟。
勇敢的小海娃顺着脚印和声音向前走。突然,他发现一只蚱蜢一蹦一蹦地从草丛中冒了出来,立在面前看着他。他拉弓瞄准了这只蚱蜢,但就在这时,他的鹿皮裤子的系带突然断了,裤子掉到了他的脚面上。
“啊!”海娃惊叫一声,赶紧停下来,把裤子提上。这时,蚱蜢不慌不忙地蹦着跳走了。可怜的小猎手失去了猎物,十分沮丧,树林里又一次响起了哄笑声。
海娃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他又发现了一群野兔,正在那儿安静地吃草。他想起了刚才的失误,以及动物们的哄笑声,;他要证明给他们看看。他什么都不怕了,径直向兔子追去。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兔子们,除了一只小兔,其他的野兔立刻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小野兔太小他的小短腿哪儿比得过海娃呀,因此他惊惶地跳到树桩上,这下被这个“勇敢”的猎手堵住了。“太好了!”海娃高兴得大叫起来,并跳起了吓人的印第安勇士舞。
海娃又一次张开了弓准备射杀这只兔子。小兔子吓得瑟瑟发抖,蹲在那儿等死。,但就在海娃拉弓要射箭的时候,他的裤子又掉了下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戏弄海娃。海娃很泄气,他无可奈何地把裤子拽了上来。他盯着小兔子,发现一大滴眼泪从它眼里涌了出来。海娃忽然觉得这只小兔子就像他自己一样弱小,在广阔的大自然里,他们一样需要朋友,需要温暖。海娃慢慢地放下弓箭,把它放了,让它去和家人团聚。这时,“伟大的”猎手海娃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够勇敢,他无法狠下心来射杀一只无助的小动物。海娃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弓箭,“要是我不忍心猎杀动物,要弓箭还有什么用!” 他把弓箭折成两截,扔掉了。
就在这时,躲在树后观察着海娃的一举一动的动物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它们纷纷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欢笑着,欢迎这位新结识的朋友。海娃不好意思了,转身跑进了树林深处,即使在那里,他也能隐约听到动物们的欢呼声。
海娃在一个树桩上坐下。“我永远也成不了像爸爸那样伟大而勇敢的猎手了。”他难过地叹了口气。突然海娃有了主意:“但我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探路人!寂可以跟踪动物,了解它们,与它们做朋友!”他高兴地自言自语。就在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些宽大的爪印。
他很有兴趣地趴在地上察看这些爪印。,他还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寻动物的足音,就像他见过的勇士们那样。然后他沿着这些爪印爬行前海娃只顾这些足迹了,没有发前面有一只好奇的幼熊正爬出洞口,也在地上嗅来嗅去。突然,“砰”的一声,幼熊和海娃撞到了一起。他们抬起头,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了惊叫。
幼熊上下打量了一下海娃,然后拖着两条小腿儿转身就跑。海娃后面边追边喊:“回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想和你做朋友。”但小熊吓得已经顾不上听他解释了。
小熊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块“大青石”旁,跳了上去,藏在石头后每娃追来后也跳了上去,他还想和小熊解释。但海娃突然发觉这块石头有点不对劲儿,石头软软的,还会移动,并发出一声巨吼,震得大森林瑟瑟发抖,树叶哗哗的掉了下来。
原来它不是石头,而是一头正在休息的凶猛的母熊。母熊见有人追她的小宝贝,两眼立刻射出凶狠的光芒,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把海娃甩下去、海娃努力保持不动,但大熊的背很光滑,海娃开始往下滑。他摔下来的时候抓住了大熊的鼻子,气得大熊恶狠狠地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熊牙。发怒的大熊开始咆哮,它摇晃着脑袋把海娃甩到地上,并向他冲过来,海娃撒腿就跑!
森林里所有的动物都听到了母熊的怒吼声,它们立刻警觉地知道它们的新朋友遇到危险了。,海獭绷紧尾巴,敲打一根空心的圆木,号大家赶快行动,没有时间了,囚为海娃已经跑过来了。,两只浣熊抓起一根藤条,等海娃跑过去之后,藤条拦在路上,追赶海娃的大熊很快就赶到了,绷紧的藤条“砰”的一声把大熊摔倒在地。
那边海獭们飞快地咬断一棵树,做成了一只独木舟,要把海娃送到对岸去。但大熊已经爬起来并追了上来,只见它奋力跃起,一个俯冲,跳到独木舟的船尾。船翻了,海娃被弹到了空中,、茂密的森林救了他,他抓住一根树枝,拼命往上爬。
恼怒的大熊哪里肯罢休。它从水里爬出来,迅速攀上那棵树去追惊恐万状的小海娃。三只海獭见状马上跟了上去,又一次疯狂地咬起了树干。
眼看大熊就要抓住海娃,情况太危急了,森林里的动物们焦急万分。可就在这时,海獭们快把树干咬断了,大树开始摇晃,紧接着它倒了下去。海娃和大熊紧紧抓着树也摔了下去。
负鼠一家正在旁边的树上,们在半空中接住了海娃,并把自己的尾巴吊在树上,像传接力棒一样把这个印第安小男孩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大熊却“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头小鹿和几根木桩组成了一辆鹿车,负鼠们把海娃轻轻放上鹿车,几只好心的松鼠把缰绳递给海娃,接着鹿车载着海娃穿过丛林,向湖边急驶而去。在湖边,森林里的动物朋友们把海娃送上他的独木舟,目送它们的新朋友划船远去。此时,小海娃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里默默地祝福着这群动物朋友们,愿它们不再蚤伤害,人类能够和它们和平相处。
这就是海娃一天的狞猎经历。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勇敢的猎手,但他肯定已经是一名出色的森林探路者了。更重要的是,所有的野兔、红松鼠、小鹿和其他的森林动物们都把他当作好朋友,海獭们甚至与他兄弟相称。
兔小弟的奶奶得了重病。它请来医生,可是医生说只有山顶上的蛇叶才能治好奶奶的病。
山顶很陡很峭非常危险,可是兔小弟看见奶奶痛苦的样子,决定鼓起勇气去摘蛇叶救奶奶。兔小弟背起背囊向高山出发。
兔小弟来到一条河边,刚想过河,看见有许多鳄鱼浮出河面,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可兔小弟一心要救奶奶,它冷静想想,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兔小弟对鳄鱼说:“鳄鱼大哥,你们吃了我可以长生不老,可是要一百条鳄鱼一起来吃才有效。”
鳄鱼叫来河里所有的伙伴准备吃兔小弟。兔小弟又发话了:“你们有一百条吗?让我数一数吧。”兔小弟踩着鳄鱼背边走边数,数到一百的时候已经跳上岸了。
兔小弟过了河一刻也不敢耽误向着高山奔去。它走进一大片茫茫的荆棘地,“哎呀,好疼!”兔小弟惊叫道。原来有刺扎到了脚,刮伤了手,流了不少的血。兔小弟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荆棘地。
兔小弟登上高山来到一个峡谷前,峡谷深不见底而且很宽,“咋办呢?”兔小弟着急地想。他在峡谷边上找到一棵缠绕了好多藤蔓的大树,选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藤蔓荡过峡谷继续赶路。
兔小弟经过千难万险,终于爬上山顶摘到了珍贵的蛇叶。它一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回家,把蛇叶煮给奶奶吃。奶奶吃了,病果然好了。奶奶抱着兔小弟,慈爱的摸了摸它的头,兔小弟想:“奶奶的怀里可真温暖啊!”
小汽车杰克已经老了,不再像年轻的小伙子那样,一口气就能跑上个多少公里。
它的声音也渐渐沙哑,只能发出沉闷的“嘟嘟”声。
它的主人认为它过时了,不再需要它,于是将它随意的丢弃在路边。
它是多么伤心哟!它独自一人慢慢的行驶在公路上,看上去落寞极了。
“老伴儿,你瞧,那里有一辆车!”一位老奶奶惊喜的叫道。
“是呀!真是漂亮极了!”老头儿也很高兴。
他们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发动了车子。
“这速度刚好!太快了我们可受不了!”老奶奶再次说。
“没错!安全!”老头儿又说。
他们开着车,慢慢悠悠的出发了。
我叫做汉斯,我的姐姐嫁给了裁缝保罗·约瑟夫,我跟着他们一起生活。我们的家乡是一片沼泽地区。那里有一片长满荨麻的荒凉之地是乡村的教堂墓地;我的双亲和五个兄长都埋葬于此。就在这坟场的前面,一片幽暗平坦的荒凉之地便是沼泽,那里沟渠纵横,小丘起伏,闸门交错,还有零星散布的牲畜,四处寻食。在一个寒冬的傍晚,面对这片景色而越来越感到害怕,并哇地一声哭起来的小不点儿,正是我——汉斯。
“闭嘴!”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呵斥声从教堂门廊一边的墓地里蹿了出来。“不许出声,再哭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这是一个面容狰狞的人,穿了一身劣质的灰色衣服,腿上挂了一条粗大沉重的铁镣,一跛一跛地走着,脚上的鞋已经破烂,满身伤痕,还在止不住地发抖。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杵在了墓碑上。
“噢,先生,不要扭断我的脖子,”我惊恐地哀求着,“请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先生,我求你了。”
“告诉我你是谁!”那个人说道,“快讲!”
“我叫汉斯,我住在那边的村子里,和姐姐一起生活,她就是保罗·约瑟夫夫人,也就是裁缝保罗·约瑟夫的妻子,先生。”
“哦,是裁缝?”他一面说着,一面低下头去看他的腿。
他忧郁而又阴沉地看看他的腿,又看看我,那双眼睛威严无比、咄咄逼人,我的灵魂差点被吓出了窍。
他对我说道:“仔细听着,我要你给我弄一把锉子和一些吃的来。”他按了我一下说,“你要不拿来,我就把你的心肝五脏都掏出来。”说完,他又把我向后按了一下。
我简直怕得要命,快头晕目眩了,禁不住用双手把他紧紧抓住。
于是,他猛地把我一推,让我滚到地上。然后,他又抓住我的两臂,把我提到墓碑的上头,直坐在上面,而他却继续讲着那些令人恐惧的话。
“明天一大清早,你要把锉子和吃的东西送到那边的老炮台前来。你要为我办事,而且不透半句风声,我才会留你一条活命。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心肝五脏挖出来烤熟了吃掉。你不要以为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做伴儿呢,正躲在什么地方听我们讲话。他才是真正的恶魔,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说服这个青年人不会加害你。当然,我也没法子让他永远不伤害你,因为这是很难的。好了,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语无伦次地赶紧发誓说明天一大清早我一定会来到炮台前把锉子和食物交给他。他放开了我转身离开,我立刻头也不回地朝着家里奔去。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姐姐,然后我们报了警,那个可怕的人被抓住了,原来他是逃犯。
不知何时,一位公主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地给了我一粒硕大的种子,对我耳语几句便翩然离去。
我挖了一个小坑,然后,把这粒超级种子种了下去,再浇上些水。
想不到,奇迹真的发生了,一眨眼的工夫儿,这粒种子破土而出了,变成了一棵茁壮的小树苗。又一会儿工夫儿,小树苗长成了苍天大树,而且大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果实。
“嘭”的一声,其中一个果实炸开了,一个小精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欢迎您,主人,这里是童话植物王国世界,我是您的植物精灵。”它喃喃地说道。
哇塞,我终于来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童话世界,并且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魔法精灵,这可真是酷毙了!
只见我的植物精灵又说:“主人,你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助你实现的心愿吗?请尽管吩咐!”
于是,我连想都没想,就随便说道:“那你就先给主人我来一个滑梯吧!”
但见植物精灵一挥右手,一个闪闪发光的多彩滑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难道是真的吗?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我擦了擦眼睛,噢!是真的,滑梯还在我的面前。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哦,还满疼的。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又说道:“主人想要一个品牌的笔记本电脑,玩玩游戏。”植物精灵一挥左手,一个精致的品牌笔记本电脑出现了。
我忘乎所以地玩了起来。渐渐地,我觉得很累,于是就说:“还是给主人来一张床,休息休息吧!”植物精灵又一挥右手,一张床出现了。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享受着。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到了晚上,我想起该回家了。于是,我又对植物精灵说:“主人想回家了,先把我送回家。”
植物精灵面显难色地说:“对不起,主人,我的能量已经都用光了,暂时不能满足您的需求,要等我的精灵哥哥诞生,才能送主人您回家。”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急切地问道。
“大约要七七四十九天。”植物精灵掐指算道。
“我要回家,我要上学,哇、哇、哇!”我大声哭道。
“醒醒,醒醒,还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只见我的老妈大声喊道。
噢,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开始自己的童话之旅。
自从小熊在魔法师爷爷那儿学会了魔法,他就整天带着魔法师爷爷送给他的咒语书和魔杖在街上走来走去,盘算着要用魔法做些什么。
有啦!小熊想:我能用魔法让房子变得干干净净!他狂奔回家,站在凌乱不堪的房间里想着咒语,可他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小熊翻开咒语书,举起魔杖,喃喃念道: “干井干井变!”糟糕了,粗心的小熊把咒语念错了,本来凌乱的房间这下变得更脏更乱了:灰尘撒满一地,玩具到处都是,课本还挂在了天花板上!小熊见状,急忙又举起了魔杖,说了一声“前咒收回!”房间终于恢复了原状。小熊想:最好别再变魔法了。
可是才过了一会儿,小熊又耐不住性子了。他走到心爱的钟表前(昨天它坏了),想用魔法把它修好。他拿起魔杖说:“滴答滴答转!”这次倒是没出什么意外,时钟修好了!
这下小熊胆子就更大了,他带着咒语书和魔杖走向繁忙的大街。哦,堵车了,真糟糕!小熊想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又不能让人察觉他会魔法,怎么办?有了,用高级魔法——无声咒!小熊躲进一个角落,偷偷地把魔杖变成了一根小树枝,然后用小树枝指着大街默念道:“一路顺缝!”天哪,粗心的小熊又念错咒语了!所有的车都坏了,整条大街乱成一锅粥!这一切都被坚守岗位、工作认真的狗警官看见了,他一把捉住小熊的胳膊,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走,跟我到森林警察局走一趟!”小熊真想念个收回咒啊,可是刚才那无声咒是高级魔法,小熊的功力还不够,不能收回高级魔法啊!
到了森林警察局,狗警官带着小熊去见豹法官。小熊一边跟着狗警官走着,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对了!小熊拿起“小树枝”玩弄着,顺手给狗警官施了个无声的遗忘魔咒,然后就逃之夭夭了。小熊回到大街上,用无声咒把车修好,赶紧回了家——他要赶快去背熟咒语,因为他可不想再因为变魔法惹出更严重、更不好办的麻烦事儿了。
唉,你看,小熊因为粗心大意念错咒语惹出那么多麻烦,可千万别学他的样子啊,做事一定要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哦!
有个城镇,住着一位心眼特别好的木匠。
不论有人求他什么事,他都能爽爽快快地答应。譬如:
“木匠先生,请你给我家厨房做一个搁板。”
“哎,哎。这很容易。”
“昨天暴风雨,我家的木板墙坏了,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那您可太为难了。我马上给您修好吧。”
“我家小孩想养兔子,请给做个巢箱。”
“啊,有了空儿,就给您做吧。”
木匠还很年轻,但手艺却非常好,他只要挂在心上,甚至可以造一幢大房子。他是个很好的人,人们老是求他干点没有报酬的小活儿,因此,他总是穷的。
一天晚上。
来了一只猫,“咚咚”地敲木匠睡觉的二楼房间的窗玻璃。
“木匠先生,晚安。请您起来一下。”
猫极其有礼貌地打招呼。窗户的那边,圆圆的月亮升了上来,对着月亮,猫尾巴竖得直直的。
那是只雪白的猫,两只眼睛绿得象橄榄果实一样,木匠被猫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身子不禁瑟瑟发抖了。
“你是谁家的猫?”
“谁家的?我没有家。”
“野猫……可你的毛色相当漂亮啊。”
“嗯,我特别打扮了才来的,因为我对您有个特别的请求。”
“哦,那到底是什么事呀?”
木匠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冰凉的风“飕──”地吹进来,白色的野猫在风中,用严肃的声音,一口气地说:“想请您做一个阳台。”
木匠呆了。
“猫做阳台!”他叫道。“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于是,猫摇摇头:“不,不是我要使用。有一位照顾我的姑娘,为了她,我才来求您的。阳台的大小,一米四方,颜色是天蓝色,地点是槲树大街七号,后街小小公寓的二楼。就是挂着白窗帘的房间。”
说罢,猫“唰”地跳到邻居的屋顶上,仿佛溶化在黑暗中似的消失了。月光静静地落下,看起来,瓦铺的屋顶象是一片海洋。木匠“呼──”地吐出白气,怀疑刚才是不是做梦。──居然连猫都来请求给干活儿,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的手艺,竟传到动物那里去了吗……想着想着,身体不知不觉地有些热乎乎,陷进了温柔的梦中。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木匠“哗啦”打开窗户,在电线上停成一排的麻雀齐声说:“您要给做阳台吧?大小一米四方,颜色是天蓝色,地点是槲树大街七号。”
木匠扛着工具袋在路上走,这一回,在树下游戏的鸽子说:“您要给我们最喜欢的姑娘做阳台吧?地点是槲树大街七号。”
木匠的头有点发晕了。
“怎么回事?猫哇,鸟儿的话,我怎么突然懂啦……”
想着,他的脚不由自主地朝向槲树大街。
在槲树大街七号那儿,的确有个公寓。
那高大建筑物后面的房屋,二楼最靠边的窗户上挂着白窗帘。
“不错,跟猫说的一样。”
木匠赞许地仰看那窗户。
“不过,这样做可以吗?随便做阳台,不会被公寓主任申斥吧?”
他正想着,忽然有声音说:“一点也不用担心。”
一瞧,昨夜的猫,正端坐在公寓的房顶上。猫很高兴地说道:“阳台要和天空一样的颜色。然后,我念点咒语,这样一来,就谁也看不见它了。也就是说,成了只有从里面才能看见的阳台。”
猫用一只手抚一下脸。
“哎,哎,请开始工作吧!姑娘现在不在家,她白天去劳动,到晚上才回来,我们想让她大吃一惊。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一直受着她很好的照顾。那姑娘,自己不吃饭,也要给我和鸟儿们喂食。我受伤的时候,她给我涂药;小麻雀从巢里掉下来的时候,她给拾起来小心地养育。所以,作为谢礼,我们总想给这煞风景的窗户做一个漂亮的阳台……”
听到这里,木匠已经被猫的话吸引住了:“好,我接受了。我家有点旧木料,就用它做一个顶顶可爱的阳台吧。”
木匠立即着手工作。他搬来木料,仔细地用刨子刨好,量了尺寸,用锯来锯,再爬到房顶,“咚咚咚”地响起锤子。
这样,当木匠在大楼后面不向阳的公寓窗户上,做成天蓝色阳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那涂了油漆的小小阳台,好像是玩具一样。
好了好了!木匠想着,收拾一下,开始下梯子。这是,房顶那儿传来猫的歌声:
能开花也能收蔬菜,
手儿够得到星星和云彩,
谁也看不见的漂亮的阳台。
木匠急忙下到地面抬起头,想看看刚刚做完的阳台。可是,啊,如同猫所说,阳台连影子和形状都看不见,要说能看见的,只有房顶。
木匠摇了好几次头,揉揉眼睛,然后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来打开那窗户呢?”
木匠在微暗的小巷,靠着石墙,点着了一支烟卷。他在等着姑娘回来。他想,靠着墙吸烟,姿势可不太好。尽管那样,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公寓的窗户。
天已全黑,四周传来晚饭气味时,那窗里“噗”地亮起了灯。白色窗帘摇动,玻璃窗打开了。接着,长长头发的姑娘探出了脸。
一瞬间,姑娘似乎特别吃惊,转身看了房顶一会儿,喊道:“多了不起的阳台!”
她高高伸出手,这样说:“第一颗星,到这儿来;火烧云,到这儿来。”
她的小白手里,好像抓到了星星和云似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从那以后,过了好几个月。
寒冬过去,阳光稍微暖和了的时候,一个挺大的包裹寄到了木匠家里。包裹用天蓝色的纸包着,还系着天蓝色的带子。
木匠歪着脖子打开包一看,哎呀,里面装满了好香的绿蔬菜,有莴苣,有剪下来的青菜,有卷心菜芽,有荷兰芹,有菜花……还有这样一张卡片:
这是在阳台收获的蔬菜。
是给阳台修造人的谢礼。
木匠瞪圆眼睛。那谁也看不见的阳台上,居然能长这么多的真蔬菜。他马上把蔬菜做成色拉。在奇怪的阳台上收获的蔬菜,甜甜的,嫩嫩的,吃上一口,浑身都舒服。
到了五月。
吹过的风,送来花和绿叶气味的时候,一件中等大小的包裹寄到了木匠那里。
木匠打开包裹一看,里边是一箱颜色鲜艳的草莓,而且,照样附着这样的卡片:
这是在阳台收获的草莓。
是给阳台修造人的谢礼。
木匠给草莓浇上很多牛奶吃了。草莓凉凉的,香喷喷的,吃一口就觉得身子发轻。
这时,木匠想:真想到远处什么地方去呀。
希望在沙漠的正当中,建立一座顶到星星的塔,这少年时期的梦,现在,在木匠的胸中一下子苏醒了。
在只能看见房顶的小巷后的二楼,独自一人住着,已经有几年了呢?在窄小的工作场,连续造着房檐几乎贴紧房檐的房屋,已经有几年了呢……啊,真想飞到锤子能“当──”地响彻天地的地方去。
吃着草莓,木匠的心中,充满了对远处世界的向往。
到了六月。
久雨已停,在一个阳光又热又晃眼的日子,木匠那里,又寄来了一个包裹。
这一次是个细长的木箱,里面睡着满满的红蔷薇。
这是阳台上开的蔷薇。
是给阳台修造人的谢礼。
木匠把蔷薇花装饰在自己的房间里。当天晚上,被花香包围着睡了。
“喀吱喀吱”,是谁轻轻敲窗的声音,木匠睁开眼睛。房间里,蔷薇的香味冲鼻。窗外,上次的白猫端正地坐着,看着这边。
猫一动不动地说:“木匠先生,接您来了。您不愿意坐上天蓝色的阳台到远处去吗?”
“到远处去……?”
木匠猛然往外一看,呀,前次做的天蓝色阳台,好像船儿一样,正浮在空中。
天蓝色的阳台上,放着好几个大花盆,开满了红蔷薇。蔷薇的枝蔓,也缠到阳台的栏杆,长着小小的花蕾。
在盛开的花中站着长发姑娘,向木匠招手。她的肩上停着许多鸽子。麻雀群在啄着蔷薇叶。
木匠的心“啪”地亮了。形容不出的喜悦,使他的心咚咚直跳。
“好,去吧!”
他抱起猫,连睡衣也不换,从窗户跳到外边,在房顶上走几步,“噗”地跳上了阳台。
于是,阳台象宇宙船一样地动了,朝着星星和月亮,朝着在夜空飘忽的云,慢慢地飞去。接着,不知不觉地,变得真正谁也看不见了。
有一次,我们工厂①里的两个工人上草地去看草,他们的草地很远,在谢维鲁什卡河对岸的一个地方。
①指俄国农奴时代叶卡捷琳堡(十月革命后改为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现为乌拉尔重工业中心)西南的波列夫斯克工厂。这个工厂的旁边就是产铜矿的古苗什基——即古苗舍夫斯克矿山,又名铜山。
那天是节日,天气非常热,是个雨后的大热天。他们俩都在矿山里做工,那就是说,在古苗什基采矿。那儿能够掘到孔雀石和琉璃石。有时也会碰到有花纹的天然结晶铜和其它有用的矿石。
两个人里有一个是还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可是他的眼睛因为在铜矿里做工中了毒,已经发绿了。另一个年纪比较大一些,已经完全被矿里的活累坏了。不但两眼发绿,两颊也仿佛涂上了一层绿颜料。这个人啊,老是咳个不停。
树林里很不错。小鸟儿在快乐地歌唱,地上升起蒸气,空气非常新鲜。
我们厂里这两个工人,你听着吧,就感到浑身软绵绵地想睡觉。他们走到当时发掘铁矿的红山矿区,躺在一株山梨树下的草地上,立刻就睡着了。忽然,那个小伙子,好像被人家在腰里捅了一下,惊醒了。只见前面一块大岩石旁边的矿沙滩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背朝着他,看她背上的辫子就知道是个姑娘。她的辫子是青黑色的,可是那辫子不像我们厂里姑娘的那样尽在背后晃荡,而是紧紧贴在背上。结在辫梢上的丝带,仿佛是红色的,又仿佛是绿色的。丝带显得光亮、透明,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好像铜片相碰一般。
那小伙子对那辫子感到非常奇怪,一个劲儿直瞪着那个姑娘。姑娘的身材长得苗条可爱,可是她的举动却像急转的车轮——她不肯好端端地坐上一会儿。她一会儿向前弯下身子,好像在脚边找寻什么,一会儿又坐直了,向左右两边摇晃。接着,突然跳起来挥动手臂,然后又向前弯下身子。一句话,真是水银般的姑娘。可以听到她在低声说话。说的是哪国话——谁也不知道。
她在向什么人讲话呢,也看不见。她只是笑个不停。看来,她很快活。
那小伙子正想说话,突然,好像被人在后脑上拍了一掌,一下子想起来了:
“我的妈呀,这不是铜山娘娘么!看她那身衣服。我怎么没有立刻就看出来呢?一定是她用辫子蒙住了我的眼睛!”
那身衣服啊,真的,凭你走遍天下也放不到第二套。你听我说吧,那件长袍是绸缎一般的孔雀石①做成的。这种料子实际上是孔雀石,一眼看去却像绸缎,真叫人想用手去摸摸它。“唉,糟了!”那小伙子想。“趁她还没有看见我,但愿能拔腿溜走才好。”你要知道,他听老人们说过:铜山娘娘——也就是这个孔雀石仙女 ——专门喜欢作弄凡人。
正当他想到这里,那个姑娘忽然转过了身子。她快活地瞧着小伙子,露出雪白的牙齿,取笑地说:
“你怎么啦,斯捷潘,漂亮的姑娘可以白看吗?看了得付钱的。来,走近一点。让我们谈谈。”
①孔雀石是一种绿色矿石,成份是碳酸铜。
自然罗,那小伙子心里很害怕,可是脸上却不肯露出来。他竭力装出一副大胆的神气。虽然她是神灵,无论如何是个姑娘。嘿,他是个棒小伙子——他觉得,害怕一个姑娘是很丢脸的事情。
“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你说话,”他说。“不跟你说话我们也已经睡得太久了,我们还得到那边去看草呐。”
她笑了一阵子,然后说:
“你别再装模作样了。来吧,我对你说,有正经事。”
小伙子看出——没有办法,只好向她走去。可是她却打了个手势,叫他从另一面绕过那堆矿石。他绕了过去,忽然看见:地面上是多得数不清的蜥蜴。你听着吧,各色各样的蜥蜴都有。一种,譬如说,是绿色的,另一种是近乎蓝色的天青色,还有几种是泥上色或是沙子一般的颜色,身上散布着金色的斑点。有些呢,好像玻璃或者云母一般的透明发亮,另一些又好像是枯黄的草,上面有各色各样的花纹。
姑娘笑起来了。
“不要踏着我的小兵,斯捷潘,”她说。“你又高大又结实,他们多小啊!”她说着将手一拍,蜥蜴纷纷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于是小伙子走近了她,停下来。她又用两手一拍,一面大笑道:
“现在你可不能动了。如果踩伤了我的部下,你就会遭到大祸!”
斯捷潘往脚下一看,简直认不出地面的形状了。几乎全世界所有的蜥蜴都集中到这儿来了——脚下仿佛是一大片镶木地板。斯捷潘仔细一看——天呀,这不是铜矿么!各色各样的铜矿石,琢磨得又光又滑。其中还夹有云母片和闪锌矿的矿石,以及其他各种和孔雀石相仿的发亮的矿石。
“哈,现在你可认得我了吧,亲爱的斯捷潘?”铜山娘娘一面问,一面哈哈大笑。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伙子觉得受了侮辱,因为那姑娘不断地嘲笑他,而且竟敢对他说这种话。他发了火,甚至喊了起来:
“我们在矿山里做工的,还怕哪一个!”
“那就很好,”铜山娘娘答道。“我正需要这种谁也不怕的好汉。明天你下矿井去的时候,工厂的管事①一定也在那儿,那就请你给他带个话,可是小心不要把我的话忘了!你告诉他:‘铜山娘娘命令你,臭山羊,叫你立刻从红山矿区滚出去。如果你还要损坏她这顶铁帽子,她就要将古苗什基全部铜矿沉到谁也挖不到的地方去。’”
①管事是俄国农奴时代工厂里最高的管理人员,代表厂主,权力很大。
她说完了这些话,眯起了两眼,又说:
“明白吗,亲爱的斯捷潘?你不是说,你在矿山里做工谁都不怕吗?那就请你把我的命令转告管事。现在回到你的伙伴那儿去吧,给我记着,不要说起这件事。他已经累坏了,可以不必叫他受惊,也不必让他牵涉到这件事里来。我已经告诉过那边的琉璃石,叫它们帮他一些忙。”
她又拍了一下手掌,所有的蜥蜴都溜走了。
她本人也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那块大岩石,纵身跳上去,像蜥蜴一般地沿着那块岩石爬去。她的手脚顿时变成了绿色的爪子,尾巴也伸出来了,脊梁上是一条青黑色的斑纹,只有头还是个人头。她爬到岩石顶上,回过头来说:
“不要忘记我告诉你的话,亲爱的斯捷潘。你对他说:‘铜山娘娘命令你,臭山羊,叫你立刻从红山矿区滚出去。’你如果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嫁给你!”
小伙子甚至狠狠地唾了一口。
“呸,你这脏东西!我怎么能和蜥蜴成亲。”
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哈哈大笑。
“好吧,”她叫道。“这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不是吗?”
只见绿尾巴一闪,铜山娘娘就在小山后面不见了。
小伙子独个儿留在那里。矿山上静悄悄的。只听见他伙伴的沉重的鼾声,从另外一堆矿石后面传来。斯捷潘推醒了他。他们一起走到自己的草地里,看过了草,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家里,可是斯捷潘却一直在想:他怎么办呢?对管事说这种话可不是玩的,因为管事身上真的常常发出臭味,据说他内脏的某一部分在腐烂。不去说吧——也很害怕。你得明白,她是铜山娘娘啊。
不论什么铜矿她都能使它变成无用的废矿。那时候你还能做什么工啊。但还有比这更糟的:在姑娘眼前变成一个吹牛的家伙可太丢脸了!
斯捷潘想了又想,最后鼓起了勇气:
“不管它怎么样,我一定要照她的命令去做。”
第二天一早,工人们刚刚聚集到罐笼旁,工厂的管事就走了过来。自然罗,所有的工人都脱下了帽子,不敢做声。可是斯捷潘却走到他的面前说:
“昨天我见到了铜山娘娘,她叫我传话。她命令你这头臭山羊立刻滚出红山矿区。如果你还要损坏她的铁帽子,她就要把古苗什基所有的铜矿沉到谁也挖不到的地方去。”
那管事气得连胡子也颤抖起来。
“什么?你喝醉了酒还是疯了?什么铜山娘娘?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这种话?我要叫你在矿里烂死!”
“随你的便,”斯捷潘答道。“不过这是铜山娘娘命令我这样对你说的。”
“给他一顿鞭子!”管事喊道。“把他赶到矿井里去,用铁链锁在掌子①里!不叫他饿死,用狗吃的燕麦喂他,活还得照样干,不许减轻。只要他有一点差错,就狠狠地用鞭子抽他!”
①掌子是矿工做工的工作面。
自然罗,他们把小伙子用鞭子打了一顿,然后赶到掌子里去。矿井里的监工——也是一个出色的狗腿子——就领他到一个最坏的掌子里。掌子里很潮湿,又没有好矿石,那是个早该废弃的掌子。就在那儿用长长的铁链锁住了斯捷潘,那就是说,使他照常能够做苦工。谁都明白,当时是什么时候——农奴时代呀。什么样的刑罚都可以用来折磨人。那监工还取笑他说:
“你在这里凉快凉快吧。你要挖出纯净的孔雀石来,份量是……”接着他说定了一个十分荒唐的工作份量。
那是没有办法的。监工一走,斯捷潘只得挥起鹤嘴锄来。无论如何,他到底是个灵活的小伙子。他一看——成绩不错,一块块的孔雀石随着鹤嘴锄跳了出来,好像有什么人把它们用手捧上来一般。掌子里的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尽了,地上一下子干了。
“啊,好得很,”斯捷潘想。“看来一定是铜山娘娘想起了我。”
他刚一转念头,掌子里突然变得非常明亮。他一看,铜山娘娘已经站在他的前面。
“好汉子!”她说。“斯捷潘,你真值得夸奖。你不怕臭山羊。你对他说得很好。咱们走,看看我的嫁妆去。我对自己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铜山娘娘说过这话,就皱起眉头来了,仿佛这件事情使她非常发愁。她一拍手掌,爬来了蜥蜴,它们替斯捷潘脱去了脚上的铁镣。铜山娘娘吩咐说:
“在这儿挖好双份的矿石。孔雀石要头等的,要绸缎一样光滑的那一种。”然后又对斯捷潘说:“喂,可爱的新郎,一起去看看我的嫁妆吧。”
于是他们向前走去。铜山娘娘在前面领路,斯捷潘跟在后头。她走到哪儿,那儿的岩石就会让开一条路。地下出现了许多宽敞的房间,墙壁是各色各样的。有的是一抹的绿色,有的是淡黄底子缀着金色的斑点。也有蓝色的、琉璃色的墙壁,但上面都嵌着铜花。一句话,装饰的精美,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铜山娘娘身上的衣服也时时变换着。一会儿像水晶般明晃晃地闪耀,接着突然褪了颜色,一会儿又突然像无数颗小金刚钻撒在上面一般闪闪发光,有时变成了红铜色,有时又会泛出绿绸的光彩来。走着,走着,她停下来说:
“前面好几里①路尽是有斑点的黄石和灰石,那有什么可看的?现在我们刚巧在红山下面。除了古苗什基,这是我最宝贵的地方。”
①指俄里,一俄里相当于一·○六公里。
这时斯捷潘看到了一个大房间,里面有床铺、桌子、凳子——都是用最纯净的结晶铜制成的,墙壁全部由孔雀石砌成,上面镶着钻石。天花板是几乎与黑色相近的深红色,上面嵌着许多铜花。
“让我们在这儿坐下谈谈吧。”她说。
他们就坐在凳上。铜山娘娘问道:
“你看见我的嫁妆了吗?”
“看到了,”斯捷潘说。
“嗯,关于结婚的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斯捷潘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你听着吧,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很好的姑娘,是个孤儿。自然罗,她怎么能比得上铜山娘娘的美丽!那姑娘只是个凡人,普通的人。斯捷潘想了又想,最后说:
“你的嫁妆只有沙皇才配,我只是个普通的工人。”
“亲爱的朋友,你不要推托。”她说。“你老实对我说,究竟愿不愿意和我结婚?”铜山娘娘一面说,一面显得非常难受,皱起眉头来了。
斯捷潘只得直率地回答:
“我不能够,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别的姑娘。”
他说了这话,以为她一定要大发雷霆。可是她看上去反而快活起来了。
“好汉子!”她说。“亲爱的斯捷潘,为了你给管事传了话,我已夸奖过你一次,这一次更值得我加倍的夸奖。你并不贪图我的财宝,也并没有把你那可爱的娜斯塔茜雅用来换取我这石头的姑娘。”真的,小伙子的未婚妻就叫娜斯塔茜雅。“这儿,”她接着说,“是我送给你未婚妻的一件小礼物。”
她递给他一只很大的孔雀石首饰箱。
在这只首饰箱里,你听着吧,尽是女用的首饰:耳环啦、手镯啦,应有尽有。那些首饰并不是任何有钱的新嫁娘都能拿得出来的。
“可是,我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回到上面去呢?”
“那你不用担心。一切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我会把你从管事手里救出来,你可以和你年轻的未婚妻安安乐乐地过日子。只是我有一个忠告你必须遵守——以后,你听着,千万不能想见我。这将是我给你的第三次考验。现在,请你吃些东西吧。”
她又拍了拍手掌,立刻爬来了蜥蜴——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她按照俄罗斯人的风俗请他吃了一顿:美味的汤、煎鱼饼、烤羊肉、麦粥等等。吃过以后,她说:
“斯捷潘,再会了。你要小心,不要再想起我!”她说着就淌下了眼泪。
她用手盛着,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到掌心里,凝成了一颗颗的宝石,足足有满满的一握。“拿去吧,好好地过日子。这些宝石,人家会出很大的代价来收买。你就要成个有钱的人了。”铜山娘娘说完后就把宝石交给了他。
那些宝石是冷冰冰的,但铜山娘娘的手,你听着吧,却是泛烫的,仿佛活人的手一般,还在微微地颤抖。
斯捷潘接了宝石,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然后问道:
“现在叫我往哪儿走?”斯捷潘一面说,一面觉得很难受。铜山娘娘用手一指,斯捷潘前面立刻显现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好像一条坑道,而且里面和白昼一般明亮。斯捷潘循着坑道走去,两旁又是各色各样的地下宝藏,他饱看了一番,最后一直走到自己的掌子里。一到掌子里,身后的坑道立刻关闭了,一切回复了原状。蜥蜴跑来了,替他锁上了脚镣。另下只孔雀石箱也忽然变得很小,斯捷潘就把它塞在怀里。一会儿监工就进了掌子。监工正准备嘲弄斯捷潘一番,一看——斯捷潘挖掘的分量比给他规定的还多,而且都是最纯净的孔雀石——精华中的精华。“怎么回事?哪儿来这些好石头?”
他想,接着走到掌子深处,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说:
“在这个掌子里自然是什么都挖得到。”说完就把斯捷潘领到另一个掌子里去,接着就把自己的侄儿安置到这个掌子里来。
第二天,斯捷潘又动手干活。孔雀石又像以前那样飞了出来,而且还挖到许多有花纹的结晶铜块。可是监工的侄儿呢,恕我说老实话,连一块好石头也没有挖到,尽是些没用的矿石。于是监工知道其中一定有鬼。他跑到管事那儿,这样那样他说了一套。
“没有别的,”他说,“一定是斯捷潘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了。”
管事却说:
“他把灵魂卖给谁,这和我们毫不相干,倒是我们可以在这上面榨些油水。你去告诉他,如果他能够找到一百担①重的孔雀石块,我们就让他做自由人。”
①指俄担,一俄担相当于1638千克。
管事命令手下的人取掉斯捷潘脚上的铁镣,而且停止了红山的开矿工作。“谁知道他,”管事说,“也许,这傻小子那天说的铜山娘娘的命令是真话。红山那边挖掘出来的矿沙中竟发现了铜,这会使铸出来的铁糟糕的。”
监工对斯捷潘说明了管事对他的要求。斯捷潘答道:
“谁不向往自由啊?我一定尽力去挖,能不能挖到,那就得看我的运气了。”
可是斯捷潘很快就找到了管事所要的那种大孔雀石块。大孔雀石块被拖到了地面上。管事那一伙人都很得意,仿佛说:瞧,我们挖到了这样大的孔雀石块!但他们还是不给斯捷潘自由。他们去信给厂主老爷报告了大孔雀石块的事情。老爷本人呢,你听着吧,立刻从圣彼得堡乘车子赶到了这儿。他了解了一切情形以后,就把斯捷潘叫到跟前。
“用我老爷的话给你担保,只要你能给我找到可以凿成五丈①长的柱子的孔雀石,你就一定能得到自由。”
①指俄丈,一俄丈相当于二·一三四公尺。
斯捷潘答道:
“我已被你们骗了一次。现在我可聪明了。请老爷先给我写好放我自由的字据,然后我再为你挖石头:不过结果怎么样——得等着瞧。”
自然罗,老爷跺着脚叫喊起来,可是斯捷潘还是一股劲儿说下去:
“差一点忘了——我的未婚妻也得写在释放字据上,不然,丈夫是自由人,老婆却是奴隶,那还成什么话!”
老爷一看,这小伙子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只得写了正式的释放字据。
“拿去,”他说。“你得好好干,给我小心点!”
可是斯捷潘还是按照自己的脾气说道:
“那得碰运气。”
自然罗,斯捷潘又找到了孔雀石。你想这对他还有什么困难:他自己知道地下蕴藏的一切,铜山娘娘又亲自来帮助他。老爷那帮人把这些孔雀石块琢成了好多根他们所需要的柱子,拖到地面上,然后运到圣彼得堡去建造最大的教堂和宫殿。斯捷潘第一次找到的那一块,到现在还在我们城里①,作为稀有的宝物保存着。
①指当时的叶卡捷琳堡,即现在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
从那时候起,斯捷潘变成了自由人,可是古苗什基的富源也仿佛跟着消失了。工人们挖到了很多很多的琉璃石,再后来就尽是些没用的矿石了。至于有花纹的结晶铜块,从那时候起就连听也没有听到过。孔雀石也没有了。
在矿山里,水渐渐地占了上风。这样,古苗什基的产量愈来愈少,最后,连矿井也完全被水淹没了。大家说,这是铜山娘娘发了怒,因为厂主老爷竟敢把她的孔雀石柱放到教堂里去。她对这件事是非常不高兴的。
斯捷潘没有在他的生活中找到幸福。他娶了妻,成了家,造了房子,一切都很好。照理讲,他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他却整天闷闷不乐,身体愈来愈坏。他一天天消瘦下去,生了病。
这病人竟买下一枝鸟枪,开始出去打猎。你听着吧,他每次总是往红山走,每次回家总是双手空空。有一年秋天,他出去了,从此就失了踪。一天过去了,他不回来;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他躲到哪儿去了呢?自然,大家都聚集起来,一齐去搜寻。但是他,你听着吧,却躺在红山山顶一块高大的岩石上死了。他的脸上流露着微笑,他的鸟枪滚在一旁,一枪也没有放过。据那些最初跑近那块岩石的人说,他们在尸体旁边看到一只绿色的蜥蜴——这样大的蜥蜴,在我们这一带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它趴在尸体旁边抬着头,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当人们跑近时,它就溜到岩石上——一闪就不见了。当尸体运回家来揩洗时。人家看见他的一个拳头紧握着,里面微微露出一颗颗翠绿色的小珠子——足足有满满的一握。有一个识货的老头子,看了看那些翠绿色的小珠子说:
“啊,这是猫儿眼!这是最珍奇、最昂贵的宝石。娜斯塔茜雅,这是他留给你的可以发财的宝物。可是,这些宝石他是从哪儿得来的呢?”
娜斯塔茜雅——斯捷潘的妻子——说,她去世的丈夫生前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些宝石。他们结婚时,他送过她一只首饰箱。那是一只很大的首饰箱,用孔雀石琢成的。里面好看的首饰很不少,却没有这样的宝石,她也从来没有见过。
人们动手从死去的斯捷潘手中掏出宝石来,可是宝石却变成了灰尘。谁也不知道,斯捷潘的这些宝石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事后有人在红山上面挖掘。
挖来挖去都是没用的矿石,褐色的矿石中含着铜的闪光。后来才有人探听出来,斯捷潘手中那些绿宝石是铜山娘娘的泪水化成的。斯捷潘没有把它卖掉,你听着吧,他瞒着家里人偷偷地保存在身边,最后带着它们一起死去。
这就是铜山娘娘,你瞧,她是个什么样的娘娘啊!
坏人遇到她——大祸事,好人呢——也不会怎么快活的。
秋天,一对喜鹊在新造的窝里孵出了两只绒花球似的小喜鹊。它们俩多高兴啊!白天一齐去打食来喂小喜鹊,晚上又轮流看护。等小喜鹊吃饱睡足了,它们就站在高高的树梢,放声啼叫。
雌喜鹊慈爱地高声唱着:喳喳喳———我的崽崽乖巧巧!我的崽崽长得好!雄喜鹊也骄傲地高声唱着:喳喳喳———我的崽崽好样样,我的崽崽最漂亮!有一天,一只狐狸出来觅食,老远听见喜鹊的叫声,想到鲜嫩的小喜鹊肉,口水顺着嘴角淌。但自己又不会爬树,怎么才能抓住呢?它心里打着鬼主意,悄悄顺着土坎脚溜去。快到喜鹊住的树下,正好有一只山耗子从土洞里钻出来,它一下逮住了山耗子。山耗子吓得全身像筛糠,苦苦哀求狐狸不要吃它。狐狸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嘴里细声细气地说:“不要怕,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下忙。”山耗子说:“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心好最善良的!我愿终身跟你做伴,为你效劳!”狐狸说:“好吧,现在我们在这里等着,只要那老喜鹊飞走,你赶快爬上树去,把那些小鹊崽推下来给我吃。它窝里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全部归你。”山耗子点头哈腰:“一定照办!”不一会儿,两只老喜鹊又飞出去打食了。狐狸说声:“快!”它俩赶紧跑到树下。山耗子“嗖嗖嗖”几下窜到鹊窝里,将小喜鹊一只一只推下来。可怜的小喜鹊拼命喊呀,叫呀!老喜鹊远远听见小喜鹊凄厉的哭声,知道出了事,急急往回飞,看到山耗子埋着头,正吞食自己准备过冬的粮食。它们愤怒地一嘴啄去,啄掉了山耗子的两只灰眼睛。山耗子痛得大叫,急忙喊狐狸救它,可是狐狸已衔着两只小喜鹊跑了。山耗子哭着供出这事是狐狸的主谋,自己实在出于无奈。老喜鹊哪里肯饶?就把它啄死了。狐狸躲进岩洞里,大嚼大吃,吃够了,就呼呼睡觉。两只老喜鹊哭啊!叫啊!哭了三天,叫了三夜。悲惨的哭声,惊动了过路的猫头鹰。猫头鹰亲切地问:“阿遮,阿遮(喜鹊),出了什么事?为啥事这么伤心?”喜鹊哽咽着说:“嘎无姆阿补(猫头鹰爷爷),我们的两个崽,被万恶的狐狸偷吃了。求求你老,给我们报仇吧!”猫头鹰听了,气得两眼圆瞪。它安慰了喜鹊,叫它们等着,听候消息。过了两天,狐狸饿得不行了,又跑出来觅食。猫头鹰飞去问它:“狐狸,狐狸,你饿不饿呀?”狐狸说:“饿哟,饿得眼睛都发花了。”猫头鹰说:“前面有好东西吃,我带你去。”猫头鹰在前面飞,狐狸跟在后头跑,来到一块麦地中间。猫头鹰说:“就蹲在这里不要声张,那边有一大帮人要割麦子,等下有很多雀子和耗子会被撵过来,我们就可以好好地大吃一顿。”太阳快落坡了,麦子也只剩不大的一块,人们从四面八方围着割拢来。“刷刷刷”的割麦声越来越近,狐狸看见事情不妙,想跑,刚一动,弄响了麦子,被人们发觉,提着镰刀来打。猫头鹰飞走了。狐狸东躲西躲,眼看逃不掉了,幸而麦地中间有一块大石头,下面有个很深的洞,它急忙钻了进去。人们见它钻进了洞,一时捉不到,有一个人随手取下腰里挂着的装水葫芦,把洞口塞起,大家收工回去了。到了半夜,狐狸想乘机逃跑,轻轻摸到洞口。一阵风吹,葫芦口被吹得“呜呜呜”地叫。它以为人还没有走,吓得赶快缩了回去,蜷伏在深洞里,整夜都被这“呜呜呜”的叫声吓得一点儿不敢动。快天亮了,还是猫头鹰来找狐狸,告诉它人们早都走了,它才敢爬出来。狐狸本来就很久没有吃一点儿东西,加上这一场惊吓,全身软得像一摊泥。它抬眼看见洞旁的葫芦,怒火直往喉咙冒,抓起来想砸个稀巴烂。猫头鹰忙阻止说:“不要砸,留着有好处哩!”狐狸说:“就是它晚上‘呜呜呜’地怪叫,吓得我不敢动。早晓得是它,也不会被整成这个样。”猫头鹰说:“我知道你饿得很恼火,昨天晚上捉了许多耗子关在河对面的山脚洞里头,走!快去饱饱地美餐一顿。”“你会飞。我咋个过河?”“我叫你不要砸烂葫芦,就是让它帮助你浮水过去嘛!”狐狸一下明白了,催着猫头鹰快走。到了河边,河水涨得很大。狐狸有些害怕,猫头鹰给它壮胆,把葫芦捆在狐狸的颈子上,狐狸就靠着葫芦的浮力慢慢向河对岸游去。游到河中间,猫头鹰踩了葫芦口一下,葫芦“咕嘟”的一声,灌进了一些水。过一会儿又踩一下,“咕嘟”一声,又灌进一些水。起初,狐狸还夸赞猫头鹰会玩。河水越来越深,葫芦越来越重,狐狸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沉。这时,猫头鹰连着踩了葫芦几下,只听见“咕嘟咕嘟”的声音。最后,葫芦灌满了水,将狐狸带着一直沉到了河底。几天后,河水退了,在河边沙滩上躺着一只死狐狸,颈子上还吊着一个葫芦哩。猫头鹰去把两只喜鹊叫了来,看那恶狐狸的下场。
清末民初那一阵,白州青平镇有个牛六,有屋有田,在当地算个富户。牛六父母去世时,他尚未娶妻,单身一人,吃喝用度十分随意,从不知道节俭二字。
有一日,镇上来了一对逃荒的母女。那女儿只有十六、七岁,饿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一脸菜色。包子店的老板给她们施舍了几个牛肉包子,那老太太只给了一个女儿吃,剩下的全塞到了破包袱里。旁人问她为何不吃,她说吃不得,等哪天遇不上施舍的好心人了,能救命。牛六观看了一阵,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自己家反正有的是房子,有的是粮食,就把这可怜的母女带回了家,一日三顿,管吃管饱。女儿名叫阿水,在牛六家住了一段日子,脸上有了油光,一看,原是个十分俊俏的大姑娘。牛六对阿水有了意思,就去向阿水的母亲提亲。那老太太巴不得呢,一百个应承。当晚就安排两人圆了房,牛六白捡一个媳妇,连媒钱都省了。成婚后,母女俩由客人变成了主人,把牛六家料理得井井有条。牛六对母女俩九十九个满意,惟一不满的就是觉着丈母娘有点烦人。牛六随意吃喝惯了,想着怎么吃就怎么吃,吃不完,也不管是白花花的米饭还是流着油的肥肉,往桶里一倒,一点儿不觉得可惜,也不知道养个猪啊鸡啊的来捡。母女俩来后,看着牛六这么糟蹋粮食,心疼得要命。每顿吃饭,母女俩不单把饭碗里的米粒一粒不剩拔拉进嘴里,饭桌上掉下的饭粒儿,也被他们捡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菜盘里剩下的汁儿,也舍不得倒掉,留着下顿拌饭。倘若让老太太做饭,那更荒唐了,她连上顿留下的锅巴都舍不得洗掉,就那么倒米进去煮了。煮出来的米汤,她视如宝贝,一滴不剩全喝光。牛六有时候看着挺生气的,心说我又不是不够你们吃的,真是饿死鬼投的胎,饿怕了!有一天,牛六想上山打野味,到杂物房里拿套子时,看见墙角放着一个小瓮子。用脚踢了踢,感觉挺沉,好奇地揭开瓮盖一瞧,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瓮米。他挠着头直叹奇怪,米缸明明摆在外屋,是谁在这藏了一瓮米?想了想,他明白过来了,这准是老太太做的好事。接着他来了气,你吃住在我家,还在我家偷偷藏米,到底想干什么?他一生气,索性不上山了,把那瓮米抱出来,喊来她们母女。老太太一看那个小瓮,当即就明白是咋同事了,连说:“是我藏的,不关阿水的事。”牛六板着脸问:“你藏着米干什么?想拿去换钱使么?”老太太慌忙摆手:“不不不,我我我……我只是想藏着点吃的,这样心里才踏实。”牛六不满地哼一声:“真是一辈子想做饿鬼!”老太太惴惴不安,低头顺脑地听女婿发了一通脾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牛六呀,你说得没错儿,你是没有尝过饿,我真是给饿怕了。从小到大,我都是饱一顿饥一顿过来的,在娘家时吃不饱,嫁了人也吃不饱,我亲娘和你没见过面的丈人,还有阿水的两个姐弟,都是给饿死的呀。俗话说得好,饥时想着节时饭,寒时想着嫁时衣,咱们现在虽然吃穿不愁,却也不能光顾眼前,得想着以后,藏着点吃的,万一到什么时候,那可是能救命的……”牛六听她哕哕嗦嗦说了一大通,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挥手道:“行了行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说吧。你给我把藏的东西拿出来,以后不要在我家东藏西藏的!”老太太嗫嗫嘴,还想说,阿水急忙拉拉她衣袖。老太太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带着牛六去“起赃”。牛六跟着她一路走去,在自家屋里转了一圈,只见老太太在一个又—个旮旯角里拿出一样样东西,就像变戏法一般,让他把眼都看直了。起完了摆在一堆,全是吃的东西,有米有谷,有油有盐,木薯干、蕃薯、芋头……凡是他家有的东西,她全藏了一些。牛六看着这堆吃的,简直是哭笑不得,又说了几句老太太,这事就过去了。过了一段日子,老太太突然—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牛六办完丧事后,整理房屋,又在许多旮旯角里起出好多吃的,原来这老太太还是改不了她的毛病,仍旧偷偷摸摸地藏东西。老太太去世后,牛六时不时仍旧在屋里发现藏着吃的,原来阿水跟她母亲一样,也有爱藏吃的毛病。每回发现,牛六总是啼笑皆非,免不了要呵护一番阿水。阿水每次都不敢分辨,总是说以后一定要改,可就是改不掉。一天,下着大雨,到晚上的时候,牛六忽然来了酒兴。可家里没有什么现成的菜,雨又不停,没法去镇上买,杀鸡杀鸭,总嫌麻烦。在屋里转来转去,突然记起家里还有几块腊肉,正是下酒的上等美味。他揭开存放腊肉的缸一瞧,里面空空的。他连拍脑袋,分明记得还有几块的呀,这些日子又没吃,怎么就不见了?一问阿水,阿水的脸唰地红了,嗫嗫道:“是、是我藏好了……”“藏藏藏!你藏个屁呀?”牛六火了,“还不给老子拿出来!”阿水急忙跑到杂物房,在一堆杂物下抱出一个小瓮来。放到明处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原来上面的木塞盖子不见了半边,一看就像是被老鼠咬掉的。拿开木塞,伸手一掏,只掏出来几块被老鼠吃剩的皮。阿水一跤跌坐在地上,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是心痛加悔恨,好好的腊肉竟被老鼠糟蹋了。牛六当下气得眼冒金星。他倒不心痛腊肉被老鼠吃,而是眼下火烧眉毛,急着等菜下酒,谁知媳妇竟做出这等蠢事来,今天这顿酒是喝不成了!他怒气冲冲地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以后你再学你娘,给老子滚回你老家去,当你的饿死鬼吧!”有了这次教训后,阿水果然改了毛病,不敢再藏吃的了。一晃,又过了半年,阿水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谁料到,有儿子还不到一年,牛六的好运似乎就到头了,交上了恶运,倒霉事接二连三地找上了他。有一次,牛六不知冒犯了那位天神,竟莫名其妙地惹上了一桩人命官司。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迫不得已,牛六明知自己冤枉,可在那年头那世道上,也只得自认倒霉了,卖光了田地,倾尽身家,这才买回一个平安无事。这事一完,牛六又大病一场,差点儿一命呜呼。好了起来一看,除了住着的房子,他什么都没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没奈何,为了养活妻儿,他只好到镇上打短工。家里越过越穷,到最后,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隔年的粽子眨眼儿到了端五。牛六垂头丧气从镇上回来,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明天便是端五,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就得熬好粽子,明天一早给端到祖祠去供奉祖宗的。可家里一粒糯米也没有,他既没钱买,粮店也不肯再赊给他了。咋办呢?牛六一路想着,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活人可以不吃粽子,但不能不供祖宗啊!他回到家,埋着脑袋,抱着水烟筒一个劲咕嘟咕嘟抽。别人家都已经开始熬粽子了,香味飘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媳妇抱着儿子,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呢。牛六心中好不凄凉,举目四处张望,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动,有气无力地对阿水说:“你去找找看,你那饿鬼老娘当年藏没藏有几两糯米,好歹做两个粽子供祖宗……”阿水说:“这些天我早把屋子翻了几遍了,能吃的都找了出来,哪还有什么糯米?”牛六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听罢头重重地一低,唉声叹气不止。阿水瞅着他,忽然掉泪道:“你还记得我娘的话么?饥时想着节时饭,你现在该明白她老人家的心病了吧?我是从小饿大的人,现在还不是最难的时候呢。”牛六听她提起这事,正好揭开了自己的伤疤,不禁恼羞成怒,喝道:“说这些屁话干什么?你去试试怎么借些糯米才是正经的!”阿水拭去眼泪,忽然一笑:“米倒不用借,我也有现成的粽子让你供祖宗,不给你丢脸。”牛六眼睛一亮,惊讶地望着她,莫非媳妇竟藏有粽子不成?阿水说:“我怕你骂人,以前不敢说,我偷偷藏了一些粽子。”“真的?”牛六惊喜交集,“我不骂你了,快去拿来!”说完了却又一怔,一年也就端五包粽子,媳妇的粽子是什么时候藏的?阿水笑呵呵地道:“去年包粽子,我特意包多了一些,还是绿豆排骨粽呢。想着藏下一些,过了端五,还能有粽子吃。可后来又怕你笑话又怕你骂人,就一直不敢拿出来。等到了今年,我就想干脆留着到端五了……”牛六听罢,不禁大失所望,去年的粽子藏到现在,哪还能吃啊?真是个蠢到家的婆娘!一时间,他又悲又苦,又恨又怒,瞪了一眼媳妇,走出去想着怎么去借米了。他在村里转了一圈,一粒米也没借到。他蔫头蔫脑地回到家门前,忽然闻到一阵浓浓的粽香味儿。仲长脖子一吸,分明是从自家院里飘出来的。他惊喜疑惑极了,快步走进厨房,一看铁锅上果然冒着滚滚热气,粽子的香味塞满了屋子。他抢上—步,提起盖子一看,锅里滚着十来条粽子。牛六一下怔住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阿水笑吟吟地捞出一条,解开粽索,剖升粽衣,露出了里面白里泛黄的粽肉,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阿水把粽子送到他嘴边,叫他尝尝看。牛六已经馋得快要流口水了,咬了一大口,差点把自己舌头一块吞下肚子去。吃完了粽子,牛六诧异地问媳妇,粽子真的是她去年端五藏的么?阿水悠悠叹气道:“去年端五刚过,咱家就一日不如—日,哪还有钱有米做粽子呀?”阿水告诉他,藏粽子的方法是她母亲教会她的,粽子熬熟后,熬粽子的水不要倒掉,让它自然凉透了,装进一个大瓮子内。然后把同样凉透的粽子放进去,外面用布条密封,塞到床底下,平时不要碰动,粽子便可保持一年之久而不烂。阿水把锅里的粽子捞出来,一边说道:“床底下那只大瓮还有一大半,我想不能一下吃完,等哪天无米下锅了,一天吃一条,也能对付十天半月的。”牛六心中百感交集,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一只小狐狸有爸爸妈妈为它抓食物,它不愁没有吃的,而且爸爸妈妈对小狐狸很好。小狐狸说:我幸福极了,小狐狸高兴得说。
一天清晨妈妈把小狐狸带到了荒野里。小狐狸缩手缩脚,冷极了!小狐狸对妈妈说:这里多冷啊,还是回去吧。妈妈一脸严肃的说: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找吃的。妈妈会头就走了,不一会妈妈就不见了,小狐狸追着说:妈妈回来。
小狐狸又冷又饿,但又没办法只好自己找吃的,它想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狐狸甚至有点狠爸爸妈妈了。可是爸爸妈妈又不在我身边,也只好自己找吃的。小狐狸又冷又饿,只好在树洞里避避风雪。
突然一只野鸡从草丛里飞了出来,小狐狸往前一跑,野鸡就飞到了树枝上,小狐狸好奇的说:妈妈给我的野鸡怎么不会飞,但这只野鸡就会飞呢。小狐狸又在树洞里,突然有一只野鸡从草里飞出来,小狐狸绕道野鸡后面抓住了野鸡,小狐狸高兴极了,应为小狐狸终于抓住了野鸡。要是小狐狸饿了就抓吃的,连树洞都快成为小狐狸的家了。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小狐狸长大了就成为了一只强壮的狐狸,但是小狐狸有点想家了,小狐狸说:真是要感谢爸爸妈妈呀。小品狐狸高兴极了,因为自己经真正的长大了,学会了自己生活的本领。
深秋时节,丰收的形形色色镇,富饶美丽,非常繁荣。可是奇怪的是,不知何时起,镇上的稻草人们开始陆续生病了。
“我要变成烤鸡了,妖怪来了第一个就会吃掉我!”母鸡多多发着高烧。
“妖怪?”小嘟嘟不解地问。
“瘦杆杆说,镇上来了妖怪,所以稻草人才会生病的。”母鸡多多打着哆嗦说。瘦杆杆的名声一向不好,小嘟嘟根本没有理会。
这时小小汪冲进屋来,焦急地喊道:“不好了!魔法镇的进口已经封闭,我们进不去了!”
小嘟嘟大吃一惊,一直以来,魔法镇和形形色色镇和平共处,每次形形色色镇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去求助,现在为什么对他们关闭了呢。
小汪汪接着说:“我在外面等了半天,才得到一个消息。妖怪在形形色色镇,它不离开,魔法镇不会打开通道。”
“看!我没说错吧,妖怪来了!”母鸡多多马上翘起黑色的大尾巴,怪叫着。
小嘟嘟决定找瘦杆杆打听一下妖怪到底在哪里。
蝗虫们似乎一夜间消失了,平时活动的地方都不见了它们的身影。小嘟嘟和小小汪走了很远很远,突然一个黑影跳出来,原来是矮墩墩。它一把抱住小小汪,高兴地说:“老朋友,我想死你了。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瘦杆杆也跳出来,抹着眼泪说:“蝗虫大王要带着我们搬家,再也不能吃你们的稻谷,不能给你们捣乱了,我好失落!”
“你们为什么要搬家?”小嘟嘟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妖怪出现了!”瘦杆杆叹口气说。
“我们要打败妖怪,你们不要走了,我们一起去战斗!”小小汪昂起胸脯说道。
矮墩墩一听能打败妖怪不用搬家了,马上跑到前面带路。瘦杆杆有些害怕,又不想被丢下,就远远跟着。
“看,妖怪”他们走着走着,矮墩离突然指着山坡下面说。
小嘟嘟和小小汪急忙向前看,田野里到处是花花绿绿的垃圾,根本没有什么妖怪。
“蝗虫大王说了,妖怪出现后,很快就会越来越多,最后把人类包围起来。人类生病,虫子也会生病,反正我们要走了。”瘦杆杆严肃地说。
小嘟嘟并不相信蝗虫的话,妖怪根本是不存在的。可是镇上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嘟嘟虽然身体不舒服,依然坚持工作。他早上出门时,随手把香蕉皮扔到地上,正要送邮件的小小汪正好踩上去,摔了一个嘴啃泥。小喵喵拎着一大包垃圾出来,见状笑得把垃圾扣到了地上。
小嘟嘟突然觉得形形色色镇变得陌生了。他记得刚到形形色色镇时,这里到处是树和草丛,空气里飘荡着空心草的香味。现在的形形色色镇,房子多了,树少了,到处是垃圾。空中飘散着水果腐烂和垃圾发酵的难闻气味,这还是他们的家园吗?
小燕子正在匆匆忙忙地搬家。小嘟嘟说:“你就快要当妈妈了,为什么要搬走?”
小燕子说:“形形色色镇又脏又乱,我不能让我的宝宝生活在这个地方。”
小嘟嘟听了很伤感,燕子可以离开,稻草人也可以离开吗?
突然,他想明白了,妖怪是真的存在的,就是这些在破坏环境的垃圾。
第二天一早,稻草人们被召集到一起,小嘟嘟开始带着他们清理垃圾。可是垃圾太多了,他们又都在生病,辛苦了半天才清理出来一部分。
山谷里的动物们闻讯都赶来了。小燕子说:“为了我们的家,大家一起努力吧!”
这时远远传来巨大的嗡鸣声。小嘟嘟皱着眉头说:“蝗虫来捣乱了!”
瘦杆杆飞在最前面,它对小嘟嘟说:“为了能留下来,我们也来清垃圾。”在大家的努力下,形形色色镇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空气中飘散着空心草的香气,稻草人们的病也都好起来。
小嘟嘟的心情却没有变得轻松,他关在屋里用几天的时间写出一份形形色色镇文明公约,上面写着爱护环境的各种措施。
小喵喵看了直摇头说:“好麻烦啊,过去我们生活得自由自在多好!”
小嘟嘟说:“难道你不怕妖怪再来吗?”
小喵喵吐了一下舌头说:“如果再有妖怪出现,魔法镇就会对我们关闭,进不去魔法镇,我就再也见不到美丽的裙子……”小喵喵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帮小嘟嘟的忙,原来看起来离自己很远的事,其实就在身边。
问问你的孩子:你平时做了哪些爱护环境的行为呢?
从前有位磨房主,他越来越穷,除了磨房后有棵大大的苹果树外一无所有。有一天,他到森林里去砍柴,一个他从没见过的老头走近前来对他说:“你何苦这么辛苦地砍柴呀?只要你答应把你磨房后的东西给我,我就让你过富人的日子。”
“磨房后面不就是那棵苹果树吗?”磨房主想。“行。”他说着就写了个承诺给陌生人。陌生人嘲笑地说:“三年之后,我会来取走属于我的东西。”说完便走了。
磨房主回到家中,妻子迎出来对他说:“快告诉我,咱们家这些财富突然从什么地方来的?家里所有的箱笼一下子全被装满了,又没人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磨房主回答说:“是我在森林里碰到的一个陌生人给的。他只要我们磨房后的东西作为回报。我们把那棵大苹果树给他不就得了。”
“唉呀,老公,”妻子吓坏了,“那准是恶魔!他不是要苹果树,他要的是我们女儿,她正在磨房后面扫院子呢。”
磨房主的女儿是个美丽、虔诚的姑娘,她敬畏上帝、没犯任何过失。三年过去了,在恶魔要来带她走那天,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用粉笔绕着自己画了一个圈。恶魔很早就来了,可就是没法靠近姑娘。他怒气冲冲地对磨房主说:“把水全给我拿走!让她没法洗得那么干净。要不然我对她就没有魔法了。”
磨房主害怕,只得照办。第二天,恶魔又来了。可姑娘的泪水把她的手冲得十分干净。恶魔还是没法靠近她,因此气势汹汹地对磨房主说:“把她的手砍掉,要不然我对她就没有魔力了!”磨房主吓了一跳,回答说:“我怎么能砍自己孩子的手呢!”恶魔威胁说:“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是我的,我就要把你带走。”这位父亲吓坏了,答应照他说的去做。他走到女儿跟前,对她说:“我的孩子,假如我不砍掉你的手,恶魔就要把我抓走,我吓坏了,就答应了他。现在请你帮帮我,饶恕我对你的伤害吧。”姑娘回答说:“亲爱的父亲,尽管砍吧,我是你的孩子。”说着,她伸出了双手,让父亲砍下了。
恶魔第三次来到磨房。可是姑娘一直在哭泣,泪水将残肢冲洗得十分洁净。恶魔只好放弃了,而且对姑娘失去了所有权。
磨房主对女儿说:“我以你为代价换取了这么多财富。只要你活着,我就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可是姑娘回答说:“我不能住在这里,我情愿出去,有同情心的人们会给我所需要的东西的,”她请人将她残废的手绑到身后,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便出发了。她走了一整天,太阳下山时她来到一个皇家花园,在闪烁的月光中,她看到园子里挂满了诱人的果子的果树。但是她无法进去,因为果园被一道满是水的深壕围住了。
姑娘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而且没吃过任何东西。她饿得要命。“啊,如果我在果园里面就能吃到水果了,”她想,“否则我准会饿死的!”她跪到地上向上帝祈祷。忽然,有个天使向她走来,在水中筑起一道堤坝。这样一来,壕中的水干了,姑娘就可以走到果园去了,天使陪着她一起进了果园。果园的树上挂满了迷人的梨子,可每个上面都编了号,姑娘来到梨子树前,用嘴咬下一只吃了,然后满足地钻进了灌木丛。园丁看到了这一切,可见天使站在姑娘身边,便以为是幽灵,有些害怕,所以不敢出声,更不敢大声喊叫。
果园的主人是个国王。第二天,他来到果园数梨时发现少了一个,而且并没有落在地上。他问园丁怎么回事,园丁回复说:“昨晚来了个幽灵,没有手,用嘴咬掉了一个。”“幽灵怎么越过水沟的呢?吃完梨之后上哪儿去了呢?”国王问。
园丁回答说:“有个浑身雪白的人从天而降。他筑起一道堤坝拦住了水,让幽灵走了过来。我想那人准是个天使,所以有些惧怕,没敢出声。幽灵吃完梨就走了。”
“我今晚和你一起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国王说。
天黑了,国王带着牧师来到果园。他要牧师来是为了和幽灵对话。他们三人坐在树下等着、看着。半夜时分,姑娘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走到梨树下,用嘴咬下一个梨,身穿白袍的天使仍然陪着她。牧师从树下走出来对他们说:“你们是从天上来的,还是从地下来的?是人还是鬼?”姑娘回答说:“我不是鬼,我是个不幸的人。除了上帝外,人人都抛弃了我。”国王接口说:“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我也不会那么做的。”他将姑娘带回王宫,姑娘的美貌和善良使国王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为姑娘做了一双银手,并娶她为妻。
一年以后,国王不得不远行。他将年轻的王后托咐给母亲,说:“假如她生了孩子,请好好照顾她,同时尽快把消息告诉我。”后来姑娘果真生了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国王年迈的母亲立刻将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写在信上派人给国王送去。但送信人在路上的一条小溪边歇息的时候睡着了。再说那个恶魔一直想伤害好心的王后。这时,他将另一封信放进信使的口袋里,上面说王后生了一个妖怪。国王收到信后十分震惊,而且百思不得其解。他回信要大家仍悉心照料王后,一切等他回来再说。送信人带着国王的信往回走,又在来时歇息的地方打了个盹。恶魔又把另一封信装进信使的口袋,上面要他们将王后和她生的孩子处死。
国王的母亲见信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因此又写了一封信给国王,可是没有回音。因为恶魔每次都把信换了。最后一封信上要求把王后的舌头和眼睛挖出来留作服从国王命令的见证。
国王的母亲哭了,她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被杀害。于是她趁天黑时杀了一头鹿,留下了舌头和眼睛,然后对王后说:“我不愿按国王的命令杀你,但是你不能再住在这儿了。带着孩子走吧,别再回来。”
可怜的妇人把孩子背到背上,含泪离开了王宫。她来到一座大森林里,跪下来向上帝祈祷。天使来到她跟前,把她领到一座小屋前。那里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切免费。”一位雪白的侍女从屋里走出来说:“欢迎你,王后。”然后将她引进屋里。她将孩子从王后背上解下来,抱到她怀里让孩子吃奶,随后将孩子放到一张做得极其精致的小床上。可怜的妇人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王后。”白侍女回答说:“我是个天使,上帝派我来照顾你和孩子的。”王后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受到很好的照顾。由于她虔诚地信仰上帝,因此上帝让她被砍断的双手又长了出来。
国王终于归来了,他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看看他的妻子和儿子。他年迈的妈妈哭着对他说:“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写信要我杀那两个无辜的人?”她拿出那两封被恶魔换了的信给国王看,接着说:“我已经照办了。”说着拿出舌头和眼睛作证。
国王为可怜的妻子和儿子痛哭流涕,伤心的程度远超过他母亲。老母看他哭得实在可怜,就对他说:“别哭了,她还活着。我悄悄地杀了一头鹿,取了那些证物。实际上我把孩子绑到你妻子的背上,让她到野外谋生,要她别再回来,因为你信上似乎对她很恼怒。”国王说:“只要我亲爱的妻子和儿子没被杀害或饿死,走遍天崖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否则我不吃也不喝。”
于是国王找了七年,不吃也不喝,但是上帝在暗中帮助他支撑着。他找遍了每一个石缝、每一个山洞,但还是没有找到,他想她准是因为缺衣少食死了。最后他来到了大森林,看到了小屋和上面挂着的“一切免费”的牌子。白衣侍女走出来,拉着他的手将他领进屋子说:“欢迎光临,国王陛下。”又问他从何而来。国王回答说:“我出来寻找我妻子和孩子已经七年了,我几乎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天使请国王吃点肉、喝点酒,国王什么也没吃,说只想休息一下。
他躺下,将一块手帕遮在脸上睡了。
天使走进王后和她儿子“悲伤”住的房间,对她说:“带着孩子出去吧,你丈夫找你们来了。”于是王后带着儿子来到国王睡觉的地方。手帕从国王的脸上滑落到地上,王后对儿子:“悲伤,去把你父亲的手帕捡起来,盖到他脸上。”孩子走过去,捡起手帕盖到国王脸上。国王在睡梦中听到了,便很高兴地让手帕再次滑落到地上。可孩子不耐烦地说:“亲爱的母亲,我在这世上不是没父亲吗?你怎么叫我用手帕盖住父亲的脸?我已经学会祈祷‘我们在天之父’,你不是说我父亲在天国吗,是仁慈的上帝,现在怎么又说这陌生人是我父亲?他不是我父亲。”国王一听,马上坐了起来,问他们是谁。王后回答说:“我是你的妻子,他是你的儿子‘悲伤’。”
国王看到王后那双自然生长的手,说:“我妻子的手是银子做的。”王后回答说:“仁慈的上帝让我又长出了一双手。”天使走进内室,拿出那双银手给国王看。这时国王才确信这就是他亲爱的妻子和儿子,他亲吻了他们,高兴地说:“这下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上帝派来的天使和他们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随后国王带着妻儿回到王宫,见到了老母亲,到处一片欢腾。国王和王后再次举行了婚礼,从此永远幸福满足地生活在一起。
一只叫跳跳的蚂蚱在草地里欢乐地蹦跳着。突然它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这个东西大叫:“呀——疼死我了!是谁蹦到了我的背上?”跳跳吓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硬硬的东西又说:“哎,我已经没有用了!不用说对不起!”跳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生了锈的铁块,忙说:“谁说你没有用了?我找它理论去!对了,我叫跳跳,交个朋友吧!”铁块开朗了很多,不过还是自卑地说:“你和我一个没有用的人交朋友干什么?”
这时,一个穿军装的士兵走来,看见了铁块,笑着把铁块捡起来就往回走。跳跳紧追不舍,铁块见了,忙喊:“谢谢你跳跳!不过不用救我了,这一次我必死无疑!”跳跳气喘吁吁的说:“要死,也要死在一起。”铁块不禁潸然泪下。说着,被士兵带进了兵营,跳跳在兵营旁边的草地里住了下来,除了吃饭和睡觉,它每分每秒都想着如何救出铁块。
过了一段时间,战争爆发了,这个兵营里的士兵被派去打仗,正巧,有拿走铁块的士兵,跳跳用力一蹦,蹦到了这位士兵的手枪袋里,“跳跳!老朋友,还认得我吗?”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跳跳说“这声音是铁块!哦上帝,老朋友,我还能见到你,你摘哪儿?”手枪上一个重要零件说:“我在这!”跳跳见了,兴奋地说“我就说你有用的!”手枪袋里传来了一阵轻盈的欢笑声
这时一颗手榴弹飞来,把这位士兵炸死了,手枪和跳跳也不例外,不过它们兄弟俩脸上洋溢着欢乐。
古时候有一个部族,他们驻扎的地方三面围着走不通的密林,第四面是草原。这是个生性活泼、强悍而又勇敢的部族。一次,这个部族遇上了极大的困难。那是因为忽然来了另外一个部族,一下把他们赶进了密林深处。那里,不是泥沼就是黑暗,树枝树丫丛丛密密地交缠在一起,因而抬头看不到天空。阳光穿过稠枝密叶才能照射到泥沼上。不幸的是阳光一落到泥沼的水面,就蒸腾起一股恶臭,人吸进这种臭气,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死去。于是,这个部族的妻儿老小纷纷哭了,父亲们默默地沉思着,都陷人了哀怨之中。一定得从这座密林里走出去,而要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往后——那里有强大而又凶恶的敌人;一条是往前——那里树高林密,参天大树像巨人一般耸立着,强有力的树枝像胳膊似的紧紧抱在一起,盘曲的树根深深扎进胶黏的沼泽地里。这些铁石般的大树,白天不声不响地在灰暗中静立着,每到傍晚,当人们燃起篝火的时候,就相互挤得更紧,密密匝匝地包围着人们。从白天到夜里,那些人的四周总有一个浓黑的圈子,仿佛存心要把他们都挤得粉碎,而那些人却是在辽阔的草原上过惯了日子的啊。更叫人可怕的是风从树顶上面吹过,整座密林发出一种低沉的声响,像是在威吓他们,给他们唱起了送葬的歌。
不管有多恐怖吧,他们终究是一个强有力的部族,如果豁出命去跟那些打败他们的敌人拼一死活,倒也不一定突不出去,然而他们心中还有一些非实现不可的愿望,要是他们拼死了,那么这些愿望也就永远不能在世上实现了。正因为这样,他们一个个在长夜里静坐着,在密林沉闷的喧响声中和恶臭有毒的沼泽空气中沉思冥想着。篝火的影子在他们的周围跳着无声的舞蹈,而他们觉得这好像不是影子在跳跃,而是密林和沼地的凶恶鬼怪在那里欢庆胜利……人们依旧坐着,沉思着。……愁闷使人们变得无力了……恐惧在他们中间产生了,恐惧束缚了他们强劲的臂膀。女人们匍匐在被毒死的人的尸体上哭泣,为那些给恐惧抓住了的活人的命运而哭泣,于是惶恐气氛更浓了。接着,密林中听见了种种胆怯的说法,先是隐约的、轻声的,后来就越来越响了,越来越响了……已经有人想要到敌人那边,把自由作为见面礼奉献给敌人了,被吓破了胆的人都不再怕去过奴隶的日子了……可就在这节骨股眼上,唐珂站了出来,他一个人搭救了整个部族……唐珂是年轻人中模样儿最讨人喜欢的一个。外貌端庄的人往往也是勇敢的人。他对族里的伙伴们说:“一个劲儿冥思苦想,搬不掉拦路石。什么也不去做的人,就什么也做不成。咱们干吗把气力白白浪费在苦想和悲伤上呢?起来吧!让咱们走穿这密林——密林再深,它总有尽头!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尽头的!咱们走吧!走!嘿!……”大伙儿都注视着他,看到他明亮的眸子里闪耀着无穷的力量和跳动的火焰。他确实是他们这个部族中杰出的一个。“你就领我们走吧!”他们说。于是他走在头里……唐珂领着他们。大伙齐心地跟在他身后——他们信任他。这条路可难走了!黑咕隆咚的,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沼泽的泥泞,它张着贪婪的大口,随时准备把人吞没;大树像推不倒的墙,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树枝彼此缠绕,像一条条蛇向四方伸开。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以大量的血汗作为代价。他们走呀走呀,走了很久……森林越来越浓密,气力越来越小了!于是有人开始发牢骚了,他们怨唐珂没本事,嘴边无毛,办事不牢,这回不知要把他们领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在前头引领着他们,精神抖擞,无私无畏。然而困难还在跟唐珂作对。忽然,森林上空雷声大震,大树阵阵低语着,吓唬着流着血汗的人们。这时森林一片漆黑,仿佛自有这座森林以来所有的夜都麇集在这里了。在高大的树木中间,人显得很小很小了,他们走着,在电闪雷鸣中走着。周围的大树像巨人摇晃着身躯,不住地格格作响,它们低沉的歌声发泄着怨怒,而闪电在树巅上狂飞乱舞,瞬息间,用阴冷的蓝光把森林照得透亮透亮,它威吓了一下人们后,又迅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的大树被闪电的寒光一照,就像有了灵性似的,伸出许许多多的长手,树丫四伸八叉地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想要挡住这些希望摆脱黑暗的人们。而且,有一种阴冷黑暗的可怕东西,从树枝间窥望着这些举步艰难的人。这可真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们,个个都被折磨得垂头丧气。可是他们又羞于承认自己的软弱,于是他们把心中的怨怒全部倾泼到唐珂身上,斥骂这个走在他们前头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地指责他没有本领将他们带出黑暗的森林——呵,真想不到会是这样!他们不再跟着唐河往前走了。在森林胜利的喧嚣声中,在颤抖的黑暗中,这些又累又恼的人开始审判唐珂了。“你,”他们说,“什么本事也没有的东西,这下可把我们给坑害苦了。你领我们走,走得精疲力竭,凭这一点,你就该死!”“你们说‘你就领着我们走吧’,我才领着大伙儿的!”唐珂转过身,坦然地面对大伙说,“我有领头的胆量,这才敢来领大伙的!可你们怎么样呢?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对行走有好处的事?你们就一个劲儿地走,不会悠着点儿劲,让自个儿走更多的路程!你们就知道走哇走哇,像一群绵羊!”然而这些话反而给大伙火上浇油。“你该死!你该死!”他们怒吼道。森林一直不停地低沉地喧响着,喧响着,似乎在响应人群的怒吼,闪电把黑暗撕成了碎片。唐珂看着族人,为了他们,他受尽了冤屈,而此刻他们简直像一群野兽。众多的人围住他,可在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文明,因而也不能指望从他们那里得到宽容。他的心中不由得怒火炽燃,但他又可怜他们,暗自把怒火浇灭了。他爱着他们,他想他们要是没有他,没准都会完蛋的。所以他心中迸发起希望之火,希望搭救他们,希望带引他们走上一条平坦的道路,这样一来,他的眸子里闪射出一种烈火的光芒……而围着他的人看见这种情形,以为他是狂怒了,所以眼睛才这样明亮,才这样迸发出火焰。他们警觉起来,像一群狼似的等待他扑向他们。于是他们把唐珂围得更紧,以便在他动手时抓住他,把他打死。而他已经明白他们此时此刻都在想什么了,因而他的心燃烧得更炽烈了,他们的这种想法使他苦恼到了极点。这时,森林依旧唱着它那沉闷的歌。雷还在响,并且下起了倾盆大雨……“为了把人们带出森林,我该做什么?!”唐珂的叫声比雷声更响亮。蓦地,他用双手扒开了自己的胸,一把掏出自己的心,把它高高举在头上。心在唐河头上燃烧得太阳般明亮,甚至比太阳还耀眼,这时整座森林都默然无声了。森林被伟大、热爱人们的火把照亮了,黑暗被光亮驱散,飞遁进森林深处,抖抖颤颤地跌进沼泽泥泞的大口里。人们一个个像石头似的,惊呆了。“咱们走吧!”唐珂大叫一声,快步走到人群前头。他高高举着那颗燃烧的心,照亮了人们前进的道路。人们快步跟着他走,个个都像受到了一种魔力的吸引。这时,森林又喧闹起来,摇动着树颠,对眼前发生的奇迹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它的喧闹声被奔跑的人们的脚步声压倒了。大伙儿都神往于燃烧的心的奇观,跑得又快又坚定。当然这时也还有倒下的,不过倒下的既没有怨言,也没有眼泪。唐珂一直跑在最前头,他的心一直在熊熊燃烧,燃烧!瞧,森林忽然在他们前面向两边让了道,待到他们跑过以后,又在他们身后合拢起来。合拢后的森林依然是那样稠密,那样沉寂。唐珂和他所带领的族人一下沉浸在阳光的海洋里,空气经过大雨的洗涤,变得无比清新。在他们身后的森林上空,雷声依旧,而这里却太阳朗照,草原吸着新鲜空气,草叶缀着钻石般的雨滴,河流波光粼粼,闪耀金光……起风了,晚霞把河面映得一片殷红,像是从唐河撕裂的胸口淌出的鲜血。无畏的勇士为胜利而骄傲,骄傲的勇士放眼展望着辽阔的草原,展望着自由的大地,骄傲地笑了。然后他倒了下去——死了。人们只管自己高兴,这些充满了希望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唐珂的死,没有看到他英勇的心还在他尸体旁边熊熊燃烧。只有一个细心的人注意到了,但他怕看,所以伸脚去踩那高傲的心……顿时,那颗心碎裂成一片火星,不再燃烧了……在雷雨袭来之前,那布满草原的点点蓝光就是这么来的!小偷的腿在发抖!
强盗躲回了自己屋子!
所有的罪犯都遵守了法律!
凶狗默里,这座城市最厉害的警犬!
它非常凶猛和公正,它有着大尖牙,非常恐怖,每个人都怕它......但是......
默里喜欢蝴蝶!这让市民们非常烦恼。
“蝴蝶非常甜美和灵巧,就像糖果和小白鼠一样”,镇长说。
“但是警犬太粗野了,他总是充满战斗欲!”消防队长困惑的说。
“这有些不正常”市长说。
“这有些不正常”市民们也跟着说。
所以市民们一起冲到警察局对警长说:“默里非常凶猛,它保护得我们非常安全,但是很奇怪,它又那么喜欢可爱的蝴蝶,这很不正常!”
警长斜眼看了看他们,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同意这个看法,然后大声说:是的!一个警犬不能喜欢蝴蝶!这不正常!”
警长看着默里,摇着头,说:“你看上去那么凶猛,你有那么大的尖牙,罪犯们看到你都那么害怕,但是。。你却爱蝴蝶!一只警犬不可以爱蝴蝶,这不正常!出去!你被解雇了!”
默里立刻冲了出去跑到山上,它在草丛里打滚、又蹦又跳,它不在乎,因为它可以和蝴蝶在一起了!
默里爱。。。蝴蝶!
而城市里可就不这么美好了。
罪犯们更加猖狂,吓坏了市民......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警长找来了所有的市民开会,“我们需要非常凶猛的,有着锋利牙齿的,非常可怕的动物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们需要特工吗?”
“不!”人群喊道。
“我们需要军队吗?”
“不!”人群喊得更大声了。
“我们需要。。我们需要。。我们需要默里吗?”
“是的!”人群发出雷鸣般的喊声。
“但是你需要非常多的蝴蝶,因为默里喜欢......蝴蝶!!”
蝴蝶!
每个人都冲到蝴蝶专卖店买了很多蝴蝶。
但是他们说:“我们找不到默里,我们不知道它在哪!”
“但是也许我们可以让默里主动来找我们!”
大家都把蝴蝶放到帽子上,鞋上,甚至咖啡杯上,到处都是蝴蝶。
每个人都坐下来等着。。
警长看看居民们
居民们也看看警长
默里在哪呢?
有声音!
大家的眼睛变亮了,屏住了呼吸!
然后。。。
默里跳跃着跑来了!
它来回的跑,舔着居民们的脸,打着滚,蹦跳着。。因为。。
默里爱。。蝴蝶!
大家都喊“万岁!”
“哦,默里,请帮助我们”,居民们哭着说“只有你能帮助我们,现在到处都是强盗!”
默里站在门外,顺着影子抓到了很多罪犯,它像装爆米花一样把他们装了起来。
每个人都欢呼着:“默里万岁!”
从前,有个叫佳佳的小女孩,脾气很坏,总嫌别人烦。妈妈问她作业写完了没,她捂着耳朵不要听;奶奶叫她吃午饭,她理都不理,把房间的门使劲一摔,将自己关了起来……她想,如果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该多好啊!
佳佳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妈妈没有像往常那样敲门叫她,奶奶也没有在房门口哄她,她觉得很奇怪。当她打开门后,顿时惊呆了——一切都变了!自己的房间变成了一座漂亮的小树屋,屋顶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嫩绿色叶子,木楼梯从屋门口一直通向一望无际的草地,一切都美极了!
可为什么房子就只有这一座呢?佳佳看了看四周,只有三只小乌在草丛里找虫吃。妈妈和奶奶都去哪儿了?我才不管呢,一个人最好了,这样就没人来打扰了。她在草地上蹦啊,跳啊,大声呼喊:“这下终于清静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佳佳进屋拿了条毯子披在身上,然后坐在楼梯上欣赏晚霞。看了好久,她觉得累了。于是站起来,悄悄地走到小鸟旁:“小鸟呀小鸟,我觉得好无聊啊!”话还没说完,小鸟就“嗖”地一哄而散了。
“要是有个人说说话多好啊……”佳佳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她大哭起来:“我好害怕,这一个人可怎么过呀?”她开始想念妈妈的唠叨和奶奶的关心了。原来的生活多好啊!可我为什么会这么不珍惜呢?肯定是我的坏脾气在作怪!她开始后悔自己平时的任性。哭着哭着,她晕倒了。
等佳佳醒来时,她已经在家里了。打这以后,她变得十分懂事,和家人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这篇小童话构思奇特,逻辑清晰,叙述完整,将一个叛逆孩子的转变过程用童话的方式巧妙地呈现了出来。
“嗨,你们至少说给我听听呀,”埃斯本说,“我以前就帮过你们。”
最后,他们告诉他,国王下令叫他们把那盏能照亮七个国家的灯找来,可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有这样一盏灯。
“给我一斗盐,”埃斯本说,“咱们就等着瞧吧。”
他拿着一斗盐,然后骑上小小的白木马,说:“小木马,快快飞,带我飞到河对面。”
说完,他就带着那斗盐到了巫婆的院子外面。可这一次,没那么轻巧了,因为天黑了,大门已经锁上,他没法进到院子里去。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爬到房顶上,顺着烟囱爬了下来。
他到处找那盏灯,就是找不到,因为这盏灯是巫婆最珍贵的一件宝物,所以她很小心地把灯藏了起来。他找累了,就钻到烤箱里,打算躺下来睡到天亮。可就在这时,他听到巫婆躺在床上喊女儿,叫她给自己煮点粥吃。巫婆饿了,想吃点粥。这个女儿就起床来,生火,又把锅放在炉子上烧水。
“不过不要在粥里放盐啊。”巫婆大声喊。
“好的,我不会放的。”女儿说,就在她走开拿米的时候,埃斯本从烤箱里偷偷钻出来,把整整一斗盐都倒进了锅里。女儿回来了,把米放进锅里,煮了一会儿,就端着粥去给母亲吃。巫婆舀了一勺粥吃。
“哎呀!”她叫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放盐吗,怎么咸得跟海水一样。”
女儿只好再去重新煮,她母亲很严厉地提醒她,一丁点儿盐都不要放。可现在屋里的水用完了,她就叫母亲把灯给她,她好去井里打水。
“拿好,”巫婆说,“小心点。”
女儿拿着这盏能照亮七个国家的灯,走出屋外,到井边打水,埃斯本就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她要打水了,就把灯放在身旁的石头上。埃斯本瞅准了机会,一下子抢走了灯,还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一个倒栽葱就掉到井里去了。埃斯本顺利地拿到了灯。不过这时巫婆起床了,她追了过来,大声喊道:
“嘿!又是你吗,埃斯本?”
“是——啊!”
“是你捉走了我的鸽子吗?”
“是——啊!”
“也是你捉走了我的猪吗?”
“是——啊!”
“是你害得我杀死了十一个女儿吗?”
“是——啊!”
“现在你拿走了我的灯,又把我第十二个女儿推到井里淹死了吗?”
“是——啊!”
“你还会回来吗?”
“也许吧。”埃斯本说。
“那你就等着受罚吧。”巫婆说。
埃斯本骑在木马上,片刻间就到了王宫,哥哥们这回又幸免于难了。国王又给了他们许多珍贵的礼物,可埃斯本从哥哥们那里什么感谢都没有得到。
红爵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妒火中烧,他日日夜夜绞尽脑汁,琢磨着,什么事情是兄弟几个办不到的。
一天,他去见国王,告诉国王,兄弟们拿到的灯很不错,但是他们还可以拿到比这盏灯珍贵得多的东西。国王问那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红爵士说,“世界上最美丽的床单,世上的人凡听说过这条床单的都这么说。它有个特点就是,任何人一碰到它,它就会发出声音,这声音可以传遍八个国家。”
“这一定是一条绝妙的床单。”国王说,他立即就派人叫这几兄弟进宫来。
“你们说你们知道这样一条床单,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床单,一旦有人碰到它的时候,它就发出声音,这声音可以传遍八个国家。你们要给我把床单弄来,否则你们就没命。”他说。
兄弟们回答说,他们从来就没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他们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一条床单,当然不可能弄到这条床单了。不过国王不听他们的,把他们打发走了,还说,要是他们不赶快把床单弄来的话,他们就得掉脑袋。
兄弟们的处境又很糟糕了,因为他们肯定自己是逃不掉的。最小的弟弟问起了埃斯本在哪里,可其他哥哥都说那个小傻瓜自己连衣裳都没得穿,就别指望他能帮忙了。他们都觉得不值得去找埃斯本,可不久埃斯本自己就来了。
“嗨,怎么了?”他说。
“唉,跟你说有什么用呢?”哥哥们说,“不管怎么样,你又帮不上我们。”
“嗨!这可说不准,”埃斯本说,“我以前就帮过你们。”
最后,哥哥们告诉了他有关这个床单的事,只要有人一碰床单,它就会发出声音,这声音可以传遍八个国家。埃斯本想这可是他要做的最难的事情了,不过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拿不到而已,所以他要努力去试试。
他又拿出小小的白木马,骑在上面,说:“小木马,快快飞,带我飞到河对面。”
他一下子就飞到了河对面,停在巫婆的房子旁边。天已经黑了,门锁上了,可他知道可以从烟囱里爬进去。他爬进了屋子里,却发现事情不妙,因为那条床单就铺在床上,而巫婆已经躺在床上睡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没有惊醒巫婆和她的女儿,可他一碰到那条床单,床单就发出响声,响声传遍了八个国家。巫婆醒了,“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了埃斯本。他想挣脱她,但还是没有逃脱,巫婆就对女儿说:“来,帮我一把,我们要把他关在那个小黑屋里,把他养胖。呵!呵!我捉到他啰!”
现在,埃斯本就被关在了一个小小的漆黑的地牢里,既看不到太阳,也望不到月亮。他整天吃的都是甜牛奶和坚果仁。巫婆的女儿给他剥了好多坚果,十四天后,她嘴里只剩下一颗牙了——她剥坚果把牙齿都咬坏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喜欢上了埃斯本,愿意放他出来,可又不行。
过了些日子,巫婆叫女儿去把埃斯本的一根手指切下来,她好看看他是不是长得足够胖了。女儿跑去告诉了埃斯本,问他该怎么办。埃斯本就告诉他,拿一根铁手指,外面包一层皮,再拿给她妈妈吃。
女儿照办了,谁知巫婆咬了一口就大叫道:“哎哟!不行!不行!简直是皮包骨头,他还得再长胖点。”
于是,埃斯本又被养了一阵子,整天吃的是甜牛奶和坚果仁。直到有一天,巫婆想,现在他肯定长得够胖了,就又叫女儿去切一根他的手指来。到了这个时候,埃斯本在黑黑的地牢里也待够了,他就叫她去把母牛的奶头切一个下来,给巫婆吃。女儿照办了,巫婆大声说:“啊!现在他长胖了——简直感觉不到骨头了。现在可以杀他了。”
就在这时,巫婆得去特罗姆斯教堂,女巫们每年都要在那儿聚一次,所以她自己就没有时间来对付埃斯本。因此她就对女儿说,她走后,把大烤炉烧热,把埃斯本从地牢里押出来,在她回来前把他放在炉子里烤。女儿答应全都照办,巫婆就上路了。
女儿把炉子烧得尽量热,然后就把埃斯本从地牢里押出来,准备烤他。她把烤炉里的铲子拿出来,叫埃斯本坐上去,她好把他推进炉子里。埃斯本就坐了上去,可她刚把他推到炉口,埃斯本就伸长了两条腿,她怎么也推不进去。
“你不能那样坐。”她说。
“那该怎么坐?”埃斯本说。
“你得把腿交叉放。”她说。可埃斯本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出来,”她说,“我让你看看该怎么坐。”
她就自己坐在了炉铲上,可她一坐上去,埃斯本就抓起铲子把她推了进去,飞快地关上了炉门。然后他跑去拿床单,可他的手刚碰到床单,就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传遍了八个国家。还在特罗姆斯教堂的巫婆听到声音,飞回家来,大声喊:“嘿!又是你吗,埃斯本?”
“是——啊!”
“是你害得我杀死了十一个女儿吗?”
“是——啊!”
“还捉走了我的鸽子?”
“是——啊!”
“还有我可爱的猪?”
“是——啊!”
“还把我第十二个女儿推到井里淹死了,拿走了我的灯?”
“是——啊!”
“现在你又把我第十三个女儿放到烤炉里烤,还拿走了我的床单?”
“对极了!”
“你还回来吗?”
“不,再也不回来啦。”埃斯本说。
听到这话,巫婆气极了,她暴跳如雷,变成了打火石,蹦得粉碎,从此以后,这个国家到处都是打火石。
埃斯本又拿出被巫婆没收的小木马,说:“小木马,快快飞,带我飞到河对面。”
一眨眼他就回到了王宫。现在情形很不妙,国王已经把十一个兄弟全都关进了监牢,因为他们没有给国王床单,所以很快就要被处死了。埃斯本赶紧走到国王跟前,把床单献给国王,国王见到床单真是喜出望外。他摸摸床单,床单就发出了响声,这声音传遍了八个国家,可那些国家的国王都很生气,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声音。
埃斯本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国王听了,包括红爵士是如何嫉妒、陷害兄弟们的。兄弟们现在重获自由了,而红爵士呢,因为他太坏,就被吊在最高的一棵树上吊死了,这是他罪有应得。
埃斯本和他的哥哥们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现在,哥哥们都谢谢他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兄弟十二个得到了好多金子和银子,他们就带着这些财宝回家去见老父亲。老父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这下见到他们,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哥哥们告诉了父亲埃斯本所做的一切,包括他是怎么救他们的。从此以后,埃斯本再也不是这个家里的笑柄了。
锡苏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他还是继续走了,忐忑不安地敲响了城堡的钟。“我有些上好的无花果献给国王。”他说,“区区薄礼,请陛下笑纳。”
仆人告诉国王,又有一个人提着一篮子无花果在外面,国王说:“噢,快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让我来赌一赌!”不过,等锡苏打开篮子,呈现在国王眼前的却是满满一篮鲜美的紫色无花果。国王大喜,把这些无花果全部倒在银碟子里,赏了五枚金币给锡苏,还让锡苏做他的身边侍卫。锡苏满心感激地接受了,不过他说他得先回趟家,把这五枚金币给哥哥们。
锡苏回到家,佩普说:“现在,看看我们每个人从国王那儿得到了什么。我自己是挨了五十鞭。”
“我挨了一百五十鞭。”阿尔芬说。
“我得到了五枚金币和一些糖果,你们把这些分了吧,国王已经让我进宫去服侍他了。”说完,锡苏就回到宫中侍奉国王,国王非常喜欢他。
两个哥哥听说锡苏竟然成了一个大人物,十分嫉妒,他们盘算着要让锡苏丢丢脸。最后,他们跑到国王面前,说:“噢,陛下!您的王宫太华丽了,可是要配得上您,还需要一样东西——食人怪的宝剑。”
“我要怎样才能拿到剑呢?”国王问。
“噢,锡苏可以给您弄到手,去问他要吧。”
于是,国王就派人找来锡苏,对锡苏说:“锡苏,你必须给我拿到食人怪的宝剑,要不惜一切代价。”
锡苏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十分震惊,他心事重重地走到马厩,抚摸着他心爱的马儿,自言自语道:“唉,我的宝贝,我们得分别了,国王派我去拿食人怪的宝剑。”这匹马可不像别的马,他会说话,还知道很多很多的东西,于是,他就说:“别怕,照我说的去做。求国王给你五十条金子,骑在我背上出发,剩下的都很简单了。”锡苏相信了马儿说的话,就求国王给了他所需要的东西。然后,锡苏就和他的马儿出发了,不过走哪条路是马儿说了算,一路上都是他指点锡苏。
他们辛苦跋涉了好多天,终于抵达了食人怪的家乡。然后,马儿叫锡苏拦下一群老妇人,她们正有说有笑地从林子里出来呢,锡苏给她们每人一先令,让她们去捉很多蚊子,并且装在一个袋子里。袋子装满后,锡苏就把袋子搭在肩上,偷偷地潜入了食人怪的家(食人怪已经外出找食物去了),锡苏在他卧室里把蚊子放出来。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下守候着。很晚了,食人怪走进卧室,他走了很多路,非常疲倦,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把他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放在身边。可他刚一躺下,那些蚊子就开始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叮他,他翻来覆去,想要打蚊子,可总是打不到,那些蚊子老是凑在他鼻子跟前飞。他忙着打蚊子,就没有听到锡苏偷偷爬了出来,也没看到他拿了自己的宝剑。不过马儿听到了动静,他已经等在门口了,锡苏从台阶上飞奔下来,跳到马背上,马儿就像一阵风似的狂奔,一路上一点儿也没停,最后回到了王宫。
锡苏不在,国王寝食难安,心想,要是食人怪把锡苏吃掉了,那都得怪自己。可是他看到锡苏安全归来,喜出望外,几乎都忘了他派锡苏取回来的那把剑了。可是,两个哥哥还是很恨锡苏,因为他们原本希望锡苏失败的,锡苏却成功了。于是,有一天,他们又对国王说:“锡苏取回了宝剑,固然很好,可要是他把食人怪捉来了,那才是更增添陛下您的神威呢。”国王仔细琢磨了这些话,最后,他对锡苏说:“锡苏,你得给我把食人怪捉来,我才能安心。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只是无论如何要把食人怪捉来。”锡苏听到国王的命令,心里沮丧极了,就跑到马厩里,去问他的马儿朋友。“别怕,”马儿说,“只是说你要我和五十条金子。”锡苏就照马儿说的话做了,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他们抵达了食人怪的家乡,锡苏就敲响了所有的教堂的钟,还发布了一个公告。“国王的仆人锡苏死了。”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很快食人怪也听说了,心里十分高兴,心想:“嘿,这可是个好消息,那个偷我宝剑的贼居然死了。”而锡苏呢,却买了一把斧头,一把锯子,在最近的林子里砍了一棵松树,把松树砍成一块块木板。
“你在我的林子里干吗呢?”食人怪走上来说。
“尊贵的大人,”锡苏回答道,“锡苏死了,我在给他做棺材呢。”
“别这么着急,”食人怪说,当然了,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跟自己说话的人,“或许我能帮你。”于是,他们就开始干起来,又是锯木头,又是钉木板,很快棺材就做好了。
忽然,锡苏若有所思地挠挠耳朵,大叫起来:“哎呀,我真蠢!我还没有量尺寸呢。我怎么知道棺材够不够大呢?不过我想想啊,锡苏和您的身材差不多。我想,您可否行个好,躺到棺材里试试,看棺材够不够大呢?”
“噢,没问题!”食人怪说着,就在棺材里平躺下来。锡苏啪的一下盖上盖子,又把棺材捆得严严实实的,把棺材牢牢地绑在马背上,骑着马回到了王宫。国王看到他真的把食人怪带回来了,就下令把棺材锁在一个大铁箱里。
就在这时,王后去世了,不久国王就想再娶。他找遍了各个地方,但都没有找到心仪的公主。这时,嫉妒锡苏的两个哥哥来对国王说:“噢,陛下!天下只有一个女人配做您的妻子,她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
“可我要到哪儿去找她呢?”国王问。
“噢,锡苏知道,他会把她带到您面前来。”
现在,国王早已习惯凡事都依赖锡苏了,他真的以为锡苏什么事都可以办到。于是,他就派人找来锡苏,说:“锡苏,你必须在八天之内给我把世界上最美的姑娘带来,否则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对于锡苏来说,这个任务似乎比其他任何任务都要难上一百倍,他眼泪汪汪地回到了马厩。
“振作点,”马儿笑着说,“告诉国王,你要一些面包和蜂蜜,还有一袋金子,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锡苏照马儿说的办了,然后就骑上马飞奔而去。
他们刚走了不远,就看到一群蜜蜂躺在地上,他们又饿又累,飞不动了。“下来,拿点蜂蜜给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吃。”马儿说。于是锡苏就下马来给了点蜂蜜。不久,他们又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岸上躺着一条鱼,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想回到水里去。“下来,把这条鱼儿放到水里,我们将来会用得着他的。”锡苏也照马儿说的话做了。在远远的山坡上,他们看到一只老鹰,他的腿卡在了一张网里。“去,把那只老鹰放了,我们将来会用得着他的。”一会儿,这只老鹰就飞入了云霄。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城堡,世界上最美的姑娘和她的父母就住在这个城堡里。这时,马儿说:“你必须下来,站在那块石头上,我得一个人走进城堡去。你一旦看见那个公主骑在我背上,我飞奔出来时,就从后面跳上来,紧紧地抓住她,这样她就逃不掉了。要是你失败,我们俩就完了。”锡苏就站在那块石头上,马儿就走进了城堡里的院子,他很优雅地轻快地跑着。很快,就聚拢来一群人,他们来看这匹马,还抚摸他,国王、王后以及公主也跟着其他人来了。世界上最美的公主一看到这匹马,眼里露出喜色,她跳上去,坐在马鞍上,大声喊着:“噢,我得骑一会儿!”可是马儿往前一跃,公主生怕摔下来,只得紧紧地抓着马儿的鬃毛。他们朝那块石头冲过来,锡苏正站在那儿等着呢,马儿冲过来,他一跃而上,搂住了公主的腰。就在他搂着公主的当儿,公主扯下面纱,把面纱扔到了地上,接着又把手上的戒指扔进了小河里。可她什么也没说,他们就这样一路飞奔,飞奔。
锡苏的国王正站在塔楼顶上看他们,他看到远处一片烟尘,就赶紧下楼来准备迎接。他对世界上最美的公主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尊贵的公主,可否赐我这份荣耀,让我娶您为妻?”
公主却说:“只有锡苏把我掉在路上的面纱找来了,我才能嫁给你。”
国王转过身来对锡苏说:“锡苏,要是你不立即把面纱找到,你就得掉脑袋。”
锡苏原以为这会儿能太平了,听到国王这个新的命令,只觉得心里一沉,他走到马厩,向他那匹忠心耿耿的马儿诉苦。
“一切都会好的,”马儿听了锡苏的诉说后,答道,“把我俩这些天的食物带够,然后骑上来,我们出发。”
他们把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来到了他们发现那只被困在网里的老鹰的地方。然后,马儿叫锡苏呼唤三次百鸟之王,鸟王回答了,锡苏就请他把世界上最美的公主丢掉的面纱找来。
“等等,”一个声音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传来似的,“一只老鹰正在玩那张面纱呢,他马上就来了。”一会儿,只听得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老鹰飞到了他们面前,嘴里衔着那张面纱。锡苏一看,原来这就是那天他救下的老鹰。他接过面纱,就骑马回去见国王了。
国王见到锡苏这么快就回来了,欣喜若狂,从锡苏手里接过面纱,交给公主,大声说:“这就是你要的面纱,现在我就宣布,你是我的妻子。”
“别急,”她说,“只有锡苏把我掉在河里的戒指找来,我才能嫁给你。”锡苏站在一边,他料到这事儿还没完,听到公主的命令,就点点头,直接来找马儿了。
“快上来,”马儿说,“这次事情很简单。”马儿带着锡苏来到了那条小河边。“现在叫三声百鱼之王,求他把公主丢掉的戒指还给你。”
锡苏照马儿说的话做了,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回答道:“你要什么?”锡苏回答说,他奉命拿回公主骑马时丢掉的戒指。
“一只鱼儿正在玩这枚戒指,”那个声音回答,“不过,你马上就能拿回来。”
很快,一条小鱼衔着那枚戒指浮出了水面。锡苏认出这就是他救过的那条鱼儿,他接过戒指,骑上马,回去见国王了。
“这还不够,”公主看到戒指,大声说,“在我们结婚前,必须把一个炉子烧三天三夜,叫锡苏跳进去。”国王早就忘了锡苏给他做过的一切,迫不及待地让他照公主的话去做。
这回,锡苏觉得在劫难逃了,他走到马儿那儿,手搭在马儿的脖子上,说:“这回,我们得真的再会了,你再也帮不了我了。”他把即将来临的厄运告诉了马儿。
可马儿却说:“噢,别灰心,骑上来,我要不停地奔跑,等我大汗淋漓,浑身都是汗沫,你就下来,用小刀把我身上的汗沫刮下来。你必须把这些汗沫涂在身上,全身都涂满后,你就不怕被投进火炉了,火烧不着你,什么都伤害不了你。”锡苏就照马儿的吩咐做了,然后回去见国王,他当着世界上最美的公主的面,纵身跳进了火炉里。
世界上最美的公主看到锡苏所做的一切,心中萌发了爱情,她就对国王说:“还有一样,你必须跟锡苏一样,跳进火炉里,我才会嫁给你。”
“我很乐意,”国王回答。他在炉边俯下身子,可迟疑了一下,就大声喊锡苏:“锡苏,告诉我,你怎么避开火的?”
此时,锡苏没法原谅他的主人了,他曾经那么忠心耿耿地侍奉他,他却毫不犹豫地让自己去送死,于是锡苏说:“我浑身涂满猪油,就不会被烧伤了。”
国王的脑子里全是公主,他听到这些话,就迫不及待地拿来猪油,涂满全身,然后纵身跳进火炉。刹那间,大火吞噬了他,他被活活烧死了。
这时,世界上最美的公主伸出手拉着锡苏,微笑着说:“现在,我们就是夫妻了。”于是,锡苏就娶了世界上最美的公主,成了那个国家的国王。
在一座城里,有个法官,结了婚,却没有孩子。有一天,他正站在家门前沉思,这时有个老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人?”老人问。“您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噢,别管我,我的好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老人继续问道。
“唉,我功成名就,有身份有地位,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没有孩子。”
于是老人说:“这里有十二个苹果,您妻子要是吃了,就会生下十二个儿子。”
法官喜出望外地收下苹果,千恩万谢,然后去找妻子。“把这些苹果立刻吃了,”他叫道,“然后你就会生十二个儿子。”
于是她坐下来,吃了十一个苹果,可是就在她吃第十二个苹果时,她妹妹走了进来,她把剩下的一半给了妹妹。
十一个儿子来到世上,又强壮又英俊,可是等到第十二个儿子生下来时,却只有一半。
渐渐地他们都长大成人。有一天,他们告诉父亲该给他们娶媳妇了。“我有个兄弟,”他回答说,“住在东方,他有十二个女儿。去把她们娶回家来吧。”于是十二个儿子套上马鞍,骑了十二天,然后遇到了一个老妇人。
“你们好,年轻人!”她说道。“你们的叔叔和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有很多人追求她们,不过我晓得有一天你们会来的,就把她们为你们留着。请跟我到家里来。”
十二个兄弟高兴地跟着她,他们的叔叔正站在门口,把肉和饮水递给他们。到了夜里,等到人人都睡熟了之后,半个人悄悄地爬到哥哥们身边,对他们说:“你们全都给我听着!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叔叔,他是个食人妖。”
“胡说八道。他当然是我们的叔叔。”他们回答说。
“好吧,今天夜里你们就会晓得的!”半个人说。他没有上床,而是躲起来进行监视。
没过多久,他看见食人妖的妻子踮起脚尖溜进房间,在他的哥哥们身上盖上一块红布,然后又在她的女儿们身上盖上一块白布。完了之后,她回房躺了下来,很快就大声打起鼾来。半个人等她睡熟了之后,把红布从哥哥们身上取下来,放到女孩子们身上,又把她们的白布放到哥哥们身上。然后他把他们的红帽子脱下来,和食人妖的女儿的面纱进行调换。他刚刚做好这一切,就听见地板上传来脚步声,于是他迅速藏到窗帘背后。那里只有半个人!
食人女妖慢慢地、轻轻地走过来,腰间挂着一只小小的灯笼,只能发出一丁点亮光,因此她把两手伸到前面摸索着,以防绊倒在什么东西上。当她来到姐妹们睡觉的地方时,她弯下腰,掀起布的一角,就近灯笼。没错!是红的。不过为了确保不犯错误,她把手轻轻地伸到她们的头上,摸着她们头上的帽子。于是她可以肯定眼前睡的就是那几个兄弟,便开始一个一个把她们杀死。半个人对哥哥们小声说道:“赶快起床逃命,食人女妖正在杀死自己的女儿!”哥哥们用不着再叫第二遍,一会儿就都逃出了房子。
此时,食人女妖几乎把女儿都杀死了,只剩下小女儿。她突然醒过来,看见了姐姐们被杀。“妈妈,你在干什么?”她哭道。“你晓得你已经把我的姐姐们都杀死了吗?”
“噢,我真不幸啊!”食人女妖哀号道,“半个人把我给耍了!”她转身去找半个人报仇,但是他和哥哥们已经跑远了。
他们骑了一整天,才来到他们真正叔叔居住的城市,询问他家住在哪儿。
“你们怎么用了这么久才赶到?”在他们找到叔叔后,叔叔问。
“哦,亲爱的叔叔,我们差一点就来不了了!”他们回答说。“我们遇到了食人女妖,她把我们带回家,多亏了半个人,要不然我们全都会被杀死。他晓得她的脑子里想什么,救了我们,所以我们才能赶到这里。现在请把您的女儿嫁给我们,一人一个,让我们带回家去。”
“那就娶她们吧!”叔叔说。“老大娶老大,老二娶老二,以此类推,直到最小的。”
半个人的妻子最漂亮,哥哥们都很嫉妒,就彼此商量说:“什么?难道说半个人反而娶个最好的?我们来把他杀死,把他的老婆给老大!”于是他们等待机会。
他们带着新娘,骑了一段路,来到一条小溪边。有个哥哥说:“现在谁到河里去打水?”
“半个人最小,”大哥说道,“他必须去打水。”
于是半个人下到河里去,把羊皮袋装满水,哥哥们用绳子把羊皮袋拉上来,开始喝水。他们喝好了之后,半个人还站在水里,便喊道:“把绳子抛下来,把我拉上去,我一个人爬不上去。”于是哥哥们把绳子抛给他,把他拉上陡峭的河岸,可是拉到一半时,他们却砍断了绳子,于是他掉回水中。然后哥哥们带着他的新娘,迅速跑开。
半个人因为下落的力量,沉入水中,不过在他到达河底之前,有条鱼游过来对他说:“什么也别怕,半个人,我会帮助你的。”鱼儿把他领到一个水浅的地方,让他爬上岸。路上,鱼儿问他:“你晓得那些被你救了性命的哥哥们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我晓得,不过我该怎么办呢?”半个人问。
“请把我的一片鳞带上,”鱼儿说,“当你遇到危险时,把鳞扔进火中,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谢谢你。”半个人说,然后继续上路,鱼儿则游回了自己的家。
半个人对这一地区不熟悉,正漫无目标地四处乱撞,这是他突然发现食人女妖站在他面前。“啊,半个人,我终于抓到你了吧?你杀死了我的女儿,帮助你的哥哥们逃跑。你猜我将怎么处置你?”
“随你的便!”半个人说。
“那么到我家来。”食人女妖说道。他跟她走了。
“瞧瞧这儿!”她对丈夫说。“我抓住半个人了。我要把他烤来吃了,你快去生火!”
于是食人妖搬来柴火,堆成一大堆,直到火焰冲进烟囱。然后他对妻子说:“都准备好了,让我们把他放上去!”
“急什么呢,我的好食人妖?”半个人问。“我已经落入你们手中,逃不掉的。我现在这么瘦,还不够一口吃的,你最好是把我养肥,那样吃起来才有味。”
“这句话有点道理。”食人妖说,“不过什么东西才能让你尽快养肥起来?”
“黄油、肉和红酒。”半个人回答。
“很好,我们把你锁在这个房间里。在你适合宰杀前,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
于是半个人被锁在房间里,食人妖夫妻给他拿来食物。三个月后,他对看守说:“我如今已经养肥了,把我放出来杀掉吧。”
“那就把他放出来!”食人妖说。
“不过,”半个人说,“你和妻子最好去邀请朋友来一起吃,你们的女儿可以待在家里看着我。”
“呣,这是个好主意。”他回答说。
“你们最好把柴火搬进来,”半个人继续说道,“我可以把柴火劈成小块,这样就不会耽误烤我的时间。”
于是食人女妖交给半个人一堆柴火和一把斧子,然后和丈夫一起出发了,把半个人和他们的女儿留在家里。
他劈了一会儿柴,然后对女孩说:“来帮帮我,要不然你妈妈回来时,我还没劈好呢。”
“好的。”她说道,拿起一块木材让他劈。
他抡起斧头,砍下她的脑袋,然后像风一般跑开了。终于,食人妖夫妻回到了家,却发现女儿躺在地上,头掉了。他们号啕大哭起来,说道:“这肯定是半个人干的。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呀?”然而半个人已经跑远了。
在他逃离食人妖家后,他一直往前跑,想找个安全的藏身之所。他晓得食人妖的腿比他长,他只有这个机会。最后,他看见了一座铁塔,就爬了上去。没过多久,食人妖就出现了,左看看,右看看,怕他的猎物藏在石头或树后面。不过直到他听见半个人叫道:“爬上来!爬上来!你会发现我就在这儿!”他才晓得半个人就在附近。
很久很久以前,德国小城哈莫被老鼠袭击了,袭击的规模是史无前例的。
这群黑色的大老鼠肆无忌惮,白天就敢在街上跑,一群群地在房子里窜。到最后,人们手脚都没地方搁了,往哪儿放都能碰到它们。早上起来穿衣服,裤子、裙子、靴子里都有老鼠。想找点儿吃的,从地窖到阁楼,都已经被老鼠扫荡干净了。
晚上更糟糕。刚一关灯,这些不知疲倦的东西就开始闹了,天花板上、地板下面、碗橱里面、门上,他们四处奔走,就像有拉锯声、钳子声、钻孔声,就连聋子也休息不了一小时。
猫或是狗,毒药或捕鼠器,祈祷或是烧香,都没有用。死得越多,老鼠似乎就越多。哈莫小城开始衰落。一个周五,一个长得很古怪的人来到了小城,吹着风笛,唱着歌曲。
Quivivraverra:Levoila,Lepreneurdesrats.他是个笨重的家伙,一身晒得青黑的皮肤,鹰钩鼻,老鼠尾巴般的小胡子,黄眼珠里总有讥笑的神情,大毡帽上插着鲜红的公鸡毛,穿着件系着皮带的绿色上衣,红色的马裤,腿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皮,就像流浪者一样。
现在大家知道的他就是这样子的,哈莫大教堂的窗户上画着他的肖像。
他在会堂前面的大市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会堂开始演奏,唱歌。
“住在这儿的人们看哪,这就是他,捕鼠人。”
城里的议会正在讨论如何消灭老鼠,没人能救得了这座城市了。
陌生人托人带话给议会,说给他足够的钱,他在晚上前就能消灭所有老鼠。
“他是魔术师!”市民们异口同声地说,“得小心他!”
议员安慰他们,说:“不管是不是魔术师,要是他讲的是真话,就是他为了钱,害了这座城市,我们也得在他的陷阱里抓住他。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交给议员吧。”大家交头接耳地说。
陌生人被带到了他们面前,他说:“一头十便士。我就把所有的老鼠都消灭掉。”
“十便士。”大家叫了起来,“加起来有几百万弗罗林!”
议员耸耸肩,对陌生人说:“成交了!去吧,就按你说的价格办。”
吹风笛的人说月亮升起的时候再开始。他要求那时候街道应该清空,人们可以趴在窗户上看,应该颇为壮观。哈莫人听到这个交易,说:“十便士一头老鼠,这可太贵啦!”
“这事儿就让议员管吧。”城市委员不怀好意地说,哈莫人又传给议员听:
“这事儿就让议员管吧。”
晚上九点,吹风笛的人又出现在市场门口。他背对会堂,月亮从地平线升起时,风笛就吹响了。
开始是缓慢的、悠扬的琴声,然后,越来越活泼,节奏越来越快,声音渗透了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没一会儿,地窖底下、阁楼顶上、家具底下、屋子里的角角落落,老鼠跑了出来,冲到了街上,排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往教堂走去。队伍那么挤,整个街道看起来都在流动。
广场上都挤满了老鼠,吹笛人一边吹着轻快的音乐,一边转身就往河边走,河就在哈莫城墙脚下。
到了那儿,他转身,老鼠也跟着他。
“跳!跳!”他手指河中间说。河面上有旋涡,就像个大漏斗。跳!跳!老鼠们毫不犹豫地往下跳,一群群地跳到了旋涡里,消失不见了。
跳河一直跳到了半夜,最后,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大老鼠拖着脚步来了,浑身都白了,它站在河岸边停下了脚步。它是鼠王。
“都在这儿了吗?布兰切特,我的朋友。”吹笛人问。
“都在了。”布兰切特回答说。
“多少只?”
“九十九万九百九十九只。”
“数好了?”
“数好了。”
“那跟它们去吧,陛下,再见。”
老白鼠跳进了河里,掉进旋涡里,消失了。
吹笛人晚上上床睡觉时,还在算他赚了多少钱。这天晚上,是三个月来,哈莫人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九点,吹笛人又去了会堂,议员们正在等他。
“昨天你们的老鼠全跳河了。”他对议员们说,“我保证它们不会再回来了。
九十九万九百九十九。每只老鼠十便士。算算吧。”
“我们数数看。一只十便士,一个头十便士。头在哪儿?”
吹笛人没料到他们这么狡诈,气得脸色发白,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头!要是你们想要,到河里去找!”
“这样?”议员说,“你不愿意遵守自己的协约了?那我们可以不付钱了。但你为我们做了事儿,我们不能让你一无所获。”他给了吹笛人一千两百五十便士。
“你自己留着吧。”吹笛人骄傲地说,“你们不付我,你们的继承人也得付。”
说完,他把帽子拉下来,压住眼睛,急急地出了会堂,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这座城市。
哈莫人听说这件事之后,摩擦双手,高兴极了,他们取笑吹笛人,说他自己跳进了自己的圈套里。他们笑得最厉害的是吹笛人最后那句威胁。哈,他们希望今后碰到的债权人都这样。
第二天是星期天,他们高高兴兴地去教堂了。想着弥撒之后,他们能在老鼠吃之前先吃好东西。
他们没想到,回家会有可怕的事儿等着他们。孩子们不见了,所有的孩子都失踪了!
“我们的孩子!我们可怜的孩子到哪里去了?”街上全是这样的喊声。
东城门来了三个小男孩,他们哭着说:“爸爸妈妈到教堂去时,响起了一种美妙的音乐声。那些被留在家里的孩子们全出来了,带魔力的音乐吸引他们往前走,走到了市场前。在那儿,他们看见吹笛人就站在头天晚上站的地方,然后,陌生人疾步走,孩子们跟着他,又蹦又跳又唱,走到了山脚下的城门口。他们到时,城门开了一点儿,吹笛人和他们一起出去。然后,城门就关了。只有这三个孩子留下来了,奇迹般的:一个是因为腿不好,走不快;另一个出门时太急,摔在了石头上,没法再走了;第三个赶上了队伍,但是挤着出城门时,他太用力了,被摔在了山墙上,门关时就没赶上。”
听了这事儿,父母们更难过了,他们带着锄头、长枪上山,在孩子们失踪的地方找,一直找到晚上什么也没看到,最后只好绝望地回家了。
但最伤心的是议员,他丢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哈莫人指责他,早已经忘记头一天晚上他们还在支持他的决定。
这些不幸的孩子到哪里去了呢?父母们总是觉得孩子们没有死。吹笛人早就不在山上了,肯定是带着孩子们到他那儿去了。连续几年,他们派人在各个国家找寻,但是没人知道这些孩子的下落。
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他们的消息。
一百五十年后,那些孩子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人世了。哈莫来了一群不来梅商人,他们是从东方回来的。他们告诉说,路过匈牙利时,在一个叫特兰西瓦尼亚的山区逗留了几天,那儿的居民讲德语,但他们四周的人都讲匈牙利语。这些人说他们都是德国来的,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喏,这些人恐怕是你们丢掉的孩子们的后代。”不来梅商人说。
哈莫人相信了。从那天起,他们就认为特兰西瓦尼亚的人是他们的老乡,他们的祖先是被吹笛人带到匈牙利的。世界上,比这个还难以置信的事儿多着呢!
她丈夫起来时吃了一惊,说:“不快乐的女人,你干了些什么,本来还有三天咒语就破了,现在,谁知道要多久。我要立刻离开你,除非你为了找我,磨破三双铁鞋、一根钢拐杖。”说完,他就不见了。
小公主一个人留在那儿,哭得悲惨极了。但是她发现悲伤和眼泪都没有用,就决定走,看看命运会把她带到哪儿去。
她到了一座城市,在那儿订了三双铁鞋,一根钢拐杖。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她就上路去找她的丈夫了。她穿过了九个大海,九个大陆,穿过了茂密的树林,在满地的树枝间跌跌绊绊,摔倒了继续爬起来走。树枝打在她脸上,灌木把她的手划破,但是她继续走,从不回头。
最后,疲倦代替了悲伤,但她的心还充满了希望,她找到了一间房子。
猜猜谁住在这房间里?月亮。
小公主敲门,请求能让她进门休息一会儿。月亮的妈妈看见她悲伤的样子,很同情她,收留了她,对她非常好。在那儿,小公主生了个孩子。
有一天,月亮的妈妈问她:“你一个凡人,怎么会找到月亮的家呢?”
可怜的小公主说了自己的故事,并且说:“我感谢上天让我来到这儿,感谢你对我和孩子的同情。我想最后求你一次,你的女儿知道我丈夫在哪儿吗?”
“她不知道,我的孩子。”月亮的妈妈回答道,“不过,你要是继续往东,找到太阳的家,他可能知道。”
她给公主带了只烤鸡,叮嘱她不要把骨头扔掉,这些骨头会有用的。小公主谢了她的好意,扔掉了一双穿坏的鞋子,穿上了第二双,把鸡放在包裹里,抱着孩子又出发了。
她走过了沙漠,沙子那么多,她几乎每前进两步都要倒退一步,但是她忍过来了。然后,她又爬过了一座高山,山上全是岩石,她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上。有时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
她还必须穿过沼泽,爬过满是燧石的山尖,她的脚、肘和膝盖全都破了。有时,路过悬崖,她跳不过去,只好爬过去。
终于,她到了太阳宫。她敲门,太阳的妈妈开了门,吃惊地看着这个来自俗世的凡人。当她听小公主说起一路的苦难时,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答应帮小公主问问自己的儿子,公主的丈夫在哪儿。
她把小公主藏在地下室里,这样太阳回家时就不会发现了。因为太阳晚上回家时,脾气总是很暴躁。
第二天早上小公主觉得坏事儿了,因为太阳发现有人来过了。不过,他妈妈轻声细语地让他镇定下来,告诉他根本没人来过。
小公主满心感激她的好意,问:“太阳为什么生气呢?他那么漂亮,对人也那么好。”
“就是这样的。”太阳的妈妈说,“每天早上他站在天堂门口时,他很高兴,就冲着世界笑。但是他看见人的种种邪恶的行为时,脾气就越来越坏,这就是他回家时总这么气愤的原因了。晚上他站在死亡门口时,又悲伤又愤怒。然后,他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就回家了。”
然后她告诉小公主,她帮她问过了,但太阳不知道她丈夫的情况,只能去问风。
小公主出发前,太阳的妈妈给了她一只烤鸡,叫她不要把骨头扔掉,把它们包起来。公主扔掉了第二双磨坏的鞋子,抱着孩子再次出发了。
这一次的旅途更加艰苦。她爬过一个接一个的燧石山,燧石不断地擦出火苗来,她穿过人迹罕至的树林,穿过冰雪覆盖的田野。
可怜的小公主差点儿死掉,但是她有一颗勇敢的心。她来到了一个山洞前,风就住在这个山洞里。
山洞上有个小门,小公主敲了敲门。风的妈妈很同情她,让她进去了。她也把小公主藏了起来,不让风看见。
第二天早上,风的妈妈告诉她说,她的丈夫住在一个茂密的树林里。因为很茂密,所以就连斧子也砍不出一条路来。在那儿,他用树干和藤条搭了座小房子,一个人住着,远离人类。
风的妈妈给了她一只烤鸡,叫她路上吃,并告诉她不要扔掉骨头。然后,她建议小公主从银河走,一到夜里,天空中就会架起银河。
含泪谢过了风的妈妈,小公主就出发了。她日夜兼程,因为她太渴望再见到自己的丈夫了。这样走着走着,她的第三双鞋子也坏了,她把鞋子扔了,光着脚在地上走,不管泥泞,也不管荆棘会刺伤她,石头会刮伤她。
最后,她终于到了一片绿色的草地上。看到花儿和绿草,她的心都为之欢喜了。她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听到一对对小鸟在树上互相鸣叫,她就开始想念她的丈夫。她悲伤地哭了,抱着孩子,拎起包裹,往树林里走去。
走了三天三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累极了,也饿坏了,就连拐杖也帮不上她的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拐杖已经磨钝了。她绝望得几乎想放弃。
但她又决定最后再试试。突然她看见灌木丛中有一幢房子,跟风的妈妈描述的一模一样,这幢房子没有窗户,门开到了房顶上。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她该怎么办呢?怎么进屋呢?她想了又想,试图爬到门上去,但是不行。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那些鸡骨头,她把骨头从包里拿出来,对自己说:“她们不会毫无道理地告诉我这些骨头是有用的,或许现在就用得上了。”
她拿着骨头想了一会儿,把两根骨头摆在一起,奇怪的是,骨头的两头竟然紧紧地粘住了。于是她就这样一根根地把骨头粘在了一起。
这下,她有了两根长长的杆子,每根都有房子那么高。她把两根杆子相距一码靠着墙摆,然后把其他骨头一根根地横着摆,就像梯子一样。摆好一根,她就跨上去,再摆第二根,都快到屋顶了。
这时候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进门了。她该怎么办呢?也许,她在路上丢了一部分鸡骨头。她想。她取出刀来,把自己的指头割掉一根,粘了上去。这下,梯子完整了,她带着孩子进了门。
房间很整齐,她吃了点东西,让孩子睡在地板上,自己也坐下来休息了。
当她丈夫回来时,吓了一大跳。开始,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骨头梯子看,看见了梯子上的小拇指。
他以为这又是什么魔法,吓得差点儿就跑掉。后来,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变成了一只鸽子,让魔法没法靠近它,然后就飞进了房间。
他看见一个摇着孩子的女人。一看见她,他就知道她为他吃了多少苦。这样的爱,这样的渴望,这样的同情,让他感动,他立刻变成了人形。
小公主看见他,立刻站了起来。她的心脏因为害怕而跳个不停,她不认识这个人,但当他告诉自己是谁时,她高兴得忘记了所有的苦难。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像杉树一样挺拔。他们坐下来,她告诉他她的经历,他为此而哭泣了。然后,他告诉她他的故事。
“我是国王的儿子,龙是我们国家的灾难之源。一次,我父亲和龙交战时,我杀死了一条小龙。它妈妈是个巫婆,她诅咒我,让我变成猪。也就是她,让你把线缠在我脚上,就这样,在咒语解除之前,我又被下了咒,还得再变三年的猪形。现在,我们都为对方受了苦,又见面了,就把过去忘掉吧。”
他们高兴地互相亲吻。
第二天早上,他们早早地出发到他父亲的国度去。人们看见他和他的妻子时,是那么的高兴。他的父母拥抱了他们,为他们举行了三天三夜的盛宴和庆祝活动。
然后,他们又去看她的父亲。老国王看见他的女儿,高兴极了,当她告诉他这一切时,他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肯定这个向你求爱的生灵不是生来就是猪的,你看见了,我亲爱的孩子,听我的话是多么明智啊!”
因为国王老了,没有继位的人,他就让这对夫妇来统治他的国家。如果他们没有去世,就还在那儿快乐地生活呢!
从前,在印度的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个商人,他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十分辛苦,但他还是很穷。坏运气一直缠着他,最后他决定到一个遥远的国家去碰碰自己的运气。
十二年后,他转运了。如今他已经是腰缠万贯了,他的财产足以让他的下半生过得舒舒服服。然而,他非常想念他的家乡,想在自己的家乡度过他的余生。为了将他巨额的财富安全地带回遥远的故乡,他买了一些珍贵的珠宝,把它们锁在一个小盒子里,把盒子藏在身上。为了避免引起沿途那些以抢劫行人为生的盗贼的注意,他穿上了一身破衣服,装成一个穷光蛋。他便这样上路了。
一路上他走得很快,几天之后他便到了一个城市。他决定买些好点的衣服,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盗贼了,于是便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有钱人。他穿着新衣服,来到了这座城市,在城门的附近他发现了一个集市。那里有许多商店,卖昂贵的丝绸、毯子以及来自各国的商品。在这些商店之中,有一个看起来比其他的都要好:商品以一种最有优势最合理的布局摆放在那里。店主正坐在那儿吸着长长的银制烟斗。商人走上前去,向店主礼貌地打了招呼,便开始买东西。店主比卡?木尔是个十分精明的人,通过和商人的谈话,他很快就感觉出商人要比他看上去还富有,而商人一直在隐藏这个事实。商人买完了东西以后,店主便邀请他的这位客人到一边休息一会儿。他们聊得很开心。店主问商人到哪里去,商人说出了要去的村庄的名字,店主说:“啊!你一路上可要当心啊,那儿全是盗贼。”
商人听到这话,吓得脸色苍白。他想,要是快到家了,他那些一直小心保护的财宝再被抢走,可真是件残酷的事。但是这位温和富有的比卡?木尔一定什么都知道,于是他便说:“亲爱的先生,您能暂时为我保管一下一个小盒子吗?当我到了我的村子以后,我就会带六个亲戚来把它拿走。”
店主摇摇头回答:“我不能那样做,抱歉,我不做这种生意。保管它会让我感到不安的。”
商人请求道:“但是在这个城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您一定也有藏自己财物的地方。替我保管一下吧,我求您了,行行好。”
比卡?木尔还是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但是商人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了,他又不想再去到处求人,让更多人知道他有这么多财富。于是他只好继续请求店主,最后店主终于答应了。商人拿出自己装有珠宝的小盒子,比卡?木尔把它放在一个装有许多其他宝石的大箱子里并锁了起来。他们彼此许下了很多诺言,说了一些客气话,商人便离开了。
像东方集市这种地方,各个商店都是敞开的,不仅商店里面放满了商品,商店外面高出公路的露台上也全都放满了商品。因此,比卡?木尔和商人长时间的谈话已经引起了狭窄街道两旁其他店主的注意。这里几乎每一个店主都是贼,而最狡诈的头目就是比卡?木尔,可惜商人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将所有的财宝都交给了一个陌生人保管,感觉怪怪的。因此,当他沿着街道买东西的时候,也借机问了一些有关于比卡?木尔诚信的问题。他问的这些店主都是些无赖,他们知道他问这些问题的原因。他们心里都希望从比卡?木尔那儿分得一杯羹,所以都一个劲地表扬比卡?木尔,说他是所有美德的化身。
听到这样的话,商人的忧虑就消除了,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于是继续向他的村子赶去。不到一个星期,商人就带着六个强壮的年轻侄子和朋友们回到这个城市,准备取回那个珍贵的盒子。
在市中心繁华的市集区,商人离开了他的朋友们,告诉他们自己先去取那个装着珠宝的盒子,然后再和他们在这里汇合。
一会儿,他到了比卡?木尔的店铺,他走上前去向比卡?木尔打招呼。
“你好啊,亲爱的先生。”他说。但是比卡?木尔假装不认识他,他又和他打了一遍招呼。
“你想做什么?”比卡?木尔不耐烦地问,“你已经说了两遍‘你好’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您不记得我了吗?”商人问道。
“记得你?”比卡?木尔咆哮道,“不,我该认识你吗?我应该花点力气去记我那些好顾客,而没有必要去记每一个向我来乞讨的乞丐。”
听到这些话,商人开始发抖了。
“先生!”他叫道,“你肯定记得我和我让您保管的那个小盒子。你答应过的——是的,你确实很和蔼地向我许诺过——现在我是来取回我的盒子的——”
“你这个无赖,”比卡?木尔吼道,“从我的店里滚出去!你这个无耻的流氓!快滚!每个人都知道我从不替别人保管财物,我保管自己的还来不及呢!快滚!”
他一边说一边把商人向外推。商人开始反抗了,但是这时两个看热闹的来帮比卡?木尔的忙,他们像从骆驼身上扔下一捆货物一样,把商人朝路中央扔去。商人慢慢地从尘土里爬起来,脸上、手臂上都擦伤了,流着血,可是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剩一种可怕的麻木感,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个发狂的胖子比卡?木尔还站在他那乱乱糟糟的丝绸和毯子中间。商人慢慢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那个无赖,向城墙走去。他蜷缩起来靠在墙上,此刻对于商人来说这堵墙反而是友好的。商人双手捂着脸,内心满是痛苦与绝望。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变成了一块石头,这时黑夜已经降临了。晚上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库西?朗姆的快乐青年和他的一个朋友看见了蜷缩在墙角的商人,库西?朗姆便说:“毫无疑问,这是个贼。”
“你错了,”另一个人说,“贼不会坐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即使是在晚上也不会。”
他们俩一边说一边从商人身边走过了,也没有多想他。
第二天早晨大约五点的时候,库西?朗姆要回家了,令他吃惊的是,那个悲惨的商人还坐在那儿,他几个小时前就看见他在那儿了。一个彻夜不归露宿街头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库西?朗姆决定去看个究竟。他走上前,轻轻地摇了摇商人的肩膀,问道:“你是谁啊?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生病了吗?”
“生病?”商人以一种空洞的声音说,“是的,我得了一种无药可救的病。”
“哦,胡说!”库西?朗姆叫道,“跟我来,我想我知道一种药能治你的病。”年轻人用胳膊架住商人,扶他站起来,并把他拖到了自己的住处。库西?朗姆先给商人一杯酒提神,又给了他一些食物充饥,等他好转了些以后,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在市集等待着商人的同伴们都是些愚蠢的人,他们以为商人没有来和他们汇合肯定是自己先回去了。很快他们就不耐烦了,返回了自己的村子,留下商人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因此,如果不是库西?朗姆救了他,他一定会很惨的。库西?朗姆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得到了一大笔钱,没有人教他该怎么花钱。他精力充沛,心地善良,擅长议价,但是他花钱如流水,特别是对他身边的人和事。唉!可惜他大部分时间只有一个人度过!不过,现在他已经决定将这个可怜的商人当做自己的朋友一样对待了,他说到做到。有这样好心的年轻人在身边,商人恢复了信心,于是将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
库西?朗姆听说有陌生人将财物委托给比卡?木尔,便大笑起来。
“什么?他可是全城最大的无赖,”他叫道,“你怎么会相信他呢!哦,我们暂且什么都不要做,就在这里静静地等着,我想不久我就会找到治愈你的药。”听了这些话,商人更加有勇气了,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对于他这位新朋友的邀请也十分感激。
几天之后,库西?朗姆请了几个朋友来到他家,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尽管商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听到了他们的笑声,他们好像是听了某个好笑的笑话。商人也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一直想着如何从那无赖的比卡?木尔手中要回自己的财物,他想得越多就越失望。
这件事过去后不久,有一天,库西?朗姆走到商人跟前对他说:“你记得那天晚上我发现你的地方吗?那堵墙,靠近比卡?木尔商店的那堵墙。”
“是的,我当然记得。”商人回答。
“好,”库西?朗姆继续说道,“今天下午你得到那堵墙那儿去,站在同样的位置观察,当有人向你发信号时,你就走到比卡?木尔面前和他打招呼说:‘哦,先生,请您让我取回您替我保管的盒子吧!’”
“那有什么用呢?”商人问道,“他不会给我盒子的,之前我已经问他要过了。”
“没关系!”库西?朗姆回答,“照我说的去做,要一字不改地重复我刚才所说的话。剩下的事就由我处理了。”
当天下午,商人准时地站到了那堵墙边。他注意到比卡?木尔看见了自己,但是他们互不理睬。不久,一顶华丽的贵妇坐的轿子出现在市集上。这顶轿子由四个身着精致制服的轿夫抬着,轿子的帘子饰品都极度华贵。负责保卫这顶轿子的是一位表情十分严肃的人,商人一眼便认出了他,不久前一些朋友曾去拜访过库西?朗姆,而这个人便是其中的一个。在这个人身后跟着一个侍从,手里拿着一个用布盖着的盒子。
轿夫们抬着轿子轻快地往前走着,最后它停在了比卡?木尔的店前。这位肥胖的店主赶忙站起身来,深深地向走过来的这位绅士鞠躬。
“请问,”比卡?木尔,“轿子里是哪位夫人屈尊来到本小店啊?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吗?”
那位绅士在轿子的帘边耳语了几句,解释说自己的一位亲戚正在旅行,而她的丈夫不能陪同她,她希望留下一个装有珠宝的盒子,请比卡?木尔代为保管。店主再次鞠躬,他说:“不行啊,我不做这种生意的。不过,如果能让这位夫人高兴,我也十分乐意,我会用生命去保护这个盒子的。”于是拿盒子的侍从被叫来,并打开了盒子,里面装满了光彩夺目的珠宝,这使得店主激动不已。他接过这些珍贵的宝石,嘴角流出了贪婪的口水。
这一切都被站在远处的商人看在了眼里。这时他看见一只手从轿子一侧的帘子里伸出来挥了挥,难道他看错了吗?不,他看得很清楚。“信号,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信号吗?”他这样想着。那只手又挥了一下,好像有些不耐烦,叫他快点过去。于是他便静静地走上前去,向比卡?木尔打招呼。店主还坐在那里翻着那些珠宝,心里想着真是交好运了,总遇上这些让自己代为保管珍宝的傻瓜。
商人说:“哦,亲爱的先生,请您让我取回您替我保管的盒子吧。”
店主抬头一看,突然像被虫子蜇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脑子一动:如果这个人再捣乱,就会使这位更富有的新客户对自己失去信心。因此,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回答:“天哪,当然可以!我差点忘记这件事了。”于是他便拿来了那只盒子,把它放在商人那颤抖的双手中。
商人赶忙拿出挂在他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盒子,当他确定他所有的财宝都在时,便冲了出去。他把盒子夹在腋下,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跳起来,高兴地叫着笑着。就在这时,一个信使跑过来向那位绅士禀报:“夫人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准备和她一起旅行,所以就没有必要寄存这些珠宝了。”于是绅士立刻合上盒子把它锁起来,重新交给了侍从。这时,从轿子里传出来一阵笑声,从里面跳出来的不是夫人,而是库西?朗姆。他也立刻冲出去,和商人一起在路中央手舞足蹈起来。比卡?木尔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他们。突然,他尖笑了一声,扯下他的头巾,也和他们俩一样冲到了路中央跳起舞来,一边还打着响指,最后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比卡?木尔,”假装贵夫人亲戚的那位绅士说,“您为什么跳舞啊?商人跳舞是因为他拿回了他的财宝;库西?朗姆跳舞是因为他是个疯子,并且戏弄了你;但是你是为什么而跳啊?”
“我跳舞,”比卡?木尔用那满是血丝的眼睛怒视着他,气喘吁吁地回答,“我跳舞是因为我以前知道欺骗别人而不动声色的十三种不同的方法,以前我就知道那么多,现在我知道了第十四种方法!这就是我为什么跳舞的原因了!”
从前有一片森林,森林的深处住着一个女人,她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和一个可爱的花园。夏天,她照看着花朵,听着树上鸟儿的歌唱,生活得无比快乐;但是到了冬天,当大雪覆盖了地面,成群的狼在屋子周围嚎叫的时候,她便感到十分寂寞与害怕。
“如果能有个小孩子和我说说话,那该有多好啊!不管她有多小,那都无所谓!”她这样自言自语道。眼看雪下得越来越大,她便越来越喜欢重复这句话。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沉寂与孤独了,于是便离开自己的小屋,向最近的村庄走去。她希望在那儿有人可以卖给她或是借给她一个小孩子。
路上的积雪很厚,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所以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了几百米的路。
“以这样的速度,当我找到第一户人家时,天就会黑了。”她想,于是停下来,朝四周看看。突然,从她前方的一棵树后面走出了一个头戴高高王冠的小女人。
“今天不是个出门的日子!你要出远门吗?”这位小女人问道。
“是啊,我想到那个村庄去,但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那儿。”女人回答。
“请问你到那儿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小女人问道,她其实是个女巫。
“我的家太沉闷了,没有可以和我说话的人。我无法独自生活,我想找一个孩子,我不介意他有多小,只要他能和我做个伴。”
“哦,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事,”女巫说着,就把手插进了她的口袋,“看,这是一颗大麦粒,如果你喜欢的话,十二个先令卖给你。如果你把它种在花盆里,给它足够的水,几天之后,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女巫的许诺令女人精神振奋,于是她很高兴地买下了这粒种子。一回到家,她就立刻在花盆里挖了个坑,将种子埋进去。
她等了三天,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放在温暖角落的花盆。第三天早晨,当她再看花盆时,发现正当她睡着的时候,一株包裹着绿色叶子的红色郁金香长了出来。
“多美的花朵啊!”女人一边叫道,一边低下头去亲它。正在这时,红色的花瓣张开了,里面坐着一个只有一英寸长的可爱小女孩。这个袖珍的小东西坐在紫罗兰做的垫子上,身上盖着玫瑰花做的棉被。她睁开眼睛,向女人微笑,就好像认识她似的。
“哦!亲爱的。我再也不会寂寞了!”女人兴高采烈地叫道。小女孩点点头,仿佛在说:“不会了,当然不会了!”
女人立刻找来了一个大胡桃壳,在里面铺上了厚厚的绸缎,绸缎上还放了一个垫子,最后她把小女孩放了进去。她给小女孩起了个名字,叫做玛雅。这便是玛雅的床了,她把这张小床放在自己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每天早晨女人把小女孩从床里拿出来,在一个大碗里盛半碗水,放上一片叶子,再给她两根马鬃当做划浆,让她在水里自由地划来划去。玛雅是女人见过的最快乐的小孩,她整天用自己的语言唱着歌,至于她唱的是什么,没有人听得懂。
好几个星期过去了,她们融洽地生活在一起,每天都相处得非常开心。然而,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一天夜里,女人由于辛勤工作了一整天,睡得很沉。这时,一只丑陋的、湿乎乎的大青蛙从开着的窗户跳了进来,站在胡桃壳边,盯着玫瑰花瓣下的玛雅看。
“天哪!多漂亮的小女孩啊!”青蛙琢磨着,“她将会是我儿子的好媳妇。”于是它便用嘴衔起胡桃壳跳到了一个小河边,这条小河刚好穿过女人的花园。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当到了自己淤泥里的家时,它喊道。
“呱!呱!呱!”它的儿子看见这个熟睡的孩子,高兴地叫道。
“嘘,不要出声,你会吵醒她的!”青蛙母亲小声地说,“我想要她成为你的媳妇。当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我们把她放在小溪中央的睡莲叶子上,那样她就跑不掉了。”
玛雅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这片漂着的绿叶上,这就像个监狱!她又害怕,又不知所措。她直直地站在叶子上,环顾四周想逃跑,但是却无路可逃,她只好又坐下,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被老青蛙听到了,它正在淤泥底部的家里忙碌着,用灯心草为玛雅编织一张柔软的地毯,把芦苇和葡萄缠绕着挂在门口,好让房子漂亮些,可以迎接新娘。
“啊!可怜的孩子肯定是为找不到路哭泣呢,”它不无同情地想着,实际上它的本性是很善良的,“好了,我就快忙完了,我和我的儿子马上就去接她。她要看到我儿子那么帅,肯定就会笑的。”几分钟之后母子俩便来到了叶子旁。
“这是你未来的丈夫。你以前看到过像它这样的帅小伙子吗?”这位自豪的母亲一边问,一边将它的儿子朝前推。但是只看了它一眼,玛雅就哭得更凶了。小河里的鱼儿听到哭声,都游了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荒唐!让这美丽的人儿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丈夫!”鱼儿窃窃私语道,“而且这家伙还这么丑!不过,我们阻止此事轻而易举。”于是鱼儿们交替地去咬叶子的茎部,一会儿叶子的茎断了,鱼儿们衔着叶子游了很远,最后来到了一条大河。
当玛雅确定那两只青蛙追不上自己的时候,她非常开心,这样,在河上漂流也就成了一种享受。她一路经过了许多小镇,两岸的人们都转过头来看她,他们惊呼道:“多可爱的小女孩啊!她是从哪儿来的呢?”树丛中的小鸟也叽叽喳喳地说:“多可爱的小女孩啊!”一只蓝色蝴蝶爱上了她,不想离开她。于是玛雅解开她的腰带系在蝴蝶身上,这样她便找到了一个新的坐骑,飞起来比以前的旅行更快了。
不幸的事来了。一只大金龟子正在河边嗡嗡地飞着,它看见了小玛雅,便一把抓走了她。可怜的蝴蝶看见这个大家伙很害怕,它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腰带的束缚。终于腰带开了,蝴蝶逃脱了,向阳光飞去。可是玛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尽管金龟子采集花蜜给小玛雅吃,还多次称赞她很漂亮,但是玛雅总觉得和它在一起很不自在。金龟子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就叫来它的姐妹们和玛雅玩耍。但它们只是无礼地盯着玛雅看,并问它:“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奇怪的东西?毫无疑问她真是太丑了。但是,真让人可怜,她怎么才两条腿。”
“是啊,还没有触角,”另一个说,“她还那么瘦!我们哥哥的品位真是奇怪啊!”
“它的品位确实奇怪!”其他的金龟子都附和着。由于它们说的声音太大,而且还经常这么说它们的哥哥,于是就连这只金龟子自己也这么认为了。于是,它便从树上把小玛雅拿下来,把她放在一个靠近地面的雏菊上。
玛雅便在这儿待了整个夏天,说真的,日子过得还很开心呢。她试着在周围走来走去,还用草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小床,并把床放在一片三叶草的叶子下面做为避身之所。清晨长在苔藓上的杯状的红花盛满了甘甜的露珠,小玛雅取之不竭,用之不尽。金龟子教过她如何采蜜,所以她每天都可以享受那香甜的花蜜。然而,不可能永远是夏天,不久花朵开始凋谢了,露珠也没有了,只有冰雪。她的衣服也已经全破了,小玛雅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试着将自己的身体裹在一片干枯的叶子里,但是手指一碰它就破了。很显然,如果她还不能找到其他避身之所的话,她就会饿死冻死了。
于是小玛雅鼓起勇气离开了森林,她穿过马路,来到了一块田地。这里曾经在夏天时长满了波浪翻滚的玉米,而如今只留下了一大片玉米梗。她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什么也没看见,只能看见头顶的一片天。最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地洞旁边,这个地洞能通到地下。
“不管怎么样,那里面应该会暖和点,”玛雅想,“说不定,住在那里面的人们还会给我点吃的呢。那里至少不会比我现在的处境更差。”于是,她勇敢地沿着地道往下走去。不久,她便来到了一个虚掩着的门前,从门缝里她看到屋子里装满了谷物。这让小玛雅非常兴奋,于是她继续往前走。很快她来到了一个厨房,一只老田鼠正在那儿烙饼呢。
“可怜的小家伙,”田鼠从来没有看见过像玛雅这样小的人,于是惊讶地叫道,“你看起来快饿死了,快过来坐下取暖,和我一起吃饭。”
听到老田鼠亲切的话语,玛雅高兴得差一点哭出来。不需要再次邀请,玛雅便吃了起来,她从来没一下子吃过那么多东西,但那也不顶一只蜂鸟一顿早饭吃得多。吃完后,她伸出手,微笑起来。老田鼠对她说:“你会讲故事吗?如果会讲的话,你就可以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直到太阳再次出来的时候,而且你还可以帮我做些家务。冬天这里很沉闷,如果没有一个聪明的人让我开心的话,我会感觉很无聊的。”
玛雅当然会讲故事啦,她以前的养母讲过许多故事给她听,而且她自己还有那么多死里逃生的历险呢!她还很会扫地,每天总是早早起床,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森林里有一条长尾巴猴,经常用尾巴,把自己倒挂在树上,有谁从树下走过,它总是摘树上的果子,往地上砸。
很多动物,都被长尾巴猴砸过,它们都不喜欢它,长尾巴猴没有朋友了。可是,长尾巴猴依旧经常用尾巴,把自己倒挂在树上,摘树上的果子,往地上砸。
最生气的是树下的松鼠妈妈,小松鼠,经常被它砸得哇哇大哭,她自己,也被长尾巴猴摘的松果子砸过几次,可是,他们对长尾巴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天,长尾巴猴,刚刚砸哭了小松鼠,忽然,哗啦啦下起大雨来了。长尾巴猴来不及跑回家,只好蹦到地上,想到松鼠家躲躲雨。松鼠妈妈生气地把它拒绝到门外。雨越下越大,简直象瓢泼的大雨。小松鼠拉着妈妈的手,替长尾巴猴求情:“妈妈,万一长尾巴猴淋了雨,生病了,可不好,还是让它进来躲躲雨吧!”
松鼠妈妈想了想,让长尾巴猴进屋躲雨。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长尾巴猴感动地谢过松鼠一家人,还带小松鼠出去玩。
它们刚走到离小松鼠家不远的一片桦树林,忽然听见一声大喊“救命啊!”
长尾巴猴领着小松鼠朝声音方向跑去,原来,一只小兔子,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幸好,小兔子还没有落到陷阱里的叉子上,没受伤。
长尾巴猴和小松鼠,趴在陷阱边上,怎么也够不着小兔子。小松鼠急得围着陷阱跳来跳去,忽然踩住了长尾巴猴的尾巴。长尾巴猴灵机一动,立即转身,把自己的尾巴丢进陷阱。
小兔子抓着长尾巴猴的尾巴,终于被救出了陷阱。
长尾巴猴,好开心啊!它的尾巴原来还可以救人。
后来,长尾巴猴经常用尾巴,救那些不小心掉进陷阱里的小动物,于是,大家又慢慢地给长尾巴猴做好朋友了。
长尾巴猴,还是喜欢用尾巴,把自己倒挂在树上,但是,它再也不摘树上的果子砸谁了。大家都喜欢长尾巴猴了。
很久很久以前,雪山住着鹦鹉一家人,鹦鹉爸爸和鹦鹉妈妈眼睛失明,不能外出觅食,所以小鹦鹉都会去采集好的果实回来供养双亲。
当时,有一个农夫发愿要将自己田里的成熟稻谷与所有众生分享。小鹦鹉听了农夫的誓愿后,便经常到这儿采集谷子。
不过,当农夫到田里巡视作物时,看见很多稻穗被啄断了,觉得有些后悔懊恼,便在田里设下网子作陷阱。于是小鹦鹉再来采食的时候,就被网子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小鹦鹉一见农夫从田埂那头走来,就说:“地主啊!是你发愿要将稻谷布施给大众,所以我才敢到这里觅食,怎么你现在反悔了呢?而且,田地就像母亲般蕴育着万物;稻种就如父亲一样养育他的孩子;农夫就像是国王那样的爱护子民。作为子民的我,心存感恩的拥护着你啊!”
农夫听了这一番话后,心里十分欢喜,便问鹦鹉:“你采这些稻谷是要给谁吃呢?”
小鹦鹉回答:“要奉养我的父母。”
农夫听了很感动,于是告诉它:“孝顺的小鹦鹉,欢迎你随时到我的田里采谷。”
当时的小鹦鹉就是佛陀的过去生,而农夫是舍利弗,盲父、盲母即是净饭王与摩耶夫人。
很久以前,外祖父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他那时穿着一条红裤子和一件红上衣,腰间缠着一条带子,帽子上插着一根羽毛——因为在他小时候,如果孩子们要想穿得挺漂亮,他们就得有这种打扮,跟现在完全不同。街上常常有人游行——这种游行我们现在看不到了,因为它们太旧,已经被废除了。虽然如此,听听外祖父讲讲有关游行的故事,还是蛮有趣的。
在那个时候,当鞋匠们转到另一个同业公会去而要迁移他们的招牌的时候,那的确是值得一看的一个场面。他们的绸旗子在空中飘荡,旗子上绘着一只大鞋子和一个双头鹰。顶小的伙计们捧着那个“欢迎杯”和公会的箱子,他们的衬衫上飘着红的和白的缎带。年长的伙计们则拿着剑,剑头上插着一个柠檬。此外还有一个完整的乐队。他们最漂亮的一件乐器是那件叫做“鸟”的东西。外祖父把它叫做“顶上有一个新月、上面挂着各种叮叮当当的东西的棍子”——全套的土耳其噪乐。这个棍子被高高地擎在空中,前后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来。当太阳照在它上面那些金、银和黄铜做的东西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会花起来。
行列的前面是一个丑角。他穿着一件用各种不同颜色的补钉缝的衣服,脸上抹得漆黑,头上戴着许多铃,像一匹拉雪橇的马。他把他的棒子捅到人群中去,弄出一片嘈杂的声音而不伤人。大家你推我挤,有的要向后退,有的要向前涌。男孩和女孩站不稳,倒到沟里去了;老太太们用手肘乱推,板起面孔,还要骂人。这个人大笑,那个人闲扯。台阶上是人,窗子上也是人,连屋顶上都是人。太阳在照着,虽然下了一点小雨——这对于农人说来是很好的。如果说大家全身打得透湿,那么乡下人倒要认为这是一件喜事呢。
外祖父多么会讲故事啊!他小的时候,曾经兴高采烈地亲眼看过这种伟大的场面。同业公会最老的会员总要到台上演讲一番。台上挂着招牌,而且演讲辞照例是韵文,好像是由诗人做的诗似的——事实上,也确是诗,因为它们是三个人的集体创作,而他们为了要把这篇文章写好,事先还喝了一大碗混合酒呢。大家对这番演讲大大地喝彩了一番。不过,那位五角爬上台、模仿这位演说专家的时候,大家的喝彩声就变得更大了。丑角把一个傻瓜的角色表演得非常精彩。他用烧酒的杯子喝蜜酒①。然后他就把杯子向群众中扔去,让众人把它接住。外祖父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杯子。它是由一个泥水匠抢到手然后送给他的。这样的场面真有趣。这样,新同业公会就挂起了饰满花朵和绿色花圈的新会徽。
“一个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纪,总不会忘记这种场面的,”外祖父说。他的确忘记不了,虽然他在一生中见过许多大世面,而且还可以讲出来。不过最好玩的是听他讲京城里迁移招牌的故事。
外祖父小时候,同爸爸妈妈到那儿去过一次。他以前从来没有到这国家的首都去过。街上挤满了那么多人,他真以为大家正在举行迁移招牌的仪式呢,而这儿有那么多的招牌要迁移!如果把它们挂在屋里而不挂在屋外的话,恐怕要一百个房间才装得下。裁缝店门口挂着种种衣服的图样,表示能把人改装成为粗人或细人。烟草店的招牌上画着可爱的小孩在抽着雪茄烟,好像真有其事似的。有的招牌上画着牛油、咸鱼、牧师的衣领和棺材;此外还有许多只写着说明和预告的招牌。一个人可以在这些街上跑一整天,把这些图画看个够。这样他就可以知道住在这些屋子里的是什么人,因为他们都把自己的招牌挂出来了。外祖父说,能够知道一个大城市里面的居民是些什么人,这本身就有教育意义。
当外祖父亲到城里的时候,招牌的情况就是这样。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他“耳朵后面并没有一个骗子”——当他想骗我们的时候,妈妈常常说这一句话。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值得相信。
他到京城去的头一天晚上,起了一阵可怕的风暴。像这样的风暴,人们在报纸上过去还不曾读到过,人们在自己的经验中也从来没有碰到过。瓦片在天空中乱飞;所有的木栅栏都吹倒了;是的,有一把手车为了要救自己的命,就在街上自由行动起来。空中充满了呼啸声,摇撼声。这真是一场可怕的大风暴。运河里的水跑到岸上来了,因为它不知道应该跑到什么地方去才好。风暴在扫过城市的上空,把许多烟囱都带走了;不少古老的、雄伟的教堂尖塔必须弯下腰来,而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直起来过。
在那位年高德功的消防队长的门口有一个哨房——这位队长总是跟着最后的那架救火机一起出勤的。风暴对于这座小哨房也不留情;它把它连根拔起,吹在街上乱滚。说来也奇怪,它稳稳地站着,立在一个卑微的木匠门口。这个木匠在上次大火时曾经救出三条命,但是这个哨房却没有考虑这件事情。
一位剃头师傅的招牌——一个大黄铜盆——也被吹走了。它直接落到司法顾问官的窗洞里。邻近所有的人都说,这几乎可算作恶作剧,因为他们像顾问官的最亲密的朋友一样,都把顾问官的夫人叫“剃刀”。她是那么锐利,她知道别人的事情比别人自己知道的多。
一块画着于鳍鱼的招牌,飞到一位在报纸上写文章的人的门口。这是风儿开的一个不高明的玩笑;它忘记了,它不应该跟一个在报纸上写文章的人开玩笑,因为他是他自己报纸的大王——他自己的意见也是这样。
一只风信鸡飞到对面的屋顶上去,在那儿停下来,像一件最糟糕的恶作剧——邻人们都这样说。
一个箍桶匠的桶死钉在“仕女服装店”的招牌底下。
一个饭馆的菜单,原来是镶在一个粗架子里,挂在门上的,现在被暴风吹到一个谁也不去的戏院门口。这真是一个可笑的节目单——“萝卜汤和包馅子的白菜”。但是这却招引人们走进戏院去。
一个皮毛商人的一张狐狸皮——这是他的一个诚实的招牌——被吹到一个年轻人的门铃绳上。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像一把收着的伞;他老是去做晨祷,不停地在追求真理。他是一个“模范人物”——他的姑妈说。
“高等教育研究所”这几个字被搬到一个弹子俱乐部的门上,而研究所的门上却挂起了“这里用奶瓶养孩子”这个招牌。这一点也不文雅,只是顽皮。不过这是风暴做出来的事儿,谁也无法控制它。
这是可怕的一夜。你想想看!在第二天早晨,几乎城里所有的招牌都换了位置。有些地方的招牌上写的字是那么存心不良,连外祖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在暗自发笑;很可能他还有些秘密不愿意讲出来呢。
住在这城里的那些可怜的人——特别是那些生人——老是找错了他们要访问的人。当然,要是他们按招牌去找的话,这也就无法避免。有些人以为自己是去参加市参议员们的非常庄严的会议,在那儿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但结果他们却来到了一个天翻地覆的男孩子的学校,来到一群在桌椅上乱跳乱蹦的孩子中间。
有些人把戏院和教堂弄得分不清。这真是可怕极了!
在我们这个时代里,这样的风暴可是从来没有。那只是在外祖父生前发生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这样的风暴在我们的这个时代里大概是不会发生的,不过可能在我们的孩子的时代里会发生。我们只好希望和祈祷:当风暴在掉换招牌的时候,他们恰好都待在家里。
①蜜酒所含的酒精成分很少,通常是用大杯子喝的。
一
老狼霍克越来越老了,一大把花白胡子总是脏兮兮的。尽管日子不多了,但霍克却还在做著称霸森林的美梦。
当大王该有多好啊!
也不知是谁告的密,反正,霍克的野心被虎大王察觉了。
“听说你想做森林之王,可是真的?”
老狼霍克一听又老了10岁。鸡啄米似地磕头,浑身筛糠般颤抖。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
“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
“哈哈哈,看你吓的!怕什么怕,本王这就成全你,让你做10天大王,怎么样?”
霍克呆了。昏花的老眼通电一般,刹时放出光来。回过神来,又开始鸡啄米似地磕头。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就这样,霍克成了临时森林大王。而虎大王,则带着一大批人马度假去了。
晚上临睡的时候,他问贴身侍卫花狐狸:“平日虎大王什么时候办公?”
“想什么时候办公就什么时候办公。”
于是,老狼霍克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香喷喷的梦。
二
第二天,狼大王霍克睡到早上9点才醒。睁开眼来,太阳已经照到了床脚。他一骨碌弹起,仿佛年轻了20岁。
“喂喂,花狐狸,平日虎大王这时干什么?”
“还在睡觉。”
“那,那他睡完之后昵?”
“吃烤乳猪。”
“给我送烤羊羔来!”
霍克认定,还是羊羔的味道特别。
吃完早餐,霍克又问:“虎大王这时开始干什么?”
“吃烤乳猪。”
“不,我的意思是,他吃完以后干什么。”
“看报。”
“拿报来!”
霍克接过报纸,才记起自己不识字,但他仍然津津有味地看着,还不时翘起大拇指叫好。
“大王,您把报纸拿倒了。”花狐狸在一旁提醒他。
“哦,——哼,我是给你看呢,混蛋!还不赶快给我念!”
花狐狸吓出了一个响屁,马上接过报纸念起来。
刚念了一版,卫士来报:“熊将军求见。”
“有请。”霍克一摆手,花狐狸退了下去。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熊将军跪伏在地,三呼万岁。
“将军请起。不知将军何事进宫?”
熊将军开始抹眼泪。
“哎呀大王,我妻子昨天又生了一个小畜生。”
“喜添贵子,将军应该高兴才是呀?”
“可我的封地还是那么大啊。”
“哦……”
“大王真是英明盖世啊,百兽莫不真心拥护。”
霍克有点坐不住了,摇头晃脑地笑。
“大王,您能不能再赐我一小块封地养家糊口?”
“这个,这个,——哎哟,哎哟,我肚子疼,该死的胃病又患了,将军请稍等片刻。”
霍克马上来到后院,问花狐狸:“这事该怎么办?”
“那要看他晚上的行动。”
“什么意思?”
“您先说这要研究研究,如他晚上有‘礼’,就答应,否则,就拉倒。”
霍克出来,微笑着对熊将军说:“哎呀好多了。猫头鹰司令的胃药真灵。”
停了停,又说:“将军,这样的大事,恐怕还要研究研究才行。”
“一切凭大王裁决。”
熊将军退了下去。
花狐狸上前,刚要接着念报,霍克一挥手说:“我饿啦,快送烤羊羔来!”
三
吃过午餐,狼大王霍克又没了主意。
“虎大王午餐后干什么?”
“午睡。”
午睡?可怜的老狼霍克这辈子从来没有午睡过。他有老婆孩子要养,自己的肚子也不时咕噜咕噜叫: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事。
现在,他终于有了午睡的权力。
然而霍克却怎么也睡不着。心想,到底不能和虎大王比。便有些自惭形秽。
实在躺不住了,他又问花狐狸:“虎大王这时在干什么?”
“还在午睡。”
“我问的是午睡之后!”
花狐狸吓得嘴巴咧到了腮帮子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和夫人散步。”
可怜的霍克夫人已经死了。
霍克叹一口气,吩咐道:“拿报纸来。”
花狐狸赶紧找来报纸,接着往下念。
听着听着,狼大王霍克竟奇迹般睡着了。花狐狸看在眼里,却不敢停下来,把—张《森林日报》从头至尾念了七七 四十九遍。
霍克做完一个富贵梦,醒了。他的情绪也好多了。一听花狐狸还在嘶哑着嗓子念报,就一挥手说:“好了。——虎 大王这时开始干什么?”
“和夫人散步。”
“散完之后呢?”
“吃点心。”
“拿点心来。”
于是森林里最好的水果和饮料都到了狼大王霍克面前。他慢条斯理品尝着。他已经体会到,时间是一个难以打发的魔鬼。
吃饱喝足后,霍克又强迫自己休息了一阵,这才问花狐狸:“虎大王吃完点心了吧?”
“没有。”
霍克一惊,脸立即就苍白起来。他彻底绝望了。他感到自己实在不能和虎大王相提并论。
霍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再也懒得问什么了,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直到黑夜来临。
四
第二天,霍克十点半才起床。
昨晚他梦见了老伙计桑巴。和桑巴在一起,是非常快乐的。
他想去找桑巴喝几杯。
花狐狸派人接桑巴去了。
不一会,桑巴就胆战心惊到了王宫。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桑巴的脑门子在地上啄起了一个大肉包。
霍克把桑巴扶到椅子上,可桑巴只坐了十分之一的屁股。霍克一松手,桑巴就滑到了地上。
“桑巴,咱哥俩今天好好喝一杯。”霍克兴致很高。
桑巴一个顿跪爬在地上:“使不得使不得!大王,我桑巴乃林野匹夫,怎敢和您同桌共饮?”
“没关系,咱哥俩还讲究这些?——来人,备酒。”
可桑巴手抖得太厉害,酒全都被衣服喝了。霍克的兴致便落了下去。他觉得桑巴没以前豪爽了。
霍克觉得自己当大王并不快乐。
“那,那您不适合当大王。”
花狐狸麻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嘀咕。
“说得对!我怕是不适合当大王,还是让虎大王回来吧。”
霍克快乐了,他对当大王再也不感兴趣了。
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里,住着一只叫奇米的小鸟。他活泼聪明。整天在森林里来回穿梭,日子久了,奇米觉得呆在这个地方很无聊,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他总想到外面的世界去。
奇米三番五次对妈妈说出他自己的愿望,而妈妈却说:“奇米呀!你还小,缺少智慧,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不适宜你。”的长大一点再说。”听到妈妈这番话,奇米当然不高兴,可是这也没有办法。从小到大,没有妈妈批准的事,奇米都不敢去做。可是这次,奇米豁出去了。他偷偷的瞒着妈妈飞出了这片森林。奇米四处去旅行。
这次奇米来到了一座名叫“花山”的山,他在山上玩,捉小虫子吃。奇米看到周围都是倒塌的树,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棵树,树上全是洞洞,好像快要倒的样子。奇米连忙问:“树爷爷,你怎么了。”树爷爷沙哑地回答:“因为我被虫蛀了,所以就生了病。你快去看看我旁边的那棵树,可能她快要病死了。”奇米回答:“你等等,树爷爷,别着急,待会我回来告诉你。”奇米走到树爷爷旁边的那棵树面前,看见了树奶奶,奇米伤心极了,树奶奶光秃秃的,很虚弱。奇米愤怒地说:“可恶的害虫。”奇米走回去告诉树爷爷:“树爷爷那棵树确实快要病死了。”树爷爷长叹了一声:“唉”奇米垂头丧气的说:“看着你们这样,我却无能为力。可惜我只能够捉小虫,捉不了大虫。”树爷爷说:“孩子,不管你事,都是害虫不好。”奇米说:“我去找他们算账。”奇米匆匆地飞了起来,他凌利的目光搜索着害虫。一会儿就找到了害虫的踪影。奇米飞到害虫面前,愤怒地说:“你们真可恶,休想伤害树爷爷,休想伤害地球妈妈。”害虫嚣张地说:“你管得着吗?”奇米想了想说:“我一定会找到啄木鸟医生来消灭你们。”说着就飞走了。害虫们丝毫没有害怕,还哈哈大笑。
奇米飞到了狮子山,向住在这里的朋友们打听啄木鸟医生的下落,经过一番努力后,奇米终于找到啄木鸟医生。奇米对啄木鸟医生说:“你好,医生。我叫奇米,请你快跟我来。”啄木鸟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奇米老板,你先别急。”奇米说:“快跟我来消灭害虫吧。”啄木鸟笑了笑说:“好啊!不过请先付150元订金。”奇米紧张的说:“我没钱,能通融一下吗?”啄木鸟说:“哎呀!对不起,害虫是我兄弟,我不能帮你了。”奇米大声说:“你……你为了钱居然认害虫做兄弟。居然可以不顾地球妈妈和树爷爷,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这么多人,你想想啊!地球妈妈哺育了我们这么多年,没有一句怨言,现在生病了你却不顾地球妈妈。但我还是求你救救地球妈妈、救救树爷爷,好吗?”说着就泪流满面。而啄木鸟也被奇米这番话所感动。啄木鸟的眼睛湿润了,说:“好吧。奇米。”两人回到花山。来都树爷爷面前,经过啄木鸟医生一番治疗后树爷爷好了,其他的树也被啄木鸟医生治好了。花山也恢复了生机。而奇米因为想念妈妈,就回去了。
回到森林,奇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妈妈夸奖奇米长大了,有智慧了。于是妈妈也和奇米一起旅行,一起告诉其他人要爱护地球。
一
这是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早晨。
男孩新雨,遇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小老头。
“我呢,也没有什么谢你的,我就——”
小老头说着,非常熟练地,像琵琶女演奏似地,活动了一下那十根粗壮的指头,这个动作给新雨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小老头又用很深的目光看了新雨一眼。
“不用不用,”新雨盯着老头那让他吃惊的两“丛”指头,说:“这还用得着谢呀?你不就是坐了我一截二等吗?我不累!真的不用谢!”
在这个城市,人们习惯把坐人家自行车的后座叫“坐二等”。
“让我想想。”老头说着蹲在了地上,双掌托着尖尖的下巴打主意。
新雨仍然看着他的指头。那些指头与其说是极度灵活,不如说是很不老实,即使巴掌根托着下巴,一根根仍像八脚章鱼的腕足那样摇来摇去,决不乖乖地呆在一个平面里,叫人眼花缭乱。
这是个什么人呢?
真是个怪老头!新雨想。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偏偏喜欢坐坐自行车二等,说是那样子好看。老头坐二等有什么好看呢?好看的是那些小姑娘坐二等,偏着身子,让裙子像蝴蝶翅膀一样忽闪,一条青春的手臂搭在骑车人的肩上……刚才老头说他早就爱看坐二等的样子,早就想坐坐试试,可是他怕遭到拒绝。他知道许多人不愿意义务做好事。“你可以让我坐坐二等吗?就是坐坐你自行车的后架!”老头是这样跟新雨要求的。新雨发现说话的老头比较干瘦,充其量不会超过50公斤,就爽快地说:“上来吧!”小老头跳上来了,还算敏捷,并没有像一些笨虫似的咕咚一声砸你个趔趄。新雨就说:“我要去上学,走太平洋路,你坐够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停一下,别跌了。”
新雨没听到老头的回答,或者老头也没有回答。他用力地蹬着脚蹬,却也感觉出老头曾经由面朝左变换为面朝右,最后又跟淘气孩子似的,面朝后坐了一会儿。今天上学不算晚,新雨为了让老头多坐一会儿,从喜马拉雅山大街绕了一下,最后在学校门口停下来……
“我想好了,”老头由蹲而立,说,“我教你一招儿,玩玩点指生风吧!”
新雨没听懂。
老头又说:“你不认识我,我是风神啊,叫召乙。”
“风神?”小学5年级的新雨,一点也没吃惊,他笑了,打趣地说,“还太阳神呢!普罗米修斯是盗取天火的神,造福人类,不比风神更好吗?你就当普罗米修斯吧!”
“别逗!我是召乙。没听说过啊?是啊,如今,什么神都不如歌星笑星影星出名了。来,伸过指头来。”
小老头捏了捏新雨右手食指的三个骨节,老头的手劲太大了,新雨的手背和肩膀头立刻都麻起来,像触电,他直“哎哟”。
“好啦,你指指那面小旗,用这根指头,点一下就行!”
老头指着对面广场上的一面低垂着的红旗,说,“你心里就想:风儿刮起来!小游戏啊!”
有些同学们从旁边经过,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女生洛霞朝新雨撇了一下嘴,扽了扽袖子。新雨脸就红了。新雨上周考语文打了一回“埋伏”,把一些没背下来的课文提前抄下来粘在袖子里,不料被老师发现,逮个正着,人丢尽了。
新雨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
“指一下呀!说‘风儿刮起来’!”老头催促说。“让旗子飘起来!”
新雨没按老头的话去做,他不相信。“别逗啦!手指头能做什么!”新雨说,“我要上课去了,迟到挨克!”
“手指头怎么不能做什么!”老头像是有点生气,“这十根指头呢,左大拇指是飓风,右大拇指是台风,这根无名指是狂风,这根中指是大风,两个大拇指一块用是龙卷风,左食指和无名指一块用是旋风,两根无名指一块用是……”
新雨没心思听下去,就很无聊地指了指那面红旗,想了一下“风儿刮起来”!
真是怪了,那旗,立马就飘扬起来,而且发出啪啪的响声,活跃得像一只大鸟。
“看看灵吧?你可以玩三天小游戏了。”小老头得意地摸了摸尖尖的下巴,笑嘻嘻地说。
“就三天啊?让我永远……”新雨当然特别激动,他想说“让我永远能够点指生风!”
可是,小老头已经不见了。
二
点指生风!
新雨有了这样的本事,顿时快乐陶陶。谁见过这样的“小游戏”?不把人美死了!
怎样“游戏”呢?那旗就不用说了。他仰头四望,忽然看见了一只白猫。
一只白猫,正从“准回头”大酒店的女儿墙上往对面储运公司的屋顶跳,那优美的体形和漂亮的动作,真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新雨在它腾空之后的刹那间给吹了一下顶头风,他是跺了一下脚吹的,很用力,向来万无一失的白猫就跌了下去。新雨没见着它落地后的模样,估计它得有点晕头转向。
哇塞!新雨感激地唆了一口那宝贝指头,说:“真灵啊,点指生风!多亏遇上他,多亏没有拒绝他坐坐二等,他真的是风神!”
这时候,头顶上鸽哨响了,suo, suo, suo, suo, 好动听。
一大群鸽子飞来了。新雨决心游戏它们一下,看看它们怎样与风搏斗。可是鸽子们打个踅,飞远了。“便宜你们了,后会有期啊!”新雨说。
正是北雁南飞的时候,高远的蓝天上有一字雁阵滑过。新雨把最后的一只倒霉蛋单独留在逆风里,听它那一声声害怕落伍的慌乱的长鸣。
开心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三
邻家的邹爷爷,养着一条一岁半的沙皮狗,邹爷爷好爱它,总是叫它“二兄弟”。
一大早,老头和“二兄弟”到街上遛弯,被新雨纳入了视野。在米家胡同口,一位老婆婆正点炉子,新雨拿食指一点,念一声“风儿刮起来”,就把柴烟吹向了狗脸,呛得“二兄弟”连连打喷嚏,抓鼻子。
“过来!过来呀!” 邹爷爷招呼沙皮狗,“你躲开呀!”
“二兄弟”是不想躲开吗?不是的,它躲得开吗?那股浓烟,跟黑龙似的,缠住它不放,追着它走。这叫邹爷爷非常纳闷。沙皮狗受不了,狺狺哀号,挣开绳子逃到远处去了。
邹爷爷追不上它,老说:“这算啥事这算啥事啊!二兄弟你咋啦?”
新雨乐得捂着嘴,拿鼻子嘿嘿。
这个中午,绝对没风,新雨偏偏就决定放一回风筝。他自己制造的小风,使用起来得心应手,那风筝好乖,简直就像一架航模大赛中遥控的小飞机。
接下来是到城外钓鱼,他点指生风驱散了头顶上的一块云,止住了雨,享受了一片不算太大的却也足够的阳光。
第二天也过去了。
四
第三天的故事,发生在教室里——
女孩洛霞坐在前面,笔直得像一块板子。
老师在讲李白。
这两天,洛霞老是跟新雨扯袖子,眼神儿幸灾乐祸。新雨用右手食指一点洛霞的马尾巴,心里想了一下“风儿刮起来”,那马尾巴就呼一下铺张开,散散乱乱地朝前面飘动起来。洛霞吓了一跳。她蓦然回过头,看看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呢?后桌的新雨正“规规矩矩”地听讲,眼睛瞪得像两颗青核桃。
洛霞只好用手攥住了马尾巴,像攥着一条想逃掉的鱼。她不明白教室里哪儿来的风,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比如同桌的李婉——头发服服帖帖的,没有一点被风撩动的感觉。
老师盯住了女孩:“洛霞,你喜欢梳头要在家里梳,教室不是洗脸间!”
“我……我……没有啊……”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公主结巴了。
“谁都一样,上课就是上课,不能打扮模样!”
新雨点指生风40多分钟,开心得想叫唤。
在学校里,新雨一共有6名 “不够朋友” 的同学,他毫不客气地惩罚了他们。他让其中的一名体壮如牛的家伙老是顶风上学下学,车链子格嘣嘣蹬断了3条。让另一名晴天也喜欢打伞的家伙的两把伞飞上了树梢。还有一名从学校到家被风刮掉过8回帽子,最后一回帽子落进水塘里。还有一名,半天时间被眯了6次眼,老是泪水叽叽地跑校医室……
第三天的最后一件事,是将一群蚂蚁——它们可能在开会?黑压压密麻麻,有几千只或者几万只吧——吹得兵东将西,妻离子散。
五
新雨“游戏”得人不知鬼不觉,世界上没有谁得过这样的“便宜”。可是他老是琢磨自己这根曾经神奇过的手指头,摸摸,捏捏,揉揉,捻捻,唆唆,咬咬,连做梦都在继续着那些并没陈旧的有趣故事。
意外发生了——那根指头出了毛病,先是发痒,后来就一点点肿胀起来,终于红彤彤亮光光,像一颗熟透了的大樱桃。他怕了。爸爸妈妈带着他,先后跑了三四家医院,有好几名医生给看过,可是都说不出是啥毛病。药片也吃了,药液也输了,药膏也抹了,指头没有一点改善。最后的一名医生说:“挂一条纱布吊带吧,这手和胳臂都得好好养着!”这医生看得最仔细,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睛,又找来一副放大镜,说:“里面怎么有个老头哇?”
是的,红彤彤亮光光,像一颗熟透了的大樱桃似的指头里面,好像影影绰绰有个老头!
赶紧透视,造影,却没有老头“上像”。
新雨自己认认真真地看啊,看啊,那不是尖尖下巴的小老头——风神召乙吗?他怎么藏进了我的指头哇?
新雨焦急地喊:“你出来啊!你!”
手指头自然不说话。
爸爸见他跟指头说话,就问他:“你认识里面这人?”
妈妈泪水涟涟地说:“这叫啥病啊!作孽哟!”
新雨挎了纱布吊带,就跟伤兵似的,由爸爸骑车子驮他坐二等上学了。
这指头虽然并不疼痛难忍,却红肿不消,成了新雨和爸爸**的心病。
六
大约是三个月以后的一天吧,新雨到乡下的二姨妈家去,在彭镇渡口碰上了一件大事。
忽然天降中雨,渡口上一片泥泞。一条机帆船,载着三名临产的孕妇逆流而上去医院生产,偏偏柴油机坏了。船家和一名乡医以及孕妇的丈夫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名驼背小个头丈夫跪在船头给上帝作着揖嚎啕大哭。人命关天啊!这情景,被“伤兵”新雨看明白了,他竟下意识地伸出右手食指,猛地一点,心里吼了一声:
“风儿刮起来!”
唰!河面水皮上顿时被撩起一层白格生生的浪花——风竟起了!
奇迹啊。
呼呼,呼呼,帆借风力,带动小船向上游驶去。两名水手上顿时来劲头,猛力加篙,小船便像在水皮上跳着飞!
早已消失的特异功能,怎么又回来了?新雨的泪水就流淌下来,一股少年人的豪情自心底升起。他甩掉了雨伞,沿着河岸,一溜奔跑,保证着他的风。
水手看见了一个狂人,一个男孩,在岸上举着一条手臂死撵。两三个小时下来,男孩鞋跑丢了,裤子跌破了,脸跌青了。他累昏在八角城东的码头上。
许多人围上来,看见男孩嘴角上浮出一抹微笑。乡医先给他扎了急救银针,那些丈夫们把他同孕妇一并送进医院。
男孩醒来时,三名孕妇生下三对双胞胎,娃娃们啼声嘹亮,妈妈们个个平安,丈夫们笑逐颜开。
一个小老头走进病房,样子有点鬼祟,他是趁着护士不在。
“我的孩子啊,你可真累坏了!”小老头小声说。
新雨当即认出,这是风神。
“你……风神爷爷……”他望着老头,忽然想起自己的指头。“我的指头……”
不知什么时候,指头的红肿已经消了。
“没事了。”风神说。
“你……”新雨问道,“你是不是曾经藏到我的这根指头里啊?”
“没有,”风神狡猾地别过脸,嘶嘶地笑笑,回过头来说,“我忙得很,哪儿有功夫藏这藏那!出什么事了?”
新雨就把他成为“伤兵”的事说了一遍。
“那叫伤风。”老头极为平静地说,“不是感冒伤风,是伤于风。你……没好好玩吧?”
新雨脸就红了,好像又用袖子做了一回弊,被老师抓住似的。
“脸红就好啊,”风神捏着尖尖的下巴,笑模笑样地说,“能脸红,就够了。你今天玩得很不赖,给船帮了忙,我都看见了!”
新雨就恭恭敬敬地给风神鞠了一个躬,说:“我知道我也做了些坏事!”
“来!把指头给我,再游戏三天!”风神说着,拉过新雨手臂,开始捏弄他的骨头节……
一连好几个阴雨天后,太阳终于从厚厚的浓云中钻了出来。小龟高兴地爬到一块石板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醒醒吧,我让你死个明白。”
小龟一惊,眼睛一看是一只尖嘴利齿的大鸟眼里露着凶光盯住自己,样子好吓人的。“你是谁?”“我是谁?我是老鹰。你知道我为了什么捉你吗?”
小龟摇摇头。老鹰狞笑着说:“我们本来儿喜欢的蛇和鸟为食物的,但听人说龟的营养价值极高,如今一些人饭桌上是‘鸡鸭鱼肉滚下台,乌龟王八爬上来’……”
“我明白了,”小龟说,“所以,你学着那些人来以我们为食物!”
老鹰尖嘴一张,露出了血红的小舌头,怪声怪气地说:“你还挺聪明的呢!你在成为伟大口中餐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小龟转了转一双不大但很明亮的眼睛,瞅瞅老鹰说:“我想多数人还是保护野生动植物的,我之间为什么自相残杀呢?”
老鹰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嗓子眼儿,“吭哧”半天才说:“那些人比我们聪明,只要能长寿,我和他们一样,管不了别的什么!”
没想到,小龟“扑哧”一声笑了:“可是,你得注意,我们乌龟也不是让人宰割的。人不也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我不相信这些,尤其是捉龟,是我的拿手好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突然,远处涧边传来喊声:“我是白龟,也叫鹰嘴龟。老鹰你过来,看谁斗过谁?”
“什么白龟黑龟,什么龟我也不怕!”老鹰飞过去,见一只全身灰白的龟露着一点脑袋,“白龟就是你?”白龟点点头,在老鹰飞近的一刹那,把脑袋缩了进去。老鹰上前张开利嘴就猛啄起来。可是白龟虽然只有半斤左右重,但龟壳却十分坚硬,怎么也啄不坏。老鹰想壳硬,我啄你的脑袋。便找到白归的脑袋的位置。谁想,白龟却突然伸出脑袋,一口钳住老鹰的嘴,老鹰被咬得钻心疼痛,用利爪乱抓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没办法,老鹰就往空中飞去,一边飞一边猛甩,可怎么也甩不掉。白龟的嘴紧紧地咬住了鹰,越咬越紧,还不时地伸出像锯一样的尖尾巴猛刺老鹰的肚子,受伤的老鹰终于支持不住了,一头栽了下来。白龟对奄奄一息的老鹰说,“小龟的话你不听,你偏跟那些人学。我告诉你,我的嘴和尾巴都很尖利,壳硬如钢铁,老鹰是斗不过我们的!”
老鹰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脑袋垂下去了。白龟说“要是过去,我就用尾巴把你的脑袋锯下来,再把你的翅膀和两只脚锯下来,然后一块一块地舌食。现在,我放你这一次,希望你明白以后该怎样做……”
一只大马蜂到了求偶的年纪。
有一天,它飞到一片花丛中,鲜艳欲滴的花儿竞相开放。一只小蜜蜂正在一朵盛开的白牡丹上忙碌着。大马蜂飞了过去。大马蜂围着小蜜蜂转了一圈又一圈,大马蜂向小蜜蜂发起了强烈的求偶功势,看来是动了真情。可是,小蜜蜂却丝毫不予理睬,总拿屁股朝着它。
小蜜蜂被纠缠得不耐烦了,打算捉弄一下大马蜂。小蜜蜂说:“你是真心追求我的吗?”“如果有假,天打雷霹。”大马蜂信誓旦旦地说。小蜜蜂说:“那好,那我可要说条件了。”“你说吧,什么条件?”大马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嗯,我喜欢身材灵巧的,会唱歌的,会武功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家历清白的。”小蜜蜂一口气地报出了诸多条件。大马蜂顿时傻了眼,它哪—条都不具备,但是它决心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大马蜂甩下一句话,说:“你等着。”小蜜蜂看到大马蜂离开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它又可以专心地采蜜了。
大马蜂离开后,先跑回家痛哭一场,它哀叹自己的命不好,但一想到小蜜蜂的俏模样,它的心里就充满了甜蜜,什么苦恼都抛到了脑后。大马蜂仔细地回想了小蜜蜂的择偶条件,似乎也不是太难做到。它打算先从容易的入手。它想先拥有灵巧的身材。大马蜂调整了它的食谱,它把平时爱吃的昆虫通通从食谱上划掉,它给自已增加了一些素食,象树叶、花瓣和蔬菜等等。在苦苦地坚持了三个月后,大马蜂的体形明显有了改变,连性情也变了。大马蜂很满意自己柔软的腰肢和纤细的胳膊。大马蜂还记得自已已有三个月没蛰人了。
大马蜂开始选择第二个奋斗目标,唱歌。大马蜂想,百灵鸟最会唱歌,它决心拜百灵鸟为师。大马蜂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在树林里吊嗓子,晚上等到猫头鹰出来才住口。三个月过去了,大马蜂己经掌握了初步的乐理知识和发音技巧,百灵鸟告诉大马蜂,它已经可以出师了。若想提高,只要坚持不懈地勤加练习就行了。
大马蜂又开始选择第三个奋斗目标了,练武。大马蜂听说少林寺是习武的首选之地,于是,它不辞辛劳地翻山越岭来到了少林寺。它做了少林寺的关门弟子。少林寺里虽属同一门派,但武功各异。方丈开导它说:“你蛰人的本领很强,若能练成独门绝技,就可以独步武林。”大马蜂悉心求教。方丈手捋长须说:“这个不难,只要你一心向学三月可成。”在方丈的耳提面命,一招一式的传授下,大马蜂真的练成了独门绝技,就是目光所到之处,无有不起红疹的。这一独门绝技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一飘红”。大马蜂想到了心爱的小蜜蜂,它仿佛已经看到了小蜜蜂为它而起的两片腮红。大马蜂陶醉不己。
大马蜂想到了最后一个奋斗目标,接受高等教育。可是大马蜂只上过半年学,对高等教育毫不知晓。大马蜂自以为是地想,高等教育一定是在个子最高的动物那儿。大马蜂请教方丈,个子最高的动物是谁,方丈想了想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到网上去查一查。”说完,方丈转身进了屋,大马蜂追着方丈喊:“那个网,不就在门边墙角处吗?”方丈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原来,大马蜂以为方丈要上的是蜘蛛网。方丈摆摆手说:“哎,我说的不是那个网,是英特网。”大马蜂焦急地飞来飞去。不一会儿,方丈出来了,他告诉大马蜂,地球上个子最高的动物是长颈鹿。大马蜂兴奋的连告辞都忘了,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长颈鹿。
大马蜂在树林里飞呀飞,它碰到谁就问谁,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它还是没打听到长颈鹿的下落,大马蜂后悔自己走得太匆忙,没让方丈上网查查,瞎转悠了一个月也没有结果。大马蜂来到一个梨树林,它看到一个老农正在给树喷药,它连忙飞近,可是老农一看到大马蜂就跑开了,大马蜂只好问在地上玩耍的小男孩,小男孩头也不抬地说:“长颈鹿在动物园里。”大马蜂又问小男孩:“动物园在哪?”小男孩只顾玩泥巴,还是头也不抬地说:“在语文课本里。”大马蜂又问:“语文课本在哪里?”小男孩说:“在书包里。”大马蜂穷追不舍地问:“书包在哪里?”小男孩说:“当然在家里。”大马蜂继续问:“你的家在哪里?”小男孩说:“就在前面那棵最大的桃树旁。”说完,小男孩抬起头,他看到大马蜂,吓得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就跑。大马蜂看到那棵最大的桃树就在前面不远处。
“买我吧,买我吧!”看到有顾客用眼睛扫描着塑料箩筐,箩筐里的各色梳子好像一起要往上挤,都在拼命地喊着,可是顾客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更不要说能听懂了。箩筐里的梳子们在这里呆腻了,早就想有个新主人把他们能带走,今天终于盼来了,哪能不拼命地往上挤,大声地呼喊呢!可是他们的呼喊也只能徒劳,没人能听懂。
只见这个女顾客看了看箩筐里的梳子,问了下摊主价钱,就挑了一把红艳艳的梳子,其他梳子看着自己没戏了也就不啃声了,只是很羡慕那把被挑中的梳子,终于有了新主人。这把新梳子跟朋友们告别着随即被带到了新主人家。
红色,主人很喜欢,觉得这红色热情奔放,代表着日子红红火火。每天主人都会用这红梳子梳头,主人的头发虽然很长,但很顺滑,而且也不厚,当自己脏了,主人还会给自己洗个热水澡,所以红梳子觉得很轻松,也很庆幸能有这样爱护自己的主人。
主人家里还有两个原来的旧梳子,但那些梳子不是这个少了根刺就是那个缺了个口子,自从红梳子进了主人家,主人就对那原来的旧梳子不闻不问了,以至于时间久了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到这,红梳子更是觉得自己很重要,甚至有点儿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这天主人家来了个小女孩,每天早晨她也是用这把红梳子梳头,她的头发虽然没有主人那么长,但很多且很不顺滑,每天梳头的时候,总把梳子拼命地拉,红梳子总觉得很难受,一会儿被拉着斜到这边一会儿又被斜拉到那边,这时红梳子真有点羡慕那两把有豁口的梳子,虽然蒙了灰尘,但日子倒也清静,而自己却每天要被小女孩死命地折磨着,觉得自己真命苦。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退休。
当红梳子这样想着的时候,在又一天早上,当小女孩再次拿起这把梳子的时候,梳着梳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一根红刺掉了下来。小女孩还是坚持用红梳子把头梳好,可她照了照镜子,总觉得头发没有平时梳得好,这样连着两天都用这把豁口的红梳子梳头,但每到照镜子看,总觉得不满意,总有一处的头发是拱着的,这或许就是梳子掉了刺的原因了。当然女主人也觉得梳子不行了,决定重新买一把好的。
当又一把新梳子来到女主人家,原来那红梳子也被撇到了旁边,也像其他两个豁口的梳子一样了。主人不再问津,这时红梳子清闲下来了,可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总好像日子过得不踏实了,感觉人生没有了目标,真有点闲得发慌,度日如年的感觉了,渐渐地红梳子身上也蒙上了灰。
此时红梳子深深地体会到:在自己有用的时候一定要努力做好每件事,不要羡慕别人的清闲,一个人只有忙碌着,付出自己的劳动才会有收获。
小乌鸦迪比和白鹭雪莉是好朋友。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玩耍,要是哪一天看不见对方,就像缺了点什么似地。
一天,迪比又去海边找雪莉。等呀,等呀,一直等到脚下岩石被太阳晒得站不住了,雪莉也没来。他正准备去雪莉家时,海鸥沙姆飞了过来。
沙姆摸摸脑袋,说:“唉唉,刚才要不是老眼昏花把你当做一条小干鱼,也不会飞过来。看见你,才记起昨天雪莉让我帮着捎话了!”
“捎话,难道雪莉有什么事了?”迪比着急地问。
“是啊,昨天雪莉在回家途中不幸被箭鱼扎伤,在沉进大海前,让我告诉你,不要再等他了,咳咳……”话没说完沙姆咳了起来。
“可怜的雪莉,昨天我缠着他玩游戏,因为回去晚了,天色暗,所以才……呜呜呜……”旁边的迪比大哭。
沙姆捂着胸口,又咳了几下,摆摆手:“还没说玩呢,就在雪莉要没人海中时,天上飞来一个骑着扫把的小女巫‘咻’地捞起了他,然后‘咻’地不见了!”
“啊?就是说雪莉还没有死喽?”迪比睁大了眼睛,抹着眼泪不哭了。
“嗯,是哦,不过也好不到哪去,带走雪莉的是魔幻森林里的小女巫,她们喜欢把别人变来变去,雪莉伤那么重,说不定……”
迪比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要去找雪莉,看看雪莉伤得怎么样?要守在他身边!
这时,海边突然狂风骤起,海浪猛烈地拍击着岩石。站在迪比身旁的沙姆有几次险些被卷入海中。他把沙姆扶到一处岩洞避风处,说:“您在这里避避风,我要去魔幻森林找雪莉!”
“找雪莉?魔幻森林位于大海南端的一个神秘岛上,那里常年迷雾缭绕,经过的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害怕被突然从岛上钻出的魔鬼吃掉,还从来没人进去过呢,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天气?”沙姆一把拽住迪比。
“没关系,越是这样,我越要找到雪莉,他需要我!”迪比眼圈红了。
“那么好吧,我来送你一程!”沙姆挺起了胸膛,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啊?”迪比看着沙姆寒风中不停哆嗦的身体,满眼的疑问。
“海鸥来自大海,当然还要回归大海,我要做最后一次飞行!”不等迪比回答,沙姆迎着海风走出岩洞,登上了一块高高的岩石,拍着后背说:“来,坐到我背上,我带你去魔幻森林!”
迪比眼泪流了下来,是为沙姆流的。他知道人们在岸边从来看不到海鸥尸体的原因就是:海鸥在认为自己不行了的时候,会在大风天做最后一次飞行,然后投入大海的怀抱。现在沙姆做的就是这个。
“我……”迪比真的不忍心啊!
“来吧……咳咳……让我的最后一次飞行更有意义些!”沙姆拍着翅膀。
又一阵海风吹来,他俩都差点被掀下岩石,不能再等了,迪比咬牙爬上了沙姆后背。
起飞了,沙姆就像一只勇敢的海鹰,在浪涛汹涌的大海上迎风飞着。
飞呀,飞呀,不知飞了多久,海上的风渐渐小了,远方出现了一个绿色海岛。那里云烟弥漫,好像海上的风和小岛没有关系似的。
沙姆喘着粗气说:“迪比,前面就是魔幻森林了,下面的飞翔靠你了,去吧孩子,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谢谢您!沙姆大叔……”就在迪比展翅飞翔的时候,沙姆飞落到一处高高耸立的浪花上,随着漩涡不见了。
唉,沙姆大叔终于找到了自己归宿!迪比绕着漩涡飞了3圈后,勇敢地向那座碧绿的小岛上飞去。
终于到了!迪比可不管迷雾多重,他一头扎了进去。
“啊啊,哪里来的小乌鸦?哈哈,你有白鹭,我有乌鸦,看谁怕谁!”还没等迪比反应过来,翅膀就被一根魔杖压住了。
迪比揉揉眼睛,见一个梳着金黄长发的小女巫正坐在自己面前。
“好,那我们再下一盘,白鹭来!”坐在金发小女巫对面的黑发女巫向树上招招手。
“啪啦——”一只白鹭飞落到迪比的身边。
“啊?是雪莉!”迪比喊着。
“哦,你们认识啊!这样好,雪莉有人作伴,就不会闹着要去找伙伴了!”黑发女巫笑着,“雪莉的身体不太好,我把他变成白色棋子,在帮他做康复,小乌鸦只好委屈你变成黑色棋子和他做伴了!”
“好呀,没问题!”迪比开心地笑了!原来迷雾森林的女巫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啊!
就这样,迪比和雪莉定居在了迷雾森林里。他们有时被小女巫变成围棋子,在棋盘上跳来跳去;有时一起飞翔在长满奇异果的森林里嬉戏,一直开心地生活到永远。
知识链接:古代的围棋子是用玉石微成的,黑棋子通体乌若油墨,被比作乌鸦,白棋子净如白羽,被比作白鹭,所以,围棋也被称为“乌鹭”。
深秋的早晨,跳跳兔、红狐狸、粉红猪、机灵鼠和好多小动物一起在森林里玩。忽然,跳跳兔发现胖胖熊今天没有来。胖胖熊呢?
原来,胖胖熊正捧着他的大圆脸坐在家门口叹气呢。
“胖胖熊,你怎么啦?”大家关心地问。
胖胖熊苦恼地说:“冬天快要到了,我又要冬眠啦。冬眠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我总是又冷又饿,还会在梦里被怪兽追,实在太可怕了!”
冬眠这么难受啊!小动物们都同情地看着胖胖熊。怎样才能让胖胖熊快乐地冬眠呢?
“我有办法了!”机灵鼠的脑子转得最快,他说:“我们把自己做过的美梦都写下来,寄给胖胖熊!读着这些信,胖胖熊就可以做一个冬天的美梦啦!”
真是好主意!从这天起,小动物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在枕边放上一个张着大嘴巴的信封。
跳跳免梦见和胖胖熊一起去山坡上摘草莓,还尝到了甜甜的蜂蜜。早晨,她枕边的粉红色信封里就有了一个甜甜软软的梦。
红狐狸梦见和胖胖熊一起坐着飞船去月亮上探险,还救出了被怪兽抢走的公主。早晨,他枕边的深蓝色信封里就有了一个闪闪亮亮的梦。
粉红猪梦见和胖胖熊一起堆雪人,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啦!早晨,他枕边的草绿色信封里就有了一个冰冰爽爽的梦。
这下子,可把邮递员山羊叔叔累坏了。“胖胖熊,你怎么有这么多信啊?”放下厚厚一摞信,山羊叔叔好奇地问。
胖胖熊开心地笑了。他第一次开始期待冬眠了。
雪花飘飞的时候,小动物们来到胖胖熊家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大家看到胖胖熊睡得正香呢!他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他一定正做着我的梦,我们一起摘草莓呢!”跳跳兔说。
“也可能是我的梦,我们正在月亮上探险!”红狐狸期待地说。
“不,是我的梦!我的梦!”小动物们叽叽喳喳地争论着。
“嘘,别把胖胖熊吵醒了!”不知道谁提醒了一句,小动物们都会心地笑了。
童话网编者按:
分享的滋味,妙不可言。当胖胖熊为冬眠发愁时,小伙伴们分享的美梦让他的难题迎刃而解,而小伙伴们也在分享中体会到了甜甜的满足感。在孩子幼小的心中种下一颗“分享”的种子吧,让孩子在“分享之树”的庇护下学会关爱别人、阳光健康地成长。
接连几个阴雨天,让格格丁巫婆心里很烦躁。幸好,今天终于迎来了一个晴朗天。乌云消散了,天空好像变得更蓝了,几朵白云在风的吹动下,慢慢地向前飘动。其中有朵白云,像一只伸长的手臂,在招呼格格丁巫婆快快飞上蓝天,和她做伴。格格丁巫婆扛着扫帚,走出门来。门外,一群小猿猴正在戏耍。瞧着格格丁巫婆扛着扫帚来了,有只名叫小机灵的猴子说:“格格丁巫婆要去哪儿旅行,带上我吧!”
“哈哈,”另一只小猴调皮地说,“你跟糊涂巫婆去旅行,没准儿她会把你送到月亮上去的!”
“也许是大海洋!”另外两只小猴说。
“我很想把你们几个调皮鬼送到太阳上!”
“那里太热,我们受不了。”小猿猴们笑着说。
小机灵猴说:“格格丁巫婆,我真的愿意和你一起去旅行,不管你把我送到哪里,我都能快快乐乐地回来。”
“我喜欢这样的小猿猴,快跟我来吧!”
小机灵猴一下子爬上了糊涂巫婆格格丁的扫帚把上。扫帚慢慢地飞了起来。
“格格丁巫婆,你真的要带小机灵去旅行啊,也带上我们吧!”小猿猴们七嘴八舌地争着说。
“不带你们,你们没有他机灵勇敢。”格格丁巫婆带着小机灵飞上了天空。
“坐稳了,小猿猴!”格格丁巫婆回过头关照说。
“我坐得很稳,双手紧紧握住扫帚把呢!”
“这很重要,我会让你开心的。”
扫帚飞过森林,飞过草地,小机灵发出一声声惊叹。
“地面上的风景好美哟!”
小机灵又抬头看前面,他说:“格格丁巫婆,前面有只小鸟,你能追上她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只要一使劲儿就能飞到她的前面去!”
“那你使劲儿啊,使劲儿啊,快使劲儿!”小机灵兴奋地喊叫着。
格格丁巫婆稍微一使劲儿,他们的扫帚就飞过小鸟的身旁,到前面去了。小鸟一惊慌,侧着翅膀转了个弯,飞走了。
小机灵说:“格格丁巫婆,你瞧见没有,刚才小鸟侧身转弯的姿势多美啊!你能吗?”
“当然能,转个弯挺容易的。”格格丁巫婆一侧身子,她骑着的扫帚灵巧地来了个380度的大转弯。
“好过瘾啊!”小机灵乐得狂叫,“你会翻跟斗吗?翻几个跟斗怎么样?凭你的本领一定能!”
“行,没问题。”格格丁巫婆在小机灵的喊叫声中,在天上一连翻了三个跟斗。
扫帚又向前飞行。飞了一段路后,格格丁巫婆有点儿奇怪:怎么小机灵一下变得老实了?听不见他的一点儿声响。她侧身一看,身后的扫帚把上空空的,小机灵不见了!格格丁巫婆吓出一身冷汗,她再仔细一瞧,小机灵正抓住扫帚把,两腿悬空地吊着呢,他紧张得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格格丁巫婆赶紧把扫帚停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让小机灵重新爬上扫帚。
“你怎么悬空吊着,想玩荡秋千吗?”格格丁巫婆问小机灵。
“谁想荡秋千,你瞧我的手臂吊得又酸又麻,我都吓蒙了!”
“我真是个糊涂巫婆,翻跟斗时,没想到你还骑在我的扫帚把上,没掉下去算你运气好。下次可得小心点儿。”
他们重新飞上天空。这次小机灵老老实实地坐在扫帚把上,再也不乱说乱动了。格格丁巫婆也小心地驾驶着她的扫帚。他们开始往回飞。
这时,从左边飞来一把扫帚,上面坐着格格丁巫婆的师姐——住在不远处的丁丁格老巫婆。丁丁格巫婆说:“你好啊,格格丁巫婆!”
“你好,我的师姐!”
“你的身后还带着谁?”
“我的一个小朋友,是只机灵的小猿猴。”
“说响亮些,我一句也听不清!”
格格丁巫婆这时才想起,她的师姐耳朵聋得厉害。她又大声地喊叫了一遍,这次丁丁格巫婆听清了,她笑着说:“小猿猴,你可得坐稳了!”
当两位巫婆骑着扫帚并排聊着的时候,格格丁巫婆突然鼻子痒了,打了个重重的喷嚏:“阿——嚏!”
“你打喷嚏,感冒了?”
“没有。我的这个喷嚏够响,连你都听到了。我只是鼻子痒,也许是飞进一根羽毛。”
格格丁巫婆瞧瞧远处,她说:“天色不早了,我得早点儿赶回去。”说着她告别了丁丁格巫婆快速飞了回去。
等格格丁巫婆从空中飞下时,等在她小屋前面的小猿猴们问:“格格丁巫婆,我们的伙伴小机灵呢?”
格格丁巫婆回头一看,小机灵早已不在她身后了。格格丁巫婆顿时吓傻了,她不知道把小机灵丢在哪儿了。
“会不会你真的把他送到月亮上去了?”一只小猴担心地说。
“没准儿,趁你不注意时,老鹰一口把小机灵叼走了?”
格格丁巫婆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
“我瞧见了,小机灵还在天上!”有只小猴抬头叫着。
大伙儿朝天上一看。小机灵猴正双腿悬空,吊在丁丁格巫婆的扫帚把后面,正向着地面飞来。
“他怎么吊在我师姐的扫帚把上啦?”格格丁巫婆惊奇地问。
丁丁格巫婆来到格格丁巫婆身边,说:“你的这个喷嚏真厉害,把小机灵震上了天空,正巧落在我的扫帚把上,他就悬在我的扫帚后面一起飞来了,他臂膀的劲儿真够大的!”
小机灵猴正使劲儿揉他的手臂,由于两次吊在扫帚把上,他的臂膀显得比以前长了许多,粗壮了许多。
从此以后,小机灵猴变成了一只有着长长臂膀的猿猴,这是其他猿猴所没有的。有了这样的臂膀,在树林里荡来荡去,采摘果子都方便多了。
森林里从此多了一种长臂猿。
据说,这就是糊涂巫婆格格丁的功劳。
二锁特别高兴,到了姥姥家里。他已经五年多没到姥姥家来了。
姥姥家紧紧靠在黄海边上。村北是港渠子,满潮的时候是一片水,望也望不到边;落潮时,海退走了,就露出一片黄沙滩来。村南是一条沙岭,沙岭上长满一片沙寥,站到沙岭上就看到了海。二锁多么喜欢海啊!蓝蓝的,没边没际,闪着金光。海里都有些什么呢?鱼,蟹子,虾,还有大鱼,老师讲过海里有这样大的鱼,比房子还大。可是二锁没有看到这样的大鱼;连小鱼也没看到。二锁又奇怪:鱼都跑到哪儿去了呢?
姥姥家里有舅舅和舅母,还有大虎哥和小花妹妹。每天二锁跟大虎到海滩上去玩,海滩上的沙又细又软,两人躺在沙滩上,敞开小褂晒肚皮,太阳晒得肚子咕噜哈噜直响。大虎比二锁大一岁,但长得还没有二锁高,也是念四年级,二锁并不怎样佩服他。他还是小队长呢,自己在放暑假前也加入少先队了,可自己的小队长就比他本领强。不过大虎确实懂得许多二锁不懂得的事情,比如说吧,大虎知道什么时候上潮落潮,什么样的潮水有鱼;知道蟹子愿意在什么样的天气里爬出来;还能够在光光的海滩上一下子挖出一个蛤来;并且还会浮水。这样二锁慢慢地也就承认了:关于海里的事情还是大虎知道得多一些。可是他干吗老爱说别人不对呢!有一次二锁高兴地告诉姥姥:“姥姥,今天我看见船上的帆啦,雪白的,那么多,站在海里一动也不动。”大虎插上嘴啦:“谁说不动,远,看不出来就是啦!”二锁在海边上拾了些好看的像小船似的白白的东西,高兴地拿给大虎看。谁知大虎笑起来:“那是乌鱼板子,我们都往外扔,你还往家搬呢。”小花立刻就跑去告诉姥姥:“姥姥,二锁拾了些鸟鱼板子来家。”真是个小长舌头,就爱多嘴!
二锁喜欢在上潮的时候蹲在海滩上,望着从天边滚来的潮水。海潮泛着白沫呼啸着向他扑来,他向后一跳,浪头只扑到他的脚跟就退回去了,泡沫飞溅了他一脸,凉飕飕的。浪头接着又扑过来,他再向后跳一跳。这样一直把海潮引到沙岭下面。他站到沙岭上,海潮却不再跟他来了,慢慢地安静下来。二锁却不高兴起来,他满想着能把海引到沙岭上来呢。
最使二锁高兴的是和大虎去拉鱼。两个人偷偷拿出舅舅的网,跑到村北的港渠子里。潮水呼呼地向岸上跑着。大虎向水里一指,压低声音喊:“快!二锁,看那一群鱼!”但是二锁却连一条鱼也没有看见。这时,大虎在他眼里变成了大人,大虎说什么他听什么。真的,网还没拉到岸,鱼在阿里就乱蹦乱跳了。二锁又喜欢又急,嗓子都喊哑了。一网拉上来的鱼就装了半水桶。二锁看着这么些鱼,真像在梦里一样。
潮水退了,二锁就和大虎到港渠子的海滩上去挖蛤。蛤壳上有许多美丽的花纹,很厚,有拳头那么大。蛤深深藏在沙下面,潮水把沙冲得溜平,二锁怎么也找不到,但是大虎用小锄一下子就挖出一个来。大虎告诉二锁,有蛤的地方有个小眼,因为蛤要留个孔喘气。二锁一看满海滩都是小眼,挖了几个眼,只挖出几个指头顶大的小蟹子来。他很失望,大虎就对他说,这面沙滩上的蛤差不多叫人挖光了,要挖就到港渠北面的沙滩上去,那里的蛤多得很。
二锁多么高兴呀,他希望回家的时候,能带一大盒子这样的蛤回去。开学的时候,在自己的桌子上摆上五个;不,十个或者再多几个,给同学们看看,一个装石笔,一个盛墨水,一个盛红颜色,一个盛绿颜色……同学们一定都围到他的桌边上来,他就送给他们每人一个;不,平常和他合得来的他才给,合不来的他可不给。
二锁暗暗盼望着大虎能领他上港渠子北面去,可是大虎却没有要去的意思。二锁有自尊心,他不愿意死皮赖脸地去求人家,心里却比什么都着急。
这天二锁和大虎从沙滩上回来,天已黑下来了。舅母和姥姥在做饭,小花一步不离地跟在姥姥背后,姥姥一转身,差点把她碰倒。姥姥生气地说:“我还能做点什么,长了尾巴啦!”小花赶紧拉住姥姥的衣襟问:“在哪里?在哪里?”姥姥正拿着一叠碗,哄着说:“好小花,去找二锁玩去。”小花噘着嘴:“我不。”二锁心里想:“你还不哩,你找我我也不跟你玩。”
吃过饭,姥姥和舅母在刷锅,大虎喂过了猪在扫院子,二锁铺了张草帘躺在姥姥门外的打麦场上。满天是星星,海风一阵阵吹来,又凉又威。二锁睡不着,一来是因为海虱子咬,二来是因为他忘不了大虎对他说过的那些大花蛤。不大一会,大虎也夹着张草帘来了,躺在二锁旁边,爬在二锁耳边悄悄地说:“明天咱们到渠子北面挖蛤去,你敢去不敢?”二锁跳起来,嚷着:“去呀!怎么不敢?”大虎照腿上打了他一拳说:“别吵!叫俺爹听见就糟了!”二锁伸了伸舌头,悄悄地问:“怎么的?”“怎么的,家里不让小孩子上渠子北面去,潮来了,跑不及就淹死了。”
“那咱们怎么办?”二锁有点胆怯了。
“不要紧,”大虎说。“潮一来咱就跑。”
舅舅披着件衣服站在门口,叫大虎到合作社送信去,大虎爬起来走了。二锁兴奋得胡思乱想起来,后来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他做了一宿梦,梦见自己和大虎挖了一大篓子蛤,抬也抬不动。可是就在这时潮来了,像一堵墙似的。他害怕得大哭起来。可是大虎已经浮着水跑掉了。潮水眼看来到跟前,他转身向沙滩里跑,可是迎面也是潮水。他用力一挣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心还在嗵嗵乱跳。日头已经爬到海当中的红山顶上,场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二锁爬起来,夹着草帘跑回家。舅母在端饭,大虎在院里喂猪,姥姥在讲故事给小花所。吃饭了,二锁端起饭碗往嘴里直扒,好像嗓子是个直筒,饭一下子都流了进去。姥姥看得有点害怕了,放下饭碗望着他说:“锁子,你看你那怎么个吃法!”小花赶快探着头看二锁是怎么个吃法,可是二锁已经吃完了。
二锁溜到院子门口等大虎,左等右等大虎才出来了。他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就撒腿跑起来。
忽然后面有人喊:“虎子,你又领二锁上哪去?也不把院子收拾收拾!”是舅舅的声音。大虎像个开足马力的小汽车,一下子煞住了。二锁的心凉了半截,可是姥姥出来说话了:“叫他们去跑跑吧!成年到头在学校里,小鬼还放三天闲呢!”舅舅没有再阻挡他们,只是说:“可不许上渠子北边去。”
大虎答应了一声,拉着二锁跑起来。
潮水已经退完了。天蓝蓝的,太阳照在金黄的沙滩上,有点耀眼。小蟹子开始打洞了,平坦的沙滩上布满了像豌豆一样的小沙球,可是还有无数的小沙球被小蟹子从洞里扔出来,这些湿漉漉的小沙球被阳光照着,像珍珠一般在空中打个转,又落到沙滩上。一阵轻微的海风吹到海滩上,带来了海水的热呼呼的咸味。
“糟了!忘了带篓子,也忘了拿小锄了!”大虎站下来说。二锁也跟着站下来。大虎往后看看,又看看太阳,摆摆手说:“走吧,用手扒扒出来用小褂包着。”。;
他们又光着脚板在海滩上向前跑,松软的沙球在脚下沙沙响着,胸板舒服得有些发痒。跑了一阵,面前出现了一排不高的尖头八角的石岩。满潮的时候,这些石岩只露出个头头。二锁想:“这已经站在海当中了。”转回头一看,姥姥家的房子已看不很清了。可是再往前一看,港渠子却还是一条隐隐约约的白线,像在岸上看到的一样。二锁问大虎:“怎么还没走到?”大虎头也不抬地说:“早着呢,十里地才走了三里。”“十里?”二锁心里有些嘀咕起来,“这不是要跑到海里去吗?”大虎没回答,只顾往前跑。二锁不能在大虎面前露出胆小的样子,所以也只好跟着他往前跑。
跑过了沙滩就是烂泥滩,脚底下越来越难走了。烂泥搀着石头碴和碎蛤皮,又粘又滑又扎脚。二锁小心地把五个脚趾头插到烂泥里,慢慢地一脚一脚往前拨,可是还不断地摔跤,白裤子和白小褂都叫烂泥糊起来啦,屁股也跌得生疼。大虎却一跤也没有跌,平着脚板啪啪地走着,不时地站下来等等二锁。
日头快转到头顶了,终于走到了渠子边。哎呀,这港渠子老远看着像一条白线,到跟前却有这么宽,里边满可以走过一条大船呢。大虎三把两把把衣服脱光了,二锁也随着脱光了衣服。大虎一只手把衣服举到头顶上,慢慢地向水里走去。二锁也学着大虎的样子,紧紧地跟着大虎。落流的潮水很急,二锁沉不住气,几乎跌倒在水里。可是水并不深,只淹到腋窝,大虎终于扶着他走到了对岸。
过了渠子,就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滩。这沙滩多大啊,简直望不到边。沙滩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大虎放下衣服,两手就忙碌起来,在渠边靠水的沙滩上筑了两个沙堆。二锁正奇怪他在做什么,他就站起身来对二锁说:“我往里走,里面蛤多。你可不要离开这里,看着潮水把这沙堆淹倒了,就招呼我,咱们就走。”二锁虽然有些不愿意,也只好答应了。
大虎光着屁股向前面跑去了。二锁就躺在水边的沙滩上,瞪着眼看着那两个沙堆。日头很毒,晒得他的身上起了一层白盐。不大一会儿,他就寂寞起来了。他抬起身子来看看,大虎已经走得很远。在远处的海面上,有几只海鸥在低低地飞着。他突然感到孤单起来,而且害怕起来了。怎么能不怕呢,这里连一个人也没有,连姥姥的房子也看不见,要是一下子来了海潮呢?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想下去了……
二锁记起上年伏天下河水的事来。那是一个大晴天,他和几个孩子们在家乡的河里洗澡。河水很清,也不深,但是忽然听见上流头呼呼响,大家叫嚷起来。他抬起头一看,啊呀!下河水了!黄水头又猛又凶,足有二尺高,吓得他拉腿就往岸上跑。西街的小发死命地哭起来,喊着:“二锁,拉我呀!我跑不动了!”可是二锁自己也跑不动了,哪能去拉他。幸亏当时富山叔在附近的打麦场上,拿着木叉跑到河边,一叉把小发挑了上来。小发的脸都吓白了……
可是慢慢地二锁也就安心了。海现在是这样静,一动也不动。海鸥还在低低地飞。他看看沙堆,沙堆还是好好的,海水没涨也没落。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有点发困,却又不敢睡,就用手去扒身边的沙。扒呀扒呀,忽然,手指碰着一个又滑又硬的东西。他一骨碌爬起来,一看,是个大花蛤!
二锁张开嘴要喊大虎,可是念头一转,没有喊出来。他想悄悄地扒一大堆,让大虎回来吓一跳。“哼,不要以为只有你才能找到花蛤,我也能找到哩!”他在心里说。
他劈开两腿站着,用两只手向后扒,果然,不一会儿又扒出了一个。他不顾一切地继续扒起来。汗顺着额角往下滴,手指甲已经磨光了,手指头渗出血来,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觉得痛。他把扒出的每一个蛤的样子都记住了。他回家要告诉妈妈和妹妹,哪些蛤是他亲自扒出来的,而且哪个是头一个扒出来的,哪个是第二个扒出来的……
花蛤很老实,静静地躺地沙滩上,不跑也不动弹。可是二锁还是不放心,把它们搬得离开渠子远远的,周围又筑了一圈围墙,围墙又高又厚,围墙上面又盖上了自己的褂子和裤子。
二锁发狂似地执着,围墙里的“囚犯”越来越多了。“囚犯”很规矩,一点也没有要跑的意思。起初二锁还只是在附近扒,一边向围墙里张望着,可是慢慢地就放心了,就移动到远处去了,只是在押解一个新的“囚犯”的时候才回来一次。后来他觉得一个个往回运送花蛤太耽误时间,索性把小褂拿了去,扒到的花蛤都包到小褂里,集中到十个八个以后才往回运送一次。
时间是个怪东西,有时候一点钟比一天还长,有时候一天还没有吃顿饭的时间长。现在他专心专意地扒花蛤,觉得只过了一阵工夫,但是偶然抬起头来看看,日头已经大偏西了。他猛丁想起那两个沙堆来,心里一紧,就撒腿往回跑。跑到渠子边,他呆住了:沙堆不见了,渠子宽了,渠里的水也浑了。
二锁慌乱起来,他发疯一样地在沙滩上跑着,扬着两只手,挥着裤子和小褂,破着嗓子喊大虎。可是现在大虎在哪里呢?半天工夫,大虎的影子才在左边的沙滩上出现了,二锁就用更大的嗓音喊起来,迎着大虎跑去。跑一阵,觉得不对头,就又跑回渠子边看看。哎呀,海变得真快啊,海水嘶嘶的,一会儿就淹上来四五尺宽。他又迎着大虎跑去。这时大虎也朝着这边跑过来了,可是他跑得多慢呀!唉,三岁的小孩也比他跑得快。
大虎跑到跟前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他气狠狠地看一看二锁,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时海水已经淹到脚底下,渠子差不多比先前宽了一倍。二锁看看水,又看看大虎,忽然大声哭起来。
大虎停了停说:“试试吧!你抓住我的脚,看能不能带过去。”
二锁一下子不哭了。大虎在前面走,二锁跟在后面。水淹到膀子了,大虎平着身子浮起来,两只小腿一登,像条梭鱼。二锁连忙用两手拉住大虎的一只脚。可是两人一起沉下去了。大虎很快钻出水来,拉着二锁的胳膊,把他拉回到原来的岸上。二锁像呆了一样,哭也哭不出声了,紧紧拉住大虎的胳膊。这时大虎的脸色也变了。
渠子的水还是嘶嘶地向沙滩上淹着,眼看淹到二锁圈花蛤的围墙边了。大虎一转头看见了二锁的白棉布裤子,他跳过去一把把它抓起来。一忽儿,他已经用裤带的两头扎住了裤脚,把裤子按在水里湿透了,又拿起来在空中一甩,接着啪地往水里一按,两个裤筒鼓鼓地装满了空气,水面上就出现了两个大气泡。他一只手抓住裤腰,一只手把二锁拉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二锁按倒在水面上,将两个鼓鼓的裤腿套在他的夹窝底下。“使劲握着裤腰,千万别撒手!”他在水底下把裤腰交给二锁说,然后就一只手拨着水,一只手拉住二锁向对岸游起来。裤筒里的空气在嘶嘶地响着。
多么急人啊!一尺,二尺……大虎费力地用一只手向前游着。啊,中流过去了,可是气泡渐渐小了,二锁的身子在慢慢沉下去。大虎用尽最后的力气又向前游了丈把远,往水里一站,水只淹到腰部。二锁欢喜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跑上了岸。
大虎说:“等等,我回去把东西拿过来。”说罢就又游了回去,一会儿又游过来了,拿回了自己的衣服和二锁的小褂,小褂里鼓鼓地包着一包蛤,有大虎挖的,也有二锁挖的。
两个人朝着村庄的方向跑起来。二锁没有落在大虎的后面,没觉出脚痛,也没觉得累。跑呀,跑呀,已经跑过石岩了。二锁回头一看,身后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海已经跟上来了。大虎说,这里的海比南面的海走得快,一点钟能走七八里。可是,不管海跑得怎样快,却终于落到后面了。二锁的心里轻松起来了。不大一会,他们已经来到村头上。一个姑娘挑着水桶到井边打水,看见他们,用一个指头划着脸对他们说:“不害羞,光着跑回来了。”接着又说:“大叔找你们到处都找遍了,还不赶快回家去!”
两个人来到一棵树底下,大虎帮着二锁把裤子解开,拧了拧水,晾在树上。现在大虎已经顾不上像往常那样跟他开玩笑,说他是一条成刀鱼了,只是慌忙穿上衣服,一声不响地坐在草地上,害愁回去后怎么对父亲交代。二锁心里也乱得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抬头向北看了一眼,那里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身上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又看了看大虎,大虎在他眼里已经变了样,他有多么好啊!为什么过去他不觉得大虎好呢?他突然对大虎说:
“大虎,你听我说,我对你好,心里真对你好,咱们一辈子做个好朋友行吗?”
可是大虎什么也没有回答。他两手攀着膝盖坐着,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的海,过了好大一会,才对二锁说:
“回去我爹要问起来,你什么也不要说好不好?要说,你就说是我引你到北边港渠子跟前去的,潮水没涨我们就回来了……”
1.秋天快来了,各种果子都快成熟了。梨博士正在研究一种变形液,它能让果子变得更大、更好吃。
舞台音乐:喜悦的钢琴曲?舞台灯光:金黄、明亮花花兔:“试吃,会不会有风险?”
梨博士:“我是博士嘛,吃坏了也能治好哦。”
2.梨博士摘下一个西红柿,用五颜六色的液体洗了洗,然后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它装起来。过了几分钟,梨博士打开袋子,发现西红柿比原来大了五倍,颜色也更红了。倒霉狗嘴馋得不行,上前大口吃起来。
舞台音乐:玄妙的音乐
舞台灯光:浅蓝色
梨博士:“味道怎么样?”
倒霉狗:“味道,还是西红柿的味道,只是……(话没说完,倒霉狗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3.梨博士和花花兔急忙把倒霉狗扶起来。梨博士给他用仪器做了一系列检查,还拿笔记录起来。然后把倒霉狗送回了家。
舞台音乐:欢快的小提琴曲
舞台灯光:明亮
梨博士:“嗯,原来的西红柿是被主人催熟的,药物把倒霉狗搞晕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4.第二天一早,花花兔惊讶地发现倒霉狗的身子也变大了五倍! 他俩决定去找梨博士。
舞台音乐:跳跃的音乐
舞台灯光:明亮
花花兔:“天啊!倒霉狗,你也被催熟药给催大了!”
倒霉狗:“我妈说,变大五倍,我就得多吃原来5倍的食物。太花钱了!”
5.倒霉狗背着花花兔瞬间就到了梨博士的家门口。花花兔透过窗子,看到梨博士正在忙。桌子上放着几个大枣一样大的苹果,梨博士见到倒霉狗,就拿起一个递给它。
舞台音乐:轻快的小提琴
舞台灯光:明亮
梨博士:“这是被特殊药水浸泡的苹果,你吃了之后就变回来了!”
6.倒霉狗吃完之后,感觉身体上没有变化。于是,趁花花兔帮梨博士记录的空当,他又偷偷吃了一个苹果。不一会儿,倒霉狗的身体飞快地缩小……
舞台音乐:富有节奏的钢琴曲
舞台灯光:明亮
花花兔:“梨博士,倒霉狗怎么变这么小!”
梨博士:“倒霉狗肯定多吃了一个苹果,吃两个可不就缩小两次嘛!”
7.倒霉狗诧异地发现自己还没昨天那个西红柿大。花花兔找来了倒霉狗的妈妈,妈妈看着变小的倒霉狗乐歪了嘴。
舞台音乐:搞笑的音乐??舞台灯光:闪动的光
倒霉狗妈妈:“太好了,千万别变回去了,儿子,以后你能给我省下好多狗粮钱啊!”
倒霉狗(眼泪汪汪):“妈,我是您捡来的吧,真倒霉啊……”
在一个大树林中,住着一只可以把牛吹上天的小狼。
有一次,小狼对大家说:“我在草地上打个滚儿,然后跳进三米深的池塘里,接着我会马上浮起来,在水上走!”大家听了都不信。滑行家水蜘蛛问:“你那么重,腿又那么粗,而且又不会游泳,怎么可能做到呢?”小狼眼珠子一转,说:“不相信?明天你们都到录像厅来,我把拍好的录像放给你们看。”听了小狼发布的“邀请函”,大家便回去准备了。等小动物们都走光后,小狼取出微型摄像机藏在隐蔽的地方,然后就叫来一只老乌龟。它对老乌龟“礼貌”地说:“乌龟爷爷,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当然可以,你说吧!”老乌龟爽快地答应了。“我在地上打个滚儿,然后跳进水里,这时,你就把我驮起来。但要记住,你千万不能失误,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还要记住,你不能浮出水面!”老乌龟毫不犹豫地回答:“小菜一碟。”于是小狼跑到藏摄像机的地方,按下摄像机的快门。“咦?你在那儿干什么?”老乌龟问。“这你不用管!”小狼狠狠地说道。“表演”开始。小狼在镜头面前灵活地打了个滚儿,然后就像模像样地跳到水里,小狼屏住呼吸,这时老乌龟把小狼驮出了水面,送到岸上。回到草地上后,小狼又按了一下快门——录像拍好了。
第二天,大家都已在座位上坐好了,小狼全身湿漉漉地出场了,手里拿着光盘。它把光盘放进DVD。录像开始了——只见小狼打了个滚后,一下跳进水中,然后又奇迹般地浮出了水面。这下,大家目瞪口呆。半晌,一只小羊问小狼:“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不!这是我家的祖传秘诀,不可传人!”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下子,小狼成了大名人,但仍有一些动物不相信。后来,他们请来了猴子侦探。经过调查,真相大白。原来,小狼请老乌龟帮忙之后,把它杀了!大家十分气愤,把小狼告上了法庭,小狼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匹穿着条条衣服的小斑马,总嫌自己的衣服不好看,想换一件更漂亮的。
一天小斑马遇到一匹身穿雪白衣服的小白马,它羡慕极了,非要小白马把衣服换给己穿。
小斑马脱掉自己的花条衣服,换成了小白马的衣服,它可神气了。
有一天,一只饥饿的豹子正在树林中东瞅西望,到处寻找食物。
豹子一眼就发现了身穿白衣服的小斑马,立刻向它猛扑了过去。
小斑马慌忙一跳,撒腿就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片茂密的丛林躲藏起来。
尽管如此,小斑马还是被豹子发现了,没办法,小斑马只得赶紧在逃。
这时,斑马妈妈大声喊道:“小斑马,快把你的白衣服脱掉!”小斑马慌忙脱掉白衣,在丛林的掩护下,总算躲过了豹子的追击。
豹子走远了,小斑马走出树林,它这才明白:花条衣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它可以躲过敌人的袭击。
在丁当狗的家里,三个好朋友趴在地上,指手画脚地在议论墙上的插销座。
丁当狗拿着爸爸的剃须刀,想通上电,试试“刮胡子”。
丁当狗的爸爸跑过来制止:“这样很危险!”
呼噜猪拿来一个吹风机,想通上电,吹吹自己的头发。
丁当狗的妈妈跑过来制止:“小孩子不能动电器,有危险。”
草莓兔贴近插销座,好奇地往小洞里看:“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呀!”
一只漂亮的蟋蟀跳到他们脚边,“quququ”的叫得很好听:“我是铁头大蟋蟀,探险的事情我敢干!”
蟋蟀刚要把头伸进插销座里,小麻雀连忙飞来说:“千万不要进去,太危险了!”
小麻雀拿来两根小木棍,对蟋蟀说:“借你根头发用一用,我们来做个小实验。”
小麻雀小心地用木棍夹住蟋蟀的头发,放进了插销座里。只听“砰”的一声,铁头 蟋蟀漂亮的头发变成了灰。
树上的花喜鹊唱起来:
电——电——
摸不着,看不见。
小朋友千万要当心,
摸一摸可要出危险!
太阳画了一个大大的光圈,好像一个微波炉,我们都快要被烤熟了,伙伴们都咿呀呀地抱怨着。不过很快又快乐地“嘎嘎”叫了,因为妈妈答应带我们去江边旅游!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出远门,难免会有些紧张……快!排好一列长队,妈妈打头,我们出游喽!
“排好队,一个跟着一个,过马路时一定要注意我告诉过你们的那个叫‘车’的东西!”妈妈一再叮嘱我们。知道,知道,那个“甲壳虫”就是车,来来往往的,像飞一样,还有一些人类和高达的建筑,我们简直都看呆了,左顾右盼,目不暇接。
突然,后面发出了“救命”的喊声,是小黄鸭哥哥的声音!妈妈也注意到了,连忙跑过去,只见小黄哥哥和几个姐妹正在下水道中拼命挣扎,他们扑闪着翅膀,马上就要被流水冲走了。怎么办啊?急得我们冲着行人大喊:“救命啊!快救救他们!”可能是人类和我们语言不通的原因,他们根本就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奇地望着我们,有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还冲我“嘎嘎”地叫了两声……
妈妈沉默了一会,示意我们都不要动,站在下水道旁大声喊,她自己径直向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走去。那人的衣服上有字,妈妈教过我们,是“巡警”。妈妈冲他大叫了几声,他低下头,注意到了妈妈。看到他迷惑不解,妈妈索性咬着他的裤脚,拽着他来到下水道旁。巡警马上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找来了一个小筐,在筐上绑上绳子,然后把筐慢慢伸进下水道里,下面的伙伴一个个跳了上去,巡警又缓缓把筐向上移动着,很快就上升到地面,几只雪白和暗灰色的小鸭子一下子从筐里跳了出来,妈妈把他们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的眼眶湿润了,唉,总算逃过了一劫。伙伴们欢喜地跳着、叫着,互相拥抱,然后在妈妈的带领下一齐向巡警说:“谢谢”。虽然在他听来仍然只是“嘎嘎”的叫声,但是他听明白了,他向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让那些“甲壳虫”停下,护送我们安全地通过了马路。
妈妈催促我们快点走,我们开始手拉着手,这次,再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再见了,谢谢你,巡警叔叔!
有一天,小兔子看见一只小刺猬。小兔子嘲笑小刺猬说:“你别的地方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就是腿太弯了。”
小刺猬回答说:“你先别笑话我。虽然我的腿弯,你的腿直,但是我比你跑得快。不信咱们就比一比。但比赛之前我得先回一趟家。”
回到家后,小刺猬就把自己要和小兔子赛跑的事告诉了老婆。小刺猬的老婆一听就急了:“你真是疯啦!你看看兔子的腿多长,跑得多快,你再看看你的腿,又短又弯,你能跑得过它吗?”
可小刺猬不服气地说:“兔子虽然比我跑得快,但是我比兔子聪明。我有一个好办法,肯定能战胜兔子。咱们这样,你在这儿等着,我和兔子从林子的另一头往这儿跑。等兔子跑到这儿的时候,你就说:‘我早就到了。’他肯定相信,因为兔子根本分辨不出咱们俩。”
小刺猬和老婆就这样商量好了,然后小刺猬就去找小兔子了。小刺猬和小兔子一起来到了林子的另一头,开始赛跑。小兔子一个箭步冲出去后,一眨眼就没了踪影。而小刺猬则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原处。等小兔子跑到终点时,看见一只小刺猬已经在那儿等它了。小兔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要不咱们再跑一次,往回跑。这次你肯定追不上我!”小兔子不服气地说。
“跑就跑呗!”小刺猬的老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小兔子和小刺猬的老婆又开始往回跑。这次,小兔子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远远地就看见小刺猬又在终点等它了。
小兔子惊讶极了,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小刺猬的确比我跑得快!”小兔子喘着粗气说。
文文和小花猫是好朋友,常在一起玩。
一天早晨,文文说:“小花猫,你自个儿玩吧!从今天起,我要上学了。”
小花猫歪着脑袋说:“我也不跟你玩了,我也要去上学!”
“嘻嘻,猫咪怎么会上学?”
文文笑弯了腰。
小花猫弹弹胡子,一点儿也不笑,一本正经地说:“妙!妙!我到咪咪学校上一年级!”
文文摇摇头,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他当然不相信小花猫的话。
下午,文文放学回家,没看到小花猫。他想:“小花猫准是上哪儿玩去了。”
可是,等了老半天,还是没看到小花猫。
大母鸡跑过来,告诉文文:“小花猫在咪咪学校上课呢。”
大母鸡带着文文到后园去。文文扒开篱笆,悄悄地往里瞧,嘿,猫咪们真的在这儿上课呢!大白猫是老师,小猫们是学生,全都端端正正地蹲在草地上。小花猫也在这里。
猫老师正在讲课:“同学们,你们要想逮住老鼠,就要学会一套扑、爬、滚、打的本领,这一节上体育课,你们可要好好学。”
猫老师做出各种样子来,给小猫们看。小猫们学得挺认真。特别是小花猫,学得更带劲。他一会儿在树干上磨爪子,把爪子磨得尖尖的;一会儿“嗖嗖嗖”上了树,一直爬到树顶上;一会儿,又把枯树叶当做“老鼠”,扑来扑去弄着玩……
过一会儿,猫老师喊:“停下!停下!现在咱们上音乐课。我教你们发各种声音,比如,看见朋友,要用细细的嗓子,叫咪咪咪,表示亲热;看到坏蛋,就要用很凶的声音,啊呜一声,把他吓个半死。现在,大家跟着我学!”猫老师领头叫,小猫们跟着学,“喵喵”“咪咪”“啊呜”……吵得文文连忙捂住耳朵。
叫了一阵,猫老师又说:“好,现在上语文课。我教你们念一首儿歌:
小脑袋,尖嘴巴,
贼溜溜的眼睛多狡猾!
他的名字叫老鼠,
咱们不要放过他!”
小花猫念儿歌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好玩极了,文文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音来。
这一笑,把猫咪们吓了一跳。猫老师慌里慌张地喊:“放学了,放学了!”小猫们就全都跑掉啦。
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里,小动物们自由自在,快乐的生活着。它们十分懂礼貌,见了伙伴总要问声好。
一天一只小羚羊来到了这片森林里,他对谁都瞧不起,觉得它们都没有自己好。它常常想:“看我的行动多灵敏,看我跑的有多快,你们谁也比不上我。”
一天,小羚羊在森林里慢悠悠地散步,突然,他看到了自己在河中的倒影十分俊俏,便得意洋洋,更加骄傲起来。小羚羊走啊走,碰见了小猪,小猪憨憨的对它笑,说到:“小羚羊,你好呀!”小羚羊斜着眼看了它一下,撇撇嘴走了。小羚羊又走呀走,碰见了小白兔,小白兔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微笑着说:“新朋友,早上好!”小羚羊看也没看它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这时,小羚羊又撞见了小猫,小猫摇摆着胡须对它说:“朋友好,你这是要去哪啊?”小羚羊没有回答小猫提出的问题,昂着头又走远了。
这时,小羚羊在远处发现了一堆鲜嫩的青草,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正要埋头吃青草,不料犄角卡在了栅栏上,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于是小羚羊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小猫第一个赶来了,使劲拽小羚羊的角,可就是拽不出来,小猫又喊来了小兔、小猪、小狗、小鸡,它们一起拔呀拔,只听:“哎呦”一声,小羚羊的角被拔出来了,可是小动物们却摔了个四脚朝天。小羚羊看到被它冷落过的朋友为了救它,被摔成这副模样,心里愧疚不已,连忙扶起小动物们,并郑重的给他们道了歉,发誓以后再也不骄傲自大了。小动物们看见小羚羊终于改掉了坏毛病,都欢呼起来。
从此,森林里又变得安静祥和了,小动物们还是礼貌待人,小羚羊也不例外噢!
有个面条人和它的亲戚们住在一间纸房子里,房子外面写着“有史以来最筋道的面条”!
面条人知道它的命运,就是被人类筋筋道道地吃掉。可是它一点都不想被吃掉,怎么办呢?只好逃跑啦。
面条人趁下锅的机会实施逃跑计划。被滚水煮过之后,它的身体变得又柔软又有弹性,抗摔抗打,抗抻抗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面条人从汤锅里跳出来,带着一身油渍逃走了。
面条人从厨房逃到院子里。微风一吹,它的身体左右摇晃,就像一根淡黄色的绳子似的。
“多好的鞋带呀,我正好缺一根呢!”一个男孩把面条人拎起来,快速穿进他鞋子的扣眼里,鞋子也是面条色的,面条人穿进去后,还很相配。男孩奔跑起来,又是跺脚又是跳跃,让面条人吃够了苦头。
过了大约十分钟,男孩消停下来,进入一间房子,对着一本书大声朗读。房里还有许多孩子,也和他一起朗读。面条人想,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读了一会儿,男孩不安分了。他把面条人从鞋子上解下来,将它的头和脚分别系在一根分杈的树枝上,做成了一个弹弓。他用面条弹弓给伙伴们传纸条儿。面条人的腰都要被拉断啦,尤其是它的头和脚,几乎和身子分了家。
还好,没多久下课了,男孩把面条弹弓扔到窗外,又去玩别的游戏了。面条人躺在水泥地上痛苦地呻吟,一个女孩发现了它。
“呀,有根皮筋!咱们来玩翻绳游戏吧。”女孩兴高采烈地呼唤她的朋友。两个女孩把面条人从弹弓上拆下来,高高兴兴地玩起了翻绳游戏,面条人被玩得头晕眼花,肠子都要打结了。
还好,没多久又上课了,两个女孩匆匆离开,临走前她们把面条人抛入草丛。面条人在草丛中躺着,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一只粗糙的大手摸到面条人身上,那是拔草的老园丁。
老园丁说:“这是什么?一根面条吗?可是它那么结实,实在不像面条。”
老园丁在草丛中采了一把野石竹花,想用丝带扎起来,又找不到丝带,只好用面条代替。没想到用面条扎的花束非常漂亮。
老园丁把花束献给了一位老奶奶。他们是一家人,老奶奶在学校的厨房里干活儿。
“还送我鲜花啊!”老奶奶幸福地捧着花儿,闻了又闻。很快,她发现了什么,“哟,这不是一根面条吗!”
“我以为它不是面条。”老园丁笑眯眯地说。
“是面条也不要紧,我给你煮早餐的时候,看到一根面条逃走了,大约就是它。”
老奶奶微笑着,把花束插进窗台上的一只空瓶里。过了一些日子,野石竹花干了,面条人也干了,但是它们的颜色还是很漂亮 ,常常得到访客们的赞美。
“我喜欢这样的结局。”面条人满意地说。
她身上布满花纹,蓝里透黄。大伙管她叫“蓝花”。
这时蓝花蛇孤寂地盘踞在一片草丛间。
草丛青青,碧波起伏,间或夹着几朵野山花。葱茏茂密的银杏树,挺拔耸立,别具特色。然而,蓝花对这美景却无心一顾。她心里凄凉着哪。
突然,草丛间沙沙响。一个赤褐色的物体移动过来,由远而近,由小变大。蓝花警惕地抬起头,伸出火红的舌头,盯视着来者。一只毛茸茸的脚爪踩在野花瓣上,踩在青草坪上,踩在蓝花的身旁。蓝花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威胁,她一个跳跃,细长身子如同一根绳索,套在来者的脚爪上,脚肚上,以及那腿肚上面的圆滚滚的躯体上。
“哦!你是狐狸!”蓝花终于辨认出来了。
“啊!你是花蛇!”狐狸也辨认出来了。
蓝花气得呼呼喘粗气。狐狸,她的宿敌,曾几何时,狐狸攻击过她的石洞,使她不得安宁,眼下她要狠狠咬他一口,以作复仇。但她的嘴巴张开了,却无力合上。她的脑袋渐渐地耷拉下来。她的身子变得瘫软,从未有过的瘫软。她未生病,却比生了一场大病还要糟透。腮边的毒囊干瘪了,紧贴在额头两侧的囊皮仿佛成了两块膏药。这如同将军失去了盔甲,士兵失去了刀朝,无以对敌。她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你咬啊!咬啊!”狐狸发现了蓝花的窘态,既觉庆幸,又感惊异。他被毒蛇缠住,本以为必死无疑,可眼下未见她有进一步行动,其间必有蹊跷。
于是大声说:“你敢咬我一根毫毛吗?我马上把你撕成两半!”这话决不是威胁。狐狸确有战胜毒蛇的本领。当然,毒蛇也曾用自己无比厉害的毒液注倒过狐狸。这会儿,蓝花权衡自己的力量,顿时灰心丧志。
她遂放弃殴斗,松开对狐狸的缠绕,转身于草丛中。
狐狸如释重负,抖一下身子,前脚撑地,后腿蜷曲,朝一块石崖上蹲下,仇视地又是试探地说:“蛇小姐,看来今天是你的大难之日咧。但我老狐决不趁机发难,跟你过不去。人家说我老狐狡猾,其实我一生老实。试想,你若是碰上人,他们会像我一样放过你吗?”
蓝花痛苦得几乎流出泪来——如果她有泪的话。确实,人,太可怕了。
那是昨天的事吧,蓝花在草丛间游玩,突然发现一个像碗口粗的“直立”行走的物体移动过来,上面有许多黑红花斑,很像自己的同类。于是她亲昵地游动过去,这才发现那不是同类,而是人。蓦然间,一只密织的网兜压下来,罩住了她的脑袋,使她动弹不得。跟着一根细棍子似的玻璃筒,上面装着一个针尖,插进她两侧的皮囊里,将里面的液汁吸了个精光。这使蓝花疲惫不堪,头晕目眩,昏死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当她苏醒过来时,那人不见了,网兜也不见了。她弄不明白,那人为什么突然行动而又悄然撤离?
“你知道吗?那人穿的是用蛇皮制作的皮靴皮套,连脚掌、腿肚都套住了。是在迷惑你哪,所以你会糊里糊涂地游动过去。”狐狸眉毛一拧,显出他的多识和狡黠。“当时是我看见的。当那人转过身来向我走来时,我赶紧逃了。反正,人们对你和我都不怀好意。”
蓝花悲怆地低下头。人类对蛇们颇多仇视,这是事实。蛇们一旦躲避不及,常遭灭顶之灾。尽管蛇们日夜捉拿老鼠,对人类也算作了一些贡献。“太不公平了”,她想。
“对吗?我说的都在理吧?”狐狸垂下眼睑,露出一脸苦恼相。不过只一刹那,便起身转到蓝花身背后。他突然感到肚子饿了,饿得心慌意乱。他闻到了蓝花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他知道,蛇肉比鸡肉的口感更佳。
“喳!喳!喳!”银杏树上的细枝密叶间,一只灰鹊伸长头颈,发出急促的鸣叫,“蛇小姐,当心哪!坏狐狸在你身后哪!”
蓝花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转过身来。狐狸那贪婪的舌头,那细长的大牙,使她恐惧,又使她愤怒。她作出还击的架势。
狐狸眼看心计败露,恼怒中夹起尾巴,若无其事地走回原处。
“我说哩,蛇小姐,刚才老狐说的尽是假话!”灰鹊抖抖尾巴,以颇为自信的口气说,“我敢保证,现在人们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决不会加害于我们哩!”
蓝花呆愣着头,不明其道。
狐狸却捺不住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不过他伸出前爪,将额前的一绺毛发拨弄下来,把脸盖住,以掩其真面貌,表示他的文雅大度。他说:“灰鹊先生,说话总不能随心所欲吧。我问你:人们用网兜捕蛇,蓝花深受其害,这是事实吧?”
“是事实,我也看见的。”灰鹊说。
“那如何解释呢?”
“首先,那不是捕捉。因为人们不想捉她。”灰鹊肯定地说,“人们需要蛇毒,就从蛇小姐皮囊里抽取一些,然后把她放了,仍让她在大自然里生长。过几天,蛇小姐皮囊里的毒液又长出来了。这有什么不可呢?”
“这就算可以吧,那么我再问你:人们剥蛇皮,套在腿、脚上,又怎样解释呢?”
“喳喳喳!哈哈哈!”灰鹊止不住地笑,笑得身子抖动不止,压得树枝上下摇晃。“跟你们说吧,人们穿的那护身衣,是用人造蛇皮制成的哩!”
蓝花眼里露出疑惑的目光,一股莫可名状的疑团萦绕心头。太不可理解了,蛇的皮还能造?不过,既然能造,就用不着剥皮了,也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了。但是,人类除了穿蛇皮,还穿其他动物的皮,包括眼前这位对头——狐狸的皮。
“对啊,我们狐类,狐皮,据说是人们最最喜欢的珍品。那天,那人的上半身,就穿一件狐皮衣裳!”狐狸大声咆哮,一点儿矜持也没有了。“可怜啊,我的兄弟,还有姐妹。”
蓝花慌了。她未曾见过狐狸发这么大的脾气,又这么悲哀凄怆。这一来,旷野上的空气凝住了,那绿的草,黄的花,也不再为风折腰,似在为那些死去的狐类致哀。
“你哀嚎什么?狐君!”灰鹊却不以为然,仍在言笑戏谑之中,“过去,人们对你们狐族不甚友好这是事实。因为你们是‘狡猾的狐狸’嘛。不过现在据说人们对你们的态度变了,对你们生存的价值已有新的认识。那皮嘛,我可以郑重地奉告:也是人造的!”
“真正的胡说!”狐狸大叫。
“不胡说,决不胡说!我刚才从城里来,那里在开一个展销会,叫‘人造毛皮展销会’。我看见的嘛。”
狐狸狂笑起来,哈哈哈。那笑声盖过风声,传遍旷野,不但蓝花为之惊诧,连那些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响也被镇住了。他笑够了,便说:“谎言家!真正的谎言家!你很会编故事啊。不过你大概忘了,你是鹊,他们是人。人鹊不相通,你何以对他们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蓝花原已明朗了的心绪重又沉重起来。刚才对人类的一丝希冀,对自己命运的细微期望,刹那间化为乌有。刚才对灰鹊的感谢之情,也在这一瞬间付之东流。她的心又有些碎了。
灰鹊却仿佛什么话也没听进,什么事也没看见。她仍在枝头上跳来跳去。一缩腿,一振翅,跳下枝头,来到蓝花近旁的土墩上,对蓝花说:“蛇小姐,你别听老狐挑唆。不瞒你说,目前,我们灰鹊家族,‘鹊丁兴旺’,都是人工孵化的。他们在帮我们繁衍后代哩,我们从小生活在人们中间,等长大了,再放归山林,扑捉害虫。你说,我们对人类还不了解吗?”
蓝花心头一热,激动得几乎要欢呼“万岁”了。她一兴奋,就跳过去要跟灰鹊拥抱。然而灰鹊吓坏了,扑啦啦飞回树上去。
要知道,蛇吃鹊的事是时有发生的。
蓝花又耷拉下脑袋,懊丧得几乎无地自容。人,据说做“好人”不易;蛇,心地慈善也难为外界所理解。啊!世间一切,确实不可思议。狐狸却乐了,不知是因为他听到了灰鹊的高论,还是看到了蛇、鹊的戏剧性动作。反正他觉得挺有意思。
于是,蓝花瞪他一眼,默默然游回洞去。
这是个孔雀湖,虽已干涸多年,但湖地依旧酥松湿润,那里不但杂草繁茂,还滋生许多类似仙人球一样的植物,还有鸦葱、蜡菊等……
孔雀湖的北面是一片苍苍翠翠的柳林,绿意盎然。当春风从辽河岸边吹过,寂寞的孔雀湖便顷刻柳絮翩飞,像一朵朵雪花漫天漫地。那时,三月的孔雀湖,馨香阵阵,雪落无声,美丽的像一个童话王国。
那是个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夏末,湖边的翠柳,枝叶繁茂……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突然的,世界像进入了一个漆黑恐怖的隧道,外面雷鸣闪电在那一瞬戛然而止。天犹如被一个巨大黑色的物体遮掩,狂风遁入地基,万籁俱静,人像被封闭在一口黑色的棺椁里,呼吸仿佛停止了……
几分钟后,一切又慢慢恢复正常。天空现出苍茫的灰色,暴雨停滞,风微微……
林娃是这附近的村民,他每天喜欢去孔雀湖猎鸟。那个清晨,有雾,湖上像堆满了棉絮。林娃照例又去了那个孔雀湖。顺着那条潮湿的甬路往前走。突然,她发现湖边的大片芦苇被压倒在地,跟着,便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那大东西睡卧在那儿。天啊!这是什么?
“妈呀,有怪兽!”,他大叫一声,刚想跑掉,腿被蒿草绊住,“咚——”,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怪兽”闻声忙睁开两个凸出的大眼睛看他。那目光,像两把寒刃直刺过来……
那“怪兽”有着虎须、蛇尾、身子若蟒,巨大的爪子与鹰雷同。就见薄雾中,那周身青灰的鳞片在晨光中泛着银光,那光很强,刺的眼睛火辣辣的生疼。
林娃惊骇不已。他不敢茹莽站起,跑掉。他怕“怪兽”发怒把他当做肉饼吞下。他轻轻扒住蒿草屁股慢慢往后蹭,一点点远离了它。之后,才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村子。
“孔雀湖里有怪兽啦!孔雀湖里有怪兽啦!……”他边跑边喊。很快,很多人围过来打探。林娃便一五一十将看见的情形说给大家听……消息传开来,不一会儿,这事儿便家喻户晓,人尽皆知了。人们惊骇不已,怕“怪兽”进村伤人。一些妇孺弱小者,更是将自家大门紧闭,唯恐“怪兽”真的会闯入。胆子大的年轻男人,手握棍棒,一窝蜂般地朝孔雀湖奔去……
“快走!看看去。”
“小三儿,抄家伙啊!”
那“怪兽”果然在。几个人轻手轻脚悄悄走近。那个叫小三儿的猫腰从苇丛中钻进去,然后举起棒子就要打。
“不能打,是龙!是龙啊!”一个人大声喊。
“没错,是条青龙呢……怪不得那夜有物体遮住天空,原来是一条龙从天上掉下来了,神了、真是神了!……”
听说孔雀湖里来了条青龙,人们这才恍然大悟那个暴雨滂沱之夜……这消息像生了翅膀顷刻便传遍天南地北。人们从四面八方纷纷而至。
小村沸腾了,孔雀湖沸腾了。
传说,龙乃神异灵物,是富贵吉祥的象征。天降神龙,这说明,这一带将福临门……
青龙在孔雀湖呆了几日,仍没有走的意思。阴霾了几日后,孔雀湖上空的雾霭消散了,太阳无保留地将滚烫是光芒倾泻下来。接近中午,日头火辣辣地照在了青龙的身上。青龙张着嘴拼命地喘息,身子在抖,天太热了。
怕青龙耐不住炎热,人们便从家里找来了木板、棍棒,在河堤上砍来了树枝,凡是能遮阴的东西统统都搬了来,而后搭了棚子给青龙纳凉。
大伙整整忙了大半天,凉棚终于搭建起来,青龙也总算舒服些了,晒不到太阳了,虽然如此,它仍紧闭着眼睛,满面倦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弄水来!龙是水里的生物,岂能离开了水?”有人大声的喊。
“对!快去弄水。”村长一声令下后。人们又纷纷从家里拿来了水桶,肩挑手拎,从辽河岸到孔雀湖一直排了好长好长的一条队伍。人们将担子里的水轻轻泼在了青龙的身上。清清的辽河水,又让青龙精神了许多,那鳞片又能烁烁地发出了光环,莹莹的蓝,夺人二目。
从此,大家轮番挑水,看守,做好了米饭,鱼、肉一同用担子挑了来。
青龙呢,不吃不喝也不睁眼仍是昏睡不起。谁也不知道它怎么了?患了何病?因何来此?或许,那一定是一个很美很动人的童话故事吧, 是一个爱的故事吧。
青龙虚弱萎靡的让人揪心。
“唉!真不晓得它到底遭遇了何等的不测。”
“我知道!“是因了一只黄蝶被天上一只大锤砸伤的。”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人突然跑出来大声的喊。她是村中一少妇,名叫杏儿,并怀有八个月即将临盆的胎儿。
“你知道?那你说说,青龙它到底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杏儿那晚睡去后,隐约记得自己来到了村旁那个孔雀湖。那里的蝴蝶真多真好看。不知怎么,一下子就飞来了这么多,赤橙黄绿,数都数不完,像七彩的霓虹。她眼花缭乱了……突然,天边有两只闪光的东西朝她飞过来。近了,看清了,是两只大蝴蝶,一黄一紫,异常的奇特、异常的美丽。那身上有好多鳞片,是透明的鳞片,并闪着姹紫的光……两只蝶儿在湖心盘缠交错,难舍难分,情意绵绵,那模样真是令人惊叹!杏儿不禁想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当她痴迷的时候,突然,天边一只大锤“咚——”的一声猛劈过来,刹那间,就见紫色的蝶儿飞速地盖住了黄色的那只,那么快。
“看你俩往哪里逃?不好好守着龙宫,竟敢跑这来风流快活了。”
那一锤子砸下来的时候,正好被紫蝶挡驾,紫蝶落下来了,就落在了下面的孔雀湖里。黄蝶却不知了去向。
“跟我走,贱人!”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只能听见声音,很沉闷的感觉。
“哈哈——”
当笑声过后,一刹,那把大锤不见了。
“轰隆隆……”一阵炸雷把她震醒了。
“唉?原来是个梦,我还以为……”有人很失望地说。
“别不相信,那是她肚子里的胎儿借了她的眼,灵着呢……”
说话的是位年近八旬的胡四奶奶。
“对呀!那紫蝶一定就是青龙的化身!……”
这个梦传开来……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条好龙、善龙,可千万不能让它死了啊!
“快去弄跌打损伤的草药来!”
村长又一声令下,人们纷纷行动起来。工夫不大,便请来了当地最高明的医师、兽医专家等……
尽管做了种种的努力,但仍是没能留住它,挽回它的性命。几天后,又是一个暴雨滂沱的夜晚,青龙终于大限已到,那夜,它默默地走了,身子消逝在了孔雀湖。
原以为青龙飞上了天庭,潜入了东海。可是,它没有,它死了。
青龙走的时候,心里万分难过,它很想答谢善良的人们,它想造福这一方百姓,让他们能在这块土地上平安和乐的生活。可是它却没能做到……命丧孔雀湖,非它所愿。
青龙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那夜的雨,便是青龙流出的最后一滴眼泪。
青龙不想让人们看到自己死时痛苦、丑陋的摸样,所以它施了个藏眼法……
人们以为青龙飞走了。
那日,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没有落雨的迹象,却见遍空的鸟雀成群结队,络绎不绝的飞往孔雀湖……
青龙的尸体是在它死后的七八日才显露的。鸟雀们往返数日,啄走了那皮肉后,已然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站在那儿。
青龙是站着死的。死后仍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这事被龙王知道后,他不禁勃然大怒。之后整整三年天旱无雨,农人颗粒不收。大家又纷纷走向了孔雀湖,跪倒在青龙的骨架前,祈求神灵保佑这方水土风调雨顺,和乐平安,让农人免受饥饿之灾……
那日,突然天空乌云遮日,凉风习习。风是从孔雀湖那边吹来的。落雨了,真的落雨了……
“青龙降雨了!青龙降雨了!”
人们一片喧哗。
青龙不忍看到那悲惨的一幕在这块土地上发生。它不顾龙王的惩戒,铤而走险,它热泪长流,用一生所修行的功力,为人们降雨。当青龙耗尽最后一点余力后,竟魂飞魄散……
那是场救命的雨啊!人们站在雨水里痛哭流涕,声声喊着青龙的名字……
为了纪念这条善良、仁慈的青龙,后来,人们就在孔雀湖上盖了一座小房子,青砖红顶,十分的精致美丽。青龙的骨架从此就存放在里面,供人们祭奠、怀念。
就在那一年,孔雀湖又更名为青龙湖。
西米拉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大盗。同时,他也是世界上最爱清洁的大盗。
西米拉最喜爱唱的歌是:
我是大盗西米拉,嘭嚓嚓、嘭嚓嚓,
专门喜爱偷人家,嘭嚓嚓、嘭嚓嚓,
每当夜晚来临时,嘭嚓嚓、嘭嚓嚓,
唱着歌儿悄悄出发,嘭嚓嚓、嘭嚓嚓。
现在,夜幕降临了,大盗西米拉行动的时候到了。大盗西米拉一边唱着歌一边小心翼翼地走来。啊,今天晚上,大盗西米拉要去偷一偷亮亮家。看吧,西米拉会干得很漂亮的!
屋里没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大盗西米拉从窗户爬进亮亮家。啊,这么多好吃的:面包鱼片棒棒糖,还有牛肉和香肠。今天可要大偷一场了。等着瞧吧!
但是,且慢,西米拉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仔细一看,原来是亮亮的一只脏袜子在发出臭味。大盗西米拉再朝四处一看,可不高兴啦。原来——
衣服胡乱堆,废纸扔满地,桌上都是灰,这个小亮亮,实在不像话!
要知道,西米拉可是世界上最爱清洁的大盗。西米拉大声地说道:“我可不愿在这么脏的地方偷东西。”
没有办法,为了偷东西,大盗西米拉只好先打扫卫生啦。先把废纸扫出去,再把桌上抹干净,书本纸张放整齐。还有一堆赃衣服,全部泡进清水里,搓呀搓,洗呀洗,可怜大盗西米拉,累得筋疲力尽没力气。
啊,现在可好了!屋里简直变了一个样,室内亮光光,干净又清爽。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窗帘实在太旧太破了,颜色——如果它曾经有的话,也太难看了。
“我敢打赌,十分钟后这儿会有一幅漂亮的新窗帘,而且还是绿颜色的。”西米拉大声地说。
如果你要和西米拉打赌,那你肯定输了。要知道,西米拉家里刚买了一幅漂亮的绿窗帘,那本来是西米拉自己要用的。
时间很紧张,西米拉迅速从窗子爬出来,跑回自己家,拿了绿窗帘,再迅速跑回来。要快!要快!
当新窗帘挂起来之后,甚至连西米拉都大吃一惊,太漂亮了!并且,不大也不小!好像正是为亮亮家的窗户做的。西米拉高兴地唱了起来:
我是大盗西米拉,嘭嚓嚓、嘭嚓嚓,
专门喜爱偷人家,嘭嚓嚓、嘭嚓嚓,
现在房间变干净,嘭嚓嚓、嘭嚓嚓,
我要开始行动啦,嘭嚓嚓、嘭嚓嚓。
不幸的是,西米拉的歌声惊动了一位警察,他跑了过来,站在窗外,看到了正在屋里兴高采烈唱歌的大盗西米拉。
警察问道:“请问大盗西米拉先生,你在干什么呀?”
大盗西米拉大声回答:“你真笨,连这都看不出来,我在偷东西呀。”
警察抓了抓头皮——当有人说他笨的时候,他就会笑呵呵地抓抓头皮。不过实在地说,他确实没有看见过别人这样偷东西的。警察想了想,对西米拉说:“对不起,大盗西米拉先生,我是警察,既然你在偷东西,那我就要把你抓起来。”
西米拉一脸沮丧的表情:“一定要抓吗?”
“一定要抓。”
“那好吧,我就让你抓起来吧。”西米拉又高兴了起来。作为一个大盗,就是应该让警察抓起来。做应该做的事情,总是让人高兴的。
警察把手伸过来。可是,西米拉看到了,那是多么脏的一双手呀!
指甲没有剪,里面都是泥,两手黑乎乎,看不见皮肤。
西米拉大声地说:“对不起,警察先生,我不能让你抓起来,因为你的手太脏了。”
警察看了看自己的手,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实在对不起,这可怎么办呢?”
大盗西米拉歪着头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为了让你抓住我,只有让我帮你洗干净啦。”
警察爬进窗去,西米拉帮警察洗起手来。当他洗警察手的时候,他发现警察的手臂也很脏。于是,他又帮警察洗起手臂来。这时,他发现警察的身上更脏。于是,他干脆把警察全身洗了个够。警察被洗得格格直笑。一边笑,一边说:“太舒服了,太舒服了。”警察一舒服,就喜欢吹牛,于是他趁机吹道:
“我已经有300年没洗澡了。”
大盗西米拉看看盆里黑黑的脏水,看看洗澡后面目全非的警察,同情地点了点头,相信了警察的话。
现在既然警察也变得干净了,那么事情就容易了。西米拉高高兴兴地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他大声地唱道:
我是大盗西米拉,嘭嚓嚓、嘭嚓嚓,
专门喜爱偷人家,嘭嚓嚓、嘭嚓嚓,
遇上一个脏警察,嘭嚓嚓、嘭嚓嚓,
他就把我抓起来,嘭嚓嚓、嘭嚓嚓!
警察其实已经变干净了。他就把西米拉抓起来,带走了。
一个小鬼,做鬼做厌了,想变成人。
他请老树神帮助他。老树神送给他一块石头,说:“你把这块石头揣在怀里,只要把它捂热了,你就能变成人了。”
小鬼很高兴,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揣在怀里,悠悠荡荡、飘飘忽忽地沿着一条幽暗的小路向城里走去。
傍晚的小城,就像一头卸了套的驴子,疏懒而恬静。大街上车少人稀,一天中激越华美的乐章已过,舒缓的小夜曲扇动着金色的翅膀轻轻拂过黧色的屋顶,泼墨濡染的树冠,乘着秋夜的微风在小城的上空流颤。路灯一盏一盏地亮了,像小城的眼睛,温柔而多情地一波一波荡漾开去,一下一下冲撞着小鬼的心。小鬼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这夜色真好,我要像人一样到光明的地方去。
其实,小鬼很怕光和亮,他总是躲在暗处。可是今天不同,他想变成人,就必须有勇气面对光明。他猛地飞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一头钻进了路灯的光晕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和恐惧像鞭子一样击中了他,小鬼惊叫一声,跳回到黑影中。
小鬼在暗中喘息,惊恐而贪婪地注视着灯火阑珊处。他看见几只蛾子在光晕中自由自在地飞,还有几只小虫子站在灯泡上,悠然自得地梳理着须翅。不远处,有几扇窗口透着柔和的亮光,从那里不时传出孩子稚气的欢叫声和大人平和欢愉的说笑声,也许那一家家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共进晚餐,气氛是那么亲切祥和、其乐融融。小鬼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和凄凉。他再次留恋地望了一眼那窗口,慢慢地向城外走去。
路灯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稀,在黑暗中,小鬼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这是他的世界,在这里他觉得安全而自在。他驾着阴风,在夜色中踽踽而行,很快便来到一片树林里。清冷的月光给这片黑幽幽的树林涂上了一层怪谲而神秘的色彩。秋虫唧啾,小鸟不时发出一两声梦呓。但是随着小鬼的到来,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万籁俱寂。
很明显,大家都在躲着小鬼,小鬼的心中好不气恼、好不悲伤。他闷闷不乐地来到一棵大树下,绕着大树转呀转,连连叫着:“老树神,老树神!”
树干上裂开一个小窗子,先是一蓬长长的绿胡子从树洞里抛了出来,紧接着树神老头儿露出了脸,他看到小鬼,有些奇怪他说:“你怎么回来了,小鬼?”
小鬼委屈他说:“老树神,我实在受不了了,他们都不理我,连亮光也欺负我。老树神,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一定要变成人。”
“这我知道,我给你的石头捂热了吗?”
小鬼拿出石头摸摸说:“热了。”
“热了?我不信,拿过来看看。”
小鬼递上石头,老树神摸了摸,嘻嘻一笑说:“嗨,差远了。你还得接着捂。”
小鬼只好把石头再次揣进怀里,不高兴地说:“老树神,你说怎么办呢?我怕光怕亮,也不能像人一样在地上行走,只能像影子一样在空中飘悠。老树神,你快帮帮我吧,让我像人一样两条腿着地,一前一后地在地上走。”
老树神想了想说:“你要学会行走可有点难办,因为你没有影子。”
“影子就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啦。你看人人都有影子,影子又从不离开地面。它一边贴着地,一边紧紧地拉住人,这样人就飘不起来了。”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找个影子去。”说着,小鬼飘起来就要走。
老树神急忙喊:“你可不许胡闹呀!”
“我知道。”小鬼应着,已经走出好远。
小鬼飘飘悠悠来到大路上,暮色四合,人影皆无。小鬼躲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候着。过了一会儿,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走近前,才发现是一个老头儿。
小鬼迎上去,轻轻地叫了一声:“喂,等一等。”
老头儿诧异地抬头看看,没有人,他继续往前走。又有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说你呢,等一等。”
老头儿真的停下来,四处巡视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见鬼!”
小鬼惊喜地说:“你看见我了?我就是小鬼呀!”
老头儿心中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他才不怕什么鬼呢。说不定鬼还怕人呢,要不然他干吗老躲在暗处。老头儿想到这儿,故意粗声粗气他说:“你就是小鬼又怎么样,你过来说吧,你要干什么?”
“我不能过去,”小鬼说,“我只想借你的影子用用。”
老头儿回身看看,月光下,他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老头儿觉得挺奇怪,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影子有什么用,更没听说过谁要借影子。真不知道这小鬼要搞什么名堂。他觉得这小鬼不像恶鬼,一点也不凶,借就借给他吧,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想到这儿,他就说:“不就是要借影子嘛,那你拿走好了。”
小鬼乐了,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吹了口冷气,老头儿只觉身子一轻,就飘了起来。再低头看时,果真有个俊模俊样的小鬼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身后拖着个长长的影子。
老头儿飘到空中,才知道影子的重要,心中有点恐慌,可是又没办法,既然已经答应借给人家了,总得言而有信。只是要跟紧他,不能让他把影子拐走了。
小鬼心中挺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人模人样地在地上走了。而且他也不再害怕光亮,可以大模大样地站在月光下。只是他身上还很冷,心里也很孤寂,所过之处依然是阴风四起。伸手摸摸怀里的石头,还是冰凉冰凉的。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还是没有变成人。
小鬼有点着急了,他大声问老头儿:“喂,你知不知道做人的奥秘,我想变成人。”
老头说:“做人可不容易,人都有良心、道德和责任,你有这些吗?”
小鬼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吗,我肯定有良心、道德和责任,就像你有眼睛鼻子嘴,我也有眼睛鼻子嘴,你能两条腿走路,我也能两条腿走路一样。你快说吧,我怎么才能变成人?”
老头儿说:“就算你有做人的道德,想变成人也不容易。人都有寿命,你的寿命用尽了,才变成鬼的,怎好再变成人?”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小鬼恍然大悟。他问老头儿:“你的寿命还有多长?”
老头儿说:“不清楚,大概20年吧。”
那你把这20年借给我吧。”
老头儿一听急了,大声说:“这怎么行,我把寿命给了你,我不就变成小鬼了吗?”
小鬼急忙说:“你可千万别变成小鬼,做鬼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一提小鬼,不光你们人类,连动物也躲得远远的。谁都嫌弃你,谁也不愿理你,从早到晚总是孤零零的。整天躲在阴暗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人们在阳光底下快活地干活,快活地唱歌,快活地走来走去。哎,那滋味……”说到这,小鬼停顿了一下,说:“像你这样的好心人实在太少了。如果我借了你的寿命,你就变成小鬼,这……这也有点儿……这样吧,你就借我10年寿命怎么样?”
老头儿说:“10年也不行。”
“那就3年。求求你,借我3年吧!你不知道我多渴望变成一个人。我到过人呆的地方,真好!求求你,就答应我吧。”
老头儿听小鬼说得这么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变成人,那我就借你3年寿命,让你做一回人。不过,你说的这事太突然了,我还有好些事情没办。再说,你总不能让我死在这里吧?你和我一起回家去,等天亮了,太阳一出来,我就借给你,怎么样?”
小鬼听了,非常感激,连连说:“好吧,好吧!我变成人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决不让你变成小鬼。”
“谢谢你这份心意。喂,你能不能先把影子还给我?天亮后,我保证把影子和寿命一块儿都借给你。这么在天上飘着,我还不太习惯。”
“好吧,好吧!”小鬼乐颠颠地应着,又吹口冷气,那影子就脱开了他的身子。
老头儿又回到了地上,小鬼飘飘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他们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一起向前走。老头儿一边走一边和路上碰到的小鸟小动物说话,一会儿嘱咐小老鼠快回家,一会儿又告诉小兔子别贪玩。他还不时地停下来,帮小狐狸盖盖洞口,帮小刺猬背好果子,弄得小鬼直着急,不住声地催促他:“走吧,快走吧!”
老头儿依依不舍地说:“别急,别着急,反正明天我就把命给你了,我有3年见不到他们呢,你就让我和他们多呆一会儿吧。”
小鬼没办法,只好依着老头儿。
走着走着,老头听到旁边的树林里有呼救声。老头儿问:“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小鬼飘过去看看,回来对老头儿说:“没什么,是一只梅花鹿让树杈卡住了角。”
老头儿说:“这可不妙,你去帮帮他。”
小鬼说:“不要紧的,他一会儿就挣脱出来了,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老头儿说:“不行,我还是帮他一把吧。”
老头儿说着走进树林,小鬼就在大路上等着老头儿。
老头儿帮梅花鹿拔出角,和小鬼又继续赶路。走着走着,他们又听到身边有吭吭哧哧的声音。老头儿俯身一看,原来是一棵小树被人坠上了一块大石头,那树干弯得部快够到地了。小树说:“我累呀,好累呀!你们能不能帮我一把,让我直起腰来?”
老头儿说:“小鬼,你快帮他一把,你吹口气,那绳子就断了。”
小鬼看了看,冷冷地说:“我看没什么要紧的,我们还是走吧,要不天亮前就赶不到家了。”
老头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呀,还想变人呢!算了,还是我来帮他吧。”
老头儿说着走过去,帮小树解下坠着的石头,小树“腾”地一下直起腰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谢谢你!这样我好受多了。”
小鬼和老头儿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还有一团嘤嘤嗡嗡的声音被堵住了。小鬼假装没听见,径自一跃,轻盈地翻上了墙头。老头儿生气了,大声说:“小鬼,你下来,把这些声音带过去。
小鬼说:“我不管!你也不要管了,我们快走吧!你快上来呀,天快亮了。”
老头儿气呼呼地说:“要走你走吧,我得先帮他们翻过去。”
老头儿说着,抓起一团团声音,用力抛过墙。声音在空中自动排列组合好,原来那是一支欢快的歌。歌声在半空中久久地回荡,专心专意地唱给老头儿听。老头儿高兴极了,大声招呼小鬼:“喂,你听到了吗?多好听的歌呀!”
小鬼用心听了听,什么也没听到,他对老头儿说:“别瞎说了,哪有什么歌声,快走吧。”
老头儿听得喜眉笑眼,他不停地冲歌声挥着手,示意他们快快飞走。歌声恋恋不舍地飞起来,一直飞出了好远好远,老头儿似乎还能听得见。
这时,天果然快亮了,东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湛蓝色。小鬼很着急,在墙头上又跳又叫,一个劲儿催促老头儿:“快点,快点,快点吧!”
老头儿也很着急,在墙下不停地奔来跑去,他冲着小鬼大喊大叫:“喂,快帮我一把,拉我上去呀!小鬼!”
小鬼坐在墙头上,就是不肯帮他一把。老头儿说:“你再不帮我,天亮了,3年寿命你也借不到了。”
小鬼说:“那我也不帮你,我从来就没帮过别人。”
老头儿一听这话,简直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怔怔地打量着小鬼,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儿长叹一声,非常伤心、非常失望他说:“你走吧,小鬼!你走吧!”
小鬼说:“我不走,你答应借给我3年寿命的。”
老头儿无限伤感地说:“我就是借给你3年寿命,你也变不成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呀,我为什么不能变成人?我就是想变成人嘛!”小鬼都快急哭了。老头儿也不说话,默默地坐在墙根下,他心中难过极了。
就在这时,东方朝霞飞迸,烂漫了半边天。不一会儿一轮又大又红的太阳跳出了地平线。石墙不见了,小鬼也不见了。一颗小石子从半空掉下来,老头儿捡起来摸摸,哟,冰冰凉呢!
老头儿揣起石子,慢慢地向家里走去。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得就像昨天刚刚发生。尽管兰凡已不会看到这篇关于她的故事;尽管故事中女孩的真名不叫兰凡……
至少从小学一年级以后,兰凡就感到一种威胁,一种玩的权利将被剥夺的威胁。整天总是学习、弹琴、作业,一点都没有意思。放学后,刚刚在楼下玩了几分钟,妈妈就喊:
“凡凡,快回来该做作业了!”不论你怎么正在兴头上,也得一步一回头地回家去。不然,妈妈一发火,那可就大事不妙啦,保准半个月都不让你下楼来玩。
但是,兰凡还是从心里爱玩。
兰凡爱玩爬云梯、跳皮筋,二年级时,她又迷上了跳绳。两手握住绳子的两端,可以一口气从操场这头跳到那头。大家都跳不过她。兰凡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可老师来找她了。
“看看你的作业,看看你的数学测验,80分还不到,这怎么能行?太贪玩了,你这孩子……”
其实,兰凡心里很喜欢这位梳辫子的苗老师的,可苗老师却说她太野了,学习也不知道用功。记得不久前的一次周末大扫除,几个女孩站凳子上怎么也擦不到教室窗户最上面的玻璃。兰凡接过抹布就上了窗台,擦完里面又擦外面。苗教师一看吓坏了,她赶忙把兰凡扶下来:“这样的活儿你这个小女孩怎么能干?尽逞能!”兰凡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北方的9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学校将在国庆节前举办运动会,会上有“跳绳跑”项目,兰凡跃跃欲试。可跳绳跑项目运动员的名单也公布了,却没有兰凡。兰凡胆怯又有些激愤地去找老师:“我,我要参加跳绳跑。”
“不行,”苗老师对她说,“运动员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你学习这么差不够条件。”
“那,还没到考试,你咋就知道人家差?”兰凡急了,冲老师喊起来。
看着女孩因激动而涨红的小脸,看着就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满满的泪水,苗老师心软了,她抚着兰凡的头说:“好,老师答应你。但你要记住,一定要用功学习。”
“嗯,谢谢老师!”兰凡笑了,笑出了满脸泪水,笑脸像九月秋阳一样灿烂。
兰凡个子高,腿也有劲,运动会上,她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跳绳跑低年组的冠军。她又破格参加了高年组比赛。“兰凡,加油!加油!”同学们拼命为她呐喊助威。第一名,她又获得第一名!“兰凡,好样的!”同学们众星捧月一样把兰凡围了起来。苗老师亲手为她戴上大红花。兰凡眼里、脸上闪现着幸福的光彩,她享受着那份属于孩子的辉煌……
说也奇怪,期末考试,兰凡的学习成绩竟奇迹般地跃居全班第八名。对这样的好成绩,最高兴的不是苗老师也不是兰凡自己,而是她的爸爸妈妈。
爸爸是现役军人,为女儿的进步,他请军官们到家里饮酒;在银行工作的妈妈则逢人就夸女儿有出息,是棵好苗苗;用积攒的几千元钱一次投入,为女儿买回了一架油黑发亮的“幸福”牌大钢琴……兰凡自己呢?更乐得少了束缚,借着自己的“功劳”纵情地玩个痛快。每每问起功课上的事,只需对爸爸妈妈说一句:“我都会了”或“作业全做完了”便可轻松过关。
直到有一天,父母接到“兰凡学习成绩下降,请求家长配合教育”的电话,才结束了兰凡那段没有限制,想玩就玩的开心的日子,才使爸爸妈妈对女儿重新严加管束起来。
爸爸妈妈苦口婆心地说了几个晚上,中心意思只一个,就是“不要贪玩,要用功”。兰凡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知道这下又没法再痛快地玩了,唉……兰凡像天空一样明净、晴朗的前额似乎开始罩了一层阴云。
每天放学,兰凡便被限在屋子里,不是弹琴就是读书写字。能偶尔出去玩一会儿对她都像过节一样。她人在屋里,思维却总像清风一样跑到外面,与白云追逐,与草木嬉戏。女孩的心在盼望、盼望过暑假能痛痛快快地玩一玩,能随爸爸妈妈去旅游。她呆在屋里只是做样子呀!她觉得学习呀,弹琴呀这类事对爸爸妈妈才更重要;而玩,才对自己更重要。可那爱心殷殷又盼女成凤的父母呢?对女儿的心竟毫无察觉,从表面看孩子没出去玩就以为达到目的了。然而客观事实却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击。
又一年期末成绩公布,兰凡排在46名,成了班上“打狼”的!班主任在期末鉴定中写道:“学习不专心,不用功,太贪玩……”
妈妈气得伤心落泪,“爸、妈为你费尽心血,凡凡你咋这么不争气呀!”爸爸气得像狮子一样怒吼,“玩,玩,叫你玩,这一个暑假你甭想出屋,天天给我做功课!”
“那……我,”兰凡想说,“我就盼望这个暑假能玩一玩呢”,可一看爸爸那愤怒的样子,吓得啥也没敢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成绩是太没面子了,但也不能一点也不让我玩呀!
“就是一点也不让你玩!除了学校的,家里也有复习计划,我们要天天检查。不完成,别想过关!”
隔壁的何奶奶也过来凑热闹:“凡凡,要听大人的话,好好学习,爸爸妈妈可全都是为你好啊!你念的是所多好的学校啊!唉,现在的孩子多享福哟!”
兰凡不爱听这话,使劲扭过脸去。哼,享什么福?整天这样,那样,学这,学那,还不全得听你们大人的!这个世界也不知怎么了,大人们,老师、爸爸、妈妈,包括这邻居老太太说的话全一个样:“听话,好好学习,为你好。”想不听,想听自己的,可是不行呀,这个世界是大人的,做个小孩可真难……
暑假开始,兰凡便被锁在家里,完成每天规定给她的那些作业。吃的喝的小食品应有尽有。开始两天,她功课完成得很好,尽管心里仍不时惦记着能出去玩。爸爸妈妈下班回来检查女儿的作业。“嗯,挺好,照这样一个假期成绩肯定能上去。”父母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对兰凡说,“凡凡,只要这样做下去,爸爸妈妈都会高兴。说吧,你到时候要什么奖励?”
兰凡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玩!要你们用玩奖励我!”
父母又相视一笑说:“真是孩子,净说傻话,玩有什么好!”
门,仍旧上锁;9岁的女孩,仍旧整天守在空屋子里边做功课边忍受着寂寞与孤独。当同事们谈起孩子,兰凡的妈妈还传授经验般地说,小孩子就是不能让他随便玩,要约束他学习,强硬一点也不过分。
1993年7月,暑假的第七天。她,沈阳市某实验小学三年级女生兰凡进入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上午,她写了点作业就跑到阳台,从七楼全封闭阳台,往下看。楼下静静的,草坪和树叶都翠绿如染。兰凡叹了口气又回到屋里。她撕开一袋袋小食品,每样吃一点就胡乱扔到一边。还干什么呢?她想。写作业?弹琴?都没意思,看电视的房间又进不去。要能出去玩玩就好了。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孩子们的说笑声。兰凡又跑到阳台上往下看,见几个女孩正跳皮筋。啊,又跑来一个,是胖丫,“她最笨了”,兰凡心里说。果然,别人都跳到中举了,可胖丫却连小举也跳不过去。真笨,要是我,脚尖一勾,大举也早跳成了!兰凡看得入迷了。女孩们边跳边唱:
“……骑红马,跨高山……”声音一下下叩击着兰凡愈发难抑的心。她要下去,下去玩!
记得爸爸经常用一根白尼龙绳,把妈妈带回家的沉东西在阳台上由楼下吊上来,妈妈在下边直担心,爸爸还喊:“放心吧,这绳结实着呢!”对,就用这绳下去!
真顺利,一回身,兰凡就看到了那团白绳。
上午10点20分,兰凡妈妈处理完手边的事,突然有些心烦,也不知为什么。她急忙给爱人挂电话,挂通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怎么了?她心神不宁地猛然想到:是不是该回家看看?
兰凡已经把白绳拴到了窗户扶手上,还拽了一下,挺结实。登着凳子她迈了出去。7月的天空真晴朗,清风在高处送来了几许湿润和凉爽。能出去玩,真好!刚这么想,身体已滑了下去……
当似有预感的妈妈急如星火赶到家里时,兰凡已被送进了医院。
21个小时,兰凡昏迷不醒,细若游丝的生命正做最后的弥留。
对闻讯赶来的苗老师和同学们,兰凡仿佛在说:多想和你们一起上学,一起玩,可是不能了。孩子们哭哑了嗓子,苗老师昏倒床前。
对20小时水米未沾牙、悔恨交加的父母,兰凡仿佛在说:原谅我,爸爸妈妈,我是太想玩了。又能玩,又能做好功课该多好,可是不能了。爸爸嚎陶着抱住了静静仰卧的兰凡,妈妈第四次哭晕在地……
兰凡死了。
1993年9月,秋阳朗照的实验小学校园,整洁而宁静。兰凡的爸爸妈妈由教学大楼横穿操场向校门蹒跚走去。他们是来学校领取兰凡的平安保险金的。女儿的生命消失了,但太阳仍然东升西落,生活依旧日夜流淌,他们也仍要走完今后的人生旅途。兰凡的教室里有琅琅读书声传来,他们站下了,默默地回头望去,眼中溢满了痛苦和凄凉。他们久久地站着,痴痴地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豪猪先生是狗太太的邻居。
豪猪先生今年18岁了。对于一只18岁的豪猪来说,我们应该叫他豪猪公公了。因为,他的年龄要算很大很大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不知为什么,豪猪公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时常要发火。
这两天,他特别讨厌隔壁的狗太太——
因为狗太太变得十分爱叫唤了。
“汪汪汪,汪汪汪……”狗太太一叫,豪猪先生心里就烦躁。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豪猪公公捂着耳朵,冲出家门口,他竖起浑身的刺把狗太太赶出家去。豪猪公公要狗太太“滚蛋”,他讨厌狗太太的叫唤,他要狗太太离他远远的。
豪猪公公赶走了狗太太,准备回家了。他转身经过狗太太的家门口时,探头朝窗里瞧瞧。
这时,他突然发现,原来狗太太最近生了两个孩子。两只毛茸茸的小狗,正张着惊奇的眼睛,望着豪猪公公呢。
豪猪公公一下子明白,狗太太最近为什么爱叫唤,她是高兴自己添了一对狗宝宝,她常常在哄自己的宝宝玩呢。
豪猪公公责怪自己太粗暴,太不讲理了。要是他自己家里添了两个小宝宝,他也会唱唱、叫叫、笑笑的。
豪猪公公赶快请豪猪奶奶帮忙,请她去把狗太太找回来,他要当面向狗太太说声:“对不起!”因为豪猪奶奶是非常和气的,狗太太也许会随她一起回家。
是的,没过多久,狗太太就在豪猪奶奶的陪同下,回到自己家里。
她们探出头来朝窗里一瞧——豪猪公公正拿着两只奶瓶,在喂着两个狗宝宝,小狗宝宝一边吸着奶,一边还乐得直哼哼呢。
这时的豪猪公公,再也不是脾气暴躁的老公公了,他变成了一个温和的、慈祥的老公公。
阿睿
抗日战争年代,发生了一些奇特有趣的传闻和故事,颇令人震惊,甚至不可思议。
日军的强盗行径,以及犯下的弥天大罪,自当激起天怨人怒,以至于只要是富有灵性的生命,都会做出抗争的反应,也就不难想象了。
这些有灵性的生命在特定的年代里留下的奇闻趣录,也可以算是“神兵”天助吧!
疲马奋蹄
1942年麦收时节,日军准备午夜扫荡淮河边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魏郢子。
当时,村里正隐蔽着几个八路军的伤员,得到日军扫荡的消息后,眼看日军渐渐逼近,伤员急待向80里外的西北邻县转移。
天近黄昏,人抬担架已来不及,必须用马驮送,可眼下全村仅有几匹马因连日抢收劳累,都卧躺槽头,疲惫不堪。
怎么办?村支书魏老四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他一边爱抚地梳理着马鬃,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唉,老伙计,鬼子要进村,咱们的伤员等着转移。火烧眉毛的事,能不能劳驾几位再辛苦一趟,我也知道太难为你们了。”
话音刚落,不想那几匹大马竟然呼呼啦啦全站了起来,脖子一扬,朝天发出几声咴咴长啸,像是回答说:“没问题,出发吧!”
魏老四一阵惊喜,赶忙召集乡亲们,把伤员扶上马,连夜出了村。那一夜,马比哪一回都走得又快又稳当。
日军午夜赶到村里,扑了个空。
义犬救险
驻守县城的日军时常下乡抢粮劫物,掳掠妇女,骚扰村庄,祸害村民。一天,鬼子又下乡作恶,有个小鬼子窜进村口一家小院,见一位少女正在井台提水,他冷不防扑上去,一边撕扯,一边淫笑:“花姑娘,花姑娘。”
少女受到惊吓,急忙挣脱,朝门外跑,一边狂奔,一边呼救。鬼子紧迫不舍,哇哇乱叫。
正在紧急时刻,突然从过道里窜出一条名唤“大黑”的猎犬,怒目圆睁,张牙舞爪,对着鬼子猛扑过去,把鬼子扑倒在地,一阵狂撕乱咬,咬得小鬼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直打滚。村里的乡亲们闻讯赶到,一齐上前,将这个被“大黑”咬得半死的鬼子扔进河里喂了王八。
又过了两年,鬼子秋季大扫荡,村里一个叫四柱的孩子给八路军送信,不幸被鬼子抓去。半路上,又是“大黑”扑上去营救,竟被鬼子开枪打死。
乡亲们对鬼子暴行恨得咬牙,也深为“大黑”的义举所感动,强忍悲痛把“大黑”埋在村后的小树林里,垒起一座坟头,四周撒上草籽。直到今天,那座坟茔依稀还在。
雄鸡斗敌
又是一年秋风起。日本鬼子下到县城不远的丁家沟去抓鸡捉鸭,抢掠粮食。一天,返回据点后,有个叫中村的日寇小队长,拎着抢来的大公鸡交给厨子宰杀下酒。谁知那日本厨子生性胆小,看到公鸡雄赳赳的样子,胆战心惊,不敢动刀。
中村见状,大骂一声“八格牙路”,一捋袖口,要亲自动手。他一把抓过大公鸡,一手捉住鸡腿,一手从腰间摸出把军用匕首,正要下刀,只见那公鸡两腿一蹬,翅膀一振,朝上扑愣一跃,把尖长的嘴对准中村的左眼珠猛的一口,只听“啊呀”一声惨叫,中村顿时血流满面,手一撒,一头倒地。
那公鸡拍打着两个翅膀,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欢叫,朝据点旁的城墙缝里一钻,不见了。鬼子中村吃鸡不着蚀把米,成了一个独眼龙。
硕鼠惩凶
有一回,50多人的一个鬼子小队,窜到离据点最偏远的陈村去扫荡,晚上回不了据点,就在村里过夜。当时村民早已撤离,粮食和禽畜也已转移,整个村子空空荡荡,死一般寂静。
鬼子找不到吃的,便跑到郊外野地里挖地瓜充饥,填饱肚子后,就睡在打谷场上。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鬼子都呜哩哇啦惊叫起来。原来每个鬼子的子弹袋昨夜都被什么东西咬成一个个小洞洞,支离破碎,子弹也不翼而飞。日军小队长山田命令士兵四处搜寻,折腾了整整一个早晨,才在挖地瓜的野地里发现三个大田鼠洞,子弹都散落在洞穴里,而田鼠却一只也没见着。鬼子原本打算第二天扫荡邻村的,不得不改变计划,一个个拎着满是孔洞的子弹袋,狼狈地逃回了据点。
夜鸟报警
为了掩护群众麦收,抗日游击队一个区小队住进了淮河岸边的小刘庄。一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人困马乏,除了岗哨,都已呼呼入睡了。
睡至半夜,突然打村外的杨树林里扑扑愣愣飞来一大群麻雀,落在战士们的宿营地,吱吱喳喳,狂噪不止,有的甚至用脚爪搔战士的头顶和手脚。
战士们一个个被噪声惊醒,感到十分诧异。半夜三更,鸟儿早已投宿,怎么会有大群的麻雀降临?莫非有情况?小队长二虎当即命令队伍紧急集合准备战斗,并派人速去侦察。
果然,时隔不久,侦察员返回报告,发现一个大队的日本兵正朝村子包抄而来。
由于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二虎决定火速通知乡亲们,赶快隐蔽转移。
事后得知,因汉奸告密,县城据点里的日军得到情报,连夜派出大部队来偷袭刘庄,想把区小队一口吃掉。
鬼子扑了个空,始终没弄明白,行动如此诡秘,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怀疑是那个汉奸捣鬼,恼怒之下,一枪把那个汉奸给崩了。
群蛙解围
有一年,新四军游击队淮河支队派一名侦察员去古城执行任务,行至距县城三公里处的卢家洼,不料被巡逻的日军发现,三个鬼子端着“三八大盖”追来。侦察员一边沿淮河堤狂奔,一边察看地形地物,好作隐蔽。
茫茫平原,无遮无挡,鬼子越逼越近,枪声噼啪乱响,于弹打耳畔擦过。侦察员一急,转身奔了河滩,正巧有一芦苇地,躲了进去,谁知时至仲春,芦苇刚拔节,遮不住人,鬼子已经围过来。
侦察员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如果硬拼,万一与敌人同归于尽,侦察任务怎么办?正在万分焦虑时,他忽然发现鬼子停下不追了,哇哇地踢打着什么,再定晴一看,竟然是黑压压一大片青蛙,成群结队,足有几千只,从河湾里蹦出来。发出“咯咯”的轰响,挡住了鬼子的去路。三个鬼子连连后退,有个鬼子举枪就向蛙群射击。青蛙不但没被吓退,反而更加狂怒,向鬼子猛扑猛冲。三个鬼子见此阵势,心惊肉跳,掉头就逃。
侦察员安全脱险,终于胜利完成了侦察任务,平安返回。
神鹰助力
抗战胜利前一年,长期潜伏在县城、以商行老板身份做掩护的地下交通员老郑,得到一份有关日军要下乡搜寻八路军伤病员的重要情报,需要送往50里外的武工队县大队的联络点。为了更慎重一些,老郑决定亲自前往。
那天吃罢早饭,老郑骑辆自行车,借口出城探亲,混出了城门,沿着乡间土公路蹬车疾行。由于送情报心切,加上车速过快,路口转弯时,车把一歪,他从车座上重重摔下,脚踝被石尖硌伤,挂在车把上的旧布包也被甩在一边。
老郑忍着剧痛,他已不能上路,情报不能送到,心里如火焚烤,看看四周,空荡荡不见人影。他一抬头,猛然看见离他不远的树杈上有只苍黑的老鹰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住他,他一阵发怵。还没容他多想,那只老鹰一扇翅膀朝他飞来,叼起地上那只旧布包腾空而去。
老郑蓦然惊呆,马上意识到情报还在包里,连声大呼:“回来,我的包!我的包!”可那老鹰倏忽间已踪影不见。
中午时分,老郑被路过的行人抬回了县城,心头一直惦记着那份情报。三天后,他正筹划如何递送时,乡下传来口信,说县大队的哨兵从郊外拣回一只旧布包,发现里面有老郑亲笔草拟的情报,不知是谁送来的。
老郑被惊呆了。
一
今天的所见所闻令我震惊,我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仇恨。
“恐人”,这个恐龙的后代,凭借力大无比的身躯和超常的脑容量,在地球上创造出惊人的文明。其它所有的动物,包括人在内,都变成他们的奴隶。我,一个人类中的佼佼者,经过努力,终于打入了上层社会——在一家恐人公司当秘书。前些日子我们公司投资了一家食品牧场,今天我的恐人上司就来叫我了。
“喂,”他用爪子点点我,“跟我们到牧场去瞧瞧!”
不用说,我受宠若惊。我还从来没出过公司大门呢,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呀!
我们乘坐气垫船飞往食品牧场。我一下船就惊呆了:这里饲养的根本不是动物,而是人!
“人是动物中最高级的一种,”我的上司很有经验地说,“它的肉非常香嫩!”
“比猪肉好吃多了。”另一位恐人点头道。
他们是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的,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
“走吧,咱们慢慢参观,”我的上司挥挥手。
队伍缓缓前进了,有的恐人打开照相机,有的恐人扛起了摄像机。我的任务是记录领导的言语,可是我突然发现手中的原子笔是如此沉重。
饲养场。那些被饲养的人已经丧失了人性,看到一大群恐人围上来,他们懒洋洋的一动不动。这时,填料机往食槽里倾泄了一堆粘乎乎、脏兮兮的东西,那些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噼里啪啦地奔过来,削尖了脑袋在食槽里你争我夺。
恐人们被食物的臭味熏得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有谁说了一句:“多么独特的饮食习惯呀!”大家哄堂大笑。
屠宰场。各种各样的人经过淋浴、电磁波和紫外线的净化,进入狭窄的自动通道。通道的尽头是“激光刀”装置,只要按一下电钮,嗤啦一声,一条生命就宣告结束。通道里有人挣扎有人哭泣,他们知道自己无聊的一生即将结束。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后面的人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们只有睁大惊惧的眼睛,看着死亡一寸寸逼近。
我无法看下去,假装埋头记录。我的恐人上司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评论几句。
食品加工厂。人类的死气沉沉的肢体被运进来,机械手臂熟练地将它们分门归类,然后加工成鲜肉、熟食、罐头……啊,我无法记述下去了!上天饶恕我吧,我究竟看到了什么呀!
二
今天夜里我无法入睡,床板的嘎吱声吓得老鼠撞上了墙。我披上外衣,走上清冷的街道。已是午夜时分,除了月光和狗叫,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我掀开下水道铁盖,利索地钻了下去。
下水道里有一个隐蔽的人类的酒吧。恐人们不是不知道这个“反动”的去处,但是对此他们睁一眼闭一眼。酒吧只会消磨人的意志,这总比人类憋急了造反好。
酒吧里乌烟瘴气,有人在打台球,有人在大声喧哗,还有一个家伙可能喝多了,自顾自地在一边扭屁股。我向酒吧老板要了一杯劣质酒,仰脖干了下去。
“嗨,伙计,好久不见呀!”
有人拍我肩膀。我晕晕乎乎地回头——是小波,我儿时的伙伴。
“见你的鬼!”我把小波的手打掉。
“哟,好大的火!”小波嘻笑着,在我身边坐下。老板给他送来一杯酒。
“我恨死恐人了!”我说。
“嘘——小声点!”小波紧张地四下望望,“当心恐人的耳目!”
我拿起小波的酒灌下去。“我——才不怕!我要杀死所有恐人!”我大叫道。
小波急忙捂住我的嘴。酒吧里吵闹异常,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活着是痛苦的,有放纵的机会谁都尽情放纵。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要命啦!”小波生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苦笑一下,把今天的见闻告诉了小波。小波脸上毫无表情,“你才知道呀,”他说。
“你怎么一点同胞情都没有?”我生气。
“不是没有,而是没办法呀,”小波一摊手,“咱们是恐人的对手吗?除非他们全都睡着了,让咱们一个一个去捅。”
“哈,有了!”我一拍吧台,“就让他们‘睡着’!”
“你是不是喝多了?”
“真的!”我急猴猴地说,“你不是恐人‘气象控制站’的清洁工吗?”
“他们叫我‘垃圾工’,”
“都一样——我说,你能不能混进‘全球气温控制室’?”
小波皱起眉头望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把小波的耳朵扯过来,“你把地球的气温调到冰点以下,恐人们全都会冬眠……”
小波打个寒战,“这……这是要杀头的呀!”
“到时候还不知谁杀谁的头呢!”
小波的眼睛放光了。“好,就这么办!”他说,“我马上行动!”
我和小波用力地握了握手。“祝你成功!”
小波走了。酒吧老板木呆呆地擦着吧台。哈,他哪里知道,人类的历史就要改变啦!
回到潮湿阴暗的家,我翻了几个跟头。后来酒劲发作,我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三
我醒了,天已大亮。我扑到窗前,盼望着看到江山一统的雪白世界——但是我失望了:树木依然苍翠,街道依然繁忙。一位恐人太太正在悠闲地遛“人”。
这是怎么回事?小波胆怯了,失败了,还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投影电视。这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机器,它将电视影像放大投射到墙壁上。
早间新闻。恐人播音员红肿着眼睛播音:
“昨天夜间,一只人类企图蹿入‘全球气温控制室’,被值班的机器警察发现,当场击毙……”
我抱住了头。天哪,是我害了小波!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抹干眼泪,跑去开门。我怕是恐人上司。
门外站着酒吧老板。“先生,要酒吗?”他问。
我厌恶地摆摆手,“不要,正是这东西害了人!”
“也许您想要点其它东西?”
酒吧老板硬挤了进来。他把门一关,脸色立刻沉重起来。
“小波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他说。
我警惕地抓起电话,“你……你是谁?再不走我报警了!”
“别紧张,先生,”酒吧老板坐下,“我们都是人类,难道还要互相怀疑吗?”
我沉思片刻,把电话放下了。
“我知道你是好人,先生,”酒吧老板说,“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随时叫我;而我,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让全世界的人类都为你工作。”
“可这有什么用呢?我们不是恐人的对手……”
“不!”酒吧老板用力地按按我的肩膀,“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马上就会知道。”酒吧老板走到门口,拉开门。
“晚上我等你。”他说。
四
这个酒吧老板,真是个怪人!我发了一会儿呆,腰间的BP机响了。低头一看,是恐人上司呼我“速来公司”。我急忙跑出去叫了辆“出租气垫船”,赶往公司。公司里很忙乱,大家都在慌张地走来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位恐人小姐领我来到实验室,门口竖着醒目的牌子:动物与‘人’,不得入内。
实验室里站着很多恐人,有的甚至是我上司的上司。他们围着一架机器激烈地讨论着。我低下头,不敢作声。
“来的正好,”我的上司第一次拿正眼瞧我,“昨晚上不知哪个坏小子把‘时间机器’打坏了,”
“用的是很原始的手枪,发射子弹的那种,”上司的上司插嘴,“喏,把玻璃都打碎了。”
我望了一下玻璃,惶恐地点头。我不知道他们叫我来干什么。
“‘时间机器’的其它部分都修好了,就是子弹还卡在能量舱里,”上司说。
上司的上司望向窗外,“你是人,身体小,可以钻进去取出子弹。”
我打量“时间机器”,上面最大的孔也不比烟囱粗多少。我面露难色,“这……”
“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还想不想要饭碗?”
恐人上司一把抓起我,往窟窿里塞。我感到骨头都挤到一块儿去了,痛彻心肺。我在心里骂道:“该死的恐人,我恨不得把你的祖宗……”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对了,我为什么不跑到从前,将恐人的祖先——恐龙——全部杀光呢?!原来酒吧老板说的是这个!
身体疼就疼吧,我不在乎了。我躲在缝隙里磨磨蹭蹭,目的是尽快弄懂“时间机器”的原理。
“时间机器”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装置,造成它如此庞大的原因是:如果你想把任何东西送到任何时间的任何地点,你要考虑的方面就非常多,而各种附加设备也不得不向外延伸。但是如果输送的是“人”,时间定死在“6500万年前”,而地点采用机器默认的“当地”,那么“时间机器”只要一节原子能电池、几个铁片和一个集成电路足矣!
弄明白了原理,我要求恐人把我拖出来。
“子弹找着了,真费劲!”我把子弹给上司看。
“试试机器行不行,”上司下令。
上司的上司摘下手表,“把这个运到五百年前去,”
恐人科学家操纵“时间机器”,手表不见了。
“再把手表运回来,”
绿灯亮,新崭崭的手表又回来了。
“不错,”上司的上司脸上露出了笑容,“赏这小子一块面包。”
五
深夜,地下酒吧。
我把制作简易“时间机器”的方法告诉了酒吧老板,他立刻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不要打扰他,”原本假装在喧闹的人们都围了过来,“他在用‘第六感’通知全球的人类领袖。”
“我知道,”我小声说,“这是动物的本能,现在只有少数人掌握了。”
“那少数几个人,就是人类的领袖。”他们说。
酒吧老板拍拍腿,睁开眼睛。“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马上制造‘时间机器’,十分钟后各自进入当地的6500万年前!”
“我们先走吧!”说着,我掏出简易的“时间机器”……
…………
6500万年前。高楼大厦不见了,只有碧蓝的天空,苍翠的橛类植物。几只巨大的雷龙在湖边嬉戏。
酒吧老板递过来一样东西,“拿去,”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是手枪。我瞄准雷龙的脑袋,放了一枪。
雷龙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酒吧老板结果了另外几只雷龙。这时,我看见树林中闪出几个影子。我机警地举起枪,马上又放下了——那是几只幼小的恐龙。
“怎么了你?开枪呀!”
“它们……还是孩子……”
酒吧老板摇了摇头。“想想小波吧,”他说。
我闭上眼睛,抠动了扳机。惨叫声在天地间回响……
一个钟头后,我们消灭了这个地区的所有恐龙;酒吧老板与其它人类领袖对了话,他们也完成了任务。
我和酒吧老板坐在湖边,升起篝火烧烤收集来的恐龙蛋。火焰噼噼啪啪地响着,夕阳映红了我们的脸庞。
等待我们的,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天堂。
六
回到原先的年代,我兴冲冲地跑进公司。上司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大胖子,虽然堆在老板椅里象一麻袋土豆,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呀!
“啊,见到你可真高兴!”我张开双臂扑过去。
胖子大怒,拍得桌上的墨水瓶蹦起老高。“不要嘻皮笑脸的,老老实实站回去!”
我吓得一愣,缩着脖子回到门口。
这时,一位漂亮的小姐踩着高跟鞋“得得得”地来到胖子面前。“经理,这是我做的‘市场调查报告’,请您过目。”
胖子的脸色缓和了。“不用,”他躺回椅子摆摆手,“你念给我听吧,”
漂亮小姐的嗓子非常清脆悦耳,我都被她迷住了。报告的大意是:恐龙是一种远古的动物,6500万年前,由于某种神秘的原因,它们突然灭绝了。孩子们对远古的、神秘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如果把恐龙制作成玩具,一定会畅销。
“不错,就按你说的办,”胖子经理拍板。然后他转向我,“至于你,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我大脑一阵发麻。怎么,我被炒鱿鱼了?我傻乎乎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木然地往外走。出门时,看大门的张大爷好心地对我说:“别泄气,小伙子!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我向张大爷说声“谢谢”,走上街头。奇怪的是,街上依然卧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向行人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
这和恐人的时代有什么不同?!
嘎吱!一声刺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这是一辆破旧的汽车,蓝色的油烟突突突地从屁股后面冒出来。
“臭小子,不想活啦?”司机探出头大骂。
我走上人行道。天空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打湿了我的头发,浸湿了我的衣裳,钻进了我的身体……
难道要我去猎杀猿人吗?
有一天,一株葡萄藤想独立自主,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于是它攀附到一棵衰朽的老树上。其他的葡萄藤都顺着农民竖的木桩生长,它们见此情景,大惑不解地问那株葡萄藤:“你爬到这棵老树上会有什么好处?它已经奄奄一息了,若是咔吧一声倒了,你可怎么办?”
“用不着你们担心!我要按自己的意志生活。”刚愎自用的葡萄藤无礼地回答。它仍旧缠绕住那棵老树,使劲向上爬,一心希望超过所有的葡萄藤,使自己嫩绿的枝叶接受到更充足的阳光、更丰沛的雨水。
但是它选中的这棵老树已年迈力衰,上面的许多枝叶已经枯黄,微风吹来,树干摇摇晃晃,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终于有一天,这棵老树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倒在地上,那株目光短浅的葡萄藤则被压死在沉重的树干下面。
一天半夜,马戏团的小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半天才听出是床下传出的。他拖出布口袋,找出那个声音的源头,原来是一副眼镜。小丑没有去回忆怎么拾到这副眼镜的,因为他完全被眼镜的声音吸引了。
眼镜的声调时高时低,但听惯了,很容易听懂。眼镜请马戏团的小丑戴一戴他,看他能不能成为一副立刻就可以上台表演的马戏团的眼镜。
马戏团的小丑刚把眼镜架上,就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过了好一阵,马戏团的小丑才对眼镜招手:“换一个不吓人的吧。”
马戏团的小丑又戴上了眼镜。他努着嘴不断地抽气。他又看见吓人的情景了吗?没有,他看见戴大帽子的风把苹果树上的苹果味儿往帽子里装哩。
马戏团的小丑看了四个景象,眼镜说没有了。马戏团的小丑愣了愣,摇头,瘪嘴,摆手。太少了,太少了。如果只有四个节目,孩子们肯定会打架的,谁都想看呀。马戏团的眼镜至少得有八个景象,每晚能让八个孩子戴一戴。
马戏团的眼镜立刻制定了练习计划。他说,只需要四天。马戏团的小丑不相信,可第二天早上,马戏团的小丑戴上眼镜后吃惊不小,果然有不同的景象出来了哩,女孩们肯定喜欢:远处有熊熊的火山,近处是一片开着花的草原,在火山与草原之间,两只兔子在奔跑。
马戏团的小丑曾经观察过马戏团眼镜的练习。马戏团的眼镜好像躺在操场上睡觉,如果仔细看,连怎么翻身都看得清清楚楚。马戏团的眼镜“睡”了四个早上,四个新的景象就都有了。
马戏团眼镜的表演很简单,每个争取到上台机会的孩子戴上他就行了。当然,这些孩子还得对台下的人讲述自己看见了什么。
照理说,第二天的情景会重复,可是,孩子们讲的都不一样。第三天,上台的孩子或者手舞足蹈,笑个不停;或者跳来跳来,好像躲着什么人。最后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子尖叫着,在台上跑了十一圈才停下来。男孩子拍着胸口,喘着气,脸色跟白粉笔的颜色差不多。他对台下比划了一番。孩子们从他的动作和声音中猜出了一些:男孩子要么是在躲避着什么人的追赶,要么就是坐在过山车上被抛上抛下。
马戏团的眼镜让孩子们看见了什么呢?只有孩子们知道。马戏团的小丑曾经试过很多次,但每次他看见的都是熟悉的景象。
从前,当有名的亚瑟王统治英国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
英国西部边境的康维尔郡,住着一个农夫,他有一个名叫杰克的独生子。
杰克是一个既勇敢又聪明的青年。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打败过,也没有任何事情难倒过他。
那时候,在康维尔山里,有一个名叫考尔莫兰的巨人。这考尔莫兰身高六公尺、腰围三公尺,长相非常可怕,村里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吓得发抖。他是住在山中的一个洞穴里,肚子饿了,就渡海到英国本土去,不管碰到什么,抓起来就吃。所以,不论是谁,只要一听到考尔莫兰来了,就赶紧离家,到外面去逃命。
考尔莫兰一次可以捉六头牛,背在身上,一点也不费力。捉羊和猪简直就像抓草那么容易。像这种情形,不知经过了多少年,住在康维尔郡的人们,吃足了他的苦头。
有一天,杰克到大街上的集会厅去,听到法官们在那里谈论考尔莫兰的事。
“如果有人把考尔莫兰杀掉,可得到什么奖励呢?”杰克问。
“把考尔莫兰所有的财物都赏给他。”法官们回答。于是杰克说:
“那么,让我去把他干掉吧!”
杰克就带着海螺壳作的号角、铁锹、鹤嘴镐等出发了。在一个冬天傍晚的时候,到达了康维尔山,马上就牙始工作。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挖好了一个七公尺深、宽度也差不多七公尺的大坑,在坑的上面用长的棍子和稻草架起来。再用一些土铺在棍子和稻草上,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地面一样,然后,到离考尔莫兰的洞穴后面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天一亮,杰克就把海螺壳作的号角拿出来,用力地吹。巨人被吵醒了,从洞穴里走出来,很生气地说:
“哪个坏蛋到这里来吵得我不能睡觉,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一定要把你整个儿烤了当早饭吃。”
话还没有说完,巨人已经摔到杰克挖好的坑里去了。当他掉下去的时候,因为太重了,山都震动了起来。
“喂!大个儿!你现在在哪里?噢!我知道了,你是在牢里。你爱吓唬别人,现在可得到报应了。你不是要把我烤了当早饭吃么?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作陪的?”杰克嘲弄地说,随即拿起鹤嘴镐,朝着巨人的头顶劈下去。
当即把他劈死了。
杰克用土把坑填埋后,就去检查巨人的洞穴,发现里面有很多财宝。法官知道了这消息,马上贴出布告,要大家从此以后称呼杰克为“消灭巨人的杰克”,同时还赠给杰克一把剑和一条腰带,腰带上用金字写着:
“消灭巨人考尔莫兰的康维尔勇士所有。”
杰克建立功勋的事迹,不久就传遍了英国西部。在那里,另外有一个名叫布勒得鲍尔的巨人,他下定决心,若是有一天遇见了杰克,非替他的朋友报仇不可。这个巨人住在寂寞的森林中央的巫术城里。
杰克杀了考尔莫兰以后,过了大约四个月,在前往一个叫威尔斯的地方的途中,经过这森林的附近,因为走累了,就在一处泉水旁边睡着了。当杰克熟睡的时候,恰巧布勒得鲍尔也到泉水边来汲水。他看到杰克腰带上的字,知道这人就是有名的消灭巨人的杰克,冷不防地就把杰克背到肩上,带回他的城堡去。
当巨人穿过森林的时候,因为树叶沙沙的响声,吵醒了杰克。杰克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被巨人扛在肩上,不禁吃了一惊。使他吃惊的事还不止如此哪!接近巨人城堡的时候,杰克看见地上到处都是人的骨头。巨人对杰克说:
“一会儿你的骨头也要和这些骨头堆在一起哩!”
巨人把杰克关在一间非常大的房子里,然后就去叫他那位住在同一森林里的巨人兄弟,一起来吃杰克的肉。
巨人走了一会儿,杰克从窗户看去,两个巨人正从对面往城堡的方向走来。
“啊!我现在可真是面临生死关头啦!”
杰克暗自说着,向四周看了一下,看到屋角那儿有几条结实的粗绳子,就拿了两条,在每一条的前头各作了一个活结,然后打开窗户,迅速地向正在开城堡铁门的两个巨人的头上投去,绳子正好套在巨人的脖子上。杰克就把绳子的另一头挂在房子的横梁上,开始用力拉。眼看两个巨人的脸都涨得通红,已经没有力气了,杰克才顺着绳子滑下来,用刀把他们杀死。然后从布勒得鲍尔身上搜出钥匙来,到各房间去看看,发现有三个美貌的女人,头发被系在一起,眼看就要饿死了。
杰克帮她们解开头发,对她们说:“女士们!我已经把怪物和他那个野蛮的兄弟杀掉了。”
说完以后,就把钥匙交给她们,继续向威尔斯进发。
杰克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不幸得很,在傍晚时,竟迷了路。他看了看附近,连一家住家都没有,只好继续往前走。当他来到一处狭窄的山谷的时候,看到一栋很大的房子。为了想借宿一晚,就鼓起勇气,走向前去敲门。哎呀!
出来开门的,竟是个两个头的怪物!不过这个怪物,看起来并不像以前那几个巨人那样可怕。实际上,这个威尔斯巨人是个表面温和、暗地里专干坏事的家伙。杰克说明来意后,巨人就把他带到一间卧室去。
那天半夜,杰克听到房主人在另一个房间里嘟囔着说:
“今晚在这里留宿的那个人,我非用棍子把他给打烂不可!”
“好啊!原来你存心不良,恐怕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干掉吧!”杰克暗自说,然后悄悄地离开床,用被子作成一个人的形状,假装他还睡在那里。
他自己则躲在屋角。
到了半夜,威尔斯巨人来了。他用棍子对着床上猛力地打,不知打了多少次,好像要把杰克的每一根骨头都打得烂烂的才肯罢手。
第二天早晨,杰克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再向巨人道谢。
“昨晚你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呢?”巨人试探着问。
“唉!没有什么。只不过好像有一只老鼠用尾巴在我身上甩了几下而已。”杰克很轻松地回答说。
巨人听到这话,大吃一惊。赶快请杰克去吃早饭,并把盛好了10公升粥的大碗摆在杰克面前。杰克当然吃不下那么多粥,但又不能对巨人明说,就趁巨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粥偷愉倒在自己的宽敞衣服里面的一个皮袋子里,然后对巨人说要变魔术给他看,随即用刀子在皮袋上割了一道,倒在里面的粥立刻都流了出来。
怪物看了,对杰克说:“凡是你会的,我也会。”就用刀子把自己的肚子切开,结果,当场死掉了。
在那个时候,亚瑟王的一个儿子,请求亚瑟王给他很多钱。理由是威尔斯有一个被七个坏精灵附体的美丽女子,他想去她那里练武。亚瑟王虽然竭力阻止,但他不听。最后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王子出发的时候,带了两匹马,一匹驮钱,一匹他自己骑。
不知连续走了多少天,王子来到威尔斯的某一条街道上,看到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就走向前去问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因为有一个人向人家借了很多钱,钱还没有还给人家,那人就死了,借钱给他的人,现在找到死者的尸体,一起围在那里看。王子觉得那些借钱给他的人,未免太残酷了,心中觉得不忍。
“快把那具尸体埋葬了吧!借钱给他的人,可以到我住的地方来,由我来代替他还钱好啦!”王子说。
因为到王子那里来拿钱的人太多了,所以还不到傍晚,王子身边只剩下两个便士了。
消灭巨人的杰克,这时候正好也到这里来,看到王子这样慷慨,对他衷心地佩服,很希望能作他的随从。两人谈了一阵子,第二天早晨,王子就和杰克一起出发了。
当他们快要走出大街的时候,有一个老妇人,对着王子高声说道:
“那个死人生前还借了我两个便士,别人的钱还了,请把欠我的钱也还给我吧!”
于是,王子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给那个老妇人。等到杰克把身上的一点钱买了两人的食物以后,两人的口袋都空空如洗了。
那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王子说:
“杰克啊!我们都没有钱了,今天晚上在哪里住宿呢?”
杰克回答说:
“请不必担心,我有一个伯父,住在离这里大约八公里的地方,他是一个三个头的巨人。在打仗的时候,就是500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也捉不住他。”
“那可糟了!如果我们到那里去的话,恐怕那个家伙会把我们撕成碎块,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吃掉吧!”
“都不会的。我先去,把事情安排好了再来请您。在我回来以前,请不要离开这里。”
杰克快马加鞭,来到了城门前,用力敲扛城门。
听到了敲门声,巨人吼道:
“来的小子是谁?”
“是您的亲戚杰克。”
“原来是杰克,有什么事呢?”
“伯父,糟糕了,碰到很难办的事了。”
“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事办不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三个头的怪物,就是500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也敌不过我吗?”
“伯父!现在风声很不好。国王派他的儿子率领1000个身穿盔甲的士兵要来杀你,并且要把你所有的东西统统砸烂。”
“杰克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可就不好对付了,我现在就去藏起来,你把这间房子的门锁好,顶门棍要撑牢,在王子没有离开这里以前,谁也不准到我藏身的地方去。”
巨人躲好后,杰克就去迎接主人进城,两人一面喝酒,一面唱歌,非常快活,可怜的巨人却躲在地窖里发抖呢!
第二天早晨,杰克把巨人的一些金子和银子拿出来给王子,然后把王子送到十里远的地方去,免得巨人伤害他。巨人听说王子走了,就从地窖里出来,他觉得自己能够平安无事,都是杰克的功劳,就问杰克喜欢什么东西。
“伯父,如果您要送我东西,除了您床头上挂的旧外衣和帽子,以及那把生锈的刀和那双靴子以外,我什么都不要。”杰克说。
“你所要的那些东西,是所有我的东西里面最珍贵的。穿上那件外衣,别人就看不见你了;戴上那顶帽子,就可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不管是什么东西一碰到那把刀都会破碎;至于那双靴,你穿在脚上以后,跑起来就像飞一样快。因为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很高兴,所以就照你的请求,统统送给你吧!”
杰克向怪物伯父道过谢后,就带着四件宝物去和王子会面。他穿上那双靴子,很快就追上王子,不久,就找到王子要寻找的那个女人的家。那个女人知道王子有意思要和她结婚,就准备了盛大的宴会。
可是,宴会刚一完毕,女人告诉王子说有一件事,他必须先做到,才能正式成亲,然后用一块手帕,擦擦王子的嘴巴,说:
“这块手帕明天早晨你一定要拿到,如果做不到,就要被杀头。”
一面说一面把手帕放进她自己胸前的衣服里面。对这事,王子感到很头痛。
杰克安慰王子说:那顶智慧帽子,一定可以告诉他,怎样才能拿到那块手帕,请王子安心地去睡觉。
到了午夜,那个女人把一个精灵叫出来,要那精灵带她到魔王那里去。
她不知道杰克已经穿上隐身衣,在暗地里跟踪她。
女人到了魔王的住处,把手帕交给魔王,魔王随手放在一个架子上。杰克偷到手帕后,就回到王子那里。第二天早晨,王子把手帕交给女人,总算保住了性命。
那一天,女人吻了一下王子的嘴巴,然后告诉王子,如果第二天看不到她吻过谁的嘴唇的话,就要被杀头。
“如果你不再吻别人,到时候,我就可以把我的嘴巴给你看。”王子着急地说。
“那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到时候如果我看不到的话,你的性命就结束了。”女人无情地说。
到了午夜,女人又到魔王那里,为手帕被偷的事,对魔王发了一顿脾气,然后说:
“这一次,我对王子说了一件他做不到的事。我要跟你接吻,王子绝对没办法把你的嘴唇拿给我看。”
说完以后,女人就吻了魔王一下。可是,当女人一离开魔王,杰克就把魔王的头砍下来了,藏在隐身衣里面,带回王子那里去。
第二天,王子把魔王的头,挂在牛角尖上给女人看过后,原先附在女人身上的魔法突然消失了,女人又恢复了原来的美丽,站在王子面前。
王子和那女人结婚后,就一起回到亚瑟王的王城里。亚瑟王为了奖励杰克的功劳,提升他为圆桌武士(保护亚瑟王的近身骑士。所有的武士,不分身分的高低,都坐在一张圆桌周围,称为圆桌武士)。
过了一段时间,杰克又骑马出去寻找巨人了。走了不久,看到一个洞穴,在洞穴进口那里有一个巨人,拿着一根大铁棍,坐在圆木上面,满脸横肉,眼睛好像快要冒出火焰一样;胡须硬硬地,很像一捆钢丝;高而隆起的肩膀上,披着长长的卷发,看起来很像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蛇。
杰克跳下马,穿上隐身衣,来到巨人身边,小声地对巨人说:
“喂!小子!你听清楚。我要揪着你的胡须,把你逮住。”
就用刀对着巨人的头砍下去,因为砍不准,只把鼻子砍下来了。
巨人痛得大声叫了起来,接着就像疯子一样,举起棍子在杰克近旁不断地往下打。杰克趁机绕到巨人的背后,举刀对准巨人的背部用力插进去,巨人立刻就死了。杰克把巨人的头砍下来,雇了一辆马车,送去给亚瑟王的手下。
巨人死后,杰克进入洞穴里,到处转着查看,发现一条很宽的通路,顺着通路往前走,来到一栋铺着石头地板的大房子。房子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炉灶,正在煮着东西,右边摆着巨人吃饭用的大饭桌。饭桌的对面,有一个隔着铁栅栏子的门。
杰克往里面一看,看到很多可怜的俘虏。那些俘虏们看到了杰克,就争相问道:
“可怜的年轻人啊!你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被关进这悲惨的牢狱里来呢?”
“这么说,你们都是巨人的俘虏喽?”
杰克反问他们。其中有人回答说:
“我们是被巨人捉来当作开宴会时的食物的。每次巨人开宴会的时候,就从我们里面挑选一个最胖的来杀掉。已经杀了不少人了!”
“唉!竟然有这种悲惨的事!”
杰克立刻打开门,把所有关在里面的人都放出来。接着就打开巨人装宝物的箱子,把所有的金银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俘虏,然后带他们到附近一个城里去。
当那些人正在互相庆祝从九死一生里被救了出来时,城里的人来报信说:有一个名叫圣达拜尔的巨人,听说他的巨人亲戚被杀,从北方的山谷赶来找杰克,为他的亲戚报仇。那个巨人有两个头,现在已来到离城二公里的地方,附近的人都吓得纷纷逃跑了。
杰克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惊慌。
“就让他来吧!我会毫不费力地把他杀掉的。各位请到院子里去,看看两头巨人圣达拜尔怎样死法。”
杰克等人所在的那座城,建筑在一个小岛上,城的周围,有一条深15公尺、宽七公尺的护城河。河的上面有一座吊桥,杰克先雇人把吊桥从两头到快接近中央地方的吊绳用刀割得几乎要断了,然后穿上隐身衣,手里拿着无敌刀,朝着巨人来的方向走去。
巨人虽然看不见杰克,但是,他的鼻子很灵,闻到附近有人的气味,就说:
“咦!是人的气味!
不错,是人的气味!
不管是死人或是活人,我都要把他的骨头磨碎了做面包吃。”
“好大的口气!恐怕你的骨头要先被磨成粉,让别人当面粉吃哪!”杰克高声地说。巨人听到了,吼叫着说:
“你就是杀死我亲戚的那个恶徒啊!我和你势不两立,非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骨头磨成粉不可!”
“用不着到那个时候,你就先被我捉住了!”
说完以后,杰克把隐身衣脱下来,穿上了飞鞋,故意从巨人旁边逃走。
巨人立刻追过去,他那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好像连地都震动起来了。
为了要让大家看,杰克故意绕圈子跑了一阵子,然后,从吊桥飞跑进城。巨人在后面一面挥着棍棒,一面用最快的速度追赶杰克,当他追到吊桥中央的时候,因为身体太重了,轰隆一声,吊桥断了,巨人倒栽葱地跌下护城河里了。杰克站在护城河边,对着巨人大笑。巨人气坏了,嘴里一面吐着水泡,一面不断地往下沉,他虽然想泅上岸来报仇,却办不到。
杰克拿来两条粗的绳子,抛到河里去,把巨人的两个头套住,用好几匹马的力量,才把巨人拖上水面,然后用无敌刀把巨人的两个头割下来,送到亚瑟王的手下那里去。
办完这事后,杰克在城里愉快地玩了几天,为了尝试新的冒险,就又出发了。有一天,当他穿过一个大的森林,眼前出现一座高山的山脚,这时候,天色已晚,他看到山脚下有一栋房子,就向前走去敲门。一会儿,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把门打开了。
“老伯!我因为贪走了几步路,天已经黑下来了,您可不可以留我住一宿呢?”
一个农夫死了一匹马,心里十分难过,只要一想起来就大哭一场。多年来,马帮助农夫犁地,给农夫驮着农产品到集市上去卖,农闲时,农夫就骑着马去串亲戚,走人家,可真是形影不离。马死后,农夫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干活总是丢三落四,像掉了魂一样。
后来,农夫一家省吃俭用,又积攒了一些钱,准备到城里再买回一匹像死去的那匹马那样性情温顺、干活卖劲的好马。临走时,农夫的妻子对他说:
“城里那些卖马的人,专喜欢干坑害人的勾当。到那里后,一定要摸准行情,决不可草率行事,急急忙忙地成交。”农夫点点头,就上路了。
农夫走呀走呀,到第二天天黑时,来到了一座马市兴旺的城市,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旅馆老板是个热心肠的正直人,见来的这个客人一身乡民打扮,言语不多,知道是个老实人,便关心地问:“客主,您是从远地方来的吧?”
农大说:“是的,先生。”
老板又问:“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农夫说:“想买匹马。我家原来的马死了,您知道,我们干农活的人,没有马,日子可真难过啊!先生,这儿马的行情怎么样?”
老板说:“城里有个马市,每天下午开市,卖马的和买马的人都很多,生意很兴隆。不过,有些卖马的人喜欢欺负老实人,弄不好容易上当吃亏。
这样吧,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马市的很多人都认识我,明天下午我陪你去一趟,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欺负你的。”
农夫说:“给您添麻烦,那怎么成?”
老板说:“没有关系。”
到了第二天下午,农夫想尽量别给老板添麻烦,就独自来到市场上。市场上,各种各样的马多得很,人也很多,到处是叫卖声、议价声、喧闹声……,热闹非凡。农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马,简直让他看花了眼,不知道挑选哪匹马好,他一会儿摸摸这匹马的身子,一会儿问问那匹马的价钱。正当农夫犹豫不决的时候,走过来三个卖马的人,对他说:“先生买马吗?我们这儿有公马、有母马,有老马、有马驹,有骑着打猎的马,有驮货行商的马,有拉犁耕地的马……。这些马,随您挑;不满意,保退换;我们做买卖:信誉第一。”
农夫见他们态度这么热情,说:“我想买一匹种地的马。”
卖马人立即从马群中牵过一匹高大的马,对农夫说:“这是一匹种地的上等马,您看怎么样?”农夫见牵来的这匹马跟他原来那匹马一模一样,没再细看,就同意买下。关于马的价钱,双方很快就谈妥了。最后,农夫感到有些不放心,对卖马人说:“我先交马钱的一半作为保证金,剩下的钱,你们明天到我住的旅馆来取,好吗?”
卖马的人说:“行!”
农夫骑着新买的马回到了旅馆,老板对他说:“下午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一个人去啦?”
农夫说:“我怕影响您的生意,就一个人去啦。您看我买的这匹马怎么样?”
老板仔细看了看农夫买来的这匹马,说:“糟啦,这是一匹有毛病的马,你看,马的肚子下面鼓着一个包。这匹马在市场上一直卖了十来天都没卖出去。”
农夫听说是一匹病马,很后悔,急切地问:“现在有办法换一匹吗?”
老板说:“你连钱都交了一半,还有什么办法?!我早就说过,要小心。”
农夫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让他们给我换一匹好马。”
老板问有什么办法,农夫只是一笑。
第二天天亮,三个卖马的人来到旅馆取钱。农夫把马牵到旅馆的院子里,对卖马的人说:“你们的热情态度使我很受感动,你们说的‘不满意,保退换’我记得最清楚。我现在骑着这匹马在城里快跑十圈,如果是匹好马,我再付给你们另外的一半钱;如果是匹病马,那你们得将保证金退还给我,并还要再付保证金的一半给我,作为我买病马的辛苦费。”说着说着,农夫骑上马,就要打马往城里的大街上跑去。
三个卖马人一听,吓得面如土色,因为那匹病马别说跑十圈,恐怕两圈也跑不完就会躺在大街上死去,那时全城人都会知道他们卖的是病马,从此后他们就别想在这儿做买卖了。于是,他们上去抓住马的尾巴,央求说,“先生,别这样!我们给您换一匹好马!”
卖马的人给农夫牵来一匹好马,农夫付了另外的那一半钱,就骑上马,打了一鞭,马驮着农夫朝回家的路上飞快地跑去。
每逢有集市,人们总见到一个小伙子在那里卖盐,有一天,恶鬼的女儿变成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带着五个钱币来到小伙子的卖盐摊前,把五个钱币递给小伙子,小伙子称好盐递给了她。
她买完盐后没有离开,站在那儿仔细瞅着小伙子。小伙子发现少女买完盐后不走,用一种爱慕的眼光瞅着他,便很有礼貌地问道:“小姐,请问是不是刚才买的盐不够呀?”少女点了点头。小伙子又称了一些盐递给少女,并把刚才的五个钱币也退给了她。少女拿着钱和盐高兴地回家了。集市散后,小伙子回到家,清点卖盐的钱,他发现不但没比过去少,反而多了很多。晚上,小伙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当他刚一闭眼,买盐姑娘就仿佛站在他眼前,他自言自语他说:“要是能娶这位姑娘做妻,那真是我一生的最大幸福。”
好容易熬到下一次集市,小伙子一大早就来到市场上。过了一会儿,少女也像上次一样来到摊前买盐。小伙子称好盐,很有礼貌地帮助少女装进口袋里,不收她的钱,临别时他说:“小姐,再见,欢迎你下次再来。”每逢集市,少女都来买盐,小伙子每次都白白送给她一些盐,而每次小伙子到家清点钱时,总是一次比一次多。这样,连续三年过去了。
有一天,少女的父母对她说:“今天,我们想见见你的那位朋友。三年来,他每次都白送给我们盐,我们连一点什么表示都没有。你去把他请来,让爸爸和妈妈好好看看他。”少女高高兴兴地来到小伙子的货摊,小伙子见她来了,连忙称盐,她亲呢地对小伙子说:“我爸爸和妈妈赞扬你的人品,他们让我带你去见他们。”小伙子一听是她父母要见他,连忙收拾好东西,跟着姑娘走了。半路上,姑娘问小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小伙子笑着摇摇头。姑娘说:“我是恶鬼的女儿,你愿意娶我吗?”小伙子听后并不感到惊讶,他过去听说过许多关于仙女下凡寻情郎、蛇变成美女同人结成恩爱夫妻、狐狸和人结婚等等的传说故事,他立即站在路上,双手合在胸前,向姑娘鞠了一个躬,说:“我热烈地爱着你,愿同你结为夫妻,我将永远忠实于你。”姑娘说:“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们是从来不伤人的恶鬼。我们的家住在法林湖旁,我保证你今天安全地去,安全地回来。”姑娘引着小伙子继续往前走,他们来到一座山前,眼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姑娘对小伙子说:“闭上眼睛,我没叫你睁开时你千万别睁开。”小伙子闭上眼睛后,先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后又听见有跟姑娘打招呼的声音:“嗨!你从哪里引来这样一个英俊的黑人青年?”过后,小伙子觉得他们停在地上了,姑娘对他说:“到啦,睁开眼吧!”小伙子睁开眼,发现他们站在一座宫殿前,宫门敞开着,门口整齐地站着两排卫兵。小伙子跟着姑娘走进宫去,来到她父母面前。小伙子连忙下跪,表示问候。姑娘的父亲说:“年轻人,请起来。
每次集市,你都送给我们很多礼物。可我们是恶鬼,你愿意娶我们的女儿吗?”小伙子回答说:“我愿意,我已在路上向小姐表明了态度。”姑娘的父亲接着说:“既然你自己愿意,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们当父母的表示同意。年轻人,听见了吗?”“我听见了,谢谢您!”
姑娘的母亲在一旁说:“我们把女儿嫁给你,你得给我们送来彩礼,彩礼是三十匹布和十篮柯拉果。你能满足这个条件吗?”小伙子连忙回答说:
“我能满足这个条件。”姑娘的母亲满意他说:“好,有出息,你可选择礼拜五或礼拜天把我们的女儿接去。”
小伙子告别了姑娘的父母,准备往回走,姑娘又去送他。他俩走出宫门,姑娘说:“闭上眼吧!”小伙子闭上眼,不一会儿他又回到集市上,继续卖盐。没等集市结束,他的盐就卖光了,他清点卖盐的钱,发现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拿出一些钱币买了三十匹布、两件衬裙和四双皮凉鞋以及十篮柯拉果,并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先存放起来。他请了吹鼓手,找好了帮忙的人,给了他们很多钱,让他们到举行结婚典礼的那一天卖劲地帮忙。礼拜五的前一天,小伙子带着彩礼去见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对他说:“你先回去作准备,把房子收拾好。”
小伙子回到家,连夜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摆上漂亮的家具,铺上发亮的新床单。第二天一早,小伙子来到岳父岳母那儿,要求把姑娘接去。岳父岳母对他说:“年轻人,不可性急呀!你应该再作些准备,例如在房前种上几棵树、摆上几罐让客人洗手的水,房间里摆上香喷喷的鲜花,等等。你再回去准备两天,礼拜天我们让你把女儿接走。”小伙子感谢岳父岳母的指点,高兴地走了。
小伙子回到家,按照岳父岳母的要求,又认真地准备了两天。小伙子的父母早已去世,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姊妹,是孤身一人。他逐个请了远房的亲戚、自己平时要好的朋友和周围的邻居,约他们到时参加他的婚礼。礼拜天一大清早,客人们带着礼物一个个来了。小伙子拿出柯拉果招待大家。客人们向小伙子表示祝贺。这时,一个邻居老太太大声对小伙子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小伙子走到她跟前,她说:“你得送给我一点礼物。”小伙子问:“您要什么样的礼物?”老太太说;“四篮柯拉果,五十个金币。”
小伙子说:“我为了准备这场婚礼,所有的钱都花光了,等过几天给您好吗?”
老太太说:“那怎么成呀!哪个年轻人结婚不是当场送礼的?你愿当吝啬鬼吗?”小伙子把自己的一个朋友拉到一旁问:“你有钱吗?先借给我,过几天还给你。”那位朋友立即回家拿来四篮柯拉果和五十个金币交给小伙子,小伙子当场送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礼物,高兴他说:“祝福你们夫妻恩爱,事事顺心。”
小伙子正准备去接新娘时,新娘在一名女仆人陪同下来到他家门口。新娘身穿粉红色衣裳,拖地长纱裙随风飘动,如同仙女下凡,美丽容貌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呆了眼。顿时,吹鼓手们拚命地吹响长号,敲起鼓,新郎将新娘迎进屋内,开始了隆重的婚礼仪式。仪式上,新郎新娘双双进行祈祷,拜谢各位来宾。接着,摆开盛大筵席,客人们围坐成一个圈又一个圈,大家吃着美味佳肴,边吃边聊,笑声朗朗。结婚活动一直持续了四天四夜,成为全城最热闹的结婚典礼。
婚礼活动结束后,新郎引着新娘进入洞房。新娘进入房内,屋里面灯火辉煌,家具在灯火之下闪闪发光,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被子和枕头,到处香气扑鼻。新郎向新娘献上鲜花,新娘接过鲜花,妻子向丈夫行礼,丈夫向妻子还礼,开始了甜蜜的新婚生活。
七天后,新娘的父母派人送来很多钱币、衣物和其它礼品,整整用十匹马驮着送来的,另外还送来一些仆人。小伙子从一个卖盐的变成了全城最富有的人。消息很快传开了,每天都有很多人登门道贺,小伙子对每一位来宾都是热情接待,或多或少地要给一些施舍。有一天,酋长亲自登门贺喜,送来很多布匹和仆人,夫妇俩也回敬了一份丰厚的礼物。
一天夜里,一个盗贼溜进小伙子家里,准备杀死小伙子,抢走财物。盗贼见小伙子睡得很香,就 98 举起刀要杀他。新娘早已发现了盗贼,在盗贼的刀刚要落下时,她嘴里喷出一道火光,击落了盗贼手中的刀,盗贼也被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盗贼吓得大声喊道:“主人!主人!快醒醒!你娶的妻子是个妖怪。”小伙子醒过来,见地上躺着一个盗贼,气得要拿刀杀死他。
新娘劝说丈夫不要这样,留了他一条活命。邻居们听见喊叫声后都纷纷围过来,问小伙子:“你的妻子是妖怪,这是真的吗?”小伙子见人们提出这样的问题,忙解释说不是的。新娘对丈夫说:“不!你应该向邻居们说说真实的情况,现在是到了说明白的时候啦。”这样,小伙子对大家说:“我夫人是恶鬼的女儿,但他们不是那种伤人害人的恶鬼,他们已经过修行变成人啦。”邻居们一听,解除了心中的误会,纷纷向小伙子贺喜。
天已经大亮了,小伙子见盗贼还躺在地上,就大声说:“该死的家伙,还不快点走开!”盗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在众人的一片斥责声中灰溜溜地离去了。
从此后,小伙子继续做卖盐的生意,他的妻子精心操持家务,夫妻十分恩爱,谁家有困难,他们就主动接济,使大家都过着愉快的生活。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的王宫附近有一座大森林,里面有各种野兽。一天,国王派一个猎人到森林中去射一只小鹿,猎人去了没有回来。第二天,国王又派两个猎人去找他,也没有回来。第三天,国王命令所有的猎人带着猎狗再去找,结果全都没有了踪影。从此,再没有人敢到森林里去了。过了许多年,有一个陌生的猎人来见国王,自告奋勇要求到那座森林中去,国王开始不答应,后来经他再三要求,就同意了。
这个猎人带着他的猎狗走进森林里,走了一会儿,猎狗发现了野兽的脚印儿,追了几步,前面出现一个水池子,只见从水里伸出了一只大手,把猎狗拽了下去。猎人回去找了三个人带来水桶,把池里的水舀干了,看见池子底下躺着一个野人,全身跟铁锈一样颜色,披着长头发。他们把野人捆上带回王宫,国王叫人把野人锁在院子当中一个大铁笼里,说谁要敢打开铁笼就处以死刑,钥匙由王后亲自保管。从此,这座森林就安全无事了。
国王有一个小王子,有一次他在院子里玩儿,他的金球掉到了铁笼里。小王子让野人把球还给他,野人说:“你把铁笼门打开,我就把球还给你。”小王子说:“不行,国王不许这样做。”第二天,他也没有把球要回来。第三天,国王去打猎,小王子跑来对野人说:“我愿意打开铁笼门,可是不知道钥匙在哪儿呀?”野人说:“钥匙放在你母亲的枕头底下。”小王子把钥匙偷来了,手指都弄疼了才把铁笼门打开,野人把球给了他,然后要逃走。小王子大喊:“你别走,国王回来我就活不了了。”野人把小王子放在肩头,飞快地逃回森林中。国王回来,发现铁宠空了,王后的钥匙不见了,小王子也失踪了,于是派人去找,但是没有找到。
野人对小王子说:“我叫铁汉斯,有许多财宝,你放了我,得罪了你父亲,回去也活不了了,就在这里和我生活吧。”第二天铁汉斯把王子带到一口井旁说:“你坐在这里看守这口井,当心不要把任何东西掉到水里,不要把水弄脏,每天晚上我来检查。”小王子于是坐在井边看守,留心不让任何东西掉下去。有一次,他不小心把手指伸到了井水里,手指马上被镀上了金,他费了好大劲儿,怎么也弄不掉那金色。晚上铁汉斯来检查,问发生什么事没有,王子把手指放在背后说没有发生什么事。铁汉斯说:“我知道了,你把手指放到过水里,这次原谅你,下次可不行了。”第二天,王子清早就去看守那口井,有一根儿头发落到井水里,待赶快取出来时,头发也镀上金了。
晚上,这事又被铁汉斯知道了,他说:“我再原谅你一次,如果发生第三次,我就不再收留你了。”第三天,王子十分小心地守在井旁,时间过得太慢了,他想看看自己的容貌,就弯着腰向井里照,他的长头发从肩上落进了水里,他赶快站起来,全部头发已镀上了金,闪着金光,十分好看。可他非常害怕,用手巾把头发包住。铁汉斯回来时,已经知道了,就说:“现在,你到别处去吧,因为你心肠不坏,我答应你一件事,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到森林旁边大声喊我,我就会帮助你的。”
王子离开森林,走啊走,最后走到一个城市,他没有工作,到王宫里要求给他一份工作。王宫里的厨师收留了他,叫他挑水、搬柴、清扫垃圾。有一次,厨师让他给国王端菜,他怕别人看见他的金头发,就戴上了一顶帽子,他故意说头上长满了癣。国王命令把这样不卫生的人赶走。厨师可怜他,推荐他去当小花匠。
以后,王子就跟着大花匠在花园里种花、浇水、锄草。有一个夏天,天气很热,干活时他摘掉了帽子,他那金光闪闪的头发,一下子被美丽的公主在楼上看见了。公主喊:“小花匠,给我送一束花来!”他赶快戴上帽子,采了一些野花送到公主楼上。公主说:“脱掉你的帽子,在我面前不脱帽子是没有礼貌的。”他说:“我不敢脱,我头上长满了癣。”公主一下子把他的帽子摘了下来,这下她的金头发全露了出来,他想跑开,公主拉住他,给他一大把金币。他把这些金币送给了大花匠的孩子们了。第二天,公主又叫他去送花,又给了他一大把金币,他把金币又都给了大花匠的孩子。第三天还是这样。
不久,敌人打来了。国王号召全国人民去抵抗。小花匠说:“我是大人了,给我一匹马,我也要去打敌人!”人们都走了,只给他剩下了一匹瘸腿马。他骑上这匹瘸马来到森林边,大喊三声“铁汉斯”。铁汉斯马上出来了,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我要一匹好马,要去打仗。”铁汉斯回到森林,不一会,一个马夫从森林里牵出一匹高大的军马,后边还有一队穿着铁甲、拿着宝剑的战士。王子把瘸马交给马夫,骑上军马,率领这队战士奔赴战场。
这时,国王的士兵大部分战死了,小花匠率队向敌人猛攻,最后把敌人全部消灭了。他没有回到国王那儿去,带着他的战士从小路走到森林,喊出来铁汉斯,请铁汉斯收回去军马和战士,他骑着原来那匹瘸马回去了。公主迎接国王凯旋,祝贺国王打了胜仗。国王说:“打胜仗的不是我,是一个陌生的骑士。”公主问:“骑士在哪儿?”国王说:“他追赶敌人去了。”这时候大花匠说:“小花匠骑着瘸马回来了。”
国王对女儿说:“我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一连三天,你每天抛出一个金苹果,那位骑士一定会来的。”这个消息公布了,小花匠到森林边喊铁汉斯,铁汉斯问他要什么,他说:“我想接住公主的金苹果。”铁汉斯说:“你一定会接住的。”宴会的第一天,铁汉斯把他打扮成一个穿红衣的骑士,骑着一匹大红马,在众多的骑士中间,接住了公主抛下的金苹果,骑马跑掉了。第二天铁汉斯把他打扮成一位白衣骑士,骑着大白马,又接住了金苹果,立即跑掉了。国王非常生气。下命令说,如果接住苹果的骑士再逃跑,士兵们就可以把他刺死。第三天,铁汉斯把他打扮成黑衣骑士,骑一匹大黑马,接住金苹果又逃跑,士兵们紧追上来,用宝剑刺伤了他的腿,他低下头去看时,头盔掉了下来,他的金发被他们看见了,“这不是那个小花匠吗!”他们回去报告给了国王,公主连忙去问大花匠,小花匠在哪里,大花匠说:“小花匠天天赴宴回来,总是把金苹果送给我的孩子,现在他正和我的孩子们呆在一起。”国王于是召见小花匠,他戴着帽子进见,公主摘下他的帽子,他的满头金发暴露了。国王问:“你就是帮我战胜敌人的骑士了?”他说:“是的,我腿上还有士兵们用宝剑刺伤的伤痕呢!”国王问他父亲是谁,他说也是一个国王。国王于是要满足他提出的一项要求,他说:“我请求你把公主嫁给我。”国王同意了。王子的亲生父母都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有一位威严的国王带着许多侍从前来,向王子祝贺,他说:“我就是铁汉斯,从前被魔鬼用妖法把我变成一个野人,是你救了我,我宣布你将是我的继承人。”
你曾经看到过一个老木碗柜没有?它老得有些发黑了,上面刻着许多蔓藤和叶子的花纹。客厅里就立着这么一个碗柜。它是从曾祖母继承下来的,它从上到下都刻满了玫瑰和郁金香。它上面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蔓藤花纹,在这些花纹中间露出一只小雄鹿的头,这头上有许多花角。在碗柜的中央雕得有一个人的全身像,看起来的确有些好笑,他露出牙齿——你不能认为这就是笑。他生有公羊的腿,额上长出一些小角,而且留了一把长胡须。
这房间里的孩子们总是把他叫做“公山羊腿——上将和下将——作战司令——中士”。这是一个很难念的名字,而得到这种头衔的人也并不多。不过把他雕刻出来倒也是一件不太轻松的工作。
他现在就立在那儿!他老是瞧着镜子下面的那张桌子,因为在桌子上有一个可爱的瓷做的小牧羊女。她穿着一双镀了金的鞋子,她的长衣服用一朵红玫瑰扎起来,显得很入时。她还有一顶金帽子和一根木杖。她真是动人!
紧靠近她的身旁,立着一个小小的扫烟囱的人。他像炭一样黑,但是也是瓷做的,他的干净和整齐赛得过任何人。他是一个“扫烟囱的人”——这只不过是一个假设而已。做瓷器的人也可能把他捏成一个王子,如果他们有这种心情的话!
他拿着他的梯子,站在那儿怪潇洒的。他的面孔有点发白,又有点儿发红,很像一个姑娘。这的确要算是一个缺点,因为他应该有点发黑才对。他站得离牧羊女非常近,他们两人是被安放在这样的一个地位上的。但是他们现在既然处在这个地位上,他们也就订婚了。他们配得很好。两个人都很年轻,都是用同样的瓷做的,而也是同样的脆弱。
紧贴近他们有另一个人物。这人的身材比他们大三倍。他是一个年老的中国人,他会点头,他也是瓷做的。他说他是小牧羊女的祖父,不过他却提不出证明。他坚持说他有权管她。因此他就对那位向小牧羊女求婚的“公山羊腿——上将和少将——作战司令——中士”点过头。
“现在你可以有一个丈夫了!”年老的中国人说,“这人我相信是桃花心木做的。他可以使你成为一位“公山羊腿——上将和少将——作战司令——中士’夫人。他除了有许多秘藏的东西外,还有整整一碗柜的银盘子。”
“我不愿意到那个黑暗的碗柜里去!”小牧羊女说。”我听说过,他在那儿藏有十一个瓷姨太太。”
“那么你就可以成为第十二个呀。”中国人说。“今天晚上,当那个老碗柜开始嘎嘎地响起来的时候,你就算是结婚了,一点也不差,正如我是一个中国人一样!”说完,他就睡觉去了。
小牧羊女双眼望着她最心爱的瓷制扫烟囱的人儿,哭起来了。
“我恳求你,”她说,“我要恳求你带着我到外面广大的世界里去。在这儿我是不会感到快乐的。”
她的爱人安慰着她,同时教给她怎样把她的小脚踏着雕花的桌角和贴金的叶子沿着桌腿走下来。他还把他的梯子也拿来帮助她。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地上来了。不过当他们抬起头瞧那个老碗柜时,他们听到里面起了一阵大的骚动声;所有的雕鹿都伸出头来,翘起花角,同时把脖子掉过来。“公山羊腿——上将和下将——作战司令——中士”向空中暴跳,同时喊着对面的那个年老的中国人,说:
“他们现在私逃了!他们现在私逃了!”
他们有点害怕起来,于是,急忙跳到窗台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去了。
这儿有三、四副不完整的纸牌,还有一座小小的木偶剧场——总算在可能的条件下搭得还像个样子。戏正在上演,所有的女士们——方块、梅花、红桃和黑桃①都坐在前一排挥动着郁金香做的扇子。
①这都是纸牌上的名字
所有的“杰克”都站在她们后面,表示他们上下都有一个头,正如在普通的纸牌中一样。这出戏描写两个年轻人没有办法结成夫妇。小牧羊女哭起来,因为这跟她自己的身世有相似之处。
“我看不下去了,”她说。“我非走出这个抽屉不可!”
不过当他们来到地上、朝桌上看一下的时候,那个年老的中国人已经醒了,而且全身在发抖——因为他下部是一个整块。
“老中国人走来了!”小牧羊女尖叫一声。她瓷做的膝头弯到地上,她是那么地惊惶。
“我想到一个办法,”扫烟囱的人说。“我们钻到墙脚边的那个大混合花瓶①里去好不好?我们可以躺在玫瑰花和熏衣草里面。如果他找来的话,我们就撒一把盐到他的眼睛里去。”
①混合花瓶(Potpourrikrukken)是旧时欧洲的一种室内装饰品,里边一般盛着干玫瑰花瓣和其它的花瓣,使室内经常保持一种香气,为了使这些花瓣不致腐烂,瓶里经常放有一些盐。
“那不会有什么用处,”她说。“而且我知道老中国人曾经跟混合花瓶订过婚。他们既然有过这样一段关系,他们之间总会存在着某种感情的。不成,现在我们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逃到外面广大的世界里去了。”
“你真的有勇气跟我一块儿跑到外边的世界里面去吗?”扫烟囱的人间。“你想过外边的世界有多大,我们一去就不能再回到这儿来吗?”
“我想过,”她回答说。
扫烟囱的人直瞪瞪地望着她,于是他说:“我的道路是通过烟囱。你真的有勇气跟我一起爬进炉子,钻出炉身和通风管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走进烟囱。到了那里,我就知道怎样办了。我们可以爬得很高,他们怎样也抓不到我们。在那顶上有一个洞口通到外面的那个广大世界。”
于是他就领着她到炉门口那儿去。
“里面看起来真够黑的!”她说。但是她仍然跟着他走进去,走过炉身和通风管——这里面简直是漆黑的夜。
“现在我们到了烟囱里面了,”他说。“瞧吧,瞧吧!上面那颗美丽的星星照得多么亮!”
那是天上一颗真正的星。它正照着他们,好像是要为他们带路似的。他们爬着,摸索着前进。这是一条可怕的路——它悬得那么高,非常之高。不过他拉着她,牵住她向上爬去。他扶着她,指给她哪儿放下她的一双小瓷脚最安全。这样他们就爬到了烟囱口,在口边上坐下来,因为他们感到非常疲倦——也应该如此。
布满了星星的天空高高地悬着,城里所有的屋顶罗列在他们的下面。他们远远地向四周了望——远远地向这广大的世界望去。这个可怜的牧羊女从来没有想象到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她把她的小头靠在扫烟囱的人身上,哭得可怜伤心,弄得她缎带上的金都被眼泪洗掉了。
“这真是太那个了,”她说。“我吃不消。这世界是太大了!但我愿重新回到镜子下面的那个桌子上去!在我没有回到那儿去以前,我是永远也不会快乐的。现在我既然跟着你跑到这个茫茫的世界里面来了,如果你对我有点爱情的话,你还是陪着我回去!”
扫烟囱的人用理智的话语来劝她,并且故意提到那个中国老头儿和“公山羊腿——上将和下将——作战司令——中士”。但是她抽咽得那么伤心,
吻着这位扫烟囱的人,结果他也只好服从她了——虽然这是很不聪明的。
所以他们又费了很大的气力爬下烟囱。他们爬下通风管和炉身。这一点也不愉快。他们站在这个黑暗的火炉里面,静静地在门后听,想要知道屋子里面的情况到底怎样。屋子里是一片寂静,他们偷偷地露出头来看。——哎呀!那个老中国人正躺在地中央!这是因为当他在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从桌子上跌下来了。现在躺在那儿,跌成了三片。他的背跌落了,成为一片;他的头滚到一个墙角里去了。那位“公山羊腿——上将和下将——作战司令——中士”仍然站在他原来的地方,脑子里仿佛在考虑什么东西。
“这真可怕!”小牧羊女说。“老祖父跌成了碎片。这完全是我们的过错。我再也活不下去了!”于是她悲恸地扭着她一双巧小的手。
“他可以补好的!”扫烟囱的人说,“他完全可以补好的!请不要过度地激动吧。只消把他的背粘在一起,再在他颈上钉好一个钉子,他就可以仍然像新的一样,仍然可以对我们讲些不愉快的话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她问。
于是他们又爬上桌子,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去。
“你看,我们白白地兜了一个大圈子,”扫烟囱的人说。“我们大可不必找这许多的麻烦!”
“我只希望老祖父被修好了!”牧羊女说。“这需要花很多的钱吗?”
他真的被修好了。这家人设法把他的背粘好了,在他的颈上钉了一根结实的钉子。他像新的一样了,只是不能再点头罢了。
“自从你跌碎了以后,你倒显得自高自大起来,”“公山羊腿——上将和下将——作战司令——中士”说。“我看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摆出这副架子。我到底跟她结婚呢,还是不跟她结婚?”
扫烟囱的人和牧羊女望着这位老中国人,样子很可怜,因为他们害怕他会点头答应。但是他现在不能点头了,同时他又觉得怪不好意思告诉一个生人,说自己颈里牢牢地钉得有一根钉子。因此这一对瓷人就成为眷属了。他们祝福老祖父的那根钉子,他们相亲相爱,直到他们碎裂为止。
奇奇是一只蓝老鼠,洋洋是一只红老鼠,他们是一对好朋友。
这天,奇奇在给洋洋打电话:“喂!洋洋吗?”
洋洋回答说:“是啊,奇奇,有事吗?”
“有……有事,什么事呢?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奇奇很抱歉地说。
又一天,洋洋急匆匆地跑来找奇奇:“奇奇,我想……我想……唉,怎么想不起来了?”
两个好朋友老是这样,突然忘记了准备去做的事情。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早上,奇奇换上干净的衬衣,系上领带,“我要和洋洋去逛商店,吃冰淇淋……突然,他拍拍头,万一,万一我忘了怎么办呢?这时,他看见了自己的长尾巴,对了,逛商店,打一个结;吃冰淇淋,再打一个结。我只要看到这两个结,一定会想起来的。
奇奇很满意地走出家门,一只尾巴上打着两个结的蓝老鼠,走在街上是很神气的。
大街的另一头,洋洋很快活地走过来,他的尾巴上也打着两个结。
“洋洋,你好!我想找你一起去……去……怎么又忘了?”奇奇着急地说。
“我也想找你去……去……去哪儿呢?”洋洋也很着急地说着。
两只穿得很整齐的老鼠凑在一起,谁也想不起来准备要做的事情。
“算了算了,洋洋,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主意:”
两只老鼠一起逛商店、冰淇淋、买图书、打电子游戏机……好快乐的一个上午!
分手时,奇奇突然看到了自己尾巴上的两个结,“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找你去逛商店、吃冰淇淋……”
洋洋也想起来了:“你瞧,我尾巴上的两个结是提醒我,和你一起去买图书、打电子游戏机……”
“哈哈哈……”他们满意地笑着,因为他们准备做的事情全做了。
一个商人在集市上生意红火,他卖完了所有的货,钱袋装得满满的。他想天黑前赶到家,便把钱箱捆在了马背上,骑着马儿出发了。
中午时分,他到了一个镇上休息了一会。当他想继续赶路时,马童牵出马来对他说:"老爷,马后腿的蹄铁上需要加颗钉子。""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块蹄铁肯定能撑到走完这六里路,我要急着赶路呢!"
下午时候,他又一次叫人喂马,马童走进房间对他说:"老爷,马后腿上的一块蹄铁掉了,要不要我把它带到铁匠那去呢?""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马一定能坚持走完这剩下的几里路,我时间紧着呢!"
他骑着马儿继续往前走,但不久以后马就开始一步一瘸的了,再过会儿就开始踉踉跄跄,最后它终于跌倒在地,折断了腿。那生意人只好扔下他的马,解下钱箱扛在背上,步行回家。等赶回家时已是午夜时分,只听他嘀咕着:"都是那颗该死的钉子把我给害惨了。"
欲速则不达。
如果主人有一个聪明的小伙计,他既顺从听话,又能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行事,那主人多幸运啊,他的家又该是多安乐!曾有这样一位聪明的小伙计汉斯,一次主人让他去找回走失的牛,他出去后好长时间没回家,主人想:“汉厮多忠心,干起活来多卖力!”可这么晚他还没回来,主人担心他出意外,便亲自起身去找他。他找了好久,最后总算瞧见汉斯在宽阔的田野另一头,正一蹦一跳地朝他迎面赶来。“喂!亲爱的汉斯,我打发你去找牛,找到没有?”主人走近问。“没有,老爷。我没有找到牛,不过我也没去找。”小伙计答道。“那你去找什么了,汉斯?”“找更好的东西,很幸运找到了。”“是什么,汉斯?”“三只山鸟。”小家伙答道。“在哪里?”主人问。“我见到一只,听到一只,然后拔腿去赶第三只。”聪明的小家伙回答道。
学学榜样吧!别再为主人或他们的命令犯愁。想干什么,乐意怎么干,尽管去做,到时你肯定会像聪明的汉斯一样机智。
从前有一个贫穷的樵夫,夫妻两个一直没有孩子。一天晚上他坐在自家小屋的火边想着心事,妻子坐在他身边纺着线。樵夫说道:“我们坐在这儿,没有孩子嘻闹逗乐,这是多么的孤独啊,看别人家有孩子,家庭显得多么幸福欢乐!”
“你说的不错,”妻子发出了同感,叹了一口气,转动着纺车继续说,“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孩子,那怕只有一个,也将是多么的幸福啊!即使这个孩子很小,我们也会全心全意地爱护他的。”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善良妇女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就如她所期盼的一样,她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孩子生下后身体相当健康强壮,但个头却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可他们还是说:“真棒!尽管他这么小,但我们的愿望毕竟实现了,我们要用我们全部的热情来爱护他。”因为他太小,所以他们叫他大拇指汤姆。
虽然他们尽量让他多吃,可他就是不长高,始终和他生下时一样大。不过他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灵气和活力,不久就显露出他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做事总是有条不紊,令父母相当满意。
有一天,樵夫准备到树林里去砍柴,他说:“我真希望有一个人能帮我把马车赶去,这样我就快多了。”
“嗨,爸爸!”汤姆叫道,“我来帮你,我会按你的要求及时把车赶到树林里的。”樵夫大笑起来,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你连马的缰绳都够不着呢。”“爸爸,没关系,”汤姆说道,“只要妈妈把马套好,我就呆在马的耳朵里,告诉它往哪条路走。”爸爸只得答应:“好吧!那就试一次看看。”说完,他自己一人先去了。
出发的时间到了,妈妈把马套在了车上,将汤姆放进马的耳朵里。小人儿在里面坐好后,便开始指挥马匹上路。当他要走时就喊“喔驾!”要停时就叫“吁——!”所以马车有目的地向树林走去,就像樵夫自己在赶车一样。走了一会儿,车跑得快了一点,汤姆马上喊道:“喔,喔!”就在这时,过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看到这情形,一个说:“竟有这种怪事!一辆马车自己在走,又听见车夫在叫喊,却看不到人。”另一个说:“是有点奇怪,我们跟着马车走,看它到底会到哪儿去。”这样他们跟着马车走进了树林,最后来到了樵夫所在的地方。大姆指汤姆看见他爸爸,马上喊道:“爸爸,来看呀!我在这里,我把马车安安稳稳地赶来了,现在把我拿下来吧。”他爸爸一手挽住马,一手将儿子从马耳朵里拿出来,把他放在麦秆上面,汤姆坐在上面高兴极了。
那两个陌生人一直都在一旁注视着,看到这一切,惊奇得连话都不知道说了。最后,其中的一个把另一个拉到一边说:“如果我们能得到这个小孩,把他带到各个城市里去展览,他一定能使我们发财的。我们得把他买下来。”于是他们走到樵夫面前,对他说他们想买这小人儿,还说道:“他跟我们在一起会比和你在一起要好得多。”父亲说:“我自己的心肝宝贝比世界上所有的银子和金子都要值钱得多。”但汤姆听到他们想做的交易后,他爬上他爸爸的大衣,到了他的肩上,悄悄地对着他的耳朵说:“爸爸,把钱拿着,让他们带着我走,我很快又会回到你身边的。”
于是,樵夫最后同意以一大块金子把汤姆卖给这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问汤姆:“你想坐在哪儿?”“嘿,就把我放在你的帽缘上吧,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很好的阳台,我能够在上面走动,还能沿途看看田园风光。”他们满足了他的要求。
汤姆和他父亲告别后,他们带着他离开了。
走到黄昏的时候,小人儿说:“我困了,让我下来吧。”这人把他的帽子取了下来,将他放在路边田地里的一团土块上面。汤姆却在犁沟间到处跑来跑去,最后溜进了一个老鼠废弃了的洞内,叫道:“主人们,晚安!我走了,下一次可要留点神,小心地看着我呀。”他们马上路过来,用手杖捅进老鼠洞,折腾了好一阵子,但一切都是徒劳,因为汤姆已经爬到里面去了。不久,天完全黑了,他们只得空着两手垂头丧气地走了。
汤姆确定他们已经离去后,从洞里爬了出来。看见外面这么黑,他有点害怕,自言自语说道:“在这种田地里走多危险啊。天这么黑,一不小心从这些大土块上掉下去,我的脖子会摔断的。”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个大的空蜗牛壳,他兴奋地说道:“谢天谢地!我现在能在这里面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说完就爬了进去。
他正要入睡,忽然听到有两个人打这儿经过,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说:“我们怎么偷那个财主的金子和银子呢?”汤姆听后,马上大声叫道:“我来告诉你!”小偷听见后大吃一惊,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他俩马上停下来留神静听。汤姆又说道:“带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很快就会让你们知道如何偷到那人的钱财。”两个小偷说道:
“可是你在哪儿呢?”汤姆回答说:“你们在地里找吧,注意听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最后,他们找到了他,把他拿在手里问道:“你这个小顽童,你能给我们做什么?”“我能从那人住的房子的铁窗栏之间爬进去,把你们所要的东西扔出来。”
“这是个好主意,”小偷说道,“走吧!我们来看看你能做些什么事。”
当他们来到财主的房屋时,汤姆悄悄地爬过窗栏,溜进了房子里,然后尽力大声喊道:“这儿所有的东西你们都要吗?”听到他的叫喊声,两个小偷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嘘!轻点,说得小声一点,你会把屋里的人叫醒的。”但汤姆却装作没有理解他们的话,继续大声叫道:“你们要多少?要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出来吗?”这回,他的说话声被睡在隔壁房间里的厨娘听到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张着耳朵凝神细听。这时,两个小偷听到他又大声说话,更加慌了,撒腿就往回跑。跑了一段,又觉得有点不甘心,于是又鼓起了勇气,说道:“这小家伙是把我们当笨蛋来作弄,我们不要被他吓住了。”所以,他们又回来轻轻地对他说:“现在不是和我们开玩笑的时候,快把钱财扔出来吧。”汤姆又敞开嗓门叫道:“好的,你们把手伸过来接吧。”厨娘这回听得相当清楚,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将门打开,两个小偷就像夹着的尾巴的狼一样急忙逃走了。
厨娘四下里瞧了瞧,什么也没发现,又走进去点了一盏灯。等她返回来时,汤姆已经溜进谷仓里去了。厨娘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她以为自己是睁着眼睛在做梦,便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小汤姆在草料堆里爬来爬去,最后找了一个很舒适的地方躺了下来,打算等天亮后,再起来上路,回到他父母的身边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天发生的事对大拇指汤姆来说,真是太残酷,太痛苦,太不幸了。
这天天不亮,厨娘就起来了,她要去给牛喂草料。她径直来到草料堆,抱了一大捆给牛吃。小汤姆在这捆草里睡得正香,茫然不知所发生的一切。牛慢慢地吃着,竟连草带小汤姆一起卷进了嘴里,待到他醒来时,他已经到了牛的嘴里。“呜呼哀哉!”小汤姆叫了起来,“我怎么滚进磨粉机里来了呀?”但现实已容不得他去想了,为了不让自己被卷到牙齿中间给咬碎,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运用自己的聪明和灵巧来躲避,最后与草料一起进了牛胃。来到牛的肚子里面,他什么也看不到,叹道:“这地方太黑了,他们一定是忘记在这房子里设窗户了,太阳光射不进来。可是点一根蜡烛也不赖呀。”
尽管他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又到了这个他一点也不喜欢的地方,更糟糕的是草料进得越来越多,他所能够待的空间越来越少了。情急之下,他放声大叫道:“不要再给我送草料来了!不要再给我送草料来了!”那女仆此刻正在挤牛奶,听到说话声,又看不到人,并且这声音分明就是她昨天晚上听到的同一声音,吓得从凳子上跌了下来,连挤奶的桶也给打翻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到她主人那儿说:“先生,先生,那牛在说话哩!”可她的主人却说:“你这妇道人家,一定是疯了!”随即,他与女仆一同到牛栏里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脚还只是刚刚伸进门槛,小汤姆又叫道:“不要再给我送草料来了!”主人一听也吓了一大跳,他认为这条母牛一定是中邪了,急忙叫人把牛杀了。牛杀死后,装着大姆指汤姆的牛胃被扔到了外面的粪堆上。
听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汤姆才挣扎着往外爬,可牛胃里装已满了草料,他爬起来很吃力。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把头伸出来时,新的灾难又降临到他头上:一只饿狼跳了过来,一口将整个牛胃连着汤姆咽到肚子里去了。
尽管如此,汤姆并没有灰心丧气,他想,狼也许可以边走边与他聊天,所以,他大声叫道:“亲爱的朋友,我能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好多你爱吃的东西。”狼听了也不管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连忙问道:“那地方在哪儿?”汤姆就把他爸爸住的地方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狼听,然后又说道:“你可以从排水沟爬进厨房里去,在里面你可以找到蛋糕、火腿、牛肉以及你想吃的各种东西。”狼不等他说第二遍,趁着漆黑的夜晚来到了他爸爸的住处,从排水沟钻进了厨房,开开心心地大喝起来。待狼吃饱喝足之后,再想出去可就不行了。因为它吃得太多,肚子胀得大大的,再从排水沟出去已经办不到了。汤姆估计差不多了,就开始放开嗓门大喊大叫起来。狼急忙说:“你安静一点行吗?你这样叫喊会把屋里的人吵醒的。”小人儿说道:“我怎么了?你现在吃饱了,快活了,我也想快活快活呀。”说完,再次敞开喉咙又是唱歌又是叫喊。
这一来,樵夫和他的妻子被这声音闹醒了。他们急忙起来,由厨房的门缝往里一瞧,看见里面竟是一条狼,他俩这下可吓了一大跳。樵夫赶忙跑去拿了一把斧头,又给他妻子拿了一把长柄的镰刀,对她说:“你跟在后面,当我一斧头砍在它的头上后,你就用镰刀割开它的肚子。”汤姆听到这里,连忙喊道:“爸爸,爸爸!我在这儿,狼把我吞到肚子里来了。”他爸爸一听,兴奋地说道:“谢天谢地,我们又找到我们的宝贝儿子了。”他担心妻子会割伤自己的儿子,马上要她把镰刀扔了,自己拿着斧子,对准狼头狠狠地劈去,正劈在狼的头顶。狼死了,他们切开狼的肚子,把大拇指放了出来。“啊!”他爸爸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真为你担惊受怕啊!”汤姆回答说:“好了,爸爸,我们分别之后,我周游了不少地方,现在我真高兴又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啊唷,你到了哪些地方呀?”他爸爸问道。“我钻过老鼠洞,待过蜗牛壳,进过牛的咽喉,最后又到了狼的肚子里。不过我现在已安全完好地待在这儿了。”儿子说完,他们齐声说道:“谢谢老天爷,我们再也不把你卖出去了,即使是用世界上所有的财富来换,我们也不卖”说完紧紧地抱起他们的宝贝儿子,亲个不停,并给了他好多好多吃的喝的东西,又拿来新衣服为他换上,因为他原来的衣服在这次历险中已经完全破损了。
他暗恋她多年,默默付出,不计结果,直到她因故远走他乡,他才迈出爱的步伐……
“你还在,真好”
1992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吉林省榆树市的大街上,李子燕被一辆无牌车重重撞倒在地,肇事车迅速逃离。她3天后才醒来,高位截瘫。
车祸前,李子燕成绩优异,是长春市中考状元。车祸后,她腰椎粉碎性骨折,腰部用螺丝和线缠绕着钉上两块一尺长的钢板,再也无法行走。她离开家乡榆树市恩育乡,去了黑龙江,寄住在哥哥家,临走时叮嘱家人:“无论谁找我,都不要告诉人家我去哪儿了。”
这一走就是3年,有一个人也煎熬了3年,这个人就是周志东。
他俩是初中同学,常常她考第一,他考第二,他一直都默默关注着她。但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他到处打听,也没有她的下落,只知道她出了车祸。她不谙世事的表妹曾给他表姐在黑龙江的地址,他给她写了信,她收到了,还写了回信,但最终也没把信寄出去。
直到3年后,李子燕的姐姐生孩子,她回榆树探亲,被周志东的执着和痴情打动的表妹找到他:“我姐回来了,你赶紧去。”
拿着表妹画的地图,他骑着自行车赶了50里路来到县城,找到了她。
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百感交集,最后只汇成了一句:“你真的还在,真好!”
看到他的瞬间,她有点儿愣。眼前的他才22岁,却留着胡子,头发过耳,后面梳一条小辫子,一脸沧桑。她记得初中时他很精神。
他也不多说,在别人的诧异和不解中,留下来照顾她,给她洗脸、洗脚、按摩双腿,抱她晒太阳。一切自然而然,犹如做过很多年。
没人相信他的真心,都认为他是一时冲动,包括她。“我是个残疾人,连陪你散步都不能。”
“不用你陪我散步,我会用双肩扛起你。”
李子燕的父母找到周志东,希望他好好考虑。“结婚容易过日子难,我女儿残疾,会拖累你。结了婚再分开,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一辈子不变心。”
为断了他的念想,她决定回黑龙江,得知消息的他赶到车站截下她。怕她不告而别,之后一连3天,他都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最后她父母说:“你问问父母再来吧。”
他父母自然不同意,“她重度残疾,孩子都不能生,找这么一个媳妇,会被人笑话。”“我就认准她了,不会找别人。”8天后,他终于说服了父母,拿到户口本,两人登记结了婚。
为他生个孩子
婚后,他们自立门户,白手起家。他带着妻子来到榆树县城租房居住,到处打零工。
她不肯做闲人,在出租屋开了个小商店,卖各种食品,自己却连方便面都舍不得吃。后来她又摆菜摊儿,一有闲暇就织毛衣、钩拖鞋,公婆、大伯大嫂都有份,再有多余的就拿去卖了赚钱。
他各种零工都做过,建筑、仓管已做成了熟练工种。每天早起他先去进菜,晚上回来做家务,帮她收摊儿,再去打更。
她舍不得他这么辛苦,便自己学做家务。尽管高位截瘫,但没多久她就找到了做家务的要领,洗衣服、包饺子,多试上几次她就都会了……
就这样,没有抱怨,更无争吵,两人就过了磨合期,最初的年少懵懂之爱转变成了真实的美好婚姻。
没多久,李子燕怀孕了。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好消息。她腰伤严重,骨盆窄,神经受损,随着胎儿长大,脊椎上的钢板可能断裂,甚至扎破神经,刺破内脏。他决定不要孩子,怕她有危险。可她却相信,他们的爱和坚持会有福报。
孕晚期的她不能坐,也不能躺,呼吸都费劲,下肢浮肿,大小便不能控制,只能在他下班回来后,扶着他站一会儿。可她仍坚持到足月才做剖宫产。她生了个男孩儿,看着孩子健健康康的,她搂着他哭了。
有了孩子,经济压力更大,她努力寻找新的收入来源。2002年,她开始做家教。最开始是给邻居的小孩儿补数学,几个月后,她的学生参加中考,数学得了满分。家长们口口相传,争相请她做家教,最多时,暑假有13个孩子找她辅导,课程从早排到晚。每天他下班回来,餐桌旁都围着一圈人。
收入提高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太累了。他强迫她停了课,自己起早贪黑开起了出租车。在他看来,只要妻儿快乐,他多累都无所谓。
右手文学左手爱
他努力挣钱养家,她也没歇着。
当初给孩子们补课时,她接触到了网络。只是因为手头紧,电脑一直没买。2008年,老同学送了一台组装电脑给她,她开始写博客,发表自己的诗歌散文,并慢慢有了反响。
后来在网友的建议下,她开始写小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先是连载以他俩婚姻为蓝本的《不平等婚姻》,后来又写了各种 婚恋小说。
她的处女作很快受到好评,小说的点击量也不断增长,中文在线网站的编辑主动邀她签约加入VIP,但建议小说改个名字。改什么好呢?她想到他的话:“左手爱你,右手娶你。”于是小说更名为《左手爱》。
拿到加入VIP的第一笔钱,她给他买了个手机。手机不到500块钱,但他很骄傲,到处跟人说“这是我媳妇送我的”。
她还给儿子买了一个遥控玩具车,其实儿子那时已12岁,早过了喜欢玩具车的年纪,但她仍买了一个,这是他从小就想要的,只是当初没条件买。儿子拿到车后,腼腆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特地给她买来电脑桌,出车时叮嘱儿子好好照顾妈妈。儿子看不懂她的婚恋小说,仍为她骄傲,还把她的小说推荐给同学。
她的努力也赢得了公婆的尊重,如今老人常对人说:“我这儿媳妇真不错。”
或许,磨难是最好的大学,真爱从来不是童话,他们用坚韧和爱回报命运赠予的一切。她,右手文学左手爱;他,用双肩给妻儿扛起梦想的天空。在爱的指引下,他们并肩前行,这样的人生足够幸福。
畴前,有小我养了一大群家鸡,家鸡个个都长得油光水滑,雄纠纠雄赳赳的。
有一次,这小我从外面领回一只猕猴,他把这只猕猴和他的家鸡放在一路糊口。
和家鸡们比起来,这只猕猴其实是相形见绌。它的外表其实欠好看,它没有雄鸡那鲜红傲岸的冠子,没有母鸡那金黄尖锐的爪子,它身上的毛灰不溜秋的,完全不是家鸡那种五彩斑斓的油亮羽毛。从外表看,家鸡简直比猕猴标致多了。再看糊口习惯,家鸡们都是啄食,它们的脖子一动一动的,垂头啄一会又抬开端来走几步,模样十分优雅。而猕猴呢?一副浑然蒙昧的模样,吃工具、饮水都要用两只前脚往捧起来,全部脸都凑到食品上往了,经常吃得满嘴满脸都是,真丢脸。
可是,这猕猴的品质却很好。每当有外敌呈现,它老是第一个自告奋勇,掉臂危险,表示得十分英勇,就连日常平凡看起来雄纠纠雄赳赳走路傲气实足的高峻的雄鸡也比不上它。这还不说,猕猴的平常工作也十分超卓,它毋忝厥职,勤恳仔细,司晨报晓也在众鸡之前。是以猕猴外表虽不及家鸡,但它仍然深得主人爱好,主人老是亲热地称它为“天鸡”。
几多年后,这只猕猴死往了。它的儿女小猕猴仍然和家鸡们糊口在一路。可是,小猕猴却完全不像它的父辈,它背背了父辈的上行下效。小猕猴从小就不往进修父辈的好品质、担当老猕猴的长处利益,而是全日恋慕家鸡的艳丽的羽毛,仿照家鸡优雅傲岸的动作。日复一日,小猕猴总不肯分开家鸡一步。终究,小猕猴既不会像老猕猴那样辛苦地司晨报晓,更没有了临危不惧、面临仇敌自告奋勇的英勇。它此刻只有满肚子的虚荣,天天只会戴上鸡冠一样的高帽子,挺胸举头走路,或将脖子一伸一缩地吃吃喝喝罢了。
主人对小猕猴掉往了决定信念,小猕猴也掉往了“天鸡”的名誉称号,只是一只不讨主人爱好的猕猴了。
小猕猴的故事教育人们,应当担当和进修老一辈的勤奋英勇的良好传统,而不要感染脆而不坚、游手好闲的不良习惯,不然,即便有了都雅的外表,也是毫无用途的。
戴晋生是个很有才学的人,常日里与伴侣们一路或作诗写字,或批评国是,总表示出非凡的思惟与见识,很受伴侣们尊敬。
魏王传闻了戴晋生的不凡才华,很巴望见到戴晋生,因而叮咛部属将戴晋生请来。戴晋生来到魏王宫中,魏王一看,这人虽穿着冷酸却边幅非凡,在魏王眼前站着,神志自如,毫无谦卑之态。魏王笑着请戴晋生坐,和他亲热扳谈。谈话间,魏王感觉戴晋水果然学富五车,是经国济世之才,因而发生了要留戴晋生在宫中仕进的设法。
魏王说:“请师长教师留在宫中,我封你为上医生,怎样样?”
戴晋生一听,笑了笑说:“其实对不起,我对仕进不感乐趣。”
魏王说:“你出来仕进,身为上医生,收支有气派,家人糊口敷裕,不比你此刻的景况好很多吗?”
戴晋生仍然笑笑,摆摆手,起身告辞了魏王。
回家后,伴侣们知道了这件事,很不睬解:戴晋生为何放着这好的事不干。他的老婆也抱怨他不应谢绝魏王。面临伴侣们和家人的挽劝,戴晋生仍是一笑了之。
过了几天,戴晋生往见魏王,仍然穿戴那身破旧的衣服。
魏王见他那副样子,对他说:“头几天,我那样恳切地请你留下,赐你上医生的优裕地位和俸禄你都不愿留下来,今天怎样又来造访我呢?”
戴晋生笑了笑,不无遗憾地说:“看起来,真是不值得和您来往呀,本来我还筹算把您作为伴侣交往的,可是您对我太不领会。您见过那池沼荒地中的野鸡吗?它没有人用现成的食品豢养,端赖本身辛苦寻食,总要走好几步才能啄到一口食,经常是用成天的劳动才能吃饱肚子。可是,它的羽毛却长得十分饱满,光泽闪亮,能和天上的日月相照映;它奋翅翱翔,引吭长叫,那啼声满盈在全部荒原和山陵。您说,为何会如许呢?由于野鸡能按本身的意志自由安闲地糊口,它不断地勾当,自由自在地交往在广漠的六合当中。此刻若是把它捉回家,豢养在粮仓里,使它不吃力气就可以吃得饱饱的。它必定会掉往本来的生气与活力,羽毛会掉往原本的光润,精力阑珊,没精打采,啼声也不雄浑了。您知道这是甚么缘由吗?是否是喂给它的食品欠好呢?固然不是。只是由于它掉往了昔日的自由,禁锢了它的志趣,它怎样会有生气呢!”
魏王听了,如有所思地看着戴晋生。
实在,自由是比任何物资的享受还要珍贵很多的。野鸡尚且如斯,更不消说人了。
宋代有个叫陈康肃的人,十分善于射箭。他可以或许在百步开外射中杨树的叶子,如许的射技环球无双,再没有第二小我可以或许比得上,陈康肃对本身的本事很是自大。
有一次,陈康肃在自家后花圃的场地上操练射箭,引来良多人围不雅。有一名卖油的老头儿挑着担子颠末,也停下来,放下担子,斜着眼睛看陈康肃射箭,好久都没有分开。
陈康肃的箭术公然名副其实,射出的箭十次有八九次都射中靶心。旁边围不雅的人们高声喝采,手心都拍红了,只有那位卖油的老头儿,仍用斜眼看着,只略微点了下头。
陈康肃见老头儿仿佛有点看不上他射箭的身手,又生气又不服气,就放下弓箭走曩昔问老头儿说:“你也晓得射箭吗?莫非你以为我射箭的手艺还不敷精吗?”
老头儿安静地回覆说:“我感觉这也没啥了不得的,只不外你练的多了,手熟罢了。”
陈康肃终究发怒了,质问道:“你怎样敢如斯贬低我的特技!”
老头儿也不急,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从我多年来倒油的技能中晓得这个事理的。我就演示给你看一看吧。”
说完今后,老头儿把一个葫芦放在地上,又掏出一枚圆形方孔的铜钱盖在葫芦嘴上,然后他用一把油瓢从油桶里舀了一满瓢的油,再将瓢里的油向盖着铜钱的葫芦嘴里倒。只见那油成细细的一线流向葫芦嘴,平均不竭。等油倒完了,把铜钱拿下来细细验看,居然连一点油星子都没有沾上。在人们一片啧啧称奇声中,卖油翁笑了笑,说道:“我这点虫篆之技也没有甚么了不得的,不外是手熟罢了。”
陈康肃看完了表演今后笑了起来,客客套气地把卖油翁送走了。
这则寓言告知我们,再难的事,只要我们频频地不中断地操练、实践,经年累月,一定会熟能生巧。
“庸人自扰”出自《列子?天瑞》。这是一则益智故事,写了忧天者与忧人者两种人。作者不以这两种报酬然。他的原意是要倡导“顺乎天然,无为而治”。这是道家的人生哲学的反应。后来,人们经常使用“庸人自扰”这个成语来...... 杞国有一小我,总是怕天塌下来,怕地垮下往。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觉也不敢睡,饭也不想吃。他的伴侣看他总是耽忧,倒替他耽忧起来,跑往跟他说:“天不外是很厚很厚的大气。你成天呼吸步履,都在大气里,干嘛要担忧它会塌下来呢?”阿谁人听了可加倍耽忧了,说:“照你这么说,天是很厚的大气,那末太阳月亮和星星不全都要落下来吗?”伴侣说:“这怕甚么呢,太阳月亮和星星不外是大气中一些发光的工具,即便落下来也打不着人。”阿谁人想了一会儿,感觉伴侣说得有点儿事理,看来无邪的不会塌。可是他仿照照旧不安心,又问:“那末地垮了怎样办呢?”伴侣说:“地不外是很厚很厚的土壤。你看工具南北,哪儿没有土壤。
你成天在土壤上走来走往,干嘛要担忧它会垮下往呢?”阿谁人传闻地也不会垮,总算放下了心。
“庸人自扰”就是从这个故事来的。有报酬用不着耽忧的工作耽忧,可以说他是“庸人自扰”。过剩的耽忧也能够说是“杞忧”。
十二月的一天黄昏,寒风呼呼地刮着,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整片松林。
晚餐过后,松鼠妈妈把餐盘收到厨房里,将小松鼠抱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温柔地说:宝贝,该睡觉了!
我睡不着。小松鼠眨着眼睛说。
我们要睡长长的一觉,直到天气变暖和。松鼠妈妈抚摸着小松鼠。
我睡不着。小松鼠晃着尾巴。
松鼠爸爸搬起小木桌将洞门挡住,搬起小木椅放到桌子上,又在椅子上放了一本厚厚的书。然后,他躺在小松鼠的右边,说:好孩子,赶紧睡觉吧!
这时,躺在左边的松鼠妈妈给了小松鼠一个甜甜的晚安吻。
很快,松鼠爸爸和妈妈睡着了。小松鼠偷偷爬起来,钻到床底下,玩了一会儿宝盒里的啤酒盖、玻璃珠、彩色鸟蛋和各种好看的果壳。
他又钻进橱柜,打开了妈妈老早前就密封好的大罐子,哗啦啦无数颗榛子撒了一地。
哇,我的最爱!小松鼠欢呼起来。
没有餐桌怎么行!他走到门后面,丢掉书本,放下椅子,把餐桌推到原来的位置。接着,他从橱柜里取出盘子,倒上巧克力酱,开心地吃起来。
可是,不一会儿,小松鼠不小心弄脏了盘子,又弄脏了桌子,还把自己也弄得脏兮兮的;他去水盆边洗手,弄湿了地板;他学妈妈拿拖把清理,却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脏脚印。
讨厌!小松鼠看看自己的脚,爬上窗户,倒吊在窗帘上,胡乱地擦着脚丫子。
就这样,小松鼠肆无忌惮地玩了起来。他在晾衣绳上走钢丝,在油烟管道里钻隧道,在沙发上跳蹦蹦床,在楼梯扶手上玩滑滑梯,当他抱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荡秋千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
咚小松鼠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幸运的是,他正好掉在了床上,掉在了松鼠爸爸和妈妈之间。
我睡不着。小松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上了眼睛。
一条大灰狼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来。可是,它的一条腿瘸(que)了,不能奔跑了。大灰狼找到了一根粗树枝,当作拐杖。
拄拐杖的大灰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欺负草丛里的小动物们了。它饿着肚子,来到一棵大榆树下,慢慢地坐下来。
“这不是那只大灰狼吗?怎么成了瘸子?”经过这里的小白兔问它的好朋友小山羊。
“它也有今天啊!”小山羊生气地说,“它掉进陷阱里,摔成了这个样子。”
“哦,够可怜的!”小白兔说。
“你还可怜它?”小山羊更加生气地说,“你知道它吃了多少小动物吗?”
“可是,它现在变成了瘸子,以后怎么生活呀?”小白兔又说。
“要想不被饿死,除非它吃草和野果!”小山羊回答。
“如果那样的话,它就不会伤害我们啦!”小白兔说。
“谁会相信呢?”小山羊摇摇头说。
小山羊和小白兔走远了,大灰狼听到了它们所说的话,“唉,看来我只有吃草和野果活命啦!”大灰狼伤心地对自己说。
大灰狼慢慢地站起来,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大灰狼实在是饿极了,真的吃了一些草和几颗野果,感觉挺好吃。
“如果这样的话,我会不会变成好狼呢?”大灰狼问自己。
想了很久,大灰狼点点头对自己说:“我会变成好狼的,我一定要让小动物们相信,我能做到!”
一天,小老鼠趁着妈妈不注意,又偷偷地溜出了家门,直到中午才回来。一到家,他就兴奋地对妈妈说:“妈妈,我刚刚出去玩儿的时候,看到两个奇怪的动物!”
鼠妈妈微笑着对小老鼠说:“是这样吗?你就讲给我听吧。”小老鼠点了点头,说:“我出了家门以后,跑得飞快,一直跑到了院子里。在那里,我看见了第一只可怕的动物!他长着花花绿绿的毛,伸着脖子,发出难听的‘喔喔喔’的声音,吓得我直打哆嗦!”鼠妈妈对小老鼠说:“这是院子里的那只小公鸡!”
小老鼠又说:“这个奇怪的家伙使劲儿拍打着翅膀,可把我给吓坏了,我急忙就跑了。刚跑没多远,在院子里的窗台上,我又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动物!它身上有着柔软的毛和漂亮的斑纹,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叫声也非常温柔。”鼠妈妈赶紧问:“这个‘可爱’的动物的叫声是不是‘喵喵喵’的?小老鼠高兴地接着说:“对呀!对呀!您也认识他吗?我还想和他打招呼呢,但看见小公鸡凶恶地样子就赶快跑了!”
鼠妈妈气得哭笑不得,抱过可爱的小老鼠,对它说:“我可爱的儿子,你知道吗?那个‘喵喵’叫的家伙是猫,他是我们老鼠的天敌。你要是去和他打招呼,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把你吃掉。而那个公鸡是个很温顺地动物,他是不会伤害我们的。记住,下次看到猫一定要掉头就跑。”小老鼠听了妈妈的话,吓得直发抖,他再也不敢乱跑了。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妈妈身后,学习本领。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国家,一条湍急的大河从这个国家中间流过,把这个国家的领土分为两部分。国王和王后关系不和,整天争吵不休。最后决定离婚。国王继续统治大河的右岸,王后则迁居大河的左岸。国王和王后只有一个儿子,两个人都不愿放弃。小王子也左右为难,既想跟着母亲,又舍不得父亲。他戴上智慧冠,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把自己的床横架在大河最窄的地方。
每天夜里,他就睡在父亲和母亲的领地中间。谁知,夜里国王和王后从河的两头争夺王子,把王子的床拉向各自一方。结果,王子的床被拉散。王子睡的床掉在了河里,顺流漂走。
第二天早晨,王子被河中的一个木房子拦住,他看见一个划着小船的美丽少女。他得知自己到了大河的下游,离家已经很远很远。这片土地是大鸟王国,大鸟整天在空中盘旋,监视着自己的领地,以防外人入侵。少女是大鸟的新娘,也是大鸟王国惟一的居民。大鸟严格控制少女的自由,少女感到自己如同生活在牢笼里。少女和王子成功地利用大鸟睡觉的机会,逃出了大鸟王国,并且在森林里找回了少女心爱的玩具熊。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天,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婴儿,要把他抛到江里去。婴儿大声哭着、叫着,吓得用双手紧抓着男子的衣襟挣扎着不放。这时,围上来一群人。有人问他:“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抛到江里去?”那男子不慌不忙地说:“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要把他放到水里去让他自己游泳。”大家都感到十分诧异。其中一个人说:“这么小的婴儿怎么会游水呢?把他一丢进水里不就会没命了吗?”那男子满不在乎地说:“这个孩子的父亲十分擅长游泳,因此孩子的水性肯定也好。把他扔到江里去,我们正好可以欣赏小孩子游泳。”听了那男子的话,人们都摇头。其中有个人斥责男子说:“你这人也真是愚蠢!他父亲擅长游泳,这孩子难道也肯定擅长游泳吗?”另一个人生气地问道:“那我问你,你父亲擅长什么?” 男子没有明白意思,回答说:“我父亲是木匠。”那人于是质问男子说:“你也是木匠吗?”男子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我也擅长木匠。”
那人又问:“你生下来就擅长木匠吗?”男子说:“是长大后跟随父亲学的。”
那人说:“这就是了。你父亲擅长木匠,你不可能生下来就会木匠活儿,而是后来学的。你怎么能要求这个婴儿生下来就像他父亲一样会游泳呢?像你这样办事情,也真是太荒谬了!”
小朋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知识与技能不可能生下来就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个人仅强调出生时拥有的智慧,而不重视成长过程中刻苦学习的重要性,那是非常幼稚可笑的!
有一天, 山里的一头野猪闯进了蜜蜂王国的领地,于是,蜂王派了一个小蜜蜂去警告野猪。野猪正躺在一块软绵绵、绿油油的草地上睡大觉,小蜜蜂很有礼貌,它没有打搅野猪先生的美梦,而是一直站在野猪身旁等它醒来。过了很久,野猪醒了,小蜜蜂很郑重地劝告说:“野猪先生,您现在睡觉的地方,属于我们蜜蜂王国的领土,我们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生活,请您赶快离开这里吧!”野猪一觉醒来,肚子很饿,听到小蜜蜂的话,很不高兴,很蛮横地说:“你这个小不点儿,竟敢命令我离开这里!我现在肚子很饿,你马上带我去吃你们的蜂蜜,否则,我就把你吃掉。”“野猪先生,你太过分了!我是奉蜂王的命令,来和你商量问题的,你却要吃我们的蜂蜜,那是白日做梦!”小蜜蜂勇敢地回绝了野猪的威胁,然后跑回去报告。小蜜蜂把和野猪交涉的情况报告了蜂王,蜂王非常生气,说道:“野猪凭借自己身高体壮,欺负我们,想吃我们的蜂蜜,一定要给它点儿厉害看看。”于是,蜜蜂世界的勇士们立即组成一支十万大军的队伍,去讨伐这头野猪。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树林,只见野猪正在破坏树林,小树东倒西歪,草坪一片狼藉。蜂王将军指挥十万大军,摆好了阵势,便上前施礼说:“野猪先生,这是我们蜜蜂王国的国土,希望你现在就离开。”野猪哪里听得进这些小蜜蜂的话呀,凶巴巴地说:“你们快点把蜂蜜拿出来!否则,我把你们这些小家伙儿一个个都吃掉。”蜂王把大旗一挥,十万蜜蜂勇士像狂风暴雨一样压向野猪,在野猪的身体各处猛螫,野猪最终狼狈地逃跑了。赶走了来侵犯的敌人,蜜蜂们又在这片树林里辛勤地劳动,为人们酿造蜂蜜。
小朋友,小蜜蜂们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团结一心,勇敢地同敌人作战,最终取得了胜利。
意大利有一位著名的小提琴家,名叫帕格尼尼,他十分擅长演奏旋律复杂多变的乐曲。由于精湛的琴技,他深受音乐爱好者们的敬佩。有天晚上,帕格尼尼举行音乐演奏会,有位听众听了他出神入化的演奏之后,认为他的小提琴一定是一把魔琴,便要求看一看。帕格尼尼立即答应了。那人拿着小提琴,左右仔细端详,觉得跟一般的琴没什么两样,心里觉的很奇怪。帕格尼尼看出他的心事,便笑着说:“你觉的很奇怪,是吗?老实告诉你,随便什么东西,只要上面有弦,我都能拉出美妙的声音。”那人随口说道:“皮鞋也可以吗?”帕格尼尼认真地回答:“当然可以。”于是那人立刻脱下皮鞋,递给帕格尼尼。帕格尼尼接过皮鞋,在上面钉了几根钉子,又装上几根弦,准备就绪,便拉了起来。说也奇怪,皮鞋在他手上,演奏起来竟跟小提琴差不多,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个美妙的旋律,一定认为是用小提琴拉的!
小朋友,帕格尼尼用皮鞋也能拉出优美的旋律,说明钻研任何一种技艺,一定要经过长时期的苦练,才能达到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境界。我们学习技艺,一定要下苦工夫,才可能成为一个技艺超群的人。
唐代文学家柳宗元曾写过一篇文章,叫《临江之麋》。说临江有一种鹿叫麋鹿,又叫驼鹿,它们长得十分招人喜欢。 一天,有一个猎人捕到一只小麋鹿,非常高兴,把它带回家养起来。由于它很小,猎人很细心地照顾它,喂它好的草料、清凉的泉水。猎人家里养了一只小狗,它第一次见到小麋鹿狂叫起来,小麋鹿吓得直往猎人身后躲。猎人见了,很生气,对小狗怒声说道:“它是我养的鹿,也是你的新朋友,以后要友好地对待它,知道吗?”从此以后,狗和小鹿和睦相处,经常在一起玩耍,关系十分亲密。猎人看到它们在院子里捉迷藏,心中没了顾忌。小麋鹿渐渐地长大了。它似乎忘记了自己是麋鹿,以为狗真的是同类好友呢。三年过去了,小麋鹿长成一只漂亮的母鹿。一天,它走出猎人家的院子,正巧碰到了一群狗,它还以为它们都是自己的朋友,没有丝毫的警惕,就走过去打招呼:“你们好啊!”这一群狗看到一只鹿走过来,嘴里都流出了口水,毫不留情地冲了上去,一阵拳脚相加,小麋鹿不复存在了。小麋鹿“至死不悟”,它到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朋友,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遇到事情要多观察多思考。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要及时改正。可不能像小麋鹿一样,到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的。
相传战国时候,有一个燕国的青年,他听说赵国邯郸人走路的姿势非常优美,就特地来到邯郸,向当地人学习走路的姿势。邯郸是赵国的都城,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这个青年就整天在邯郸的大街上,观看来来往往的人怎么走路。他非常地认真,一边看一边琢磨别人走路的特点,有时还模仿,跟在别人的后面走几步。一次,他学一个行人走路,被那个人发现,结果被人大骂。虽然他一直都在用心学,可是总觉得自己学得不像。“为什么我学不好呢?”这个青年反复地问自己:一定是我已经习惯原来的走法,所以学来学去也学不像。如果我丢掉原来的走法,从最简单的抬腿、迈步开始学起,就不会再受原来步法的影响,一定不久就能学好。于是这个青年人下定决心,从头开始。这样,每天他走起路来像木偶一样,先考虑出哪条腿,再思考腰和手臂怎么配合,心中还要盘算每步迈多大。青年人在邯郸学习了半年多,却毫无长进,最糟糕的是:不但没学到邯郸人的走路姿势,反而把自己原来的步法也忘记了。眼看着带来的银两就要花光了,青年人不得不返回燕国。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应该怎么走路,只好狼狈地爬回家了。
这个故事告诉小朋友们:盲目地迷信别人,一味地模仿别人,反而会失去自己原来的长处,最终学无所成。我们应该相信自己就是最棒的!
古时候,楚国有一个人在坐船渡江的时候,不小心把身上佩带的一把宝剑掉进了江里。那个人却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把小刀,在船舷上宝剑落下的地方刻了一个小记号。一同坐船的人见他不着急的样子,奇怪地问:“你的宝剑掉到水里,你为什么不立刻下水去捞它,在船舷上刻个记号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很平静地说:“着什么急呀,我的宝剑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等一会儿到了岸,我就从这个地方跳下去捞我的宝剑,不就可以了吗?”船继续航行,离宝剑掉下的水域也越来越远了。过了很久,船到了目的地,靠了码头。这个人挽起衣袖和裤脚,便从那个刻有记号的地方跳下水去。很多人都来围观,再看那个人,在水里东摸摸,西摸摸,累得满头大汗,可连宝剑的影子也没见到。大家看到他那副模样,都大笑起来,有人善意地劝他:“小伙子,不要找了,那是白费劲。”最后,他不得不上了岸,但他还是很不服气,自言自语地说:“明明从这里掉下去的,怎么没了呢?”一位长者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小伙子,宝剑掉到江里以后,船是行走的,而宝剑沉在水下却不会跟着走。事实上,随着船继续航行,离开落剑的地方越来越远了。”丢掉宝剑的人终于醒悟,知道自己丢失的宝剑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朋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遇事要变通,要根据实际情况处理问题,否则只能徒劳无功。
从前,有一户贫苦人家,他们天天以砍柴为生,但日子依然很贫穷,终于有一天,父亲支持不住,倒下了。但日子不能不过,于是,母亲便带领着孩子们上山砍柴,日子一天天富裕起来,但好景不长,母亲又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整天躺在床上,孩子们为了给母亲治病,把常年积累的钱都花光了,母亲的病终于好了,但他们的日子又开始变地贫穷起来……
有一天,儿子们去树林里砍树,他们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开始砍树。这时,树上的一只百灵乞求道:“别别别!我的孩子还在树上,求求你们别砍这树吧!”“不砍树我们就无法生存啊!”儿子们无奈地回答。这时百灵开始说道:“只要你们不砍树,我就告诉你们哪里藏有古代君王的宝藏!”儿子们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不砍这棵树。你带我们去找吧”于是,百灵鸟带着三兄弟去到了密道,小儿子想:“家里的的灯已经坏了,我就把这盏灯拿走吧。”于是,他拿走了那盏神灯,他又看见了一枚草做的戒指,于是,他捡起来戴在手上。而哥哥拿的却是珍珠、玛瑙、钻石……
回到家后,母亲看见了他们带来的金银珠宝很惊讶,以为他们去抢劫了,后来才知道,他们走了桃花运,但当母亲看到小儿子带回的东西时,心中很不满想:这个笨蛋,带谢没用的东西回来干吗?于是,母亲把他赶出了家门。可怜的小儿子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有一次,小儿子肚子很饿,但又没有钱,正在他发愁时,不小心擦了一下神灯,出现了一个魔鬼,魔鬼轻轻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小的照办。”小儿子想:哇!那么大的一个魔鬼,好吓人……等等,他好象说可以按我的话去做,试试吧。于是小儿子对魔鬼说:“我要吃野鸡。”“没问题!”说话间就来了一盘烤鸡。小儿子发现了神灯的秘密,日子开始富裕起来:穿的是金丝绸缎,身上都是名贵的东西。但小儿子生性善良,所以,从来不拿神灯作坏事。
小儿子因为发现了神灯,日子才一天天富裕起来,所以,小儿子也一直珍藏着这个秘密,直到他死去……
秋后,小兔子藏起了三个最大的玉米棒。那黄澄澄的玉米粒,真逗人喜爱。
冬天,冷飕飕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样。小松鼠想,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小兔子是我的好朋友,去向他借一个玉米棒吧。
“咚咚咚!”小松鼠敲门了。
“吱扭!”小兔子开门了。
小兔子告诉小松鼠,那玉米棒谁也不借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他送给小松鼠一把干蘑菇。
雪花飘落了,大雪盖住了森林里的小路和山坡。有一只小松鸡抖抖口袋,剩下的粮食不多了。她想,小兔子是好邻居,去向他借玉米棒吧。
“咚咚咚!”小松鸡敲门了。
“吱扭!”小兔子开门了。
小兔子告诉小松鸡,那玉米棒谁也不借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他送给小松鸡一碗小豆子。
小溪的冰融化了,泥洞里的小刺猬一觉睡醒,肚子饿极了。他想,我帮小兔子干过活,找他借个玉米棒准行。
“咚咚咚!”小刺猬敲门了。
“吱扭!”小兔子开门了。
小兔子告诉小刺猬,那玉米棒谁也不借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他送给小刺猬两个红萝卜。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后,小兔子在门前挖了一个个小坑,他剥下黄澄澄的玉米粒,一颗颗种下了。
秋后,小兔子收获了好多好多金色的玉米棒。他送一筐给小松鼠,送一筐给小松鸡,送一筐给小刺猬。大家过了一个快快活活的冬天。小松鼠、小松鸡、小刺猬也挑了三个最大的玉米棒藏了起来。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吧!
原来小兔不借三个玉米棒给他的朋友和邻居,是把玉米棒留下来当种子呢!那你们知道小松鼠、小松鸡、小刺猬也藏了三个玉米棒是为了什么了吧?也是留下来当种子呢!留种子是很重要的,留下种子以后,来年才可以大丰收呢!
2012年6月5日,美国的“厨神当道”节目来了一位盲人厨师,她叫克莉丝汀。她用手用心,在5分钟内做了一道越南菜“腌菜咸鱼”。这道菜打动了苛刻的评委,就连被称为“地狱评委”的戈登·拉姆齐都盛赞她说:“你身上有值得骄傲的光芒。”克莉丝汀因此成为美国“厨神当道”开播以来唯一的一位“盲女厨神”。
从小立志成为食神
克莉丝汀的父母是越南移民,1978年4月,她出生在美国多佛。父母经营一家以越南料理为主的小饭馆,在家庭的熏陶下,她从小就喜欢上了做菜。
18岁那年,爷爷过生日,全家去了一家高档酒店。最后一道菜是用一个西瓜做成的宫灯,里面点了蜡烛,整个盘子显得晶莹剔透,瓜的外皮上美国自由女神正在振臂高呼。满桌食客纷纷称赞,这才是吃的艺术啊。
父亲介绍说,食雕一般出现在大型宴会上,不仅味道好,还有极强的观赏性。食雕也是越南大酒店必不可少的压轴菜,更是一个大厨的基本技艺。
那一刻,克莉丝汀决定,一定要学会食雕,成为最牛的大厨。1996年9月,她不顾父亲的阻拦去了一家有名的大酒店当勤杂工。有一次,开水沸了半天,正在琢磨食雕的克莉丝汀却没有发觉,大厨飞起一脚,在她洁白的工作裤上留下一个黑脚印。克莉丝汀强忍着泪水对大厨说,对不起。
一天打烊后,克莉丝汀看见大厨放在案板上的烹调书,情不自禁地对照着书揣摩和描绘起来。悟性极高的她片刻就雕刻出一只展翅的天鹅。令她没想到的是,来取书的大厨就站在她身后。
她的好学打动了大厨,他不但把自己的技艺倾囊相授,而且还让她来主灶。
为了避免和师父争当老大的尴尬,2001年6月克莉丝汀主动辞去工作,回到多佛,打算在那里开家越南酒店。她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横祸让她的梦想折翼
正当克莉斯汀准备在美食上大展宏图时,不幸却在2002年3月悄悄降临。
眼科专家确诊她患上了视网膜母细胞瘤,3次手术仍然没有治好。医生惋惜地告诉她的父母,她无法再看到这个世界了。
年仅24岁的她,感受到了巨大的毁灭。她想不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甚至用绝食来抗议命运对她的不公。
10月的一天,母亲正给她揩眼泪,一向寡言少语的父亲端了一道她最喜欢的菜放到她面前。那是她最熟悉的腌菜咸鱼的味道,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第二天,母亲发现女儿早早起来,端坐在梳妆台前。她让母亲把她打扮得妥妥帖帖,然后摸索着重新回到厨房,她把食材都尝了个遍,靠味蕾感知菜的名称和调料的味道。一不小心,她错把芥末油当成了醋,只尝了一小口就呛得眼泪淌了一脸。接着,她摸到刀具,又摸到一根黄瓜,在案板上小心翼翼地切着。如果在从前,一根黄瓜切成丝她只需要1分钟,但今天她足足切了1小时,还切得粗一根细一根的。就在要收刀时,刀一滑,伤到了手指。
克莉斯汀说:“其实,只要熟练也没什么。你看那些打字员,不用眼睛看键盘,就能飞快地打字,还不是练出来的?”
2004年7月,她开始勤奋地学习盲文。对盲文应用自如时,她又开始钻研盲文菜谱。当她把失明后第一次做的菜端到餐桌上时,父母发现从前那个快乐自信的克莉斯汀又回来了。
爱情助力,梦想重新起飞
经过两年的勤学苦练,她又可以和父亲一起在厨房掌灶了。一天,她炒完菜,服务员刚端上去,大厅里就炸开了锅,“这就是你们的瞎眼厨师炒的菜吗?简直比大排档还差。”客人敲着桌子,大声地嚷嚷着。
她走出来,想解释一下,然后给客人重新炒一盘,这时,旁边桌上站起一位客人,几步冲上去,对领头闹事的那位说:“吃白食吃到一个身有残疾的姑娘身上,你们不脸红吗?这桌我埋单了,赶紧滚!”
这个路见不平的男人叫格蒂,在多佛也开了家餐馆,听说克莉斯汀的越南菜做得很有名,今天特意来品尝。
从此以后,只要有空,两个人就互通电话,分享彼此的快乐和烦恼。渐渐地,格蒂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自强不息的女孩。
2006年情人节前夕,格蒂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克莉斯汀,情人节那天,我们可以共进晚餐吗?我喜欢你。”
格蒂火一样的热情,像冬日的阳光温暖了克莉斯汀冰冷的心,他们相恋了。
格蒂精心呵护着心爱的克莉斯汀,克莉斯汀十分感动,她觉得格蒂为自己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隐藏在她心里的愿望重新复苏:“我要当厨神,来回报他的爱。”
这次比赛,克莉斯汀最后选定了拿手菜“腌菜咸鱼”。这道菜,要求鱼一定要正宗、肥大、新鲜。格蒂决定比赛那天亲自去市场采购新鲜的鱼,然后用手提冷藏箱带到赛场。
2012年6月5日“厨神当道”决赛的舞台上,当格蒂推着食材、克莉斯汀拄着盲人拐杖走上台时,苛刻的评委们的眼神是质疑的,但品尝后,他们个个一脸红光。克莉丝汀成功了。
接过奖杯,她大声说:“我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10年前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是他凑在我耳边说,不要气馁,这个世界属于每个人,虽然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你还有手,还有心,你可以用它们做出精美的菜肴。另一个是我的老公格蒂,是他的爱情,让我有勇气走到这个舞台上来,让我重新点燃已经熄灭的做厨神的梦想。”
她动情地说着,台下的父母微笑着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而她的爱人,则捧着玫瑰花深情地望着她。
有两只公鸡,一只在垃圾堆上,一只在屋顶上,两只都很自高自大。可是谁更有能耐呢?请告诉我们你的意见……然而,我们保留着我们的意见。
鸡场那边有一道木栅栏,与另一个院子隔开。那个院子里有一个垃圾堆,垃圾堆上长了一条很大的黄瓜。她自己很明白,她是发酵土里长出来的东西。
"这是生就的!"她内心这样说着。"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生成黄瓜的,世上也应该有别的有生命的物种!鸡、鸭,还有邻舍院子里那一群,也都是生灵。我这会儿看见木栏上有公鸡,和高高在上连咯咯叫都不会更不用说喔喔啼的风信公鸡比,他的确另有一番意义!那风信公鸡既没有母鸡,也没有小鸡。他只想着自己,满身铜绿!不行,家养的公鸡,那才算得上是公鸡!瞧他迈步的那个样子,那是跳舞!听他打鸣,那是音乐!他所到之处,人们就明白什么是小号手!若是他跑到这里来,若是他把我连叶带杆一起吃掉,若是我进了他的身子里,那真是幸福的死!"黄瓜这么说道。
夜里天气坏得可怕极了,母鸡、小鸡,连带公鸡都找不到躲避的地方。两个院子中间的那道木栏被吹倒了,发出很大的声音。屋顶上的瓦也落下来,但是风信公鸡却稳稳地站在那里,连转都不转一下。他不中用,然而他年轻,是不久前才铸出来的。而且头脑清醒,遇事不慌。他天生老成,不像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诸如麻雀、燕子之类的小鸟,他瞧不起他们。"唧唧喳喳的鸟儿,小不点儿,普普通通。"鸽子倒挺大,闪闪发光,很像珍珠母鸡,看去也颇像某种风信公鸡。但是他们太胖了,笨头笨脑,一门心思只想着啄点东西进肚皮里去,风信公鸡这么说道,交往之中他们还总是令人厌烦。秋去春来的候鸟来拜访过,谈到过异国他乡,谈起过天空中鸟儿成群结队地飞行,谈起过猛禽拦路行凶的可怕故事。头一回听,这都很新鲜有趣。可是到后来,风信公鸡明白了,他们老在重复,总是讲同样的事儿,很是令人烦心!他们一切都叫人烦心。没有可交往的,谁都是死板板的,毫无趣味。
"这世界真不行!"他说道,"什么都无聊透顶!"风信公鸡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对什么都腻味了。黄瓜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很有趣。但是她的眼中只有那家养的公鸡,现在他已经到了她的院子里来了。
木栏被吹倒了,可是雷电已经平息。
"你们觉得那一阵子喔喔啼如何?"家养公鸡对鸡婆和鸡仔说道。"有点粗声粗气,一点儿不雅致。"
鸡婆带着一群鸡仔闯到垃圾堆上,公鸡像骑士一般迈着大步来了。
"菜园子里长出来的!"他对黄瓜说。从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她体察到了他的高度涵养,却忘了他正在啄她,正在吃她。
"幸福地死啊!"
来了一群母鸡,来了一群小鸡。只要有一只跑动,另一只便会跟着跑起来。他们咯咯地叫,他们唧唧地叫,他们瞅着公鸡,为他感到骄傲,他是他们一族。
"咯咯、勒咯!"他啼了起来,"我在世界的鸡场里这么一叫,小鸡马上便长成了大母鸡。"
鸡婆和鸡仔咯咯唧唧地跟着叫了起来。
公鸡接着宣讲了一个大大的新消息。
"一只公鸡能生蛋!你们知道吗,蛋里是什么玩意儿?里面是一只爬虫怪①!谁见了它都受不了!人类都知道这事,现在连你们都知道了。知道我身体里怀着什么!知道了我是所有鸡场里一个什么样的棒小伙子!"
接着家养公鸡拍拍翅膀,挺起自己的冠子,又啼了起来。所有的鸡婆,所有的鸡仔都哆嗦了一下。但是,他们都为自己同类中有一个所有鸡场中最棒的小伙子而骄傲。他们咯咯地叫着,他们唧唧地叫着,好让风信公鸡听见。他听到了,不过并没有因此而动上一动。
"一派胡言乱语!"风信公鸡内心这样说道。"家养的公鸡从来也没有下过蛋。我没有那个兴致,要是我愿意的话,我满可以生一个风蛋!可是这个世界不值得有什么风蛋!全是胡说八道!——现在我连这么立着都不高兴了。"
于是风信鸡折了。不过他没有把家养的公鸡砸死。"当然他是这么打算的!"母鸡说道。这篇故事所含的教益又是怎么说呢。
"与其活得腻味折掉,倒还是啼啼叫叫的好。"
①丹麦有这样的迷信,说有个怪物,鸡头蛇身。它一眨眼便能吓死人。
现在我要给你们讲一个我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从那以后,每次想到这个故事,我都觉得它比以前更加美丽了。因为故事和许多人一个样,随着年龄增长,会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这真是很好的事情!
你一定到过乡下的!你见过顶子用谷草铺成的真正的农舍:藓苔和杂草自然而然地生长着。屋脊上有一个鹳巢,鹳,人是离不开的。墙有些斜,窗子开得很低,是啊,而且只有一扇窗子打得开。烤面包的灶突出来像个大肚子。接骨木丛斜在篱笆上,篱前一颗长着节疤的柳树下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有一只鸭子或者几只鸭子在里面游着。哦,还有一只看家狗,它不管见了谁或者什么东西,都要叫一阵。
我要讲的正是乡下的这样一所房子,里面住着两个人,农夫和农妇。他们家中的东西少得可怜,可是,他们依旧可以再少一点的。我要说的是一匹马,这匹马在大道旁的沟里找草吃。老头子骑着它进城,邻家来借它去使唤,他靠它给别人干活挣得点钱。然而卖掉它或者把它换成什么对他们更有用的东西,挣的钱定然会更多一些。但是换什么呢。
"老爹,这种事你最在行了!"妻子说道,"现在城里正在赶集,骑上马去吧,把马卖掉得点钱回来,或是换点什么东西回来!你做的事情总是对的。骑上马赶集去吧!"
于是她替他系好围裙,因为这类事她毕竟比他在行些;她给他打的是双结,看上去很帅。于是他用手板擦了擦帽子,她在他的温暖的嘴唇上亲了亲,他便骑着要卖掉或是要换掉的马上路了。可不是,老爹清楚。
太阳很辣,天上一点儿云也没有!路上尘土飞扬。赶集的人多极了,有乘车的,有骑马的,有步行的。太阳火辣辣的,路上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
有一个人赶着一头母牛,那头母牛非常好,就像一头母牛能够做到的一样好。"这牛一定能下很好的奶!"农夫想道,"把它换过来一定不会吃亏。""听着,牵牛的!"他说道,"咱们两人谈谈怎么样!你瞧见没有,一匹马,我想肯定比一头牛值钱,不过那没有什么!我更用得着一头母牛。我们换换好不好?"
"好吧,当然!"牵牛的人说道,于是他们就交换了。换完以后,农夫本可以转身回去了,他不是把要办的事办完了吗。可是他既然想起要去赶集,那么便要去集上走走,光是看看。于是他牵着他的母牛,朝集市走去。他走得很快,母牛也走得很快,他赶过了一个牵着一只羊的人,那只羊很不错,毛色很好。
"我要是有这么一只羊就好了!"农民想道。"我们大路沟边不缺它吃的草,到冬天可以把它牵进屋里和我们在一起。从根本上说,我们保留只羊比保留只牛还更正确一些。我们换换好吗?"
好啊,那个有羊的人当然愿意啦。于是他们作了交换,农夫牵着他的羊顺着大道走。在一道篱边的踏阶那里,他看见一个人用胳臂夹着一只鹅。
"你这只鹅倒是很壮实的!"农夫说道,"毛很丰满,又很肥!拿根绳子拴着它,把它养在我们的水塘里会很不错的。让老婆子弄些果皮及菜叶子给它吃多好!她常说,'我们要有只鹅多好!'这一回她可有只鹅了——该让她得到这只鹅!你愿换吗?我拿羊换你的鹅,多谢你!"
当然,那人当然愿意。于是他们作了交换,农夫得到了鹅。他很快便要进城了。这时路上往来的人越来越多,人畜都挤在一起。大家在大道上走,挤在沟里,一直挤到路旁收税人堆土豆的地方。那里收税人用绳子系着他的母鸡,不让它吓得跑丢了。那是只秃尾巴鸡,一只眼睛眨着,很好看。母鸡在"咯、咯"叫着;母鸡这么叫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农夫看见它的时候,心中想道:这只母鸡可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母鸡,它比牧师的那只抱窝鸡还要好看,我真想要它!母鸡找点谷子吃总是不成问题的,它自己就能照料自己!要是我得到这只鸡,这种交换是合算的。"我们交换好吗?"他问道。"交换!"另外那个人说道,"这个主意倒不太离谱!"于是他们作了交换。收税人得了鹅,农夫得了母鸡。这趟进城,一路上他干成的事真不少。天气很热,他也累了。他很需要喝杯酒和吃点面包。这时他走到了小酒店,想进去。可是酒店小伙子正想走出来,他在店门口遇到了他。他背着一个口袋,里面装些什么。
"袋里装的是什么?"农夫问道。
"烂苹果!"小伙子回答道,"满满一袋给猪吃。""这可真够多的!真该让老妈妈看看。我们去年炭棚子旁的那棵老苹果树,只结了一个苹果,把它搁到柜子上放着一直到它开裂。怎么说也是一笔财产!我们老婆子这么说。这下子她可以看到一大笔财产了!是的,我要让她看看。""好吧!你拿什么换?"小伙子问道。
"拿什么?我拿我的母鸡换!"于是他拿他的母鸡作了交换,得了苹果,走进了屋子,一直走到卖酒的台子前。他把他的一口袋苹果放了靠在火炉上,火炉里有火,他可是一点儿没有想到。屋子里有许多外来人。有贩马的,有买卖牛的,还有两个英国人,他们非常有钱,兜里的金币满满的。他们打起赌来。事情是这样的,听着!
"嗞!嗞!"火炉那里是什么声音?苹果烤熟了。
"里面是什么?"是啊,老爹把什么都说了。于是他们很快便知道了一切!关于那匹马的,怎么把它换成牛一直到这袋烂苹果。
"是嘛!等你回到家,老婆子该叫你够受的了!"两个英国人说道,"你会挨揍的!"
"我会得到亲吻,而不是挨揍!"农夫说道,"我那老婆子会说:老爹做的事总是对的!"
"打个赌好不好!"他们说道,"满桶的金币!一百镑赌一斗金币。"
"满满一斗不成问题!"农夫说道,"我只拿得出苹果,连我和我家老婆子一起凑上一斗。不过那不仅只是平平的一满斗,而是尖尖的一满斗!"
"赌定了,不许悔!"他们说道。于是这场赌便算打定了。旅店老板的车子驶出来,英国人上了车,农夫上了车,烂苹果也上了车。于是他们来到了农夫的家里。
"晚上好,老婆子!"
"多谢你,老爹爹!"
"换东西的事办完了!"
"是啊,你真在行的!"妻子说道,搂住了他的腰,忘记了口袋也忘记了生人。
"我用马换了一头母牛!"
"真是多谢上帝,我们有牛奶了!"妻子说道,"这下子我们有奶品吃了,桌上有黄油、干酪啦。换得太好了!"
"是的,不过我又用母牛换了一只羊!"
"这肯定就更加好了!"妻子说道,"你总是考虑得很周到;我们的草足够一头羊吃的。这下子我们可以喝羊奶,有羊奶酪,有羊毛袜子,是啊,还有羊毛睡衣!母牛是拿不出这些来的!它的毛都要脱掉的!你真是一个考虑问题周到的丈夫!""不过我又拿羊换了一头鹅!"
"这么说今年我们有马丁节烤鹅①吃了;老爹!你总是想着让我高兴!你这个想法真是个好想法!可以把鹅拴起来,到马丁节的时候,就可以把它养得更加肥一点!"
"不过我把鹅又换了一只母鸡!"男人说道。
"母鸡换得太好了,"妻子说道,"母鸡会下蛋,孵出来我们便有小鸡了,我们有了鸡场!这正是我一心一意盼着的。""是的,不过母鸡让我换成一口袋烂苹果了!"
"我真要吻你一下了!"妻子说道。"多谢你,我的好男人!现在让我告诉你点事。你走了以后,我就想着给你做一顿好晚餐;葱花鸡蛋糕。鸡蛋我自己有,就是没有葱。于是我便去找学校校长,他们有葱,我知道。可是他老婆小气得要死,那乖婆娘!我求她借点给我——!借?她说道,我们园子里什么也没有长,连个烂苹果也没有!连个烂苹果我也无法借给你。现在可好了,我可以借给她十个烂苹果,是啊,借给她满满一口袋!真叫人好笑,老爹!"于是她便正正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我真喜欢这个!"两位英国人说道。"总是走下坡路,可是总是那么乐观!这是很值钱的!"于是他们付给他,这位得到了一个吻,而不是挨一顿揍的农夫一桶金币。
是的,一位妻子看出,能说明老爹是最聪明不过的,他做的事总是对的,那么这肯定是会得到好报的。
瞧,这是一个故事!我小时候听到的。现在你也听到了,知道了老爹做的事总是对的。
①指11月11日,为罗马潘诺尼亚(今匈牙利的圣马丁斯堡)的神父及主教"图尔来的马丁"(316或317-397或400)而定的节日。马丁节前夕晚餐有吃烤鹅的风俗。马丁生于法国的图尔,所以人们都叫他为"图尔来的马丁"。
当然,那人当然愿意。于是他们作了交换,农夫得到了鹅。他很快便要进城了。这时路上往来的人越来越多,人畜都挤在一起。大家在大道上走,挤在沟里,一直挤到路旁收税人堆土豆的地方。那里收税人用绳子系着他的母鸡,不让它吓得跑丢了。那是只秃尾巴鸡,一只眼睛眨着,很好看。母鸡在"咯、咯"叫着;母鸡这么叫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农夫看见它的时候,心中想道:这只母鸡可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母鸡,它比牧师的那只抱窝鸡还要好看,我真想要它!母鸡找点谷子吃总是不成问题的,它自己就能照料自己!要是我得到这只鸡,这种交换是合算的。"我们交换好吗?"他问道。"交换!"另外那个人说道,"这个主意倒不太离谱!"于是他们作了交换。收税人得了鹅,农夫得了母鸡。这趟进城,一路上他干成的事真不少。天气很热,他也累了。他很需要喝杯酒和吃点面包。这时他走到了小酒店,想进去。可是酒店小伙子正想走出来,他在店门口遇到了他。他背着一个口袋,里面装些什么。
"袋里装的是什么?"农夫问道。
"烂苹果!"小伙子回答道,"满满一袋给猪吃。""这可真够多的!真该让老妈妈看看。我们去年炭棚子旁的那棵老苹果树,只结了一个苹果,把它搁到柜子上放着一直到它开裂。怎么说也是一笔财产!我们老婆子这么说。这下子她可以看到一大笔财产了!是的,我要让她看看。""好吧!你拿什么换?"小伙子问道。
"拿什么?我拿我的母鸡换!"于是他拿他的母鸡作了交换,得了苹果,走进了屋子,一直走到卖酒的台子前。他把他的一口袋苹果放了靠在火炉上,火炉里有火,他可是一点儿没有想到。屋子里有许多外来人。有贩马的,有买卖牛的,还有两个英国人,他们非常有钱,兜里的金币满满的。他们打起赌来。事情是这样的,听着!
"嗞!嗞!"火炉那里是什么声音?苹果烤熟了。
"里面是什么?"是啊,老爹把什么都说了。于是他们很快便知道了一切!关于那匹马的,怎么把它换成牛一直到这袋烂苹果。
"是嘛!等你回到家,老婆子该叫你够受的了!"两个英国人说道,"你会挨揍的!"
"我会得到亲吻,而不是挨揍!"农夫说道,"我那老婆子会说:老爹做的事总是对的!"
"打个赌好不好!"他们说道,"满桶的金币!一百镑赌一斗金币。"
"满满一斗不成问题!"农夫说道,"我只拿得出苹果,连我和我家老婆子一起凑上一斗。不过那不仅只是平平的一满斗,而是尖尖的一满斗!"
"赌定了,不许悔!"他们说道。于是这场赌便算打定了。旅店老板的车子驶出来,英国人上了车,农夫上了车,烂苹果也上了车。于是他们来到了农夫的家里。
"晚上好,老婆子!"
"多谢你,老爹爹!"
"换东西的事办完了!"
"是啊,你真在行的!"妻子说道,搂住了他的腰,忘记了口袋也忘记了生人。
"我用马换了一头母牛!"
"真是多谢上帝,我们有牛奶了!"妻子说道,"这下子我们有奶品吃了,桌上有黄油、干酪啦。换得太好了!"
"是的,不过我又用母牛换了一只羊!"
孩子们,我这故事听起来像是捏造的,但它却是千真万确的。故事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他每次给我讲时,总说:
“这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就不给你讲了。”
这故事是这样的。在收获季节的一个星期天早上,荞麦花开得正盛,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地吹拂着田间的草梗,云雀在空中欢唱,蜜蜂在荞麦间嗡嗡地飞来飞去,人们正穿着盛装去教堂做礼拜。万物欢喜,刺猬也不例外。
刺猬正双手叉腰,靠门站着,享受这清晨的和风,悠闲地哼着小曲,这首歌和他平时星期天早上唱的歌没有什么两样。他悠闲地半哼半唱着,突然想起了要趁自己的女人正给孩子们洗澡的当儿,去看看他的萝卜长势如何。这些萝卜其实并不是他的,只是离他家很近,他和他的家人就习以为常地靠吃这些萝卜度日,他也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是他自己的了。说干就干,只见他关上身后的门,随即就踏上了去萝卜地的路。他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绕过了地边仅有的一丛灌木,正准备到地里去时,他看到了为同样目的出门的野兔,他也想去看看自己的白菜长得怎样了。刺猬看到野兔时友好地和他道了声早安,但野兔自以为是位不同寻常的绅士,表现得非常傲慢无礼,连刺猬的问候也不搭理,只是以一种很轻蔑的态度对刺猬说:“你怎么这么一大清早就在地边跑?”“我在散步。”刺猬说。“散步?”野兔微微一笑,“我想你可以用你的腿干点更好的事吧。”刺猬听到这回答非常气愤,他一切都可忍受,只有自己的腿不能提,因为大自然给了他一双短短的弯腿。于是他对野兔说:“你以为你的腿能比我的腿派上更大的用场?”“我正是这样认为的。”野兔说。“这个我们可以验证一下,我打赌如果我们赛跑,我一定会胜过你。”刺猬说道。“真是滑稽,瞧你那对短短的腿。不过我倒很乐意,既然你有这种荒诞的想法,我们来赌点什么呢?”野兔说道。“一个金路易和一瓶白兰地。”刺猬说道。“一言为定。”野兔说。“来,击掌为证,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不,”刺猬说,“没必要这么急嘛,我还没吃过早饭呢!我得先回家,吃完饭。半小时后我就会回来。”
于是刺猬离开了,野兔对这一切也很满意。在回家的路上刺猬想:“野兔仗着他的腿长,很得意,但我会设法胜过他的。他或许是个人物,但他却是个愚蠢透顶的家伙,他会为他所说的话招报应的。”当他回到家时,他对自己的女人说:“老婆,快点穿好衣服,跟我到地里走一趟。”“出了什么事?”他女人问道。“我和野兔打了个赌,赌一个金路易和一瓶白兰地。我要和他赛跑,你也得到场。”“天哪,老公,”他女人叫道,“你没有毛病吧,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会想到要和野兔赛跑呢?”“住嘴,你这女人,”刺猬叫道,“这是我的事,男人的事你最好少插嘴。快去穿上衣服跟我走。”刺猬的老婆拿他没办法,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得听他的。
于是他们一起上路了。刺猬告诉她的女人说:“现在听好我的话,你瞧,我会把这块地作为我们的赛跑路线,他跑一畦,我跑一畦。我们会从那头上跑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呆在这畦的底下,当他到达你身旁那畦的终点线时,你就对他叫:我早就在这里了。”
他们到地里后,刺猬告诉他的女人该呆的地方,然后他就往头上走去。他到头上的时候,野兔已经在那儿了。“可以开始了吗?”野兔问道。“当然,”刺猬说,“咱们一起跑。”说着,他们就各自在自己的菜畦上准备好了。野兔数:“一、二、三,跑。”然后就像一阵风似地冲下了这块地。但那只刺猬只跑了两三步远就蹲在了菜畦沟里,并安安静静地呆在了那儿。
当野兔全速冲到那头时,刺猬的女人迎了上去,叫道:“我早就在这里了。”野兔大吃一惊,十分奇怪。由于刺猬的女人长得和刺猬一样,他认为除了刺猬外没人会叫他。然而,野兔想:“这不公平。”于是叫道,“再跑一次,咱们得重新来一次。”他又一次像风一样往前跑了,他看起来像是在飞。但刺猬的女人仍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当野兔跑到菜地的顶端时,刺猬就在那儿对他叫道:“我早就在这里了。”这下野兔可气坏了,叫道:“重跑一次,我们再来一次。”“没问题,”刺猬答道,“对我来说,你愿意跑多少次都行。”于是野兔又跑了七十三次,刺猬总是奉陪着。每次野兔跑到底端或顶端时,刺猬和他的女人总叫:“我早就在这里了。”
到了第七十四次时,野兔再也跑不动了,跑到一半就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躺在地上死了。刺猬拿走了他赢的白兰地和金路易,把他的女人从菜畦里叫了出来,欢天喜地回家了。要是还活着的话,他们准还住在那儿呢!
这就是刺猬如何在布克斯胡德荒地上与野兔赛跑,直到把野兔跑死。打那以后,野兔再也不敢与布克斯胡德的刺猬赛跑了。
这则故事的寓意是:第一,无论什么人,不管他如何伟大,都不该嘲笑比本人差的人,就算是刺猬这样的小动物也不可小瞧;第二,它告诉我们,一个男人必须依据自己的情况,挑一个和自己相貌相配的人为妻。那么谁遇到了刺猬,就得留心刺猬的女人也是刺猬。
```一```
从前有一个小孩,她的妈妈每天下午给她一小碗牛奶和一些面包,让她端着食物坐在院子里。每当她开始吃的时候,就有一只蛤蟆从一个墙洞里爬出来,把它的小脑袋伸进盘子里同她一起吃。孩子很高兴这样,只要她端着小盘子坐在那儿的时候,蛤蟆没同时出来,她就会高声唱:
“蛤蟆,蛤蟆,快出来,
到这里来,你这个小东西,
吃点面包,喝点奶,
吃好,喝好,身体好。”
这时蛤蟆会急忙出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为了表示它的谢意,蛤蟆从洞里搬出了它珍藏的各式各样的宝物,宝石呀,珍珠呀,和金子的玩具呀。可是蛤蟆只喝牛奶却不吃面包渣。一天,小孩子用她的小勺子轻轻地敲了敲蛤蟆的脑袋说:“小家伙,你也得吃面包渣呀。”在厨房里的妈妈听见了小孩子在和谁说话便往外看,当她看见小孩子正用勺子敲一只蛤蟆时,她抄起一根长木头冲了出去,把那只善良的小生灵打死了。
从那时开始小孩就变了,那蛤蟆与她一同进餐的时候,她长得又高又壮,可是现在她失去了红红的脸蛋,而且越来越瘦。不久送葬鸟在夜里开始哭丧,红胸鸲衔来树枝和树叶编成了一个花圈,不久小孩子就躺在了灵床上。
```二```
有一个孤儿坐在城墙边纺线,她看见从城墙下面的一个洞里爬出一只蛤蟆。她迅速地将一块蓝色丝手帕在它旁边铺开,据说蛤蟆十分喜欢蓝色手帕,经常要爬到上面。所以蛤蟆一看见手帕,就回到洞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金皇冠放到手帕上,然后又离开了。小姑娘拿起皇冠,只见皇冠闪着金光,是用细细的金线织成的宝物。不一会蛤蟆回来了,见到皇冠不在了,它冲着墙爬去,绝望地用小小的脑袋撞墙,它用全身的力量不停地撞呀,撞呀,直至最后倒地死去。如果小姑娘将皇冠留在那里,蛤蟆一定会从洞里取出更多的宝贝来给她的。
从前,一辆装满酒的车陷在路上了,车夫使尽了全身力气,车子仍是纹丝不动地陷着。这时圣母恰巧打这儿经过,她看到这可怜的人给难住了,便对他说:“又累又渴,给我一杯酒,我会把你的车子弄出来的。”“我很乐意,”车夫回答道,“可我手头没有杯子来给你斟酒呀!”于是圣母摘下了一朵带红条的小白花,给了马车夫,这花叫野旋花,很像一只玻璃杯。车夫斟上满满一杯酒,圣母喝完后,车子就出来了,车夫可以继续赶路了。从此这种小花便一直被人称作“圣母的小酒杯。”
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准备给万物的生命,这时驴子走了过来问道:“主啊,我将活多少年?”“三十年,”上帝回答道,“你满意吗?”“啊!主呀,”驴子答道,“那够长了。想想我活得多苦呀!每天从早到晚背着沉重的负担,把一袋的谷子拖进作坊,而其他人可以吃面包,他们只知用打我、踢我来的方式鼓舞我、振作我。请把我从这漫长的痛苦岁月中解放出来吧。”上帝很同情它,就减了它十八年的寿命。驴子心中宽慰地走了。接着狗又来了。“你想活多久?”上帝问,“三十年对驴来说太长了,但你会满意吧!”“主呀,”狗回答说,“这是你的意志吗?想想我将怎样狂奔,我的脚决不可能坚持那么久,当我一旦不能叫了,除了从一个角落跑到另一个角落,我还能干什么呢?”上帝见它说得对,减了它十二年寿命。接着猴子来了。“你一定愿意活三十年吧?”上帝对它说,“你不必像驴和狗那样干活,却可以享受生活。”“啊!主呀,”它回答,“过去也许是这样,但现在已大不同了。如果天降小米粥,我可没有勺儿。我总是干些发笑的勾当,比如做做鬼脸逗人发笑。如果他们给我一个苹果吃,我就大咬一口,不过它是酸的。悲哀常常藏在欢笑之后!三十年我可耐不住。”上帝仁慈,减了它十年。
最后人类出现了,他是那样地开心、健康而又充满生命力,他请上帝指定他的寿命。“你将活三十年,”上帝说,“够长了吗?”“太短了,”人说,“当我刚建起我的房子、在自己的灶上烧火时,当我辛勤栽培的树木刚开花结果时,当我正准备享受生活时,我却要死了!哦,主呀,请延长我的生命吧!”“加上驴子的十八年。”上帝说。“那还不够。”人回答。“那再加上狗的十二年。”“还是太少了。”“那么,”上帝说,“我再给你猴子的十年,但不能再多了。”人走了,但还是不满意。
这样人活七十岁,起先三十年是他的本份,但瞬息即逝,这阶段他健康、快乐,高兴地工作,生活也充满了欢乐。接下来是驴子的十八年,这时候,生活的负担压在肩上,他得辛勤地劳作养活他人,他这种忠实的服务换来的却是拳打和脚踢。然后是狗的十二年,那时他失去了利齿,咬不动东西,只能躺在墙脚忿忿不平地低吼。这痛苦日子过后,猴子般的生活结束了他最后的一生。这时,他傻头傻脑,糊里糊涂,成了孩子们捉弄、嘲笑的对象。
从前,有一个贫穷的农民,把他的儿子关在屋子里刻苦学习,不需要帮他做任何事情。他希望儿子将来有出息(做大官),改变他们贫穷的面貌。
阳光和外面的一切声音从唯一的那扇窗户钻进来。起初,小男孩听从农民的,刻苦学习,从早到晚没有停息过,和在地理勤劳的农民一样。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一天比一天觉得枯燥乏味,终于抛开了书本,扒在窗前观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是多么的美好啊?”他每次都这样羡慕地感叹,非常渴望自由。
同时,由于他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活蹦乱跳,他感到身子一天比一天僵硬。
终于,他感觉自己好象变成了木头人。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真的变成了木头人,无法扭动了。农民气愤极了,不停地唉声叹气。
“我还指望你将来做大官,改变我们家贫穷的面貌,现在倒好,把你养大了,你却这样把我们抛下舒舒服服地走了。”农民嘴上这么说,可心理啊,还是十分伤心的,毕竟他是他的儿子。有哪个父母亲不爱自己的子女么?
屋子尽管很狭小,可立一蹲木像还不成问题。只不过农民伤心到了极点,不忍心见到变成木头后的儿子。
“我现在就还你自由。”农民泪流满面地说,决定把儿子放到广阔无边的大自然中。
明媚的阳光下面,鲜红盛开,小草绿茵茵;它们生长得健康而快乐。你瞧,花儿在朝你微笑,小草儿弯起小手在向你打招呼呢。突然,农民发现自己错了:这是他把儿子关起来造成的。
“假如我也让你像那些花儿、草儿一样,在广阔无边的阳光下自由、健康地成长,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农民的泪流得像树干那样粗,把儿子放进花丛里。
实际上,小男孩没有死,只是暂停了生命。大自然是如此的生机勃勃:风云、鸟虫、花草树木,它说这,你说那,一天到晚总是吵吵嚷嚷的,终于把木头人给吵醒了。
“喔——”木头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接着,它想把手举起来,伸伸懒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旁边的花草们被吓了一跳,好奇地望着它,“这木头人居然会说花哩。”
这时,几只蝴蝶飞了过来。它们喝饱了蜜,跳起舞来,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扇动它们美丽的花翅膀。它们那么欢乐,舞得那么棒,真让人羡慕啊。随后,花儿、草儿,也忍不住舞起来。
木头人见了,心理顿时十分痒痒,却动不了,没法跳啊。然而,他的心已经已经飞走了,在和它们一起欢乐地跳舞。最后,它真的跳了起来。因为,它实在太渴望了。但它本身却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快看呐,木头人在跳舞呢。”鸟儿们纷纷围拢过来,落在附近的树上观看。
接着,它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木头那么坚硬,能跳出什么舞来?简直难看死了。”,“是啊。你看蝴蝶们的舞姿多么轻松、优美,实在是好看极了。”说着,都飞走了。
木头人呢,舞跳得太乱了,怎么也跳不出节奏,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他很羡慕蝴蝶们的舞跳得那么轻松、优美。于是注意它们是怎么跳的。立即,它发现它们是有规律地跳,左右总是一致的。木头人跟着做了,左手怎么舞,右手就怎么舞;脚也一样。这样,他舞得比之前好多了。
不久,风走过这里,也高兴地和它们跳起来。它们正满头大汗,感到十分热,被风吹着很快凉爽下来,舞得更加有劲了。
一阵子过后,木头人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他累得实在不行了,坐在地上惊喜地发现自己重新变回了人。可小男孩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没法回家去。
“现在,我必须去城里找份工作安定下来。”他于是说,“不然,我会饿死的。”
他朝山下走去。下午,他看见草地上一动不动地坐着一个人,穿着用茂密的树枝做成的衣服,头上戴的帽子周围密密匝匝地垂下来的荆条遮住了他的整个头,左手端着一块石头,里面装满了水,右手却伸到石头上方,好象准备抓什么。
这时,树上的一只鸟儿飞下来,准备落到石头上去喝水,不料小男孩走过来,就又飞回到树上去了。
“叔叔,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小男孩惊奇地问。
“谁让你走过来的?”里面的人却不回答他,愤怒道,“眼看就要到手的晚餐却让你给吓跑了。”
“什么晚餐啊?”小男孩不明白地问,四下里望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你没有看见刚才从树上飞下来的鸟儿?”他不相信地问道,“它就是我的晚餐。”
“你是想吃它的肉吧。”小男感到好笑地说,“可你怎么能抓到它呢?”
“我是想吃它的肉,来填饱肚子,而且能抓到它。”他回答,接着告诉小男孩他是位猎人,这身打扮正是为了抓鸟,等鸟儿飞到他端的石头上来喝水,他的另一只手便趁机一把抓住它。
“你这个方法好极了。”小男孩惊喜地称赞道;他现在无家可归,又没有任何吃的,就也想做一名猎人。猎人呢,听他讲了他目前的悲惨景况后,怜悯他,愿意教他怎样打猎。只不过有个条件:他必须吃得苦,有耐心。随后把小男孩带到院子里,把两个馒头大小的石头塞在他的小手里,要他把它们磨成面粉。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碗,面粉必须装在里面,证明他真的做了。
小男孩磨起来。猎人在暗中悄悄地监视,发现他没有偷懒,磨得很认真、努力。到了晚上,他把两块石头磨掉了一半。第二天,又花了一个上午终于把两块石头完全磨成了粉,做了猎人的学徒。
随后,猎人带着他走进树林里,教他怎样捕鸟。
“方法很简单,”猎人说,
“只是必须吃得苦、有耐心。你只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做好抓鸟的准备就行了。就像你那天看到我的,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把自己隐藏在树枝里,右手端着水让鸟儿来喝,左手却伸到旁边伺机抓它。我捕猎的几年里,每次至少都要个把钟头左右,所以吃不了苦、没有耐心是不行的。”
“你每次都这样捕鸟吗?”小男孩问。
“不是的。”猎人回答,“方法由你自己定。比如说在早晨的时候,鸟儿们四处寻找吃的,我就在手里放几条虫子。中午,它们吃饱了,但会口渴,所以那天我在手里端了盘水。”
“你现在明白捕猎的诀窍了吗?”接着,猎人问。
“明白了。”小男孩回答,“就是把它们引诱到手里来,然后抓住它们。”
“换做是动物呢?”猎人又问,“兔子,你能抓住,但大点的动物,像野猪、山羊、鹿子,你该怎么办呢?”
“我可以把它们引诱到挖好的陷阱里去。”想了一会儿后,小男孩回答。
“你说的没错。”猎人高兴地说,“可你用什么样的办法呢?”
“它们不是喜欢吃草吗?”小男孩说,“我可以在陷阱上面盖上最鲜嫩、繁茂的草。”
“你说的方法从道理上来讲是可以的。”猎人满意地说,“但你看四周,到处都是那样的草,它们根本就不缺吃的。”
“我可以在远离溪水的地方挖一个水塘,在周围设下许多陷阱。”思考一阵子后,小男孩又说。
“这方法好极了。”猎人惊喜地称赞道,“用这个方法,多大、多凶的动物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抓到。”没想到小男孩怎么聪明。
他们靠抓来的飞禽走兽维持生活。一天,小男孩想家了,往后一天比一天强烈,于是赶集那天提着鸟儿到街上去卖,希望碰巧遇到他父母亲。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弓箭,人们还无法抓到飞在天空的鸟儿。于是人们围拢来,抢着要买他的鸟儿。最后,他把它们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身上所有的包里都装满了金子,感觉自己变成石头那样沉重。直到天黑,他也没有看到他的父母亲,难过地回家去。
往后,他们没有钱花了,就抓几只鸟儿去卖。但每一次赶集,小男孩都去,希望能见到他的家人。终于在一次,他们一家人团聚了。谁都高兴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从此,他们一家人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父亲呢,生怕儿子又变成木头人,不再把他关在屋里学习了。
“我希望你勤奋学习,将来有出息。”父亲对儿子说,“但我不强迫你。”
“我会勤奋学习的。”小男孩坚定地回答,“我也希望将来自己有出息。”
从前,有个坏心肠的女人,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罗丝,一个叫布兰契。
罗丝心眼也很坏,但是布兰契倒很善良,母亲比较喜欢罗丝,因为罗丝很投合她的心意。家里所有的活儿,她全让布兰契一个人去干,而那个罗丝呢,却整天游手好闲,坐享其成。
有一天,母亲差布兰契到并边去打水。布兰契刚从井里提上一桶水来,这时有位老妈妈走到她跟前。
“请你给我喝点水,”老妈妈说,“我口渴得很呐。”
“好的,大婶,”布兰契说,“这儿有水,你喝吧!”
“谢谢你,我的孩子,”老妈妈说,“现在我不再觉得渴了。你真是个好姑娘。”
几天之后,母亲不知为了点什么事发起脾气来。她用扫帚打布兰契,还冲着她说,“给我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布兰契不敢违抗母亲,她离开家跑到树林里去。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才好,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就在这时,她遇到了上次在井边见到过的那位老妈妈。
“我的孩子,为啥哭个不停啊?”老妈妈问道。
“呵!大婶,”布兰契说,“妈妈打我,还把我赶出来,不准再回去,可是我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踉我来吧,我的孩子。我给你吃顿晚餐,再安排张床让你睡一宿。但是你得保证,不论看到什么都别笑。”
老妈妈搀着布兰契的手,开始一步一步穿过树林。走了没多久,布兰契看到了两条胳臂,那两条胳臂正在打架呢。她好生奇怪,可是没有吭声,也没有笑。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两条腿在厮打,最后又看到两颗脑袋在角逐。
“你还愿意跟我往前走吗?”老妈妈问。
“愿意的。”布兰契说。
最后,她们到了老妈妈的家。老妈妈说,“我的孩子,生个火,烧晚饭吧!”然后,摘下自己的脑袋,坐了下来。她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开始梳理起那头白发来。布兰契看到这情景,觉得怪极了,而且还有几分害怕,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老妈妈梳完了头,把脑袋重新安放在脖子上。她给了布兰契一块骨头,让她去做晚餐。布兰契把骨头放进锅里,再把锅子端到火上,一转眼就出现了满满一锅香喷喷的肉肴。
她们吃完晚饭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老妈妈说,“现在你该回家了,不过你是个好心的姑娘,所以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到鸡窝里去拿几只鸡蛋。拿的时候得拣那些说‘拿我吧’的鸡蛋。那些说‘别拿我,的鸡蛋,可千万别拿!你走回去的时候就把鸡蛋扔到背后,把它们摔破。”
布兰契在回家的路上,把鸡蛋扔到身后。鸡蛋里钻出来许许多多宝贝,钻石呀,金子呀,还有漂亮的衣服。布兰契一样一样地拣了起来。现在布兰契有了这么多属于自己的宝贝,母亲看到她也不嫌讨厌了。
第二天,母亲对罗丝说,“你得上树林那儿去,找到那个老婆子。你也得把那些宝贝搞到手。”
罗丝走进树林,遇到了那位老妈妈。她同意跟着老妈妈上她家去。一路上,她看到胳臂、大腿和脑袋在打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妈妈说,“我的孩子,你可不是个好姑娘。”
罗丝在老妈妈家里过了夜。第二天早晨,老妈妈对她说,“现在你得回家了。到鸡窝去,光拣那些说‘拿我吧’的鸡蛋。”
罗丝走到鸡窝那儿,把那些说“别拿我呀”的鸡蛋,全部掏了去。她把鸡蛋放进衣兜,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打碎鸡蛋。里面尽是些蛇呀,青蛙呀,还有蜥蜴。它们都来追她。罗丝一边哇啦畦啦尖叫,一边没命地奔逃。她朝母亲身边跑去。
母亲看到那些可怕的动物在追赶罗丝,心里又是气又是怕。这一气、一惊,非同小可,她竟把罗丝赶出了家门,叫她独个儿到树林里过日子。
小白兔在树林里玩,拾到-张纸片,纸片上写着四个字:一条老狼。小白兔吓得直哆嗦。它拼命跑回家告评妈妈:"妈妈妈妈,树林里有一条老狼,你看你看!"
白兔妈妈看了纸片,也吓坏了:这可是大事,快告诉兔子村所有的伙伴。
不一会儿,兔子村的伙伴们都来看这张纸片,许多兔子吓得哭起来。
"哎呀,我的兔宝宝生下来才两天呀,这可怎么办呀?"
"哎呀,我的腿跛了,跑不快,这可怎么办呀?"
村长老灰兔来了,它仔细看了看纸片说:"别怕别怕,这是半张纸片,另外半张上写的什么还不知道呢。小白兔,这张纸片是从哪儿捡的?"
"小树林里。"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小白兔领着村长老灰兔和许多兔子来到小树林。村长老灰兔说:"大家找找看,这儿肯定还有纸片。"
大家找呀找,一只小白兔眼尖,找到了另一张纸片,纸片上写着"来了"两个字。
两张纸片合在一起,大家吓坏了。啊,一条老狼来了,快跑呀!一条老狼来了,快跑呀!腿快的逃了,跑得慢的和腔了腿的兔子们哇哇大哭:"一条老狼来了,我跑不动,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村长老灰兔拿不定主意了,因为这句话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一只小松鼠听见哭声问:"你们哭什么呀?"
村长老灰兔说:"一条老狼来了,我们要倒霉了,你瞧这纸片。"
小松鼠看了看纸片说:"这纸片还没完整,你瞧,这儿还有撕的印儿,再找找看,一定还有其他碎纸片。"
灰兔村长仔细看了看,明白了,连忙叫兔子们一起找。可找了好久没找到。长颈鹿来了,说:"你们找什么呀?"
"我们找碎纸片。"
长颈鹿四面瞧瞧,说:"瞧,那树枝上有一张碎纸灯。"
兔子们抬头一瞧,果然不远的树枝上有一张碎纸片,还一掀一掀的呢。原来它们光顾找地上了。
长颈鹿衔来了纸片,村长老灰兔把三张碎纸片合一起,啊,这才是一张完整的纸片呢。纸上写着:"一条老狼来了,可是被我打死了,大家别害怕。"下面署名是"神枪小猎人"。
啊,原来老狼已经死了。兔子们快活得做起游戏来,那些逃走的兔子也回来了。当然,它们还邀请了小松鼠和长颈鹿。
从前,有两兄弟:哥哥是一个贪婪的财主,而弟弟却是一个贫穷的渔民。
有一天,富有的哥哥要为儿子办喜事了,他请来了许多的客人。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穷弟弟的耳朵里。弟弟心里想:我也应该去为侄儿祝福才对。可是贫穷的弟弟拿不出礼物,只好向邻居借了一只大圆面包。
弟弟带着圆面包来到了哥哥的家门前,正在门前迎接宾客的富哥哥见了说:
“你这穷酸的渔夫跑来干什么?告诉你,在我的客人中没有你的位置!
请你滚开吧!”说着吩咐仆人们将自己的弟弟赶走了。
贫穷的弟弟委屈地摇了摇头,只好离开了;回到家里拿起鱼网,来到自己的小船上,将小船划到湖中,便捕起鱼来。
他下了一网又一网,好长的时间过去了,可他连一条小鱼都没捞着,他叹了口气说:
“唉!让我再撒下这一网,碰碰运气吧!”
说完,他又用力地将网撤了下去。看着鱼网慢慢地沉入水里,他嘴里不断祈祷着。
徐徐升起的月亮,代替了火红的晚霞,照着象镜子那样明亮的湖面。孤独的渔夫慢慢地将网收拢,直收到网底时,渔夫才看到一条金黄色的小鱼,在月光下闪着金光。他感到奇怪,心想:我捕鱼一生,还没见过这样的鱼。
想到这里,他把鱼放进了鱼篓里。突然,从鱼篓里传来了说话声。
“好心的渔夫,请不要把我吃了。求您把我放回湖里吧。”
渔夫惊奇地望着篓里的小金鱼,感到非常为难,说:
“可怜的小金鱼,如果我把你放了,在家里还在挨饿的孩子们吃什么呢,”
“这样吧,”小金鱼说,“您很善良,为了感谢您,请您把手伸到我的嘴里,您将会得到一只很值钱的戒指。”
善良的渔夫想了想说:
“我想你不会咬掉我的手吧!”
“请不要担心,我决不会咬您的手的。”
渔夫壮起胆子,小心地将手伸进鱼嘴。真的,渔大得到了一只纯金的戒指。但是渔夫并不高兴,他说:
“这只戒指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要知道,它并不能养活我全家。”
“请您放心吧!”小金鱼说,“它一定会使您得到幸福。请您将我放回水里,然后划开您的小船,您就会得到您所要的东西了。”
善良的渔夫照金鱼所说的做了。一眨眼工夫,戒指不见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堆金币。贫穷的渔夫脱下衬衣,将它们包起后,就回家去了。
从这以后,穷弟弟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他重新造起了新房。新房落成的那天,他邀请了许多客人,来欢宴乔迁之喜。但是,他没有邀请那富有的哥哥,因为他不能原谅哥哥对他的侮辱。
但贪婪的哥哥已打听到弟弟近来的日子越过越兴旺,并且造好了新房,正在和客人们欢宴,于是他对儿子说:
“你去看看,他们在那里闹什么?”
他儿子到了那里,远远地张望了一下,便赶忙往回跑。
“噢,我的天哪!”儿子对父亲说,“父亲,您有的东西,他都有;但他有的东西,你却没有。他的房子是新的,简直象座小宫殿,客人们正围着佳肴美酒在吃喝。”
哥哥听了,脸都气得发青了,两只狡猾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他对儿子说:
“你再去一下,把那臭渔夫找来,我想……你快去!”
不多一会儿,憨厚的渔夫来到了黑心的财主家。财主对渔夫说:
“哦!我亲爱的弟弟,像您这样有钱的人确实不多。可真不知道您是如何发的财。看您,现在的生活过得比我还要好呢!您是怎佯得到这么多钱的?快告诉我,慷慨的弟弟!”
老实忠厚的渔夫不会撒谎,他将过去自己碰到的事情,如实地讲给了哥哥听。黑心财主听了,心里暗想:“让我也去试试,我一定要抓到那条鱼!”
回到家里,财主折腾了一夜,无法入睡。天刚亮,他就带上鱼网,划着小船来到了湖中。他撒了一网又一网,都没有捕到他弟弟所说的那条奇妙的小金鱼。但他那贪得无厌的心,使他忘了一切。一个人仍在那里撒网捕鱼。
像上次一样,到太阳落山,那黑心的财主居然也得到了那条美丽的小金鱼。
他逼着小金鱼给他金戒指,小金鱼央求说:
“好心的人哪!请不要杀害我,放我回到湖里去吧!那儿还有我可怜的孩子们……”
“哼!亲爱的小金鱼,”贪心的财主固执地说,“我不能放你,但只要你答应给我那只金戒指,就像给那穷渔夫的那只一样,我就放你,要不然,哼!……”
“嗨!好心的人哪!”小金鱼说,“你的弟弟是这样的贫穷,连维持生活的面包都没有。而您,却如此富裕,为什么还想要金戒指呢?”
“哼!为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决不能让那穷渔夫比我富有。快给我金戒指吧!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至少可以当作晚餐上的鱼汤来吃掉你!”
“哎!这又何必生气呢?”小金鱼说,“既然你这样地怀有妒嫉心,那就请拿吧!东西在我的嘴里。”
小金鱼说完,张开嘴,财主高兴地将整只手掌都伸进了鱼嘴。正当他还想往里伸的时候,小金鱼的嘴一下子合拢了,一口咬下财主的手,翻身跃入湖中。
就这样,黑心的财主不但没有得到戒指,反而失去了一只手。
这真是,恶人有恶报。
某村有一位单身汉,年纪三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他勤恳能干,每天都辛勤劳作在田间。
有一天,他下田时,无意中拾到一只大田螺,他高兴地带回家,养在自家的水缸里。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已过去三年。
有一天,单身汉从田地里干完活回家,发现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单身汉左看右瞧又不见有人,他肚子饿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桌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想,会有谁给他煮这么好吃的一桌饭菜呢?
他连续几天干活回来都同样是满桌的好饭菜。
于是,他想此事一定是邻居李大嫂帮的忙,今天我要好好去感谢人家。
于是他问了邻居李大嫂,大嫂说:“没有呀?我听到你厨房有做饭、炒菜声,我还以为是你提前回家来做饭呢?”
单身汉感到奇怪,会有谁这样做呢?
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有一天,他象往常一样扛上劳动工具出工去了。
过一会儿他又偷偷返回家来,躲进家门外偷看个究竟,快到中午时,水缸的盖子被慢慢掀开了,从水缸里走出一位象仙女般的姑娘接着就很熟练地做起饭、炒起菜来。
很快就摆满一桌饭菜。
饭菜做好之后,它又躲进水缸里去了。
单身汉心想,今天该不会是我看走了眼?
于是,他连续几天都偷偷躲在屋外着看,结果千真万确,确是一位美丽的姑娘每天在帮他做饭炒菜。
单身汉想,这么一位漂亮贤惠的姑娘天天来帮忙他煮饭,究竟为了什么?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又一天的中午,姑娘正在专心做饭时,单身汉推门突然闯了进去,一把将姑娘抱住,并将她锁进房间。
他急忙打开水缸盖子,一看傻了眼,怎么那只田螺只剩下个空壳游荡在水中?
这水仙般的姑娘难道是这只田螺变成的?
单身汉想出个聪明的办法来,他把空螺壳藏到后花园里去。
再到房间把姑娘给放出来问个清楚,谁知那姑娘从房间出来直往水缸里跑,当她看见螺壳没了时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给单身汉说出了自己经过的实情,她说,她是个螺精,因前世单身汉救过她的命,今生又养了她三年,她是投身来报恩的。
单身汉听后好感动,于是,他就与这位姑娘结了婚,婚后她们还生下一对儿女。
据说她们夫妻一直很恩爱如初,日子越过越好。
在白雪皑皑的珠峰上住着一位美丽的雪花仙子,她披着一头雪白的长发,穿着一条洁白的裙子。雪花仙子一天到晚都在繁忙地劳作,她的工作就是将天空中的雾气制成一片片薄薄的雪花。
看,雪花仙子又飞上了天空,她踩在由无数雪花构成的小船里,左手提着金色花篮,右手执着天鹅毛做的制雪扇。“扑哧、扑哧……”浓浓的雾气就变成了晶莹的雪花,雪花都收在了花篮里。
远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上,有一个珍贵的宝库,据说里面藏着可以控制人心灵的宝贝:“道德”、“良知”、“智慧”。因为有它们的存在,所以人世间一直处于和平之中,人类懂得文明、友爱、谦让。如果失去了它们,人类将遭受灭顶之灾。 为了保护这一宝库,上帝派遣了一群使者:冰雪将军、冰雪士兵和斑点雪豹。他们兼具勇气和智慧。冰雪将军的宝剑可以指物成冰,士兵们力大无穷,斑点雪豹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没有法力的豹子,但它的四肢锋利无比。不过,除了斑点雪豹外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需要每天按时吸收雪花仙子的浇灌。每到傍晚,雪花仙子就会从天上飞来,她将一篮滿滿的雪花洒向昆仑山,洒向勇士们,勇士们有了雪花后,他们的力量就更强大了。
日复一日地过了许多年,昆仑山上一直保持着一派祥和安宁。
他们不知道危险在一步步靠近,因为从西方来了一个吸血老妖。不过,她碍天人类有智慧,能运用武器,人类有道德和良知能团结一致且富有牺牲精神,能利用各种方法来对抗吸血老妖,所以老妖缕缕不能得手。
“噫……呀……”老妖心急火燎地在人世间漂荡、嚎叫。
“人类太过于强大,他们的弱点在哪呢?”就在她灰心丧气时,有一个人类的叛徒因为妒忌国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决定投靠吸血老妖,想通过她得到国王的宝座。
叛徒向老妖下跪,匍匐在地上说:“只要您保证不会吸我的血,并且给我足够的智慧和财富,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类的弱点。”
“嘻嘻……”老妖心中十分高兴,“快说,只要你的信息对我有利,那可以考虑!”
“在昆仑山上有一座城堡……”叛徒将人类的弱点和盘托出。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它们!”
“不行,昆仑山上驻守着一群神的使者,如果您贸然发动攻击的话,他们会把您变成冰块再融化成水……”
“他们果真如此厉害吗!”
“当然,他们也有弱点……”
“继续说下去!”
“您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呢……”
“嘻嘻……真够狡诈的!”老妖扯住叛徒的衣领子,极不情愿地说,“我答应你!”
“他们的弱点就在于雪花仙子,如果没有她的浇灌,那群使者都会变成冰块!”叛徒被吓得半死。
“哈哈……我现在就去捉住那个雪花仙子!”老妖勾住叛徒的肩膀向天上飞去了……
此时,雪花仙子尚在辛勤劳动,金色篮子里已经装了一半的雪花。
突然,一阵黑旋风呼啸而来,“呼……”雪花仙子被卷入风涡中,金色篮子和制雪扇则落入了山涧……
等雪花仙子醒来时,她已经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雪花仙子有些惊慌失措。吸血老妖打开了铁笼,他摇晃着咯咯作响的脖子,猛然张开了血盘大嘴,四颗獠牙擦进了雪花仙子的血管中,“噫……呼……”吸血老妖吐出一股寒气,“太冷了,简直要东掉我的牙齿的!”她捂着嘴巴哇哇大叫。原来雪花仙子生上流淌着的是极寒的雪水。
“既然我吃不了你,那留着你也没用!”就在她一怒之下要处死雪花仙子时,那个叛徒见雪花仙子貌美如花而心动了,他向老妖祈求道:“雪花仙子丢了金篮子和制雪扇后就没有任何法力,请求您把它留下来做我的仆人。我一旦做了人类的主人,就会每天给您送去鲜血,让您取之不尽。”
吸血老妖答应了他。
雪花仙子被抓后,昆仑山上的雪花停止了飘零。冰雪将军感到事情不妙,如果连续半个月不下雪,他们的功力就会全无,一个月不下雪就会成为无法动弹的冰雕。为了弄清缘由,他决定到珠峰查看一番,临行前带走了那只忠诚的斑点雪豹。
当冰雪将军到达珠峰时,山上已经凝结了浓重的白雾,根本就没有雪花仙子的影子。冰雪将军着急了,他到处呐喊:“雪花仙子,你在哪?”雪豹也发出了绝望的吼声。声音传得很远,传到了被囚禁在山洞中已经丧失法术的雪花仙子耳中。可惜她的声音传不出山洞,只能默默流泪。
一个月后,冰雪将军变成了一座冰雕,矗立在珠峰上。昆仑山上的士兵们也成了冰雕。真的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叛徒打开了城堡的大门,撬开保险箱,将装有“道德”和“良知”的箱子扔下万丈深渊,而将“智慧”箱子中的宝贝窃为己有。
这下可乱套了,原来的和谐社会发生改变,人们为了一件小事而你争我夺,大人不愿干活小孩不愿上学,所有人都变得愚蠢不堪。国王把皇冠给了他养的大黄狗,说大黄狗戴皇冠正合适。
叛徒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国王,他命人从大黄狗头上取出皇冠,戴在了自己头上,还把雪花仙子囚禁在自己后宫。
“以前的老国王该怎么安置?”大臣问。
“后宫还缺少一位清扫马桶的仆人,不如就安置到那吧!”伪国王偷偷笑着说。
接下来就是享受王位带来的乐趣,以及源源不断地为吸血老妖提供食物。本来人类有:黑棕红橙黄白六种颜色,当伪国王将这几种人带到吸血老妖面前时,她像拿着菜谱点菜一样:“红的橙的,呃……先尝尝口味再说。”吸血老妖尝过后发现口味不错,“下次继续来这两种!”以至于把这两种人都吃绝种了。
叛徒当上国王后娶了很多妃子,但那些女人都十分愚蠢,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闲聊天,没有雅趣缺少品味。于是伪国王又想到了雪花仙子,可雪花仙子宁死不从。
因为缺少雪花仙子,所以天上的雾气不断聚集,慢慢地形成了雨水,雨水哗啦哗啦地下个不停。就在伪国王要强娶雪花仙子的那天,洪水从天上一泻而下,把皇宫都给淹没了,伪国王的床铺被冲到了大街上,落水的大黄狗、小鸡、小猫们把它当成了诺亚方舟。
伪国王很恼火,他不得不取消婚礼一心去治水。他的大臣们都愚蠢透顶,只知道劝国王搬到山上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在伪国王还在犹豫时,洪水已经涨到了高高在上的宝座上了,大臣们被泡在洪水中,纷纷向宝座靠拢,慌乱中把宝座都扯成四分五裂。
“你们这群笨蛋,快迁都……”伪国王已经咽了不少水,嘴巴快张不开了。
这群人匆匆忙忙地上了船。一路上由于伪国王没有给吸血老妖送食物,她就近吃了几位大臣。伪国王的船队在洪水中漂泊不定。
“没地方靠岸呀!”水手们很无奈,“珠峰都只剩下一个山头了。”
“那就将国都迁往珠峰!”伪国王瞪着圆溜溜的眼珠说。
船队浩浩荡荡地向珠峰进发了。珠峰的积雪正在崩塌,从山上滚下来的雪球夹杂着泥土,像是装了瞄准器一般狠狠地砸向船队,当船队靠岸时仅剩下伪国王那一艘船。这时,吸血老妖的吸食量依旧没有减少,这下可糟糕了,大臣也快被吃光了。伪国王是一个窃取了智慧的人,他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黑夜开溜了。他慌不择路地跑,不料前面有一尊雕像横亘在路中央。
“这不是冰雪将军吗?哈哈……”穷途末路的伪国王想到有人比自己更糟糕时,欣喜若狂地笑了。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今天就毁了你!”宝剑举过了头顶,只要往下一挥就能把冰雕劈成两半。
“嗷……”远处传来一声令人胆寒的吼声,“扑通、扑通……”巨兽向伪国王奔来。
“咔嚓!”伪国王的头被咬掉了,原来这是守护冰雪将军的斑点雪豹。
吸血老妖抛下雪花仙子飞走了,就在雪花仙子正踌躇时,斑点雪豹来了。它驮着雪花仙子来到冰雪将军雕像前。雪花仙子悲伤地流下晶莹的泪花,泪花凝结成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这时微风乍起,把雪花吹向了冰雕。有了雪花的滋养后,冰雪将军复活了。
两个冰冷的身体相拥在一起,没有撞出火花,但挥洒出无数的雪花。雪花飞飞扬扬,吹向了天空,雨水凝结成雪花,洪水结成冰块。空中的雾气散开了,露出了灿烂的阳光,洪水逐渐消退。
在冰雪将军的帮助下雪花仙子寻回了金色篮子和制雪扇,可宝库中的“道德”和“良知”却怎么也寻着,只留下“智慧”……
"通通通!"一根了不起的木棍,敲开了老木匠家的门,对老木匠说:"我是一根了不起的木棍,我要在世界上干一番了不起的大事,求求你,把我做成一件挺威风、最神气的东西吧!"
"你认为什么东西挺威风、最神气呢?"老木匠问这根了不起的木棍。了不起的木棍想了想,说:"把我做成一杆枪吧。"
"好。"老木匠就动起手来。他把这根了不起的木棍刨光,又在它的身上刻出了枪栓和扳机:"现在你已经是挺威风、最神气的一杆枪啦。"老木匠把已变成了枪的木棍放在地上。变成了枪的木棍挺威风地昂起头,很神气地挺着胸,用一只脚在地上跳着,然后"笃笃笃"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嘭嘭嘭"枪用很大的声音敲开了工厂的大门,对工人说:"我是挺威风、最神气的枪,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工人看着枪,摇摇头说:"我用钢铁造机器,我用棉花织布,你帮不了我的忙。"
"哼,你这里用不上我,总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枪又"笃笃笃"地跳出工厂大门,来到大街上,看见有一个警察站在那儿,它跳上前去说:"警察先生,我是挺威风、最神气的枪,我能帮你于一番大事业。"
警察看看枪,笑着说:"我用红绿灯指挥车辆来往,让每一辆车都平安地到达它们要去的地方,这就是我干的大事业。""我能找到用得着我的地方的。"枪又用一只脚"笃笃笃"地向前跳去。
"喂,我是一杆挺威风、最神气的枪,你需要我帮忙吗?"离老远,枪看到一个农民,就大声地对他说。农民回头看看,来的竟是一杆枪。他连连地摆摆手又摇摇头。"不用不用。有拖拉机帮我耕地,有肥料帮助苗儿长大,还要你帮什么忙呢?"农民用手指指远方的高山,告诉枪说,"那里有一位猎人,或许他需要你干点什么。"
"笃笃笃!"枪就向高山跳去。
枪走了许多许多路,才来到猎入家的门口。
"猎人,猎人,我来啦!"枪一头撞进了猎人家的门,威风凛凛地站在猎人面前。
猎人的眼睛里放出了光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杆枪,好一会儿,突然问它:"你要我干什么呢?"
"打老虎,打狼呀。"枪用很响的声音回答。
猎入忽然皱了一下眉头,说:"老虎和狼都生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去打它们呢。"
"因为你是猎人呀。"
"我已经不是猎人了。"
"那你当什么了呢?"
"我已经当动物园的饲养员了。","唉!"枪叹了一口气,"啪嗒"一个筋斗,从猎人家翻了出来。它看看东,看看西,看看南,看看北,不知到哪儿去才好?
"咚咚咚!"有一天,幼儿园的门突然响起来,小朋友们拉开门一看,都惊叫起来:"枪!枪!枪!"
"哈哈哈,我终于找到地方啦。"枪"笃"地跳进门,大声问站在它身边的一群小姑娘,"你们喜欢我吗?"
小姑娘们忽闪着大大的眼睛,齐声回答:"可我们不喜欢。"
枪接着又问:"你们喜欢什么呢?"
"喜欢跳舞。"小姑娘的声音像一支甜甜的歌,在幼儿园上空飞来飞去。
"那么你们呢,喜欢我吗?"枪的声音小多了,它问围着自己身边的一群男孩。
"喜欢!"男孩子们齐声回答,但不等枪高兴得跳起来,男孩子们又齐声地说,"可我们最喜欢踢球。"
"哇——"枪失望地大哭起来,而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呜呜呜!"小姑娘的心肠是最软的,眼眶里的泪水也贮藏得最多,她们跟着枪哭了起来。这可把男孩子们急坏了。有的挖耳朵,有的抓头皮,不知道怎样来收拾这个局回。
"它要是能变成一棵树就好了。"一个男孩子看看自己的操场里没有一棵树,这样说。
"还要开许多许多花!"一个小站娘停住了哭。
"还要结许多许多果子!"又一个小姑娘停住了哭。
枪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用力向泥土里一插,高兴地说:"那我就变成一棵树吧!"
一忽儿,枪杆上长出了枝丫,枝丫上长出了许多许多树叶,又开出了许多许多花朵。又一会儿,花朵又结成了又大又红的果子。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就在树底下跳舞,踢球。他们跳累了,踢累了,团团地坐在树底下,吃着树上掉下来的果子。
"我现在是一棵挺威风、最神气的树,正在干一番了起的大事业。"由枪变成的树,看到孩子们这样高兴,开地说。不过,它的话马上被风婆婆带走了。所以,树底的孩子谁也没有听到。
X国有个专会变颜色的魔术师,本领十分高明,譬如,他想叫你变成黑脸蛋,一眨跟,你的脸就会像锅底那么黑;他要叫你变成白头发,那你尽管还只有12岁,几秒钟后头发马上比100岁的老人还要白。其他的东西,要变什么颜色,就能变什么颜色,更不在话下。
魔术师常对朋友自夸:“我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色彩魔术师。
“不见得吧!离开我,你就会倒霉!”科学家提醒他。
魔术师不相信,可是,他果真碰到许多倒霉事儿。
一天,魔术师走在路上,那时正是夏天,太阳又热又耀眼,火辣辣地照在身上。行人们纷纷抱怨说:“这种天气真叫人爱不了!”
魔术师心想:“这还不容易!只要天一黑就会凉快!”
于是,他喊了声:“变!”周围的颜色就全变了,太阳不再是金黄的,天空不现是蔚蓝的,云彩也不再是白色的,整个天地都变成黑森森的一片,好像涂上了黑墨。
行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哭的哭,叫的叫,以为是妖怪来了,满街的人都乱跑起来。
警察逮住了魔术师,说他扰乱治安,要把他关到监狱里去。幸亏科学家赶来了,对魔术师说:“你不该变黑色,黑色会使人产生恐怖的感觉。你快改颜色,变绿的!”
魔术师听了科学家的话,赶紧又喊了声:“变!”
于是,黑暗消失了,周围变成一片绿色。人们好像在幽静的树林里散步似的,觉得自己呼吸均匀,血压平稳,心情舒畅,皮肤不那么烫了,脉搏也跳得不那么快了。
警察看到行人都安静下来,也就原谅了魔术师,把他放了。
第二天,魔术师坐车路过市区,看到这里车来人往十分热闹,他想:“我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色彩魔术师,我要让人们看看我的本领!”他接受前一天的教训,,不变黑色变绿色,把十字路口的红色信号灯全变成了绿色信号灯。
交通警察从岗亭里往外瞧,吓了一大跳,连忙抓起话筒喊叫:“各位行人,各种车辆请注意!现在信号灯出了毛病,指挥失灵,请大家都站住不要动!请在原位不要动!”
可是,警察的喊话显然已晚了些,魔术师的车子早就撞在一辆大卡车上,车头撞瘪了一大块。还算他运气好,车子这么一颠,把他从车里甩了出去,正好跌在旁边的一辆垃圾车里,除了身上沾满烂菜帮、烂果皮之类的垃圾之外,倒没受伤。当他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起来的时候,交通警察气呼呼地跑过来,责怪他破坏交通规则,要罚款。可怜的魔术师只好被罚了100元钱。
科学家知道了这件事,对魔术师说:“瞧,你又倒霉了吧!要知道红色是危险和警惕的信号,谁叫你随便改换信号灯的颜色!”
魔术师闷闷不乐地去散步。迎面走来一头强壮的大公牛,蹬着眼睛看着他。魔术师有些害怕,可心 想:“怕什么!红色是危险和警惕的信号,连汽车看见红灯都会停下来,何况牛呢?”于是他赶紧叫声:“变!”把自己的衣服,裤子,鞋袜全变成红颜色。
没想到这头牛参加过斗牛比赛,它看见红衣裳,非但没站住,反而火冒三丈,把头一低就冲过来了。魔术师大喊救命,吓得滚到旁边的水沟里去,弄得浑身是泥,活像只灰老鼠。
看到他那副狼狈相,科学家忍不住笑了,他说:“谁让你用红颜色惹牛发怒!”
又有一次,魔术师和科学家一起去钓鱼。魔术师看见科学家用的是红色的钓饵,心里暗暗好笑,他想:“牛看见红色就冒火,鱼看见红色还不发怒?它们要是生气了就会跑掉。这回该轮到科学家倒霉了,我才不这么干呢。”他把自已的钓饵变成蓝色的。
河水清澈见底,只见鱼儿们悠闲自在地游过来。当它们从蓝色鱼饵旁边游过时,连停都不停一下,就像没看见似的,只管张大嘴巴去吞食红色鱼饵,结果都上了科学家的鱼钩,魔术师连一条鱼也没钓到。
“怎么样?你又倒霉了吧!”科学家笑着对魔术师说,“色彩对动物的作用是不同的,红色能叫参加过斗牛训练的牛发怒,但它却能吸引鱼儿;蝴蝶、蜜蜂不欢迎红花,却喜欢黄花和紫蓝色花朵;橙色能够吓退鲨鱼,绿色的光线容易诱杀蚊子……对它们怎能一样对待呢?”
这年冬天,魔术师开了一家“魔术师饭店”。
他记住科学家的话“绿色能使人产生舒适、清新的感觉”,就把店铺的地板、墙壁、天花板、桌椅全变成绿色的。
可是,几个星期下来,店里一直冷冷清清,连一个顾客也没有。
魔术师觉得很奇怪,就亲自坐在柜台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了好久,来了几个顾客,可他们刚站一下又走了,都说:“咱们走错了地方,这里一定是冷饮店,不然怎么这样冷!”
好容易又进来几个穿厚大衣、围长围巾的顾客。魔术师连忙迎上去,送饭送菜,殷勤招待。可是,这些客人都冷得缩成一团,吃不下饭,没坐多久又走了。
魔术师亏本了,饭店开不下去,只好去请教科学家。
科学家对他说:“蓝绿是冷色,现在是冬天,人们看见这种颜色,就会觉得更冷。你应该用些红黄之类的暖色才好,而且红黄颜色还能刺激人的食欲。”
魔术师照科学家的指点,把墙壁和餐桌改成红色和桔黄两种。不久,顾客果然多了起来。
魔术师又开了一家“魔术师旅馆”。
这回,他要多用暖色,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变成红的:红地板、红墙壁、红玻璃窗……连灯泡和床上的被褥也是红的。
可是,旅馆的生意越来越清淡了。不管什么旅客,都只住一夜,就再也不愿住下去了。
魔术师觉得很奇怪,问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一个胖旅客回答说:“只住一夜,我的血压就增高,脉搏就加快了。谢天谢地,我可不想再住下去了!”说完,把门重重地带上,走了。
胖旅客刚走;一个瘦旅客又气哼哼地从楼上下来,说:“老天爷,在这个鬼房子里,我觉得精神特别紧张,特别疲劳,再呆下去,我可要发疯了!”说完,他把房钱甩在柜台上也走了。
“不好!这房子一定在闹鬼!”魔术师害怕得要命,赶紧跑去找科学家。
科学家一听,哈哈大笑说:“不是房子在闹鬼,而是你的颜色在捣鬼!红色有兴奋作用,但不能用得太多,看久了,容易使人疲倦。”他让魔术师把灯泡和床上的被褥变成蓝色的。这么一来,旅馆就再也不闹鬼,客人们也都睡得安稳了。
从这以后.魔术师不敢称自已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色彩魔术师”了,因为他还离不开科学家的帮助。
魔术师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色彩的作用是不同的,如果只会变颜色,而不知道什么颜色用在什么地方最合适,那就会做出倒霉事来。
白兔大婶种的桃树结果了。那抿着红嘴儿的大桃子藏在绿色的树叶中,真惹人喜爱呀!小猴子见了这满树的桃子馋得口水直流。他对白兔大婶说:"这树的桃子结得真多,味道一定不错吧?"
"你上树摘几个尝尝吧!"
有了白兔大婶这句话,小猴子来不及说声谢谢,"噌噌噌"地爬上树,捡个儿大的啃起来,只见桃核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落。
小猴子一直吃到肚子撑得像个小鼓,才不得不从树上溜下来。
第二天早晨一醒来,小猴子就回味起昨天吃的桃子,"那鲜美的滋味啊——啧啧",小猴子伸长脖子,使劲儿地咽着口水。他自言自语地说:"能再吃上一顿就好了。"
小猴子是个聪明的孩子,眨巴眨巴眼睛,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可是,这不是撒谎吗?他知道,"撒谎的不是好孩子",这是妈妈常常对他说的。"就为那桃子撒一次谎吧。就这一次!"他对自己说。
小猴子一路念着"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向白兔大婶家跑去。
"白兔大婶!"小猴子甜甜地叫了一声,白兔大婶从屋里迎了出来。
"山羊公公听说你家的桃子结得又大又多,他想要几个桃子,留下桃核,明年春天好种上。"
白兔大婶忙拿出一只篮子:"你给他摘一篮捎去吧1"
小猴子摘了满满一篮,一路吃着走了,他心里得意极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大篮桃子。
等他美美地睡了一夜后,早已把"就这一次"的诺言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又来到了白兔大婶家。
"白兔大婶"小猴子一脸悲伤,"老马爷爷病了,他什么都不吃,只想吃几个桃子。"
"你快上树摘一篮给他送去吧!"
小猴子摘了满满一篮桃子,一路吃着走了。他边吃边想,明天怎么才能又得到一篮桃子呢?
小猴子总是有办法的。你看他,又出现在由兔大婶家。
"白兔大婶"小猴子满脸高兴,"牛大伯要办一个劳动果实展览大会,您家的桃子这么好,不拿几个去参加展览吗?"
"好!"白兔大婶搭梯上树,左挑右选,摘了一篮子,"请你帮我交给牛大伯吧!"
小猴子提着这满满一篮上好的桃子,一路吃着走了。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感到羞愧,只觉得这桃子的味道实在是好。
谎话终究会被揭穿。没过几天,白兔大婶在从她家到小猴家的路上发现了好多桃核,她摇摇头,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天,小猴子又编了一个谎话,骗桃子来了。
"小猴子,我知道你会来的。"白兔大婶说,"我正准备给你送一袋东西去。"
小猴子见她身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不由得心里一阵欢喜。他解开一看,里面全是桃核。
"这是在你常来往的路上抢到的。"
"这……这个……"小猴子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脸通红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在爱尔兰的洛克里附近有一个大湖,好多世纪以前,湖岸边住着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她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深蓝,但奇怪的是她的目光从来也不转动一下,原来她一生下来就失明了。虽然家境十分贫寒,可父母却不忍心让她去沿路乞讨,他们在一块狭小而贫脊的水洼地上拚命地干活。不过尽管如此,在这块潮湿的土地上,除了灯心草和其他野草,几乎什么都不长。
姑娘想给家里帮些忙,但残疾使她干不了多少活,于是她便经常坐在湖边去听波涛的轻吟和鸟儿的歌唱。
一天晚上,四野一片寂静,风儿也在远处的山岗脚下歇息了。这时,双目失明的姑娘便放声歌唱起来。她的声音非常轻柔,那歌子是用节日乐曲配唱的,歌词的大意是:
“美丽的湖泊,我多么希望看见你,
可我从来没有这个福气。
我也无法看到这样的夜晚,
月光在你的水波上荡漾。”
歌声止住时,她突然听到了一种与波涛完全不同的水声,它就来自旁边的芦节丛,从湖面传到了她的耳里。
“我是鲑鱼王,”那声音说道,“我觉得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什么也青不见是很痛苦的。如果你能从一条活鲑鱼身上弄到胆汁,用它来擦一下你的眼皮,那你就可以看见这个湖泊和周围的世界了。”
年轻的姑娘回到了家里。她就把自称是鲑鱼王所讲的这番话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亲听见了非常怀疑,不过母亲还是对父亲说:
“你去钓一条鲑鱼回来吧。一抓到它,你就在船里把它的胆汁弄出来。
要是孩子所讲的话不假,那对这个湖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不尽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拿上鱼杆、带好鱼饵,驾船到湖里去了。他一直划到了湖心,然后就开始垂钓。鱼杆上的线沉到水里还不到两分钟,线就动了起来。他使劲拉着,但是颤动的鱼杆折成了两段,小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接着一个巨浪卷过来,把小船打翻了。由于这个不幸的人并没有松开他的钓鱼杆,他便感到自己被拖向了那阳光无法射入的水底。在黑暗中,他先还以为是湖泊在报复他,把他也变成了像他女儿一样的瞎子,后来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苏醒过来时,他已经在一间宽敞的大厅里,那里闪动着一种好像是从天花板和没有窗户的墙壁上反射过来的绿色暗光。他明白自己是在湖底了。但使他惊奇不止的是在这样的深的水中,他居然还能呼吸,而且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生物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长着鱼的身躯,但面孔却是漂亮的金发青年。他把尾巴立起来、并向前伸出了胸鳍。当农夫握住双鳍时,这个奇异的生物对他说道:
“你好,农夫!我是鲑鱼王。你现在是在我这里。我想你是来找我要什么东西,给你双目失明的女儿治病吧?”
这时候农夫仍然惊魂未定。
“这是因为……”他结结巴巴他说:“有人对我讲……”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来帮助你,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才行。”
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可怜的农夫是没有半点选择余地的。
“您要我干什么都可以,陛下!”他说道。
“在谈正事之前,我想问问你这个祖辈七代都居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农夫后代,至少这个湖是怎么形成的你总该知道吧?”
“说来惭愧。”农夫承认说,“从来还没有人对我提到过这件事哩!”
“我父亲原来就是这个地方的国王,可我母亲在生下我时就去世了。七年以后,我父亲又另娶了一个女人。她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就对我恨之入骨。
一天早晨,因为我拒绝服从她,她就用魔杖打我,使我变成了鲑鱼,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小孩子的脑袋。当她正准备把我丢进当时从这儿流过的一条河里时,突然一次强烈的地震发生了。大地裂了开来,出现了一条大缝,整个城堡一下子沉入了湖底。”
“这个故事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啊!”农夫感叹着说,“那你的父亲呢?他不能做些什么来约束这个泼妇吗?”
“我可怜的父亲淹死了。从此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和这个妖婆待在一起了,她可从来也没有让我安生过。我正是为了希望摆脱她才请你来给我帮忙的。”
鲑鱼王游到了门口,他先朝外面扫了一眼,看看妖婆是否待在那里,然后他把嘴凑到农夫的耳朵上,低声对他说道:
“我要把你变成一只野鸭。这样,当别人看到你飞出湖面或潜入水里时,就不会感到惊奇了。然后你就到你家后面的那个树林边上去。到了那里,你再把那棵最大的橡树根中间的土刨开。等你碰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块以后,就把它揭开。那下面你会找到一只熟睡的大黑猫,然后你把它给我带回来就行了。”
说完,鲑鱼王用鳍触了触农夫的额头,顿时,他感到自己变得象根羽毛一样又小又轻。于是他便冲向门口,接着又毫不费力地向湖面冲去。湖面在他的头顶上就像闪烁着蓝光的无垠的天空。他昂起头冲向高处,啄开了头上的“天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当他振翅向森林飞去时,他看到出来打猎的邻居正潜伏在芦苇荡里哩!他刚想飞过去问问他的猎获物多不多时,突然看到这位邻居对他举起弓箭。顿时他不寒而栗,这才想起自己正好是被猎取的目标,于是又拍打着翅膀飞往高处,绕了个大圈子,开始搜索下面的村庄。
飞到那棵橡树脚下之后,他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只沉睡着的大黑猫。不过,这只猫回到湖底以后,当鲑鱼王用鳍抚摸他时,他才醒了过来。
这时候,猫拱了拱背,又伸了伸腰,他呼出的气泡飘到了大厅的天花板上,就像是一些闪光的珍珠镶嵌在那里一样。
“你还记得那个老妖婆吗?”鲑鱼王问道。
“当然记得。”猫回答说,同时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你用什么办法才能使我摆脱她呢?”
“这倒不难。我让她变成地上的虫子好了。鱼儿们会把它们吃掉。”
说完,他就爬到门旁边,靠着墙壁趴了下来,当他在那里安详地用爪子洗脸时,鲑鱼王和变成了野鸭的农夫正在谈着家常。
“你知道,雨水对我们这里来讲可算不了一回事儿。”鲑鱼王说。
“那是的。可它对我们这些农夫来讲……”
农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样子非常可怕的妖婆。
她长得难看到了极点。一见到她那张怪脸,变成野鸭的农夫吓得连忙飞起,差一点在天花板上撞昏过去,幸好猫呼出的气泡还停在那里把他挡住了,使他并没有撞得很重。又惊又气的老妖婆看到自己的受气包居然弄来一只鸟陪着他,立刻取出了她的魔杖。就在这时,猫跑到了她的腿上蹭了一下。他刚一碰到她,老妖婆就四分五裂了,她身上的每块碎片都变成了地上的小虫子。
这时候从已经打开的大门那边,游来了一群小鲑鱼。他们足足用了十分钟才吃完这顿美餐,等把最后一只虫子吃完以后,这些小鲑鱼对他们的鱼王道过谢就游开了,而鲑鱼王也向黑猫表示了谢意。
甚至黑猫,他也问样感谢了变成野鸭的农夫,因为是他使他得以从沉睡中醒来,而他睡在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了。
“你知道,”他讲道,“人们都说猫很喜欢睡觉,而且人们还说寝可代食。不过眼下这对我并不适用,因为我的肚皮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对自己能够醒来可感到高兴哩!”
看到他把舌头在嘴唇上舔了又舔时,农夫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一只鸟,鲑鱼王这时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对他说:
“别担心!现在你不需要这副野鸭的模样了!”
“这正是我的希望哩!”农夫说,“因为无论是在猎人面前还是在猫面前,当一只鸟可不是好玩的呀!”
鲑鱼王用鳍碰了他一下,农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时,猫便跳到了他的肩上对他说道:
“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好了。在这里虽然也不坏,可一到冬天,我还是情愿待在你的火炉前。而且在你的谷仓里,一定也会有不少老鼠的。”
当农夫和猫在谈论他们的安排时,鲑鱼王拿起一把金刀,在自己的胁部划了一道口子。等他从肚子里把胆汁取出来以后,伤口立刻又愈合了。
“拿着,”他说道,“你快走吧。希望你的女儿能够得到她应该享有的一切幸福。至于你呢,我相信她的痊愈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于是农夫又回到了水面。他划来的那只渔船正等在那里,他带着猫坐了上去,就划回家去了。
可以想象出当全家人看到他时该有多么高兴,他们全以为他已经淹死了呢!可是当他的女儿用手指沾着鲑鱼的胆汁,把它抹到眼皮上,终于见到了光明时,那农夫平安回来的欢乐与这种欢欣相比,简直就算不了什么了。
于是,这个地区的每个瞎子都来找他治病。由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有时也会患这种残疾,所以农夫就有了不少收入,使他后来能购置一些更加肥沃的土地。
至于黑猫,他成了年轻姑娘的好朋友。这位姑娘后来嫁给了附近一位有钱的农庄主。
晚上,当村里的人坐到火炉前时,最好的位子总给黑猫留着。他在那里听他们讲各种故事。而每当他听到那位猎人讲起:他看到一只野鸭跃出水面向他飞来,然后又展翅飞去,围着打猎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带着一只大黑猫重新回到湖里去时,他不禁暗自发笑。
是的,他在那里偷偷地笑着,并且还和曾经变成过野鸭的农夫会意地交换眼色哩!这是因为鲑鱼王曾经要他们保证永远不说出这个秘密。我相信他们是信守诺言的,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故事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 一 ◇
母鸡在草丛中觅食时,捡到了一个蛇蛋。
这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越是不会下蛋,她越想当妈妈。
母鸡见到蛇蛋如获至宝,将蛇蛋带回家中。
母鸡的家在一棵梧桐树下。
母鸡不知道这个蛇蛋里的生命是否还与这个世界有缘,她抱着一丝希望开始孵蛋,她不放弃任何能使她当妈妈的机会。
母鸡用体温和心血感化蛇蛋。几天以后,她隐约觉到了蛇蛋里有生命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孵化的是一只蛇蛋。她只知道身体下边的这个东西能使她获得当母亲的权利。
梧桐树的叶子是绿色的。绿是生命的颜色。
终于,母鸡感受到蛇蛋在蠕动。欣喜从天而降。母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向往已久的世界。
小蛇从蛋里破壳而出,他惊讶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天地,感激地望着身边这位带他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母亲。
母鸡过去怕蛇,怕得很。
可她现在面对小蛇,没有一点儿恐惧。他是她的孩子。
是他使她成为母亲的,她感激他。
母鸡忙碌起来,寻找小蛇爱吃的食物喂他。晚上给他挡风,白天和他嘻戏。
母鸡尝到了当妈妈的喜悦与满足,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的确,没有施爱对象的生命是最不幸的生命。
小蛇在母鸡的关照下一天天长大。
梧桐树下充满生机。
◇ 二 ◇
小蛇和妈妈形影不离。小蛇是母鸡生命的全部。
居住在附近的母鸡们本来将小蛇的妈妈作为她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她们讥讽她不会下蛋,现在她们见她给一条蛇当妈妈,她们认定这是对鸡家族的亵渎,她们视她为异类。
一只被推选出当代表的黑母鸡来到梧桐树下,她趾高气昂地对蛇妈妈说:“要么你放弃你的蛇儿子,要么你带着他离开这里。我们不能容忍一只母鸡给蛇当妈妈。”“为什么?我们并没有影响你们的生活呀!”蛇妈妈说。
“供你选择的时间只有3个小时。”黑母鸡转身走了。
母鸡进行痛苦的选择。
她从出生开始她就住在梧桐树下,她不能离开这棵大树。
蛇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一切,她不能没有他。
“妈妈,这是为什么?”已经长成大蛇的儿子问母亲。
母亲摇摇头。她也不知道。灾难如果来自异类她还可以理解,可却来自同类。
蛇儿子早已注意到自己的形体与母亲的形体大相径庭,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与妈妈的感情。形体是外在的,感情是内在的。内在的东西才是本质。生命追求本质。蛇从小接受了母鸡的爱,他要用同样的爱回报母鸡。
母鸡决定不离开梧桐树,也不离开蛇儿子。这两样东西构成了她的世界。
3个小时过去了。
被激怒的母鸡们请来了四只膀大腰圆的公鸡,她们决定用武力驱逐这位不循规蹈矩的同类。
四只身材高大的公鸡包围了母鸡的家。
梧桐树,默然不动。
◇ 三 ◇
母鸡恐惧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公鸡们。她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仇恨和嘲笑。
母鸡本能地用身体护住儿子。
蛇由于一直同鸡生活在一起,还不知道自己的本事,他也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一只公鸡低下头,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他的身体俯伏在地面上朝母鸡冲过来,像一架低空飞行的轰炸机。
蛇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升腾,他不能目睹自己的母亲受人欺侮,他从母亲的身下钻出来,迎头拦住了那只公鸡。
蛇挡在公鸡的面前。蛇的前半截身体采取直立姿势,他的脖子变成了宽扁形状态,红红的舌头伸出嘴外。
公鸡胆怯了,他怕蛇。
自尊心使他与蛇对峙了一分钟后,他的腿终于不听大脑指挥了,撒腿往回跑。
另外三只勇士也夺路而逃。
母鸡明白自己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了,她终于享受到受到儿子保护的母亲所特有的那种满足与慰藉。
母鸡们束手无策了,她们不具备驱逐蛇妈妈的实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上帝的幽默方式。残酷的幽默。
母鸡和蛇儿子继续生活在一起,充分享受为人母为人子的乐趣。
梧桐树下充满柔情。
◇ 四 ◇
这天,母鸡和蛇外出觅食。他们来到一起草丛中。
阳光透过草叶射到地面上,呈现出斑驳陆离的景象。鸟在树上唱歌,云在天上移动。大地一片祥和。
祥和背后总有危机。
一条凶狠的母蛇将母鸡定为她的攻击目标。母蛇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母鸡一步步靠近潜伏在草丛中的母蛇。
母蛇突然在母鸡面前直立起上半身,她准备先吓瘫母鸡。
母鸡惊叫。
闻声赶来的蛇儿子看见一条蛇在攻击他的妈妈,他奋勇同蛇搏斗。
母蛇在搏斗方面比他经验丰富多了。母蛇无意与同类打斗,她看准了机会,一口咬住了母鸡的喉咙。
母鸡倒在血泊中,她目睹了儿子为她做的一切,她心满意足地死了。死得真享受。
蛇儿子疯狂了,他不顾一切地扑向母蛇。
母蛇准备自卫。
两条蛇高举着自己的半截身体在空中愣住了。
血缘。
她认出了他是她的儿子。
他认出了她是他的妈妈。
血缘使他们抱在一起。
“孩子,你吃吧!”母蛇还以为儿子是在同她争夺食物,她指指血泊中的母鸡对儿子说。
“她是我妈妈!是她把我抚养大的。……”蛇儿子泣不成声。
母蛇呆若木鸡。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蛇毒能毒死世界上所有生命。
望着闭眼安祥地躺在地上的母鸡,母蛇想咬太阳。
“我要孵一个鸡蛋!”母蛇说,一股神圣的感情从母蛇心底油然升起。
蛇劝阻妈妈。
母蛇决心已定。她一定要抚养一位鸡孩子,报答母鸡的育子之恩。
母蛇弄到了一个鸡蛋。
蛇明白妈妈是想获得心里上的平衡,否则她今生今世无法安宁。
趁母蛇孵蛋的时候,蛇悄悄离开了妈妈。他知道,蛇妈妈带着鸡儿子的结局注定是悲剧。
梧桐树在叹息。
赫拉克勒斯的子孙们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征战,终于征服了伯罗奔尼撒。他们给先祖宙斯设立了三座神坛,举行献祭。然后他们抽签瓜分半岛上的城市。第一签分亚各斯,第二签分拉西提蒙,第三签分美索尼亚。抽签的方法是这样的:每人将签投在装满水的瓦罐里,签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忒梅诺斯和阿里斯多特莫斯的双生子欧律斯透涅斯和珀洛克勒斯都把写上名字的石块投进瓦罐。狡猾的克瑞斯丰忒斯想得到美索尼亚,于是他拣了一块土投入水中,土块即刻化解了。
投过石块后,他们决定谁的石块最先拈出就得亚各斯。结果拈出的是写有忒梅诺斯名字的石子。其次拈出的得拉西提蒙,结果拈出的是写有阿里斯多特莫斯的双生子名字的石子;这时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拈第三颗石子了。因此,克瑞斯丰忒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美索尼亚。
瓜分领地后,他们各自走向神坛向神衹献祭。突然,他们看到了奇异的征兆,每个人都在自己祭供的神坛上发现一头动物:分到亚各斯的人发现一只蟾蜍;分得拉西提蒙的人发现一条蛇;分得美索尼亚的人发现一只狐狸。他们疑虑重重地请教当地占卜的人,得到的回答是:“看到蟾蜍的人最好留在家中,因为蟾蜍容易受伤,外出得不到保护;看到神坛盘着毒蛇的人是最大的侵略者,不必畏惧越出自己的疆界;看见狐狸的人即不会攻也不会守,他们守卫国土的武器是诡计。”
后来,这三种动物成了亚各斯人、斯巴达人和美索尼亚人的盾牌上的标记。赫拉克勒斯的子孙们当然也没有忘记独眼的俄克雪洛斯。他们把厄利斯王国送给他,作为感谢他援助的报答。现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上只有亚加狄亚山地还没有被赫拉克勒斯的子孙们占领。建立在半岛上的三个王国中只有斯巴达延续了较长的时间。在亚各斯,忒梅诺斯把爱女希尔纳许配给赫拉克勒斯的一个曾孙达埃丰特斯。他对达埃丰特斯言听计从,人们怀疑他想把王位也传给这一对爱女爱婿。他的儿子们十分不满,团结起来反对父亲,并把他杀死。亚各斯人虽然仍奉国王的长子为王,但他们更看重自由和平等,因此竭力限制国王的权力,使国王和他的子孙们只保留一个国王的虚名而已,掌握不了实际权力。
忒修斯建立新国家后,把雅典娜女神作为雅典的保护神,同时对波塞冬也十分敬仰,把自己看作波塞冬特别看顾的宠儿。他在哥林多地峡举行了神圣的角力赛会。正在这时,雅典又面临一场意外的新奇的战争威胁。
在忒修斯早年冒险时,他在讨伐途中到达亚马孙河岸。奇怪的是那些好战的亚马孙女人并不畏惧这位魁梧的英雄,反而待他为宾客,送给他许多礼物。忒修斯不但喜欢这些礼物,而且看中了一个美丽的亚马孙女子,他叫希波吕忒。忒修斯邀请她上船,等她上船后,忒修斯马上解缆开船。他回到雅典后,同希波吕忒结了婚,可是好斗好战的亚马孙女人对他的拐骗行为感到愤怒。长久以来,她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有一天,她们突然开来了一支船队,登上陆地,围困城市,并攻占了雅典,甚至在雅典的城中心扎下营盘。居民们早已惊恐地逃进了城堡。双方对峙着,好长时间都不敢贸然进攻。后来,忒修斯给复仇女神献祭,得到神谕,才开始巡视城堡,组织战斗。开始时,雅典的男子们遭到亚马孙女人的猛烈攻击,一直退到复仇女神厄里尼厄斯的神庙。后来,亚马孙女人的右翼被击退,许多人被杀死。王后希波吕忒在战斗中跟丈夫一起抗击亚马孙人。一支飞镖从忒修斯旁边击中了她,把她刺死了。为纪念这位亚马孙女子,雅典人为她建立了一根大柱。后来战争和平解决,双方缔结了和约。亚马孙人离开了雅典,退回本国。
旧时的友谊冷却了,一度亲亲密密,此时的关系却十分紧张,我的自尊心又不允许我拿起电话机。
一天,我拜访了另一位朋友,他长期担任外交公使和参赞。我们坐在书房里———四周有上千本书———开始侃起了大山。我们谈得很深很广,扯到了现代小型计算机,还聊到了贝多芬苦难的一生。
最后话题转到了友谊,讲到了当今的友谊如何只是昙花一现。作为一例,我提到了自己的经历。我的朋友说:“友谊是个神秘的东西。有些会天长地久,有些则四分五裂。”
我的朋友凝视着窗外林木茂盛的佛蒙特丘陵,指着临近的一家农场说:“那儿曾经有一座大仓房。”在一幢红构架房屋的近旁正是那个大建筑的基脚。
“那仓房可能是19世纪70年代建造的,坚实牢固。但是,像此地的许多其他建筑一样,它倒塌了,因为人们都跑到富饶的中西部去了,没有人照管仓房。当时的房顶急需维修,雨水已经透过屋檐,顺着内部的梁柱往下淋。”
一天,一场大风刮来了,整个仓房在风暴中颤抖。“当时,你会听到那种噼啪声:开始像旧船板一样嘎吱嘎吱地响,接着是一连串猛烈的噼里啪啦声,最后一阵巨大的轰鸣,顿时仓房变成了一堆碎木片。”
“风暴过后,我去看了看那些古老而漂亮的栎木,一个个仍然坚实如初。我问农场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估计是雨水聚积在结合处的榫眼里,一旦榫头烂了,巨大的横梁便无法连接在一起了。”
我们俩凝视着那座仓房坐落处的山丘,现在的仓房只剩下了地下室坑洞和边缘处的丁香灌木。
我的朋友说,这件事他琢磨了很久,最后渐渐领悟到,建造仓房与建立友谊之间有着某些相似之处:无论你有多么强大,无论你的造诣如何卓然,但在同别人的关系中,你才具有持久意义。
“要使自己的生命成为坚固的结构,既服务于他人,又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他说,“你得记住,力量再大也不能恒久,除非仰仗他人的联合支持。孤行己见,势必会栽跟头的。”
“友谊关系需要呵护,”他补充说,“像那仓房的房顶一样。未复的信件,未道的谢意,损害了的信任,未解决的争端———所有这些正像雨水渗入了榫眼一样,削弱了横梁之间的连接。”
我的朋友摇着头:“那本来是座上好的仓房。即使维修也花费不了什么。可现在,再也重建不起了。”
下半晌,我起身告辞。“你难道不想借我的电话机用一用吗?”他问。
“哦,”我说,“想,非常想。”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司马睿重建晋朝。
公元四世纪初,在内乱外患的双重打击下,西晋王朝的统治摇摇欲坠,都城一度由洛阳迁到了长安.但迁都并不能挽救它灭亡的命运.公元316年,匈奴人刘聪率兵攻下长安,晋愍帝司马邺被俘,西晋宣告灭亡.
西晋虽然灭亡了,但一些晋朝的旧臣并不甘心亡国的命运,况且南方还在晋朝官员手里,于是他们就在各地积极活动,准备恢复晋朝的统治.公元317年,琅琊王司马睿在流亡大臣与江南氏族的拥护下,在建康称帝,建立东晋,这就是晋元帝.
司马睿在西晋皇族中的地位和名望并不高,他所以能够称帝,完全是靠着他的幕僚王导和其堂兄王敦的扶持.事情还得从司马睿被派到建康作镇守讲起.那时,王导是他的府中参军,因为为人灵活机警、足智多谋,深得司马睿的信任,司马睿把他当作知心朋友.
他们一同来到了建康.原以为到这里会受到隆重的欢迎,可没想到江南有名望的大士族嫌司马睿地位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也不来拜见他.司马睿心里很不高兴,要王导想办法.王导也知道要在江南站住脚,没有这些大士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堂兄王敦当时在扬州做刺史,很有点势力.王导就把王敦请到了建康,两人商量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个主意.
这年的三月初三,按照当地的风俗,百姓和官员都要到江边去求福消灾.这一天,王导让司马睿坐上华丽的轿子,高擎着琅琊王的旗号,并布置有仪仗队鸣锣开道,王导、王敦侍立两旁,北方来的大官、名士,也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排成一支十分威武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往江边,迤逦有一里多
长.
司马睿、王导他们故意绕道走建康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这一天,在建康城里看热闹的人本来就多,大家看到这种从来没见过的大排场,都轰动了,纷纷围观,人声鼎沸.江南有名的士族地主顾荣等听到这个消息,从门缝里偷偷张望.他们一看这个阵势,都被镇住了,又见王导、王敦这些有声望的人对司马睿毕恭毕敬,大吃一惊,怕自己怠慢了司马睿,都纷纷出来迎接,拜见司马睿.
这一闹,司马睿在江南土族中的威望大大提高了.王导接着又劝司马睿说:“顾荣、贺循是这一带的名士.只要把这两人拉拢过来,就不愁别人不紧跟我们.”
司马睿马上派王导上门请顾荣、贺循出来做官,两个人都很高兴地接受了官职,并开始在江南士族中大力推崇司马睿.打这以后,江南大族纷纷拥护司马睿,司马睿在建康也就站稳了脚跟.
北方大乱以后,北方的士族纷纷逃到江南避难.王导又劝说司马睿要及时救济他们,并把他们中间有名望的人都吸收到王府来.司马睿听从了他的建议,前前后后吸收了大量的北方士族,深得他们的欢心.就这样,司马睿靠着王导的安排,既拉拢了江南的士族,又吸收了北方的人才,他的地位更加巩固了.他非常感激王导,感慨地对王导说:“你就是我的萧何啊!”
公元317年,羽翼已丰的司马睿在建康即位,重建晋朝,史称东晋.登基那天,王导和文武官员都进宫来朝见.司马睿看到王导要给自己行大礼,赶忙从御座上站起,走下殿来一把拉住王导,要他一起到御座上接受百官朝拜.这个意外的举动,使王导和众大臣都大为吃惊.因为在封建时代,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哪有臣下与皇上同座的道理.
王导急忙推辞道:“这怎么行.只有太阳高高在上,万物才能得到它的煦照.如果太阳跟一般的生物在一起,生物还能得到它的照耀吗?”
王导的这一番吹捧,使司马睿听得十分高兴,他也就不再勉强,接受了大臣们的朝拜.
司马睿登基以后,为了感谢王导、王敦兄弟的大力扶持,对他们特别尊重.他封王导为尚书,掌管朝内的大权;又让王敦总管军事.王家的子弟亲信一时布满朝中.当时,民间流传这样着一句话,叫做“王与马,共天下”.意思是说东晋的江山是王氏与司马氏共同拥有的.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司马睿重建晋朝。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霍光受托辅政。
司马迁的《史记》写到公元前104年到公元前101年汉武帝太初年间.汉武帝公元前87年死了,汉昭帝即位.汉昭帝年纪小,听从大臣们的话.霍去病的异母兄弟、大将军霍光叫汉昭帝照顾老百姓,减轻赋税,减少官差,有时候还借种子、借粮食给农民.因此有的人说:“文帝和景帝的日子又快回来了.”可是因为霍光不讲情面,朝廷中的一些大官不能为所欲为,就把他看作眼中钉.
左将军上官桀的儿子上官安是霍光的女婿.上官安要把自己六岁的女儿嫁给汉昭帝,将来好当皇后.他让他的父亲上官桀先去跟霍光疏通.霍光说:“您的孙女才六岁,现在就送进宫里去不合适.”这么一来,上官桀和上官安更加痛恨霍光了.
汉昭帝从小死了母亲,一向把大姐盖长公主看成母亲一样.盖长公主怎么说,他就怎么依.上官安不死心.他又去找盖长公主的朋友丁外人去求盖长公主.丁外人向盖长公主一说,盖长公主就答应下来了.这么着,上官安六岁的女儿进了宫,没有多少日子就立为皇后.上官安做了国丈,还做了车骑将军.他非常感激丁外人,在霍光面前说,可以封丁外人为侯.
霍光对于六岁的小姑娘进宫这一件事本来很不乐意,因为盖长公主主张这么办,他不便过于固执.可是封丁外人为侯,算是什么规矩呢?霍光就是不依.
上官桀他们勾结燕王、汉昭帝的异母哥哥刘旦,先想办法消灭霍光,然后废去汉昭帝,立燕王刘旦为皇帝.朝廷里有左将军上官桀、车骑将军上官安,还有别的大臣,外边有燕王刘旦,宫里有盖长公主和丁外人,他们联合起来布置了天罗地网,不怕霍光不掉在里面.
燕王刘旦不断地派人送信、送金银财宝给盖长公主和上官桀他们,叫他们赶快动手.刚巧霍光出去检阅羽林军(保护皇帝的部队),又把一个校尉调到大将军府里来.上官桀他们抓住这个机会,派个心腹,冒充燕王刘旦的使者,假造了一封燕王的信,去告发霍光.
汉昭帝接过信一看,信上大意说:“听说大将军霍光出去检阅羽林军,耀武扬威地坐着跟皇上一样的车马,又自作主张,调用校尉.这种不尊重皇上、滥用职权的人哪儿像个臣下?我担心他准有阴谋,对皇上不利.我愿意归还燕王的大印,到宫里来保卫皇上,免得奸臣作乱.”
汉昭帝把这封信看了又看,念了又念,就搁在一边.上官桀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就到宫里去探问.汉昭帝只是微微地一笑,可不回答他什么.第二天,汉昭帝临朝,大臣们都到了,单单少了一个霍光.他问:“大将军在哪儿?”
上官桀回答说:“大将军因为被燕王告发,不敢进来.”
汉昭帝吩咐内侍去召霍光进来.霍光进去,自己摘去帽子,趴在地上,说:“臣该万死!”
汉昭帝说:“大将军尽管戴上帽子.我知道有人存心要害你.”
大臣们听了,一愣.霍光又是高兴又是奇怪.他磕了个头,说:“皇上怎么知道的?”
汉昭帝说:“大将军检阅羽林军是在临近长安的地方,调用校尉也是最近的事,一共不到十天工夫.燕王远在北方,他怎么能够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了,马上写信,马上派人来上书,也来不及赶到这儿.再说,如果大将军真要作乱,也用不着调用一个校尉.这明明是有人暗伤大将军,燕王的信分明是假造的.我虽然年轻,也不见得这么容易受人欺蒙.”
这时候汉昭帝才十四岁,霍光和别的大臣们听了,没有一个不佩服他的聪明的.
汉昭帝把脸一沉,对大臣们说:“你们得想个办法把那个送信的人抓来!”
汉昭帝连着催了几天,也没破案.上官桀他们怕追急了弄出大祸来,就劝汉昭帝说:“这种小事情,陛下不必追究了.”
汉昭帝说:“这还是小事情吗?”
打这儿起,汉昭帝就怀疑起上官桀那一伙人来了.
上官桀他们并不罢休.他们商议停当,由盖长公主出面请霍光到宫里去喝酒,上官桀爷儿俩布置埋伏,准备在宴会上刺死霍光.他们又派人通报燕王刘旦,请他到京师来即位.
上官桀爷儿俩自己又秘密地定下了计策:准备杀了霍光之后,再把燕王刘旦刺死,上官桀自己即位做皇帝.不料有人把他们的秘密告诉了霍光,霍光连忙告诉了汉昭帝,汉昭帝又连忙嘱咐丞相田千秋火速扑灭叛乱.
田千秋首先逮住了燕王刘旦的使者,再派人分别去抓上官桀、上官安和丁外人,录了他们的口供,然后统统给杀了.盖长公主没有脸再做人,自杀了.燕王刘旦得到了这个消息,正想发兵,诏书已经到了,叫他放明白点.他只好上吊自杀.
霍光扑灭了叛乱以后,希望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愿再用兵,偏偏北边的匈奴、东边的乌桓和西边的楼兰(今新疆若羌罗布泊西北),又来侵犯中原.汉昭帝前后发兵打败了匈奴、乌桓和楼兰.他改楼兰为鄯善(shàn)(今新疆若羌一带),给鄯善王一颗汉朝的王印,又把宫女嫁给他做夫人.西北方从此太平了一个时期.
公元前74年,汉昭帝二十一岁了.他下了一道诏书,叫大臣们商议减少人头税.因为这十几年来,由于鼓励节约,撤销了不必要的官员,国库还算充实,商议下来,减少人头税十分之三.过了两个月,汉昭帝就病死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霍光受托辅政。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晏子出使楚国。
自从晋悼公起用了赵武,晋国又成了中原的霸主.到了他儿子晋平公的时候,就慢慢地衰落下去了.
公元前531年,楚庄王的孙子楚灵王进攻陈国和蔡国.这两个国家派使者向晋国求救,晋平公回绝了.这等于说晋国不再是中原诸侯的领袖了.
齐国的国君齐景公打算接着晋国来做霸主.他听到楚灵王进攻陈国、蔡国,晋国吓得不敢出兵去救,特意派大夫晏平仲做使者到楚国去观察一下,想看一看这个南方大国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楚国君臣听见齐国派使臣到这儿来,成心要把齐国的使臣侮辱一番,显一显楚国的威风.楚国人知道晏平仲是个小矮个儿,就在城门旁边开了一个五尺来高的窟窿,叫他从这个窟窿钻进去.
晏平仲看了这个窟窿,听了接待的人说的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说:“这是狗洞,不是城门.要是我上‘狗国’来,就得钻狗洞.要是我来访问的是‘人国’呐,就应当从城门进去.我在这儿等一会儿,烦你们先去问个明白,楚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
接待他的人立刻把晏平仲的话告诉了楚灵王.楚灵王愣了半晌,想想这个晏平仲够厉害的,只好吩咐人打开城门,把他迎接进来.
那些个迎接他的楚国大臣们又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讥笑齐国和晏平仲,全都给晏平仲拿话驳回去了.楚国的大臣们再不敢随便张嘴了.
楚灵王见了晏平仲,取笑他说:“难道齐国没有人了吗?”晏平仲说:“这是什么话?临淄城里挤满了人:大伙儿把袖子一举起来,就能够连成一片云;大伙儿甩一把汗,就能够下一阵雨;走路的人肩膀擦着肩膀,在后走的人脚尖能碰着前面人的脚跟.大王怎么说齐国没有人呐?”楚灵王说:“那么,为什么打发你来呢?”晏平仲打着哈哈说:“大王您这一问哪,我实在不好回答.撒个谎吧,又怕犯了欺君之罪;实话实说吧,又怕大王生气.大王,您说我该怎么办呢?”楚灵王说:“实话实说,只说无妨,我不生气.”晏平仲拱了拱手说:“敝国派出使者有个规矩,访问国的君主贤德呢,就派上等人去,访问国的国君不贤德,就派下等人去.我最不好,就只配派到这儿来了.”说着他故意笑了笑,楚灵王听得哭笑不得,心想晏平仲这张嘴真像刀子似的,也只好陪着笑.
到了请客人吃饭的时候,楚灵王事先安排好武士们拉着一个囚犯从堂下过去.楚灵王故意问他们:“那个囚犯犯了什么罪?哪儿的人?”武士回答:“是个小偷,齐国人!”楚灵王笑嘻嘻地跟晏平仲说:“齐国人怎么那么没出息,做这路事情?”在场的楚国大臣们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他们以为这一下子晏平仲可丢了脸了.哪知晏平仲脸不变色,正经八百地说:“大王怎么不知道哇?淮南的橘柑,又大又甜.可是这种橘柑,一种到淮北,就变成了又小又苦的枳(zhǐ).为什么橘柑会变成枳呐?还不是因为水土不同吗?同样的道理,齐国人在齐国能安居乐业,好好地干活,一到了楚国,就成偷东西的人了,也许是水土不同吧.”楚灵王只好赔不是说:“我原来想取笑大夫,没想到反倒给大夫取笑了!是我不好,请别见怪.”楚国的大臣们都觉得自己不是晏平仲的对手,大家对他不得不尊敬起来.
晏平仲使楚回来,对齐景公说:“楚国虽说城墙坚固,兵马强盛,可是国君狂妄自大,文武大臣中没有了不起的人才.咱们没有什么怕他们的地方.主公只要整顿内政,爱护百姓,提拔有才干的人,远离小人,齐国就能强盛起来的.”
晏平仲把当时数一数二的兵法家田穰苴(ráng jū)推荐给了齐景公.后来晋国发兵侵犯齐国的边境,夺去了几座城,燕国也趁着机会来侵略.齐国的军队经过田穰苴的训练,跟以前大不相同,纪律很好,士兵们很勇敢,晋国和燕国的兵马远远地望见就给吓跑了.田穰苴率领着大队兵马一直追下去,杀了好些个敌人,收复了给敌人夺去的那几座城.晋国和燕国只得来跟齐国讲和.
齐景公任用晏平仲为相国,田穰苴为大司马(官名,管军政).中原的诸侯知道了,不由得对齐国就另眼看待.晋国的名声和势力反倒不如齐国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晏子出使楚国。
夏天到了,青蛙的小池塘里又长出了一张张绿莹莹荷叶,荷叶又大又圆,漂亮极了!这会儿青蛙蹲在又大又圆的荷叶上,想着心事:
去年青蛙的池塘长满绿莹莹的荷叶,很漂亮!小鸡、小鸭、小兔、小松鼠、小熊、小狗、小鸟、小蜻蜓……都非常羡慕青蛙,它们很想拥有一张圆圆的荷叶。小鸡想用荷叶做荷叶包饭,小熊想用大大圆圆的荷叶做荷叶凉帽,小兔想用荷叶做一把荷叶伞,小鸟想用荷叶当房顶,小松鼠想用嗬叶当被子……青蛙很大方,让大伙自个儿挑选自己最喜欢的荷叶。这样大家都知道热情大方的青蛙,又一批小动物来了,它们都向青蛙要荷叶,有的要用来当蹦蹦床,有的要用来做地毯,有的要用来做滑梯,有的要用来当扇子,有的要用来当脸盆……青蛙有求必应,都非常乐意地一一满足了大家。可是,青蛙的荷塘怎么了啊!一层叠着一层的荷叶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张了,荷花少了荷叶的滋润。显得又小又弱,到了秋天,莲蓬里没有莲子,莲藕没有好收成……
青蛙的池塘
“唉!”想到这里青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小鸡、小鸭、小兔、小松鼠、小熊、小狗、小鸟……来了,青蛙还是装出大方的样子说:“是来要荷叶的吧?请摘吧!”
“不”小熊代表大家说,“我们是来看荷叶的。我们不会要走一张荷叶了!”
“是真的?”青蛙非常高兴。
“是呀!荷叶田田,荷花点点,多美的夏日画卷。够我们美美地享受一个夏季了,我们要好好地珍惜它,不要去破坏它!”小松鼠说。
“啊!好美的荷花呀!粉嘟嘟的,让我来算算开了几朵?”小兔兴奋地说。
小鸭子一头扎进荷塘里说:“好香的荷花!好甜的荷叶!我要在这里守护着它们。”小鸟轻快地飞到一张大大的荷叶上,亮开嗓子唱起了歌儿。蝴蝶蜻蜓翩翩起舞。
“呱呱呱……呱呱呱……”青蛙情不自禁地大声叫,“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
夏日炎炎,大家一有空儿就欣赏美丽的荷塘,到了晚上,大家就到青蛙的池塘开音乐会,夏天夜晚的池塘凉爽又热闹,真的很快乐!
秋天到了,青蛙采摘了满满一篮子颗粒饱满的莲子,莲藕也获得了大丰收。青蛙就请大家喝莲子茶,品尝莲藕糖,莲蓉月饼,莲蓉包、莲藕粉。大家都说青蛙的荷塘给了大家太多的东西!荷塘真好!青蛙真好!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雪精灵给大地铺上了一床厚厚的白毯子。寒冷的冬天到了。
风停了,雪也不下了,冬天的森林里很安静。
猫大姐来到鸡小妹的窗外,说:“鸡小妹,外边不下雪了,我们出去练习舞蹈吧。”猫大姐和鸡小妹是邻居,它们都非常喜欢跳舞。
“我才不去呢,外边多冷呀。”小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说。
“你不是想成为舞蹈家吗ɑ?那就不能间断练习呀。”猫大姐说。
“不去,就是不去嘛!外边太冷了。”小鸡说,“等过了这个冬天,当温暖的春天到来的时候,我再出去练习吧。”
猫大姐说服不了鸡小妹,便独自来到雪地上,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得很稳当,走得很认真。
当猫大姐又回到鸡小妹的窗下时,鸡小妹问:“猫大姐,你不怕冷吗?像我这样,待在温暖的被窝里,多好呀!”
猫大姐指着雪地问:“你看,雪地上多了什么?”
小鸡看了窗外一眼,说:“不就是多了一串脚印吗?”
“你仔细看看这串脚印吧!”猫大姐说,“这串脚印,一个接着一个中间没有间断,如果哪个地方间断了,这路,就走不下去了。”
“猫大姐,你是想告诉我,不能间断练习,是吗?”鸡小妹说,“那么,我马上起床,到雪地上练习舞蹈吧。”
鸡小妹和猫大姐一起来到雪地上,它们一边哼着节拍,一边跳着优美的舞蹈。
太阳出来了,照得雪地泛着亮光。猫大姐和鸡小妹的舞蹈,为寒冷的冬天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给你这个。”课间休息时,好朋友熊猫贝贝把两小包东西塞到了斑点兔手里。
“这包里包的是啥呀?”看着那棕褐色的包装袋,斑点兔好奇地问,“怎么感觉像一颗颗小豆子?”
“告诉你吧,这可是非同一般的豆子。这是科瑞特豆,是我妈妈去科瑞特森林王国演出时买回来的呢!”贝贝得意地说,“你快尝尝吧,准一吃上瘾的。”
经贝贝这么一说,斑点兔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袋,只见那科瑞特豆绿莹莹的,像一颗颗绿珍珠。顾不得细细欣赏,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霎(shà)时,一股说不出的香甜溢满了整个口腔,并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胃里。“好吃吧?”贝贝问道。她愣了一下,顾不得回答,便大口地嚼起来。
转眼间,一包科瑞特豆就全进了斑点兔的肚子。一脸陶醉的斑点兔伸手就要撕开另一袋,可在就要撕的刹那,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放下了急切的手。
一怎么不吃了,想留着回家吃?”贝贝问。
“再过两仑月,就是我亲爱的妈妈生日了,到时我要把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妈妈,最爱吃香甜食物的妈妈一定会喜欢的。”斑点兔并没有把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告诉贝贝,她只是认同地点点头,给了贝贝一个微笑。
自从悄悄备下这份生日礼物后,不知怎的,斑点兔开始期盼妈妈的生日快点到来了口每天早晨起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墙上的日历撕下一页。她呀,真恨不得一口气撕到妈妈生日的那一页。
日子就是这样,它往往在我们的殷切期待中过得很慢很慢。
终于,妈妈生日这一天到了,斑点兔从箱子底下翻出那包科瑞特豆,像捧着宝贝似的,双手把它捧到妈妈跟前:“妈妈,这是我的好朋友贝贝两个月前给我的科瑞特豆,我把它送给您。”
“科瑞特豆?”妈妈大吃一惊,“不会吧?那可是来自赫赫有名的科瑞特森林王国呀!”妈妈竟也有点迫不及待了,她撕开一个小口,从里面倒出一颗,满心欢喜地刚要往嘴里放:却被斑点兔拦住了:“不对呀?”
“怎么不对了?”妈妈疑惑地问。
“科瑞特豆应该是绿莹莹的,像刚长出的草芽,不该是这暗绿色的呀?难道……”斑点兔忙凑上前,低头去看那包装袋上的说明,而她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妈妈,对不起,它过期了……”
“没关系的。”妈妈把斑点兔一把揽在怀里,亲吻着她毛茸茸的头说,“这世上有过期的食品,没有过期的爱。你对妈妈的这份爱,永远不会过期!”
夜深了,小老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明天又要上学了。
怎样可以不上学呢?它想啊想,冒出了个点子。
小老鼠笑着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了日出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钟。它把钟调到了晚上12点,并把电池拿了出来,心想:上学的时间永远不会到来了。城里只有一个钟,没人会知道的。
小老鼠安心回家睡觉了。等它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但并没人催它去上学,原来所有同学看了钟后,都回去睡觉了。鼠爸爸也觉得奇怪,于是它去马路上兜了几圈,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这……这到底怎么了?”本该拥挤的马路,现在一辆车都看不见;本该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一个人影也不见……整个城市都沉睡着。它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向大钟跑去。
鼠爸爸急忙返回家中拿电池,并把一切告诉了小老鼠,说:“不知道谁在恶作剧,把整个社会秩序给弄乱了,我得赶快把电池装上去,把时间调过来。”
小老鼠在一边越听越羞愧,从此,它很自觉地去上学了。
这一年,小兔种了很多玉米,每天都去玉米地除草浇水,可忙啦!
玉米刚长出幼苗,一种名叫“蝼蛄”的地下昆虫每天晚上爬出来偷吃玉米的嫩茎,眼看着好多幼苗都枯死了,小兔好焦急啊!
青蛙知道后,好心的主动帮忙,他说:“小兔你别急,我来帮你把这些坏蛋消灭了!”
小兔看了看青蛙,嫌弃他长得丑:“你?算了吧!还不如我自己来!”
几天后,下了场大雨的土壤结块变硬了。小兔挥舞着锄头,使劲松土,累得汗流浃背。
这时,小蚯蚓钻出泥土,对小兔说:“小兔你别急,我来帮你松土吧!”
小兔看了看小蚯蚓,一脸鄙视的说:“你帮我?你还是钻地里玩去吧!”
渐渐地,小兔地里种的玉米越来越多发枯、变黄的。
心地善良的青蛙和蚯蚓就暗地里帮忙,这一幕被出来找食的喜鹊看见了,她夸他们是助人为乐的好模范!
秋收季节到了,小兔的玉米获得了大丰收,她很开心,自己坐在院子里啃起了玉米。
喜鹊飞来了,她问小兔:“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收获这么多玉米吗?”小兔回道:“因为我辛勤劳动啊!”
喜鹊摇摇头,说:“你错了,如果没有青蛙和蚯蚓的帮忙,你的玉米根本不可能大丰收。”喜鹊把青蛙和蚯蚓帮她的事说了,小兔惭愧极了。
喜鹊接着说:“记住哦,永远不要看不起他人,也不要拒绝他人善意的帮助。否则,你会失去好朋友,也可能会碰见好多解决不了的难题。”
故事感言:宝贝们,就像故事里喜鹊说的那样,我们不要看不起他人,也不要拒绝他人善意的帮助,如果我们看不起别人,别人也未必会看得起我们哦。
天空城堡里住着一个巨人,名叫所罗门。他的眼睛像篮球那么大,身体像一座山那样高,两只耳朵就像两把大扇子,他一生气,两个鼻孔就喷出像龙卷风一样的气。可谁也没想到,如此威猛的巨人胆子却非常小!他怕蚂蚁、老鼠、毛毛虫……所以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他就躲在家里睡大觉。
所罗门平时生活在天空城堡里,他每年都会到森林的一个山洞里住上几个月。有一次,他出去找吃的,突然看到树上有一只毛毛虫,吓得大叫起来:“哎呀!”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山洞。回到山洞,他还捂着胸口心惊胆战地想着:“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有一天,天气很好,所罗门想去旅行,他背着行李出发了。走着走着,一只小狮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所罗门被吓得瑟瑟发抖。小狮子看到所罗门也吓了一大跳:“这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他会不会吃掉我?哎呀,不管了!”小狮子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大吼一声。等它睁开眼一看,所罗门不见了,原来所罗门被小狮子的吼声吓跑了!
还有一次,所罗门储存的食物不多了,他背起箩筐出去找食物。所罗门来到一棵苹果树旁摘了许多苹果,又来到一棵水蜜桃树边摘了许多水蜜桃,看着满满一箩筐水果,所罗门高兴极了:“今天真是大丰收啊!”这时,他看到了一棵挂满果实的梨树,忍不住走到梨树边。梨树上有个鸟窝,鸟妈妈和小鸟正在睡觉呢。所罗门不小心把小鸟吵醒了,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鸟妈妈用尖尖的嘴巴啄了一下所罗门,所罗门吓得大叫起来,背起箩筐撒腿就跑。路边的小猫看到了,笑着说:“哈哈,这个巨人真胆小!”所罗门终于跑到了家,他喘着气说:“不是我胆小,而是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所罗门真是一个胆小的巨人啊!
有一只小猪,长着圆圆的脑袋,大大的耳朵,小小的眼睛,翘翘的鼻子,胖秋秋的身体,真有趣!可就是不爱清洁。常常到垃圾堆旁找东西吃,吃饱了就在泥坑里滚来滚去,滚得浑身都是泥浆。
小猪想去找朋友。
它一边走,一边“哼哼哼,哼哼哼”地叫着。小猪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只小白兔,他说:“小兔,我和你一块儿玩好吗?”
小白兔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猪,就说:“哟!是小猪,看你多脏啊!快去洗洗吧,洗干净了我再和你玩。”
小猪不愿意洗澡,只好走开了。
它走着,走着,走到草地上,碰到一只小白鹅。小白鹅,真美丽,红红的帽子,白白的羽毛。
小猪高兴地说:“小白鹅,我和你一块儿玩好吗?”
小白鹅说:“哟!是小猪,看你多脏啊!快去洗洗吧,洗干净了我再和你玩。”
小猪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可不,满身是泥浆,泥水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呢!小白鹅又说:“走,我带你到河边去洗个澡吧!”
小猪跟着小白鹅来到小河边,小白鹅“扑通”跳进河里,用清清的水泼呀泼,泼在小猪的脸上、身上。小猪用清清的水洗呀洗,洗得干干净净的。
小白鹅高兴地说:“小猪变干净了,我们一起玩吧!”小白兔看见小猪变干净了,也走来跟它玩了。小猪跟朋友们玩得可高兴啦!
Copyright 2010-2019 Qinzibuy.com 【亲亲园丁】 版权所有 备案编号:粤ICP备14102101号